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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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景（八）
第一名患者進入了診室。
女性患者27歲, 平時易腹瀉，特別是吃辣的，一吃就腹瀉，大便一兩天一次, 稀黏, 胃口稍差。打嗝多, 胃脹，吃多了會脹, 生氣時也脹。晨起口苦, 心煩容易發脾氣，下巴長痘。舌質稍紅舌尖紅點苔根黃膩。左關旺, 右細弦尺濡。
秦荊荊思考片刻，給出了診斷和處方。
少陽病，夾下焦濕熱。可用小柴胡湯合四妙散。
柴胡10g, 黃芩10g，法半夏10g，黨參10g, 生姜10g，紅棗10g，甘草6g, 蒼術10g, 黃柏10g，薏苡仁10g，牛膝10g。
等到患者離開，五位已經提前診察過患者情況的評委神色各異, 給出了評分和評語。
五位都同意秦荊荊的六經辯證，只是在用藥方面, 意見各異，綜合起來：六經辨證準確，方藥不夠變通，表現尚可。
第二位患者，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女性，動輒氣喘已經有五六年，最近加重。患者形體較胖，稍微活動就會氣息不勻，最近走親戚又發作，胸悶氣短喘息，但可以平臥，平時出汗多，怕風容易感冒，腹部按壓有抵抗感但不痛，大便不爽快，舌苔白厚膩，脈沈偏快尚有力。患者原本要求打點滴，經勸說同意改服中藥。
秦荊荊處方：黃芪25g，桂枝12g，白芍12g，厚樸15g，半夏15g，陳皮12g，蒼術15g，龍骨15g，山萸肉15g，川芎12g，枳殼15g，薏苡仁15g。
“怎麽考慮的？”董老提問。
秦荊荊恭敬作答：
“《傷寒論》208條提到，‘陽明病，脈遲，雖汗出不惡寒者，其身必重，短氣，腹滿而喘，有潮熱者，此外欲解，可攻t裏也。’患者久病，處於陽明病向內傷病轉變的過程中，用黃芪桂枝五物湯加味。因有濕，加蒼術、半夏、薏苡仁，因氣息急，加龍骨、山萸肉。”
五位評委此刻大致摸清了秦荊荊的經方水平。
董老微微搖頭，在評價表上寫道：“六經辨證水平不錯。然而用方仍拘泥於經方與時方相結合的思維，還需努力。”
董老特意將評價表給程老看了下，小聲道：“你這個新收的小徒弟，還不賴。”
程老面露驚訝。
要知道，以他多年的了解，董老向來對人對己要求嚴格。她在評價表上雖寫了“拘泥”、“還需努力”等負面評價，但這些是在肯定秦荊荊辨證能力基礎上，提出了額外的嚴格要求，對董老來說，已經是對後輩極高的評價了。更別提，能得董老親口說一句“不賴”。
程老自己其實也很滿意秦荊荊的辨證和處方。
確實還不夠靈活變通，有長足的進步空間，但作為一個剛入門不久的年輕醫生，小徒弟的表現豈止是不賴，簡直令人眼前一亮。
鄭老也給了秦荊荊較高的評價。
袁老和薛老對視一眼，同時按捺心底的驚訝。只是一個新人嘛，可能就是運氣好，讀到過或者遇到過類似的病例，以目前兩例病例的處方情況，倒是可能進入前十名。再看看，還有第三個患者，不可能一直交好運。
第三名患者是過敏性哮喘，每年的五月開始發作，十月就不再發了。冬天不發作，就夏天發作。急性發作時用一些西藥或者中藥可以控制住，但是，始終不能根治，反覆發作大概已有兩、三年的時間。
秦荊荊進行了詳細的望聞問切，有些把握，覺得可以用麻杏石甘湯加減來宣肺平喘。
正打算開方，突然，剛才董老的那句“拘泥於經方與時方相結合的思維”和仲景老師曾經提到的“辯與變”交替在她腦海中響起。
“請再仔細回憶一下，發病前您有沒有做過什麽特殊的事情？”她詢問患者。
“特殊的事……”患者沈默良久，突然想到，“發病前那年的五月一，我參加了健步行，頭天晚上零點出發，到達終點的時候，天氣很熱，當時走得又熱又累又渴，年輕嘛，就咕咚咕咚喝了不少自來水管裏的涼水，又吃了好多自帶的油餅。之後不久就開始喘了。從那以後，每年五月一就開始喘，喘到十月一才結束。”
竟是如此！
秦荊荊豁然開朗，提筆開方。
梔子15克，淡豆豉15克。
梔子豉湯。同樣的方子，她曾經用來給職業生涯的第二名患者治療失眠，也曾用來幫助直播間很多的失眠患者獲得了好眠。
如今卻用來治療哮喘的患者。
五位評委同時露出訝異之色。
無論《傷寒論》還是其他醫書，都沒有梔子豉湯用來治療喘的記載。然而他們五人又不得不承認，可以這麽用。
“說說吧，為什麽用梔子豉湯？”病人離開後，袁老開口。
沒準兒說不出個所以然，又是運氣好。
“梔子豉湯可以用於治療郁熱留擾胸膈導致的心煩。”秦荊荊一邊回答，一邊捋順自己的思悟，“這個病人本身不喘，走得又熱又累又渴時喝了大量涼水，吃了冷的食物，將熱郁在了胸膈。不過對他說來，表現出來的不是心煩，而是喘。想要治療，必須清除胸膈中的郁熱，用梔子豉湯。”
就如曾經那個失眠的病人，因熱郁胸膈而心煩不得安眠，眼前的病人，熱郁胸膈而氣喘。不同的癥狀，同樣的病機，同樣的處方。異病同治，不拘泥於某經某證某方。
這也是剛剛她領悟的，仲景老師口中所說，“辨”與“變”。
有了這樣一番講解與感悟，五位評委再也無法將她的表現歸於單純的運氣。
只是在評分上還有一定的分歧。
“這麽年輕，有這樣的體會，著實難得。光看第三個病例的處方，正常來說，沒有十年的臨床經驗，不可能有這樣的體悟。”薛老無法理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賦？
“可她前兩個病例發揮一般，勉強給個80分吧。”袁老斟酌道。
“還要看三位患者一周後的回訪療效。”薛老點頭，“我也給80分。”
“我給85分。”董老道。
其他四老大感意外。董老給自己得意弟子蘭天舒的評分，也只有88分而已。就算是對自己徒弟要求更嚴，85分也是對秦荊荊極大的肯定了。
鄭老更是給出了89分的高分。
程老這邊，也是久久沒能平覆心情。回想小徒弟剛剛開出第三張處方時的眼神，他幾乎可以肯定，那一刻，小徒弟出於某種原因，對經方的領悟突破了某種瓶頸，達到了下一個境界。他自己從業七十多年來，也不止一次的遇到過醫術上的瓶頸。最近的這次瓶頸更是已經困擾自己十數年，一直都沒能取得突破。
罷了，不想這些。在他們這些老資歷眼裏，小徒弟的境界當然尚算不得完美。可一場比賽就能獲得這樣的提升，是難得的機緣，他由衷的為小徒弟感到開心。這次經方大賽，她來對了。
***
秦荊荊並不知道五位評委對她分數產生的分歧。
比賽一結束，她離開B市中醫院，第一時間進入了藥王谷虛擬空間。
仲景正在和扁鵲、華佗討論秦荊荊的等級。
不久前，系統顯示的還是“主播：秦荊荊。等級：9級。粉絲數：450000；醫術值：90（下一等級解鎖值：粉絲500000或醫術100）。”
就在剛剛，隨著一個閃爍，顯示欄已經變成了“主播：秦荊荊。等級：10級（一星候選萬界公民）。粉絲數：450000；醫術值：150（下一等級解鎖值：粉絲1000000或醫術200）。”
三位名醫正好奇發生了何事，秦荊荊的等級尤其是醫術值竟然短時間內發生了飛躍。還有，這個“一星候選萬界公民”又是什麽？以前從未見過。
“三位老師好，”秦荊荊迫不及待地上前，向三位老師行禮，“我剛剛對經方的‘辨’與‘變’有了些心得體會，還請老師指正。”
三位名醫聽她覆述了經方大賽決賽的情況，和她對第三例病例的感悟。
仲景欣慰點頭。
是這個道理。他本以為，小徒弟怎麽也需要一兩年的臨床實踐，才能真的體會。沒想到，在比賽的壓力下，她竟能瞬間頓悟，真的有天賦與慧根，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
“我覺得，徒兒這次一定能取得好的名次。”扁鵲很有信心。
“那倒未必。”華佗打擊他，“未來之人，評判的標準也許與我們不同。”
“無論比賽結果如何，這樣的表現都值得鼓勵。”仲景道，“荊荊徒兒，你想要什麽獎勵？”
“對，是該給徒兒些獎勵。”扁鵲點頭。
“真的嗎？”秦荊荊喜出望外，“要什麽獎勵都可以？”
三位名醫相視一笑。徒弟跟孩子似的，一聽到獎勵，眼睛都亮了。
“前提是我們給得了。”
“給得了給得了。”秦荊荊忙道，“我有個朋友，他也想來藥王谷虛擬空間學習，不知是否可以？”
“這……”扁鵲和華佗對視一眼，作為藥王谷的正式成員，著實有些為難。據他們所知，只有成為秦荊荊的老師或潛在的老師，才能進入藥王谷。雖不知藥王谷為何如此看重秦荊荊，但讓外人進入這件事，不一定能成功，必須得向藥王谷系統提出申請。
扁鵲朝華佗使了個顏色，華佗沒看懂。仲景卻懂了，將秦荊荊帶到一旁，繼續聊對經方的感悟。
扁鵲趁機在系統內進行申請。申請對象姓名？就填秦荊荊的朋友吧。
數秒鐘後，系統有了答覆：
“申請通過。‘秦荊荊的朋友’將擁有一次進入藥王谷的機會。”
“徒兒，你的朋友可以進來一次。”扁鵲松了口氣，“我待會兒將VR眼鏡寄給你。”
“謝謝扁鵲老師！”秦荊荊興奮道。
“看你這麽開心的樣子，你這位朋友，和你交情很好吧？”扁鵲關切的問。
“他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醫生，我的偶像！”
“哦？”三位名醫都被勾起了好奇心，能得徒兒如此推崇，定有不凡之處，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瞧一瞧。
***
與此同時，大賽休息處，主委會公布了決賽的暫時排名，並且聲明，一周後根據患者回訪得t到的療效反饋，這個結果還會進行進一步的調整。
參賽選手迫不及待去看自己的名次，沒參賽的，都去看前三名。
寧璣、姚芳、牛青空三人心都懸在嗓子眼兒，正在從第二十五名倒著往前看。看到第十名，還沒有秦荊荊的名字。
“天啊，荊荊居然進入了前十名！”寧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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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名患者進入了診室。
女性患者27歲, 平時易腹瀉，特別是吃辣的，一吃就腹瀉，大便一兩天一次, 稀黏, 胃口稍差。打嗝多, 胃脹，吃多了會脹, 生氣時也脹。晨起口苦, 心煩容易發脾氣，下巴長痘。舌質稍紅舌尖紅點苔根黃膩。左關旺, 右細弦尺濡。
秦荊荊思考片刻，給出了診斷和處方。
少陽病，夾下焦濕熱。可用小柴胡湯合四妙散。
柴胡10g, 黃芩10g，法半夏10g，黨參10g, 生姜10g，紅棗10g，甘草6g, 蒼術10g, 黃柏10g，薏苡仁10g，牛膝10g。
等到患者離開，五位已經提前診察過患者情況的評委神色各異, 給出了評分和評語。
五位都同意秦荊荊的六經辯證，只是在用藥方面, 意見各異，綜合起來：六經辨證準確，方藥不夠變通，表現尚可。
第二位患者，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女性，動輒氣喘已經有五六年，最近加重。患者形體較胖，稍微活動就會氣息不勻，最近走親戚又發作，胸悶氣短喘息，但可以平臥，平時出汗多，怕風容易感冒，腹部按壓有抵抗感但不痛，大便不爽快，舌苔白厚膩，脈沈偏快尚有力。患者原本要求打點滴，經勸說同意改服中藥。
秦荊荊處方：黃芪25g，桂枝12g，白芍12g，厚樸15g，半夏15g，陳皮12g，蒼術15g，龍骨15g，山萸肉15g，川芎12g，枳殼15g，薏苡仁15g。
“怎麽考慮的？”董老提問。
秦荊荊恭敬作答：
“《傷寒論》208條提到，‘陽明病，脈遲，雖汗出不惡寒者，其身必重，短氣，腹滿而喘，有潮熱者，此外欲解，可攻t裏也。’患者久病，處於陽明病向內傷病轉變的過程中，用黃芪桂枝五物湯加味。因有濕，加蒼術、半夏、薏苡仁，因氣息急，加龍骨、山萸肉。”
五位評委此刻大致摸清了秦荊荊的經方水平。
董老微微搖頭，在評價表上寫道：“六經辨證水平不錯。然而用方仍拘泥於經方與時方相結合的思維，還需努力。”
董老特意將評價表給程老看了下，小聲道：“你這個新收的小徒弟，還不賴。”
程老面露驚訝。
要知道，以他多年的了解，董老向來對人對己要求嚴格。她在評價表上雖寫了“拘泥”、“還需努力”等負面評價，但這些是在肯定秦荊荊辨證能力基礎上，提出了額外的嚴格要求，對董老來說，已經是對後輩極高的評價了。更別提，能得董老親口說一句“不賴”。
程老自己其實也很滿意秦荊荊的辨證和處方。
確實還不夠靈活變通，有長足的進步空間，但作為一個剛入門不久的年輕醫生，小徒弟的表現豈止是不賴，簡直令人眼前一亮。
鄭老也給了秦荊荊較高的評價。
袁老和薛老對視一眼，同時按捺心底的驚訝。只是一個新人嘛，可能就是運氣好，讀到過或者遇到過類似的病例，以目前兩例病例的處方情況，倒是可能進入前十名。再看看，還有第三個患者，不可能一直交好運。
第三名患者是過敏性哮喘，每年的五月開始發作，十月就不再發了。冬天不發作，就夏天發作。急性發作時用一些西藥或者中藥可以控制住，但是，始終不能根治，反覆發作大概已有兩、三年的時間。
秦荊荊進行了詳細的望聞問切，有些把握，覺得可以用麻杏石甘湯加減來宣肺平喘。
正打算開方，突然，剛才董老的那句“拘泥於經方與時方相結合的思維”和仲景老師曾經提到的“辯與變”交替在她腦海中響起。
“請再仔細回憶一下，發病前您有沒有做過什麽特殊的事情？”她詢問患者。
“特殊的事……”患者沈默良久，突然想到，“發病前那年的五月一，我參加了健步行，頭天晚上零點出發，到達終點的時候，天氣很熱，當時走得又熱又累又渴，年輕嘛，就咕咚咕咚喝了不少自來水管裏的涼水，又吃了好多自帶的油餅。之後不久就開始喘了。從那以後，每年五月一就開始喘，喘到十月一才結束。”
竟是如此！
秦荊荊豁然開朗，提筆開方。
梔子15克，淡豆豉15克。
梔子豉湯。同樣的方子，她曾經用來給職業生涯的第二名患者治療失眠，也曾用來幫助直播間很多的失眠患者獲得了好眠。
如今卻用來治療哮喘的患者。
五位評委同時露出訝異之色。
無論《傷寒論》還是其他醫書，都沒有梔子豉湯用來治療喘的記載。然而他們五人又不得不承認，可以這麽用。
“說說吧，為什麽用梔子豉湯？”病人離開後，袁老開口。
沒準兒說不出個所以然，又是運氣好。
“梔子豉湯可以用於治療郁熱留擾胸膈導致的心煩。”秦荊荊一邊回答，一邊捋順自己的思悟，“這個病人本身不喘，走得又熱又累又渴時喝了大量涼水，吃了冷的食物，將熱郁在了胸膈。不過對他說來，表現出來的不是心煩，而是喘。想要治療，必須清除胸膈中的郁熱，用梔子豉湯。”
就如曾經那個失眠的病人，因熱郁胸膈而心煩不得安眠，眼前的病人，熱郁胸膈而氣喘。不同的癥狀，同樣的病機，同樣的處方。異病同治，不拘泥於某經某證某方。
這也是剛剛她領悟的，仲景老師口中所說，“辨”與“變”。
有了這樣一番講解與感悟，五位評委再也無法將她的表現歸於單純的運氣。
只是在評分上還有一定的分歧。
“這麽年輕，有這樣的體會，著實難得。光看第三個病例的處方，正常來說，沒有十年的臨床經驗，不可能有這樣的體悟。”薛老無法理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賦？
“可她前兩個病例發揮一般，勉強給個80分吧。”袁老斟酌道。
“還要看三位患者一周後的回訪療效。”薛老點頭，“我也給80分。”
“我給85分。”董老道。
其他四老大感意外。董老給自己得意弟子蘭天舒的評分，也只有88分而已。就算是對自己徒弟要求更嚴，85分也是對秦荊荊極大的肯定了。
鄭老更是給出了89分的高分。
程老這邊，也是久久沒能平覆心情。回想小徒弟剛剛開出第三張處方時的眼神，他幾乎可以肯定，那一刻，小徒弟出於某種原因，對經方的領悟突破了某種瓶頸，達到了下一個境界。他自己從業七十多年來，也不止一次的遇到過醫術上的瓶頸。最近的這次瓶頸更是已經困擾自己十數年，一直都沒能取得突破。
罷了，不想這些。在他們這些老資歷眼裏，小徒弟的境界當然尚算不得完美。可一場比賽就能獲得這樣的提升，是難得的機緣，他由衷的為小徒弟感到開心。這次經方大賽，她來對了。
***
秦荊荊並不知道五位評委對她分數產生的分歧。
比賽一結束，她離開B市中醫院，第一時間進入了藥王谷虛擬空間。
仲景正在和扁鵲、華佗討論秦荊荊的等級。
不久前，系統顯示的還是“主播：秦荊荊。等級：9級。粉絲數：450000；醫術值：90（下一等級解鎖值：粉絲500000或醫術100）。”
就在剛剛，隨著一個閃爍，顯示欄已經變成了“主播：秦荊荊。等級：10級（一星候選萬界公民）。粉絲數：450000；醫術值：150（下一等級解鎖值：粉絲1000000或醫術200）。”
三位名醫正好奇發生了何事，秦荊荊的等級尤其是醫術值竟然短時間內發生了飛躍。還有，這個“一星候選萬界公民”又是什麽？以前從未見過。
“三位老師好，”秦荊荊迫不及待地上前，向三位老師行禮，“我剛剛對經方的‘辨’與‘變’有了些心得體會，還請老師指正。”
三位名醫聽她覆述了經方大賽決賽的情況，和她對第三例病例的感悟。
仲景欣慰點頭。
是這個道理。他本以為，小徒弟怎麽也需要一兩年的臨床實踐，才能真的體會。沒想到，在比賽的壓力下，她竟能瞬間頓悟，真的有天賦與慧根，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
“我覺得，徒兒這次一定能取得好的名次。”扁鵲很有信心。
“那倒未必。”華佗打擊他，“未來之人，評判的標準也許與我們不同。”
“無論比賽結果如何，這樣的表現都值得鼓勵。”仲景道，“荊荊徒兒，你想要什麽獎勵？”
“對，是該給徒兒些獎勵。”扁鵲點頭。
“真的嗎？”秦荊荊喜出望外，“要什麽獎勵都可以？”
三位名醫相視一笑。徒弟跟孩子似的，一聽到獎勵，眼睛都亮了。
“前提是我們給得了。”
“給得了給得了。”秦荊荊忙道，“我有個朋友，他也想來藥王谷虛擬空間學習，不知是否可以？”
“這……”扁鵲和華佗對視一眼，作為藥王谷的正式成員，著實有些為難。據他們所知，只有成為秦荊荊的老師或潛在的老師，才能進入藥王谷。雖不知藥王谷為何如此看重秦荊荊，但讓外人進入這件事，不一定能成功，必須得向藥王谷系統提出申請。
扁鵲朝華佗使了個顏色，華佗沒看懂。仲景卻懂了，將秦荊荊帶到一旁，繼續聊對經方的感悟。
扁鵲趁機在系統內進行申請。申請對象姓名？就填秦荊荊的朋友吧。
數秒鐘後，系統有了答覆：
“申請通過。‘秦荊荊的朋友’將擁有一次進入藥王谷的機會。”
“徒兒，你的朋友可以進來一次。”扁鵲松了口氣，“我待會兒將VR眼鏡寄給你。”
“謝謝扁鵲老師！”秦荊荊興奮道。
“看你這麽開心的樣子，你這位朋友，和你交情很好吧？”扁鵲關切的問。
“他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醫生，我的偶像！”
“哦？”三位名醫都被勾起了好奇心，能得徒兒如此推崇，定有不凡之處，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瞧一瞧。
***
與此同時，大賽休息處，主委會公布了決賽的暫時排名，並且聲明，一周後根據患者回訪得t到的療效反饋，這個結果還會進行進一步的調整。
參賽選手迫不及待去看自己的名次，沒參賽的，都去看前三名。
寧璣、姚芳、牛青空三人心都懸在嗓子眼兒，正在從第二十五名倒著往前看。看到第十名，還沒有秦荊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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