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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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Chapter 26
周暮其實並沒有想象中和看上去那麽善於表達自己的情緒, 也許是因為埋藏得太久了，也可能是因為受環境的影響，從小到大她都被冠上乖乖女, 好學生的標簽，她更擅長於扮演這樣的角色。
習慣了嗎？似乎並沒有, 就算她被關在條條框框的牢籠裏，也總有一天會逃出來，但就算逃出來了，也是短暫的，在這短暫的時光裏依舊會出現後遺癥, 而克服這一病癥的藥物似乎就在身邊。
相視無言數秒，投影儀播放的音樂節目也從抒情樂跳轉成搖滾樂。
氣氛被打破，周暮轉回視線看向屏幕, 幾秒後從茶幾上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下。
“蘇婉那邊我會處理，不用擔心。”
周暮嗯了聲，沒說別的。
又過了會兒，傅朝野站了起來，周暮仰頭看向他：“你幹嘛去？”
“很晚了，該洗澡睡覺了。”也不給周暮反應的機會，傅朝野拿起遙控, 將投影儀關閉。
傅朝野準備走，周暮在身後喊住他：“明天有時間嗎？我想紋身。”
“有，下午去店裏。”說完這話，他擡腿朝二樓走去。
翌日一早, 傅朝野從睡夢中驚醒，擡手摸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看了眼時間，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今天是周六，按理說一中高三年級是需要補課的，毫不意外的，傅朝野翹了。
他先想的不是怎麽跟班主任解釋請假，而是起床去衛生間沖涼。
半小時後，傅朝野從衛生間出來，來到衣帽間，隨便拿了件短袖套頭穿上，褲子沒換，還穿著黑色居家褲。
他出臥室到樓梯口，下了沒兩步就看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周暮踩在椅子上，一手拿著毛筆，一手端著墨碟，在落地窗上寫著什麽。
傅朝野學習成績半吊子，知道的詩詞並不多，下到一樓時才看到這篇序文的名：《蘭亭集序》。
周暮的字體俊秀，工整美觀，筆酣墨飽，的確是練書法的好苗子。
由於過於專註，周暮並不知道傅朝野已經來到客廳，就站在身後不遠處。直到最後一個字落筆，她將毛筆和墨碟放到臺子上，一轉身，傅朝野單手插兜，正看著落地窗上的字。
周暮不自覺皺起眉：“你走路沒聲的？”
“怎麽突然寫字了？”傅朝野還記得，之前問她喜不喜歡寫字，她並沒有回答，如今突然拿起筆了，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周暮踱步到茶幾前，扯了張紙擦手，說得倒是隨意：“寫來送你的。”
大概是怕傅朝野這個高四生不識貨，周暮還補充了一句：“我在外頭給人寫字一天能賺好幾百塊。”但又想，好幾百塊在傅朝野眼裏跟幾塊錢幾毛錢沒區別。
誰知下一秒，傅朝野特別捧場的說：“那能多給我寫點嗎？”
興許是意外，周暮楞了兩秒：“你還想在哪上面寫？”
傅朝野順勢坐到了沙發上，好好想了想：“你挑輛車。”
這是周暮沒想到的，花樣還挺多：“傅少好舍得。”
“又不是洗不掉。”
周暮已經回過身去拿毛筆和墨碟，準備去洗手池清洗，她語調隨意：“改天吧，我肚子餓了。”
周一到周六張姨通常不在別墅做午餐，因為傅朝野要上學的緣故，午飯都是在校外解決，周暮一直都知道這事，也就知道傅朝野今天翹課了，但她什麽都沒說。
傅朝野應了聲，問周暮想吃什麽，周暮站在洗手池前邊沖洗著墨碟，邊想，好一會兒才說：“去店裏點外賣吧，我想吃那附近的炒河粉了。”
傅朝野說了好，等周暮清洗完工具，回臥室拿上包包，兩人坐電梯到車庫。
傅朝野順便說聊了句：“看上哪輛隨時都可以來寫。”
周暮玩笑似的說：“你不怕我用洗不掉的墨給你寫？”
洗不掉正好，傅朝野這麽想著，但他沒說，拉開車門上了黑色柯尼塞格。周暮緊跟其後，坐上車後系好安全帶，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傅朝野騰不出手，擡了擡手臂，示意要周暮幫忙把手機拿出來。
周暮翹起二郎腿，左手伸進傅朝野的外套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眼備註：“嚴捷。”
傅朝野已經啟動車子開出車庫：“你幫我接。”
周暮點了接聽鍵，又點開免提，嚴捷的聲音從那頭傳出：“野哥，中午我去你們學校找你吃飯，下午我媽和蘇婉她媽約著去逛街，蘇婉又得跟我，晚上估計吵著要去接你放學，你看是逃還是從。”
傅朝野瞟了眼周暮，手機被她放在大腿上，正低著頭撕手上的倒刺。
傅朝野看著發麻，語氣嚴肅了些：“別撕，等會兒又出血。”
周暮已經把大拇指上的倒刺撕了下來，沒出血，但撕多了點。興許是有點疼，她下意識含住了被撕掉皮的那一塊兒。
傅朝野餘光瞟到，眉蹙了起來。
電話那頭嚴捷罵了句臟話：“暮姐，野哥，你倆在一起啊？”
傅朝野的註意力還在周暮的手指上，有些紅，跟少了塊肉沒區別。
周暮倒是習以為常了，沒有指甲鉗，只能手撕，也出過幾次血了，算不上多疼。
傅朝野卻不這樣想，任由嚴捷在電話那頭餵餵餵了好幾聲，周暮不開口說話，傅朝野開著車，也沒功夫搭理他。
直到嚴捷察覺到自己是多餘的那個後，嘆了口氣：“野哥，你是不是今天都沒去學校，那我找別人去吃飯吧，回頭你有時間了在微信上吱一聲就行。”
傅朝野擡擡下巴，示意要周暮把電話掛了，他明明都知道嚴捷說了什麽，但自動忽略了。
周暮把電話掛了後，手機重新塞回傅朝野的外套口袋裏才說：“回頭問你們班學委要今天的課堂筆記，還有家庭作業，你都補齊了。”
她話音剛落，傅朝野突然問：“你想考哪？”
兩人認識這麽幾個月，從來沒有提過高考考哪個學校的事，好像一直以來兩人心裏都清楚，他們只是短暫的湊到了一起，沒必要考慮未來。
可他突然這麽問了，周暮也就認真想了下。
“燕京有很多好大學，最好的那個你考得上嗎？”她問著，轉頭看向正直視前方開車的傅朝野。
“考不上。”傅朝野清楚得很，自己就不是學習那塊料，能考上個一本大學就不錯了，就別提最好的那個了。
不知道他的回答戳中了周暮的笑點還是怎麽著，周暮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傅朝野大概也是沒想到，他極少看到這樣的周暮，別說笑出聲了，就連咧嘴假笑都舍不得，真是小氣。
見周暮沒有要停歇的意思，好像越想越覺得搞笑，傅朝野瞥過去一眼：“很好笑？”
周暮不笑了，收斂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周老師傳授點學習秘訣？”
傅朝野原本以為周暮會敷衍幾句得了，卻沒想到她語氣不同往常的認真：“行啊，小傅同學。”
車停在公寓樓樓下的停車坪，周暮解了安全帶先一步下車往電梯口走，傅朝野過來時電梯剛好停在一層。
兩人讓到一旁讓電梯裏的人下，等下空了兩人才上去。
按了樓層，傅朝野問：“紋哪？”
“側腰。”周暮很早前就想好了。
或許是這個部位有些過於隱私，周暮下意識想到了什麽，轉頭想看傅朝野：“這個位置你幫人紋過嗎？”
傅朝野知道周暮想問什麽：“同性有過，異性沒有。”
被看穿，周暮倒也無所謂，不再多問什麽。
來到Wild，傅朝野先把窗戶打開透氣，而後去冰箱裏拿了兩罐可樂出來，手機丟給周暮，讓她點想吃的。
周暮翹著腿，靠著沙發，點進外賣軟件，挑選許久：“給你點炒飯怎麽樣？然後再點兩個小菜。”
傅朝野沒什麽所謂：“都行，你把你想吃的點上。”
這句話本沒什麽問題，但不知道怎麽的，周暮突然想到了別的方面。傅朝野說得沒錯，連嘴都親過了，吃對方吃過的，喝對方喝過的，也只是間接接吻，算不了什麽。
點完外賣，周暮把傅朝野的手機放到了茶幾上，拿起灌裝可樂時拉環已經被拉開，周暮看了眼從二樓下來的傅朝野，他嘴裏叼了根煙。
周暮收回視線，仰頭喝了口可樂。傅朝野已經來到跟前，拿起桌上的手機，順勢坐到了躺椅上，回嚴捷的消息。
周暮隨口問了句：“打麻藥的嗎？”
傅朝野掀起眼皮看了過來：“你怕疼？”
“不是你說的嗎？哪都疼。”
傅朝野應了聲，要周暮把要紋的圖案發給他，周暮懶得發，直接把手機給了傅朝野。
半小時後外賣送到，吃完飯後，傅朝野去拿消過毒的紋身工具，周暮則在紋身椅上側躺下來。
傅朝野過來時剛好看到周暮將上衣掀起，露出纖細白皙的腰肢。像是做足了準備，就連今天的牛仔褲都是穿的低腰的。
周暮聽到身後有動靜，傅朝野卻遲遲不過來。
她催促道：“我今晚得回家吃飯。”
傅朝野喉結微滾，好一會兒才擡腿走到周暮身後，坐到了旋轉升降椅上。
周暮不知道紋身的麻藥不是註射而是塗抹，浸泡藥水的棉球觸碰皮膚的那一瞬，周暮身體不自覺顫了下。
傅朝野掀起眼皮：“怕癢？”
臟話都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只吐槽道：“你抹麻藥跟撓癢癢似的，故意的吧。”
誰知下一秒，傅朝野唇角微勾，承認了：“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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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
周暮其實並沒有想象中和看上去那麽善於表達自己的情緒, 也許是因為埋藏得太久了，也可能是因為受環境的影響，從小到大她都被冠上乖乖女, 好學生的標簽，她更擅長於扮演這樣的角色。
習慣了嗎？似乎並沒有, 就算她被關在條條框框的牢籠裏，也總有一天會逃出來，但就算逃出來了，也是短暫的，在這短暫的時光裏依舊會出現後遺癥, 而克服這一病癥的藥物似乎就在身邊。
相視無言數秒，投影儀播放的音樂節目也從抒情樂跳轉成搖滾樂。
氣氛被打破，周暮轉回視線看向屏幕, 幾秒後從茶幾上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下。
“蘇婉那邊我會處理，不用擔心。”
周暮嗯了聲，沒說別的。
又過了會兒，傅朝野站了起來，周暮仰頭看向他：“你幹嘛去？”
“很晚了，該洗澡睡覺了。”也不給周暮反應的機會，傅朝野拿起遙控, 將投影儀關閉。
傅朝野準備走，周暮在身後喊住他：“明天有時間嗎？我想紋身。”
“有，下午去店裏。”說完這話，他擡腿朝二樓走去。
翌日一早, 傅朝野從睡夢中驚醒，擡手摸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看了眼時間，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今天是周六，按理說一中高三年級是需要補課的，毫不意外的，傅朝野翹了。
他先想的不是怎麽跟班主任解釋請假，而是起床去衛生間沖涼。
半小時後，傅朝野從衛生間出來，來到衣帽間，隨便拿了件短袖套頭穿上，褲子沒換，還穿著黑色居家褲。
他出臥室到樓梯口，下了沒兩步就看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周暮踩在椅子上，一手拿著毛筆，一手端著墨碟，在落地窗上寫著什麽。
傅朝野學習成績半吊子，知道的詩詞並不多，下到一樓時才看到這篇序文的名：《蘭亭集序》。
周暮的字體俊秀，工整美觀，筆酣墨飽，的確是練書法的好苗子。
由於過於專註，周暮並不知道傅朝野已經來到客廳，就站在身後不遠處。直到最後一個字落筆，她將毛筆和墨碟放到臺子上，一轉身，傅朝野單手插兜，正看著落地窗上的字。
周暮不自覺皺起眉：“你走路沒聲的？”
“怎麽突然寫字了？”傅朝野還記得，之前問她喜不喜歡寫字，她並沒有回答，如今突然拿起筆了，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周暮踱步到茶幾前，扯了張紙擦手，說得倒是隨意：“寫來送你的。”
大概是怕傅朝野這個高四生不識貨，周暮還補充了一句：“我在外頭給人寫字一天能賺好幾百塊。”但又想，好幾百塊在傅朝野眼裏跟幾塊錢幾毛錢沒區別。
誰知下一秒，傅朝野特別捧場的說：“那能多給我寫點嗎？”
興許是意外，周暮楞了兩秒：“你還想在哪上面寫？”
傅朝野順勢坐到了沙發上，好好想了想：“你挑輛車。”
這是周暮沒想到的，花樣還挺多：“傅少好舍得。”
“又不是洗不掉。”
周暮已經回過身去拿毛筆和墨碟，準備去洗手池清洗，她語調隨意：“改天吧，我肚子餓了。”
周一到周六張姨通常不在別墅做午餐，因為傅朝野要上學的緣故，午飯都是在校外解決，周暮一直都知道這事，也就知道傅朝野今天翹課了，但她什麽都沒說。
傅朝野應了聲，問周暮想吃什麽，周暮站在洗手池前邊沖洗著墨碟，邊想，好一會兒才說：“去店裏點外賣吧，我想吃那附近的炒河粉了。”
傅朝野說了好，等周暮清洗完工具，回臥室拿上包包，兩人坐電梯到車庫。
傅朝野順便說聊了句：“看上哪輛隨時都可以來寫。”
周暮玩笑似的說：“你不怕我用洗不掉的墨給你寫？”
洗不掉正好，傅朝野這麽想著，但他沒說，拉開車門上了黑色柯尼塞格。周暮緊跟其後，坐上車後系好安全帶，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傅朝野騰不出手，擡了擡手臂，示意要周暮幫忙把手機拿出來。
周暮翹起二郎腿，左手伸進傅朝野的外套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眼備註：“嚴捷。”
傅朝野已經啟動車子開出車庫：“你幫我接。”
周暮點了接聽鍵，又點開免提，嚴捷的聲音從那頭傳出：“野哥，中午我去你們學校找你吃飯，下午我媽和蘇婉她媽約著去逛街，蘇婉又得跟我，晚上估計吵著要去接你放學，你看是逃還是從。”
傅朝野瞟了眼周暮，手機被她放在大腿上，正低著頭撕手上的倒刺。
傅朝野看著發麻，語氣嚴肅了些：“別撕，等會兒又出血。”
周暮已經把大拇指上的倒刺撕了下來，沒出血，但撕多了點。興許是有點疼，她下意識含住了被撕掉皮的那一塊兒。
傅朝野餘光瞟到，眉蹙了起來。
電話那頭嚴捷罵了句臟話：“暮姐，野哥，你倆在一起啊？”
傅朝野的註意力還在周暮的手指上，有些紅，跟少了塊肉沒區別。
周暮倒是習以為常了，沒有指甲鉗，只能手撕，也出過幾次血了，算不上多疼。
傅朝野卻不這樣想，任由嚴捷在電話那頭餵餵餵了好幾聲，周暮不開口說話，傅朝野開著車，也沒功夫搭理他。
直到嚴捷察覺到自己是多餘的那個後，嘆了口氣：“野哥，你是不是今天都沒去學校，那我找別人去吃飯吧，回頭你有時間了在微信上吱一聲就行。”
傅朝野擡擡下巴，示意要周暮把電話掛了，他明明都知道嚴捷說了什麽，但自動忽略了。
周暮把電話掛了後，手機重新塞回傅朝野的外套口袋裏才說：“回頭問你們班學委要今天的課堂筆記，還有家庭作業，你都補齊了。”
她話音剛落，傅朝野突然問：“你想考哪？”
兩人認識這麽幾個月，從來沒有提過高考考哪個學校的事，好像一直以來兩人心裏都清楚，他們只是短暫的湊到了一起，沒必要考慮未來。
可他突然這麽問了，周暮也就認真想了下。
“燕京有很多好大學，最好的那個你考得上嗎？”她問著，轉頭看向正直視前方開車的傅朝野。
“考不上。”傅朝野清楚得很，自己就不是學習那塊料，能考上個一本大學就不錯了，就別提最好的那個了。
不知道他的回答戳中了周暮的笑點還是怎麽著，周暮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傅朝野大概也是沒想到，他極少看到這樣的周暮，別說笑出聲了，就連咧嘴假笑都舍不得，真是小氣。
見周暮沒有要停歇的意思，好像越想越覺得搞笑，傅朝野瞥過去一眼：“很好笑？”
周暮不笑了，收斂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周老師傳授點學習秘訣？”
傅朝野原本以為周暮會敷衍幾句得了，卻沒想到她語氣不同往常的認真：“行啊，小傅同學。”
車停在公寓樓樓下的停車坪，周暮解了安全帶先一步下車往電梯口走，傅朝野過來時電梯剛好停在一層。
兩人讓到一旁讓電梯裏的人下，等下空了兩人才上去。
按了樓層，傅朝野問：“紋哪？”
“側腰。”周暮很早前就想好了。
或許是這個部位有些過於隱私，周暮下意識想到了什麽，轉頭想看傅朝野：“這個位置你幫人紋過嗎？”
傅朝野知道周暮想問什麽：“同性有過，異性沒有。”
被看穿，周暮倒也無所謂，不再多問什麽。
來到Wild，傅朝野先把窗戶打開透氣，而後去冰箱裏拿了兩罐可樂出來，手機丟給周暮，讓她點想吃的。
周暮翹著腿，靠著沙發，點進外賣軟件，挑選許久：“給你點炒飯怎麽樣？然後再點兩個小菜。”
傅朝野沒什麽所謂：“都行，你把你想吃的點上。”
這句話本沒什麽問題，但不知道怎麽的，周暮突然想到了別的方面。傅朝野說得沒錯，連嘴都親過了，吃對方吃過的，喝對方喝過的，也只是間接接吻，算不了什麽。
點完外賣，周暮把傅朝野的手機放到了茶幾上，拿起灌裝可樂時拉環已經被拉開，周暮看了眼從二樓下來的傅朝野，他嘴裏叼了根煙。
周暮收回視線，仰頭喝了口可樂。傅朝野已經來到跟前，拿起桌上的手機，順勢坐到了躺椅上，回嚴捷的消息。
周暮隨口問了句：“打麻藥的嗎？”
傅朝野掀起眼皮看了過來：“你怕疼？”
“不是你說的嗎？哪都疼。”
傅朝野應了聲，要周暮把要紋的圖案發給他，周暮懶得發，直接把手機給了傅朝野。
半小時後外賣送到，吃完飯後，傅朝野去拿消過毒的紋身工具，周暮則在紋身椅上側躺下來。
傅朝野過來時剛好看到周暮將上衣掀起，露出纖細白皙的腰肢。像是做足了準備，就連今天的牛仔褲都是穿的低腰的。
周暮聽到身後有動靜，傅朝野卻遲遲不過來。
她催促道：“我今晚得回家吃飯。”
傅朝野喉結微滾，好一會兒才擡腿走到周暮身後，坐到了旋轉升降椅上。
周暮不知道紋身的麻藥不是註射而是塗抹，浸泡藥水的棉球觸碰皮膚的那一瞬，周暮身體不自覺顫了下。
傅朝野掀起眼皮：“怕癢？”
臟話都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只吐槽道：“你抹麻藥跟撓癢癢似的，故意的吧。”
誰知下一秒，傅朝野唇角微勾，承認了：“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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