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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 沈清和×阿扶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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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沈清和×阿扶於

◎他不能對她動情◎

(四)

阿扶於並不在意沈清和心裏住著的人是誰。

他只知道,這個中原公主,或許能幫他完成他的大業。

只是那一晚他躲進她的床鋪裏,鼻尖傳來幽幽的馨香,不知她身上熏了什麽香,竟那樣好聞,讓他在後來的好幾個夜晚,都能夢到與她共度春風的那一夜。

女人柔軟無骨的手腳軟滑膩,如一只會勾人的小狐貍一般,在他身上劃過時,能掀起層層駭浪驚濤。

他雖然名聲在外,可很少有人知道,他對美色不感興趣,女人在他看來,不過是繁育子嗣的工具。

若是因為女人耽誤大業,那才是愚蠢至極。

阿扶於從夢中醒過來,伸手掀開被子,俊秀的面容陰沈一片,他居然會因為那個中原女子情不自已。

夢裏面,她躺在他身下,聲聲哀求哭泣。

而現在,身旁空落落的,什麽都沒有。

阿扶於忽然覺得有些燥熱,他披了件外袍起身,冷冷朝外頭吩咐了一句。

“找一個女人過來。”

侍從不敢有所耽誤,不過片刻,一個長相清秀的北漠女人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阿扶於瞇了瞇眼,他依稀記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是哪位王公送給他的姬妾,只是他對她早就沒有任何印象了。

“擡起頭來。”

阿扶於冷冷出聲。

女人怯生生擡起眼眸,柔軟的瞳孔澄澈天真,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一樣。

未曾引人采擷,卻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可不知為何,阿扶於對她沒有任何興致,他覺得她不夠貌美,眼眸裏沒有野心,看起來愚笨不堪,長相與性格全然不是他喜歡的模樣。

“過來。”

阿扶於耐著性子柔聲道。

女人慢步靠近,不知是什麽氣息傳了過來,阿扶於蹙了蹙眉,盡量柔聲道:“伺候過人嗎?”

女人搖了搖頭,那雙澄澈眼眸裏劃過一絲嬌羞,接著低聲道:“殿下,奴婢沒有伺候過人。”

阿扶於點了點頭,默許女人伸手碰他,只是在那雙並不柔嫩白皙的手碰上他腰腹時,他還是沒忍住推開了她。

“殿下?”

女人不解的看著他。

“出去!”

阿扶於忽然道。

女人的身影終於消失在他的眼前,阿扶於用手抵著額角,臉上神情陰晴不定。

他很清楚,他對那個女人沒有任何興趣,甚至有些反感,他只對沈清和產生過興趣。

為什麽偏偏是她。

一個心中另有他人的女人。

(五)

兩日後,沈清和才把北漠王庭裏的人認了個大概。

如今的可汗已經年逾六十,據說他有二十幾位夫人,年輕時驍勇善戰,如今已到暮年仍舊不甘示弱。

北漠邊緣地帶突發暴亂,可汗帶兵前去平反,至今未歸,按理說,她本該在三日前就與可汗舉行大婚儀式的,可是卻因為這場暴亂,大婚儀式延遲了半個月。

這幾日,那爾善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加掩飾。

有時候她經過他的王帳時,從沒闔緊的簾子窺見裏面的風光,都感到面紅耳赤。

她知道,這是那爾善故意讓她看見的。

可汗不在的這些日子裏,那爾善愈發大膽狂妄,他甚至召集王公大臣,背地裏籌謀如何奪位,這些,都是沈清和“無意”路過他的地界時聽見的。

想要活下去,她只能裝作什麽都不懂。

但是,並不能真的不懂。t

那爾善的野心昭然若揭,沈清和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稱王,老可汗縱然還有野心與精力,也抵不過那爾善正值壯年。

只是沈清和沒想到,那一日來的如此快。

半個月之後,北漠的王平反歸來。

王帳上下皆高呼一片,她跪在烏泱泱的人群裏,看著那個威嚴高大,年紀足以做他祖父的男人不怒自威。

那爾善也跪在人群裏,可是沈清和看到,他眼底的不屑與輕蔑,他完全沒有將可汗放在眼裏。

只是眸光一轉,那爾善勢在必得的眸子像她看過來,沈清和慌亂移開眸子。

下一刻,卻見可汗的汗血寶馬停在了她面前。

“漢人的公主?”他嗓音渾厚,漢語卻很熟練,沈清和正欲點頭,不料下一刻可汗露出輕蔑神情,“果真是極美的。”

王帳周圍掀起此起彼伏的笑聲。

甚至夾雜著幾句聽不清的渾語。

沈清和適時低下了頭,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他們或許完全不在意,只是想看她出醜羞澀的模樣。

(六)

當夜,可汗便宣布,要在今晚與公主舉行大婚儀式。

婚禮完全采用北漠的規制,她穿著北漠女人特有的服飾,一頭青絲編成辮子垂在身側,繁瑣的服飾遮住她窈窕纖細的身姿,幾個侍女忍不住目光裏的驚艷。

紛紛在一旁說著吉祥祝福的話。

沈清和聽著有些心煩,便找了個借口打發她們出去了。

帳篷裏恢覆了清靜與安寧,她坐在銅鏡前,目光望向鏡中的自己,不過短短幾個月,她竟變得如此憔悴消瘦。

沈清和斂了斂眼眸,伸手從一旁妝奩裏拿出一枚平安符,這是曾經她去寺廟裏為魏瑄求的,如今再看,只覺得滿滿諷刺。

有時候沈清和都不知道,魏瑄不喜歡她,她為何對他那樣上心。

如果她沒有喜歡過魏瑄,是不是現在也不會這樣傷心難過了。

倏地,帳子裏傳來一道輕微的聲響,有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沈清和將平安符握在手心裏,一眼錯愕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阿扶於穿著北漠特有的服飾,矜貴冷漠的玄青色袍子襯的他更加高大威猛,他目光帶著沈清和看不懂的情緒,正沈沈望著她。

四目相對,不知為何,她心中竟生出一絲緊張。

“可敦,你很漂亮。”

阿扶於是發自內心的讚美,絕無任何輕佻之意,很少有人將北漠的服飾穿的如此驚艷絕倫,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這樣的美麗,不能落入其他人手中。

他更加確定了心裏的想法,他想要她。

不是獵人對獵物的興趣,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欲望。

沈清和警惕的看著他,這樣的眼神,實在太過熟悉,她曾經在那爾善那裏經常看見。

是勢在必得,欲望滋生。

然而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外頭忽然掀起一片動亂。

“來人!!保護王上!!”

“那爾善,你要謀反嗎?”

他們對話用的是北漠語言,沈清和並不能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聽見兵戈交戰的聲音,便猜測,那爾善或許要在今晚動手。

她心中一片慌亂,一旦那爾善成功,那她的下場可想而知,她絕對不要落入那樣的地步了。

事到如今,她或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沈清和將目光落在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身上,她不知道他為什麽在今夜進來她的帳篷裏,也不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是什麽。

但他知道,他是她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阿扶於與那爾善很相似,但二人又有所不同,那爾善是直白粗暴的,而阿扶於卻是溫潤隱忍的。

有時候後者比前者更危險,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知道,她對阿扶於還有用處,他不會除掉她。

思及此,沈清和毫不猶豫,走到他面前,目光帶著哀求,柔聲道:“帶我走。”

阿扶於低下了頭,一眼便望進女人那雙帶著算計的眼眸。

她並不是無害的,從雲晟到北漠的這一路上,他自認為早就看清了她,她從頭到尾都是在為自己著想,哪怕此刻拉著他的衣袖說著哀求的話,也只是在利用他。

阿扶於勾了勾唇,利用又如何。

他的身邊,需要這樣懂得審時度勢,聰明果敢的女人。

他不是喜歡她,他只是需要她。

阿扶於這樣告訴自己。

(七)

北漠發生了動亂,可汗與公主大婚儀式上,大王子那爾善忽然起兵謀反,可汗是被他活生生氣死的。

舊王已死,新王當立。

那爾善籠絡人心,早就得了部落裏其他人的擁護,他成為新一任可汗十分順利,哪怕此刻還有人不服他,也被他斬於刀下。

那爾善得意的站在高臺上,目光掃過底下臣服著的子民。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許久了。

從今天起,他就是北漠的王,他會繼承父王的一切,自然也包括那個女人。

那個從中原來的漢室公主,不一會兒,他就會撕碎她的羅裙,將她壓在身下,她將無法反抗他,再也不能反抗他,她要像北漠那些女人一樣,成為他繁衍子嗣的工具。

若是她識趣的話,他也會好好對她。

那爾善迫不及待直奔王帳,他身上還帶著方才廝殺時不知從哪裏濺上的鮮血,但他實在太著急了,這幾日的抓心撓肝似乎都為了此刻。

體內叫囂著的欲望漸漸要壓不住了。

然而那爾善萬萬沒有想到,掀開簾子的那一幕,迎接他的不是公主驚慌失措的面容,而是空無一人的王帳。

空落落的,沒有一個人。

那爾善面容忽然變得可怖陰沈,那雙鷹隼似的眼眸閃過一絲陰郁,很好,他被一個女人耍了。

王公大臣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懼怕那爾善,卻不得不臣服他。

在北漠,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幾乎已經是常事,北漠王子生來學的第一課,便是成為強者,應當無情。

無情才能變強。

有情是懦弱的象征。

那爾善是如此,阿扶於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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