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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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二日，午後時分沈弘卓才醒，腦袋還有些暈沈，喝了點乘風早已備好醒酒湯和粥，開口問道：“昨夜可有異動？”
“如公子所料，有人潛入過我們的房間，好在公子早有準備，讓那人無功而返。”乘風稟道，他們一直有所防備，知道秦自武已經懷疑他們了。
“煙花今夜放，你去準備一下。”沈弘卓說道，本該是昨夜就放的，只是他的酒量一直不好，昨日秦自武有意試探，他便將計就計，借此打消秦自武的疑心。
“咚咚”敲門聲響起，林月裳側頭聽了聽，她剛剛看到乘風端了粥上來，他應該是醒了吧。
房門打開，林月裳被請了進去，見沈弘卓已經醒了，她把買來的點心留了一份在桌上，笑道：“你感覺怎麽樣？頭還暈嗎？我買了點心。”
“尚好。”沈弘卓身著青色常服，肩膀寬闊，身材高大，走了數步，在她身邊停住，“昨日，辛苦你扶我回來了。”
想起昨日，林月裳淺淺笑了下，“沈公子醉酒後還挺安靜的。”
沈弘卓輕笑了下，問道：“今晚有什麽打算嗎？”
林月裳搖了搖頭，明日就該啟程了，除了要收拾一下東西，並無要事。
沈弘卓笑了笑，之前被打斷的話，就由今夜補回，表明心意，總是要清清楚楚的講出來的。
林月裳疑惑的看著他，“是有什麽事嗎？”
“嗯，晚上再同你說。”沈弘卓眼中含笑，目光溫柔的看著她。
林月裳哦了一聲，心裏又好奇，“什麽事不能現在說，還要等晚上？”
“一件很重要的事。”沈弘卓笑道。
林月裳看了看他，又想起再碰到曲浩榮那日，他的話被打斷了，猶豫了片刻，只是道：“我先回去了，阿娘還在等我。”
房門被關上，沈弘卓笑意未減，目光微轉，瞥見了落在地上的荷包，他俯身拾起，手指滑過上面繡的花。
“乘風，拿些銀子。”沈弘卓說道，他指尖一勾，輕而易舉打開了荷包，裏面除了銀子，還有一個殘碎的半塊玉佩。
他拿出來瞧了瞧，外觀精致，紋路清晰，若是未曾損壞，定然是價值不菲之物，指腹摩擦過斷裂之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倏地，一聲輕嘲笑聲響起。
記憶湧現，難怪他眼熟，從前他住在沈家時，沈夫人季筱曾用另一半碎玉誣陷他偷東西，那半塊玉佩是祖父很重要的東西，他也因此被打了個半死。
“公子，你怎麽了？”乘風看著臉色逐漸冰冷的沈弘卓，擔心問道：“這東西可有不妥？”
沈弘卓隨手扔給他，把乘風拿來的銀子放進荷包裏，裝滿之後，他靜靜看著荷包，猜測著她們與沈家的關系。
“公子，這玉佩……”乘風是跟著沈弘卓在沈家住了兩年，知道發生在府上的那些事情，沈老爺子對那半塊玉佩很重視，而這半塊竟然在林姑娘手中。
沈弘卓目光覆雜，當年他不過七八歲，林月裳的年紀對不上，很可能是林夫人給她的，那林夫人和沈老爺子又是什麽關系？
-
夜色已至，小鎮上的每家每戶都亮起了燈。
林月裳手中拿著一包剛炒好的栗子，香味濃郁，她邊走邊剝殼，眼睛一直看著手中的栗子。
忽然感覺到肩膀處傳來一陣力量，她身形不穩跌向身旁的人，擡頭時正好撞進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心跳陡然一快，呼吸也輕了幾分。
就在此時，煙花在空中爆開的聲音驚得林月裳身子一震，下意識的往沈弘卓懷裏躲去，溫暖且安心，等回過神後，她小聲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剛才有人從她旁邊跑過去，沈弘卓擔心她被撞到才拉住了她。
林月裳看著空中綻放的煙花，笑道：“好漂亮啊。”
沈弘卓站在她身後，和她一同望向夜空，直到煙花落幕，他的目光落在林月裳身上，“你的荷包。”
林月裳看著熟悉的荷包，有種失而覆得的喜悅，但看著它鼓鼓囊囊的，裏面被塞了許多東西，說道：“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裏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是這個嗎？”那塊碎玉沈弘卓沒有放進去，遞給她後，隨口問道：“這玉有什麽來頭嗎？”
“是阿娘給我的，她讓我好好收著，倒也沒同我說有什麽來頭。”阿娘那般說，她便聽話的收著，看了他一眼道：“荷包是我的，但裏面的銀子不是我的。”
“林月裳。”他很鄭重的叫了她一聲，目光真誠且溫柔，“你還記得你讓我去看郎中的銀子嗎？當時我就在想，日後該如何回報你，如今想到了。”
“我沒想過讓你回報什麽。”當時他遭遇困境，她想著能幫一點便幫了。
“林月裳，我把我的銀子都……”
“林姑娘，不好了，你娘暈倒了，你快些回去看看。”萬財匆匆找來，他家公子在客棧照看林夫人，便命他來尋人。
林月裳臉色突變，著急問道：“我娘怎麽了？找郎中了嗎？為什麽會暈倒？”
一連串的問句砸來，萬財急著回道：“是我家公子發現林夫人暈倒了，已經找過郎中了。”
“我們先回去。”沈弘卓的聲音傳來，沈穩且令人安心。
“嗯。”林月裳腳步匆匆的往客棧趕去，她娘的身體一直不大好，這一路上舟車勞頓，又沒能好好歇息，她更是擔心。
她趕回客棧房間的時候，郎中正在寫方子，林夫人依舊昏迷著。
“阿娘，阿娘……”林月裳在床邊喚了幾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林姑娘，你娘她……”曲浩榮想說，卻又不知該如何告知她，剛才郎中和他說了林夫人的情況，他從未想過林夫人的身體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
聽了這話，林月裳心中愈發焦急，“我娘怎麽了？她什麽時候能醒？”
“一個時辰後就能醒。”郎中回答道。
“我娘為什麽會暈倒？”林月裳又問道，從前只有在病情十分嚴重時才會暈倒，這種情況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姑娘不知道這位夫人的病情？”郎中試探著問道，這位夫人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身體虛弱至極，已是油盡燈枯之兆。
“我知道阿娘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但經過方郎中的醫治後，每日按時服藥，一直在慢慢轉好，今日怎麽就……”林月裳說道，阿娘今日暈倒是因為病情又嚴重了嗎？
郎中猶豫了會兒，最終說道：“我已為夫人施針，姑娘按方子煎好藥餵下便好。”
郎中又囑咐了一些事情，離開時沈弘卓提出送他出客棧。
門口偏遠處，沈弘卓停下步問道：“剛才我看你欲言又止，可是與林夫人的病情有關？”
郎中看他一眼，剛才那位姑娘傷心焦急，已然有些亂了神，有些話他便收住了，“那位夫人的情況……只怕是藥石無醫了。”
沈弘卓目光微滯，想起初見她那時，方郎中說過的話，這一路上相處下來，林夫人待林月裳關懷備至，他不覺得林夫人會害她，只是林夫人為什麽要騙她進京尋醫，而不能明言呢？
送走郎中後，他尚未進客棧，又被曲浩榮拉去了一處角落，沈弘卓道：“何事？”
“你知道林夫人的病情了嗎？我剛才看見你與郎中交談。”曲浩榮直言問道，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林月裳實情，見他一直不說話，他有些著急，“你倒是說話啊。”
“等林夫人醒了再說。”沈弘卓眼眸微沈，林夫人不願告訴她想必是有她的顧慮和考量，他要先弄清楚這件事。
“你……”曲浩榮見他要走，跟上他又問道：“林夫人自己知道嗎？還有他們要找的神醫，當真能治好嗎？”
沈弘卓目光淡淡的，始終未答，因為這些問題他也答不上來，只是擡步上了樓。
曲浩榮繼續說道：“我從前也在京中待過些日子，卻未曾聽聞過什麽神醫，你不是對京中熟悉，她們要找的人你可聽過？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呢？”
在沈弘卓進屋之前，曲浩榮怕林月裳聽到這些，自覺的閉了嘴，但心中各種猜測不斷。
房間裏，林月裳守在床邊，一直看著林夫人，期盼著她快點醒。
沈弘卓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郎中說一個時辰林夫人會醒，夜裏寒涼，你也要顧全自己。”
林月裳仰頭看他，眼中的擔憂之色顯而易見，她真的很害怕，林夫人是她最重要的人。
“林姑娘。”門口，秦自武輕喊了聲，然後踏進房間，“聽聞林夫人暈倒了，我們帶了些藥材，你看看有沒有用的上的。”
林月裳看向他所帶來的盒子，裏面除了藥材，還有人參，價值不低，她婉拒道：“秦公子，此物貴重，我們實在是受不起。”
“既是藥材，若能救人，便是發揮了它的價值，更何況，我們也算是朋友，我哪能袖手旁觀？”秦自武說道，他面上掛著善意的笑，“林姑娘不必這般客氣。”
“秦公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這些東西我已準備。”沈弘卓淡聲說道，藥材什麽的，他們自是不缺的。
秦自武看了眼沈弘卓，又看了看林月裳，只是笑了笑道：“沈公子想的周到，既如此，那我便帶回去了。”
-
林夫人醒來的時候，屋內寂靜無聲，林月裳坐在床邊，她溫柔的笑了下，拍了拍林月裳的手，“別擔心，阿娘沒事。”
“你終於醒了，有沒有感覺不舒服，你身體不好，有什麽事情一定不能瞞著我。”林月裳擔心道，好在曲浩榮發現的早，郎中又醫治的及時，才沒出什麽大事。
“娘沒事，大概是晚飯吃的少了些，有些力不從心，也不知怎的就暈倒了。”林夫人微笑著說道，她臉色蒼白無色，但卻還是笑著說話，不想讓林月裳擔心。
“阿娘，你嚇死我了，以後一定要好好吃飯，若不是曲公子發現，還不知道會怎樣。”見她醒過來，林月裳心安了幾分，“郎中囑咐過，你不能太過勞累，若是阿娘覺得行程趕，一定要與我說。”
“是曲公子發現的，那他……現在在哪？”林夫人遲疑道，她不知道郎中有沒有診出，更是不知道郎中可有多說
“曲公子在幫忙煎藥，這次他真是幫了大忙，得好好感謝他一番。”林月裳說道，察覺到林夫人面含愁色，神思憂慮，她關切問道：“阿娘，你怎麽了？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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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後時分沈弘卓才醒，腦袋還有些暈沈，喝了點乘風早已備好醒酒湯和粥，開口問道：“昨夜可有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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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今夜放，你去準備一下。”沈弘卓說道，本該是昨夜就放的，只是他的酒量一直不好，昨日秦自武有意試探，他便將計就計，借此打消秦自武的疑心。
“咚咚”敲門聲響起，林月裳側頭聽了聽，她剛剛看到乘風端了粥上來，他應該是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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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好。”沈弘卓身著青色常服，肩膀寬闊，身材高大，走了數步，在她身邊停住，“昨日，辛苦你扶我回來了。”
想起昨日，林月裳淺淺笑了下，“沈公子醉酒後還挺安靜的。”
沈弘卓輕笑了下，問道：“今晚有什麽打算嗎？”
林月裳搖了搖頭，明日就該啟程了，除了要收拾一下東西，並無要事。
沈弘卓笑了笑，之前被打斷的話，就由今夜補回，表明心意，總是要清清楚楚的講出來的。
林月裳疑惑的看著他，“是有什麽事嗎？”
“嗯，晚上再同你說。”沈弘卓眼中含笑，目光溫柔的看著她。
林月裳哦了一聲，心裏又好奇，“什麽事不能現在說，還要等晚上？”
“一件很重要的事。”沈弘卓笑道。
林月裳看了看他，又想起再碰到曲浩榮那日，他的話被打斷了，猶豫了片刻，只是道：“我先回去了，阿娘還在等我。”
房門被關上，沈弘卓笑意未減，目光微轉，瞥見了落在地上的荷包，他俯身拾起，手指滑過上面繡的花。
“乘風，拿些銀子。”沈弘卓說道，他指尖一勾，輕而易舉打開了荷包，裏面除了銀子，還有一個殘碎的半塊玉佩。
他拿出來瞧了瞧，外觀精致，紋路清晰，若是未曾損壞，定然是價值不菲之物，指腹摩擦過斷裂之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倏地，一聲輕嘲笑聲響起。
記憶湧現，難怪他眼熟，從前他住在沈家時，沈夫人季筱曾用另一半碎玉誣陷他偷東西，那半塊玉佩是祖父很重要的東西，他也因此被打了個半死。
“公子，你怎麽了？”乘風看著臉色逐漸冰冷的沈弘卓，擔心問道：“這東西可有不妥？”
沈弘卓隨手扔給他，把乘風拿來的銀子放進荷包裏，裝滿之後，他靜靜看著荷包，猜測著她們與沈家的關系。
“公子，這玉佩……”乘風是跟著沈弘卓在沈家住了兩年，知道發生在府上的那些事情，沈老爺子對那半塊玉佩很重視，而這半塊竟然在林姑娘手中。
沈弘卓目光覆雜，當年他不過七八歲，林月裳的年紀對不上，很可能是林夫人給她的，那林夫人和沈老爺子又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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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至，小鎮上的每家每戶都亮起了燈。
林月裳手中拿著一包剛炒好的栗子，香味濃郁，她邊走邊剝殼，眼睛一直看著手中的栗子。
忽然感覺到肩膀處傳來一陣力量，她身形不穩跌向身旁的人，擡頭時正好撞進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心跳陡然一快，呼吸也輕了幾分。
就在此時，煙花在空中爆開的聲音驚得林月裳身子一震，下意識的往沈弘卓懷裏躲去，溫暖且安心，等回過神後，她小聲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嗯。”剛才有人從她旁邊跑過去，沈弘卓擔心她被撞到才拉住了她。
林月裳看著空中綻放的煙花，笑道：“好漂亮啊。”
沈弘卓站在她身後，和她一同望向夜空，直到煙花落幕，他的目光落在林月裳身上，“你的荷包。”
林月裳看著熟悉的荷包，有種失而覆得的喜悅，但看著它鼓鼓囊囊的，裏面被塞了許多東西，說道：“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裏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是這個嗎？”那塊碎玉沈弘卓沒有放進去，遞給她後，隨口問道：“這玉有什麽來頭嗎？”
“是阿娘給我的，她讓我好好收著，倒也沒同我說有什麽來頭。”阿娘那般說，她便聽話的收著，看了他一眼道：“荷包是我的，但裏面的銀子不是我的。”
“林月裳。”他很鄭重的叫了她一聲，目光真誠且溫柔，“你還記得你讓我去看郎中的銀子嗎？當時我就在想，日後該如何回報你，如今想到了。”
“我沒想過讓你回報什麽。”當時他遭遇困境，她想著能幫一點便幫了。
“林月裳，我把我的銀子都……”
“林姑娘，不好了，你娘暈倒了，你快些回去看看。”萬財匆匆找來，他家公子在客棧照看林夫人，便命他來尋人。
林月裳臉色突變，著急問道：“我娘怎麽了？找郎中了嗎？為什麽會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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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回去。”沈弘卓的聲音傳來，沈穩且令人安心。
“嗯。”林月裳腳步匆匆的往客棧趕去，她娘的身體一直不大好，這一路上舟車勞頓，又沒能好好歇息，她更是擔心。
她趕回客棧房間的時候，郎中正在寫方子，林夫人依舊昏迷著。
“阿娘，阿娘……”林月裳在床邊喚了幾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林姑娘，你娘她……”曲浩榮想說，卻又不知該如何告知她，剛才郎中和他說了林夫人的情況，他從未想過林夫人的身體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
聽了這話，林月裳心中愈發焦急，“我娘怎麽了？她什麽時候能醒？”
“一個時辰後就能醒。”郎中回答道。
“我娘為什麽會暈倒？”林月裳又問道，從前只有在病情十分嚴重時才會暈倒，這種情況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姑娘不知道這位夫人的病情？”郎中試探著問道，這位夫人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身體虛弱至極，已是油盡燈枯之兆。
“我知道阿娘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但經過方郎中的醫治後，每日按時服藥，一直在慢慢轉好，今日怎麽就……”林月裳說道，阿娘今日暈倒是因為病情又嚴重了嗎？
郎中猶豫了會兒，最終說道：“我已為夫人施針，姑娘按方子煎好藥餵下便好。”
郎中又囑咐了一些事情，離開時沈弘卓提出送他出客棧。
門口偏遠處，沈弘卓停下步問道：“剛才我看你欲言又止，可是與林夫人的病情有關？”
郎中看他一眼，剛才那位姑娘傷心焦急，已然有些亂了神，有些話他便收住了，“那位夫人的情況……只怕是藥石無醫了。”
沈弘卓目光微滯，想起初見她那時，方郎中說過的話，這一路上相處下來，林夫人待林月裳關懷備至，他不覺得林夫人會害她，只是林夫人為什麽要騙她進京尋醫，而不能明言呢？
送走郎中後，他尚未進客棧，又被曲浩榮拉去了一處角落，沈弘卓道：“何事？”
“你知道林夫人的病情了嗎？我剛才看見你與郎中交談。”曲浩榮直言問道，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林月裳實情，見他一直不說話，他有些著急，“你倒是說話啊。”
“等林夫人醒了再說。”沈弘卓眼眸微沈，林夫人不願告訴她想必是有她的顧慮和考量，他要先弄清楚這件事。
“你……”曲浩榮見他要走，跟上他又問道：“林夫人自己知道嗎？還有他們要找的神醫，當真能治好嗎？”
沈弘卓目光淡淡的，始終未答，因為這些問題他也答不上來，只是擡步上了樓。
曲浩榮繼續說道：“我從前也在京中待過些日子，卻未曾聽聞過什麽神醫，你不是對京中熟悉，她們要找的人你可聽過？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呢？”
在沈弘卓進屋之前，曲浩榮怕林月裳聽到這些，自覺的閉了嘴，但心中各種猜測不斷。
房間裏，林月裳守在床邊，一直看著林夫人，期盼著她快點醒。
沈弘卓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郎中說一個時辰林夫人會醒，夜裏寒涼，你也要顧全自己。”
林月裳仰頭看他，眼中的擔憂之色顯而易見，她真的很害怕，林夫人是她最重要的人。
“林姑娘。”門口，秦自武輕喊了聲，然後踏進房間，“聽聞林夫人暈倒了，我們帶了些藥材，你看看有沒有用的上的。”
林月裳看向他所帶來的盒子，裏面除了藥材，還有人參，價值不低，她婉拒道：“秦公子，此物貴重，我們實在是受不起。”
“既是藥材，若能救人，便是發揮了它的價值，更何況，我們也算是朋友，我哪能袖手旁觀？”秦自武說道，他面上掛著善意的笑，“林姑娘不必這般客氣。”
“秦公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這些東西我已準備。”沈弘卓淡聲說道，藥材什麽的，他們自是不缺的。
秦自武看了眼沈弘卓，又看了看林月裳，只是笑了笑道：“沈公子想的周到，既如此，那我便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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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醒來的時候，屋內寂靜無聲，林月裳坐在床邊，她溫柔的笑了下，拍了拍林月裳的手，“別擔心，阿娘沒事。”
“你終於醒了，有沒有感覺不舒服，你身體不好，有什麽事情一定不能瞞著我。”林月裳擔心道，好在曲浩榮發現的早，郎中又醫治的及時，才沒出什麽大事。
“娘沒事，大概是晚飯吃的少了些，有些力不從心，也不知怎的就暈倒了。”林夫人微笑著說道，她臉色蒼白無色，但卻還是笑著說話，不想讓林月裳擔心。
“阿娘，你嚇死我了，以後一定要好好吃飯，若不是曲公子發現，還不知道會怎樣。”見她醒過來，林月裳心安了幾分，“郎中囑咐過，你不能太過勞累，若是阿娘覺得行程趕，一定要與我說。”
“是曲公子發現的，那他……現在在哪？”林夫人遲疑道，她不知道郎中有沒有診出，更是不知道郎中可有多說
“曲公子在幫忙煎藥，這次他真是幫了大忙，得好好感謝他一番。”林月裳說道，察覺到林夫人面含愁色，神思憂慮，她關切問道：“阿娘，你怎麽了？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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