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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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堪
此言一出, 頓時驚得金殿之上鴉雀無聲。
不過這段時日來，群臣被震驚的都有些習慣了。
先是蔣崧，而後又是孫堯等十幾人, 現在難道是輪到程勵了？
程勵本人也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甚至隱隱後悔，覺得自己不應該輕易聽從那顧家小子的游說，以至於現在騎虎難下。
十天之內, 糧草和軍餉可以送抵前線？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二十天之內, 徹底剿滅叛軍？
這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場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
糧草軍餉不可能送到, 甚至連湊齊都不可能。別說十天, 就是十個月也不行。
叛軍也不可能在二十天剿滅, 兩年都不行。
林鐸心中暗暗著急。
他覺得太後在朝堂上小勝一次之後, 難免開始有些輕敵了。
程勵與孫堯之流不同，與那些輕易就被顧家收買的官員也不同。
縱使上次太後當真解決了流民的問題，但那也不代表, 她能用同樣的雷霆手段解決程家軍的問題。
縱使太後手中有錢有糧，可那些錢糧也應當是全都用在流民上了。
所以現在太後手中當是什麽也沒有了。
若是出爾反爾把用於流民們的錢糧強行征調回來給程家軍, 那流民們鐵定是要鬧事的。
而且到時候的流民嘩變肯定不只區區七萬人, 憑借著駐守京城的這幾萬軍隊, 絕對不可能把一百多萬的流民斬殺殆盡。
到時候所有t人都會被拖入地獄。
會這麽想的不只是林鐸，還有幾乎朝堂上的所有人。
親近太後的大臣為她擔憂。
中立派的議論紛紛，覺得太後莽撞了。
至於包藏禍心的那些, 則是在幸災樂禍。
到底是區區女流之輩，哪裏懂得治國用兵之策？
不過是仗著攝政王的庇護扶植, 才能坐上太後的位置，現在輕而易舉的就飄了。
她自以為此舉是在將程勵的軍, 可實際上卻也把她自己架到火上烤了。
程勵已經用最短的時間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
索性，他決定賭一把。
“好, 就依太後所言。”
帷幕之後的林星若勾唇一笑。
“那就請壽亭侯以程家滿門的性命，立一道軍令狀吧。”
程勵心下一慌，雖然他有九成的把握，林太後無法在十日內將軍餉糧草送到前線，可是萬一呢？萬一她真的能做到呢？
到時候他程家滿門豈不是要平白被滅？
可是願賭服輸。
他既然上了賭桌，就再沒機會中途反悔。
“好，老臣在此立下軍令狀，若太後當真能在十日內集齊糧草軍餉送到前線，則程家軍二十日內必定剿滅叛軍，若程家做不到，甘願滿門伏誅！”
程勵蒼老而顫抖的聲音響徹金殿。
在場所有人聽得不由唏噓。
何苦呢？何苦要來逼太後這一把？
程勵自以為能夠占到便宜，可是到頭來又如何？
為了那點糧草軍餉，壓上自己滿門的性命，到時候萬一真的做不到，程家要反了不成嗎？
以如今的局面來看，程家縱使反了，憑他們手中那二十萬兵馬，也壓根就難成大器，沒誰會傻到押註在程家身上。
到時候程家孤立無援，豈不是要徹底淪為炮灰？
攝政王從頭至尾旁觀，未發一言。
群臣暗自打量他的神色，可是卻什麽都看不出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攝政王在朝堂上的話越來越少，反之，原本在帷幕之後低調的太後存在感越來越強。
不用說，這肯定是攝政王有意而為之的局面。
但王爺為什麽要這樣做？
難不成是想以後徹底放權給太後，然後辭官隱居？
林星若心中其實也有同樣的困惑。
最近這段時間，秦鑒正在對她‘放手’、‘放權’。
他於朝政上不再手把手教她，反而是讓她獨立做主，無論是對是錯，是否周全，他都要她自己來。
就好像一個父親放開手，讓初初學會走路的孩童自己跌跌撞撞地前行。
她偶有驚慌緊張的時候，他卻只是在身後告訴她，不要回頭，不要害怕。
就往前走，跌倒了也不怕，爬起來繼續走。
終有一天，她會健步如飛，她會展翅翺翔。
雖然這是她一直以來期盼的。
但是太快了。
他似乎是在催促著她成長。
似乎無形之間，總有個聲音在對他們說，快一點，再快一點，要來不及了。
林星若能夠感受到他心底的焦慮急促，盡管他隱藏的很好。
可是她卻不能開口問。
因為問了他也不會說。
這令她萬分不安。
她對權力的掌控越是得心應手，她對未知的恐懼就越是寢食難安。
可她同樣也只能藏著，不敢讓他看出來。
秦鑒仍舊是什麽都沒有說，只是隔著金色的細紗帷幕，給了她一個安定安心的眼神。
仿佛是在無聲地對她說，“放手去做吧，不要怕，一切有我。”
他已經給了她足夠多的信息，足夠多的物資，足夠多的兵馬，足夠多的謀士。
他的存在，就是她最大的底氣。
於是她壓下心底所有的疑惑與不安，繼續在金殿上把這場戲唱下去。
“壽亭侯說的真好。可哀家有個疑問，若是程家當真能在二十天內就把叛軍剿滅，又何必拖了十年呢？難道真的是在養寇自重不成？”
程勵的汗瞬間淌了下來。
這小寡婦好狠毒的心腸，她擾了這麽大一個彎子，居然在這裏等著他？
先是逼著他立下軍令狀，然後又說他是養寇自重？
“太後明鑒！程家軍這些年當真是因為糧草不濟，所以才沒有將叛軍斬草除根。若是糧草到位......”
“一派胡言！”一道中氣十足隱含怒氣的聲音自金殿之外傳來。
打斷了程勵的狡辯。
群臣又是一驚。
要知道，金殿之上，無詔不得入內。
這人能夠出現在金殿門口，可見是太後和攝政王提前召入宮的，為的就是這一刻。
可這人究竟是誰？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穿著玄色鎧甲的魁梧男子逆光而立。
他的身姿如山如岳，五官並不出眾，但卻透著一股武將身上獨有的殺氣與正氣。
他在金殿門口一站，明明只有一個人，可是卻硬生生撐出了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這時，群臣中已經有人認出了他。
“這......這不是程家早逝的大公子程澤？”
程勵原本漲紅的臉色瞬間變成了金紙般枯敗的死色。
“你......你怎麽會.......”
此時程澤已經大步走近了殿內。
“罪臣程澤，拜見太後，拜見攝政王！”
程澤雙膝跪地，俯身叩首。
程勵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人也倒在了地上。
金殿之上各種交頭接耳的議論聲再次響起。
大家都很好奇，這程家的嫡長子程澤不是九年前就已經死在了戰場上嗎？
怎麽現在忽然又出現了？
而且看樣子，程澤早就暗中投靠了攝政王？
此次出現，就是為了和程勵打擂臺的？
這一切當然是林星若早就提前安排好的。
不過她來這個世界不久，許多事都是秦鑒提前做好，只不過現在由她來部署安排。
大雍朝廷的確是一盤散沙不堪一擊，可那不代表秦鑒也不堪一擊。
他有先帝暗中扶植，對整個朝廷乃至天下的掌控是常人難以估算的。
就好比程家。
他們自以為掌控著程家軍，將來大雍朝廷完蛋了，他們至少也能擁兵自重，做一方諸侯，可實際上他們程家早就被先帝和秦鑒給算計了。
程澤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
程家就算是一顆盤根錯節的大樹，外人難以撼動，可若是從內部就土崩瓦解呢？
程家人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弱點。
就好比程勵。
這老東西謀算了一輩子，可到頭來還是要栽在程澤這個他抹不去的汙點身上。
林星若適時開口。
“程澤，剛剛你斥責程勵，說他是一派胡言。你為何這樣說？”
程勵想要阻止程澤開口，可是卻已然無力回天。
“啟稟太後，朝廷從未虧欠程家軍軍餉糧草，這一點就如同先前林大人說說，因為程家軍滿打滿算，只有二十萬兵卒。
這些年，程家一直都在吃空餉，他們貪墨巨資，縱兵搶糧，劫掠客商，買官賣官，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你滿口胡言！”倒在地上的程勵張牙舞爪地沖著程澤撲過去，企圖阻止程澤繼續說下去。
可是程澤卻一把將他推開，就像推開一條老狗。
程澤天生神力，這一把竟然是把程勵推得跌出去老遠，骨頭都險些摔斷。
眾人再次嘩然。
這程勵好歹是程澤的祖父吧？
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讓程澤這樣背棄程家，痛恨程勵？
程澤繼續道，“程家之所以一直沒有剿滅叛軍，並不是做不到，也不是糧草不足，而是因為，他們早就存了反心！”
“你住口！程澤，你身上流的是程家的血！程家滿門伏誅，對你又有什麽好處？”程勵痛心疾首，奈何動彈不得，只能握拳捶地。
程澤：“我高興！”
眾人：“......”
程澤繼續說道，“想必堂上諸公一定很是好奇，我為何死而覆生，又為何對程家滿門恨之入骨。”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一個字的八卦。
程勵簡直恨不得死在當場，“你這個孽障，住口！住口！”
程澤欣賞著程勵的痛苦與難堪，笑著說道，“因為這老東西並不是我的祖父，乃是我的......生身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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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勵本人也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甚至隱隱後悔，覺得自己不應該輕易聽從那顧家小子的游說，以至於現在騎虎難下。
十天之內, 糧草和軍餉可以送抵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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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之內, 徹底剿滅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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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也不可能在二十天剿滅, 兩年都不行。
林鐸心中暗暗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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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勵與孫堯之流不同，與那些輕易就被顧家收買的官員也不同。
縱使上次太後當真解決了流民的問題，但那也不代表, 她能用同樣的雷霆手段解決程家軍的問題。
縱使太後手中有錢有糧，可那些錢糧也應當是全都用在流民上了。
所以現在太後手中當是什麽也沒有了。
若是出爾反爾把用於流民們的錢糧強行征調回來給程家軍, 那流民們鐵定是要鬧事的。
而且到時候的流民嘩變肯定不只區區七萬人, 憑借著駐守京城的這幾萬軍隊, 絕對不可能把一百多萬的流民斬殺殆盡。
到時候所有t人都會被拖入地獄。
會這麽想的不只是林鐸，還有幾乎朝堂上的所有人。
親近太後的大臣為她擔憂。
中立派的議論紛紛，覺得太後莽撞了。
至於包藏禍心的那些, 則是在幸災樂禍。
到底是區區女流之輩，哪裏懂得治國用兵之策？
不過是仗著攝政王的庇護扶植, 才能坐上太後的位置，現在輕而易舉的就飄了。
她自以為此舉是在將程勵的軍, 可實際上卻也把她自己架到火上烤了。
程勵已經用最短的時間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
索性，他決定賭一把。
“好, 就依太後所言。”
帷幕之後的林星若勾唇一笑。
“那就請壽亭侯以程家滿門的性命，立一道軍令狀吧。”
程勵心下一慌，雖然他有九成的把握，林太後無法在十日內將軍餉糧草送到前線，可是萬一呢？萬一她真的能做到呢？
到時候他程家滿門豈不是要平白被滅？
可是願賭服輸。
他既然上了賭桌，就再沒機會中途反悔。
“好，老臣在此立下軍令狀，若太後當真能在十日內集齊糧草軍餉送到前線，則程家軍二十日內必定剿滅叛軍，若程家做不到，甘願滿門伏誅！”
程勵蒼老而顫抖的聲音響徹金殿。
在場所有人聽得不由唏噓。
何苦呢？何苦要來逼太後這一把？
程勵自以為能夠占到便宜，可是到頭來又如何？
為了那點糧草軍餉，壓上自己滿門的性命，到時候萬一真的做不到，程家要反了不成嗎？
以如今的局面來看，程家縱使反了，憑他們手中那二十萬兵馬，也壓根就難成大器，沒誰會傻到押註在程家身上。
到時候程家孤立無援，豈不是要徹底淪為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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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攝政王在朝堂上的話越來越少，反之，原本在帷幕之後低調的太後存在感越來越強。
不用說，這肯定是攝政王有意而為之的局面。
但王爺為什麽要這樣做？
難不成是想以後徹底放權給太後，然後辭官隱居？
林星若心中其實也有同樣的困惑。
最近這段時間，秦鑒正在對她‘放手’、‘放權’。
他於朝政上不再手把手教她，反而是讓她獨立做主，無論是對是錯，是否周全，他都要她自己來。
就好像一個父親放開手，讓初初學會走路的孩童自己跌跌撞撞地前行。
她偶有驚慌緊張的時候，他卻只是在身後告訴她，不要回頭，不要害怕。
就往前走，跌倒了也不怕，爬起來繼續走。
終有一天，她會健步如飛，她會展翅翺翔。
雖然這是她一直以來期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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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在催促著她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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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卻不能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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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同樣也只能藏著，不敢讓他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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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在無聲地對她說，“放手去做吧，不要怕，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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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存在，就是她最大的底氣。
於是她壓下心底所有的疑惑與不安，繼續在金殿上把這場戲唱下去。
“壽亭侯說的真好。可哀家有個疑問，若是程家當真能在二十天內就把叛軍剿滅，又何必拖了十年呢？難道真的是在養寇自重不成？”
程勵的汗瞬間淌了下來。
這小寡婦好狠毒的心腸，她擾了這麽大一個彎子，居然在這裏等著他？
先是逼著他立下軍令狀，然後又說他是養寇自重？
“太後明鑒！程家軍這些年當真是因為糧草不濟，所以才沒有將叛軍斬草除根。若是糧草到位......”
“一派胡言！”一道中氣十足隱含怒氣的聲音自金殿之外傳來。
打斷了程勵的狡辯。
群臣又是一驚。
要知道，金殿之上，無詔不得入內。
這人能夠出現在金殿門口，可見是太後和攝政王提前召入宮的，為的就是這一刻。
可這人究竟是誰？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穿著玄色鎧甲的魁梧男子逆光而立。
他的身姿如山如岳，五官並不出眾，但卻透著一股武將身上獨有的殺氣與正氣。
他在金殿門口一站，明明只有一個人，可是卻硬生生撐出了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這時，群臣中已經有人認出了他。
“這......這不是程家早逝的大公子程澤？”
程勵原本漲紅的臉色瞬間變成了金紙般枯敗的死色。
“你......你怎麽會.......”
此時程澤已經大步走近了殿內。
“罪臣程澤，拜見太後，拜見攝政王！”
程澤雙膝跪地，俯身叩首。
程勵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人也倒在了地上。
金殿之上各種交頭接耳的議論聲再次響起。
大家都很好奇，這程家的嫡長子程澤不是九年前就已經死在了戰場上嗎？
怎麽現在忽然又出現了？
而且看樣子，程澤早就暗中投靠了攝政王？
此次出現，就是為了和程勵打擂臺的？
這一切當然是林星若早就提前安排好的。
不過她來這個世界不久，許多事都是秦鑒提前做好，只不過現在由她來部署安排。
大雍朝廷的確是一盤散沙不堪一擊，可那不代表秦鑒也不堪一擊。
他有先帝暗中扶植，對整個朝廷乃至天下的掌控是常人難以估算的。
就好比程家。
他們自以為掌控著程家軍，將來大雍朝廷完蛋了，他們至少也能擁兵自重，做一方諸侯，可實際上他們程家早就被先帝和秦鑒給算計了。
程澤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證明。
程家就算是一顆盤根錯節的大樹，外人難以撼動，可若是從內部就土崩瓦解呢？
程家人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弱點。
就好比程勵。
這老東西謀算了一輩子，可到頭來還是要栽在程澤這個他抹不去的汙點身上。
林星若適時開口。
“程澤，剛剛你斥責程勵，說他是一派胡言。你為何這樣說？”
程勵想要阻止程澤開口，可是卻已然無力回天。
“啟稟太後，朝廷從未虧欠程家軍軍餉糧草，這一點就如同先前林大人說說，因為程家軍滿打滿算，只有二十萬兵卒。
這些年，程家一直都在吃空餉，他們貪墨巨資，縱兵搶糧，劫掠客商，買官賣官，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你滿口胡言！”倒在地上的程勵張牙舞爪地沖著程澤撲過去，企圖阻止程澤繼續說下去。
可是程澤卻一把將他推開，就像推開一條老狗。
程澤天生神力，這一把竟然是把程勵推得跌出去老遠，骨頭都險些摔斷。
眾人再次嘩然。
這程勵好歹是程澤的祖父吧？
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讓程澤這樣背棄程家，痛恨程勵？
程澤繼續道，“程家之所以一直沒有剿滅叛軍，並不是做不到，也不是糧草不足，而是因為，他們早就存了反心！”
“你住口！程澤，你身上流的是程家的血！程家滿門伏誅，對你又有什麽好處？”程勵痛心疾首，奈何動彈不得，只能握拳捶地。
程澤：“我高興！”
眾人：“......”
程澤繼續說道，“想必堂上諸公一定很是好奇，我為何死而覆生，又為何對程家滿門恨之入骨。”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一個字的八卦。
程勵簡直恨不得死在當場，“你這個孽障，住口！住口！”
程澤欣賞著程勵的痛苦與難堪，笑著說道，“因為這老東西並不是我的祖父，乃是我的......生身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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