第一百零四章 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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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下場
沈吟了一下, 小皇帝聲音稚嫩中卻帶著幾分帝皇的威嚴。
“母後說的是，嘉羅姑姑最近種種實在是太不成體統，原來是因為得了病。那就讓太醫好好為她診治，至於她仗著公主的身份壓制慶陽侯府諸人……皇家人如此不講理也讓人詬病, 那就除了她公主的封號, 也好為人婦。”
小皇帝的話立刻讓皇太後娘娘臉上浮出了笑意。
“皇帝說的極有道理。”皇太後娘娘沈吟了一下, 就道：“那哀家就派遣葉太醫到慶陽侯府去。正好葉太醫年紀也大了，不若就讓葉太醫專門負責嘉羅公主的病, 就他駐守在慶陽侯府如何？”
小皇帝知道這是皇太後想要將嘉羅得了瘋病的事情坐實。
都專門撥了葉太醫守著嘉羅公主。
而葉太醫才四十多歲, 年紀不小，卻也說不上大。
主要他最擅長的是疑難雜癥, 瘋病在本朝就屬於疑難雜癥的一種了。
小皇帝覺得皇太後娘娘安排的很好，便點頭笑道，“但憑母後做主。”
皇太後娘娘又笑著看向坐在下面的楚卓夫妻, 最後視線停在楚卓臉上，“首輔大人以為如何？”
楚卓立刻站起來行禮，答道：“陛下英明, 皇太後娘娘英明！”
皇太後娘娘笑著和小皇帝對視了一眼。
小皇帝便嘆了口氣，對皇太後娘娘說道，“嘉羅皇姑姑驚嚇了首輔夫人, 總是我們皇室的過錯, 母後可要好好補償一下首輔夫人。”
小皇帝母子也是第一次見姜瑄，他們母子在後宮自然是見慣了美人的，但見到姜瑄第一眼也是驚了一下。
才明白為何楚卓三十幾年不娶妻，最後卻娶了一個和離的女人。
這樣的容顏, 就算是再嫁之身又如何呢？
就算楚卓不娶她，願意娶她的男人還是大有人在的。
姜瑄立刻站起身來, 連道不敢。
皇太後娘娘見她站起來說話才醒過神來後，笑瞇瞇的對姜瑄說道，“嘉羅犯了錯，哀家這個做皇嫂的沒有教導好，讓夫人受了這麽大的驚嚇，很是要補償夫人的。但願夫人不要和她一個犯了病的人一般見識。”
姜瑄再次謙遜道不敢。
皇太後娘娘，見她如此懂分寸，心裏也十分高興。
加上多少因為姜瑄的關系讓小皇帝做出了除掉嘉羅“公主”的名號，也意味著今後嘉羅再也不能以公主的身份進宮來了。
皇太後娘娘也就免了日後被嘉羅糾纏的煩惱，這才是讓她最愉悅的。
皇太後娘娘真是越看姜瑄越覺得歡喜，最後讓她身後站著的大宮女去拿了一套極珍貴的祖母綠的鐲子送給了姜瑄當見面禮。
又送了一套上好松綠石的頭面，是對她被嘉羅驚嚇的安撫之禮。
姜瑄道謝完畢，楚卓再次道謝。
進宮一趟，皆大歡喜。
姜瑄坐在回楚家的馬車上，看著臉色一下沈下來的楚卓，有些疑惑。
“今兒結果不是挺好的？你看起來不高興？”姜瑄問他。
楚卓握緊了她的手，“今日到底是大意了，沒料到那個瘋子如此不顧廉恥的攆到韓家老夫人的松鶴堂去……”
姜瑄聽了他這樣說，不由得吃了一驚。
“我還以為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以為你就是引她找我發瘋，然後借機到皇宮來告狀。”
然後呢，自然是讓皇帝除了嘉羅的公主封號。
一個沒有封號而且被認定是得了瘋病的公主，那還是公主嗎？
就算嘉羅還是想進宮鬧，也進不去皇宮了。
誰敢放一個犯了瘋病的人去皇宮呢，萬一傷害了宮中的貴人誰能付得起這個責任？
嘉羅算是被廢了。
而她被廢了後，慶陽侯府的人怎麽對她，不用說也能猜測到了。
大婚之日就讓慶陽侯府和韓殊丟了那麽大的臉面，韓殊此人又不是那等心胸寬闊的男人，姜瑄都能想象得出嘉羅日後在慶陽侯府的艱難。
那將是比她當初在慶陽侯府的日子要艱難的多。
這是嘉羅那個女人自找的！
在姜瑄沈思時，楚卓冷著臉回答，“那並非是我安排好的，就算我那樣安排也不會不派一個會拳腳功夫的侍女給你。”
經此一事，楚卓深刻的認識到，一定要放一個會拳腳功夫的侍女在姜瑄身邊了。
姜瑄也沒有怪楚卓大意，還安慰他，“凡事都有意外，嘉羅公主的性格我多少了解一些，能拖得住她等你來救我的。”
楚卓搖了搖頭，握緊了她的雙手，眼眸裏有著深深的自t責，“終歸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姜瑄搖了搖頭。
她想起了嘉羅被一個黑影打了一耳光的事情，又感興趣的問他，“夫君，嘉羅公主在您趕來的時候被一個黑影狠狠的打了一耳光，那打她的人是？”
“她不再是公主了。”楚卓眸光一冷，對於試圖要傷害他心尖尖上的女人的人，他沒有絲毫手軟，“打她的人是我的人。不過是不想授人以柄，打了她一耳光就隱去了。”
姜瑄心裏一暖，將頭輕輕靠在他厚實的肩膀上，輕聲道：“您瞧，您早就替我報仇了，現在就不要耿耿於懷了，其實我也沒有真的被她傷到。您得相信，您娶的女人豈能對付不了那樣一個沒腦子的女人呢？”
楚卓將她抱緊了一些，輕聲道：“這次我能過去，是韓家那位大小姐親自去請的，我就打了一個手勢，派了一個人去打了她一耳光。也正巧阻止了她繼續傷害你……說起來，我還欠了韓殊女兒一個大人情了。”
姜瑄差點忘了韓問薇了，聽了他的此言，笑瞇瞇的問道，“那孩子是我教出來了，不錯吧？”
楚卓看著她臉上嘚瑟的笑容，下意識的好了起來，見姜瑄還一臉期待的看著他，便輕輕點頭。
隨即眸色一沈，“只是今日發生的事情，韓殊也是動了手腳，否則那瘋子怎麽可能攆到松鶴堂去？”
姜瑄皺了皺眉，韓殊當日親自去楚府送喜帖的時候楚卓就已經做了準備……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差錯，還是讓嘉羅闖到了松鶴堂。
只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嘉羅也已經受到了她不可承受的懲罰了。
她也不想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
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多研究娘親柳氏留下來的點心方子，給楚卓和楚家的親人們做點心吃呢。
再說，韓殊終究是韓問薇和韓天奇的父親。
於是便道：“韓殊有了嘉羅就是他最大的報應了，我只希望薇姐兒和奇哥兒好好的。我們夫妻欠了薇姐兒一個大人情……你日後碰到韓殊警告他一番就是了。”
姜瑄以為，日後韓殊再也不會有機會對付楚卓和她了。
楚卓在朝堂上打滾了這麽長時間，看得自然比姜瑄多，也比她眼光長遠。
“瑄兒，那個瘋子雖然被奪了公主的封號，其實對韓殊反而是好事。本來他是尚公主的，如今那個瘋子的封號被奪，皇帝為了安撫他，哪怕是為了做給朝臣們看，也會給他一些好處的。且看著吧。”楚卓目光閃爍。
朝堂上風雲越見激烈詭譎，沐陽王在封地上大肆招兵買馬，朝堂這邊靠向沭陽王的官員們越來越多。
之前幾次針對楚家和他這邊陣營的官員下的套都是沭陽王那邊的手筆。
姜瑄見他眉頭緊皺，心裏擔憂他。
“您有心事？”她仰頭看著他問，試圖想伸手撫平他眼角的細紋。
三十多歲的男人了，即便平時保養的很好，也一向禁欲，皺起眉頭時，也能見到這些細紋了。
姜瑄想著他大她十幾歲呢，將來興許要先離她而去，她心中就是一痛。
她真的伸手撫在了他的眼角上，楚卓被她眼裏的痛色一驚，眉眼瞬間舒展起來。
他猜到了姜瑄心裏在想什麽，他不願意她想這些。
便說起了沭陽王的事情。
姜瑄果然被他轉移了註意力。
“您是說，沭陽王一個被打發到邊遠封地的王爺竟然要謀算皇位？”姜瑄也皺起了眉頭，“他是當今陛下的皇叔吧？”
楚卓點點頭。
“沭陽王是陛下最小的皇叔，比他只大十歲，資質至少當時看起來並不好。且當時先皇在世時，對這個最小的弟弟也沒有放在心上，為了讓天下人看到他的仁慈，對沭陽王也當兒子養的。”楚卓將沭陽王的來歷和姜瑄細細分說。
姜瑄聽的很認真。
“先皇在世時，並沒有打算給沭陽王封地將他遠遠的打發走，後先皇突然暴斃，皇太後娘娘已經怕了先皇的那些兄弟們，力舉將沭陽王打發到偏遠邊疆。”楚卓目光深沈了一些，繼續道：“那時我還在宦海中掙紮，並沒有註意到沭陽王，後來也見他十分老實，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說來說去，楚卓還是因為沭陽王的事情自責的。
姜瑄撫摸著他的臉搖搖頭，“您不用想太多，這件事又不能怪您。”
楚卓再次捉住了她的手握住，自嘲道：“以前是不怪我，但最近幾年，沭陽王的封地那邊幾次傳來異狀……沒想到他到了封地那些年竟然做了那麽多事情。估計先皇當初也錯看了年紀小小的他，他分明是裝成那樣平庸的。”
“您前幾年能幫陛下穩住朝堂局勢已經很了不起了，哪裏顧得上那麽多？咱們就不要多想了，回府後，我給您做幾個點心吃可好？”姜瑄知道他愛吃她做的甜點，便故意轉移他的註意力。
只是楚卓這次並沒有被她的甜點轉移了註意力，相反臉色更沈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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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吟了一下, 小皇帝聲音稚嫩中卻帶著幾分帝皇的威嚴。
“母後說的是，嘉羅姑姑最近種種實在是太不成體統，原來是因為得了病。那就讓太醫好好為她診治，至於她仗著公主的身份壓制慶陽侯府諸人……皇家人如此不講理也讓人詬病, 那就除了她公主的封號, 也好為人婦。”
小皇帝的話立刻讓皇太後娘娘臉上浮出了笑意。
“皇帝說的極有道理。”皇太後娘娘沈吟了一下, 就道：“那哀家就派遣葉太醫到慶陽侯府去。正好葉太醫年紀也大了，不若就讓葉太醫專門負責嘉羅公主的病, 就他駐守在慶陽侯府如何？”
小皇帝知道這是皇太後想要將嘉羅得了瘋病的事情坐實。
都專門撥了葉太醫守著嘉羅公主。
而葉太醫才四十多歲, 年紀不小，卻也說不上大。
主要他最擅長的是疑難雜癥, 瘋病在本朝就屬於疑難雜癥的一種了。
小皇帝覺得皇太後娘娘安排的很好，便點頭笑道，“但憑母後做主。”
皇太後娘娘又笑著看向坐在下面的楚卓夫妻, 最後視線停在楚卓臉上，“首輔大人以為如何？”
楚卓立刻站起來行禮，答道：“陛下英明, 皇太後娘娘英明！”
皇太後娘娘笑著和小皇帝對視了一眼。
小皇帝便嘆了口氣，對皇太後娘娘說道，“嘉羅皇姑姑驚嚇了首輔夫人, 總是我們皇室的過錯, 母後可要好好補償一下首輔夫人。”
小皇帝母子也是第一次見姜瑄，他們母子在後宮自然是見慣了美人的，但見到姜瑄第一眼也是驚了一下。
才明白為何楚卓三十幾年不娶妻，最後卻娶了一個和離的女人。
這樣的容顏, 就算是再嫁之身又如何呢？
就算楚卓不娶她，願意娶她的男人還是大有人在的。
姜瑄立刻站起身來, 連道不敢。
皇太後娘娘見她站起來說話才醒過神來後，笑瞇瞇的對姜瑄說道，“嘉羅犯了錯，哀家這個做皇嫂的沒有教導好，讓夫人受了這麽大的驚嚇，很是要補償夫人的。但願夫人不要和她一個犯了病的人一般見識。”
姜瑄再次謙遜道不敢。
皇太後娘娘，見她如此懂分寸，心裏也十分高興。
加上多少因為姜瑄的關系讓小皇帝做出了除掉嘉羅“公主”的名號，也意味著今後嘉羅再也不能以公主的身份進宮來了。
皇太後娘娘也就免了日後被嘉羅糾纏的煩惱，這才是讓她最愉悅的。
皇太後娘娘真是越看姜瑄越覺得歡喜，最後讓她身後站著的大宮女去拿了一套極珍貴的祖母綠的鐲子送給了姜瑄當見面禮。
又送了一套上好松綠石的頭面，是對她被嘉羅驚嚇的安撫之禮。
姜瑄道謝完畢，楚卓再次道謝。
進宮一趟，皆大歡喜。
姜瑄坐在回楚家的馬車上，看著臉色一下沈下來的楚卓，有些疑惑。
“今兒結果不是挺好的？你看起來不高興？”姜瑄問他。
楚卓握緊了她的手，“今日到底是大意了，沒料到那個瘋子如此不顧廉恥的攆到韓家老夫人的松鶴堂去……”
姜瑄聽了他這樣說，不由得吃了一驚。
“我還以為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以為你就是引她找我發瘋，然後借機到皇宮來告狀。”
然後呢，自然是讓皇帝除了嘉羅的公主封號。
一個沒有封號而且被認定是得了瘋病的公主，那還是公主嗎？
就算嘉羅還是想進宮鬧，也進不去皇宮了。
誰敢放一個犯了瘋病的人去皇宮呢，萬一傷害了宮中的貴人誰能付得起這個責任？
嘉羅算是被廢了。
而她被廢了後，慶陽侯府的人怎麽對她，不用說也能猜測到了。
大婚之日就讓慶陽侯府和韓殊丟了那麽大的臉面，韓殊此人又不是那等心胸寬闊的男人，姜瑄都能想象得出嘉羅日後在慶陽侯府的艱難。
那將是比她當初在慶陽侯府的日子要艱難的多。
這是嘉羅那個女人自找的！
在姜瑄沈思時，楚卓冷著臉回答，“那並非是我安排好的，就算我那樣安排也不會不派一個會拳腳功夫的侍女給你。”
經此一事，楚卓深刻的認識到，一定要放一個會拳腳功夫的侍女在姜瑄身邊了。
姜瑄也沒有怪楚卓大意，還安慰他，“凡事都有意外，嘉羅公主的性格我多少了解一些，能拖得住她等你來救我的。”
楚卓搖了搖頭，握緊了她的雙手，眼眸裏有著深深的自t責，“終歸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姜瑄搖了搖頭。
她想起了嘉羅被一個黑影打了一耳光的事情，又感興趣的問他，“夫君，嘉羅公主在您趕來的時候被一個黑影狠狠的打了一耳光，那打她的人是？”
“她不再是公主了。”楚卓眸光一冷，對於試圖要傷害他心尖尖上的女人的人，他沒有絲毫手軟，“打她的人是我的人。不過是不想授人以柄，打了她一耳光就隱去了。”
姜瑄心裏一暖，將頭輕輕靠在他厚實的肩膀上，輕聲道：“您瞧，您早就替我報仇了，現在就不要耿耿於懷了，其實我也沒有真的被她傷到。您得相信，您娶的女人豈能對付不了那樣一個沒腦子的女人呢？”
楚卓將她抱緊了一些，輕聲道：“這次我能過去，是韓家那位大小姐親自去請的，我就打了一個手勢，派了一個人去打了她一耳光。也正巧阻止了她繼續傷害你……說起來，我還欠了韓殊女兒一個大人情了。”
姜瑄差點忘了韓問薇了，聽了他的此言，笑瞇瞇的問道，“那孩子是我教出來了，不錯吧？”
楚卓看著她臉上嘚瑟的笑容，下意識的好了起來，見姜瑄還一臉期待的看著他，便輕輕點頭。
隨即眸色一沈，“只是今日發生的事情，韓殊也是動了手腳，否則那瘋子怎麽可能攆到松鶴堂去？”
姜瑄皺了皺眉，韓殊當日親自去楚府送喜帖的時候楚卓就已經做了準備……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差錯，還是讓嘉羅闖到了松鶴堂。
只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嘉羅也已經受到了她不可承受的懲罰了。
她也不想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纏。
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多研究娘親柳氏留下來的點心方子，給楚卓和楚家的親人們做點心吃呢。
再說，韓殊終究是韓問薇和韓天奇的父親。
於是便道：“韓殊有了嘉羅就是他最大的報應了，我只希望薇姐兒和奇哥兒好好的。我們夫妻欠了薇姐兒一個大人情……你日後碰到韓殊警告他一番就是了。”
姜瑄以為，日後韓殊再也不會有機會對付楚卓和她了。
楚卓在朝堂上打滾了這麽長時間，看得自然比姜瑄多，也比她眼光長遠。
“瑄兒，那個瘋子雖然被奪了公主的封號，其實對韓殊反而是好事。本來他是尚公主的，如今那個瘋子的封號被奪，皇帝為了安撫他，哪怕是為了做給朝臣們看，也會給他一些好處的。且看著吧。”楚卓目光閃爍。
朝堂上風雲越見激烈詭譎，沐陽王在封地上大肆招兵買馬，朝堂這邊靠向沭陽王的官員們越來越多。
之前幾次針對楚家和他這邊陣營的官員下的套都是沭陽王那邊的手筆。
姜瑄見他眉頭緊皺，心裏擔憂他。
“您有心事？”她仰頭看著他問，試圖想伸手撫平他眼角的細紋。
三十多歲的男人了，即便平時保養的很好，也一向禁欲，皺起眉頭時，也能見到這些細紋了。
姜瑄想著他大她十幾歲呢，將來興許要先離她而去，她心中就是一痛。
她真的伸手撫在了他的眼角上，楚卓被她眼裏的痛色一驚，眉眼瞬間舒展起來。
他猜到了姜瑄心裏在想什麽，他不願意她想這些。
便說起了沭陽王的事情。
姜瑄果然被他轉移了註意力。
“您是說，沭陽王一個被打發到邊遠封地的王爺竟然要謀算皇位？”姜瑄也皺起了眉頭，“他是當今陛下的皇叔吧？”
楚卓點點頭。
“沭陽王是陛下最小的皇叔，比他只大十歲，資質至少當時看起來並不好。且當時先皇在世時，對這個最小的弟弟也沒有放在心上，為了讓天下人看到他的仁慈，對沭陽王也當兒子養的。”楚卓將沭陽王的來歷和姜瑄細細分說。
姜瑄聽的很認真。
“先皇在世時，並沒有打算給沭陽王封地將他遠遠的打發走，後先皇突然暴斃，皇太後娘娘已經怕了先皇的那些兄弟們，力舉將沭陽王打發到偏遠邊疆。”楚卓目光深沈了一些，繼續道：“那時我還在宦海中掙紮，並沒有註意到沭陽王，後來也見他十分老實，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說來說去，楚卓還是因為沭陽王的事情自責的。
姜瑄撫摸著他的臉搖搖頭，“您不用想太多，這件事又不能怪您。”
楚卓再次捉住了她的手握住，自嘲道：“以前是不怪我，但最近幾年，沭陽王的封地那邊幾次傳來異狀……沒想到他到了封地那些年竟然做了那麽多事情。估計先皇當初也錯看了年紀小小的他，他分明是裝成那樣平庸的。”
“您前幾年能幫陛下穩住朝堂局勢已經很了不起了，哪裏顧得上那麽多？咱們就不要多想了，回府後，我給您做幾個點心吃可好？”姜瑄知道他愛吃她做的甜點，便故意轉移他的註意力。
只是楚卓這次並沒有被她的甜點轉移了註意力，相反臉色更沈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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