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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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景（十）
“本屆大賽的第五名是, 常子蘇。常醫生報名時忘了報師門，但是今天，他的老師和同門都來了。有請常醫生，和他的老師, 邱老, 一起上臺來領獎！”
“師兄威武！”謝耀輝原地起立, 拼命鼓掌。
要知道，雖然不是前三甲, 但能在高手雲集的經方大賽上排前五, 絕對是師門的榮耀。
邱院長更是揚眉吐氣。還沒正式成為國醫大師，已經被尊稱為“邱老”, 都是因為自己教出了個好徒弟，比老師教出的徒弟秦荊荊更優秀，側面證明了他的實力已經不輸老師。
他昂首挺胸, 一步步朝領獎臺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走在雲間。
當然這肯定不是他的人生巔峰，他相信, 未來自己會走得更高更遠，超過老師，甚至把老師踩在腳底下。別人再不會記得他是程老的大弟子, 只會尊稱他一聲“邱老”。
邱院長的心思昭然若揭, 四周響起更多的議論。
“聽說程老原本在邱院長的醫院出診。上個禮拜開始，程老的所有門診都被取消了，邱院長對外宣布程老準備正式退休，看來這事別有隱情啊。”
“嘖, 就是逼程老退位唄。”
“說什麽呢？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年紀大了, 退位讓賢，不是很正常？”
“對啊，以後南派經方，也該以邱老馬首是瞻了。”
程老再是淡泊名利，此刻臉色也難看得嚇人。
一旁袁老和薛老原本看熱鬧不嫌事大，此刻都真心的同情程老了：
大半輩子治病救人、教書育人，如今一把年紀了攤上這麽個狼心狗肺的大弟子，夠倒黴的。
不過也沒辦法，常子蘇確實優秀。邱院長這招叫做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在最權威的經方大賽上，以親傳弟子實打實的成績，毫不留情地碾壓了作為他老師的程老。
除非程老的親傳弟子秦荊荊能拿到前四的成績。可能嘛？
袁老、薛老心有靈犀：沒可能。
謝耀輝一邊瘋狂為自己的老師和師兄鼓掌，一邊在人群中搜索秦荊荊的所在。
他真恨不得當著她的面，讓她認清現實：進入決賽怎麽了，像她這樣的，來參加經方大賽根本就是自取其辱，想要像常子蘇師兄那樣上臺領獎，下輩子吧。
可惜找了一圈沒看到秦荊荊。
“接下來公布第四名，魏宏醫生，恭喜！”
薛老剛還在同情程老，此刻笑不出了。自己極其信任器重的徒弟魏宏只拿了第四，未獲得前三甲，實在高興不起來。
“請薛老和魏醫生上臺領獎。”
上周還排第三的魏醫生，如今卻是第四。大家紛紛猜測，他第三的位置，應該是因為患者回訪療效的調整，被某個黑馬奪去了。
這個黑馬會是誰？
薛老和邱院長在臺上並肩而立，邱院長春風得意滿臉笑容，薛老卻郁郁寡歡。
“現在，公布本屆經方大賽的季軍。”主持人頓了頓，宣布道，“恭喜陶子俊醫生。請袁老和陶醫生上臺領獎！”
袁老和薛老在臺上匯合。兩人心情如出一轍。自己的愛徒原本都是有實力和蘭天舒競爭第一名的，如今卻都名次下降了一名。
到底是誰，拿了第二？
“接下來我將念到一個大家熟悉的名字。”
主持人話音未落，全場一片嘩然。
“熟悉的名字，難道是蘭神？”
“不會吧？蘭神第二？什麽人能拿第一，肯定有黑幕！”
“本次大賽的冠軍，蘭天舒。有請董老和蘭醫生。”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本該如此。接著又好奇，為什麽不先宣布第二名，而是宣布第一名？
“本次大賽的亞軍，由於一些特殊原因，今天可能不能來到現場。”
“到底是誰呀？先念名字。”下面有人高呼，犯不著制造這麽多懸念吧。
突然，主委會的一位工作人員急匆匆跑到臺上，對著主持人耳語片刻。
主持人面露詫異。
發生什麽了？大家更好奇。
“不好意思，要重新宣布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本次大賽的亞軍，不，準確的說，本次大賽的另一位冠軍，是秦荊荊醫生，恭喜！請程老和秦醫生上臺領獎！”
全場安靜。
“誰？我沒聽錯吧？”有人小聲問。
會場入口，一路趕過來正有些氣喘的秦荊荊定了定神，在眾人的註視下，微笑著走向仍坐在評委席上的程老。
“老師，您先請。”
程老楞住。他在秦荊荊的陪伴下起身向臺前走去。上臺後，秦荊荊請他站在了最中間，和董老並肩而站。秦荊荊和蘭天舒則站在二老的兩側。
直到秦荊荊將冠軍獎杯恭恭敬敬地捧給自己，程老才意識到，他的小徒弟，居然真的成為了本屆經方大賽的冠軍！
她是塊璞玉，他堅信她終有一天會大放光芒，因此讓她來參加經方大賽，經一番歷練。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在這次比賽中，脫胎換骨，破繭成蝶。
程老強捺激動，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誰說他看人眼光不行的，他小徒弟就是最棒的！
臺下有人提出質疑，秦荊荊怎麽可能和蘭神並列？
“公平起見，主委會將公布各位選手的患者療效回訪結果。”
蘭天舒的結果自然很優秀。不過大家更關心的是秦荊荊的結果，她究竟做了什麽，居然能從第八一躍成為第一名！
主持人詳細介紹了秦荊荊接診三名患者的情況和她給出的處方。
“第一名患者，服藥一周後食欲變好，不再打嗝，大便一天一次，成條成形，下巴痤瘡明顯好轉。第二名患者，服了二劑藥後就有舒服的感覺，一周後回訪中反饋發現中藥比打點滴還好得快，要求再多開幾劑藥鞏固療效。”
主持人說到這裏，大家都有些怔楞。
這樣的療效，著實非常優秀，已經與蘭神不相上下。
袁老和薛老心中頗不是滋味，面上卻不得不向程老道聲“恭喜”，又羨慕又渴望地看向秦荊荊：年輕聰慧，進步神速，誰不想要這樣一個有出息的徒弟呀。
程老此刻更是滿意，笑得合不攏嘴：“不用看，是我徒弟，沒你們的份兒。”
二老賠笑：“是是。老程，有眼光！”
“第三名患者，用藥一周後，仍有氣喘，但胸悶憋氣好轉，覺得心中痛快了許多。按照這個反饋，我們給秦荊荊醫生的打分略低於蘭天舒醫生，她該是第二名。不過，昨天晚上，秦醫生向我們提供了一段錄音，現在大家可以一起聽一下。為了保護患者隱私，語音經過處理，內容與原本保持一致。”
主持人開始播放錄音。
“秦醫生，你的藥真不錯，謝謝你啊。我以前一喘就要噴藥，現在都不用噴了。他們說不是有個什麽回訪嘛，我是想如實說你的藥效果好，就是，那個，哎呀，你懂的。我那個病友，收了一萬塊，他病沒好，都給他的醫生說好話呢。你，能給我多少？”
全場嘩然。
“什麽情況？有人舞弊？”
“不t是說會對患者信息嚴格保密，並且會對患者的情況進行量表綜合評估，作為患者口述療效的佐證嗎？”
“主委會肯定是想保證公平，但有人真心想要暗箱操作的話，百密一疏，肯定有防不住的地方。”
……
“在秦醫生的詢問下，這位患者還無意爆出了那位收錢病友的姓名。秦醫生得知後，第一時間上報給主委會。我們對錄音的真偽進行了鑒定，結果剛剛才出來，錄音真實，並且和那位患者進行了二次確認。最終，主委會決定授予秦醫生和蘭醫生並列冠軍的成績。”
大家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原來不是主委會故弄玄虛，而是其中有這麽多的曲折隱情。
大部分人都點頭：簡簡單單的梔子豉湯，居然能取代激素類噴霧劑的療效，就兩個字，服氣！秦荊荊這個冠軍可謂實至名歸。
還有人受到啟發，心中又瞬間湧現了許多新的疑問，恨不得立刻找秦荊荊請教切磋。
“主委會原本想要委派專門的調查人員調查舞弊之事，用時至少要半個月。秦醫生提出，她有辦法替主委會去調查，盡量能在今天典禮之前拿到結果。原本以為她趕不及的，沒想到這麽快回來了。不知道結果如何？”主持人問。
秦荊荊拿過話筒，鄭重道：“我已經把證人請來了。他願意當場與賄賂他的醫生對峙。”
小個子病人哆哆嗦嗦走了進來，對著這麽多人，一時又不敢說話了。
“你別怕，說出實情就可以。”秦荊荊安慰證人。
“我、我家裏窮，病太久了，治不好，做不了工掙不到錢。常醫生那天找到我，說可以安排我免費看病，還能給我一萬塊，只要我肯撒謊，按照他給的話，一字不差地說。我答應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常醫生？他說的難道是常子蘇？”
正在和周圍其他師門的人炫耀自家師門、並且一口咬定秦荊荊是走後門才能奪冠的謝耀輝，重重地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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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屆大賽的第五名是, 常子蘇。常醫生報名時忘了報師門，但是今天，他的老師和同門都來了。有請常醫生，和他的老師, 邱老, 一起上臺來領獎！”
“師兄威武！”謝耀輝原地起立, 拼命鼓掌。
要知道，雖然不是前三甲, 但能在高手雲集的經方大賽上排前五, 絕對是師門的榮耀。
邱院長更是揚眉吐氣。還沒正式成為國醫大師，已經被尊稱為“邱老”, 都是因為自己教出了個好徒弟，比老師教出的徒弟秦荊荊更優秀，側面證明了他的實力已經不輸老師。
他昂首挺胸, 一步步朝領獎臺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走在雲間。
當然這肯定不是他的人生巔峰，他相信, 未來自己會走得更高更遠，超過老師，甚至把老師踩在腳底下。別人再不會記得他是程老的大弟子, 只會尊稱他一聲“邱老”。
邱院長的心思昭然若揭, 四周響起更多的議論。
“聽說程老原本在邱院長的醫院出診。上個禮拜開始，程老的所有門診都被取消了，邱院長對外宣布程老準備正式退休，看來這事別有隱情啊。”
“嘖, 就是逼程老退位唄。”
“說什麽呢？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年紀大了, 退位讓賢，不是很正常？”
“對啊，以後南派經方，也該以邱老馬首是瞻了。”
程老再是淡泊名利，此刻臉色也難看得嚇人。
一旁袁老和薛老原本看熱鬧不嫌事大，此刻都真心的同情程老了：
大半輩子治病救人、教書育人，如今一把年紀了攤上這麽個狼心狗肺的大弟子，夠倒黴的。
不過也沒辦法，常子蘇確實優秀。邱院長這招叫做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在最權威的經方大賽上，以親傳弟子實打實的成績，毫不留情地碾壓了作為他老師的程老。
除非程老的親傳弟子秦荊荊能拿到前四的成績。可能嘛？
袁老、薛老心有靈犀：沒可能。
謝耀輝一邊瘋狂為自己的老師和師兄鼓掌，一邊在人群中搜索秦荊荊的所在。
他真恨不得當著她的面，讓她認清現實：進入決賽怎麽了，像她這樣的，來參加經方大賽根本就是自取其辱，想要像常子蘇師兄那樣上臺領獎，下輩子吧。
可惜找了一圈沒看到秦荊荊。
“接下來公布第四名，魏宏醫生，恭喜！”
薛老剛還在同情程老，此刻笑不出了。自己極其信任器重的徒弟魏宏只拿了第四，未獲得前三甲，實在高興不起來。
“請薛老和魏醫生上臺領獎。”
上周還排第三的魏醫生，如今卻是第四。大家紛紛猜測，他第三的位置，應該是因為患者回訪療效的調整，被某個黑馬奪去了。
這個黑馬會是誰？
薛老和邱院長在臺上並肩而立，邱院長春風得意滿臉笑容，薛老卻郁郁寡歡。
“現在，公布本屆經方大賽的季軍。”主持人頓了頓，宣布道，“恭喜陶子俊醫生。請袁老和陶醫生上臺領獎！”
袁老和薛老在臺上匯合。兩人心情如出一轍。自己的愛徒原本都是有實力和蘭天舒競爭第一名的，如今卻都名次下降了一名。
到底是誰，拿了第二？
“接下來我將念到一個大家熟悉的名字。”
主持人話音未落，全場一片嘩然。
“熟悉的名字，難道是蘭神？”
“不會吧？蘭神第二？什麽人能拿第一，肯定有黑幕！”
“本次大賽的冠軍，蘭天舒。有請董老和蘭醫生。”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本該如此。接著又好奇，為什麽不先宣布第二名，而是宣布第一名？
“本次大賽的亞軍，由於一些特殊原因，今天可能不能來到現場。”
“到底是誰呀？先念名字。”下面有人高呼，犯不著制造這麽多懸念吧。
突然，主委會的一位工作人員急匆匆跑到臺上，對著主持人耳語片刻。
主持人面露詫異。
發生什麽了？大家更好奇。
“不好意思，要重新宣布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本次大賽的亞軍，不，準確的說，本次大賽的另一位冠軍，是秦荊荊醫生，恭喜！請程老和秦醫生上臺領獎！”
全場安靜。
“誰？我沒聽錯吧？”有人小聲問。
會場入口，一路趕過來正有些氣喘的秦荊荊定了定神，在眾人的註視下，微笑著走向仍坐在評委席上的程老。
“老師，您先請。”
程老楞住。他在秦荊荊的陪伴下起身向臺前走去。上臺後，秦荊荊請他站在了最中間，和董老並肩而站。秦荊荊和蘭天舒則站在二老的兩側。
直到秦荊荊將冠軍獎杯恭恭敬敬地捧給自己，程老才意識到，他的小徒弟，居然真的成為了本屆經方大賽的冠軍！
她是塊璞玉，他堅信她終有一天會大放光芒，因此讓她來參加經方大賽，經一番歷練。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在這次比賽中，脫胎換骨，破繭成蝶。
程老強捺激動，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誰說他看人眼光不行的，他小徒弟就是最棒的！
臺下有人提出質疑，秦荊荊怎麽可能和蘭神並列？
“公平起見，主委會將公布各位選手的患者療效回訪結果。”
蘭天舒的結果自然很優秀。不過大家更關心的是秦荊荊的結果，她究竟做了什麽，居然能從第八一躍成為第一名！
主持人詳細介紹了秦荊荊接診三名患者的情況和她給出的處方。
“第一名患者，服藥一周後食欲變好，不再打嗝，大便一天一次，成條成形，下巴痤瘡明顯好轉。第二名患者，服了二劑藥後就有舒服的感覺，一周後回訪中反饋發現中藥比打點滴還好得快，要求再多開幾劑藥鞏固療效。”
主持人說到這裏，大家都有些怔楞。
這樣的療效，著實非常優秀，已經與蘭神不相上下。
袁老和薛老心中頗不是滋味，面上卻不得不向程老道聲“恭喜”，又羨慕又渴望地看向秦荊荊：年輕聰慧，進步神速，誰不想要這樣一個有出息的徒弟呀。
程老此刻更是滿意，笑得合不攏嘴：“不用看，是我徒弟，沒你們的份兒。”
二老賠笑：“是是。老程，有眼光！”
“第三名患者，用藥一周後，仍有氣喘，但胸悶憋氣好轉，覺得心中痛快了許多。按照這個反饋，我們給秦荊荊醫生的打分略低於蘭天舒醫生，她該是第二名。不過，昨天晚上，秦醫生向我們提供了一段錄音，現在大家可以一起聽一下。為了保護患者隱私，語音經過處理，內容與原本保持一致。”
主持人開始播放錄音。
“秦醫生，你的藥真不錯，謝謝你啊。我以前一喘就要噴藥，現在都不用噴了。他們說不是有個什麽回訪嘛，我是想如實說你的藥效果好，就是，那個，哎呀，你懂的。我那個病友，收了一萬塊，他病沒好，都給他的醫生說好話呢。你，能給我多少？”
全場嘩然。
“什麽情況？有人舞弊？”
“不t是說會對患者信息嚴格保密，並且會對患者的情況進行量表綜合評估，作為患者口述療效的佐證嗎？”
“主委會肯定是想保證公平，但有人真心想要暗箱操作的話，百密一疏，肯定有防不住的地方。”
……
“在秦醫生的詢問下，這位患者還無意爆出了那位收錢病友的姓名。秦醫生得知後，第一時間上報給主委會。我們對錄音的真偽進行了鑒定，結果剛剛才出來，錄音真實，並且和那位患者進行了二次確認。最終，主委會決定授予秦醫生和蘭醫生並列冠軍的成績。”
大家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原來不是主委會故弄玄虛，而是其中有這麽多的曲折隱情。
大部分人都點頭：簡簡單單的梔子豉湯，居然能取代激素類噴霧劑的療效，就兩個字，服氣！秦荊荊這個冠軍可謂實至名歸。
還有人受到啟發，心中又瞬間湧現了許多新的疑問，恨不得立刻找秦荊荊請教切磋。
“主委會原本想要委派專門的調查人員調查舞弊之事，用時至少要半個月。秦醫生提出，她有辦法替主委會去調查，盡量能在今天典禮之前拿到結果。原本以為她趕不及的，沒想到這麽快回來了。不知道結果如何？”主持人問。
秦荊荊拿過話筒，鄭重道：“我已經把證人請來了。他願意當場與賄賂他的醫生對峙。”
小個子病人哆哆嗦嗦走了進來，對著這麽多人，一時又不敢說話了。
“你別怕，說出實情就可以。”秦荊荊安慰證人。
“我、我家裏窮，病太久了，治不好，做不了工掙不到錢。常醫生那天找到我，說可以安排我免費看病，還能給我一萬塊，只要我肯撒謊，按照他給的話，一字不差地說。我答應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常醫生？他說的難道是常子蘇？”
正在和周圍其他師門的人炫耀自家師門、並且一口咬定秦荊荊是走後門才能奪冠的謝耀輝，重重地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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