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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渣過妹夫的千金(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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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都像踩在雲端, 虞挽濃姿態閑適, 自信而篤定, 走到會議室中央站定。

岑竹韻剛剛公布完虞九明的一段錄音, 其內容正是在醫院之時, 她和岑盼聯手偽造的遺囑, 用以證明岑盼繼承財產的合法性。

虞挽濃來得恰到好處, 剛好聽見了錄音的關鍵處——

含糊不清的收音,斷斷續續的交談。

這段連音質都模糊粗糙的錄音, 竟然好意思被拿來當成是虞九明的口頭遺囑,瘋子都不敢這樣做吧!

虞挽濃冷哼一聲, 目光漸漸變得犀利起來。

看來這對母女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低劣卑鄙, 為了爭奪財產, 竟然連臉面都不顧!

面對突然出現的虞挽濃, 岑竹韻止不住的震驚,然而虞挽濃卻泰然自若,全身上下不洩露一絲慌亂,有的只是不屑和鄙夷。

岑竹韻方才的動作很明顯, 將岑盼拉上臺, 目的就是引薦她讓公司高層認識, 將她推上繼承人的位置。

畢竟如果岑盼是指定接班人,她不僅會成為核心人物,也意味著整個九明制藥未來都會聽從與她。

岑竹韻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掌控公司了!

將所有局勢看在眼中,虞挽濃淡淡掀了掀唇,眼神冰冷一片!

只要她在, 就絕對不會允許這一切發生!

……

“你是公司裏的誰,憑什麽站在這裏?”

不卑不亢的洪亮聲音在會議室裏響起,虞挽濃正視所有高層,而後,將目光轉移到面前的岑盼身上,冷聲質問。

岑盼瞬間緊繃,因為虞挽濃目光灼灼,仿佛要吃人。

她頓了頓,硬著頭皮回,“我是後爸欽定的接班人,我當然有資格站在這裏。”

虞挽濃聞言冷哼一聲,“後爸?你也知道你只不過是個繼女?連姓都不對,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接班人,難道在座各位不知道,誰才是虞九明真正的女兒嗎?”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沒錯,虞九明只有一個獨女,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

當虞挽濃站在眾人面前,在場的人才恍然發覺,論血脈,岑盼的確不比虞挽濃具有說服力!

不把財產交給親生女兒,反而一分不少的交給完全沒有骨肉親情的繼女……

如此說來,這份遺囑會不會太奇怪了點?

高層們投來的懷疑目光讓岑盼啞口無言,目光膽怯,頭皮一陣一陣發麻。

她本來就沒經歷過什麽世面,這一次被岑竹韻趕鴨子上架,只是因為不想失去榮華富貴的生活!

可虞挽濃咄咄逼人,來勢洶洶,在她面前自己就像個弱.雞一樣,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眼看著岑盼唯唯諾諾半天解釋不出一句話,局面就快被搞砸,岑竹韻立刻走到一旁,給女兒幫腔。

“別小瞧人虞挽濃,就算你姓虞,是虞九明的親生女兒又如何?繼承遺產講究證據。我手裏可是有虞九明的口授遺囑,明確說明,所有的遺產都會留給我女兒岑盼。”

岑竹韻氣勢如虹、信誓旦旦,想要用強大的氣場壓制住虞挽濃。

她深知絕不能露怯,在場這些高層精明著呢,只要不足以讓人信服,分分鐘會被趕下臺。

“笑話!”虞挽濃淡淡一笑,不禁嗤之以鼻,“口授遺囑是什麽遺囑?也能算法律證據嗎?”

岑竹韻惱羞成怒,“總比你什麽都沒有來得強!難道你心懷嫉妒,不甘心你爸把所有財產都留給岑盼,就想來砸場子?”

“你的場子還需要砸?”虞挽濃朗聲呵斥,“自己站不站得住腳心裏沒數?別欺騙自己,順帶欺騙大眾了,我會告訴你,什麽才是真正具有法律效益的遺囑。”

她隨即招了招手,吩咐身後的律師上前。

“張律師,我需要你在這裏,將我爸爸經過公證的文書遺囑再公布一遍!”

眾人瞬間嘩然,登時震驚無比。

文書遺囑?

虞九明生前居然立過文書遺囑?

還找律師公正過?

那岑竹韻一家怎麽從未提起,反而說自己手中的錄音就是虞九明生前唯一的遺囑?

一切的一切都讓人突然產生懷疑,就在此時,被稱為張律師的人,開始正式公布真正的遺囑。

“諸位,我姓張,職業是律師,受委托人虞九明的正式委托,在他死亡後公布這份遺囑。

內容如下——

虞九明先生,決定將自己實際擁有的九處房產,以及名下所有九明制藥公司的股份,全部交由親生女兒虞挽濃個人繼承。繼承人虞挽濃繼承份額100%,繼承後,以上資產均為她本人的個人財產。”

訂立本遺囑期間,虞先生神智清醒,未受到任何脅迫、欺詐,所有內容均為他本人自願做出,其他親屬及第三者,均不得以任何理由對虞挽濃繼承他名下財產一事進行幹涉,並不得有任何異議。”

這份遺囑剛剛公之於眾,在場所有人變了臉色。

岑竹韻面色鐵青,不由自主攥緊拳頭,尖利的指甲劃進手心,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最不想發生的事情來了——

虞九明居然留了一手!

不僅早就定好遺囑,還直接將自己一家排除在外,遺囑中提都沒有提及!

果不其然,在座眾人和她一樣震驚,全部面面相覷,開始交頭接耳。

這是真的?

遺產由親生女虞挽濃繼承,其他人不占任何份額……

那剛才的錄音算怎麽回事?

虞九明為什麽會發布兩份內容截然不同的遺囑,到底哪份是真,哪份是假?

錄音當然沒有白紙黑字的文書更具有說服力。

況且立都立了,虞九明沒道理將已經公證過的遺囑廢除,反而在生病時,重新錄一段含糊不清的音頻,交代這麽慎重的後事吧?

這讓眾人不禁開始將探究的目光對準岑竹韻和岑盼。

面對高層們齊刷刷的質疑目光,岑盼驚慌失措,顯然沒有料到之前的錄音會立不住腳,此時此刻還招致無數的懷疑。

無法抵抗虎視眈眈的強大光壓,她忙往後退了兩步,躲在岑竹韻身後。

岑竹韻表情陰冷,眼神裏說不出的怨恨無處發洩。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手頭這份是唯一的證據,可沒料到,虞九明腦奸巨滑,竟然聯合律師,背著她將遺囑早就立好。

不僅如此,裏面只字不提她和岑威岑盼的名字,直接剝奪了他們三個的繼承權!

沈重的打擊讓岑竹韻頓時氣勢銳減,她的心無限下沈,氣急敗壞地咬緊牙根。

她不可能承認自己偽造遺囑一事,一旦被人認定為撒謊,立刻就會在所有高層面前喪失全部話語權!

甚至打回原形!

她眼珠一轉狡辯道,“或許你那份遺囑是虞九明先立的,後來他想改了,重新錄一份還不行嗎?”

然而懂法律的張律師不等虞挽濃回應,已經嚴肅認真的出聲糾正。

“岑夫人,你應該仔細確認一下遺囑條款,這份遺囑在正式訂立之前,以及之後,我的當事人虞老先生不承認其有訂立過其他遺囑。”

看著岑竹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虞挽濃將文書拿在手中,氣定神閑的補充。

“相信大家自會判斷,哪一份遺囑才具有法律效益。”

“眾所周知,我父親在去世前有過兩個星期的昏迷,神志不清,無法表達。在此期間,是否收到脅迫、欺詐尚未可知,也就是說,岑竹韻手中的這份錄音,是否出於我父親的真實自願,是個極大未知數!”

“這樣漏洞百出的錄音,連當事人說話都困難,能有什麽公正性可言?”

這番發言讓在場不少人微微頷首,既然有正式的法律文書,那口頭遺囑當然有可能作假。

虞挽濃淡淡一笑,在眾人的目光中繼續說下去。

“我希望大家明白,口頭遺囑只能在危機情況下成立,一旦當事人有其他書面遺囑,口頭說的話不再具有任何法律效益。”

她扭頭,緊盯岑竹韻,“怎麽,難道岑夫人千算萬算,沒有把這一點算進去嗎?”

顏面受損的岑竹韻還想要辯解什麽,正在此時,會議室的後排,突然出現了幾個穿著警服的公安人員。

她一秒呆滯!

警察?

怎麽會找來這裏?

就在大家紛紛側目,惶恐不安的當下,警員上前,徑直走到岑竹韻面前,鏗鏘有力道。

“岑夫人,有人實名舉報你向虞九明先生投毒,以至他病發身亡,現在我司已經正式立案調查,請你配合我們的審訊。”

20分鐘前得意萬分的岑竹韻此刻滿目訝然,心臟止不住的劇烈跳動。

看著冰冷的手銬挎上自己的手腕,立馬高聲辯解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虞九明的死和我沒關系!你們抓錯人了!”

警員顯然已經見多了這種場景,面無表情甩出一句。

“是不是,跟我們回局裏就知道了。”

岑竹韻的心理防線完全潰散,她不想坐牢,更不想在一切都沒有爭到手的情況下,就這麽猝不及防被抓走!

岑盼大驚失色,哀嚎著撲上前去阻止警察

“媽,媽!你們不能抓她!一定是弄錯了!”

然而警員始終無動於衷,拂開岑盼的手,公事公辦直接將岑竹韻帶出了會議室。

岑盼嚇得眼圈通紅,不受控制的跟著追了出去。

到底怎麽回事?

為什麽岑竹韻會以這樣粗魯和不留情面的方式直接被抓出公司,她真的犯了法?

在角落中一直不肯出頭露面的岑威,此刻止不住的暗自心驚。

投毒?

難怪虞九明病得蹊蹺,原來竟是和投毒有關?!

原本以為老爺子只是自然死亡,那麽作為岑家的兒子,幫助岑竹韻爭取更多的資源也是順理成章。

但如果岑竹韻真的被證實有罪,她本人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外,自己在公司的聲譽,必會受到影響和牽連!

這件事必須要調查清楚,岑威神色一凜,疾步邁出會議室。

一場鬧劇終於得以平息,虞挽濃深吸一口氣,走到正中央,擡了擡手,示意眾人安靜。

“好了,作為虞九明的親生女兒,公司名正言順的接班人,我要在此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從今天開始,九明制藥正式由我接管!”

最後一排,長身玉立的男人投來欣慰又帶著絲絲點點愛慕的目光。

即使隔得很遠,也能將會議室中央的女人完全籠罩……

虞挽濃在發言之餘,捕捉到了藺安追隨的視線。

她仰起頭,對他微微一笑。

四目相對,無形的電流回蕩在會議室,久久不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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