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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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I was doubling over the load on my shoulders，Was a weight I carried with me everyday，Crossing miles of frustrations and rivers of raging……”①
清冽的女聲響起時，季向景的目光便死死盯住正在唱這段歌詞的裴洛洛。
他身體繃緊，攥緊拳頭，任由指甲嵌進肉裏。
在另一道甜美的歌聲響起時，季向景問蘇益，“剛才唱第一句的是誰？”
蘇益先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說：“她啊。”
“誰？”季向景雖然追問，可他的視線卻沒有落到蘇益身上，依舊牢牢盯著舞臺。
蘇益微微皺眉，他看出來了，季向景知道答案，只不過想在他這裏在確定一下。
“就裴洛洛唄。”
季向景沒說話，沈默著。
蘇益無聲嘆了一口氣，有些看不懂季向景為什麽開始註意裴洛洛了，這首歌有什麽特別嗎？
過了一會，學生會的人就讓他們上去送花。
季向景將自己手裏的滿天星交給蘇益，說：“我不去了，下次請你吃飯。”
蘇益張了張嘴，還是什麽都沒說，接過花直接去了。
待他走後，季向景拿出手機，打開錄音錄制歌聲。
期間，他的手一直在顫抖，琥珀色的眼眸裏閃過很多情緒，最後都成了害怕。
他寧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難以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fall皮下是裴洛洛。
不，一定不是，她們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就在季向景胡思亂想時，蘇益回來了。
“你臉色怎麽那麽差啊，哪裏不舒服啊？”蘇益詫異道，他剛走的時候，季向景的臉色可沒有那麽慘白。
季向景搖搖頭，深吸一口氣，看向蘇益，“我沒事，剛才謝謝了。”
“要不你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蘇益擰著眉頭建議。
“等會。”他說著視線再次落在舞臺上。
今晚的裴洛洛打扮很活潑陽光，黑色長發被紮成兩朵麻花辮，辮尾系著可愛的裝飾，一身印花襯衫加藍色牛仔短褲，站在舞臺上從容不迫，游刃有餘。
不到一分鐘，她們的表演便結束，而季向景也結束錄音，他謝絕蘇益的跟隨，自己離開足球場。
季向景在校內找了一處沒人的位置坐下，打開WX找到一個聯系人，條理有序地說清自己的需求，隨後將自己剛才錄下的歌聲，以及fall最新視頻的鏈接發給那個人。
幹完一切後，他放下手機深深吸了一口氣，神色依舊憂愁。
裴洛洛不可能是fall，fall居住在C市，她們待的地方都不一樣。
想到這裏，他拿起手機打開小破站，進入fall的主頁，一看歸屬地變成了A市。
他頓時呆滯住，只覺得渾身開始發冷，他明明清晰地記得fall居住在C市。
他想了想，可能她最近來A市旅行。
季向景試圖從視頻上找尋不同，那首‘Traveling Light’是在十月最後一天發布的，那時裴洛洛……在放月假。
他抿緊嘴唇，暗道：巧合而已。
過了一會，那個人發來消息：相似度為95%。
頓時，季向景兩眼一黑。
*
當晚十一點，裴洛洛一走出電梯，就看到一個人蹲在自己家門口，那人頭埋在膝蓋上看不清樣貌。
她頓時警覺，打開手機準備報警時，聽到一道低沈且驚喜的男聲。
“姐姐！”
裴洛洛一楞，睫毛動了動，只見那人擡頭看向她。
燈光下是一張極為熟悉的英俊容貌，他嘴角揚起一抹愉快的笑，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閃爍著微光，裴洛洛這才後知後覺念出一個名字。
“季向景，你……”怎麽在這裏了？
“姐姐，我腿麻了。”他說著扶墻緩緩站起來，眼神無辜又可憐，“你能不能扶一下我？”
裴洛洛睫毛動了動，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現在大腦有些混亂。
“姐姐。”他見裴洛洛站在原地沒有動，就皺起眉頭咬著下唇，雙手抓著腰間的衣服，忍著腿麻的痛苦，磕磕絆絆朝她走來。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急，看上去下一秒就有可能跌倒。
裴洛洛一驚，立馬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胳膊，卻被他一把抱入懷裏。
他從正面一把環抱住她，結實有力的手臂穿過她身後的雙肩包，熾熱的掌心貼上她溫暖的後背。
裴洛洛呼吸一滯，下意識想掙開他的懷抱，卻被他緊緊抱住，她越是掙紮，他就不斷收緊。
“姐姐，你不要推開我。”他將下巴輕輕壓在她肩膀上，委屈著說，“我在這裏等了你好久，腿都蹲麻了，你就讓我抱一會。”
“好不好？姐姐。”
裴洛洛沒說話，只是不在掙紮，任由他這樣抱住，側著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鼻翼間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耳邊響起他有力的心跳聲時，裴洛洛的臉頰慢慢發熱。
過了一會，她覺得臉頰好燙，擡手掐了掐他的腰，悶聲說：“你快放開我。”
“在抱一會好不好？就讓我在抱一會。”他t說著稍稍松開懷抱，給裴洛洛留出一些空間，“姐姐，就一會，一會就好。”
他說完用下巴輕輕蹭了蹭裴洛洛的頭頂。
她身體一激靈，強行擡頭看向他，瞇了瞇眼睛，頓時語氣嚴肅地說：“季向景，不要動來動去。”
他身體一僵，低頭看向她的眼神滿是委屈：“你以前都喊我小景的。”
裴洛洛眨了眨眼，以前？她什麽時候喊過他小景了，都是喊季同學。
見到裴洛洛一副詫異神色，他不由得熱淚盈眶，聲音帶著哭腔：“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我……”裴洛洛張了張嘴想解釋。
“叮——”旁邊電梯開門聲響起。
裴洛洛一驚，立馬從他懷裏掙脫開，拉著他的手往自己家門口走。
“姐姐……”他順從地跟在她身後，稍稍不滿喊了她一聲。
裴洛洛邊走邊說：“我們進去再說。”
*
兩人進來後，裴洛洛下意識松開他的手，但是他卻緊緊地握著不放。
“你先松手，我給你找拖鞋換。”裴洛洛看向他解釋。
他睫毛輕顫，眼神有些落寞，嘴唇緊抿著，一臉不情願。
見他那副模樣，裴洛洛下意識說：“乖，聽話。”
他垂下眼瞼，猶豫再三還是不情不願松開她的手，隨後視線一直緊緊盯著她。
裴洛洛先是給他拿了一雙一次性拖鞋，接著自己才換鞋，然後走進一旁的洗手間，他換好鞋後跟在裴洛洛身後，進了洗手間，並站在她身後。
“想和姐姐一起。”他盯著鏡子上的裴洛洛，含笑地說，“洗手。”
裴洛洛沒說話，而是給他讓出一半的洗手槽。
突然，他拿自己的肩膀蹭了蹭裴洛洛的肩膀，說：“姐姐，看鏡子。”
聞言，裴洛洛擡頭看過去，鏡面上他們肩並肩站著，看上去有些養眼和適配，不過她的視線很快就被他燦爛的笑容給吸引住。
他眉眼彎彎，嘴角揚起十分好看的弧度，溢出喜悅的眼神十分富有感染力，讓她的煩悶的心情突然平靜下來。
那一刻，裴洛洛覺得他不是季向景。
**
兩人從洗手間出來，裴洛洛便領著他走到沙發邊，她邊將自己的書包放在沙發上，邊跟他說：“你先在沙發上坐會，我去拿點吃的。”
“姐姐……”他不滿地喊了一聲，便要跟上她。
“坐下。”裴洛洛說著，擡手用食指抵住他的胸膛，眼神帶著一些警告的意味。
他睫毛動了動，還是點點頭，乖乖坐在沙發上，但目光一直跟隨著裴洛洛的身影。
裴洛洛走進廚房後，一邊打開冰箱挑選食物，一邊思索起‘季向景’的事。
如果他就是季向景，那麽發生了什麽事情，會讓一個人性格大變？
被人魂穿了？受到刺激了？
如果他不是季向景，難道是雙胞胎兄弟？
如果是雙胞胎兄弟，那她喊他全名時，他卻沒有反駁，只是提出讓她叫他小景。
裴洛洛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漏了什麽關鍵信息。
當她拿著洗好的水果和兩盒飲料回到客廳時，正好聽到他在說話。
“媽媽，嗯，姐姐在廚房，嗯，你等一下。”
他一說完，就拿著自己通話中的手機走到裴洛洛跟前，將手機遞給她，說：“媽媽說有事要跟你私聊。”
裴洛洛瞟了一眼手機屏幕，來電聯系人正是一個備註‘雲夫人’的人。
“洛洛，是我，雲念。”手機裏傳來熟悉的聲音，正是季時景的後媽雲念，“我有些事情要跟你私下聊聊。”
“好。”
裴洛洛接過手機，將手上的東西交給他後，自己就往臥室走。
**
臥室。
裴洛洛坐在床尾，一只手舉著手機到耳邊，一只手落上自己的膝蓋上，食指毫無節奏地輕輕擊打著。
“洛洛，阿姨有件事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其實現在跟你接觸的這個人。”電話裏的雲念說著頓了頓，“他是阿景的第二人格小景，他跟阿景在性格上的差異，你應該也感受到了吧。”
第二人格……
裴洛洛瞳孔微張，這是她沒想到的呢。
“只要阿景平時受到一定的刺激，小景就會跑出來，今晚他出來了，求著我告訴你在哪裏。”雲念說著嘆了一口氣，“所以阿姨才將你們家的住址告訴他了，給你添麻煩了，洛洛。”
“沒有，阿姨。”裴洛洛垂下眼瞼，彎著手指抓了抓裙子。
“其實你跟小景在十一二歲時見過幾次面，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胖嘟嘟的小子？”雲念問。
裴洛洛一怔，仔細想了想，記憶中似乎有一個會喊自己姐姐的胖小子叫小景，但這個人居然會是他？
“那時正是阿景病情最嚴重的時候，他經常躲在家裏不願意出門，偶爾情緒激動小景就會跑出來……”
裴洛洛默默地聽著，雲念又跟她說了一些季時景當時的情況。
最後，她說道：“洛洛，你應該也看得出來，小景他……很喜歡粘著你吧。”
裴洛洛睫毛動了動，想到剛剛跟他發生的事情，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接著，手機裏傳來一聲輕嘆：“洛洛，你不用在意，小景跟阿景畢竟……等小景睡著後，阿景就會回來了。”
裴洛洛沒說話，她聽懂雲念的話，小景的出現只是偶然事件，而作為主人格的季時景才是首要。
“你哄哄他，他其實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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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冽的女聲響起時，季向景的目光便死死盯住正在唱這段歌詞的裴洛洛。
他身體繃緊，攥緊拳頭，任由指甲嵌進肉裏。
在另一道甜美的歌聲響起時，季向景問蘇益，“剛才唱第一句的是誰？”
蘇益先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說：“她啊。”
“誰？”季向景雖然追問，可他的視線卻沒有落到蘇益身上，依舊牢牢盯著舞臺。
蘇益微微皺眉，他看出來了，季向景知道答案，只不過想在他這裏在確定一下。
“就裴洛洛唄。”
季向景沒說話，沈默著。
蘇益無聲嘆了一口氣，有些看不懂季向景為什麽開始註意裴洛洛了，這首歌有什麽特別嗎？
過了一會，學生會的人就讓他們上去送花。
季向景將自己手裏的滿天星交給蘇益，說：“我不去了，下次請你吃飯。”
蘇益張了張嘴，還是什麽都沒說，接過花直接去了。
待他走後，季向景拿出手機，打開錄音錄制歌聲。
期間，他的手一直在顫抖，琥珀色的眼眸裏閃過很多情緒，最後都成了害怕。
他寧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難以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fall皮下是裴洛洛。
不，一定不是，她們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就在季向景胡思亂想時，蘇益回來了。
“你臉色怎麽那麽差啊，哪裏不舒服啊？”蘇益詫異道，他剛走的時候，季向景的臉色可沒有那麽慘白。
季向景搖搖頭，深吸一口氣，看向蘇益，“我沒事，剛才謝謝了。”
“要不你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蘇益擰著眉頭建議。
“等會。”他說著視線再次落在舞臺上。
今晚的裴洛洛打扮很活潑陽光，黑色長發被紮成兩朵麻花辮，辮尾系著可愛的裝飾，一身印花襯衫加藍色牛仔短褲，站在舞臺上從容不迫，游刃有餘。
不到一分鐘，她們的表演便結束，而季向景也結束錄音，他謝絕蘇益的跟隨，自己離開足球場。
季向景在校內找了一處沒人的位置坐下，打開WX找到一個聯系人，條理有序地說清自己的需求，隨後將自己剛才錄下的歌聲，以及fall最新視頻的鏈接發給那個人。
幹完一切後，他放下手機深深吸了一口氣，神色依舊憂愁。
裴洛洛不可能是fall，fall居住在C市，她們待的地方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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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時呆滯住，只覺得渾身開始發冷，他明明清晰地記得fall居住在C市。
他想了想，可能她最近來A市旅行。
季向景試圖從視頻上找尋不同，那首‘Traveling Light’是在十月最後一天發布的，那時裴洛洛……在放月假。
他抿緊嘴唇，暗道：巧合而已。
過了一會，那個人發來消息：相似度為95%。
頓時，季向景兩眼一黑。
*
當晚十一點，裴洛洛一走出電梯，就看到一個人蹲在自己家門口，那人頭埋在膝蓋上看不清樣貌。
她頓時警覺，打開手機準備報警時，聽到一道低沈且驚喜的男聲。
“姐姐！”
裴洛洛一楞，睫毛動了動，只見那人擡頭看向她。
燈光下是一張極為熟悉的英俊容貌，他嘴角揚起一抹愉快的笑，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閃爍著微光，裴洛洛這才後知後覺念出一個名字。
“季向景，你……”怎麽在這裏了？
“姐姐，我腿麻了。”他說著扶墻緩緩站起來，眼神無辜又可憐，“你能不能扶一下我？”
裴洛洛睫毛動了動，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現在大腦有些混亂。
“姐姐。”他見裴洛洛站在原地沒有動，就皺起眉頭咬著下唇，雙手抓著腰間的衣服，忍著腿麻的痛苦，磕磕絆絆朝她走來。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急，看上去下一秒就有可能跌倒。
裴洛洛一驚，立馬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胳膊，卻被他一把抱入懷裏。
他從正面一把環抱住她，結實有力的手臂穿過她身後的雙肩包，熾熱的掌心貼上她溫暖的後背。
裴洛洛呼吸一滯，下意識想掙開他的懷抱，卻被他緊緊抱住，她越是掙紮，他就不斷收緊。
“姐姐，你不要推開我。”他將下巴輕輕壓在她肩膀上，委屈著說，“我在這裏等了你好久，腿都蹲麻了，你就讓我抱一會。”
“好不好？姐姐。”
裴洛洛沒說話，只是不在掙紮，任由他這樣抱住，側著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鼻翼間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耳邊響起他有力的心跳聲時，裴洛洛的臉頰慢慢發熱。
過了一會，她覺得臉頰好燙，擡手掐了掐他的腰，悶聲說：“你快放開我。”
“在抱一會好不好？就讓我在抱一會。”他t說著稍稍松開懷抱，給裴洛洛留出一些空間，“姐姐，就一會，一會就好。”
他說完用下巴輕輕蹭了蹭裴洛洛的頭頂。
她身體一激靈，強行擡頭看向他，瞇了瞇眼睛，頓時語氣嚴肅地說：“季向景，不要動來動去。”
他身體一僵，低頭看向她的眼神滿是委屈：“你以前都喊我小景的。”
裴洛洛眨了眨眼，以前？她什麽時候喊過他小景了，都是喊季同學。
見到裴洛洛一副詫異神色，他不由得熱淚盈眶，聲音帶著哭腔：“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我……”裴洛洛張了張嘴想解釋。
“叮——”旁邊電梯開門聲響起。
裴洛洛一驚，立馬從他懷裏掙脫開，拉著他的手往自己家門口走。
“姐姐……”他順從地跟在她身後，稍稍不滿喊了她一聲。
裴洛洛邊走邊說：“我們進去再說。”
*
兩人進來後，裴洛洛下意識松開他的手，但是他卻緊緊地握著不放。
“你先松手，我給你找拖鞋換。”裴洛洛看向他解釋。
他睫毛輕顫，眼神有些落寞，嘴唇緊抿著，一臉不情願。
見他那副模樣，裴洛洛下意識說：“乖，聽話。”
他垂下眼瞼，猶豫再三還是不情不願松開她的手，隨後視線一直緊緊盯著她。
裴洛洛先是給他拿了一雙一次性拖鞋，接著自己才換鞋，然後走進一旁的洗手間，他換好鞋後跟在裴洛洛身後，進了洗手間，並站在她身後。
“想和姐姐一起。”他盯著鏡子上的裴洛洛，含笑地說，“洗手。”
裴洛洛沒說話，而是給他讓出一半的洗手槽。
突然，他拿自己的肩膀蹭了蹭裴洛洛的肩膀，說：“姐姐，看鏡子。”
聞言，裴洛洛擡頭看過去，鏡面上他們肩並肩站著，看上去有些養眼和適配，不過她的視線很快就被他燦爛的笑容給吸引住。
他眉眼彎彎，嘴角揚起十分好看的弧度，溢出喜悅的眼神十分富有感染力，讓她的煩悶的心情突然平靜下來。
那一刻，裴洛洛覺得他不是季向景。
**
兩人從洗手間出來，裴洛洛便領著他走到沙發邊，她邊將自己的書包放在沙發上，邊跟他說：“你先在沙發上坐會，我去拿點吃的。”
“姐姐……”他不滿地喊了一聲，便要跟上她。
“坐下。”裴洛洛說著，擡手用食指抵住他的胸膛，眼神帶著一些警告的意味。
他睫毛動了動，還是點點頭，乖乖坐在沙發上，但目光一直跟隨著裴洛洛的身影。
裴洛洛走進廚房後，一邊打開冰箱挑選食物，一邊思索起‘季向景’的事。
如果他就是季向景，那麽發生了什麽事情，會讓一個人性格大變？
被人魂穿了？受到刺激了？
如果他不是季向景，難道是雙胞胎兄弟？
如果是雙胞胎兄弟，那她喊他全名時，他卻沒有反駁，只是提出讓她叫他小景。
裴洛洛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漏了什麽關鍵信息。
當她拿著洗好的水果和兩盒飲料回到客廳時，正好聽到他在說話。
“媽媽，嗯，姐姐在廚房，嗯，你等一下。”
他一說完，就拿著自己通話中的手機走到裴洛洛跟前，將手機遞給她，說：“媽媽說有事要跟你私聊。”
裴洛洛瞟了一眼手機屏幕，來電聯系人正是一個備註‘雲夫人’的人。
“洛洛，是我，雲念。”手機裏傳來熟悉的聲音，正是季時景的後媽雲念，“我有些事情要跟你私下聊聊。”
“好。”
裴洛洛接過手機，將手上的東西交給他後，自己就往臥室走。
**
臥室。
裴洛洛坐在床尾，一只手舉著手機到耳邊，一只手落上自己的膝蓋上，食指毫無節奏地輕輕擊打著。
“洛洛，阿姨有件事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其實現在跟你接觸的這個人。”電話裏的雲念說著頓了頓，“他是阿景的第二人格小景，他跟阿景在性格上的差異，你應該也感受到了吧。”
第二人格……
裴洛洛瞳孔微張，這是她沒想到的呢。
“只要阿景平時受到一定的刺激，小景就會跑出來，今晚他出來了，求著我告訴你在哪裏。”雲念說著嘆了一口氣，“所以阿姨才將你們家的住址告訴他了，給你添麻煩了，洛洛。”
“沒有，阿姨。”裴洛洛垂下眼瞼，彎著手指抓了抓裙子。
“其實你跟小景在十一二歲時見過幾次面，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胖嘟嘟的小子？”雲念問。
裴洛洛一怔，仔細想了想，記憶中似乎有一個會喊自己姐姐的胖小子叫小景，但這個人居然會是他？
“那時正是阿景病情最嚴重的時候，他經常躲在家裏不願意出門，偶爾情緒激動小景就會跑出來……”
裴洛洛默默地聽著，雲念又跟她說了一些季時景當時的情況。
最後，她說道：“洛洛，你應該也看得出來，小景他……很喜歡粘著你吧。”
裴洛洛睫毛動了動，想到剛剛跟他發生的事情，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接著，手機裏傳來一聲輕嘆：“洛洛，你不用在意，小景跟阿景畢竟……等小景睡著後，阿景就會回來了。”
裴洛洛沒說話，她聽懂雲念的話，小景的出現只是偶然事件，而作為主人格的季時景才是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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