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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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天
她居然還活著！
這是跟著走進閣樓的趙星馳幾人看到俞檬後的第一反應。
不是覺得她該死, 只是單純的對她還活著這件事感到震驚！
俞檸的渣爹沒發財之前家裏很窮，住的是很有年代感的那種老房子，那時候俞檸睡的是學校宿舍那種鐵架子上下鋪。
後來她爸發財家裏建了新房, 老房子拆掉後那些老舊的破爛奶奶沒舍得丟, 全都搬到了閣樓裏。
面積挺大的閣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俞檬睡的就是老房子淘汰下來的鐵架子上下鋪。
昏暗的光線裏時不時還能看到老鼠爬來爬去，床尾放著的紅色塑料馬桶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刺鼻的味道。
俞檬瘦成了皮包骨頭, 身下墊著一床褥子和涼席, 身上蓋著一條薄毯, 兩條胳膊搭在胸前纏滿了紗布。
讓俞檸受不了的是，紗布上被紅色黃色的液體大面積滲透了, 一看就是傷口化膿。
俞檸幾乎站立不住。
趙星馳沈默的上去扶住了她：“得叫微姐來看看，妹妹傷口應該感染了。”
李淑琴站在一邊, 看著床上的小女兒神情覆雜, 怕大女兒怪她開口解釋道：“檬檬這個傷可跟我們沒關系，我們來的時候她就受傷了，你不信的話等她醒來你可以問問她。”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為了給她處理傷口, 你叔叔和二舅去衛生室拿藥還差點被咬了。”
哪怕從小沒養在自己身邊沒啥感情，但總歸是親生的。
李淑琴覺得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畢竟她還有兩個兒子要養，沒辦法為了小女兒去拼命。
李淑琴這番帶著推脫的話俞檸充耳不聞, 她蹲了下去顫抖著雙手揭開了妹妹身上蓋著薄毯。
“天啊……”
周小樓捂著嘴驚呼一聲。
無知無覺躺在床上的小姑娘不僅胳膊纏滿了紗布，連雙腿上也是，甚至衣服下露出了一點的腹部上也纏著紗布, 無一例外全都大面積感染化膿了。
俞檸的堅強被妹妹的慘狀擊碎, 眼淚很快模糊了視線，她顫抖著雙手想要抱妹妹下樓, 可全身的力氣在這一刻仿佛都被抽幹殆盡了，她甚至不敢去碰她。
“我來。”
周小樓吐出一口氣，上前兩步彎下腰盡量放輕了動作將俞檬抱了起來，她真的太輕了，身上的骨頭抱著都有點硌手，而且她整個人都很燙。
“妹妹應該在發高燒，太燙了。”
陳星河道：“我先下去叫微姐準備一下。”
他說著轉頭就往樓下跑。
周小樓有些僵硬的抱著俞檬，也不敢走太快。
趙星馳半托半扶的摟著俞檸跟在後面。
打前陣的陳星河兩條大長腿跑的飛快，沒一會就沖到了一樓大聲喊：“微姐救命，快帶上昨天從藥店拿的東西進來。”
他嗓門很大，沖到院子裏一邊喊一邊往樓上指：“小俞的妹妹傷的很重。”
宋雨微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捧著肚子叫上江北拎著包就往裏跑。
李建明問：“要不要把車開進去？”
車上只有陳桂芬、沈周、楊金玲以及唐辛和徐燕秋。
這陣仗看上去短時間內是肯定不會離開了，唐辛點了點頭：“開進去吧。”
他拉開窗戶朝站在下面的葉真喊了一聲，葉真立刻就把大鐵門全都打開了。
李建明把車開了進去，後面那輛車由琴姐接手開進了院子。
宋雨微跟江北進屋，周小樓也抱著俞檬下到了一樓樓梯的拐角了。
徐策走在前面去開一樓房間的門，但兩間臥室的門居然都打不開。
“開門。”
他一腳踹在門上。
俞檬雖然不是他妹妹，但作為俞檸的朋友，看到她變成這樣心裏也不太舒服。
連續踹了幾腳都沒把門踹開。
俞檸跟在後面感覺整個人都快被怒氣燃燒殆盡了，從趙星馳懷裏掙脫出來，三步並作兩步沖了上去擡腳就往門上踹。
這門質量還不錯，俞檸連踹三腳才把門給踹開。
趙星馳等人對半感染體這股大力早就見怪不怪了，但李淑琴等人卻看的目瞪口呆。
尤其是俞檸那個同母異父挨了她一腳的弟弟，他感覺自己現在還能活著，真的是親姐腳下留情了，他這小身板可沒這房門抗造啊。
門裏，兩大一小一家三口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俞檸看都沒看他們，直接把床上亂七八糟的垃圾全都掀了。
周小樓將俞檬輕輕放下，宋雨微就湊了上去給她檢查傷勢。
只第一眼她的臉色就t變了，她一轉頭朝眾人道：“小樓和瑤瑤留下來幫忙，其他人包括小魚先到外面等吧。”
傷的這麽嚴重，肯定已經感染了，這些紗布全都要拆掉重新清創傷口，如果傷者是俞檸自己她應該沒多大問題，但現在傷者換成了她妹妹，俞檸在一邊看著估計受不了。
俞檸的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麽最後什麽也沒說出口，被徐燕秋拉著出了門。
房裏那一家三口生怕挨打，一點也不敢多待比誰溜的都快。
一行人出了房間站的站坐的坐，俞檸就直接坐在了門口的地上，仰頭靠著墻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這時候什麽安慰都是蒼白的，作為俞檸的朋友，大家能做的就是默默陪伴。
沈默了一會，趙星馳忽然問道：“妹妹在這，那奶奶在哪？”
他沒朝著任何一個人問，但陳星河等人卻齊刷刷的將視線對準了李淑琴。
李淑琴被這些視線看的頭皮發麻，硬著頭皮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們檬檬身上那些傷，就是她奶奶咬出來的。”
奶奶咬的？
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嗎？
李淑琴在大家震驚的神色中繼續說：“這臭丫頭都不知道反抗的，就任憑她奶奶按著咬，要不是我們來得快，人都直接被咬沒了，不過說起來也奇怪，被咬成這樣她都沒有變成怪物，我看其他人被撓一下都得變啊。”
俞檸被咬了，然後成了半感染體，她妹妹被咬了同樣沒變成喪屍，但卻一身的傷，應該只是單純的免疫病毒，而不是跟俞檸一樣。
不過好像也不能說的這麽絕對。
如果真的沒被病毒影響，普通人傷成這樣還缺少治療的話，能活到現在嗎？
或許俞檬也被病毒改變了，只不過力度沒有這麽大？
啪啪兩聲脆響打斷了大家的思路。
俞檸擡手給了自己兩巴掌，還想打第三下的時候，徐燕秋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胳膊：“小魚你幹什麽？”
俞檸使勁甩了甩，還沒甩開徐燕秋另一條胳膊又被趙星馳按住了。
兩個人按著她都很吃力，江北幾人手忙腳亂的上去幫忙，終於將俞檸徹底按住。
“你打自己有什麽用？你就算把自己打死，難道奶奶就會活過來嗎？”
奶奶不會活過來，可如果她能在病毒爆發的第一時間就趕回來，奶奶很可能就不會死。
她仰面躺在地上，眼睛酸的要命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趙星馳嘆了口氣看向了李淑琴：“俞奶奶她是……什麽時候出的事？”
“就是那天啊，9月6號晚上，到處都是吃人的怪物，我打電話給俞檸沒人接，俞檸奶奶不是腳崴了麽，她爸又在縣裏，我不放心俞檬所以和老公開車過來看看，進鎮子的時候還跟個神經病撞車了。”
李淑琴說起這個就滿臉不爽，今年才買的新車，落地小三十萬呢，結果沒開幾回就被撞成了廢鐵，還好福大命大人沒事。
趙星馳聽完拍了拍俞檸的手沒再說其他勸慰的話。
病毒爆發的當晚，俞檸自己都被困在校醫院，說不定俞奶奶出事的時候她還沒醒，怎麽可能有機會回來呢，這事怪天怪地怪她爸但怎麽也怪不到她頭上來。
一屋子的人坐在客廳裏面靜靜的等待著結果。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終於開了，宋雨微滿臉疲倦的走了出來：“傷的太重了全身感染，發燒39度，餵了退燒藥不一定能有用，而且還有其他的並發癥，要進行抗感染治療靜脈使用抗生素，還得配合其他的治療，以防萬一最好能弄臺呼吸機過來，我們昨天從藥店找到的東西遠遠不夠。”
趙星馳沒有遲疑：“我去醫院找。”
李淑琴和徐強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說的太幹脆了，根本沒有一絲猶豫，醫院那可是喪屍的天堂啊，往那裏面跑不是找死？為了一個跟自己沒什麽關系的人做到這樣值得嗎？
宋雨微搖了搖頭：“沒用，我需要的東西很多都要冷藏儲存的，醫院雖然都有備用電源，但這都停電這麽多天了，備用電也早就沒了，你就算能找到也沒用的。”
“不一定。”
趙星馳看了一眼俞檸，取下自己的包和陳星河的包開始收拾東西：“我們這邊從去年開始就在推行光伏發電，我一個親戚是做這個的，中陽縣人民醫院、中醫院、婦幼保健院全都裝了光伏電板，而且人民醫院的冷藏室是獨立供電。”
“可是這裏也沒電，東西拿回來怎麽保存？”
唐辛道：“問題不大，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到附近有的民房天臺上也裝了電板，一會我去弄點回來。”
宋雨微還想說醫院太危險，而缺少醫療條件，那些東西拿回來俞檬也未必能活，為了她做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但她不是趙星馳，她沒法替趙星馳做任何決定，她只能道：“那我把需要的東西列個清單，有的不是俞檬需要的，你要是看到了也幫我帶點回來吧。”
“好。”趙星馳點了點頭。
宋雨微找了紙筆，速度飛快的把清單列了出來。
趙星馳怕出現意外，接過之後先仔細的看了一眼，才折好用個塑料袋包著貼身收了起來。
陳星河和徐策有點遲疑。
醫院估計在病毒爆發的第一天就成為喪屍的快樂老家了，那是一般人能闖的嗎？
周小樓也遲疑了。
如果躺在裏面的是俞檸，趙星馳要為了她冒險，她咬咬牙也就去了，可誰叫裏面的人只是俞檸的妹妹呢！
就算她膽小不講義氣吧，她不是俞檸那樣的半感染體，去醫院那種地方一個不小心就回不來了，她的家雖然在遙遠的北方，但她最後一次跟家裏聯系的時候，她父母都還活著。
跟俞檸來她老家這邊只是暫時的，等到以後有機會了，她肯定還是要回家去找自己的家人，她無法說服自己為了俞檸的妹妹去冒險。
趙星馳很快就把包重新收拾好了，吃的喝的全都裝進了一個包裏，剩下一個空包準備用來裝找到的藥物。
無聲的跟大家揮了揮手，從琴姐那接過鑰匙他大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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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覺得她該死, 只是單純的對她還活著這件事感到震驚！
俞檸的渣爹沒發財之前家裏很窮，住的是很有年代感的那種老房子，那時候俞檸睡的是學校宿舍那種鐵架子上下鋪。
後來她爸發財家裏建了新房, 老房子拆掉後那些老舊的破爛奶奶沒舍得丟, 全都搬到了閣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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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線裏時不時還能看到老鼠爬來爬去，床尾放著的紅色塑料馬桶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刺鼻的味道。
俞檬瘦成了皮包骨頭, 身下墊著一床褥子和涼席, 身上蓋著一條薄毯, 兩條胳膊搭在胸前纏滿了紗布。
讓俞檸受不了的是，紗布上被紅色黃色的液體大面積滲透了, 一看就是傷口化膿。
俞檸幾乎站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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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為了給她處理傷口, 你叔叔和二舅去衛生室拿藥還差點被咬了。”
哪怕從小沒養在自己身邊沒啥感情，但總歸是親生的。
李淑琴覺得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畢竟她還有兩個兒子要養，沒辦法為了小女兒去拼命。
李淑琴這番帶著推脫的話俞檸充耳不聞, 她蹲了下去顫抖著雙手揭開了妹妹身上蓋著薄毯。
“天啊……”
周小樓捂著嘴驚呼一聲。
無知無覺躺在床上的小姑娘不僅胳膊纏滿了紗布，連雙腿上也是，甚至衣服下露出了一點的腹部上也纏著紗布, 無一例外全都大面積感染化膿了。
俞檸的堅強被妹妹的慘狀擊碎, 眼淚很快模糊了視線，她顫抖著雙手想要抱妹妹下樓, 可全身的力氣在這一刻仿佛都被抽幹殆盡了，她甚至不敢去碰她。
“我來。”
周小樓吐出一口氣，上前兩步彎下腰盡量放輕了動作將俞檬抱了起來，她真的太輕了，身上的骨頭抱著都有點硌手，而且她整個人都很燙。
“妹妹應該在發高燒，太燙了。”
陳星河道：“我先下去叫微姐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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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樓有些僵硬的抱著俞檬，也不敢走太快。
趙星馳半托半扶的摟著俞檸跟在後面。
打前陣的陳星河兩條大長腿跑的飛快，沒一會就沖到了一樓大聲喊：“微姐救命，快帶上昨天從藥店拿的東西進來。”
他嗓門很大，沖到院子裏一邊喊一邊往樓上指：“小俞的妹妹傷的很重。”
宋雨微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捧著肚子叫上江北拎著包就往裏跑。
李建明問：“要不要把車開進去？”
車上只有陳桂芬、沈周、楊金玲以及唐辛和徐燕秋。
這陣仗看上去短時間內是肯定不會離開了，唐辛點了點頭：“開進去吧。”
他拉開窗戶朝站在下面的葉真喊了一聲，葉真立刻就把大鐵門全都打開了。
李建明把車開了進去，後面那輛車由琴姐接手開進了院子。
宋雨微跟江北進屋，周小樓也抱著俞檬下到了一樓樓梯的拐角了。
徐策走在前面去開一樓房間的門，但兩間臥室的門居然都打不開。
“開門。”
他一腳踹在門上。
俞檬雖然不是他妹妹，但作為俞檸的朋友，看到她變成這樣心裏也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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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檸跟在後面感覺整個人都快被怒氣燃燒殆盡了，從趙星馳懷裏掙脫出來，三步並作兩步沖了上去擡腳就往門上踹。
這門質量還不錯，俞檸連踹三腳才把門給踹開。
趙星馳等人對半感染體這股大力早就見怪不怪了，但李淑琴等人卻看的目瞪口呆。
尤其是俞檸那個同母異父挨了她一腳的弟弟，他感覺自己現在還能活著，真的是親姐腳下留情了，他這小身板可沒這房門抗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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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檸的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麽最後什麽也沒說出口，被徐燕秋拉著出了門。
房裏那一家三口生怕挨打，一點也不敢多待比誰溜的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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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什麽安慰都是蒼白的，作為俞檸的朋友，大家能做的就是默默陪伴。
沈默了一會，趙星馳忽然問道：“妹妹在這，那奶奶在哪？”
他沒朝著任何一個人問，但陳星河等人卻齊刷刷的將視線對準了李淑琴。
李淑琴被這些視線看的頭皮發麻，硬著頭皮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們檬檬身上那些傷，就是她奶奶咬出來的。”
奶奶咬的？
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嗎？
李淑琴在大家震驚的神色中繼續說：“這臭丫頭都不知道反抗的，就任憑她奶奶按著咬，要不是我們來得快，人都直接被咬沒了，不過說起來也奇怪，被咬成這樣她都沒有變成怪物，我看其他人被撓一下都得變啊。”
俞檸被咬了，然後成了半感染體，她妹妹被咬了同樣沒變成喪屍，但卻一身的傷，應該只是單純的免疫病毒，而不是跟俞檸一樣。
不過好像也不能說的這麽絕對。
如果真的沒被病毒影響，普通人傷成這樣還缺少治療的話，能活到現在嗎？
或許俞檬也被病毒改變了，只不過力度沒有這麽大？
啪啪兩聲脆響打斷了大家的思路。
俞檸擡手給了自己兩巴掌，還想打第三下的時候，徐燕秋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胳膊：“小魚你幹什麽？”
俞檸使勁甩了甩，還沒甩開徐燕秋另一條胳膊又被趙星馳按住了。
兩個人按著她都很吃力，江北幾人手忙腳亂的上去幫忙，終於將俞檸徹底按住。
“你打自己有什麽用？你就算把自己打死，難道奶奶就會活過來嗎？”
奶奶不會活過來，可如果她能在病毒爆發的第一時間就趕回來，奶奶很可能就不會死。
她仰面躺在地上，眼睛酸的要命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趙星馳嘆了口氣看向了李淑琴：“俞奶奶她是……什麽時候出的事？”
“就是那天啊，9月6號晚上，到處都是吃人的怪物，我打電話給俞檸沒人接，俞檸奶奶不是腳崴了麽，她爸又在縣裏，我不放心俞檬所以和老公開車過來看看，進鎮子的時候還跟個神經病撞車了。”
李淑琴說起這個就滿臉不爽，今年才買的新車，落地小三十萬呢，結果沒開幾回就被撞成了廢鐵，還好福大命大人沒事。
趙星馳聽完拍了拍俞檸的手沒再說其他勸慰的話。
病毒爆發的當晚，俞檸自己都被困在校醫院，說不定俞奶奶出事的時候她還沒醒，怎麽可能有機會回來呢，這事怪天怪地怪她爸但怎麽也怪不到她頭上來。
一屋子的人坐在客廳裏面靜靜的等待著結果。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終於開了，宋雨微滿臉疲倦的走了出來：“傷的太重了全身感染，發燒39度，餵了退燒藥不一定能有用，而且還有其他的並發癥，要進行抗感染治療靜脈使用抗生素，還得配合其他的治療，以防萬一最好能弄臺呼吸機過來，我們昨天從藥店找到的東西遠遠不夠。”
趙星馳沒有遲疑：“我去醫院找。”
李淑琴和徐強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說的太幹脆了，根本沒有一絲猶豫，醫院那可是喪屍的天堂啊，往那裏面跑不是找死？為了一個跟自己沒什麽關系的人做到這樣值得嗎？
宋雨微搖了搖頭：“沒用，我需要的東西很多都要冷藏儲存的，醫院雖然都有備用電源，但這都停電這麽多天了，備用電也早就沒了，你就算能找到也沒用的。”
“不一定。”
趙星馳看了一眼俞檸，取下自己的包和陳星河的包開始收拾東西：“我們這邊從去年開始就在推行光伏發電，我一個親戚是做這個的，中陽縣人民醫院、中醫院、婦幼保健院全都裝了光伏電板，而且人民醫院的冷藏室是獨立供電。”
“可是這裏也沒電，東西拿回來怎麽保存？”
唐辛道：“問題不大，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到附近有的民房天臺上也裝了電板，一會我去弄點回來。”
宋雨微還想說醫院太危險，而缺少醫療條件，那些東西拿回來俞檬也未必能活，為了她做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但她不是趙星馳，她沒法替趙星馳做任何決定，她只能道：“那我把需要的東西列個清單，有的不是俞檬需要的，你要是看到了也幫我帶點回來吧。”
“好。”趙星馳點了點頭。
宋雨微找了紙筆，速度飛快的把清單列了出來。
趙星馳怕出現意外，接過之後先仔細的看了一眼，才折好用個塑料袋包著貼身收了起來。
陳星河和徐策有點遲疑。
醫院估計在病毒爆發的第一天就成為喪屍的快樂老家了，那是一般人能闖的嗎？
周小樓也遲疑了。
如果躺在裏面的是俞檸，趙星馳要為了她冒險，她咬咬牙也就去了，可誰叫裏面的人只是俞檸的妹妹呢！
就算她膽小不講義氣吧，她不是俞檸那樣的半感染體，去醫院那種地方一個不小心就回不來了，她的家雖然在遙遠的北方，但她最後一次跟家裏聯系的時候，她父母都還活著。
跟俞檸來她老家這邊只是暫時的，等到以後有機會了，她肯定還是要回家去找自己的家人，她無法說服自己為了俞檸的妹妹去冒險。
趙星馳很快就把包重新收拾好了，吃的喝的全都裝進了一個包裏，剩下一個空包準備用來裝找到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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