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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動怒
◎“想要什麽，只能求朕”◎
大殿內燃著安神香，煙霧繚繞，徐徐上升，屏風後，沈肆換了一根狼毫，聽到動靜，黑眸緩緩擡起。
不遠處，姮安公主收起了傘，柔軟嬌媚的容顏盈著淺淺的笑意，走到近前行禮，“陛下萬安。”
沈肆淡淡“嗯”了一聲，那雙漆黑的眸子裏沒有掀起半分波瀾，他垂下眸子，繼續手上的動作。
姮安心跳加快了幾分，她在月夷時，受盡追捧，自詡美貌，她不信，眼前的人能巋然不動，姮安眼眸閃了閃，走上前去，溫軟的馨香拂過，沈肆蹙眉。
“陛下，姮安有一事要求陛下。”
姮安公主柔聲說道，眼眸卻一眨不眨看著眼前男人俊美的臉龐。
“姮安在月夷時，就聽說陛下威名遠揚，箭術超群，恰好姮安也對箭術感興趣，不知能否得陛下指點一二。”
姮安公主眼底閃過一絲篤定的神情，天下沒有人會拒絕美人的邀約，更何況她還是一國公主，親自來示好，若是不領情就說不過去了。
果不其然，她看到面前的人放下手中的筆，漫不經心看過來，姮安呼吸一窒，心跳怦然。
然而，沈肆卻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他臉上神情懨懨，不鹹不淡道：“公主若是想學，朕可以派最好的箭術去教你。”
姮安臉上神情一頓，似乎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回應。
她還欲正說，不料面前的人忽然起身，留給她一個孤傲的背影。
……
出來後，姮安臉上的神情卻沒那麽好，身旁的婢女憤憤不平，“這雲晟的皇上怎麽這樣不解風情。”
在月夷時，姮安享受被人追捧，無論走到哪裏都是萬人簇擁，她享受那種被人尊崇的感覺，本以為這次與雲晟聯姻會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豈料雲晟皇帝會是這樣的態度。
姮安眼眸微微發冷。
婢女忽然想起什麽，開口道：“公主，奴婢聽聞，這宮裏還有個皇後。”
聞言，姮安微微一楞。
兄長只與她說過，沈肆登基才半年，後宮空置，若是她與他聯姻，那她便可成為一國之母，到時候身份地位皆尊貴。
怎麽沒聽說過，沈肆還有皇後？
“去打聽一下，務必打探清楚。”姮安眼底閃過一絲不悅，轉念又想，她來到雲晟快一個月了，從沒聽說過有什麽皇後。
不知這皇後是何許人物，竟這樣見不得人。
姮安眼底劃過一絲輕蔑之色，轉身又撐著傘步入雨簾之中。
**
謝琉姝覺得大腦有些發暈，不知是今日天氣不好，還是她身子發冷的緣故，她心情有些低沈。
青雙將藥煎了，服侍她喝下。
苦澀的藥汁落入口中，她眉心緊蹙，極其難忍的將一整碗藥喝完了。
這裏環境簡陋，不比從前，謝琉姝聽說，朱嬤嬤也被人關了起來，思及此，她嘆氣一聲，暗牢裏環境並不好，也不知母親和宸兒能否受的住。
她想去求沈肆，可怕他不應。
思及此，她忽然想起一個人，謝琉姝撐著病弱的軀體，緩緩走到桌案前，她提筆寫了一封信，而後鄭重交到青雙手中。
“明日出去拿藥時，想辦法把這封信送出宮去，交給魏煊。”
謝琉姝一臉認真的神情，青雙猶豫了片刻，緩緩應下。
這幾日，因為小姐生病，她每日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去太醫院拿藥，明日若是能出去，尋個熟悉的人遞一封信出去，不是什麽難事。
主仆二人這樣計劃著，盼望著明日能早點到來。
很快天便漆黑了，入夜後，謝琉姝像往常一樣早早歇下，白日裏她寫的那封信，是想請求魏煊看一看，她的家人在牢獄裏如何，雖然改變不了事實，但這樣求個心安也是不一樣的。
翌日，一早青雙便出去外面拿藥了出去。
謝琉姝走到院子裏，看到大門被打開，院外的侍衛一如既往，把守在兩側，好像生怕她能插著翅膀飛出去一樣。
今日的風寒沒那麽嚴重了，她心緒不寧，往日裏青雙出去只要半個時辰就會回來，可今日都一個時辰了，她還沒有出現。
謝琉姝心情被提起來，偏偏是這個時候出現了意外，很難不讓她往別的地方想去。
她坐在院中唯一的涼亭上，目光不斷的朝外面看去。
直到傍晚，外面都沒有一點動靜傳來。
謝琉姝失神落魄的回到了大殿，眼看著天氣越來越陰沈，似乎又有一場疾風暴雨，她眼神落寞，心裏慌亂。
卻沒想到此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錯亂的動靜，緊接著關著的門被人打開。
刺眼的光線照射進來，謝琉姝微微一楞，在看清來人面容的那一瞬，她後背驀然爬上一層寒霜。
外頭天氣陰沈，隱隱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沈肆神情淡漠，如黑暗裏夜行的鬼魅般，冷淡沈寂，卻又透著危險。
外頭隨行的人並沒有跟著他一起進來，大門在沈肆身後緩緩闔上，隔絕了一切光亮，這一刻，她仿佛又想起那個夜晚，也是在這裏，她沒有任何尊嚴，任由他打量行動。
她斂了斂神情，極力維持臉上的平靜，心卻在不斷下沈。
直到沈肆拿出那封熟悉的信紙，她煎熬了一天的心徹底沈了下來。
“想出去？”
外頭忽然響起一道驚雷，漆黑沈寂的天空如破開一道裂口，沈肆陰沈的神情比外面沈悶的天氣只多不少。
他修長的手指拿著那封布滿折痕的信，下一刻，竟撕碎了。
紛揚的紙屑落下，謝琉姝怔了怔，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眼前的人捏住了下頜，他眼裏冰冷的妒火幾乎要將她灼燒，“都這樣了你還不安分嗎？”
“你想讓魏煊救你？”
沈肆漆黑的眼眸裏蘊藏著一絲危險，飄零的紙屑從他指尖落下，玄色的矜貴衣擺處，沾染上了雨漬。
他唇色蒼白，指尖發涼，謝琉姝擡眸望過去，看到他眼底的荒蕪，心尖顫了顫。
“不是的，妾身沒有此意。”
“閉嘴。”沈肆冷冷出聲。
謝琉姝怔了一下，瞳色暗沈下來，她乖順的垂下腦袋，不知是那句話惹惱了他。
那封信，若是他仔細看過，便能發現，那不過是一副托魏煊看一看她母親的信，信上並沒有求救的意思，她如今這個樣子，又能去求助誰呢。
沈肆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情緒過激，他身子往後靠了靠，後背靠在了軟榻上，室內點著一盞昏暗的琉璃燈，他漫不經心垂下眸來，看到大殿中心的少女，她一身素衣，柔軟的腰肢似乎又纖細了不少。
盈盈一握。
沈肆瞇了瞇眼，忽然想起很早前，有一人同他說過，身為帝王，就該擁有一切。
那時候的他身處暗處，看著那些被簇擁著的烈日繁華，只覺得礙眼。
如今這皇位換他來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謝琉姝又憑什麽不對他俯首稱臣。
她應該傾慕他，尊敬他。
而不是時時刻刻想著遠離他。
沈肆眼眸暗了暗，殿內雖然昏暗，但他耳目極好，能看清她因害怕而瑟縮的身體，亦能看到她無措慌張的面容。
須臾，他勾唇淺笑，嗓音一如既往的好聽，眼眸裏卻帶著t一絲惡笑：
“把衣服脫了。”
謝琉姝不可置信擡眸。
外頭倏地劃過一道閃電，天際亮了一瞬，又重歸漆黑。
外面的雨聲陣陣，她懷疑自己聽錯了，眼裏閃過一絲難堪。
“還要朕再說一遍嗎？”
沈肆眼裏閃過一絲好整以暇，他懶散用手撐著額頭，聲音慵懶暗沈。
“魏煊救不了你，若是想要什麽，只能求朕，明白麽？”
寒夜裏，他漫不經心說著。
這一刻，他的眼裏徹底沒有了憐惜，有的只是看戲的好整以暇。
謝琉姝斂下眸子，長睫遮住了眸內的情緒，良久後，她緩緩擡手，長指落在了腰間的飄帶上。
接著，腰封滑落。
寬大的衣擺沒了束縛，若隱若現的裏衣露出來，沈肆眼眸一沈，冷淡出聲，“繼續。”
冷風灌入，她肩膀微不可察聳了一下，接著又強自鎮定下來，外面的衣裙褪了下來，鎖骨隱隱顯現出來，纖細的腰肢更顯柔弱。
外頭雨聲陣陣，不似方才那樣猛烈。
她眼睫微抖，手上動作遲疑了一瞬，她想起那個夢，夢裏面的少年沈淡，柔軟漆黑的眼眸裏蘊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她輕輕擡眸，眼前的帝王坐在一片陰影裏，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能感受到，那雙眸子安靜的註視著她。
深冷，寒寂。
如外面的天氣一般。
她耳畔處回響——
“想要得到想要的，只能求朕。”
倏地，外頭天雷滾滾。
少女最後一件完整的裏衣也落在地上，露出瑩白光潔的肌膚和精致好看的鎖骨，她幾乎舍棄了所有尊嚴，單薄瘦弱的身子緩緩發抖。
而面前的人似乎絲毫不為所動，他保持著懶散不羈的模樣，仿佛面前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件死物一樣。
謝琉姝忽然感受到一陣悲哀。
她的手微微握緊，擋在身前。
“過來。”
男人淡淡出聲，清冷的眼眸裏似乎是風暴來臨前的平靜。
一步，兩步。
她緩緩向他走去。
這一小段距離仿佛很漫長，她腦海裏閃過許多畫面，她想起那一年的上元夜，月下他們共同許願，花燈順著河水蜿蜒，飄出去數裏。
而現在，這間冰冷沈寂的大殿裏，她衣著盡褪，他仍舊高高在上。
靠近了，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龍涎香氣息，謝琉姝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倏地扣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她便猝不及防落入他的懷中。
最後一件小衣被脫下，她的身前，徹底沒了遮擋。
然而男人卻沒有任何行動，他黑眸沈沈，如覆霜雪，嗓音也寒涼，“你來服侍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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姮安臉上神情一頓，似乎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回應。
她還欲正說，不料面前的人忽然起身，留給她一個孤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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姮安眼眸微微發冷。
婢女忽然想起什麽，開口道：“公主，奴婢聽聞，這宮裏還有個皇後。”
聞言，姮安微微一楞。
兄長只與她說過，沈肆登基才半年，後宮空置，若是她與他聯姻，那她便可成為一國之母，到時候身份地位皆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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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她忽然想起一個人，謝琉姝撐著病弱的軀體，緩緩走到桌案前，她提筆寫了一封信，而後鄭重交到青雙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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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因為小姐生病，她每日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去太醫院拿藥，明日若是能出去，尋個熟悉的人遞一封信出去，不是什麽難事。
主仆二人這樣計劃著，盼望著明日能早點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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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琉姝走到院子裏，看到大門被打開，院外的侍衛一如既往，把守在兩側，好像生怕她能插著翅膀飛出去一樣。
今日的風寒沒那麽嚴重了，她心緒不寧，往日裏青雙出去只要半個時辰就會回來，可今日都一個時辰了，她還沒有出現。
謝琉姝心情被提起來，偏偏是這個時候出現了意外，很難不讓她往別的地方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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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天氣陰沈，隱隱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沈肆神情淡漠，如黑暗裏夜行的鬼魅般，冷淡沈寂，卻又透著危險。
外頭隨行的人並沒有跟著他一起進來，大門在沈肆身後緩緩闔上，隔絕了一切光亮，這一刻，她仿佛又想起那個夜晚，也是在這裏，她沒有任何尊嚴，任由他打量行動。
她斂了斂神情，極力維持臉上的平靜，心卻在不斷下沈。
直到沈肆拿出那封熟悉的信紙，她煎熬了一天的心徹底沈了下來。
“想出去？”
外頭忽然響起一道驚雷，漆黑沈寂的天空如破開一道裂口，沈肆陰沈的神情比外面沈悶的天氣只多不少。
他修長的手指拿著那封布滿折痕的信，下一刻，竟撕碎了。
紛揚的紙屑落下，謝琉姝怔了怔，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眼前的人捏住了下頜，他眼裏冰冷的妒火幾乎要將她灼燒，“都這樣了你還不安分嗎？”
“你想讓魏煊救你？”
沈肆漆黑的眼眸裏蘊藏著一絲危險，飄零的紙屑從他指尖落下，玄色的矜貴衣擺處，沾染上了雨漬。
他唇色蒼白，指尖發涼，謝琉姝擡眸望過去，看到他眼底的荒蕪，心尖顫了顫。
“不是的，妾身沒有此意。”
“閉嘴。”沈肆冷冷出聲。
謝琉姝怔了一下，瞳色暗沈下來，她乖順的垂下腦袋，不知是那句話惹惱了他。
那封信，若是他仔細看過，便能發現，那不過是一副托魏煊看一看她母親的信，信上並沒有求救的意思，她如今這個樣子，又能去求助誰呢。
沈肆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情緒過激，他身子往後靠了靠，後背靠在了軟榻上，室內點著一盞昏暗的琉璃燈，他漫不經心垂下眸來，看到大殿中心的少女，她一身素衣，柔軟的腰肢似乎又纖細了不少。
盈盈一握。
沈肆瞇了瞇眼，忽然想起很早前，有一人同他說過，身為帝王，就該擁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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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皇位換他來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謝琉姝又憑什麽不對他俯首稱臣。
她應該傾慕他，尊敬他。
而不是時時刻刻想著遠離他。
沈肆眼眸暗了暗，殿內雖然昏暗，但他耳目極好，能看清她因害怕而瑟縮的身體，亦能看到她無措慌張的面容。
須臾，他勾唇淺笑，嗓音一如既往的好聽，眼眸裏卻帶著t一絲惡笑：
“把衣服脫了。”
謝琉姝不可置信擡眸。
外頭倏地劃過一道閃電，天際亮了一瞬，又重歸漆黑。
外面的雨聲陣陣，她懷疑自己聽錯了，眼裏閃過一絲難堪。
“還要朕再說一遍嗎？”
沈肆眼裏閃過一絲好整以暇，他懶散用手撐著額頭，聲音慵懶暗沈。
“魏煊救不了你，若是想要什麽，只能求朕，明白麽？”
寒夜裏，他漫不經心說著。
這一刻，他的眼裏徹底沒有了憐惜，有的只是看戲的好整以暇。
謝琉姝斂下眸子，長睫遮住了眸內的情緒，良久後，她緩緩擡手，長指落在了腰間的飄帶上。
接著，腰封滑落。
寬大的衣擺沒了束縛，若隱若現的裏衣露出來，沈肆眼眸一沈，冷淡出聲，“繼續。”
冷風灌入，她肩膀微不可察聳了一下，接著又強自鎮定下來，外面的衣裙褪了下來，鎖骨隱隱顯現出來，纖細的腰肢更顯柔弱。
外頭雨聲陣陣，不似方才那樣猛烈。
她眼睫微抖，手上動作遲疑了一瞬，她想起那個夢，夢裏面的少年沈淡，柔軟漆黑的眼眸裏蘊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她輕輕擡眸，眼前的帝王坐在一片陰影裏，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能感受到，那雙眸子安靜的註視著她。
深冷，寒寂。
如外面的天氣一般。
她耳畔處回響——
“想要得到想要的，只能求朕。”
倏地，外頭天雷滾滾。
少女最後一件完整的裏衣也落在地上，露出瑩白光潔的肌膚和精致好看的鎖骨，她幾乎舍棄了所有尊嚴，單薄瘦弱的身子緩緩發抖。
而面前的人似乎絲毫不為所動，他保持著懶散不羈的模樣，仿佛面前的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件死物一樣。
謝琉姝忽然感受到一陣悲哀。
她的手微微握緊，擋在身前。
“過來。”
男人淡淡出聲，清冷的眼眸裏似乎是風暴來臨前的平靜。
一步，兩步。
她緩緩向他走去。
這一小段距離仿佛很漫長，她腦海裏閃過許多畫面，她想起那一年的上元夜，月下他們共同許願，花燈順著河水蜿蜒，飄出去數裏。
而現在，這間冰冷沈寂的大殿裏，她衣著盡褪，他仍舊高高在上。
靠近了，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龍涎香氣息，謝琉姝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倏地扣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她便猝不及防落入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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