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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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霧氣盡散，陽光正好。
林月裳醒來後，迷茫的盯著床頂的紗幔看了一會兒，翻了個身，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昨夜翻來覆去許久才睡著，現在仍覺得困，迷迷糊糊間，她聽到屋外有人說話，又睜開了眼睛，收拾一番後，出了門。
院子裏，曲浩榮剛醒不久，正在聽萬財說昨日揍李潘的事情，看表情似乎有些惋惜，“可惜了，沒能親自揍幾拳。”
林夫人也在場，見林月裳出來，招了招手，“月兒，過來吃飯。”
“來了。”林月裳邊走邊說道，看到曲浩榮已經醒來，問道：“你怎麽樣？”
“已經好了。”曲浩榮笑著說道，身上隱隱作痛，他故作輕松道：“我身體好著呢。”
林月裳笑了笑，目光轉了一圈，“沈公子呢？怎麽不見他。”
林夫人溫柔的笑了笑，盛了碗甜粥給她，“在和大當家商量事情。”
林月裳想了想，猜不到是什麽事情，便也沒再想。
包子熱乎乎的，她正吃的開心，曲浩榮往她這邊近了點，小聲問道：“沈弘卓到底是什麽人啊？”
他一直查不到，但又好奇的緊。
林月裳想起他曾說過家中行商，回道：“商人吧。”
有點黴運纏身的商人，初見時他慘遭劫匪，如今又得知家中嫡母還要害他。
曲浩榮搖了搖頭，語氣篤定，“肯定不是。”
一個商人能有這麽厲害的武功？一個商人能讓季知州大肆尋人？他肯定在說謊。
說人人到，沈弘卓身上穿著一件墨色常服，步伐從容有度，一股貴公子氣質，曲浩榮搖了搖頭，他白瞎了這雙眼睛，才會相信他是一個商人。
“這位是？”曲浩榮看向跟在沈弘卓身後的男子，他落後沈弘卓一步，舉止間可見對沈弘卓的敬意。
“在下乘風，我家公子的隨從。”乘風自報身份，他身穿一件尋常的黑色衣服，腰間佩劍，身材高大，一臉板正。
曲浩榮上下打量了一遍，朝沈弘卓頗為殷勤的笑道：“你還沒吃飯吧，熱乎的包子。”
林月裳驚訝的看著曲浩榮拉開了椅子，盛了滿滿的一碗粥放到桌前，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和善。
沈弘卓淡淡笑了笑，“我吃過了。”
餘光落在林月裳身上，她手上拿著一個吃了一半的包子，面上露出吃驚的表情，一雙水潤的眼睛打量著。
“你什麽時候吃的？我怎麽不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對，向你賠個罪，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還有啊，你又救了我一次，這份恩情我記在心上，你有什麽需要，我能辦的都給你辦成。”曲浩榮真心實意的說道，不管他是什麽身份，這個兄弟他認了。
沈弘卓笑了聲，似春日暖陽，“曲公子這般有誠意，我若不接受，倒顯得小氣了。”
他接了曲浩榮遞過來的粥，早起後他確實吃了飯，並非虛言。
幾人剛落座不久，陳虎忽然來了，他笑著走近，和眾人打了招呼，把一籠剛出鍋的包子放在桌上，目不轉睛的看著林月裳，笑得憨厚，道：“這裏還有韭菜雞蛋的，你們嘗嘗。”
“謝謝啊。”林月裳笑著道謝，她心裏是有些心虛的，昨日不僅騙了他，還迷暈了，後來他還來送藥，真是越想越慚愧。
曲浩榮眉頭一皺，這人的心思也太不知掩飾了，他一眼就看透了，輕咳了一聲，“這位兄弟怎麽稱呼？”
“我叫陳虎。”陳虎笑著說道，他臉上胖胖的，此刻笑著，顯得有些憨厚。
“陳虎兄弟，辛苦你跑一趟了，聽說你昨日被迷暈了，身體可還好？”曲浩榮狀似關懷的說道，打探的目光卻不曾停住。
陳虎憨憨一笑，“都是林姑娘太聰明了。”
“……”曲浩榮笑了笑，確定了，是個沒什麽心眼子的人，他瞬間放了心。
說起昨日的事情，林月裳微微笑了笑，又瞥了眼曲浩榮，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也沒想到他們會化敵為友，竟還能像做客一般。
陳虎看向沈弘卓，他已經知道沈弘卓答應幫他們救人，他挺擔心兄弟們的，於是問了句，“沈公子打算什麽時候去救人？”
“救什麽人？”林月裳一臉茫然。
“林姑娘不知道嗎？沈公子答應幫我們救被官府抓走的兄弟們。”陳虎解釋道。
林月裳反應過來，倏地站了起來，脫口而出便道：“你不能回去。”
那麽多官兵都在找他，既要救人，還要隱藏身份，風險太大了，稍有不慎，後果她不能想象。
董勃成到時，剛好聽到這句話，在原地停了一會兒，才走過來，“沈公子確實不便出面，這件事我……”
“我有辦法。”沈弘卓說完，又看向林月裳，笑道：“放心，我不會有事。”
幾人都看向林月裳，她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言語有些迫切，看了眼左右為難的董勃成，她說道：“我不是說不救人。”
她只是不想他再次回到那個危險的地方。
董勃成點了點頭，又說道：“我明白林姑娘的顧慮和擔憂，沈兄弟，你說辦法，我帶兄弟們去，不會讓你涉險的。”
聽他這麽說，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沈弘卓身上，都在等他說辦法。
在眾人註視下，沈弘卓感到一股壓力，開口道：“把我交給他們。”
“不行。”兩道不同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林月裳扯住他的胳膊，把他拽到一邊，小聲道：“你明明知道他們找你，是為了害你，你還自投羅網，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
“你聽我細說。”沈弘卓低聲道，他微微彎身，和她對視，“季勇既要威脅董勃成，人必然會嚴加看管，府衙守衛嚴密，以我做局，引他出來是目前最好的法子。”
“萬一……”林月裳搖了搖頭，她還是不想這樣，萬一有失誤，他就深陷險境了。
兩人站於院墻處，說話間，男子微微垂首，地上的兩道影子逐漸重合。
曲浩榮感受到些許不尋常，從前他只覺得沈弘卓是和她們有緣才同行，今時再看，無端的冒出些荒唐猜測。
如沈弘卓所說他行商多年，走南闖北，又何需與兩個柔弱女子同行作伴，只怕一開始就是有意。
過了一會兒，兩人似是說完了，朝他們走了過來，兩人間離得不遠，微風輕過，少女長發飄動，拂過男子的外袍。
曲浩榮將一切盡收眼底，別有深意的朝沈弘卓笑了笑。
“沈兄弟，林姑娘。”董勃成喊了聲，說道：“我想過了，這件事不能利用沈兄弟，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大當家若是有辦法，早就想到了，此事就按我說的辦。”沈弘卓看了看林月裳，她微垂著眼眸，濃密的睫毛時而扇動兩下。
“大當家，聽他的吧。”林月裳說完，就朝林夫人走了過去，情緒不高的繼續吃飯。
董勃成有些怔神，看了看林月裳，又看向沈弘卓，說道：“沈兄弟快去哄哄。”
沈弘卓微頷首示意，便朝她走了過去。
陳虎離得近，將這話完完整整的聽了，低聲問董勃成道：“大哥，他和林姑娘是什麽關系啊？”
董勃成並不知道他的心思，只以為他是有些好奇，隨口說道：“沈公子喜歡林姑娘。”
陳虎看著兩人離得很近，剛開始林月裳只是聽著，並沒有搭理，後來，他聽不清沈弘卓說了什麽，就見林月裳擡起頭望向沈弘卓，眼神中滿懷關心，他沒再看下去，轉頭走了。
董勃成見狀，也沒再多留。
曲浩榮確定了心中的猜測，沈弘卓就是有意，並非他胡亂猜想，輕笑了聲，和萬財走了。
院子裏一下子空了不少，林夫人笑了笑，並不打算幹涉什麽，站了起來，把這片地方留給他們，“我去散散步，你們慢慢聊。”
林月裳臉頰微紅，阿娘走前看她的眼神，又想起她曾與自己說的話，擡眸看向眼前的人，她明白了自己的心。
“我還要進京呢，怎麽會把命丟在這裏。”這是他剛才說的話，還有一句，“得此關心，榮幸之至。”
“你真的有把握嗎？”雖然她知道這件事勢必要做，但心裏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我會完好無損的回來。”沈弘卓看著她，目光溫柔，笑著說道：“等救了人，我想和你說些話。”
“現在不能說嗎？”林月裳問道，對上那雙溫柔的目光，她微微楞了下，心跳撲通撲通的。
沈弘卓笑著看她，搖了搖頭，笑道：“再等幾日。”
知道問不出來，林月裳也沒再糾結，“我也有話與你說。”
“嗯？”沈弘卓專註的看著她。
“我不需要你再等幾日哦。”林月裳笑容明媚，踮起腳離他更近了點，聲音輕輕的，“一定要平安。”
“嗯。”沈弘卓笑意漸深，周圍的一切都在淡化，眼中只剩她一個人。
－
七重山腳下，官兵和山匪各站一方，相隔數步。
季勇從轎子裏下來，看到沈弘卓，朗聲笑道：“大當家果真是能力出眾。”
“人我給你抓到了，換人。”董勃成說道。
季勇還算守信，笑著擡了擡手，示意放人，被抓的幾個山匪安全回到了董勃成的身後。
董勃成看了一眼沈弘卓，同其他人說道：“兄弟們，走。”
一行人離開。
沈弘卓被官兵捆上了繩子，他始終從容不迫，看著自己雙手上纏繞了幾圈的繩子，淡淡笑道：“季大人，好久不見。”
季勇意味深長的目光在他身上掃過，上次見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倒是難得，你還認得我。”
“我怎麽會忘呢。”沈弘卓淡笑著，眸底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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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裳醒來後，迷茫的盯著床頂的紗幔看了一會兒，翻了個身，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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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曲浩榮剛醒不久，正在聽萬財說昨日揍李潘的事情，看表情似乎有些惋惜，“可惜了，沒能親自揍幾拳。”
林夫人也在場，見林月裳出來，招了招手，“月兒，過來吃飯。”
“來了。”林月裳邊走邊說道，看到曲浩榮已經醒來，問道：“你怎麽樣？”
“已經好了。”曲浩榮笑著說道，身上隱隱作痛，他故作輕松道：“我身體好著呢。”
林月裳笑了笑，目光轉了一圈，“沈公子呢？怎麽不見他。”
林夫人溫柔的笑了笑，盛了碗甜粥給她，“在和大當家商量事情。”
林月裳想了想，猜不到是什麽事情，便也沒再想。
包子熱乎乎的，她正吃的開心，曲浩榮往她這邊近了點，小聲問道：“沈弘卓到底是什麽人啊？”
他一直查不到，但又好奇的緊。
林月裳想起他曾說過家中行商，回道：“商人吧。”
有點黴運纏身的商人，初見時他慘遭劫匪，如今又得知家中嫡母還要害他。
曲浩榮搖了搖頭，語氣篤定，“肯定不是。”
一個商人能有這麽厲害的武功？一個商人能讓季知州大肆尋人？他肯定在說謊。
說人人到，沈弘卓身上穿著一件墨色常服，步伐從容有度，一股貴公子氣質，曲浩榮搖了搖頭，他白瞎了這雙眼睛，才會相信他是一個商人。
“這位是？”曲浩榮看向跟在沈弘卓身後的男子，他落後沈弘卓一步，舉止間可見對沈弘卓的敬意。
“在下乘風，我家公子的隨從。”乘風自報身份，他身穿一件尋常的黑色衣服，腰間佩劍，身材高大，一臉板正。
曲浩榮上下打量了一遍，朝沈弘卓頗為殷勤的笑道：“你還沒吃飯吧，熱乎的包子。”
林月裳驚訝的看著曲浩榮拉開了椅子，盛了滿滿的一碗粥放到桌前，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和善。
沈弘卓淡淡笑了笑，“我吃過了。”
餘光落在林月裳身上，她手上拿著一個吃了一半的包子，面上露出吃驚的表情，一雙水潤的眼睛打量著。
“你什麽時候吃的？我怎麽不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對，向你賠個罪，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還有啊，你又救了我一次，這份恩情我記在心上，你有什麽需要，我能辦的都給你辦成。”曲浩榮真心實意的說道，不管他是什麽身份，這個兄弟他認了。
沈弘卓笑了聲，似春日暖陽，“曲公子這般有誠意，我若不接受，倒顯得小氣了。”
他接了曲浩榮遞過來的粥，早起後他確實吃了飯，並非虛言。
幾人剛落座不久，陳虎忽然來了，他笑著走近，和眾人打了招呼，把一籠剛出鍋的包子放在桌上，目不轉睛的看著林月裳，笑得憨厚，道：“這裏還有韭菜雞蛋的，你們嘗嘗。”
“謝謝啊。”林月裳笑著道謝，她心裏是有些心虛的，昨日不僅騙了他，還迷暈了，後來他還來送藥，真是越想越慚愧。
曲浩榮眉頭一皺，這人的心思也太不知掩飾了，他一眼就看透了，輕咳了一聲，“這位兄弟怎麽稱呼？”
“我叫陳虎。”陳虎笑著說道，他臉上胖胖的，此刻笑著，顯得有些憨厚。
“陳虎兄弟，辛苦你跑一趟了，聽說你昨日被迷暈了，身體可還好？”曲浩榮狀似關懷的說道，打探的目光卻不曾停住。
陳虎憨憨一笑，“都是林姑娘太聰明了。”
“……”曲浩榮笑了笑，確定了，是個沒什麽心眼子的人，他瞬間放了心。
說起昨日的事情，林月裳微微笑了笑，又瞥了眼曲浩榮，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也沒想到他們會化敵為友，竟還能像做客一般。
陳虎看向沈弘卓，他已經知道沈弘卓答應幫他們救人，他挺擔心兄弟們的，於是問了句，“沈公子打算什麽時候去救人？”
“救什麽人？”林月裳一臉茫然。
“林姑娘不知道嗎？沈公子答應幫我們救被官府抓走的兄弟們。”陳虎解釋道。
林月裳反應過來，倏地站了起來，脫口而出便道：“你不能回去。”
那麽多官兵都在找他，既要救人，還要隱藏身份，風險太大了，稍有不慎，後果她不能想象。
董勃成到時，剛好聽到這句話，在原地停了一會兒，才走過來，“沈公子確實不便出面，這件事我……”
“我有辦法。”沈弘卓說完，又看向林月裳，笑道：“放心，我不會有事。”
幾人都看向林月裳，她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言語有些迫切，看了眼左右為難的董勃成，她說道：“我不是說不救人。”
她只是不想他再次回到那個危險的地方。
董勃成點了點頭，又說道：“我明白林姑娘的顧慮和擔憂，沈兄弟，你說辦法，我帶兄弟們去，不會讓你涉險的。”
聽他這麽說，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沈弘卓身上，都在等他說辦法。
在眾人註視下，沈弘卓感到一股壓力，開口道：“把我交給他們。”
“不行。”兩道不同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林月裳扯住他的胳膊，把他拽到一邊，小聲道：“你明明知道他們找你，是為了害你，你還自投羅網，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
“你聽我細說。”沈弘卓低聲道，他微微彎身，和她對視，“季勇既要威脅董勃成，人必然會嚴加看管，府衙守衛嚴密，以我做局，引他出來是目前最好的法子。”
“萬一……”林月裳搖了搖頭，她還是不想這樣，萬一有失誤，他就深陷險境了。
兩人站於院墻處，說話間，男子微微垂首，地上的兩道影子逐漸重合。
曲浩榮感受到些許不尋常，從前他只覺得沈弘卓是和她們有緣才同行，今時再看，無端的冒出些荒唐猜測。
如沈弘卓所說他行商多年，走南闖北，又何需與兩個柔弱女子同行作伴，只怕一開始就是有意。
過了一會兒，兩人似是說完了，朝他們走了過來，兩人間離得不遠，微風輕過，少女長發飄動，拂過男子的外袍。
曲浩榮將一切盡收眼底，別有深意的朝沈弘卓笑了笑。
“沈兄弟，林姑娘。”董勃成喊了聲，說道：“我想過了，這件事不能利用沈兄弟，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大當家若是有辦法，早就想到了，此事就按我說的辦。”沈弘卓看了看林月裳，她微垂著眼眸，濃密的睫毛時而扇動兩下。
“大當家，聽他的吧。”林月裳說完，就朝林夫人走了過去，情緒不高的繼續吃飯。
董勃成有些怔神，看了看林月裳，又看向沈弘卓，說道：“沈兄弟快去哄哄。”
沈弘卓微頷首示意，便朝她走了過去。
陳虎離得近，將這話完完整整的聽了，低聲問董勃成道：“大哥，他和林姑娘是什麽關系啊？”
董勃成並不知道他的心思，只以為他是有些好奇，隨口說道：“沈公子喜歡林姑娘。”
陳虎看著兩人離得很近，剛開始林月裳只是聽著，並沒有搭理，後來，他聽不清沈弘卓說了什麽，就見林月裳擡起頭望向沈弘卓，眼神中滿懷關心，他沒再看下去，轉頭走了。
董勃成見狀，也沒再多留。
曲浩榮確定了心中的猜測，沈弘卓就是有意，並非他胡亂猜想，輕笑了聲，和萬財走了。
院子裏一下子空了不少，林夫人笑了笑，並不打算幹涉什麽，站了起來，把這片地方留給他們，“我去散散步，你們慢慢聊。”
林月裳臉頰微紅，阿娘走前看她的眼神，又想起她曾與自己說的話，擡眸看向眼前的人，她明白了自己的心。
“我還要進京呢，怎麽會把命丟在這裏。”這是他剛才說的話，還有一句，“得此關心，榮幸之至。”
“你真的有把握嗎？”雖然她知道這件事勢必要做，但心裏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我會完好無損的回來。”沈弘卓看著她，目光溫柔，笑著說道：“等救了人，我想和你說些話。”
“現在不能說嗎？”林月裳問道，對上那雙溫柔的目光，她微微楞了下，心跳撲通撲通的。
沈弘卓笑著看她，搖了搖頭，笑道：“再等幾日。”
知道問不出來，林月裳也沒再糾結，“我也有話與你說。”
“嗯？”沈弘卓專註的看著她。
“我不需要你再等幾日哦。”林月裳笑容明媚，踮起腳離他更近了點，聲音輕輕的，“一定要平安。”
“嗯。”沈弘卓笑意漸深，周圍的一切都在淡化，眼中只剩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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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重山腳下，官兵和山匪各站一方，相隔數步。
季勇從轎子裏下來，看到沈弘卓，朗聲笑道：“大當家果真是能力出眾。”
“人我給你抓到了，換人。”董勃成說道。
季勇還算守信，笑著擡了擡手，示意放人，被抓的幾個山匪安全回到了董勃成的身後。
董勃成看了一眼沈弘卓，同其他人說道：“兄弟們，走。”
一行人離開。
沈弘卓被官兵捆上了繩子，他始終從容不迫，看著自己雙手上纏繞了幾圈的繩子，淡淡笑道：“季大人，好久不見。”
季勇意味深長的目光在他身上掃過，上次見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倒是難得，你還認得我。”
“我怎麽會忘呢。”沈弘卓淡笑著，眸底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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