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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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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

聞旅的聲音, 他聽得很清楚。

“好。”周儕低眸笑了笑,看到她耳尖冒出的紅,心裏就像是被灌了春風, 滿漲卻輕拂。

眨個眼的功夫,他便消失在了教室。

聞旅閉了閉眼, 捏緊了桌上的紙面,她剛才都說了什麽話呀,怎麽就一個沖動就答應了呢……

教室裏仍是很安靜, 唯有些細微的聊天聲。同時的, 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在陽光照射到他眼睛裏的時候,那樣澄澈, 那樣透亮。

難道,她為色所迷?

太可怕了, 聞旅趕緊搖頭,又做了道數學題冷靜冷靜。

而這時在辦公室的田曉軍, 也想出道數學題冷靜冷靜, 又問了一遍, “你說什麽?”

周儕站得挺直, “我要跟聞旅做同桌。”

一個是班上最好的苗,一個是班上最壞的苗,這要湊一塊,指不定會發生什麽, 田曉軍擺擺手,堅決拒絕, “不行,影響別人學習了你。”

“不會。”他態度也很堅決。

田曉軍只好問:“那你說說, 你為什麽要跟聞旅做同桌。”

“也沒什麽,突然想學習了。”他笑,“聞旅不年級第一嗎,最厲害了。”

聽到這話,田曉軍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一秒變了好幾個表情。

終於!終於能回歸正道了嗎!他現在挺高興,一副不敢相信卻又慶幸的表情,還在努力地保持冷漠,松了話口,“先讓我看你表現,再考慮考慮。”

周儕又問:“什麽時候換座。”

“你們這次月考成績出來了就換。”

這是他一貫的作風,用成績排,從一到尾,挨個挨個選自己想要的位置,都隨學生自己的心意,要是想坐更好的位置,就只能努力提高排名。

“不是已經出幾天了嗎。”周儕略有遺憾,“就是光榮榜上的照片還沒換。”

“這不是在忙校慶,本來打算周末來了就換。”田曉軍一個回過頭,瞧他一眼後轉說:“光榮榜換不換有你事嗎,你先把違紀單上的名字消幾個吧。”

一個光榮榜,一個違紀單,所以她說不一樣,周儕極輕地眨了下眼,手松松握拳,答應得挺爽快,“好。”

在他走後,田曉軍喝了口茶水緩緩,仍是不敢相信地喃喃。

“遭雷劈了?”

“還是穿書?”

“難道是重生了……”

“一天天的不好好學習,盡看些稀奇古怪的書,把我都給帶歪了……”

抽屜裏仍碼著幾瓶牛奶,周t儕擡腳勾了椅子坐下,順手拿了瓶拆開,桌上正是那張覆印過的月考數學卷。

他眼睛往卷面上瞧,她字怎麽這麽好看,比抹布還臭的大題題目她怎麽這麽有耐心看完……

而此時的鄒璥埗,正在獨自憤憤,他冰冷地往右看了眼,再冰冷地轉回頭,一句話不吭,只是很不矜持地瞪了他桌子一腳。

“毛病。”周儕桌上的卷子歪了歪,筆在上面畫了條墨跡。

“我毛病?”鄒璥埗耳朵好得很,眼睛又老是不受控制地往人那邊瞟,急赤白臉地說:“剛你們說的話,我聽得不能再清楚!”

周儕對此的回應是,“呵。”

“呵?”鄒璥埗睜大了眼,瞪得好比枉死的青蛙,手往自己臉上指,“咱倆十幾年的關系了,十幾年,什麽概念,要是活得短點都有個半輩子!”

“你個有了女神忘了爹的……”

“鄒璥埗!”田曉軍剛從後門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周儕在低著頭專心地看卷子,他則是上趕著打擾人,嘴皮子搭吧搭吧直轉。

“上課鈴響了沒聽到?還在那說話。”田曉軍嚴肅著一張臉,站在後門。

鄒璥埗:“……”

田曉軍徑直往講臺上走,“晚自習得被校慶占著,這節課我們接著講卷子,爭取講完。”

教室裏瞬間響起些掏卷子的紙張翻頁聲。

過了第一節課,最困的時間段過去後,這節課還算順利,沒多少人睡覺,但周儕仍是聽得昏昏欲睡,田老的聲音堪比催眠大師。

“動圓P與圓M外切,並且與圓N內切,圓心的軌跡為曲線C,求C的方程。”田曉軍往臺下看,準備挑個倒黴蛋,“這一題啊,剛才講過一道類似的,看有沒有沒聽講的。”

聽到這話,不管是會的還是不會的,都紛紛低下了頭,心中默念。

別點我別點我別點我……

“周儕。”田曉軍意有所指,“看看你的表現,能不能解出來。”

任誰都知道他成績倒一,上課從不聽講,還是批評單上的常駐將軍,不管哪個老師都不會自討沒趣,有關解題的問題從不點他名,這次是怎麽了。

班上的人就好比受到逗貓棒指引的貓,轉頭地出奇一致,眼裏寫什麽的都有。

“……”周儕站起身,沒有遮掩地就對上了聞旅的目光,他轉看手上的卷子,一時有點心虛。

他雖然是在聽吧,但那知識就好比流沙,美麗卻無痕,匯聚又消逝,一粒都沒留下。

不管是誰,現在都盯緊了他,猜想著他能蹦出個什麽話,鄒璥埗憋笑快憋出了內傷,低著頭小聲逼逼,“你不挺會學習的嗎哈哈哈哈……”

一片空白中,周儕盯了卷子幾秒,卻峰回路轉,照著上面的草稿就念,“PM加PN等於R加r1加r2減R,r1加r2等於4,C的方程就是……四分之X的平方加三分之Y的平方等於一。”

田曉軍:“?”

怎麽回事,他只是想看看他有沒有聽課,知不知道是哪題,怎麽還真解出來了,他遲疑了會。

“這個,這個吧,結果是對的啊,中間的過程也差不多,其中一步是這樣的,但你能不能解詳細點,這樣解題是沒分的。”

這步驟跟她卷子上寫的草稿一模一樣,連她圖方便省去的絕對值都是,聞旅往右邊微微歪了歪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周儕下一秒就說,“詳細不了。”

田曉軍就不明白了,“為什麽。”

“卷上只寫了這兩個。”他理不直氣也壯,“沒多的。”

“……”

田曉軍瞅他一眼,“你也覆印別人的?”

“年級第一的。”周儕笑了下。

教室裏瞬間響起些起哄聲,尤其是經常和他一起打球的搭子。

“哦呦喲喲……”

“又沒問他拿誰的,自己憋不住事。”

“我也想用年級第一的卷子!”

“我就知道儕哥他對校花有意思,靠都棄暗投明了開始搞學習了。”

“他眼睛都快黏校花身上了,指定是有戲!”

……

就連李斯祐都撞了撞她胳膊,小聲說:“你倆怎麽回事,他又開始喜歡你了?”

聞旅:“……”

“……沒有。”她把桌子都盯出了個花。

因著討論的聲音都比較小,田曉軍沒怎麽聽到,只知道班上的人看著都挺高興,他說:“都想用年級第一的卷子?”

“是——”

“想用!”

“誒喲我老想了!”

“就是看不到啊!”

有幾個膽子大的當即喊出聲,周儕往她的背影看,滿含笑意。

看到他們都如此崇拜年級第一的模樣,田曉軍欣慰笑笑,“都不錯啊,多向聞旅學習,不管是解題過程還是卷面,大題的每一步都要寫清楚。”

“行了,坐下吧,這題我再講一遍……”

第二節課下,學校取消了課間操,休息時間足足有二十五分鐘,大部分人都跑去小賣部買東西去了,只是喇叭裏仍然響著那擾人的跑操聲。

聞旅起身準備去後面接水,她刻意從前排繞了個大圈,卻還是沒躲過他。

“躲著我。”他就站在她身前,將她的視線擋得緊緊的,除了他就再無別人。

聞旅握緊了杯子,否認,“沒有。”

“幾步路就到。”周儕往前比劃了一下,笑著說:“非得繞這麽大個圈,散步呢。”

“……”聞旅尷尬地說,“散步,散步對身體好。”

周儕聽得直笑,點了她腦袋一下,忍不住說:“你怎麽這麽好玩呢。”

又動手動腳,聞旅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學著他那天的樣子說:“擋路了。”

有些人呢,之所以能靠傳言和行為被眾人避之不及,不敢招惹,當然是因為有一定的資本與形象。

而她呢,活脫脫一氣急的軟兔子,學著惡霸的模樣只會逗人笑。

“生氣了?”周儕眼睛彎成了月牙,擋住她要走的路。

她說:“讓開。”

周儕點點她腦袋,“偷聽人說話呢。”

明明是他自己,聞旅便說:“你聲音那麽大,想不聽到都難。”

“那時,在想什麽。”

“在想……”聞旅一時膽大,脫口而出,“她眼光這麽差呢。”

對面沒吭聲,她又立刻後悔,完了完了,不會打我吧,不是都說他陰晴不定嗎,得罪他了怎麽辦……

等了約莫五秒鐘,她試探地擡高頭偷看他。

卻只能對上他含冤的眼神,周儕說:“我怎麽了,誇我的人從這排隊,光點名都能喊個幾天幾夜。”

“……哦。”聞旅轉過頭,小聲吐槽,“當你排長呢,還點小兵。”

周儕是真沒聽清,“什麽?”

她用氣音說的,除非他有順風耳,聞旅眨巴眨巴眼,有點忍不住笑,眸子中卻暴露了完全,“你到底有沒有事,我要回座了。”

“有事。”他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但誰又在乎呢,逗她開心最重要。

“什麽?”

“教我解題。”

“?”

“這道。”周儕便拉她坐下,就在他的椅子,手指了指卷子上的圓。

聞旅被拉得一楞,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不是她自己的座位,先看到了他指的題目,可不就是上節課老師點他起來的那道,便問:“你又沒聽講?”

“聽了。”他坐到他同桌,也就是鄒璥埗的位置,下巴抵著手心,“就是我腦子裏面天生就比別人多一個窗。”

聞旅:“……”

直接說自己沒聽懂不就行了,聞旅準備拿筆,才註意到,這不是她的位置,她如坐針氈,準備起身,“回我那去講,我那有草稿和筆。”

卻在話音剛落時,就被他的動作晃了眼,他快速地從抽屜裏拿出一支鋼筆,又順手撕了頁曾經的某張卷子,“反正都是空白的,湊活用吧。”

“……”她沒話能講了,只得投心到卷子中,反正她曾經也教過很多人,在那張空白的卷子上畫了個草圖,邊寫步驟邊講。

“已知圓M的方程是X加1的平方加上Y的平方等於1,就可以知道,圓M的圓心是負1,0,設半徑為r1,也能通過方程知道,半徑是1,同理,圓N的圓心就是1,0,設半徑為r2,也就是3,因為圓P與圓M外切……”

這時,田曉軍恰好從窗外路過,他特意來班上逮玩手機的,沒成想卻看到了這幕。

他不由得止步在門外,生怕打擾了好苗對壞苗的傳授過程,只默默t地看了一分鐘左右,才滿臉欣慰地離開。

“我剛才是不是看到你們班周儕在聽人講題目?”樓上文科班教政治的老唐路過,因著對他實在是太熟悉了,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田曉軍說:“都看到了,還不敢信?”

“可不是。”老唐也是沒想到,向來以違反校規而出名的周儕竟然還能有改邪歸正的這一天,傳出去不得在辦公室討論討論。

“我班上也有幾個不好好學的,你給我傳授傳授經驗,到底怎麽勸動的。”

田曉軍淡淡喝了口茶水,又搖頭,“遭雷劈了吧。”

“……”老唐把帶來的茶餅展示了一番,“這可是好茶,我老兄從湘城帶回來的,下來就是給你送,不說就算了,我留著自己喝。”

“真沒明白。”田曉軍一眼就看中了這茶餅,防止他再小氣收回,解釋說,“就第一節課,突然就來跟我說要好好學習,要跟聞旅做同桌,向她學習。”

“聞旅你知道吧,咱們理科第一。”

老唐一臉你不廢話的表情,“知道,我就喜歡這種學生,可惜啊,沒選文科。”

田曉軍笑笑,“嘿嘿,我也就是運氣好,系統分到了她,她運氣就不怎麽好了,從小班來這了,一班的班主任還惦記著呢,三天兩頭地就去問。”

“這也沒法,校規在這,都是定死了的,都沒辦法。”老唐把茶餅放他桌上,又順便喝了口茶,思考了一會,突然想到什麽。

“這倆,會不會是……早戀?”

田曉軍瞅他一眼,“你這還沒當上教導主任,就開始管我班上的事了。”

“聞旅是好學生,不會做違紀的事,再說,就看周儕那副誰都看不起的模樣,絕對不可能。”

老唐也是多心了,“嗨,隨口說說,但你還是得盯緊了,高三了不能馬虎。”

“這是肯定的。”田曉軍深有同感,他得對每一個學生負責,爭取把班上的同學們都帶上大學。

而此時的教室,已經陸續回來了些人,包括從五樓下來的鄒璥埗,他剛跟陳悰訴完苦,下來卻又看到了這一幕。

怎麽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呢,大概就是二哈去向一只薩摩汪汪另一只金毛有多可惡,且得到了薩摩的讚同,倆人汪汪了好一陣。

結果,二哈回窩一看,那殺千刀的金毛占了他的窩!

金毛……周儕絲毫不覺,只顧著想,果然是萬惡的數學,連她給他講,他都聽不進,只顧著聽她聲音了。

那麽多字母,他不由得說:“這是英語和語文結合的題目吧,跟數學有關系嗎。”

聞旅:“……”

“你要是不聽的話,我就不講了。”她賭氣般放下筆,敲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周儕伸手,摸了摸筆蓋,“小心點,想發脾氣給你換一個筆行不。”

這好像還是她之前用來還他零食的謝禮,也不過就兩百塊錢,他身上就沒有便宜的東西,連T恤都是上萬的,這麽珍惜做什麽。

聞旅“哦”了聲,“你能好好聽嗎。”

周儕不太想說這話,畢竟挺丟面的,含糊不清又語速極快,“連相切都沒懂,後面就更不懂了。”

偏偏聞旅耳力不錯,她問:“高一高二從來都沒聽過課嗎。”

周儕“嗯”了聲。

“雲一分數線不低,你初中的成績應該可以。”她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在這麽嚴謹的學校這麽放肆。

周儕握緊了手上那支漆黑的筆,“中考完了發生了點事,就懶得學了。”

她平時並不是一個多有好奇心的人,這次卻問了,因為實在太多好奇,是什麽才會讓他墮落,“什麽事?”

周儕笑了聲,“我爸才把我認回來,就自殺去了,又給我留了那麽多錢,你說我能不被影響嗎。”

“他用自以為愛我媽的方式死在我眼前,卻忽略了他兒子並不是一個心臟強大的人。”

也許猜想都是對的,但沒想到這麽沈重,聞旅的眼神很覆雜,牢牢看著他,卻忽略了此時的距離,不管是身體還是心,很近很近……

“可憐我啊。”他點點她腦袋,掩下喉口的酸澀。

聞旅低下眸,“沒有。”

“不許可憐我。”他撥撥她頭發,眼裏執拗。

還是這麽霸道,她從小到大最討厭碰她頭發的人了!

聞旅動也沒動一下,由著他摸兔子似的撥她頭發,“你還聽嗎,我……這次講詳細點。”

“聽。”他笑,並把手上的筆遞給她。

聞旅拿回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他手,不像他拉她時那樣炙熱,而是冷冰冰的。

她握筆的力道緊了些,從頭開始講,“橢圓有快速解辨別式的公式,比如a的平方分之x的平方……”

她給他講了橢圓與直線,和雙曲線與直線,相切相交相離的幾個條件,後面又詳細解釋了每一步是由哪個公式延伸得來的。

那仔細的樣子,不像同學間的幫助,而是老師對學生的負責。

周儕也確實說了,“懂了,文文老師。”

明明是靠說的,文字那麽多,但聞旅就是覺得他在喊她的小名,她耳側紅了點,“哦,挺聰明的。”

也沒花到多長時間,二十五分鐘的課間只過了一半,畢竟能考上雲一的人,基礎本身就不差。

“那是。”周儕靠到椅背上,椅子腿還晃了晃,“畢竟點名都得點個幾天幾夜。”

排長又開始自戀了,一想到這,聞旅就忍不住彎彎嘴角。

“我靠,這是在談吧我靠靠靠。”

“校花就這麽被儕哥給追上了?不能吧?”

“臥槽,估計是快了。”

“別說,還真挺配的,就是儕哥會不會嚇到咱校花啊。”

“真的誒真的誒,挨這麽近。”

“我找聞旅給我講題她都不會講這麽久的。”

“一定是一定是,周儕什麽時候對女生這麽好臉色了。”

“別說對女生了,他連對鄒璥埗都是一臉兇相,怎麽突然這麽溫柔了,一定有情況了。”

此時淪落到走廊上聽八卦的鄒璥埗:“……”

這些討論,有男有女,教室裏面有,教室外面也有,眼神就好像在後排那兩個人身上安了監控攝像頭。

之前一直在講題,她自己也在說話,當然是沒聽到,但一安靜下來,總有些離得近還嗓門大的聲音傳進她耳中。

聞旅臉一下就燥得發燙,放了筆就往外走,躲洪水猛獸似的,準備逃離到五樓去。

周儕則是緩緩起身,隨手拿了那支鋼筆,再快步跟上。

與聞旅走過時不同,他走過時有男生在起哄。

她聽到聲音,頓時跑得更快。

“躲什麽。”周儕走到四樓的樓梯口攔住她。

聞旅仰頭看他,斟酌著語氣說:“能別離我太近嗎,會有人說閑話的。”

他彎下腰,脊背崩出弧度,視線與她齊平,嘴角也彎著,半真半假地說:“為什麽是閑話。”

穿樓而過的陽光,被他盡數擋著,她瞳孔中只能倒映出他。

上午的日光,明亮又強盛,他頸間有顆小黑痣,就在喉結靠右三厘米的地方。

聞旅一時被定住,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聽到了多不可思議的話。

他仍是彎著腰,“看不明白嗎,我在討好你。”

“為……為什麽要,討好我?”聞旅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周儕笑了下,語氣散漫,“為了和你坐同桌。”

同桌的事另說,他七拐八拐把問題都轉哪去了,聞旅記得很清楚,“他們都說我們在一起了,怎麽就……不是閑話了。”

學霸不愧是學霸,抓問題都一陣見血,周儕直起腰,往欄桿外看。

身側走過幾個同學,聞旅難得能堵他話一次,追問:“你說呀。”

白墻上是兩人的影子,聽到他說。

“要是我們在一起了,不就不是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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