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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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今年的信息賽道勝者也會是帝師學院, 才半個小時過去，方秋山的虛擬系統攻占數居然已經達到了兩千！”
“那是肯定啊！方秋山是公認的帝師天才，小小比賽, 灑灑水啦。”
“帝師可是信息最強的頂級學院，再怎麽說，也不會像阿圖姆一樣，號稱制造最強, 卻連個前三都拿不到。”
“呵，看沒看到，前幾天大出風頭的那個一鍵1200, 到現在還一個新系統都沒攻占下來。要我說啊，垃圾到底還是垃圾。”
而此時眾人口中的垃圾正悠哉游哉地“亂戳”操作臺。不同於其他人比賽開始後一秒十行代碼地搶時間, 江閑只是漫不經心地偶爾戳兩下, 看起來跟放棄擺爛的人沒什麽兩樣。
最後一場比賽，信息賽道新加了三萬虛擬系統, 也就是說, 在四萬的總數下, 誰攻占得最多, 誰就是勝者。
所有人的攻占總數都在不斷攀升，只有江閑的數量一動不動, 還是比賽沒開始前的2977。
天幕上排行榜的名字頻頻跳動：
“第一，方秋山，6630；
第二, 三藤禮奈，3268；
第三, 霍恩，3000；
……
第六, 江閑，2977；
……
第一百七十三，溫封，102；
……”
部分觀眾疑惑不已，按說江閑既然能做到一鍵1200，那麽不應該此時一個都攻占不下。顯然賽方也很懂觀眾想看什麽，鏡頭一轉，對著江閑的操作臺就是轉播，然而——
大多數觀眾看不懂，於是更加疑惑。
坐在高層觀賽室的丹卻是一下就看出來江閑在打什麽註意，丹輕笑一聲，還真是小孩子心性。
人家在明她在暗，人家玩五子棋她玩圍棋。
不過，實力夠看。萬千選手決出的絕勝黑客，丹很滿意。
隨著時間推移，看臺有些在江閑身上押註的人已經破防了。
“我是真搞不懂這個**在那戳戳戳，戳什麽呢！方秋山都一萬多攻占數了，她還那兩千！”
“是啊！虧我還覺得她有潛力在她身上押註了1000星點，現在我覺得這一千星點純粹餵狗。”
“有病吧？人家選手又沒叫你押註，況且比賽還沒結束，你猴急什麽？”
“關你屁事？我愛罵誰罵誰，離比賽結束還有十分鐘，未攻占的虛擬系統還剩一千不到，你說我該不該罵？”
混亂之中，還有一群人在火上澆油：“看吧，我就說，垃圾高級學院，押註他們你活該。”
賽場上江閑戳光屏的次數越來越少，神情也越來越懶散，甚至抽空打了個哈欠。
直到比賽還剩五分鐘。
江閑伸了個懶腰，活動筋骨，然後雙手翻飛，差點把操作臺戳冒煙。
“她幹什麽？剩五分鐘垂死掙紮？人家方秋山都開始想感謝詞了，她才想起這是比賽罵？”
“臥槽！不對勁！怎麽回事！三藤禮奈的攻占數在減少？”
“臥槽！她在幹什麽！她把方秋山攻占的虛擬系統黑了？？？”
在所有人的註視下，方秋山的虛擬系統攻占數在急速減少，由原來的9800變成了現在的5000，而同為帝師學院的三藤禮奈，虛擬攻占數已經變成了零，排名一落千丈。
毫無疑問，這些攻占數都轉到了江閑手裏，此時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三分鐘。
方秋山蹙著眉頭，額頭青筋暴起，只有他的幾個隨從知道，方秋山現在積攢著怎樣恐怖的怒氣。
攻占數8888的江閑此時已經登頂排行榜，而占據第一許久的方秋山卻因丟失攻占數變成了第二，而且仍在不斷下降。
觀眾的情緒空前高漲，大半都在力挺帝師學院，為方秋山加油打氣，叫嚷著“反攻”，還有一小部分在偷偷期待著江閑創造一個奇跡。
方秋山和江閑在數據構成的電子世界中交鋒，江閑翹著腿游刃有餘，方秋山心中的氣卻是越積越多。
這個攻占手法竟這麽熟悉。
江閑來勢洶洶，方秋山不得不套用在黑客大賽使用的防禦手法，為自己所有的系統套上一層防禦攻擊的墻。
本以為這回阻擋江閑進攻的勢頭，沒想到她速度不減反增。
她唇角一勾，操控著代碼拋出無數鋒利長矛，不出幾秒就刺穿了他自以為堅韌的防禦。
刺破的一瞬間，排行榜上方秋山的攻占數也盡數歸零。
這波操作直接把所有人看楞了，就連江閑的親老師，啟通信息院的院長申致傑都不敢置信地掐了把自己大腿，楞楞呢喃：
“這是我學生？”
眨巴眼皮，再看一眼——第一，啟通江閑，攻占數13888。
申致傑騰地一下站起來，也不管有沒有人聽，絲毫不顧形象地大喊：“江閑！我學生！那個第一！我學生！”
蕭新雪撇嘴：“冷靜點，申致傑，江閑第一不假，不過她剛那一套精妙手法，還能是你教的不成？”
“反正是我學生。”申致傑也不反駁，高興得仿佛得了第一的是他自己，順便把蕭新雪扔來的刺扔了回去，“再說，不是剛剛制造賽道結束時候圍著看臺跑圈吶喊的你了。”
蕭新雪轉過頭去，雪頰微紅：“你管我呢。”
僅剩的一分鐘內，江閑也沒有停下操作，直到她把所有帝師學院選手的攻占數都薅走才停手。
最後三十秒，她把攻占數分“送”給了霍恩和溫封。
最後一秒，江閑笑著看向鏡頭，她是那樣自信又肆意：
“天才啊？也就那樣。”
賽事截止鈴聲響起，如洪鐘般敲在了每個人心上，江閑最後看向鏡頭的那句話也是。
“臥槽！我收回之前說的話，江閑賽高！我就知道我押對人了！”
“萬丈高樓平地起，啟通江閑我愛你！”
“啊啊啊！好帥！是誰說啟通垃圾的！站出來挨打！”
輿論的風向開始倒戈，如果說之前的啟通是逆水行舟，那麽現在就是乘風破浪。
五分鐘後，主持人在熱火朝天的討論聲中宣布最終排名：
“第一名，啟通江閑，攻占數10001；
第二名，啟通霍恩，攻占數5000；
並列第二名，啟通溫封，攻占數5000；
……
第三百二十七名，帝師三藤禮奈，攻占數0；
第三百二十八名，帝師方秋山，攻占數0。”
“啟通居然占了前三……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一個高級學院居然把頂級學院踩在腳下。”
“這個江閑也是狠人，帝師背後可是第一基地，方秋山更是元腦的兒子，這她都敢惹……”
“不知道他們結了什麽仇，江閑偏偏只搞帝師學院的人，看到沒，帝師學院的都是0攻占數。”
能想象到，現在方秋山一定十分不爽，但他越不爽，她心情越美麗。
果不其然，輸不起的方秋山把她堵在了出賽場的路上。
出乎意料的是，方秋山很平靜，他只問了一個問題：“黑客大賽的星點砸死我，是你？”
江閑微笑：“關你屁事。”
方秋山握拳，其實他沒想她能回答，因為他已經知道，江閑就是星點砸死我。
她的招數，和星點砸死我一模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來找她確認，或許，想最後施舍給她一個目光吧。
他本來是要教訓她的，但現在，他不這樣想了。
他要江閑死。
方秋山轉身走了，江閑不甚在意。神經高度緊繃一天，她需要片刻喘息。
沒走兩步，又見啟通幾位長輩走了過來。
申致傑開口就是教訓，不但給江閑聽一楞，給梁永則等人也聽一楞。
“你呀你！有這個實力好好贏不行嗎？你惹方秋山幹什麽！你知不知道他背後是誰？那是全銀河最具話語權的人！你贏了比賽又怎樣，他只要跟他爸一說，你下輩子就可能因為呼吸罪而永遠被關在監管所！”
惡狠狠的語氣，讓蕭新雪恍惚，仿佛剛才看臺興奮大叫的不是他。
雖然難聽，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銀河政府，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學院能抗衡的。
氣氛一度陷入沈默，直到梁永則一手拍上申致傑的後腦勺，後者瞪著眼睛回頭看他，震驚得無以覆加。
梁校……居然打他？
“就你會嚇唬人。”梁永則向前一步，慈祥笑著看向江閑，“別聽他瞎說，我們都為你驕傲。走到如今t，啟通能不能成為頂級學院已經不重要了，有你在，啟通名字在那，就是響當當的招牌。”
“至於方秋山，如果這點格局都沒有，那啟通早晚與之為敵。學院確實勢力單薄，但也能撐起一片天。有我梁永則在，就有你在。”梁永則拍了拍江閑的肩，“我們啟通，本來樹敵就多，也不差這一個。”
蕭新雪聞言嘴角一抽，早就聽聞梁永則外號“瞎吹小老頭”，沒想到還真的張口就是掰。
“本來樹敵就多”，蕭新雪真想提著這句質問梁永則，你安慰人就是這麽安慰的？
幾人像演了一場精彩的戲，江閑哭笑不得地看著幾人，她插不上話，也不打算說話。
鬥嘴間隙，郁海走過來攬住她的肩，聲音溫柔而細膩：“累了吧？走，我帶你回家。”
*
幾小時後。
方秋山一把抽出紮在人身體裏的刀，紅色噴湧，濺了他一臉。
“什麽？”
“有……有人攔住了我們的行動，應該……是……是檀冬會長。”
“我不是說謹慎行事嗎，你不是也，保證過了嗎？”
“少爺……”
方秋山做了個停的手勢，保持半蹲在地下的姿勢許久，久到腿部沒有知覺，臉上的血幹涸。
隨從覺得，自己一定是死了有一會兒了，不然全身怎麽會像凍住一樣？
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活不過來的時候，方秋山站起了身，搖搖晃晃地走向清潔門，整理儀容，接著撥通一個影像同傳。
一個女人的影像顯示在上面。
他們相談許久，內容是什麽他聽不見，也不敢聽。他只知道，方秋山掛了影像同傳後很愉悅，今天他大概率不會死，這就足夠了。
*
“都處理了？”檀冬輕揉額頭，最近事情太多，不能安心研究霧連，令他更加心煩。
“嗯，有些棘手，不過處理了。方秋山還真是決心殺死江閑，派了五個B級戰士。”葉冕坐在他對面，一邊回答一邊翻看煉交會後臺，“江閑剛剛補全了所有滿標靜水。”
檀冬動作一滯：“不是今天剛達到滿標嗎？”
“以材料測試結果來看，確實是新煉成的。最長不超過一天。”
“那孩子的煉材能力已經達到這種地步了嗎？”
葉冕點頭，沈思道：“今天比賽你沒看吧，她信息同樣很厲害。看丹的反應，多半兩人也是有過交集的。而且依我看，這孩子在作戰上的實力不會低於祁純。”
“哦？祁家那小子？提爾號稱百年不遇的那個？”
“連你都知道？”
“什麽叫‘連我都知道’？”
“因為你不上網。”
檀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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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師可是信息最強的頂級學院，再怎麽說，也不會像阿圖姆一樣，號稱制造最強, 卻連個前三都拿不到。”
“呵，看沒看到，前幾天大出風頭的那個一鍵1200, 到現在還一個新系統都沒攻占下來。要我說啊，垃圾到底還是垃圾。”
而此時眾人口中的垃圾正悠哉游哉地“亂戳”操作臺。不同於其他人比賽開始後一秒十行代碼地搶時間, 江閑只是漫不經心地偶爾戳兩下, 看起來跟放棄擺爛的人沒什麽兩樣。
最後一場比賽，信息賽道新加了三萬虛擬系統, 也就是說, 在四萬的總數下, 誰攻占得最多, 誰就是勝者。
所有人的攻占總數都在不斷攀升，只有江閑的數量一動不動, 還是比賽沒開始前的2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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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三藤禮奈，3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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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溫封，102；
……”
部分觀眾疑惑不已，按說江閑既然能做到一鍵1200，那麽不應該此時一個都攻占不下。顯然賽方也很懂觀眾想看什麽，鏡頭一轉，對著江閑的操作臺就是轉播，然而——
大多數觀眾看不懂，於是更加疑惑。
坐在高層觀賽室的丹卻是一下就看出來江閑在打什麽註意，丹輕笑一聲，還真是小孩子心性。
人家在明她在暗，人家玩五子棋她玩圍棋。
不過，實力夠看。萬千選手決出的絕勝黑客，丹很滿意。
隨著時間推移，看臺有些在江閑身上押註的人已經破防了。
“我是真搞不懂這個**在那戳戳戳，戳什麽呢！方秋山都一萬多攻占數了，她還那兩千！”
“是啊！虧我還覺得她有潛力在她身上押註了1000星點，現在我覺得這一千星點純粹餵狗。”
“有病吧？人家選手又沒叫你押註，況且比賽還沒結束，你猴急什麽？”
“關你屁事？我愛罵誰罵誰，離比賽結束還有十分鐘，未攻占的虛擬系統還剩一千不到，你說我該不該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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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場上江閑戳光屏的次數越來越少，神情也越來越懶散，甚至抽空打了個哈欠。
直到比賽還剩五分鐘。
江閑伸了個懶腰，活動筋骨，然後雙手翻飛，差點把操作臺戳冒煙。
“她幹什麽？剩五分鐘垂死掙紮？人家方秋山都開始想感謝詞了，她才想起這是比賽罵？”
“臥槽！不對勁！怎麽回事！三藤禮奈的攻占數在減少？”
“臥槽！她在幹什麽！她把方秋山攻占的虛擬系統黑了？？？”
在所有人的註視下，方秋山的虛擬系統攻占數在急速減少，由原來的9800變成了現在的5000，而同為帝師學院的三藤禮奈，虛擬攻占數已經變成了零，排名一落千丈。
毫無疑問，這些攻占數都轉到了江閑手裏，此時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三分鐘。
方秋山蹙著眉頭，額頭青筋暴起，只有他的幾個隨從知道，方秋山現在積攢著怎樣恐怖的怒氣。
攻占數8888的江閑此時已經登頂排行榜，而占據第一許久的方秋山卻因丟失攻占數變成了第二，而且仍在不斷下降。
觀眾的情緒空前高漲，大半都在力挺帝師學院，為方秋山加油打氣，叫嚷著“反攻”，還有一小部分在偷偷期待著江閑創造一個奇跡。
方秋山和江閑在數據構成的電子世界中交鋒，江閑翹著腿游刃有餘，方秋山心中的氣卻是越積越多。
這個攻占手法竟這麽熟悉。
江閑來勢洶洶，方秋山不得不套用在黑客大賽使用的防禦手法，為自己所有的系統套上一層防禦攻擊的墻。
本以為這回阻擋江閑進攻的勢頭，沒想到她速度不減反增。
她唇角一勾，操控著代碼拋出無數鋒利長矛，不出幾秒就刺穿了他自以為堅韌的防禦。
刺破的一瞬間，排行榜上方秋山的攻占數也盡數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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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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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新雪撇嘴：“冷靜點，申致傑，江閑第一不假，不過她剛那一套精妙手法，還能是你教的不成？”
“反正是我學生。”申致傑也不反駁，高興得仿佛得了第一的是他自己，順便把蕭新雪扔來的刺扔了回去，“再說，不是剛剛制造賽道結束時候圍著看臺跑圈吶喊的你了。”
蕭新雪轉過頭去，雪頰微紅：“你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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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秒，江閑笑著看向鏡頭，她是那樣自信又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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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我收回之前說的話，江閑賽高！我就知道我押對人了！”
“萬丈高樓平地起，啟通江閑我愛你！”
“啊啊啊！好帥！是誰說啟通垃圾的！站出來挨打！”
輿論的風向開始倒戈，如果說之前的啟通是逆水行舟，那麽現在就是乘風破浪。
五分鐘後，主持人在熱火朝天的討論聲中宣布最終排名：
“第一名，啟通江閑，攻占數10001；
第二名，啟通霍恩，攻占數5000；
並列第二名，啟通溫封，攻占數5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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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名，帝師方秋山，攻占數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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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江閑也是狠人，帝師背後可是第一基地，方秋山更是元腦的兒子，這她都敢惹……”
“不知道他們結了什麽仇，江閑偏偏只搞帝師學院的人，看到沒，帝師學院的都是0攻占數。”
能想象到，現在方秋山一定十分不爽，但他越不爽，她心情越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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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閑微笑：“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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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度陷入沈默，直到梁永則一手拍上申致傑的後腦勺，後者瞪著眼睛回頭看他，震驚得無以覆加。
梁校……居然打他？
“就你會嚇唬人。”梁永則向前一步，慈祥笑著看向江閑，“別聽他瞎說，我們都為你驕傲。走到如今t，啟通能不能成為頂級學院已經不重要了，有你在，啟通名字在那，就是響當當的招牌。”
“至於方秋山，如果這點格局都沒有，那啟通早晚與之為敵。學院確實勢力單薄，但也能撐起一片天。有我梁永則在，就有你在。”梁永則拍了拍江閑的肩，“我們啟通，本來樹敵就多，也不差這一個。”
蕭新雪聞言嘴角一抽，早就聽聞梁永則外號“瞎吹小老頭”，沒想到還真的張口就是掰。
“本來樹敵就多”，蕭新雪真想提著這句質問梁永則，你安慰人就是這麽安慰的？
幾人像演了一場精彩的戲，江閑哭笑不得地看著幾人，她插不上話，也不打算說話。
鬥嘴間隙，郁海走過來攬住她的肩，聲音溫柔而細膩：“累了吧？走，我帶你回家。”
*
幾小時後。
方秋山一把抽出紮在人身體裏的刀，紅色噴湧，濺了他一臉。
“什麽？”
“有……有人攔住了我們的行動，應該……是……是檀冬會長。”
“我不是說謹慎行事嗎，你不是也，保證過了嗎？”
“少爺……”
方秋山做了個停的手勢，保持半蹲在地下的姿勢許久，久到腿部沒有知覺，臉上的血幹涸。
隨從覺得，自己一定是死了有一會兒了，不然全身怎麽會像凍住一樣？
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活不過來的時候，方秋山站起了身，搖搖晃晃地走向清潔門，整理儀容，接著撥通一個影像同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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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相談許久，內容是什麽他聽不見，也不敢聽。他只知道，方秋山掛了影像同傳後很愉悅，今天他大概率不會死，這就足夠了。
*
“都處理了？”檀冬輕揉額頭，最近事情太多，不能安心研究霧連，令他更加心煩。
“嗯，有些棘手，不過處理了。方秋山還真是決心殺死江閑，派了五個B級戰士。”葉冕坐在他對面，一邊回答一邊翻看煉交會後臺，“江閑剛剛補全了所有滿標靜水。”
檀冬動作一滯：“不是今天剛達到滿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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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冕點頭，沈思道：“今天比賽你沒看吧，她信息同樣很厲害。看丹的反應，多半兩人也是有過交集的。而且依我看，這孩子在作戰上的實力不會低於祁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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