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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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陣沈默。
林夫人搖了搖頭，恰恰相反，他們同意了。
許是因為沈毅興婚後的日子並不如意，他們生了幾分愧疚之心，當他們知道她想要嫁的人是個寒門書生時，雖不滿意，卻也沒有因為他的家世而強烈反對。
可人心易變，書生借著國公府未來郎婿的身份，見多了繁華奢靡的生活，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變得陌生，身邊的女人也多了，當時她覺得，只要她真心相待，他們會回到從前的。
現實很響亮的將她打醒了，他仗勢欺人，貪汙受賄，被收押入獄，沈家也因此受到了連累，遭到陛下斥責，成了京中的笑話。
她無顏再面對父母，逃也似的離開了京城，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段時間，直到遇見了不過幾歲的林月裳。
“月兒。”林夫人握著她的手，話已說到這個地步，索性全都告訴她，坦白說道：“還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其實，你不是我親生的。”
“！”林月裳只覺得腦子嗡嗡的，像是要炸開了一樣，“阿娘，你在說什麽？我怎麽就不是你親生的了？”
“我與他只是定了婚，並未完婚，後來離開京城後，我整日渾渾噩噩，直到那日碰到了你，傻傻的沖我笑了一下，還把身上僅有的一顆蜜糖給了我，那時候問什麽你都搖頭。”林夫人輕輕笑了下，很溫柔的模樣，說實話，那段日子她過的很煎熬，甚至有過幾次輕生的念頭。
直到遇見她，明明自己已經生活的很艱難了，還願意把那僅有的一顆糖贈與她，讓她願意重新相信，這世上，人的善意還是很多的。
後來，她知道林月裳無家可歸，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記得，她曾去官府幫她尋找親人，卻始終無果，便把她當作親生女兒般照顧著，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
林月裳腦子裏一片混亂，太多的事情都顛覆了她以往的認知，“阿娘，你讓我冷靜冷靜。”
她想逃離這個空間，覺得壓抑逼仄，腳步慌亂的走出了房，連門都沒來得及關好。
“月兒……”林夫人擔心她的情況，想追過去看著點，恰好看到從另一側走來的沈弘卓，“弘卓，你去看著點她。”
“她怎麽了？”沈弘卓問道，他剛才喊了她兩聲，她都跟沒有聽到似的，連頭都沒有回。
“我把事情告訴她了。”林夫人道，這些事情她本來就打算尋個時間告訴她的。
“好。”沈弘卓說完，就追著她的方向去了。
涼涼的風從臉上吹過，林月裳閉著眼睛，回想著剛剛的話，她怎麽就不是阿娘的親生女兒了？
那她是誰？
一點記憶也沒有，她所有的記憶都是和阿娘有關的。
雙手無意識的搭在扶手上，感受著微風吹過臉頰的涼意，腦中一片混亂，理不清頭緒。
胳膊忽然被一股大力拽著，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那只放在她腰間的胳膊很用力的摟著，她剛睜開眼，就聽見他著急的聲音，“有什麽想不開的，都可以跟我說，何至於連命都不要了？”
林月裳一頭霧水，她雖然很難接受這個真相，但也不至於想不開，“我，我沒有……”
他們之間離得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起伏的心跳，羞澀之意湧上心頭，“我，你先松開我。”
沈弘卓松開了手，垂眸望著她，漆黑的眼睛中閃著亮光，“林月裳，你很好，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子。”
林月裳楞了一下，忽地輕輕笑了下，那笑容裏卻帶著濃濃的苦澀，語氣中藏著委屈，“那為什麽我父母不要我了？”
她有好多疑問，阿娘為什麽會現在告訴她？是不想讓她待在她身邊了嗎？她的親生父母又在哪裏？她又為什麽會和他們分開？
“或許是有什麽苦衷。”沈弘卓並不知道其中隱情，只能往好的方向安慰她。
林月裳看向他，她也這般想過，可心中總是會有著各種猜測，想的越多，也就越發不安，她好不容易接受了阿娘的病情，現在又告訴她，她不是阿娘的親生女兒。
沈弘卓陪著她站了許久。
重新回了房間，林夫人摸了摸她的小臉，溫柔道：“我們雖非親生，但這些年來我一直把你當作親生女兒，往後也會如此，我告訴你這些事情，只是不想再一直瞞著你。”
林月裳抱著她，眷戀不舍，“阿娘……”
她很害怕她們之間會有隔閡，會變得不再像從前那般親近，“阿娘，你可還有其他的事瞞著我，不如一塊說了吧。”
“沒了。”
林月裳又問了一遍，“當真沒了吧？”
-
在船上的日子，沈弘卓有時和她閑聊，有時也會和她下棋，還有一些不知道什麽時候準備的話本子，即便時間長了，她也沒感覺到枯悶無聊。
一晃數天過去，明日便能抵岸到達並州，再經最後一程路便能到京城。
林月裳看著波動的水面，內心也仿佛被攪動，泛起圈圈漣漪，從踏上這條路，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她見到了許多以前不曾見過的世界，走過繁華熱鬧的商街，越過綠樹成蔭的山，行過數日的水路，既新奇又歡喜。
她也遇到了許多的人，會和她一起商量路程、采買物需的沈弘卓，讓她這個第一次出遠門的人有了很大的安心，他有經驗，也細心，思及此，林月裳嘴角彎了彎。
還有曲浩榮，他雖然看著有些不靠譜，但心腸好，人也仗義。
有喜亦有憂，雖然還是有些傷心，她竟然不是阿娘的親生女兒，但她已經慢慢接受了，阿娘說，她一直都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日後也一樣。
“想什麽呢？”沈弘卓走到她旁邊，笑著問道，喊了她幾聲都沒有回應。
“你怎麽走路沒有聲音啊。”身邊悄無聲息的多了一個人，林月裳有些受驚。
“我喊了你好幾聲。”沈弘卓背在身後的手中握著一支桃木簪子，這個是他這幾日閑來無事刻出來的。
她今日穿的是件淺黃色長裙，頭上兩支同色系的珠釵做搭配，更顯溫靜嫻雅。
“送你的。”沈弘卓把簪子放到她手心，轉了目光看向水面，過了一會兒，他的目光狀似不經意間的瞥了過來。
林月裳正拿在手中看著，她想起之前的木雕，看得出來，他確實對這方面有所研究，笑容可掬，“謝謝，我很喜歡。”
沈弘卓的嘴角逐漸上揚，本就是用來討她歡心的，能得到她的一句喜歡，他也樂在其中。
“你有什麽事是不會的嗎？”林月裳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他，感覺他好像什麽都會，相貌出眾，武功也高，溫柔又有能力，對路上遇到的大小事情都能從容面對，妥善處理。
被她這般望著，沈弘卓目光微頓，繼而笑開，“我不會的事情還挺多的，就比如說，怎麽讓月兒一直喜歡我？”
林月裳的臉色微微泛紅，她望向他，清澈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好一會兒。
沈弘卓忽然有些心慌，他沒打算今日挑明的，他總想著，應該選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來說，於是道：“我開玩笑的。”
林月裳看向他，圓潤的眸子微閃，真心的話出口，“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沈弘卓垂眸看著她，她的表情很認真，身子站直了點，剛想說話，忽然瞥見旁處站著的人，他看了過去。
“嘖，沈公子，這種話竟然要等女孩子先說出來。”曲浩榮斜倚著一角，雙手抱拳看著他，語氣帶著明顯的調侃，他正巧想出來透口氣，不想讓他聽到了這些。
“我確實不像曲公子那般，任對面是哪家姑娘，都能在談笑間說出求娶這種話。”沈弘卓淡淡的笑了下，又道：“不過曲公子有句話說的對，這種話總不該等女孩子來說。”
“嘖。”曲浩榮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對他擠兌自己的話也沒放在心上。
“曲公子還要在這聽下去？”沈弘卓淡淡開口。
“我不過是路過，誰稀罕聽啊。”曲浩榮邊說邊往回走，面上頗有嫌棄之色。
等他走後，沈弘卓看向身邊的人，略微思考了下，擇日不如撞日，既已挑明了，便直言道：“其實我之前就打算跟你說的，只是被其他事情打斷了，但現在來說，應該也不遲，林月裳，我喜歡你，想娶你為妻的那種喜歡。”
想一輩子都對她好。
林月裳臉上顯出紅暈，連耳朵也開始發燙，雖然心裏早有預感，但親耳聽到他說出來，心跳還是忍不住的加快，撲通撲通的，“我等你來求親。”
曲浩榮去而覆返，竟還帶著林夫人過來偷聽，他不敢太明目張膽的看，也聽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沈弘卓在說話，也看不到林月裳的表情，他想再往前一點，不想正巧被沈弘卓看到。
“曲公子，好聽嗎？”沈弘卓淡淡道，他原以為就他一人，不曾想還有林夫人。
場面有些微妙。
曲浩榮訕笑兩聲，他雖聽不真切，但依稀也聽到了點，“郎才女貌，多般配啊。”
“林夫人，我有一事相求。”沈弘卓看向她，他本就沒打算隱瞞，她如今也知道了。
“你說。”林夫人心中已經猜出他要說什麽了，看著站在他旁邊的少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想求娶月兒，還望您同意，等到了家中，我便請家中長輩正式提親。”沈弘卓說道，他雖與沈毅興沒有什麽深厚的親情，但婚姻大事，終究是需要父母之命，方能名正言順。
林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對這門婚事倒是讚同，“月兒嫁你，我放心，望你日後能一直護她愛她。”
“弘卓謹記。”
“沈公子，林姑娘，恭喜啊。”曲浩榮笑著道賀，“到時候可要好好請我喝喜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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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搖了搖頭，恰恰相反，他們同意了。
許是因為沈毅興婚後的日子並不如意，他們生了幾分愧疚之心，當他們知道她想要嫁的人是個寒門書生時，雖不滿意，卻也沒有因為他的家世而強烈反對。
可人心易變，書生借著國公府未來郎婿的身份，見多了繁華奢靡的生活，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變得陌生，身邊的女人也多了，當時她覺得，只要她真心相待，他們會回到從前的。
現實很響亮的將她打醒了，他仗勢欺人，貪汙受賄，被收押入獄，沈家也因此受到了連累，遭到陛下斥責，成了京中的笑話。
她無顏再面對父母，逃也似的離開了京城，渾渾噩噩的過了一段時間，直到遇見了不過幾歲的林月裳。
“月兒。”林夫人握著她的手，話已說到這個地步，索性全都告訴她，坦白說道：“還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其實，你不是我親生的。”
“！”林月裳只覺得腦子嗡嗡的，像是要炸開了一樣，“阿娘，你在說什麽？我怎麽就不是你親生的了？”
“我與他只是定了婚，並未完婚，後來離開京城後，我整日渾渾噩噩，直到那日碰到了你，傻傻的沖我笑了一下，還把身上僅有的一顆蜜糖給了我，那時候問什麽你都搖頭。”林夫人輕輕笑了下，很溫柔的模樣，說實話，那段日子她過的很煎熬，甚至有過幾次輕生的念頭。
直到遇見她，明明自己已經生活的很艱難了，還願意把那僅有的一顆糖贈與她，讓她願意重新相信，這世上，人的善意還是很多的。
後來，她知道林月裳無家可歸，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記得，她曾去官府幫她尋找親人，卻始終無果，便把她當作親生女兒般照顧著，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
林月裳腦子裏一片混亂，太多的事情都顛覆了她以往的認知，“阿娘，你讓我冷靜冷靜。”
她想逃離這個空間，覺得壓抑逼仄，腳步慌亂的走出了房，連門都沒來得及關好。
“月兒……”林夫人擔心她的情況，想追過去看著點，恰好看到從另一側走來的沈弘卓，“弘卓，你去看著點她。”
“她怎麽了？”沈弘卓問道，他剛才喊了她兩聲，她都跟沒有聽到似的，連頭都沒有回。
“我把事情告訴她了。”林夫人道，這些事情她本來就打算尋個時間告訴她的。
“好。”沈弘卓說完，就追著她的方向去了。
涼涼的風從臉上吹過，林月裳閉著眼睛，回想著剛剛的話，她怎麽就不是阿娘的親生女兒了？
那她是誰？
一點記憶也沒有，她所有的記憶都是和阿娘有關的。
雙手無意識的搭在扶手上，感受著微風吹過臉頰的涼意，腦中一片混亂，理不清頭緒。
胳膊忽然被一股大力拽著，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那只放在她腰間的胳膊很用力的摟著，她剛睜開眼，就聽見他著急的聲音，“有什麽想不開的，都可以跟我說，何至於連命都不要了？”
林月裳一頭霧水，她雖然很難接受這個真相，但也不至於想不開，“我，我沒有……”
他們之間離得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起伏的心跳，羞澀之意湧上心頭，“我，你先松開我。”
沈弘卓松開了手，垂眸望著她，漆黑的眼睛中閃著亮光，“林月裳，你很好，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子。”
林月裳楞了一下，忽地輕輕笑了下，那笑容裏卻帶著濃濃的苦澀，語氣中藏著委屈，“那為什麽我父母不要我了？”
她有好多疑問，阿娘為什麽會現在告訴她？是不想讓她待在她身邊了嗎？她的親生父母又在哪裏？她又為什麽會和他們分開？
“或許是有什麽苦衷。”沈弘卓並不知道其中隱情，只能往好的方向安慰她。
林月裳看向他，她也這般想過，可心中總是會有著各種猜測，想的越多，也就越發不安，她好不容易接受了阿娘的病情，現在又告訴她，她不是阿娘的親生女兒。
沈弘卓陪著她站了許久。
重新回了房間，林夫人摸了摸她的小臉，溫柔道：“我們雖非親生，但這些年來我一直把你當作親生女兒，往後也會如此，我告訴你這些事情，只是不想再一直瞞著你。”
林月裳抱著她，眷戀不舍，“阿娘……”
她很害怕她們之間會有隔閡，會變得不再像從前那般親近，“阿娘，你可還有其他的事瞞著我，不如一塊說了吧。”
“沒了。”
林月裳又問了一遍，“當真沒了吧？”
-
在船上的日子，沈弘卓有時和她閑聊，有時也會和她下棋，還有一些不知道什麽時候準備的話本子，即便時間長了，她也沒感覺到枯悶無聊。
一晃數天過去，明日便能抵岸到達並州，再經最後一程路便能到京城。
林月裳看著波動的水面，內心也仿佛被攪動，泛起圈圈漣漪，從踏上這條路，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她見到了許多以前不曾見過的世界，走過繁華熱鬧的商街，越過綠樹成蔭的山，行過數日的水路，既新奇又歡喜。
她也遇到了許多的人，會和她一起商量路程、采買物需的沈弘卓，讓她這個第一次出遠門的人有了很大的安心，他有經驗，也細心，思及此，林月裳嘴角彎了彎。
還有曲浩榮，他雖然看著有些不靠譜，但心腸好，人也仗義。
有喜亦有憂，雖然還是有些傷心，她竟然不是阿娘的親生女兒，但她已經慢慢接受了，阿娘說，她一直都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日後也一樣。
“想什麽呢？”沈弘卓走到她旁邊，笑著問道，喊了她幾聲都沒有回應。
“你怎麽走路沒有聲音啊。”身邊悄無聲息的多了一個人，林月裳有些受驚。
“我喊了你好幾聲。”沈弘卓背在身後的手中握著一支桃木簪子，這個是他這幾日閑來無事刻出來的。
她今日穿的是件淺黃色長裙，頭上兩支同色系的珠釵做搭配，更顯溫靜嫻雅。
“送你的。”沈弘卓把簪子放到她手心，轉了目光看向水面，過了一會兒，他的目光狀似不經意間的瞥了過來。
林月裳正拿在手中看著，她想起之前的木雕，看得出來，他確實對這方面有所研究，笑容可掬，“謝謝，我很喜歡。”
沈弘卓的嘴角逐漸上揚，本就是用來討她歡心的，能得到她的一句喜歡，他也樂在其中。
“你有什麽事是不會的嗎？”林月裳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望著他，感覺他好像什麽都會，相貌出眾，武功也高，溫柔又有能力，對路上遇到的大小事情都能從容面對，妥善處理。
被她這般望著，沈弘卓目光微頓，繼而笑開，“我不會的事情還挺多的，就比如說，怎麽讓月兒一直喜歡我？”
林月裳的臉色微微泛紅，她望向他，清澈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好一會兒。
沈弘卓忽然有些心慌，他沒打算今日挑明的，他總想著，應該選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來說，於是道：“我開玩笑的。”
林月裳看向他，圓潤的眸子微閃，真心的話出口，“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沈弘卓垂眸看著她，她的表情很認真，身子站直了點，剛想說話，忽然瞥見旁處站著的人，他看了過去。
“嘖，沈公子，這種話竟然要等女孩子先說出來。”曲浩榮斜倚著一角，雙手抱拳看著他，語氣帶著明顯的調侃，他正巧想出來透口氣，不想讓他聽到了這些。
“我確實不像曲公子那般，任對面是哪家姑娘，都能在談笑間說出求娶這種話。”沈弘卓淡淡的笑了下，又道：“不過曲公子有句話說的對，這種話總不該等女孩子來說。”
“嘖。”曲浩榮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對他擠兌自己的話也沒放在心上。
“曲公子還要在這聽下去？”沈弘卓淡淡開口。
“我不過是路過，誰稀罕聽啊。”曲浩榮邊說邊往回走，面上頗有嫌棄之色。
等他走後，沈弘卓看向身邊的人，略微思考了下，擇日不如撞日，既已挑明了，便直言道：“其實我之前就打算跟你說的，只是被其他事情打斷了，但現在來說，應該也不遲，林月裳，我喜歡你，想娶你為妻的那種喜歡。”
想一輩子都對她好。
林月裳臉上顯出紅暈，連耳朵也開始發燙，雖然心裏早有預感，但親耳聽到他說出來，心跳還是忍不住的加快，撲通撲通的，“我等你來求親。”
曲浩榮去而覆返，竟還帶著林夫人過來偷聽，他不敢太明目張膽的看，也聽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沈弘卓在說話，也看不到林月裳的表情，他想再往前一點，不想正巧被沈弘卓看到。
“曲公子，好聽嗎？”沈弘卓淡淡道，他原以為就他一人，不曾想還有林夫人。
場面有些微妙。
曲浩榮訕笑兩聲，他雖聽不真切，但依稀也聽到了點，“郎才女貌，多般配啊。”
“林夫人，我有一事相求。”沈弘卓看向她，他本就沒打算隱瞞，她如今也知道了。
“你說。”林夫人心中已經猜出他要說什麽了，看著站在他旁邊的少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想求娶月兒，還望您同意，等到了家中，我便請家中長輩正式提親。”沈弘卓說道，他雖與沈毅興沒有什麽深厚的親情，但婚姻大事，終究是需要父母之命，方能名正言順。
林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對這門婚事倒是讚同，“月兒嫁你，我放心，望你日後能一直護她愛她。”
“弘卓謹記。”
“沈公子，林姑娘，恭喜啊。”曲浩榮笑著道賀，“到時候可要好好請我喝喜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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