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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80年代大小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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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濃在心底冷哼一聲, 看來季家的確還不知道程香被大學開除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她開口,薛麗樺連忙出來挽尊。

“呵呵,我是說的佑霖和香香都畢業後。”

程昌堅頓時對著有意的隱瞞有些不高興,這要是以後被戳穿,對方是摯友,豈不是說他欺騙麽?

他灌了一口酒,決定攤牌。

“香香不讀了,跟不上。再說以她的成績,這所學校並不合適,以後有機會,找個夜校讀,這樣也不錯。”

“老程!”薛麗樺一口喝止, “喝你的酒。”

程昌堅再沒說話,悶頭把酒幹了,季家老兩口面面相覷, 本來想繼續問下去, 又悻悻然閉了嘴。

跟著虞挽濃在餐桌上坐下, 季佑霖的面色頓時有些不好看。

什麽叫長住美國照顧他?

他又不是什麽封建時代的老財主, 需要有個老婆做保姆似的看著他?

他立刻反駁出聲, “薛阿姨, 您可能理解錯了我的需求。我是找老婆,不是找保姆,我在開放的環境裏長大, 既能照顧自己,也能照顧別人。如果需要個傭人,我可以去人才市場招聘……”

話音未落,薛麗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季母忙打斷他。

“說什麽呢,有人照顧你還不好?”季母笑嘻嘻地打著圓場,“他就是平時被我們放養慣了,現在說話都沒遮沒攔,程香,你可別往心裏去啊。”

程香雖然傻,但好歹從季佑霖的言辭裏聽出了濃濃的不樂意。

她低下頭,聲如蚊蠅,“佑霖哥是嫌棄我麽?”

“怎麽會呢!”季母一口否決,“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香香能幹又會照顧人,難道還不好嗎?”

虞挽濃瞥了瞥唇角,看著季佑霖想再次反駁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明白他的想法,看來季母和季佑霖對感情的需求不一樣,俗稱代溝。

“媽,你別攪和。既然談到婚事,我就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免得以後惹來不必要的誤解。”

季佑霖擲地有聲。

“我,季佑霖,對程香最多只是對妹妹的感情,一絲一毫男女之情都沒有,你們也別再撮合我們倆了!”

這話說的太直,四個長輩不約而同呆滯住。

季母馬上跳起來,“你這孩子,是不是喝多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媽,我的感情,我比你清楚!何況,我今天滴酒未沾,不可能喝醉!”

季佑霖的目光灼灼,盯住餐桌末尾埋頭聽戲的虞挽濃,一字一句。

“我是想當程伯父的女婿,但娶的人,就一個,她!”

“——虞挽濃!”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朝著只字未發的虞挽濃看去。

這些目光或驚詫或覆雜,季家老兩口萬萬沒想到自己兒子會和這個程家不受重視的大女兒有了感情,打量的成分居多。

程香目光覆雜,眼裏一片黯淡,薛麗樺見女兒的模樣,看向虞挽濃時更加狠厲。

到底還是讓這個狐媚子搶了先。

媽會勾.引男人,女兒更不是個省油的燈!

一騷.騷一窩!

程昌堅其實早有預料,昨天季佑霖來找他聊天的時候他就能隱隱感覺到,對方隱隱關心著他的大女兒。

這也難怪,大女兒從小就長得像婉蕓,氣質也像。

美麗。優雅。清冷。

和當年迷得他神魂顛倒的婉蕓一樣,愛上就放不下了。

他感嘆季佑霖的勇氣,雖然是晚輩,但比他當年要勇敢的多,若不是當年他不夠堅持,婉蕓也不會獨自撫養女兒,得了一生病,最後落下個不治之癥,早早離開了人世。

說到底,婉蕓認識自己就是個錯誤。

他越想越心疼,一心疼就後悔,杯子裏的酒倒了又道,明明是喜慶的酒,喝得卻像是奔喪

全家人靜默無言的瞬間,虞挽濃倒是沒什麽太大反應。

看著程香如喪考妣的臉色,她除了津津有味的欣賞,剩下的波動,一點也沒有。

“我大學期間不談戀愛。”

扔下這句話,虞挽濃站起身,坦蕩地看向眾人。

“各位長輩,慢用。”

纖細身影消失在臥室門口,看著自家兒子一臉失魂落魄,半天沒有收回眼神,季母頓了頓,難得地擠出一絲撫慰的淡笑。

“瞧我們,明天是老程過生日,今天怎麽能破壞氣氛,來不提了不提了,喝酒。”

看似喧鬧實則寂寥的氛圍裏,程香提不起半點精神。

她的腦海裏,閃過今天傍晚刑秀在儲物間裏的那句話。

“管他喜不喜歡,生米煮成熟飯,還怕他不負責?”

>>

程宅,客廳被改造成會客廳,古色古香的木質長桌上,擺滿了西洋風味的各類小吃。

程昌堅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這樣中西結合的生日宴,剛好是時下的流行。

他這幾年官運亨通,請來的客人裏,上下級官員占了不少,甚至連他的頂頭上司,胡局也大駕光臨。

胡局和他的夫人都是橢圓身材,可他們剛滿二十歲的兒子卻長得一表人才,聽說在法國留學,一到這種場合,虞挽濃毫不意外成了程昌堅炫耀的對象。

“來,挽濃,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季佑霖神色落寞,獨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裏,打開了一瓶威士忌,他很少喝酒,但今天格外想一醉方休。

尤其在看見虞挽濃和某個帥氣小夥相談甚歡的時候。

桌上的酒稍一用力就開了瓶蓋,倒滿,他一口幹掉。

他以為他不是這場宴會的中心,自然沒人在意他的失落,但角落裏,兩個人影正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喝了喝了。”邢秀將程香拽進窗簾陰影中,拿出一只棕瓶藥劑,竊竊私語,“這就是我說的情.藥,村上的獸醫開的,十分鐘就能讓家畜發.情。”

“管用嗎?”程香不怎麽信,這村上拿來的東西能有好的?

她打開蓋子,一不小心灑了滿手背,一聞無色無味,頓時有些不放心,“靠譜嗎?怎麽一點味都沒有?”

“有味道就壞事了!”刑秀比了個噓的手勢,一回頭見程香習慣性地舔著手背嘗味,嘖了一聲,“別瞎嘗!”

程香半信半疑,“姑,那要是季佑霖認出是我來,不跟我上.床可咋辦?”

“不可能!”刑秀語氣篤定,“我跟你說,這藥效大著呢,滴上兩滴,人畜都不分,看你跟看天仙似的,還怕他不從麽?”

“嘻嘻嘻,那就好。”

酒味濃郁,季佑霖沒想到威士忌後勁如此之大,讓他雙目暈眩。

飄散的酒味不知不覺吸引了一個人坐到他身旁。

“哥們兒,你這酒,我在國內好像沒見過?”

來人是個不認識的肥頭大耳禿頂男,眼裏閃過一絲精明,不知是不是饞酒的緣故,竟打聽起他杯子裏的橙黃液體來。

季佑霖晃了晃腦袋,甩走突如其來的迷醉,不嗇分享地拍了拍對方肩膀。

“威士忌,外國名酒,既然你也喜歡,送……送給你了。”

剛站起身,雙.腿卻不聽使喚的一軟,差點沒跌倒在地。

眩暈。迷幻。

心跳加速……

季佑霖頗感不妙,這不是他有過的體驗,更不是坐著就能控制的心潮泛濫,他得去找個地方洗把臉,沖淡這一陣陣湧上來的焦癢感。

這麽烈?

禿頭胖男人看在眼裏,對這酒越發的好奇,本就好這口,看見新花樣自然不會放過。

沒想到老程家居然有沒見過的極品好貨,這趟沒白來。

既然是洋酒,那就讓他來嘗嘗鮮。

一杯下肚,胖男人也開始暈頭轉向。

剛才還笑坐著的帥小夥年輕力壯,一杯酒就能灌倒,放他自己身上,居然也是如此。

扶著桌子的季佑霖見狀,露出一個同情的笑。

他指了指樓上,“二樓右手第二間,我的客房,不介意可以去那休息,不會有人打擾。”

“啊,多謝!”

……

一個身影跌跌撞撞閃進二樓客臥,發出低沈的喘息,遠瞧著門被啪一聲重重關上,目標落網!

假裝打掃的刑秀身手矯健地放下掃帚,急忙趕去通報。

客人都聚集在一樓,安靜的樓梯間口,程香扶著墻,滿臉潮紅,似笑非笑。

“姑,你這情藥,藥力怎麽這麽猛?我現在看人,都只剩一道影了。”

刑秀嗤一聲,嫌棄道,“讓你別喝你還喝!信不過我?現在知道厲害了吧!別啰嗦,趕緊上樓,季佑霖已經回房間了!”

“回,回了?”程香語不成句,感覺渾身癢癢的,需要有人愛.撫。

看程香這已經有些失控的模樣,跟春情泛濫的少婦沒什麽兩樣,再拖下去恐怕事情敗露,刑秀一把抓過她,領著到了臥室門口。

“右手第二間,我親眼看見他進去的,錯不了!人就在裏面,你給我好好把他辦了!”

這**的孤男寡女,鎖在一個屋子裏,又都是喝了催.情.藥的,不得大戰三百回合?

等米已成炊,天王老子都不能反對程香嫁給季佑霖!

“你記得鎖……鎖門。”程香大著舌頭,不可自抑地浪.笑著,推門而入。

“行行行,給我伺候好了!有我看守,一只蒼蠅都不會飛進來!”

刑秀確定周圍無人,這才鎖好房門,又將鑰匙揣進自己兜裏。

扯出個志得意滿的詭笑,她腳步幽幽下了樓。

這下鎖死了,不管是從裏還是從外,沒有她,沒一個人能闖得過這扇門!

那母豬都能發情的玩意,人能逃得過?就算季佑霖沾酒少,尚有一絲理智,也不可能逃得過程香的浴火溫柔鄉!

這欲.火焚身的一對男女,不把床單滾爛,滾得世人皆知,今天可別想出來!

>>

一個鐘頭後,聚餐的時間來臨。

虞挽濃走進自己的臥室,一推門,便發現床上躺著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正在輕輕低.吟著什麽。

是誰嗓子不舒服?

她半帶狐疑地走過去,看見是滿臉紅暈的季佑霖,輕輕叫著自己難受時,微微一楞。

他怎麽上這來了?

剛才明明在客廳裏還見過,怎麽現在眉頭緊擰,一副酒喝多的樣子。

“你怎麽了?”手撫上他的額頭,莫名地有些燙手。

季佑霖剛才吐了不少,此刻勉強撐坐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洋酒,總覺得不對勁,渾身發燙。”他拿過她的手,重新撫上自己的額頭。

“你看是不是發燒了?”

這副祈求憐愛的模樣莫名有些好笑,虞挽濃不動聲色地將手拿開。

“那你就該去你的臥室休息,怎麽來我這了。”

“你這裏近,再說我的客房,暫時讓給其他客人休息去了。”

“………”

季佑霖重新靠在枕頭上,對著虞挽濃的時候,他生不起氣來,剛才的不郁瞬間煙消雲散,此刻只剩下一種叫做求關註的情緒。

“幫我倒杯水行麽?”

虞挽濃難得沒拒絕,看得出來季佑霖此刻的身體不適不是裝的,應該是真的難受。

“躺著吧,我去倒水。”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整棟宅院——

眾賓客,包括臥室裏的虞挽濃和季佑霖,紛紛滯住。

一道尖利的女聲從二樓傳來,帶著歇斯底裏——

“臭男人!你滾開!來人啊,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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