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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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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煞了你

玉熙煙在林中走了半日, 除了一樹一樹的海棠之外,並無一處出口,就連他來時的路也尋不著了。

而此刻半臥在樹杈上的離朝熠瞧著在林子裏轉來轉去的人, 嘴角不斷上揚:“你這是舍不得走了?”

忽聽身後人聲,玉熙煙回頭, 便見那人側躺在海棠花樹上別有趣味地看著他, 他白皙潔凈的指尖纏繞的藍色布結正是他遺落的發帶。

男人修長的雙腿隨意地疊交,一縷縷微卷的長發半散開來, 襯得他如異域的魅妖, 俊秀的輪廓柔和流暢,盡是英姿之氣, 促狹的眼眸光華流轉,如有星光閃爍, 他唇角微微上揚著笑意, 這滿山的海棠便已失了顏色, 世間再無任何一物如他奪目。

玉熙煙從驚艷中回神, 怕自己淪陷他的美色之中, 微微別開視線不去看他:“你在此處設了結界?”

離朝熠漫不經心地繞著指尖的發帶:“你以為我離焰宮是你想來就來, 想走便走的?”

原來他方才在榻上是在裝睡, 有意捉弄他,玉熙煙心中生了些微不快:“你放我走。”

對他語意中的不悅, 離朝熠毫不在意:“我又沒有攔著你,是你自己失了一身修為走不出去, 這可不能怪我。”

聽他如此一言, 玉熙煙心中更是不悅, 跟他離朝熠理論爭辯,簡直氣得讓人發瘋。

瞧見他氣呼呼的小模樣, 離朝熠從樹上翩然森*晚*整*理而落,近身向前。

見他靠近,玉熙煙下意識後退半步,心中莫名又慌了幾分。

他退一步,離朝熠便進一步,步步緊逼。

背部抵到身後的花樹,已無路可走,玉熙煙正待逃離,面前一只手臂擋住他的去路,離朝熠一手撐住樹幹,一手扣住他的腰,眼中的笑意得意又欣喜:“又被我抓到了,這次要怎麽懲罰你才好?”

玉熙煙猝然擡眸,對上他近在咫尺的俊顏,氣惱得失了理智:“我、我打你了!”

聽他這嬌嗔語氣,離朝熠險些失笑,順著他的話挑逗他:“那你來啊。”

這賤兮兮的語氣實在欠揍,可玉熙煙哪裏舍得傷他一分,無可奈何之下伸出去的手掌握成了拳頭砸在他胸口,卻似撓癢一般毫無力道。

這一拳實在是錘到了離朝熠心窩裏,若不是小郎君是真的在生氣,他險些以為他都被自己同化了,學那姑娘家一般與自己撒嬌。

他一把握住這只又氣又惱的小拳拳,直接貼身而上將他死死地抵在樹上,歡喜地心都快化了:“你是在欲擒故縱呢?”

玉熙煙以一種委屈和幽怨的眼神與他對視,就好似在控訴他的欺騙和玩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又偏偏抽不出。

離朝熠並不急著哄他,而是以談判的口吻同他道:“你若想走也不是不可以”

他俯臉抵著他的視線,淳淳誘導:“除非你承認你心悅於我。”

恰如被那流氓地痞調戲,玉熙煙垂眸羞惱,氣鼓鼓道:“我對你並無……”未說完的話悉數被堵了回去。

離朝熠湊唇抵住他的唇,齒尖輕咬了一口才退開,笑意更濃:“想好了再說。”

呆訥的人兒這才發覺被人輕薄了,臉頰染上緋色,偏偏不如他意:“我不……”他的話再次被離朝熠堵在嘴裏。

這一次不再是淺嘗輒止,離朝熠以舌撬開他的貝齒,啃咬吞噬,迫得他呼吸急促才松口:“當真不喜歡我?”

玉熙煙幹脆不說話了,氣得直喘,誰知即便他不說話,也沒能逃過他的索吻。

口中的漣漪交纏,見他紅著臉嬌喘,離朝熠擡手輕拭著他唇角的黏液,嗓音低柔寵溺:“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會放過你了?”

玉熙煙仰臉望著他深情款款的目光,毫無疑問再一次淪陷。

離朝熠抵上他的額頭,語氣又再柔了幾分,輕捏著他的朱唇似在瞧自己心上至寶:“玉澈,離燁愛煞了你。”

玉熙煙心尖一顫,徹底墜入他的柔情之中,直楞楞地瞧著他,瞧著他捏著自己的下頜俯臉而下,再也沒了反抗的力氣。

一樹一樹的海棠飄落,卷攜著漫天的花雨,景致如畫,然而此刻花樹下的二人,眼中再瞧不見其他,只剩下彼此。

肩上的外袍褪.落在地,情動時只想與他坦.誠相見,玉熙煙輕闔眼眸等待他的吻落下,想在離開之前放縱自己與他歡.愛一次……

“嗯哼!”

忽然傳來的咳聲打斷了二人的甜心蜜意,離朝熠匆忙掀開長袖將衣衫不整的人兒摟進懷裏,正要開口唾罵擾人好事的罪魁禍首,卻發現來人是金以恒,罵他的話堵在心口,他極度不爽:“你怎麽進來的?”

金以恒瞥了瞥躲在他懷裏的那人,淡定答話:“在你設置結界之前啊。”

……那方才他二人的親昵——豈不是被他瞧了個精.光?

離朝熠非常非常不開心:“你、你沒事跑這來做什麽?”

金以恒擡手指了指一旁的一顆花樹:“你妹妹說想出來走走,我便陪她來了。”

離朝熠:“……”

玉熙煙:“……”

這豈止是被他一人瞧了個精光,這是被二人圍觀了??

胸口的衣物被揪緊,離朝熠知曉此刻的小郎君定是羞得不敢見人了,礙於金以恒是兄長,不便於責備,他只得裹著懷裏的人往回抱,自吞怒氣。

離渙趴在樹幹上百無聊賴地啃著糖葫蘆:“明明是他們不知羞臊想要打野戰,怎麽還怪咱們偷看?”

金以恒臉色一紅,連連嗆聲:“你哪裏學來說這些…不雅之詞?”

離渙無所謂地從懷裏掏出一本書隨手翻開兩頁:“最近恰好瞧了一本話本,是說一位將軍被一國君王俘虜的故事,我瞧著挺應景的,這本書倒是怪有意思,這扉頁上就寫了呀,讓暴君下不了床的一萬種姿勢,我說玉哥哥就該同那將軍一樣,將哥哥拿下才是。”

好的不學,盡隨了他那不正經的哥哥,金以恒頗為無奈:“姑娘家莫要瞧這些話本,有失體統。”

離渙不滿地將話本塞進懷裏,棄了手中的糖棍,哼了一聲從樹上坐起,正想躍下,腳下一滑,瞬時失了重心往下墜,她驚叫之間,金以恒眼疾手快,迅速飛踏半空接住了她。

少女粉嫩白潤的臉頰肉嘟嘟的煞是可愛,櫻唇上殘留的紅色糖液,給她添了幾許俏皮,一雙杏眼生得靈動清澈,此刻正傻楞楞地瞧著自己發呆,金以恒有些失神,一時沒挪開眼。

足尖著地,他雙腳站立,微微回了神,輕責懷中的人:“叫你莫要爬樹,你卻非要爬得這麽高。”

離渙忽地扭過頭別開視線嘟噥:“這不是樹上瞧得更清麽。”

金以恒輕放下她,從袖中抽出一方手帕遞至她面前,離渙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模樣,忙奪過他手中的棉帕胡亂地擦著嘴上的糖液。

為緩解自己的尷尬,她急忙轉移話題:“我方才瞧見有人求見哥哥,我要去瞧瞧他是誰。”

見她匆匆似是逃離,金以恒瞧了瞧方才抱過她的一只手,遂而拋卻心中雜念,緊隨其後。

離朝熠設了結界將玉熙煙關在屋子裏之後,便去會見承越所謂的親信。

來人聽聞身後腳步聲,轉身面向他,面帶笑意:“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你——簡疊?”依照那蠢蛾子的記憶,這是他那位幾乎無所不知的小師弟簡疊。

見到簡疊,躲在門外的離渙正要進門去喊他,金以恒扯著她的臂彎,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離渙這才沒有再上前。

也不知簡疊到底知不知他與那蠢蛾子之間的牽扯,離朝熠帶著幾分警惕:“你我仙魔有別,不知這位仙者所來尋我何事。”

簡疊眼角的餘光瞥見門縫裏的玄色衣袖,佯裝不知有人偷聽墻角:“我與令妹是為故友,前些日子不巧救了她一命。”

離朝熠聽此,只當他是來邀功討些好處,便也不甚在意:“若你是為討賞,有什麽要求,可盡管提。”

簡疊揚唇一笑:“我若說要我們水雲山的尊上呢?”

離朝熠臉色一沈,語中帶了不悅,冷了幾分:“他歸我私人所有,不可轉贈他人。”

那人果然還是他的逆鱗,簡疊笑言繼之:“我與少君主作笑罷了。”

此人看似個笑面虎,卻似乎又並非是為了奉承和討賞而來,離朝熠有些猜不透他的來意,再一看,卻又覺得他的氣質有幾分熟識:“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簡疊自嘲做笑:“少君主您真是多貴人多忘事,心裏只惦念著你的心頭好,倒不記得與你同生入死的兄弟了?”

一旁的承越聽此言,與離朝熠對視一眼,轉而替他問話:“你到底是何身份?”

簡疊並未答話,而是瞥向一旁劍架上的劍,隨後飛速取過最中間的一柄短劍刺向離朝熠,離朝熠一個抽身退步開來,下一瞬承越的劍稍已經擋下襲擊。

二人不刻便於殿中纏鬥起來,幾番較量,不分上下。

長劍劃過他的發頂挑斷他束發的寬條布帶,長發舒展的一瞬,他的面貌隨之變化,較之先前的柔弱書生模樣,此刻竟變作了五官俊秀的女子樣貌。

女子玲瓏的身姿雖纖細,卻並不羸弱,一身英姿不亞於男兒,承越眼中放了光,還有幾縷驚詫:“左護法?”

見到她的真身,離朝熠同樣不免驚喜:“簡言?”

離焰宮前朝唯一的女護法,與承越並稱左右護法的簡言雙手抱劍,半跪而下,對著離朝熠行主仆之禮:“離焰宮左護法簡言,恭迎少君主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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