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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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變
自從太皇太後回宮之後, 就住在了鳳儀宮。
這本是不和規制的，但是沒辦法，誰讓慈寧宮已經被林太後占了呢？
太皇太後本就窩火, 結果聽到顧羲之將朝堂上發生的事講了一遍之後，更是怒不可遏，冷笑連連。
“賤人無恥！她以為她的誰？居然敢在金殿之上就亂殺朝臣, 誰給她的膽子？誰給她的權力？”
顧羲之溫言勸道, “姑祖母息怒。林氏不過是仗著秦鑒狐假虎威罷了。她已然立下豪言壯語, 我們只要靜觀其變, 讓她輸個心服口服就好了。”
至於孫堯, 那本就是個棋子而已, 死了就死了，顧羲之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太皇太後輕蔑一笑，“到底是骨頭輕的小賤人, 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憑她能妥善解決流民？簡直是天方夜譚！還三天？好啊，三天之後, 哀家要親自到她面前臊她, 逼她交權認罪！”
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 都認為這場賭局，太後輸定了。
事情的發展也確實對太後不利。
因為第二□□廷就受到了地方官員的急報，說是流民作亂, 眼看著還有兩百裏就要沖到京城了。
這些流民宛如蝗蟲一般，所過之處燒殺搶掠, 無惡不作，有些地方官無奈, 緊閉城門拒不接納，他們便前仆後繼的攻城, 想盡辦法爬上城墻。
這動亂眼看著就要釀成大禍，且多半是無力回天。
按照以往的經驗，流民數量雖多，可他們多半都是老弱婦孺，又病又殘，無人煽動領導的前提下，他們造不成太大的禍亂。
但這次鬧得這麽大，很明顯是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
而幕後黑手是誰也並不難猜，除了太皇太後和顧家還能有誰？
到了第三天的朝堂之上，那些被迫簽下賭約的官員一個個全都揚眉吐氣。
三日之期到了。
太後輸了。
他們不只保住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後還將平步青雲，蒸蒸日上。
太皇太後一定會重用她們的。
“三日之期已到，還請太後交權還政，恭請太皇太後垂簾聽政。”
“請太後交權還政！”
“恭請太皇太後垂簾聽政！”
那十七人咄咄逼人地直視著金色帷幕之後的林星若，像是獵人在看著被逼到角落的獵物一般。
林星若輕笑一聲，“幾位愛卿如此迫不及待，是想逼宮謀反嗎？”
為首的幾人漲紅了臉，但他們已然沒有退路了，於是只能硬著頭皮到，“願賭服輸，太後難道想要抵賴不成？”
“太後不講誠信，何以號令群臣？教養幼帝？”
“還請太後交權還政！”
攝政王一派的官員們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站出來幫忙說話。
他們心裏其實也在埋怨著林太後。
若不是她強出頭，立下那樣的賭約，現在又何必.....
“報——”
一聲嘹亮唱和響起。
隨後一封八百裏軍報被呈了上來。
隨之一同呈上來的，還有一封數十丈長的，用血寫成的萬民謝恩書。
鄭囂當庭把那八百裏軍報的內容念了出來。
軍報內容很簡短，表達的就是一個意思——流民已然被安撫下來，他們決定遵從太後娘娘的懿旨，繞路，前往北方的阿莫城安頓。
同時，他們還寫下了萬民謝恩書，用來感念太後娘娘的恩德，感念皇恩浩蕩。
“這，這不可能！”
剛剛還趾高氣揚得意洋洋的十七人幾乎同時發出驚呼。
其中為首的一人名叫揚粟，他在工部任侍郎一職。
因為他沒有家世背景，為人又不善鉆營，所以在侍郎這個位置已經待了十年了，這還是托了他老丈人的提攜，否則早就從這個位置上被踢下去了。
他實在太渴望升官發財一雪前恥了，所以才會投靠了顧家。
本想著能夠憑借顧家和太皇太後一飛沖天，讓家裏的母老虎和老丈人對他刮目相看，但是沒想到卻要拉上自己九族去下地獄！
“這不可能！流民就快沖到京城了，只有二百裏不到了，怎麽可能繞路去阿莫城？數百萬的流民沒錢沒糧，他們怎麽去？他們憑什麽去？這一定是故意編造的謊話！”
其餘十六個人也反應了過來，紛紛應和，提出類似的質疑。
攝政王一派的官員其實也並不相信，但是立場決定態度，他們當即站出來反駁。
“你們憑什麽質疑太後？質疑軍報？這是假，那什麽才是真？只有太後娘娘交權還政才是真嗎？”
“我看你們分明是狼子野心，想要逼宮謀反！”
“太後娘娘英明！連流民這樣的國之大疾都能解決，可見是列祖列宗保佑，上天垂簾！這天下在沒有誰比太後還英明了！有太後攝政，這實乃我大雍之幸，天下百姓之幸啊！”
中立派的官員們現在還摸不清頭腦，不知道那軍報和謝恩書是真是假。
但這事是瞞不住的，畢竟流民已經很近了了，若軍報是假，那麽不出兩日，必然會有大批流民抵京，反之，則軍報為真。
林星若揮了一下手，朝廷瞬間安靜下來。
“既然諸卿有異議，那就把行刑的時間定在十日之後。若軍報為假，十日之內t，那百萬流民就是爬也爬到京城了。若軍報為真，十日後，就是十七位卿家及你們的九族問斬之時。”
太後一錘定音。
再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畢竟太後雖然年輕，且是個女流之輩，可是她是真的敢在朝堂上殺人啊！
況且攝政王就在旁邊看著，雖然這件事從頭至尾他都未發一言，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攝政王在給太後機會，讓她立威呢。
林星若側頭，向秦鑒處看了一眼，他從攝政王金座起身，率先跪拜道，“謹遵太後懿旨！”
其餘朝堂上的群臣也全都跟著跪拜，“謹遵太後懿旨！”
鳳儀宮內，太皇太後氣得直接摔了茶盞。
“這不可能！那些流民怎麽可能聽林氏賤人的！他們是流民啊！”
流民，如同無頭之蛇，散沙一片。
他們有的只是饑餓和求生欲，為此不惜一切。
他們怎麽可能會聽從林星若的指揮？
顧羲之站在太皇太後跟前，眉頭微蹙。
“姑祖母，據我們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那軍報是真。流民真的改路而行，遵從太後派去的使者的指引，繞路前往阿莫城了。”
太皇太後臉色鐵青，“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明明我們廢了那麽大的力氣才煽動了那些流民，事到臨頭，他們怎麽會倒戈向林氏那個賤人？”
顧羲之也不解，他此前並沒有收到任何相關的消息。
“除非，林氏能給他們錢糧，不說吃飽穿暖，但至少前往阿莫城這一路，要保證他們餓不死。”
可那是百萬流民啊，要多少糧食才能養活？
現如今國庫空虛，連軍餉都要發不出來了，林氏從哪裏變出的糧食？
但她一定是有糧的。
與其說流民是遵從太後懿旨，不如說是遵從太後手中的糧。
只要用糧食做餌，把流民引到阿莫城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太皇太後氣急敗壞，“哀家不想再和這小賤人兜圈子了。幹脆殺了她，一了百了。”
顧羲之搖了搖頭，“要想殺她，得先殺了秦鑒。若秦鑒是那麽好殺的，這麽多年，早被人殺八百次了。姑祖母放心，一時一地的輸贏算不得什麽。秦鑒和林氏，最終肯定會死在咱們手上。這天下，終究還是要姓顧的。”
他說得雲淡風輕，卻又萬分篤定。
仿佛秦鑒不過是他捏在手裏的一只蟲。
太皇太後看著這個侄孫，心中原本堅定的信念有些隱隱的動搖。
顧家這次歸來，可是動用了老本兒的。
若此次大事不成，那麽顧家幾代人積攢的家底恐怕就要徹底打了水漂了。
而顧家人之所以上上下下都願意孤註一擲，都是因為顧羲之。
是他給了顧家希望。
顧家所有人都相信，顧家在他的帶領下，一定會走上最高的位置，開辟一個新的朝代，而後千秋萬代，國祚永昌。
可事情的進展未免太過不順了。
打從回京開始，他們的計劃就一直在被打亂。
“羲之，哀家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林氏那個賤人必須除去。她終究是我顧氏的心頭之患。”
“是，羲之遵命。”
......
不過一天的功夫，京城各家顯貴派出的探子們就回來了，並且還帶來了關於流民的，最新的，最切實的消息。
那軍報上說的都是真的。
那萬民謝恩書也是真的。
流民們真的改道了。
這一下，除了那十七名與太後對賭的官員九族，京城上下絕大多數人家都是歡欣鼓舞的。
不少百姓都自發的對著皇宮的方向擺上了香案，磕頭、上供、謝恩。
原本他們都擔心流民沖擊京城，會讓他們也失去自己的家園，顛沛流離，家破人亡。
可沒想到太後娘娘居然真的成功化解了這場危機，這可真是天神娘娘下凡，專門拯救他們這些受苦受難老百姓的啊！
一時之間，太後娘娘的聲望被推到極其崇高的位置。
但凡街上再有誰說一句太後不好，立馬就會有一群人圍過來啐他。
那十七名官員的家眷都已經被抓了下大獄了。
顧家表面倒是還風平浪靜的，但是門口卻堆滿了爛菜葉子和碎石頭。
只要顧家的人一冒頭，立馬就會被扔的一身一臉。
導致顧家人這段時間都不敢走大門，更不敢清理門口的垃圾。
皇宮。
林星若再次收到前線密報。
原本已經被安撫的百萬流民再次發生嘩變，在領頭人的帶領下想要掉頭沖擊京城。
林星若見了之後，非但不急不怒，反而笑著讚了一句，“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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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不和規制的，但是沒辦法，誰讓慈寧宮已經被林太後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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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無恥！她以為她的誰？居然敢在金殿之上就亂殺朝臣, 誰給她的膽子？誰給她的權力？”
顧羲之溫言勸道, “姑祖母息怒。林氏不過是仗著秦鑒狐假虎威罷了。她已然立下豪言壯語, 我們只要靜觀其變, 讓她輸個心服口服就好了。”
至於孫堯, 那本就是個棋子而已, 死了就死了，顧羲之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太皇太後輕蔑一笑，“到底是骨頭輕的小賤人, 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憑她能妥善解決流民？簡直是天方夜譚！還三天？好啊，三天之後, 哀家要親自到她面前臊她, 逼她交權認罪！”
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 都認為這場賭局，太後輸定了。
事情的發展也確實對太後不利。
因為第二□□廷就受到了地方官員的急報，說是流民作亂, 眼看著還有兩百裏就要沖到京城了。
這些流民宛如蝗蟲一般，所過之處燒殺搶掠, 無惡不作，有些地方官無奈, 緊閉城門拒不接納，他們便前仆後繼的攻城, 想盡辦法爬上城墻。
這動亂眼看著就要釀成大禍，且多半是無力回天。
按照以往的經驗，流民數量雖多，可他們多半都是老弱婦孺，又病又殘，無人煽動領導的前提下，他們造不成太大的禍亂。
但這次鬧得這麽大，很明顯是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
而幕後黑手是誰也並不難猜，除了太皇太後和顧家還能有誰？
到了第三天的朝堂之上，那些被迫簽下賭約的官員一個個全都揚眉吐氣。
三日之期到了。
太後輸了。
他們不只保住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後還將平步青雲，蒸蒸日上。
太皇太後一定會重用她們的。
“三日之期已到，還請太後交權還政，恭請太皇太後垂簾聽政。”
“請太後交權還政！”
“恭請太皇太後垂簾聽政！”
那十七人咄咄逼人地直視著金色帷幕之後的林星若，像是獵人在看著被逼到角落的獵物一般。
林星若輕笑一聲，“幾位愛卿如此迫不及待，是想逼宮謀反嗎？”
為首的幾人漲紅了臉，但他們已然沒有退路了，於是只能硬著頭皮到，“願賭服輸，太後難道想要抵賴不成？”
“太後不講誠信，何以號令群臣？教養幼帝？”
“還請太後交權還政！”
攝政王一派的官員們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站出來幫忙說話。
他們心裏其實也在埋怨著林太後。
若不是她強出頭，立下那樣的賭約，現在又何必.....
“報——”
一聲嘹亮唱和響起。
隨後一封八百裏軍報被呈了上來。
隨之一同呈上來的，還有一封數十丈長的，用血寫成的萬民謝恩書。
鄭囂當庭把那八百裏軍報的內容念了出來。
軍報內容很簡短，表達的就是一個意思——流民已然被安撫下來，他們決定遵從太後娘娘的懿旨，繞路，前往北方的阿莫城安頓。
同時，他們還寫下了萬民謝恩書，用來感念太後娘娘的恩德，感念皇恩浩蕩。
“這，這不可能！”
剛剛還趾高氣揚得意洋洋的十七人幾乎同時發出驚呼。
其中為首的一人名叫揚粟，他在工部任侍郎一職。
因為他沒有家世背景，為人又不善鉆營，所以在侍郎這個位置已經待了十年了，這還是托了他老丈人的提攜，否則早就從這個位置上被踢下去了。
他實在太渴望升官發財一雪前恥了，所以才會投靠了顧家。
本想著能夠憑借顧家和太皇太後一飛沖天，讓家裏的母老虎和老丈人對他刮目相看，但是沒想到卻要拉上自己九族去下地獄！
“這不可能！流民就快沖到京城了，只有二百裏不到了，怎麽可能繞路去阿莫城？數百萬的流民沒錢沒糧，他們怎麽去？他們憑什麽去？這一定是故意編造的謊話！”
其餘十六個人也反應了過來，紛紛應和，提出類似的質疑。
攝政王一派的官員其實也並不相信，但是立場決定態度，他們當即站出來反駁。
“你們憑什麽質疑太後？質疑軍報？這是假，那什麽才是真？只有太後娘娘交權還政才是真嗎？”
“我看你們分明是狼子野心，想要逼宮謀反！”
“太後娘娘英明！連流民這樣的國之大疾都能解決，可見是列祖列宗保佑，上天垂簾！這天下在沒有誰比太後還英明了！有太後攝政，這實乃我大雍之幸，天下百姓之幸啊！”
中立派的官員們現在還摸不清頭腦，不知道那軍報和謝恩書是真是假。
但這事是瞞不住的，畢竟流民已經很近了了，若軍報是假，那麽不出兩日，必然會有大批流民抵京，反之，則軍報為真。
林星若揮了一下手，朝廷瞬間安靜下來。
“既然諸卿有異議，那就把行刑的時間定在十日之後。若軍報為假，十日之內t，那百萬流民就是爬也爬到京城了。若軍報為真，十日後，就是十七位卿家及你們的九族問斬之時。”
太後一錘定音。
再沒有人敢提出異議。
畢竟太後雖然年輕，且是個女流之輩，可是她是真的敢在朝堂上殺人啊！
況且攝政王就在旁邊看著，雖然這件事從頭至尾他都未發一言，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攝政王在給太後機會，讓她立威呢。
林星若側頭，向秦鑒處看了一眼，他從攝政王金座起身，率先跪拜道，“謹遵太後懿旨！”
其餘朝堂上的群臣也全都跟著跪拜，“謹遵太後懿旨！”
鳳儀宮內，太皇太後氣得直接摔了茶盞。
“這不可能！那些流民怎麽可能聽林氏賤人的！他們是流民啊！”
流民，如同無頭之蛇，散沙一片。
他們有的只是饑餓和求生欲，為此不惜一切。
他們怎麽可能會聽從林星若的指揮？
顧羲之站在太皇太後跟前，眉頭微蹙。
“姑祖母，據我們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那軍報是真。流民真的改路而行，遵從太後派去的使者的指引，繞路前往阿莫城了。”
太皇太後臉色鐵青，“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明明我們廢了那麽大的力氣才煽動了那些流民，事到臨頭，他們怎麽會倒戈向林氏那個賤人？”
顧羲之也不解，他此前並沒有收到任何相關的消息。
“除非，林氏能給他們錢糧，不說吃飽穿暖，但至少前往阿莫城這一路，要保證他們餓不死。”
可那是百萬流民啊，要多少糧食才能養活？
現如今國庫空虛，連軍餉都要發不出來了，林氏從哪裏變出的糧食？
但她一定是有糧的。
與其說流民是遵從太後懿旨，不如說是遵從太後手中的糧。
只要用糧食做餌，把流民引到阿莫城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太皇太後氣急敗壞，“哀家不想再和這小賤人兜圈子了。幹脆殺了她，一了百了。”
顧羲之搖了搖頭，“要想殺她，得先殺了秦鑒。若秦鑒是那麽好殺的，這麽多年，早被人殺八百次了。姑祖母放心，一時一地的輸贏算不得什麽。秦鑒和林氏，最終肯定會死在咱們手上。這天下，終究還是要姓顧的。”
他說得雲淡風輕，卻又萬分篤定。
仿佛秦鑒不過是他捏在手裏的一只蟲。
太皇太後看著這個侄孫，心中原本堅定的信念有些隱隱的動搖。
顧家這次歸來，可是動用了老本兒的。
若此次大事不成，那麽顧家幾代人積攢的家底恐怕就要徹底打了水漂了。
而顧家人之所以上上下下都願意孤註一擲，都是因為顧羲之。
是他給了顧家希望。
顧家所有人都相信，顧家在他的帶領下，一定會走上最高的位置，開辟一個新的朝代，而後千秋萬代，國祚永昌。
可事情的進展未免太過不順了。
打從回京開始，他們的計劃就一直在被打亂。
“羲之，哀家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林氏那個賤人必須除去。她終究是我顧氏的心頭之患。”
“是，羲之遵命。”
......
不過一天的功夫，京城各家顯貴派出的探子們就回來了，並且還帶來了關於流民的，最新的，最切實的消息。
那軍報上說的都是真的。
那萬民謝恩書也是真的。
流民們真的改道了。
這一下，除了那十七名與太後對賭的官員九族，京城上下絕大多數人家都是歡欣鼓舞的。
不少百姓都自發的對著皇宮的方向擺上了香案，磕頭、上供、謝恩。
原本他們都擔心流民沖擊京城，會讓他們也失去自己的家園，顛沛流離，家破人亡。
可沒想到太後娘娘居然真的成功化解了這場危機，這可真是天神娘娘下凡，專門拯救他們這些受苦受難老百姓的啊！
一時之間，太後娘娘的聲望被推到極其崇高的位置。
但凡街上再有誰說一句太後不好，立馬就會有一群人圍過來啐他。
那十七名官員的家眷都已經被抓了下大獄了。
顧家表面倒是還風平浪靜的，但是門口卻堆滿了爛菜葉子和碎石頭。
只要顧家的人一冒頭，立馬就會被扔的一身一臉。
導致顧家人這段時間都不敢走大門，更不敢清理門口的垃圾。
皇宮。
林星若再次收到前線密報。
原本已經被安撫的百萬流民再次發生嘩變，在領頭人的帶領下想要掉頭沖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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