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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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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

“你們說, 江閑真會信息嗎難道她真是什麽都會的天才?”

“切,還天才,我看她啥也不是!你自己看!”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江閑操作臺上顯示的攻占數量為:0。

“就這?吹什麽三賽道啊?樂。”

“是啊,制造制造不行,信息信息不行,也就作戰勉強能看。”

此時操作臺前的江閑確實有點懵。這跟她在學校學的完全不一樣, 反倒跟昨天看的索望公司黑客大賽代碼手冊相似。

但代碼手冊的內容她根本沒學透,學校學的東西又沒有實踐過,一個半小時過去, 的確沒拿下任何一個虛擬系統。

與之形成對照組的是霍恩,篩選會裏她們不打不相識, 霍恩的蛇形機器人十分出眾, 跟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看見排行榜上的名字換了又換,只有第一第二沒換過。

第一方秋山, 攻占數92;第二霍恩, 攻占數90。

兩人的表現早已在觀眾席裏掀起了討論的熱潮, 高層看臺上同樣暗流湧動。

“池凱風, 怎麽今年偷偷藏了這麽多人才?”第二基地總督阿瑞斯問道。

第七基地總督墨萬書附和道:“對啊池總督,你們主力不是玉露學院嗎?怎麽現在斬露頭角的都是這個高級學院?”

“哪有什麽主力不主力的, 都是我第五基地羽翼下的學院,都是我們銀河政府的新起之秀。”池凱風語氣滿是謙卑,但細聽之下還有一些得意。

“倒是沒想到元腦的兒子方秋山竟是如此天才, 不但參加制造賽道有顯著成績,在信息賽道也有如此成就, 真是後生可畏。”第六基地西元柘說道。

第四基地總督本修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西元柘,你怎麽還這麽愛拍馬屁?”

“本修!你嘴巴放幹凈點!你們第四基地t的常思學院根本在各個賽道的前十看不見名字, 你也好意思說!我看你就是嫉妒帝師學院!”

這邊言語摩擦得快出火花,而高層看臺上的另一側,氣氛卻十分平緩。

“葉冕,你怎麽有空來了?這種比賽你們煉交會也感興趣?”龍星單手撐著頭,頭發微卷,身形慵懶。

葉冕直發垂順,長睫在臉上布下陰影:“有感興趣的人。”

“哦?是什麽樣的選手讓堂堂副會長親自來看?”

葉冕沒有正面回答,倒是反問他:“龍星,我們煉交會與你合作多年,也沒感覺你是個愛湊熱鬧的人。”

“哈哈,我不年輕了,這次來主要是想找一個徒弟。我朋友安傑洛斯推薦我來看的,他說今年的玄將賽或許很精彩。”龍星笑著看向她。

“安傑洛斯?許久沒聽見這個名字了。他還在研究霧連第三形態嗎?”

“嗯。”

聞言葉冕輕輕嘆了口氣:“還真是執著啊。”

“洛斯當時跟你們檀冬會長一起研究了五年,後來檀冬覺得這件事太遙不可及,便解散了實驗室,檀冬專註煉材成立了煉交會,安傑洛斯去了某個不知名的小學院當醫務員去了。”龍星談起過往,神情有些黯然。

葉冕漫不經心地彈了彈手指:“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龍星視線瞥到葉冕旁邊的兩個空座位,忍不住問道:“這是給誰留的座?”

葉冕回道:“徐氏煉材董事和索望公司董事。”

“阿默施公司沒人來嗎?索望公司我倒是知道,徐氏煉材是個什麽東西?之前沒聽過啊?”龍星眨眼表示不解。

葉冕垂眸,似是想起了一些事:“阿默施的事我不清楚,不過徐氏煉材的董事我知道,那是個狠角色。”

說完她看向最那邊的座位,座位上是一個神情冷漠的女人,她目不斜視,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

“和躍光制造的拂塵不相上下的狠角色。”

龍星聽完若有所思,跟弒父的拂塵不相上下的人……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

此時賽場上信息賽道的比賽已經結束,江閑下場的時候,看見了三個熟人。

祁純、徐宴之和廣棠。

每個人都讓她有些意想不到,以作戰見長的提爾學院學生祁純、向來厭惡策略院的作戰院學生徐宴之、討厭上學只知道睡覺的廣棠。

怎麽都去參加策略賽道了?

來不及多想,只匆匆一眼她便走過,眼下她還有許多別的事情要解決。

騎著懸浮摩托回住所的路上,江閑突然有些煩躁,她感覺肩上有座山一樣壓著,越來越重,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偏離了自己預設的正軌。

澤利族的命運捆綁、那邊的秘密、琥珀和孔提的仇、煉交會的債、啟通學院關乎命運的玄將賽……

自從被選為幸運兒的那天開始,自己就沒有一天好好休息過。

她有些恍惚,覺得自己是不是可以不用這麽累,把這些都拋下,好好吃一頓飯,好好睡一個覺。

她麻木地放好懸浮摩托,走進啟通學院的小別墅。

她太沈浸於自己的世界,以至於沒發現客廳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人。

那人看見她進來,二話不說從沙發上彈起,大步流星走到江閑面前,重重敲了一下她的腦殼。

“唉喲!”江閑捂著頭,不用擡頭看,也知道肯定是景奕,想到老頭知道她不死,見她第一面居然打她,她更委屈了,“幹嘛打我!”

“翅膀硬了學會詐死了?啊?我在你葬禮上像個瘋子一樣,我說我……”

“老頭,我不是在隨訊上告訴你事情原委了嗎?你講不講理啊!”

景奕眼睛一瞪:“還頂嘴!站好!”

江閑撇著嘴,不情不願地站直了身子。

沒辦法,景奕好像有什麽血脈壓制,他說的話她總是不自覺地去實踐。

景奕在她面前走來走去,嘴裏不停地碎碎念,說的什麽內容江閑倒是沒聽清,倒是在暗暗地想,老頭是不是魔怔了?

就這樣老頭來回走了能有十分鐘,最後終於停下,長嘆一口氣,語氣緩和:

“唉,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你行事太魯莽了,你向來都是這樣,沖動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江閑眼神有些失焦:“我想不到除此之外的其它方法。”

“人啊!人的社交是幹什麽的!你想不到別的方法你跟我說啊!”

江閑擡眸,眼睛緊盯著景奕:“跟你說有什麽用?老頭,你能幫我什麽?”

一字字一句句如一把刀紮在景奕的心口上,他張了張口,竟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已經辭職太久了,他因著內心的愧疚,把自己從這個世界剝離,甚至只想躲起來,死又不想死,活又不想活,就這樣渾渾噩噩地混日子。

是呢,跟他說有什麽用呢?他現在只是一個流浪的乞丐,一個廢人而已。

“……對不起。”

“你不用說對不起,老頭,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你不必把我當成你的責任,我是死是活,也跟你沒關系。”

江閑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幾句話,話語冰冷,似乎把景奕的血液全部凍住了。

她說沒有血緣關系……她說她是死是活跟他沒關系……

江閑說完似乎有些懊悔,她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想讓景奕別太擔心她,她只是覺得自己的處境很危險,甚至覺得自己隨時有離開的可能。

她抓了抓頭發,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我先回去了。”

推開房門,她直接撲上了床,把頭埋在被子裏,蜷縮著身體。

好累。

她允許自己放縱了三分鐘。三分鐘後,她從床上坐起,捋開臉上的碎發,給巴巡發去消息。

巴誠的病要快些解決,潛識攻擊她一定要學會。

等待的同時她拿出了靜水,目前靜水的標準度是96%,她已經好久沒有突破這個標準度了,煉交會的債,還能還清嗎?

江閑再次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靜謐的煉化時光無人打擾,兩小時後,江閑的房門被推開了。

是徐宴之。

他進來沒有說話,直到江閑煉化完手上的靜水,他才開口道:“我回來的時候看見景先生了。”

江閑一邊收拾著因煉材被搞得亂七八糟的桌子,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答道:“嗯,他去哪了?”

“不知道。”徐宴之搖頭,“他叫我來看看你。”

“我沒事。”

徐宴之笑了:“我還什麽都沒說。”

江閑:“……”

“說起來,我還欠你一句謝謝。”徐宴之坐在她身邊,“徐氏煉材破產最危急的時候,是你出面幫了我們一把,閑散一生。”

江閑微訝:“你怎麽知道的?”

“最開始是因為靜水,你送來那些煉化過的高標準度靜水,和閑散一生在煉交會發布的通告太過巧合了。”徐宴之微微一笑,“結合我們在F-26與塔爾斡旋時候的事,我就猜到了。”

“不過我不太敢確定,閑散一生公開的資料與你大相徑庭,而且閑散一生天賦卓絕,而你在制造院似乎表現平平。”

“那你怎麽確定的?不會是……”

“索望公司。”

果然是他們。江閑握了握拳頭,在她眼裏,索望公司根本不是什麽中立勢力,其實就是一個攪屎棍的存在。

“話說回來,我想你和景先生見過了,我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麽,但我看到,景先生很難過。”

江閑沒有說話,徐宴之卻像能看穿她:

“人生在世,有些東西無法割舍的。這一個月內,我經歷了許多,我相信你也是。

人生是游戲,而愛是獎勵。

如果你此時遇到了BOSS,那麽盡管去挑戰,一旦成功,無數的經驗包在等著你,而愛,就是其中最完美的獎勵,你不能視而不見,也不能棄之如敝屣。”

江閑古怪地看著他:“你在教我做事?還有,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文化了?曾經孫子兵法都沒讀過的人。”

提到孫子兵法,徐宴之瞬間想到了兩人第二次見面時的場景,瞬間有些臉紅:“都說了人都會成長。”

“那你聽沒聽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你再包裝剝開還是那根蔥,起開。”江閑一把推開徐宴之,開始逐客,“管好你自己,回去!”

徐宴之有些無奈,想再跟她講講理,沒想到江閑不但不聽,還不停地推他,關鍵力氣還很大,直接把他推到了門口。

“好好,我走還不行。”徐宴之妥協。

江閑抱臂看著他。

兩人對視半響,徐宴之還是沒走,他趕在江閑不耐煩之前交代了一句:“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說完自覺退出房間,順便帶上了門。

江閑看著關上的房門有片t刻沒回過神,腦中反覆播放著徐宴之剛說的話,想著想著,竟是笑了。

開賽儀式的時候自己還在勸別人,沒想到一天不到,就輪到別人勸自己了。

江閑的腦袋逐漸恢覆清明,眼神堅定,現在有四五個BOSS站在她面前,她決定重振旗鼓、重拾武器,一個個解決。

首當其沖,就是關乎著金錢、關乎著信息賽道是否能取勝的黑客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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