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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袁靖淵強勢反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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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葉櫻櫻逕自坐在椅上,鄙夷的看向人纖瘦了些,但更楚楚可憐的焦黎兒,“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袁靖淵本有才幹位極人臣,偏偏你的存在,註定是他永遠都是戶部小官。”

“意思是戶部尚書可以一手遮天,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焦黎兒反問。

她臉色微變,“戶部考核都在我父親的一念之間。”

焦黎兒直勾勾的看著她,“強扭的瓜不甜,你如此步步進逼,就為了得到你想要的?不顧他的意願?”

“我就要他。”她也不否認。

“他是人不是東西。”焦黎兒口氣也變不好。

“只有我,能讓他飛黃騰達。”葉櫻櫻說得自滿。

“只有我,能讓他幸福快樂。”焦黎兒也很驕傲的說。

“你!”葉櫻櫻氣得語塞,全身緊繃而輕顫。

“你!才貌雙全,有不凡的家世及父母,外頭能與你匹配的男子不知凡幾,靖淵已是我的丈夫,你橫刀奪愛,可以讓你快樂?讓你幸福?”

焦黎兒愈說口氣也愈冷,“還是看到他卑微的臣服在你之下,你那扭曲殘暴的惡毒之心就可以感到快意,變態的滿足得以成就你那見不得他人幸福的醜陋心態?”

“閉嘴!胡說八道!”葉櫻櫻也不知自己為何心虛,為何不想聽她說下去。

“有多少人羨慕你的一切,老天爺對你這麽好,你憑什麽不滿足,還對他人殘忍?相由心生,你日日照鏡子,認真看看自己的雙眼吧,那雙眼已經混濁不堪,長此以往,你也終將不再美麗。”

“你閉嘴!閉嘴!你只是嫉妒我,嫉妒我!”葉櫻櫻幾乎要發狂。

焦黎兒突然笑了,這笑很美,很幹凈,讓葉櫻櫻沸騰的怒火突然就燒不起來。

“你有什麽值得我嫉妒的?我有一個深愛我的丈夫,一雙從小就對我好的養父母,也有兩個與我無血緣關系卻極疼愛我的長輩,她是真的感到幸福,“我還有一個脾氣雖拗,但會護我的弟弟,秦大儒夫婦也疼我似女,靖王夫婦、陸大哥夫婦也對我秘好,我還有一個不常見面,卻一直把我放在心上的哥哥,外人道他風流,其實他心極好,極善良,一旦我有需要,他一定會出現,不求任何回報,只要我好。”

她五官原就動人,如今細數她生命中每一個待她極好的人,笑容益發溫暖迷人,相較之下葉櫻櫻臉色扭曲,一陣紅一陣白,唇瓣緊抿,就算她一身華服,比不上焦黎兒由心而外的美麗。

不知為何,葉櫻櫻竟然感到狼狽,她只能擡高下顎,仿佛這樣就能維持她的高貴,“哼,該說的話我都說了,如果袁靖淵從此仕途無望,一蹶不振,你就是罪魁禍首!”

她直接給她安上罪名。

“如果他的成就得靠我一個小女子的退讓來成就,那這種沒骨氣又不爭氣的丈夫,白白送給你也罷了!”焦黎兒這話說得重氣,她在心裏都佩服自己。

葉櫻櫻咬咬牙,氣呼呼的甩袖走人,丫鬟帶著欽佩的目光匆匆看焦黎兒一眼,這才追出去。

焦黎兒跟葉櫻櫻的對談內容,早已透過屋頂影衛的嘴巴,一字不漏的傳達到亭中楊彥傑跟李宜鳳的耳朵裏,兩人相視一笑,對焦黎兒的反擊感到讚賞,下一秒,又極有默契的同時出聲——

“你幫幫靖淵吧。”

“你要我幫袁靖淵。”

原來,兩人都想到一塊兒去了,只有袁靖淵能成功的甩掉葉櫻櫻,他們所在乎的、所疼愛的焦黎兒才能平安的過日子。

“袁靖淵上輩子絕對燒了好香,娶了小黎兒這個賢內助,我不幫他一把,都覺得對不起她,畢竟她視我為哥哥,哥哥怎能不幫妹妹?”楊彥傑說這話時,還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你打算怎麽做?”李宜鳳問。

“等著袁靖淵來找我。”

如果袁靖淵不是笨蛋的話,就該想到要解訣葉櫻櫻,得從她老子下手,而戶部尚書管的是什麽?而天底下又有誰比他這個大奸商更懂得“貪”這個字的?

“戶部主管國家財庫……”袁靖淵邊翻說桌上的卷宗,一邊低喃著思索,葉尚書身為戶部最大的官,能做的事實在太多,但就算他有通天本領,也無法不露馬腳。

葉尚書就是葉櫻櫻背後最大的靠山,而葉櫻櫻絕對不會看著他跟焦黎兒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她會一再的搞破壞,等到玩煩了,她便殺了、毀了,即使玉石俱焚,她也願意。

袁靖淵很清楚只有將葉櫻櫻從雲端上拉下來,焦黎兒才能好好過日子,而他是她的男人,她的天,他要做的就是護她一生。

中午,袁靖淵草草用了膳,告假離開戶部衙門,乘了馬車至靖王府拜訪靖王。

兩人一在廳堂坐下,袁靖淵就這次事件對靖王施援手一事再次致謝,另外,他亦坦承恨極葉櫻櫻的驕縱任性,視他人為玩物視、渺視生命,所謂子不教,父之過,是葉尚書的縱容,她才能如此無法無天。

靖王微微一笑,幾句話,他已經明白袁靖淵的來意了,他也不拐彎抹角,“葉尚書私下貪墨,結黨營私,你在戶部的確很有機會可以將一些陳年的汙垢清一清。”

“請靖王直言。”袁靖淵眼睛一亮。

他喝了口茶,有些感慨的道,“如今,我朝看似國富民強,然而,清流文官與權貴兩方對峙,又有些人站在高位,心思太多。”

他隨即談及幾樁民生大理,像是東南水患剛過,老百姓流離失所,工部欲修提防,戶部尚書與首輔卻是哥倆好,趁此良機,堂而皇之的調動錢糧、人員,若有些權貴人家捧了點銀子,兩人就將人安插進工部,撈了個副手名義,做的是貪瀆傷民的事。

再有,各地府庫糧銀收繳都是肥缺,有些地方繳不出來,便寫了欠條,塞個荷包,讓帳上先繞過,日後再補上,這一年一年的,成了戶部公開但不能說的秘密。

徇私舞整、貪贓枉法,控東墻補西墻的,時日一久,屋子總是要倒塌的,屆時,國庫虧空,民有所需時,何來銀兩解決?一日民不聊生,那就是官逼民反了。

“如今天下太平,皇上忘了居安思危的道理,縱然本王好提醒,然忠言逆耳,再加上首輔與戶部尚書一派逢迎諂媚,皇上是一年比一年糊塗,若沒鐵證如山,恐怕是無法這兩人雲端上拉下來的。”

靖王雖沒登上龍椅,但心懷天下,就是希望國泰民安,袁靖淵聽得心生仰慕,願意成為他勢力中的一員,一起為國家人民請命。

靖王笑著點頭,兩人就怎麽將葉尚書從雲端拉下的事商議起來。

待他離開時,靖王門口停了一輛馬車,袁靖淵認識駕車的人,那是楊彥傑的人。果然,楊彥傑抓開車簾,示意他上車。

他不明所以,但還是上了車,沒想到,楊彥傑的第一句話卻是——

“你一點都不聰明,怎麽考上探花郎的?葉櫻櫻都到你家去一趟了。”

看他咬牙切齒,楊彥傑才擺擺手繼續說,“小黎兒沒事,我找你倒是有事,沒空等你來找我……問我找你做什麽?貪字啊,你不是想找葉尚書的碴?我這裏多的是,我就大奸商……”

馬車轆轆而行,一路行駛到上回楊彥傑養傷的胡同,在那裏,楊彥傑扔給袁靖淵很多東西,也說了很多不能說的秘密。

接下來的日子,袁靖淵開始悄悄清查戶部賬冊,楊彥傑給的數據及相關迅息太多,他就其中葉尚書及手下與江南官員勾結一事下手。

江南賦稅自來金額龐大,貪汙些許不會被發現,但戶部的賬冊只要認真核實一番,就會發現其中不見憑據的甚多。

袁靖淵花了一些時間,終於查出問題,一步一步的從最底層的官員往上查,然後他向靖王要了一些人,靖王借的人很能幹,功夫又強,趁夜潛入戶部尚書府的書房,暗中抄寫一些隱秘賬本給他,他再拿來與戶部的帳本對帳,一來一往,他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大。

“江南賦稅一向是戶部最大的收入,我在江南做的生意最大也最雜,認識的人三教九流都有,那些人中有不少跟官吏交好,官商勾結是一環接一環,一旦一環出事了,那就像端午的粽子一拉就一大串,所以,你隨便抓一個,拿了私帳,總能順藤摸瓜的一路往上抓,下面人多,手那麽多,還怕不把最上面的人一起扯下來?”

那一日,楊彥傑如此說,而這一天,就是他要將最上面的葉尚書給一把扯下來的好日子。

在朝堂文武百官面前,靖王帶著袁靖淵這名戶部小官上前彈劾戶部尚書與首輔連手貪墨的罪行。

葉尚書及首輔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因為葉尚書的一本本私帳就攏在皇上面前,還有幾個舉足輕重的江南官員被綁進朝堂,人證物證俱在。

皇上震怒,當場就讓人將葉尚書與狼狽為妊的首輔全押下去。

此事從朝堂傳出,民情激憤,不少老百姓聚到戶部尚書府及首輔府的大門外,拚命的往裏丟雞蛋、丟菜葉子。

就在兩府人心惶惶,不敢外出時,又傳來皇帝下令抄家的消息,文德郡主跟葉櫻櫻聽到消息,心都涼了,不久,差役們就沖進府內,押著眾人往處走,外頭人頭攢動,四處響起激昂的辱罵聲。

文德郡主悔不當初,她仔細想過了,這一切都是女兒惹的禍。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女兒鬧出人命,還不肯收手,將袁靖淵逼得反撲,這才硬生生的逼出了尚書府及首輔府的滔天禍事來!

而貪汙之事被揭發時,她緊急派人前往皇宮求助太後娘娘,沒想到她也避而不見,顯然不願插手了。

就在她羞憤難當時,竟見女兒還在自己眼前叫囂說要找焦黎兒拚命,她氣得想也沒想的揚起手用力甩她一巴掌,“你這個逆女!你害得全家還不夠嗎?”

“怎麽是我害的?全是焦黎兒害的,是那賤人!”葉櫻櫻恨恨的道。

圍在路邊的老百姓們正磨拳擦掌,見他們一行人被押過來,就拿起雞蛋、菜葉往他們身上砸,尤其還在辱罵焦黎兒的葉櫻櫻,被砸得最慘。

“你們誰敢再砸我,我就殺了你們!母親,我們找太後,快去找太後啊!”葉櫻櫻又哭又叫又罵,她發上有菜渣、蛋汁、蛋殼,看來好不狼狽。

文德郡主想抓她的手安撫,但看著大哭著卻不知悔改的女兒,再怎麽搜腸刮肚,她都喉頭苦澀的吐不出一句話來。

戶部尚書跟首輔貪墨的事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由震怒的皇上親自裁定兩人罪狀並抄家,葉尚書跟首輔判了斬立決,其它家眷被判流放,包括貶為百姓的文德郡主及葉櫻櫻,葉尚書跟首輔的黨羽也是紛紛被捕入獄,這事牽連的人多,讓刑部辦得人仰馬翻,直到年關過後,事情才真的結束。

年後,天氣漸暖,袁靖淵帶著焦黎兒回鄉下過了一個幸福快樂的團圓年。

至於年前那段在京城的風風雨雨,本就是刻意隱瞞家人,怕他們擔心,因而當消息也傳到袁秀才夫妻耳裏時,一切早已風平浪靜。

既已否極泰來,袁氏一家都是往前看的樂觀性子,過去的就留在過去。

但期盼將來啊,婆婆兼娘親杜氏可是將焦黎兒到房裏這麽說說又那樣說說,又塞了一盒子的東西到焦黎兒懷裏,才讓她回房。

一段時日後,小兩口回到忘城,宅院裏的樹都抽了嫩芽,長了葉子,焦黎兒一進屋,就連忙將那小盒子往床底下藏。

袁靖淵早就對那盒子好奇,在馬車上就想看,但她不給,一路抱得緊緊。

而今宅子裏,陸曉山夫婦回老家跟孩子們過年,到十五元宵才會回來。

兩名習藝的小姑娘則會在後日回店鋪,陪著焦黎兒開工,接著,就要到靖王府準備新春茶宴的茶點接下來,最少三日,最多五日,她都有活兒,這京城權貴的春日宴席,不約而同的都請了她負責茶點。

袁靖淵也知道她在年前接的訂單就有許多,他真的不希望傷才養好沒多久的她那麽忙,但她卻很開心,還說,“能做便是福,不能做的時候才真是難過呢。”

此時,入夜了,花廳裏卻燈火通明,沐浴後的袁靖淵看著仍坐在桌前,咬著筆桿子,低頭邊想邊寫食譜的妻子。

“還不睡?”他問。

她擡頭看他一眼,像是想到什麽?臉兒一紅,“你先睡。”

畢竟相處的時間太久,她一言一行的含意,袁靖淵可能比她自己都還清楚,他噙著笑容,走到她身後,“你傷養那麽久,這陣子又忙,我還餓著呢。”

這話的弦處之音,她當然聽得懂,粉臉漲得更紅,她還沒說話,他就將她抱起來,直往臥房走。

“我還沒想好做什麽點心呢。”她輕輕的在他懷裏掙紮。

“我已經想好吃什麽點心了,就是你。”他埋首在她發絲,說著心裏的渴望,再擡頭,卻是加快腳步的往房裏去,他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身子就往她身上壓。

她粉臉一紅,嘟著嘴兒,握拳小槌他肩膀一下,“這麽急?”

“娘給你的東西放哪兒?”他輕聲笑問,再啄她紅唇一下。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她粉臉根本燒燙得都要冒煙了,“沒……沒什麽,哪有什麽東西?哦,那個盒子,裏面就是吃的,但要煮過才能吃,對。”

小騙子!他往她小巧的耳朵輕咬一下,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他都能感覺她身子酥軟了,不禁低聲淺笑。

她頓時惱了,“我要睡了。”

“好,我陪你睡。”

他灼熱的目光凝睇,深深的吻住她,輕柔的褪去她身上的衣裳,藉著吻、藉著愛撫,藉著她沈醉在情欲中,誘哄的套起她的話,在聽清楚她說的話後,他熊熊燃燒的欲火差點瞬間熄滅。

“比較容易生孩子的姿勢?”袁靖淵忍俊不住的看著躺在他身下的人。

她仍深陷激情中,但他含笑的說話聲,讓她微微清醒些,在聽懂他說什麽時,她迷濛的眼睛瞬間瞪大,“你套我話!”

“是啊,親生的娘神秘兮兮給了媳婦兒東西,對兒子卻一個字都不吐,我怎麽能不想方設法的從你口中得點訊息?”他突然從她身上起來,離開床鋪。

她楞了一下,又見他上床,手上多了一個東西——就是他剛剛趁著她沈醉情欲時套出所藏位置的木盒,她急得起身要去搶,但她身上光溜溜的,他又太懂她的身體,要讓她忘了盒子的存在並不難。

而且,他能一心二用,一邊愛撫她,一邊翻閱書冊,於是,一次次的,因為某人照著書冊實行,一夜到天明,差點將她給折騰死了。

尾聲 寵妻愛妻到永遠

春去秋來,一年再一年,袁靖淵從戶部郎中再升為正三品的戶部右侍郎,官場得意,深受皇上重用,而人一旦有了財富地位,有些人情自然就回來,像是禮部尚書袁泰均,在朝堂相見,他總是一臉讚賞,還主動告知蘇寧月已出嫁,老太太跟夫人都說是一家親,既然同住京城,就該有來有往。

袁靖淵還真的帶了焦黎兒走了一趟,畢章是親戚,仇也沒結那麽深。

更何況,她這個童養媳最近可是京城街頭巷尾議論的人物,都快成了傳奇了,想來袁尚書府也聽說過那些事,從上到下,都不敢再像當初一樣給她難堪,畢竟,她會被議論,都是拜袁靖淵這竭盡所能寵妻的男人之賜!

就連她自己都被他寵得不好意思,走路有風?不不不,她出外坐轎子,在家就是他這人工轎子,雙腳鮮少落地的。

最近,京城的人是這麽說他們家的——

“童養媳可不代表苦命啦,你們沒看過,戶部右侍郎將他的童養媳寵得有多麽喪心病狂。”

“對啊,還有點心鋪的門面也變大了,他將店鋪兩旁相連的屋子都買下來敲開兩邊磚墻,連成一大間,還雇用不少人,就怕他媳婦兒累了。”

“媳婦兒本來就是娶來疼的,何況,她那麽小就去家裏伺候他,去年還給他生了個帶把的胖娃娃,生得粉雕玉琢還是個愛笑的,讓人見了都舍不得移開目光呢。”

“還說呢,袁大人的三名摯友偏偏早一年都生了女娃娃,他們都爭著待自家閨女五歲,要送去袁家當童養媳,這三搶一,戶部右侍郎笑說要看兒子看哪一個對眼,就留下哪個。”

“這不算啦,最新的消息在這裏,楊爺更狠啊,袁家小娃如今才一歲,他一連帶來七、八個女娃,年齡三歲到六歲,全送到袁家去了。”

“對對對,還送了幾箱金子,說是教養的銀子,說是那幾個全給袁家養,只要右侍郎能教出像袁夫人那樣個性的姑娘就行了,最後能不能嫁給袁家小娃,楊爺說不在乎。”

“你這消息也舊了,右侍郎三個同窗好友才狠吧,袁夫人的點心鋪現在在其它地方也開了不少分店,他們說了,只要自己的女兒成了袁家童養媳,嫁妝就是那些店鋪的分紅呢。”

“不對,楊爺還是最狠的,他天天派人往袁家送大補的東西,什麽牛鞭鹿茸,要右侍郎拼一點,最好三年抱兩,有沒有帶把無所謂,他美妻美妾多,兒女更多,怎麽都能配合他生的。”

“哈哈哈——現在全京已開始開賭盤,看袁家小子最後的童養媳是哪一家呢?”

袁靖淵剛從一家茶樓出來,戶部同僚聚會,大家都頻頻打趣,還要他透露看中哪個女娃兒當童養媳,他笑稱得等兒子十五歲時才有答案,讓眾人大笑。

但他會這麽說,是因他是在十五歲時,才知道自己的心放在誰身上……

想到心愛的妻子,他眉眼溫柔的走到一間蜜餞店,為焦黎兒買了最愛吃的幾樣,這才要往馬車停放的地方走去,卻見一名似曾相識的男子跟兩名男子嘻笑著從一家酒樓走出來。

袁靖淵蹙眉,打量一會兒那男子,仍想不起來,便繼續往馬車方向走,要上馬車之際才突然想到什麽,停下腳步,回頭看那名大笑著上了馬車的男子。

他是慶郡王府的世子沈聰,是了,他是這一年才從江南回京。

這一世,自己跟葉櫻櫻沒成親,葉櫻櫻又被流放邊疆,沈聰也沒機會遇上獨守空閨而爬墻的她。

那已是很遙遠的事了……袁靖淵笑了笑,坐上馬車回家。

如今,焦黎兒的點心鋪很具規模,但天天仍可見人在外排隊,所以袁靖淵在擴大店面時,也在後院開了另一道側門,方便進出。

因為連著居住的範圍也變大了,所以家裏也多了不少下人,再加上兒子出生後,不管是好友還是楊彥傑都將孩子往這裏送,導致院裏總是充滿孩子們的笑鬧聲。

不過,現在竟然靜悄悄的?依往判斷,答案只有一個。

他憋著一股氣兒,看著頭低低走過來的顏氏,她現在已是府裏的副總管,陸曉山是大總管。

“所有的孩子們都去了城西小院,他們找許夫人、樂嬤嬤跟許少爺去了。”顏氏有些不安的說。

“夫人去哪兒?”袁靖淵都要發火了,她肚子都那麽大了,怎麽能這麽不安分?

顏氏能感覺到他的火氣,但焦黎兒這兩年出入名門世家做點心,又被皇後封為天下第一點心師,名聲大了,有些活兒不接也不成,偏偏袁靖淵又夫管嚴,逼得焦黎兒得時不時的說些善意的謊言,先斬後奏。

“她……去皇宮。”

袁靖淵咬咬牙,只能將那包蜜餞交給顏氏,轉身又坐了馬車出去,等著去接那個騙他今天沒活兒的孕妻!

而早在一個時辰前,焦黎兒就進了寬弘肅穆的皇宮,靖王妃還很貼心,派了小轎子讓她坐著,自己再坐上另一頂轎子。

沿途看看朱紅色的回廊亭臺樓閣、一處又一處的造景庭園,焦黎兒讚嘆連連。

接著,兩人去面見皇後娘娘,說了些話,焦黎兒便進到禦膳房,指點她帶來的廚子們,這些廚子做點心的手藝全是她一手訓練的,如今大部分的活計都交給他們,她則是負責最後一道關卡,確定色香味俱全,才讓人送出去。

這場皇室茶花宴,自然是賓主盡歡,皇後娘娘與靖王妃還特別讓她出來跟賓客們見見面。

這些皇親國戚笑瞇瞇的看著她挺著的肚子,又好奇的問她府裏現在有幾個寄養的男女娃兒?

聽到這問題,連焦黎兒自己都頭疼了,一群小姑娘圍著自家還不懂事的兒子是該怎麽辦啊?偏偏太醫說了她肚裏這一胎可能還是帶把的,但她想生一個貼心小棉襖啊。

整個宴席的話題,幾乎都是繞著她打轉,說說笑笑間,她又接了好幾張訂單。

終於離宮時,一輛熟悉的馬車已經等在宮門,俊朗的袁靖淵就站在馬車外,一見她搭了暖轎出來,立即迎上前去。

她露出幸福的笑容,牽住他的手,他也不在乎那些宮人,將她抱著就往自家的馬車走,兩人一上馬車,他立即將她抱得更緊。

“你沒有在宮裏又接了其它活兒吧?”

她輕咳一聲,正要說沒有,他突然狠狠的吻了她,將她吻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這是懲罰,誰叫你撒謊?誰叫你接活兒,爹娘再過幾天就要來京城,我要讓他們好好念念你,瞧你肚子都這麽大了——”

“才五個月呢,鄉下哪個嬸子不是幹活兒到生孩子的那一天?何況,我現在只發號施令,最後嘗味道而已。”她依偎在他懷裏,笑瞇瞇的撒嬌。

“好吧,但你是不是忘記一件事?”他捏了她鼻子一下。

她楞楞的看著他,不得不承認孕婦的記性就是不好,有忘了什麽事嗎?

她想起來了,爹娘過幾天要進京,他們原本已經準備好屋子給他們住,但袁泰均偏要自己接待,還說已準備好院子讓他們去住,說他們這兒住了那麽多稚齡的娃兒會吵人,殊不知,她爹娘就是沖那幾個娃兒來的。

然而,爹娘都是老實人,人家一再邀約,感情難卻下,就答應了。

於是,袁尚書府就請他們夫妻今天下午過去一趟,先去瞧瞧那院子,看有沒有缺什麽,真缺了,都還來得及補上。

“我忘了要去禮部尚書府,好在,皇後娘娘這茶宴在午後,時間接得剛好。”焦黎兒說著,就有點想睡了。

孕婦嗑睡是可以被原諒的,丈夫疼娘子更是應該,所以為了讓懷裏的妻子能睡久一點兒,袁靖淵讓馬車在街上繞了好幾圈,期間還經過禮部尚書府的大門三回,到了第四回,袁靖淵才讓馬車停下,喚醒懷裏的人兒。

他先伺候她洗把臉,喝口茶,再吃塊糕,見她精神好了點,夫妻倆才下車。

兩人一進入尚書府,一如過去這兩年來,每個下人看到他們,都是哈腰點頭,滿臉笑盈盈的。

袁老太太跟袁泰均夫妻見了他們,都說了一堆親熱的話,每個人臉上都是笑容,不管這笑容真不真誠,焦黎兒都心存感謝。

當年獨自住在小廂房,被人孤立,即使烈日當空,她依然覺得冷颼颼的,那樣的感覺她沒有忘,可是人都是要往前走的,她對幾人回以一笑。

小夫妻謝絕了長輩陪同看院子,因為,袁泰均安排的就是松濤院,當年兩個人住的地方,他們想自己走走,只是,走在其中,一切看似很熟悉,卻又很遙遠。

夕陽餘暉在天空染上幾抹深淺不一的橘紅,涼風拂面。

那一年,一個只會讀書的少年郎,一個獨坐臺階的小姑娘,而今,兩人相視笑,深情擁吻。

【全書完】

後記 暑假

老實說,晴子在順完長長的稿子後,腦袋裏冒出來的就是“暑假”這兩個字,然後,晴子的心情就變得很藍天,嗯,晴子的親朋好友都知道晴子最愛的顏色就是藍色,而且是那種地中海藍,為此,晴子曾經很認真的想過,晴子愛往歐洲跑,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藍?

在很多人不喜歡夏天時,晴子總是會跳出來說,不會,四季中,我最喜歡的就是夏天,天空很藍,人們身上穿衣的顏色更是鮮艷,當然,眼睛也有“冰淇淋”可以吃,很多清涼的畫面啊。

晴子回想自己的好幾個暑假,好像都有出去玩,有時看長劇、跟朋友聊天打屁,長程旅行更是美好,但暑假好像是學生專屬的,晴子為什麽還有一種在過暑假的好心情?

呃——不是沒努力寫稿,這是心態,心態好嗎!

天天天藍,心情怎麽不好?

呃,放假要出去玩的,也絕對不止晴子一人,大家都要開心點,所以、那個……希望你們喜歡晴子這書寶寶,晴子先睡覺?

不行,天氣太好,睡了太浪費,天氣熱?嗯,那吃冰好了。

晴子吃冰去,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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