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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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宋嘉嘉站在客廳，緊張地等待著熊天那邊的消息。
手機震動一下，彈出對話框: “嘉嘉，數據覆查完了，名次沒有變動!”
“!!!太好了。”宋嘉嘉長舒一口氣——暫時不用擔心名次調整可能會引發的一系列問題了。
她淚眼汪汪地回覆道: “謝謝天哥!”
要是沒有熊天的提醒，自己也想不到利用直播來化解危機。
“不客氣。”熊天回覆道: “你這邊明顯是被帶節奏了，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的。”
“我還要去開個會，那咱們跨年盛典再見!”
“嗯嗯!”
“……”捧著手機，宋嘉嘉癱在沙發上，輕聲嘆了口氣:差點忘了，還有跨年盛典這檔事。
與此同時，衛言從拐角處悄悄探出腦袋: “怎麽樣”
“差不多解決了。”宋嘉嘉揉了揉眼睛，苦澀道。
表面上，直播新增的訂單完美覆蓋了退貨量，評論區裏，陰陽怪氣的小號卻越來越多。
宋嘉嘉私信了所有“指桑罵槐”的up主，可那些人只是一味裝死，一點也不回應。
這次集火蘋果的價格虛高，之後說不定還會挑別的刺。
直播帶貨，沒她想象中那麽容易。
見宋嘉嘉仍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衛言正想出聲，卻被對方打斷了。
她瞥了他一眼，猶豫地問: “你一直維持人形，沒關系的嗎”
衛言有點驚訝，像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笑道: “還好，已經習慣了。”
“……窣窣窣”就在話音落下的空隙，客廳那頭仿佛傳來了動物爪子摩擦地面的聲音。
宋嘉嘉視線一低，只見原本只敢縮在小臥室角落裏的黃鼠狼居然自己扒開門，鬼鬼祟祟，爬向堆在廚房裏的零食袋子。
“不行!”她跑過去揪住黃明明的脖頸兒，手指輕戳它的腦袋: “你一天不能吃這麽多零食。”
“嚶嚶嚶。”黃明明發出一聲嗚咽。
看著它可憐的小表情，宋嘉嘉這才想起來:自己光顧著等消息了，還沒給這家夥添晚飯呢。
“咕——”然而安頓好黃鼠狼後，宋嘉嘉的肚子也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冰箱裏空空如也，糾結片刻後，她扭頭問衛言: “不然我們今天晚上，出去吃”
“好啊。”
老宋發完貨就回果園鼓搗果樹了，車被停在院子裏。
宋嘉嘉坐上駕駛座，載著衛言，往最近的鎮上開去。
因為知道衛言暈車，她全程開得特別平穩，且目的明確——直奔小時候經常去吃的炒雞店。
停下車，二人走到街上，炒雞店的招牌格外醒目。
雖然地處市郊，這家店的人氣卻一直十分興旺，此時此刻店內也坐滿了人，後廚冒出的股股白煙順著窗戶縫飄到出來，帶著炒雞特有的香氣。
是過年的味道。
在店內的角落坐下，服務員正要遞上菜單，宋嘉嘉擺擺手，邊拆餐具邊流利地說: “要份大盤炒雞，微麻微辣多放香菜。”
說完，她突然想起對面的衛言，不好意思道: “你能吃辣嗎”
奇怪，她最近總下意識把他當成跟自己一樣的人類。
“啊不對……”宋嘉嘉接著面露難色: “你能吃雞嗎……”
據說土撥鼠是素食動物
衛言無語地給她倒水: “我都行。”
送走服務員後，宋嘉嘉戰術性地喝了口水。
現在，該聊點什麽好呢。
“年假就一周你們老板也太過分了!”耳邊傳來亂糟糟的聲音，隔壁桌像是在同學聚會，
……放年假嗯……
看著對面的衛言，宋嘉嘉的腦海中莫名閃現出一個疑問。
妖怪，也要回去過年嗎
半響，她故作鎮定開口問道: “你還能在這裏呆多久”
“”衛言挑眉: “怎麽突然問這個。”
“你之前不是說什麽，冬天要回去……”
“哦——”衛言端起水杯看她: “我就隨便一說。”
“嘶……”
兩個人在人聲鼎沸的炒雞店裏四目相對。
宋嘉嘉眼皮一跳，收回目光: “……我可不給加班費。”
“您的大盤炒雞來了——”正巧，服務員端著主菜從後廚走來。
整盤炒雞被裝在銀色的盤子裏，色澤油亮，蔥花香菜點綴其中，令人食指大動。
吸吸鼻子，宋嘉嘉的眼神一下變亮，夾起一大塊: “好吃!”
雞肉肉質緊實，汁水飽滿，在寒冷的冬夜，擁有令人感到幸福的魔力。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衛言垂眼，忽然感覺自己的心情也變好了。
沒過一會，服務員又送來了主食和啤酒。
宋嘉嘉擺手示意: “是不是送錯了，我們沒要……”
卻聽服務員微笑著說: “今天是本店十周年店慶，這都是免費贈送的，不夠還可以再加!”
“謝謝。”在她楞神的時候，對面的衛言已經用筷子暴力翹起了瓶蓋。
“哎——”她連忙伸手攔住: “這個你不能喝!”
衛言皺皺眉: “為什麽”
宋嘉嘉: “這是酒精飲料，你知道什麽是酒精嗎……”
衛言: “我會釀酒。”
他用一種“我覺得我的酒量比你好”的眼神看著宋嘉嘉。
宋嘉嘉: “……我是好心提醒你。”
衛言: “你擔心我喝多了”
“嘉嘉”僵持之際，走廊對面傳來一個女聲，打斷了二人之間的對話。
走過來的女性身穿職業襯衣和黑西褲，表情稍顯驚訝。
“哎”宋嘉嘉順著聲音看向來人的臉，也站了起來。
“嘉琪……”她往周嘉琪身後看去，發現了更多熟悉的面孔。
周嘉琪舉起啤酒罐，與宋嘉嘉擁抱了一下: “真的是你!!!”
“公司今天來團建，聽說這裏的炒雞特別好吃……”
“是吧，哈哈哈好久不見。”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之前的同事，驚奇之餘，宋嘉嘉有點後悔今天出門了。
周嘉琪好奇的目光頻頻看向衛言，她只得介紹起雙方: “嘉琪，這是衛言。”
“我之前的同事，周嘉琪。”
“你好。”衛言伸出手，對她笑了笑。
“你好你好。”周嘉琪連忙與他握手。
周嘉琪十分激動: “你男朋友好帥啊!”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宋嘉嘉更後悔了，她下意識地想否認，卻被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打斷了。
“小周人呢，怎麽去了這麽久”
“……”宋嘉嘉放低視線，這令人討厭的語氣，還是那麽熟悉。
周嘉琪轉身: “Gary，我遇到……”
下一刻，她的表情也僵住了——宋嘉嘉之所以從公司離職，跟Gary脫不開關系，兩人再次見面，氣氛多少有點尷尬。
中年男人身穿藍襯衫，油光滿面，臉頰微紅: “呦!這不是宋組長嗎”
他一拍桌子，拿著啤酒瓶站起來，晃悠悠走到三人面前，笑聲爽朗: “最近過得怎麽樣啊”
說完，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宋嘉嘉，飛快計算出她的一身行頭，陰陽怪氣道: “看來，種地也賺不了幾個錢啊。”
“不瞞你說，咱們組現在又進了幾個新人，業績突飛猛進……”
“……”
再次見到他這副洋洋得意，指點江山的模樣，宋嘉嘉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悅。
而眼見現領導和前組長對上了，周嘉琪也不敢勸架，只能抱著啤酒罐在一旁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衛言伸手把宋嘉嘉往後拽了一把，半擋在她身前。
“不好意思，說完了嗎”
“……什麽” Gary的聲音一頓，他從來沒有被人這麽毫不客氣地打斷過。
衛言的目光瞥過他的手腕，淡淡地說: “我覺得，跟著帶假玉的老板，也很難有什麽前途。”
Gary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玉扳指: “你……胡說八道!這可是我花了十幾萬淘來的。”
“黑暗環境下，真品用紫光燈照射不會泛藍光。”衛言微笑道; “要不要回去試試。”
“你!”見對方如此堅持， Gary的臉色變得通紅，實際上，這玉的確是他買來的足以以假亂真的仿品，只是他沒想到會被一個毛頭小子當場拆穿。
“你TM找事啊”
“你不會好好說話”
衛言音色低沈，語氣也冷冷的，擡眼的時候，下三白格外明顯，透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眼看兩邊要打起來了，路過的店員忙把老板拉過來勸架。
“各位有話好好說嘛。”炒雞店的老板是個面容和藹的大漢，看見這邊劍拔弩張的氣氛，連忙出手把人分開。
一番勸解後， Gary吐了一口唾沫，悻悻回到座位上，周嘉琪則趁其不註意，吐著舌頭給宋嘉嘉道了個歉，周圍終於恢覆平靜，宋嘉嘉卻沒心情繼續吃飯了。
“不然回去吃”半響，衛言突然出聲，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宋嘉嘉有點糾結，繼續呆在這的話，她渾身難受，但是明明是對方先找事……
就在這時，衛言瞇了瞇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壞主意: “不然我……”
他就要擡手，卻被宋嘉嘉一下按住了。
“別別別……還是回家吧。”
衛言身份特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還好最後打包時，炒雞店的老板一下看出了其中的原委，服務員受命給二人打了八折，還加送了兩罐啤酒，宋嘉嘉的心情因此好了一些。
“對了，如果有多餘的雞架，可以再分我一些嗎”
她打算順便把小黃的夜宵解決掉。
回去的路比來時順不少，大街上空無一人，只有紅綠燈孤獨地候在十字路口。
晚風撩起宋嘉嘉額前的發絲，衛言方才上前一步的樣子突然浮現在霓虹燈的光影中。
“……”她猛得踩下油門，穿過空曠的大街。
過了一會，宋嘉嘉故作輕松地開口: “你還能看出玉石的真偽啊。”
有這種本領，還在她這打工幹什麽。
副駕駛座上，衛言語氣平淡: “不能。”
“哦……啊那你剛才”
因為衛言送過宋嘉嘉玉戒指，所以對他剛才那番話，她簡直深信不疑。
“你也傻啊，我騙他的。”
……
直播工作室內。
“不是說有很多人退貨嗎!”
“是有不少人退貨，正常來說，宋嘉嘉的銷售額應該不如我們……”
“那排名怎麽一點也沒變”夢琪歇斯底裏道，她耗盡心力收買up主攻擊宋嘉嘉，可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數據統計的方式存在漏洞，宋嘉嘉前些天的直播補上了差額……對方剛想解釋，卻被夢琪再次打斷—— “算了，”她聲音冰冷: “我就不該對你抱有太大期望。”
聽筒那端，江甜的呼吸一滯。
夢琪繼續道: “排名的事就先這樣，你想辦法幫我弄到盛典的入場券。”
“……”電話被掛斷，江甜心裏像是被打了個結一樣難受。
成為知名up主之後……自己的多年好友，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這邊，掛斷電話沒一會，夢琪才意識到，自己被反擺了一道。
“真是……”她仰頭坐在辦公椅上，閉上眼睛，一股無名之火自心中燃起。
做直播也有段時間了，她知道，價格並非能夠取勝的致命武器。
究竟什麽，才能讓對手萬劫不覆呢
想了一會兒，她的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人們或許會為高端水果買單。但如果，所謂的高端根本就是騙人的呢
————————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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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有熊天的提醒，自己也想不到利用直播來化解危機。
“不客氣。”熊天回覆道: “你這邊明顯是被帶節奏了，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的。”
“我還要去開個會，那咱們跨年盛典再見!”
“嗯嗯!”
“……”捧著手機，宋嘉嘉癱在沙發上，輕聲嘆了口氣:差點忘了，還有跨年盛典這檔事。
與此同時，衛言從拐角處悄悄探出腦袋: “怎麽樣”
“差不多解決了。”宋嘉嘉揉了揉眼睛，苦澀道。
表面上，直播新增的訂單完美覆蓋了退貨量，評論區裏，陰陽怪氣的小號卻越來越多。
宋嘉嘉私信了所有“指桑罵槐”的up主，可那些人只是一味裝死，一點也不回應。
這次集火蘋果的價格虛高，之後說不定還會挑別的刺。
直播帶貨，沒她想象中那麽容易。
見宋嘉嘉仍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衛言正想出聲，卻被對方打斷了。
她瞥了他一眼，猶豫地問: “你一直維持人形，沒關系的嗎”
衛言有點驚訝，像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笑道: “還好，已經習慣了。”
“……窣窣窣”就在話音落下的空隙，客廳那頭仿佛傳來了動物爪子摩擦地面的聲音。
宋嘉嘉視線一低，只見原本只敢縮在小臥室角落裏的黃鼠狼居然自己扒開門，鬼鬼祟祟，爬向堆在廚房裏的零食袋子。
“不行!”她跑過去揪住黃明明的脖頸兒，手指輕戳它的腦袋: “你一天不能吃這麽多零食。”
“嚶嚶嚶。”黃明明發出一聲嗚咽。
看著它可憐的小表情，宋嘉嘉這才想起來:自己光顧著等消息了，還沒給這家夥添晚飯呢。
“咕——”然而安頓好黃鼠狼後，宋嘉嘉的肚子也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冰箱裏空空如也，糾結片刻後，她扭頭問衛言: “不然我們今天晚上，出去吃”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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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地處市郊，這家店的人氣卻一直十分興旺，此時此刻店內也坐滿了人，後廚冒出的股股白煙順著窗戶縫飄到出來，帶著炒雞特有的香氣。
是過年的味道。
在店內的角落坐下，服務員正要遞上菜單，宋嘉嘉擺擺手，邊拆餐具邊流利地說: “要份大盤炒雞，微麻微辣多放香菜。”
說完，她突然想起對面的衛言，不好意思道: “你能吃辣嗎”
奇怪，她最近總下意識把他當成跟自己一樣的人類。
“啊不對……”宋嘉嘉接著面露難色: “你能吃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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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服務員後，宋嘉嘉戰術性地喝了口水。
現在，該聊點什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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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面的衛言，宋嘉嘉的腦海中莫名閃現出一個疑問。
妖怪，也要回去過年嗎
半響，她故作鎮定開口問道: “你還能在這裏呆多久”
“”衛言挑眉: “怎麽突然問這個。”
“你之前不是說什麽，冬天要回去……”
“哦——”衛言端起水杯看她: “我就隨便一說。”
“嘶……”
兩個人在人聲鼎沸的炒雞店裏四目相對。
宋嘉嘉眼皮一跳，收回目光: “……我可不給加班費。”
“您的大盤炒雞來了——”正巧，服務員端著主菜從後廚走來。
整盤炒雞被裝在銀色的盤子裏，色澤油亮，蔥花香菜點綴其中，令人食指大動。
吸吸鼻子，宋嘉嘉的眼神一下變亮，夾起一大塊: “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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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衛言垂眼，忽然感覺自己的心情也變好了。
沒過一會，服務員又送來了主食和啤酒。
宋嘉嘉擺手示意: “是不是送錯了，我們沒要……”
卻聽服務員微笑著說: “今天是本店十周年店慶，這都是免費贈送的，不夠還可以再加!”
“謝謝。”在她楞神的時候，對面的衛言已經用筷子暴力翹起了瓶蓋。
“哎——”她連忙伸手攔住: “這個你不能喝!”
衛言皺皺眉: “為什麽”
宋嘉嘉: “這是酒精飲料，你知道什麽是酒精嗎……”
衛言: “我會釀酒。”
他用一種“我覺得我的酒量比你好”的眼神看著宋嘉嘉。
宋嘉嘉: “……我是好心提醒你。”
衛言: “你擔心我喝多了”
“嘉嘉”僵持之際，走廊對面傳來一個女聲，打斷了二人之間的對話。
走過來的女性身穿職業襯衣和黑西褲，表情稍顯驚訝。
“哎”宋嘉嘉順著聲音看向來人的臉，也站了起來。
“嘉琪……”她往周嘉琪身後看去，發現了更多熟悉的面孔。
周嘉琪舉起啤酒罐，與宋嘉嘉擁抱了一下: “真的是你!!!”
“公司今天來團建，聽說這裏的炒雞特別好吃……”
“是吧，哈哈哈好久不見。”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之前的同事，驚奇之餘，宋嘉嘉有點後悔今天出門了。
周嘉琪好奇的目光頻頻看向衛言，她只得介紹起雙方: “嘉琪，這是衛言。”
“我之前的同事，周嘉琪。”
“你好。”衛言伸出手，對她笑了笑。
“你好你好。”周嘉琪連忙與他握手。
周嘉琪十分激動: “你男朋友好帥啊!”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宋嘉嘉更後悔了，她下意識地想否認，卻被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打斷了。
“小周人呢，怎麽去了這麽久”
“……”宋嘉嘉放低視線，這令人討厭的語氣，還是那麽熟悉。
周嘉琪轉身: “Gary，我遇到……”
下一刻，她的表情也僵住了——宋嘉嘉之所以從公司離職，跟Gary脫不開關系，兩人再次見面，氣氛多少有點尷尬。
中年男人身穿藍襯衫，油光滿面，臉頰微紅: “呦!這不是宋組長嗎”
他一拍桌子，拿著啤酒瓶站起來，晃悠悠走到三人面前，笑聲爽朗: “最近過得怎麽樣啊”
說完，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宋嘉嘉，飛快計算出她的一身行頭，陰陽怪氣道: “看來，種地也賺不了幾個錢啊。”
“不瞞你說，咱們組現在又進了幾個新人，業績突飛猛進……”
“……”
再次見到他這副洋洋得意，指點江山的模樣，宋嘉嘉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悅。
而眼見現領導和前組長對上了，周嘉琪也不敢勸架，只能抱著啤酒罐在一旁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衛言伸手把宋嘉嘉往後拽了一把，半擋在她身前。
“不好意思，說完了嗎”
“……什麽” Gary的聲音一頓，他從來沒有被人這麽毫不客氣地打斷過。
衛言的目光瞥過他的手腕，淡淡地說: “我覺得，跟著帶假玉的老板，也很難有什麽前途。”
Gary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玉扳指: “你……胡說八道!這可是我花了十幾萬淘來的。”
“黑暗環境下，真品用紫光燈照射不會泛藍光。”衛言微笑道; “要不要回去試試。”
“你!”見對方如此堅持， Gary的臉色變得通紅，實際上，這玉的確是他買來的足以以假亂真的仿品，只是他沒想到會被一個毛頭小子當場拆穿。
“你TM找事啊”
“你不會好好說話”
衛言音色低沈，語氣也冷冷的，擡眼的時候，下三白格外明顯，透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眼看兩邊要打起來了，路過的店員忙把老板拉過來勸架。
“各位有話好好說嘛。”炒雞店的老板是個面容和藹的大漢，看見這邊劍拔弩張的氣氛，連忙出手把人分開。
一番勸解後， Gary吐了一口唾沫，悻悻回到座位上，周嘉琪則趁其不註意，吐著舌頭給宋嘉嘉道了個歉，周圍終於恢覆平靜，宋嘉嘉卻沒心情繼續吃飯了。
“不然回去吃”半響，衛言突然出聲，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宋嘉嘉有點糾結，繼續呆在這的話，她渾身難受，但是明明是對方先找事……
就在這時，衛言瞇了瞇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壞主意: “不然我……”
他就要擡手，卻被宋嘉嘉一下按住了。
“別別別……還是回家吧。”
衛言身份特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還好最後打包時，炒雞店的老板一下看出了其中的原委，服務員受命給二人打了八折，還加送了兩罐啤酒，宋嘉嘉的心情因此好了一些。
“對了，如果有多餘的雞架，可以再分我一些嗎”
她打算順便把小黃的夜宵解決掉。
回去的路比來時順不少，大街上空無一人，只有紅綠燈孤獨地候在十字路口。
晚風撩起宋嘉嘉額前的發絲，衛言方才上前一步的樣子突然浮現在霓虹燈的光影中。
“……”她猛得踩下油門，穿過空曠的大街。
過了一會，宋嘉嘉故作輕松地開口: “你還能看出玉石的真偽啊。”
有這種本領，還在她這打工幹什麽。
副駕駛座上，衛言語氣平淡: “不能。”
“哦……啊那你剛才”
因為衛言送過宋嘉嘉玉戒指，所以對他剛才那番話，她簡直深信不疑。
“你也傻啊，我騙他的。”
……
直播工作室內。
“不是說有很多人退貨嗎!”
“是有不少人退貨，正常來說，宋嘉嘉的銷售額應該不如我們……”
“那排名怎麽一點也沒變”夢琪歇斯底裏道，她耗盡心力收買up主攻擊宋嘉嘉，可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數據統計的方式存在漏洞，宋嘉嘉前些天的直播補上了差額……對方剛想解釋，卻被夢琪再次打斷—— “算了，”她聲音冰冷: “我就不該對你抱有太大期望。”
聽筒那端，江甜的呼吸一滯。
夢琪繼續道: “排名的事就先這樣，你想辦法幫我弄到盛典的入場券。”
“……”電話被掛斷，江甜心裏像是被打了個結一樣難受。
成為知名up主之後……自己的多年好友，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這邊，掛斷電話沒一會，夢琪才意識到，自己被反擺了一道。
“真是……”她仰頭坐在辦公椅上，閉上眼睛，一股無名之火自心中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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