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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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景（十）
藥王谷。
秦荊荊聽扁鵲老師說明了目前的情況。
所以說, 藥王谷虛擬空間將被永久關閉，除非她能找到一位做醫學直播的資深主播，還需要參與一場內容未知的虛擬比賽並取得勝利。
聽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她相信, 扁鵲老師並不是在開玩笑。華佗老師和師母的神色也都很嚴肅焦急。
“對了, 怎麽不見仲景老師？”她讓自己鎮定下來, 藥王谷的問題要解決，程老的心願, 她也想要盡力幫忙成全。
“仲景最近身體不太好。”
扁鵲也是剛得知, 按照史料，仲景的壽數大概就在這幾年了, 自己活了一把年紀，沒就沒了，可仲景還年輕, 關乎經方一脈的傳承，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藥王谷, 保住仲景。
吸納二星的事情，不知道何為二星的徒兒很難幫上忙，讓她去尋找等級更高的醫學主播, 是個希望不大的辦法, 還得他們幾個古人想辦法。
他這幾日打聽到，萬界系統的等級有世襲制度，如果能找到一些傳承自古代的世家，他們的後代中又恰巧有人從醫, 就有希望找到可吸納進藥王谷系統的二星成員。
只是七日的時限，太短了。
“啊, 仲景老師生病了？”秦荊荊擔心地問。
“華佗和我都替他看過，倒也沒什麽大礙。”只是天年將至，再加上仲景最近不知因何情緒有些抑抑，已非藥石可醫。
後半句扁鵲並沒有告訴秦荊荊，以免她無謂的擔心。
“徒兒可是找他有事？”
“程晉州程老，有疑問想要向仲景老師請教。”
“請程老來吧。”略顯嘶啞的聲音響起。
“仲景老師！”
秦荊荊迎向來人，觀氣色，僅憑虛擬形象就能看出仲景老師確實憔悴了不少。
“您現在感覺怎樣？”
仲景輕輕擺手，笑得淡然：“程老一代名醫，如果能為他解惑，是我的榮幸。”
“扁鵲老師，是否可以為程老申請一個VR眼鏡？”
扁鵲點頭。仲景的意思他了解。程老是未來的醫界泰鬥，為程老解決一個問題，可能救治千萬人的病痛。因此就算藥王谷即將面臨關閉，在這之前，他們都要讓程老進來一次。
“徒兒，你在此輸入程老的具體信息吧。”
自從上次蘭天舒來過之後，藥王谷系統的訪問申請嚴格了許多，必須輸入來訪者的詳細信息。
秦荊荊依言輸入了程老的信息：“輸好了，還請扁鵲老師幫忙提交申請。”
下一刻，扁鵲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古怪。
扁鵲和華佗交換眼神，華佗瞥了眼申請界面，表情瞬間也變得古怪。
“發生什麽事了？”秦荊荊不確定地問。
在秦荊荊看不見的系統界面上，寫著如下文字：
“程晉州已與秦荊荊締結師生關系，符合加入藥王谷成為正式成員的條件，無需進行訪客申請。程晉州等級：二星正式萬界公民。”
扁鵲、華t佗：！
二人趕緊繼續查找程晉州的資料。
“程晉州：公元1933年生人，伊川先生程頤第五十代孫。程頤：號伊川，北宋年間人，‘程門立雪’的主人公之一，與其兄程顥並稱‘二程’。開創洛學，為程朱理學體系的形成奠定了基礎。程氏家族傳承千年，於萬界系統中的表現不活躍，目前的傳人程晉州極少進入系統，二星等級一直為其家族保留。”
二人從難以置信到大喜過望。
“徒兒，快去把程老請來。”
“VR眼鏡……”秦荊荊沒想到扁鵲老師突然這麽熱情。
“我來解決，明天你就能收到。徒兒，你這次回去，好好準備我和你提過的虛擬比賽。”
“哦好。”
只是自己還不知道比賽內容啊。秦荊荊暗自擔心，因為自己表現不好連累藥王谷被關閉。
“明天你就能收到比賽說明。徒兒，放輕松，為師相信你。”即使對方是難以戰勝的二星，扁鵲也對自己的徒兒有信心。
“肯定沒問題。”華佗也難得地出言鼓勵。
仲景正在微微出神，聞言，點頭：“荊荊，勿忘初心。”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微微一怔。
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憂慮，似乎也沒那麽重要了。
***
“歡迎來到1V1競技場。你的對手已經匹配，姓名：蘭天帥。”
“歡迎來到萬界系統1V1競技場。你的對手已經匹配，姓名：秦荊荊。等級：一星候選萬界公民。”
秦荊荊和蘭天帥同時收到了挑戰提示，不過秦荊荊是通過f站私信收到，蘭天帥則是直接通過系統界面。
秦荊荊提前了解了比賽規則，卻此刻才知道，自己的對手竟然是蘭師兄的姐姐。難道這次藥王谷面臨永久關閉的事情，也是蘭天帥搞出來的？
原本就有些沈重的心情更加的緊繃。
蘭天帥與藥王谷無冤無仇，肯定是因為自己，給藥王谷帶來了無妄之災。
這場比賽，自己必須贏！
戴上VR眼鏡，這回，出現在秦荊荊面前的不是鳥語花香、古香古色、令她倍感親切的藥王谷，而是，那種電視裏時常出現的古代城鎮。
按照之前游戲規則了解到的，她必須找出這所城鎮存在的問題，並且將這些問題一一解決，過程中她所有的行為都將直接影響比賽的結果。
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
她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這些年的醫學訓練，尤其是中醫的望診訓練，極大地培養了她的洞察力。
這應該是古代城鎮中主要的商業街，街道兩旁還有許多的攤位。然而此刻，整條街道空無一人，散發著破敗的氣息。
難道，這是一座被廢棄的城鎮？
不對。
鼻尖可以嗅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藥味。
她循著藥味傳來的方向，在街角處找到了一家藥鋪。大門緊閉，藥味確實從裏面傳出，說明有人在。
“砰砰砰——”她叩響門環。
半晌，無人應答。
好不容易找到了有人住的地方，她怎會輕易放棄？看到街邊的攤位是可以移動的，她靈機一動，將攤位挪到藥鋪圍墻外，學著電視劇裏的樣子，開始爬墻。
騎上墻頭才發現，站在下面時低估了圍墻的高度，此刻有點兒恐高。鼻間再次嗅到更為濃烈的湯藥味，她仿佛打了雞血一般，閉著眼從墻頭跳了下去。
平穩著陸，除了雙腳震得生疼，沒受傷。她趕緊奔著藥味來源而去。
未見到煎藥的人，先見到了病人。
有四個，兩老兩少，全都被繩子綁在床上，劇烈地掙紮著。
她驚立原地。
“什麽人，怎麽進來的？”
藥鋪夥計看到她，慌忙舉起了一旁的木棍。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街上沒人？”
“你把手背在身後，不許動！”夥計警惕道。
秦荊荊權衡目前情況，決定照做。
夥計見她並沒有攻擊的行為，逐漸放下了戒心。
“你是外地人？趕緊離開這兒吧，最近好多人染了活屍病，這四個都是。外面病人太多了，掌櫃都不接診了。”
“活屍病？”
她小心翼翼上前，查探綁在床上病人的情況。
“別碰！”夥計驚呼，“他們四個還是早期，再過段時間，力氣會大得驚人，繩子綁都綁不住，如果到時候掌櫃還治不好他們，為了其他人的安全，只能殺了。”
“什麽？”秦荊荊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們也不想的，但事態嚴重，官府已經下了令，只要染上了活屍病，就地斬殺，否則越後期越難殺，會害死更多沒病的人。”
“這些人怎麽染病的？”
“不知道，開始以為是疫病，但一家人未必同時生病，沒接觸過病患的也可能生病，掌櫃說不是疫病。”
“你們掌櫃在哪兒？”
“出去采藥了。”
“我也是醫者，讓我看一下，我會很小心的。”
夥計還想阻止，秦荊荊態度堅決，夥計也只能讓步提醒：
“看可以，別上手，會被抓傷。”
秦荊荊點頭，上前查探四位患者的情況。
像是譫妄，但普通譫妄患者通常過一段時間癥狀會減輕，他們卻是加重的，應該不是普通譫妄。而且，這麽大範圍的發病，該有共同的致病因素。
到底是什麽？
她只覺得眼前這些病人和夥計口中描述的癥狀，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
城鎮另一邊。
街道上到處都是形體扭曲、情緒暴躁的人群，他們嘶吼著，互相撕扯，對眼前能看到的一切活物發起攻擊。一切仿佛末日僵屍片中的場景。
蘭天帥穿行其中，低罵一聲，手起刀落。
“僵屍”被她一刀砍斷頭顱，轟然倒地。差點兒被僵屍掐死的路人磕頭道謝，自去逃命。
她萬萬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休息一段時間，為了個秦荊荊，又得在虛擬空間裏大開殺戒。
沒錯，殺戮是她在萬界系統獲得積分、一步步升級的老本行。可她在其他空間廝殺時，她擁有諸多的技能，此刻為了挑戰，技能都被封鎖了。這樣一個個殺，和砍西瓜一樣累，得殺到什麽時候才能打敗秦荊荊。
真希望秦荊荊被僵屍給吃了，比賽自動結束，自己就省事多了。
她繼續向前，不管對面的僵屍原本是男女老少，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反正都是些數據而已。這場比賽，她蘭天帥必贏！
***
藥鋪內。
“你在幹什麽？”夥計見秦荊荊居然毫不客氣開始在店裏翻箱倒櫃，愕然地問。
“有沒有人參和石菖蒲？越多越好！”
“啊？”夥計不明所以，但見秦荊荊一臉堅定，莫名地讓人信任，趕緊道，“有，你等我給你找。”
人參五錢，生甘草三錢，陳皮五分，半夏一錢，白薇一錢，菖蒲五分，茯苓五錢。齊了。她趕緊煎藥。
《本草綱目》中記載曼陀羅，“相傳此花笑采釀酒飲，令人笑；舞采釀酒飲，令人舞”。曼陀羅是麻沸散的主藥，可令人麻醉昏迷。但萬事萬物都有兩面性，本草綱目也記載了曼陀羅能令人或笑或舞，狀似癲狂，和眼前這些病人的表現相符。
至於她為什麽能確定這些病人是曼陀羅中毒——
她不是電視劇裏那些能制毒解毒的神醫，也不是學毒理出身，在學校沒學過這些偏門毒性藥物的知識。
幸虧之前直播盤點名醫華佗時，她花費時間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做過深入的研究，才得知了曼陀羅中毒的癥狀，和解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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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荊荊聽扁鵲老師說明了目前的情況。
所以說, 藥王谷虛擬空間將被永久關閉，除非她能找到一位做醫學直播的資深主播，還需要參與一場內容未知的虛擬比賽並取得勝利。
聽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她相信, 扁鵲老師並不是在開玩笑。華佗老師和師母的神色也都很嚴肅焦急。
“對了, 怎麽不見仲景老師？”她讓自己鎮定下來, 藥王谷的問題要解決，程老的心願, 她也想要盡力幫忙成全。
“仲景最近身體不太好。”
扁鵲也是剛得知, 按照史料，仲景的壽數大概就在這幾年了, 自己活了一把年紀，沒就沒了，可仲景還年輕, 關乎經方一脈的傳承，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藥王谷, 保住仲景。
吸納二星的事情，不知道何為二星的徒兒很難幫上忙，讓她去尋找等級更高的醫學主播, 是個希望不大的辦法, 還得他們幾個古人想辦法。
他這幾日打聽到，萬界系統的等級有世襲制度，如果能找到一些傳承自古代的世家，他們的後代中又恰巧有人從醫, 就有希望找到可吸納進藥王谷系統的二星成員。
只是七日的時限，太短了。
“啊, 仲景老師生病了？”秦荊荊擔心地問。
“華佗和我都替他看過，倒也沒什麽大礙。”只是天年將至，再加上仲景最近不知因何情緒有些抑抑，已非藥石可醫。
後半句扁鵲並沒有告訴秦荊荊，以免她無謂的擔心。
“徒兒可是找他有事？”
“程晉州程老，有疑問想要向仲景老師請教。”
“請程老來吧。”略顯嘶啞的聲音響起。
“仲景老師！”
秦荊荊迎向來人，觀氣色，僅憑虛擬形象就能看出仲景老師確實憔悴了不少。
“您現在感覺怎樣？”
仲景輕輕擺手，笑得淡然：“程老一代名醫，如果能為他解惑，是我的榮幸。”
“扁鵲老師，是否可以為程老申請一個VR眼鏡？”
扁鵲點頭。仲景的意思他了解。程老是未來的醫界泰鬥，為程老解決一個問題，可能救治千萬人的病痛。因此就算藥王谷即將面臨關閉，在這之前，他們都要讓程老進來一次。
“徒兒，你在此輸入程老的具體信息吧。”
自從上次蘭天舒來過之後，藥王谷系統的訪問申請嚴格了許多，必須輸入來訪者的詳細信息。
秦荊荊依言輸入了程老的信息：“輸好了，還請扁鵲老師幫忙提交申請。”
下一刻，扁鵲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古怪。
扁鵲和華佗交換眼神，華佗瞥了眼申請界面，表情瞬間也變得古怪。
“發生什麽事了？”秦荊荊不確定地問。
在秦荊荊看不見的系統界面上，寫著如下文字：
“程晉州已與秦荊荊締結師生關系，符合加入藥王谷成為正式成員的條件，無需進行訪客申請。程晉州等級：二星正式萬界公民。”
扁鵲、華t佗：！
二人趕緊繼續查找程晉州的資料。
“程晉州：公元1933年生人，伊川先生程頤第五十代孫。程頤：號伊川，北宋年間人，‘程門立雪’的主人公之一，與其兄程顥並稱‘二程’。開創洛學，為程朱理學體系的形成奠定了基礎。程氏家族傳承千年，於萬界系統中的表現不活躍，目前的傳人程晉州極少進入系統，二星等級一直為其家族保留。”
二人從難以置信到大喜過望。
“徒兒，快去把程老請來。”
“VR眼鏡……”秦荊荊沒想到扁鵲老師突然這麽熱情。
“我來解決，明天你就能收到。徒兒，你這次回去，好好準備我和你提過的虛擬比賽。”
“哦好。”
只是自己還不知道比賽內容啊。秦荊荊暗自擔心，因為自己表現不好連累藥王谷被關閉。
“明天你就能收到比賽說明。徒兒，放輕松，為師相信你。”即使對方是難以戰勝的二星，扁鵲也對自己的徒兒有信心。
“肯定沒問題。”華佗也難得地出言鼓勵。
仲景正在微微出神，聞言，點頭：“荊荊，勿忘初心。”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微微一怔。
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憂慮，似乎也沒那麽重要了。
***
“歡迎來到1V1競技場。你的對手已經匹配，姓名：蘭天帥。”
“歡迎來到萬界系統1V1競技場。你的對手已經匹配，姓名：秦荊荊。等級：一星候選萬界公民。”
秦荊荊和蘭天帥同時收到了挑戰提示，不過秦荊荊是通過f站私信收到，蘭天帥則是直接通過系統界面。
秦荊荊提前了解了比賽規則，卻此刻才知道，自己的對手竟然是蘭師兄的姐姐。難道這次藥王谷面臨永久關閉的事情，也是蘭天帥搞出來的？
原本就有些沈重的心情更加的緊繃。
蘭天帥與藥王谷無冤無仇，肯定是因為自己，給藥王谷帶來了無妄之災。
這場比賽，自己必須贏！
戴上VR眼鏡，這回，出現在秦荊荊面前的不是鳥語花香、古香古色、令她倍感親切的藥王谷，而是，那種電視裏時常出現的古代城鎮。
按照之前游戲規則了解到的，她必須找出這所城鎮存在的問題，並且將這些問題一一解決，過程中她所有的行為都將直接影響比賽的結果。
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
她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這些年的醫學訓練，尤其是中醫的望診訓練，極大地培養了她的洞察力。
這應該是古代城鎮中主要的商業街，街道兩旁還有許多的攤位。然而此刻，整條街道空無一人，散發著破敗的氣息。
難道，這是一座被廢棄的城鎮？
不對。
鼻尖可以嗅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藥味。
她循著藥味傳來的方向，在街角處找到了一家藥鋪。大門緊閉，藥味確實從裏面傳出，說明有人在。
“砰砰砰——”她叩響門環。
半晌，無人應答。
好不容易找到了有人住的地方，她怎會輕易放棄？看到街邊的攤位是可以移動的，她靈機一動，將攤位挪到藥鋪圍墻外，學著電視劇裏的樣子，開始爬墻。
騎上墻頭才發現，站在下面時低估了圍墻的高度，此刻有點兒恐高。鼻間再次嗅到更為濃烈的湯藥味，她仿佛打了雞血一般，閉著眼從墻頭跳了下去。
平穩著陸，除了雙腳震得生疼，沒受傷。她趕緊奔著藥味來源而去。
未見到煎藥的人，先見到了病人。
有四個，兩老兩少，全都被繩子綁在床上，劇烈地掙紮著。
她驚立原地。
“什麽人，怎麽進來的？”
藥鋪夥計看到她，慌忙舉起了一旁的木棍。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街上沒人？”
“你把手背在身後，不許動！”夥計警惕道。
秦荊荊權衡目前情況，決定照做。
夥計見她並沒有攻擊的行為，逐漸放下了戒心。
“你是外地人？趕緊離開這兒吧，最近好多人染了活屍病，這四個都是。外面病人太多了，掌櫃都不接診了。”
“活屍病？”
她小心翼翼上前，查探綁在床上病人的情況。
“別碰！”夥計驚呼，“他們四個還是早期，再過段時間，力氣會大得驚人，繩子綁都綁不住，如果到時候掌櫃還治不好他們，為了其他人的安全，只能殺了。”
“什麽？”秦荊荊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們也不想的，但事態嚴重，官府已經下了令，只要染上了活屍病，就地斬殺，否則越後期越難殺，會害死更多沒病的人。”
“這些人怎麽染病的？”
“不知道，開始以為是疫病，但一家人未必同時生病，沒接觸過病患的也可能生病，掌櫃說不是疫病。”
“你們掌櫃在哪兒？”
“出去采藥了。”
“我也是醫者，讓我看一下，我會很小心的。”
夥計還想阻止，秦荊荊態度堅決，夥計也只能讓步提醒：
“看可以，別上手，會被抓傷。”
秦荊荊點頭，上前查探四位患者的情況。
像是譫妄，但普通譫妄患者通常過一段時間癥狀會減輕，他們卻是加重的，應該不是普通譫妄。而且，這麽大範圍的發病，該有共同的致病因素。
到底是什麽？
她只覺得眼前這些病人和夥計口中描述的癥狀，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
城鎮另一邊。
街道上到處都是形體扭曲、情緒暴躁的人群，他們嘶吼著，互相撕扯，對眼前能看到的一切活物發起攻擊。一切仿佛末日僵屍片中的場景。
蘭天帥穿行其中，低罵一聲，手起刀落。
“僵屍”被她一刀砍斷頭顱，轟然倒地。差點兒被僵屍掐死的路人磕頭道謝，自去逃命。
她萬萬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休息一段時間，為了個秦荊荊，又得在虛擬空間裏大開殺戒。
沒錯，殺戮是她在萬界系統獲得積分、一步步升級的老本行。可她在其他空間廝殺時，她擁有諸多的技能，此刻為了挑戰，技能都被封鎖了。這樣一個個殺，和砍西瓜一樣累，得殺到什麽時候才能打敗秦荊荊。
真希望秦荊荊被僵屍給吃了，比賽自動結束，自己就省事多了。
她繼續向前，不管對面的僵屍原本是男女老少，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反正都是些數據而已。這場比賽，她蘭天帥必贏！
***
藥鋪內。
“你在幹什麽？”夥計見秦荊荊居然毫不客氣開始在店裏翻箱倒櫃，愕然地問。
“有沒有人參和石菖蒲？越多越好！”
“啊？”夥計不明所以，但見秦荊荊一臉堅定，莫名地讓人信任，趕緊道，“有，你等我給你找。”
人參五錢，生甘草三錢，陳皮五分，半夏一錢，白薇一錢，菖蒲五分，茯苓五錢。齊了。她趕緊煎藥。
《本草綱目》中記載曼陀羅，“相傳此花笑采釀酒飲，令人笑；舞采釀酒飲，令人舞”。曼陀羅是麻沸散的主藥，可令人麻醉昏迷。但萬事萬物都有兩面性，本草綱目也記載了曼陀羅能令人或笑或舞，狀似癲狂，和眼前這些病人的表現相符。
至於她為什麽能確定這些病人是曼陀羅中毒——
她不是電視劇裏那些能制毒解毒的神醫，也不是學毒理出身，在學校沒學過這些偏門毒性藥物的知識。
幸虧之前直播盤點名醫華佗時，她花費時間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做過深入的研究，才得知了曼陀羅中毒的癥狀，和解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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