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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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山洞
晏泓玨驀地吐出一口濃血, 五臟六腑都被如同被撕裂一般，骨髓深處都彌散著深深寒意，噬骨蝕心的痛苦滋味便是如此吧。
他閉上眼, 滾燙淚水洶湧而出，可無論睜眼還是閉眼, 腦海中都滿是宋玉漪的面容。
但他睜開眼, 卻只能看到她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龐，他心裏清楚, 她再也不會同他說話，再也不會對他笑了。
他終是失去了她。
*
晏泓玨猛地睜開眼，寬闊的胸膛久久起伏著, 經久未消，額角滴下一滴汗來。
他沈緩氣息, 勉強動了動搭在一邊的手指, 立刻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氣息裹在他的手掌。
他偏過頭去, 借著洞中柴火燃起的微弱光亮，看清了正緊攥著他一只手低聲啜泣的宋玉漪。
她還沒發覺他已經醒來，只是一個勁地用手抹著淚，身子顫抖著厲害。
晏泓玨反握住她的手, 感受到她身上一僵，隨即她低下頭去看他，對上他的目光時, 她“哇”得一下哭出聲來。
晏泓玨有心想安慰她幾句，可一張嘴，喉中就泛起癢意, 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宋玉漪趕忙扶他起身, 胡亂抹了把腳, 輕拍他的後背為他順著氣。
“表，表哥，你好些了麽？”宋玉漪哽咽道。
晏泓玨擡眼望著宋玉漪，她眸底隱約有淚，但更多的是喜意。
他方才陷於混沌夢境中，眼前如蒙著一層雲霧，分不清現實與幻影。
直到耳邊仿佛傳來一道模糊不清的聲音，一聲聲地喚他“表哥。”
自宋玉漪離去後，他已經有許久沒有聽得過人這般喚他了。
他在昏暗中艱難睜開雙眼，隔世經年，終於再度見到鮮活著的宋玉漪。
在前世沒有宋玉漪的幾年內，他都再未娶妻，每每朝中有人提及他的婚事時，他總會稱自己已有了妻子。
可世人無人不知曉，他從未成過婚，又何來的妻子。
於是漸漸有流言傳出，道他是患了瘋病，有臆想之癥，也再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成婚之事。
他在痛苦之中度過了數餘年，終於在一日深秋的午後，他坐在宋玉漪抹脖自盡的那處廊亭，用她用過的那支玉簪自戕了。
瀕死之時，他似是見到宋玉漪緩緩朝自己走來，她含笑望他，輕喚道：“表哥。”
許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他不禁唇角輕揚，在這一聲“表哥”後咽了氣。
而此刻，他心念兩世的人就在面前，這世的他們沒有誤會，沒有矛盾，他們會相伴到老，永生不分離。
晏泓玨不顧胸腔內堆積的疼痛，強支撐起身子，雙手緊緊抱住了宋玉漪。
宋玉漪眸中水波輕揚，懵然中又帶著些許迷惑，遲疑片刻，還是伸手擁住了他，
“表哥，你方才是做噩夢了麽？”宋玉漪問道。
剛才晏泓玨在昏厥中，她真切地聽到了他開口輕喚了幾聲名字。
語氣急促又極悲痛，仿佛是在極力追逐著什麽，可既而他眉心緊攢，額角青筋突現，聲音也微弱下來，可卻比剛剛的那幾聲更加絕望。
宋玉漪安靜等著他的答覆，可他只是加緊了環著她的手臂。
宋玉漪說道：“沒事的，表哥，夢裏都是假的。”
“表哥，別怕。”
綿言細語就在耳畔，與夢中那數餘年的等待不同，他真的重新擁她入懷了。
他喉嚨發澀，眼眶泛紅，將臉龐深深埋在她柔軟的脖頸內，吸吮著她身上熟悉的能讓他安心的氣味，沙啞道：“好。”
宋玉漪隱約覺得此刻的晏泓玨有些不對勁，開始疑心他是不是燒昏了腦袋，她伸手去試他的額頭，額頭已不再燙了。
她又喚了他一聲，擔憂問道：“真的沒事麽？”
“沒事。”晏泓玨緩緩松開她，溫柔撫摸著她的臉頰，凝視著她的眼眸，鼻尖，唇瓣，似是怎麽看都看不夠。
晏泓玨昏睡了有足足一夜的功夫，現在天光濛濛，晨光熹微斜斜灑了幾道光線在洞內，勉強為漆黑的洞內添了些光明。
宋玉漪坐在晏泓玨為他鋪好的幹草上，他屈膝半跪在她腿側，抓著她的腳腕掀起裙擺。
白嫩的足背此刻青紫一片，腫脹得慘不忍睹。
指腹一觸摸到上邊，宋玉漪深抽了口氣，抓緊了他的肩膀，說道：“表哥，我疼。”
晏泓玨掀起眼看她因疼而皺巴巴的小臉，動作放輕柔了些，“等我回來。”
說罷，他起身披了件外衫往外走去。
不多時，他手中拿著一白色帕子進來，帕子在外面水流中沾濕，敷在宋玉漪紅腫的足背上。
“還在哪裏受了傷。”他輕聲問道，又準備撩起她的衣袖檢查有無傷勢。
宋玉漪往後縮了縮，略有些不自在地說道：“還，還有，在背上。”
後背撞到巖石的那一下並不輕，她雖然看不見，但也能感覺到那處定是也已經膿腫了。
晏泓玨瞧見她的神色便都了然，雙手覆到她的肩頭，緊接著往下攏著衣裙。
按理來說宋玉漪已不是第一次被晏泓玨所看了，可如今身處於山崖的洞穴中，荒山野嶺的，她內心充滿恐懼，自然也羞恥於在此處脫下衣裳。
她握住晏泓玨下滑到她手臂的手，訥訥開口道：“能不能不脫啊？”
“不能。”晏泓玨低聲道，瞥了眼她咬著紅潤的唇瓣，眸中有幾分笑意，“不好意思了？”
宋玉漪抿抿下唇，“萬一來人怎麽辦？”
晏泓玨不假思索，“那你躲我懷裏，就算有人來了也看不見你。”
宋玉漪下意識地就想拒絕，可仔細一思索，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她後背疼痛不止，即使是她極力忍耐，也忍受不了太久時間。
“好吧，那表哥快一些。”宋玉漪低垂著頭，耳尖透出薄紅，飛快解來胸前的系帶，整個身上依偎進晏泓玨的懷裏，只露出雪白的玉背來。
溫香軟玉忽得入懷，即使是晏泓玨並無他想，可眼下身上也不禁燥了些。
他閉目平了平心緒，將註意集中在為她檢查傷勢來。
幸好她背部只是輕微紅腫，未傷及到深處。
但宋玉漪還是疼得身子直發抖，雙手抓緊晏泓玨的肩胛骨，一個勁地要他輕一些。
晏泓玨在腫脹之處覆了塊冷帕，又將火堆生得旺盛了些，擔心她會冷。
大抵又過了一兩個時辰，天徹底亮起。宋玉漪枕著晏泓玨溫暖的胸膛逐漸沈睡過去，望著她紅撲撲的側頰，他一時情動，情不自禁就吻住了那香嬌玉嫩的唇瓣。
溫柔廝磨一陣，宋玉漪哼哼唧唧地往一側偏了偏臉，一雙柔荑抵上他的胸膛，嬌聲道：“不要這樣。”
晏泓玨貪戀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將臉挪開了些，為她披好衣裳，向外望了眼天光。
算算時間，他安排去搜尋的那些人應當快要搜到這一片了，應該再不過多久便有人會發現他們了，
而宋玉漪如今顫巍巍喘息著倚在他身上的一幕，卻不能夠讓旁的人所看到。
他為她整理好衣裙，又理順了她淩亂的發髻，從地上站起身，讓她手臂摟緊他的脖子，自己則將她背了起來。
晏泓玨背著她走出山洞，不久後迎面就遇上了一隊搜尋的人馬。
墨竹領在前面，見著他們二人後忙跑上前，面容焦急，一邊吩咐著後面的其他人快些過來。
安排的馬車就停在山腳，晏泓玨背著宋玉漪上了馬車，鈴瑤跟在後面也想一同上去，可卻被一旁的墨竹攔住了，“鈴瑤妹妹，我這邊還有些事想問問你，你家小姐是怎麽會失蹤的？”
鈴瑤沒心情說起這個，“我不清楚，我想去照顧我家小姐。”
“哎哎你等等，這是我們公子的吩咐，事關朝中命案，你快跟我去後邊車廂中說清楚。”
鈴瑤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墨竹拽著胳膊往後面去了。
此刻的車廂中，宋玉漪靠在晏泓玨的身上上，正由他輕輕揉捏著肩膀。
宋玉漪昨日一夜未睡，末了也只睡了幾個時辰，此刻神思昏昏欲睡，雙眸即將就要閉上時，她忽得一個激靈直起身子，似是想到什麽，對晏泓玨說道：“表哥你說得對，那蕭嬛是存心害我，是她把我推到那群匪徒身邊的。”
晏泓玨目光微沈，說道：“除此之外，你是如何遇到匪徒的？”
宋玉漪便如實說了當時的情景，說到後邊被匪徒捉住時，當刻的恐懼似又重歸身體，不禁往晏泓玨身邊靠了靠。
聽著宋玉漪說的話，晏泓玨自始至終緊皺著眉，他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道：“別怕，無事了。”
“表哥，那些是什麽人啊，為什麽要捉我？”宋玉漪懨懨道。
“我會查清。”晏泓玨表情凝重。
此事比他預想的還要麻煩許多，他本以為蕭嬛只是單純地心存禍心，沒承想她竟牽扯到了旁的事來。
這些事情還需要他一一厘清，而宋玉漪也不能再輕易地脫離開他的視線。
否則若是再發生如今日的事情來，他怕是會恨死自己。
“這些日子搬來沂胤堂去住。”晏泓玨望著她的眼眸道。
“可我祖母那邊……”宋玉漪略顯遲疑。
“我會同她說。”晏泓玨指腹輕撫著她的鬢角，柔聲道：“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得了你。那蕭嬛推了你如今也已有了報應，殞命於林中野狼之口了。這事傳回京中，蕭家定會大鬧一場，而你作為另一當事人定會有許多人想要見你，所以你就只待在沂胤堂，任何人都不要見，明白麽？”
宋玉漪心沈了沈，重重點點頭。她知曉此事的嚴重性，一個不慎蕭家就會將蕭嬛之死栽到她的頭上。
馬車並未直接回國公府，而是先到了醫館為宋玉漪診傷。
查看過傷勢，又上了藥，開過藥方後，宋玉漪便被送回到了公府。
回府當下的一刻她就得知她與蕭嬛失蹤之事，一時傳得沸沸揚揚。
兩家有意將事情壓下，隱瞞了二人一夜未歸的消息，只道是遇上了匪徒。而晏泓玨又刻意掩下了宋玉漪與蕭嬛在一處之事，除卻當事人再無旁事知曉。
同時他也帶回了蕭嬛喪生的消息，蕭母僅這一個女兒，得知後當場便暈了過去。
而蕭父錚錚鐵漢，一日之間卻也盡白了頭，當即就下令定要徹查害了女兒的那群人，甚至不惜花大量黃金尋找證人。
這一舉措倒是有效的，不久就有證人前來到蕭府，稱自己那日正巧在林中狩獵，無意中撞見了這一幕。
那人還道自己不僅見到了蕭嬛，還看清她身旁還有另一紫裙女子。
次日，蕭父便來到國公府，指名要見宋玉漪，想問清楚那日真正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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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泓玨驀地吐出一口濃血, 五臟六腑都被如同被撕裂一般，骨髓深處都彌散著深深寒意，噬骨蝕心的痛苦滋味便是如此吧。
他閉上眼, 滾燙淚水洶湧而出，可無論睜眼還是閉眼, 腦海中都滿是宋玉漪的面容。
但他睜開眼, 卻只能看到她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龐，他心裏清楚, 她再也不會同他說話，再也不會對他笑了。
他終是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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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泓玨猛地睜開眼，寬闊的胸膛久久起伏著, 經久未消，額角滴下一滴汗來。
他沈緩氣息, 勉強動了動搭在一邊的手指, 立刻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氣息裹在他的手掌。
他偏過頭去, 借著洞中柴火燃起的微弱光亮，看清了正緊攥著他一只手低聲啜泣的宋玉漪。
她還沒發覺他已經醒來，只是一個勁地用手抹著淚，身子顫抖著厲害。
晏泓玨反握住她的手, 感受到她身上一僵，隨即她低下頭去看他，對上他的目光時, 她“哇”得一下哭出聲來。
晏泓玨有心想安慰她幾句，可一張嘴，喉中就泛起癢意, 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宋玉漪趕忙扶他起身, 胡亂抹了把腳, 輕拍他的後背為他順著氣。
“表，表哥，你好些了麽？”宋玉漪哽咽道。
晏泓玨擡眼望著宋玉漪，她眸底隱約有淚，但更多的是喜意。
他方才陷於混沌夢境中，眼前如蒙著一層雲霧，分不清現實與幻影。
直到耳邊仿佛傳來一道模糊不清的聲音，一聲聲地喚他“表哥。”
自宋玉漪離去後，他已經有許久沒有聽得過人這般喚他了。
他在昏暗中艱難睜開雙眼，隔世經年，終於再度見到鮮活著的宋玉漪。
在前世沒有宋玉漪的幾年內，他都再未娶妻，每每朝中有人提及他的婚事時，他總會稱自己已有了妻子。
可世人無人不知曉，他從未成過婚，又何來的妻子。
於是漸漸有流言傳出，道他是患了瘋病，有臆想之癥，也再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成婚之事。
他在痛苦之中度過了數餘年，終於在一日深秋的午後，他坐在宋玉漪抹脖自盡的那處廊亭，用她用過的那支玉簪自戕了。
瀕死之時，他似是見到宋玉漪緩緩朝自己走來，她含笑望他，輕喚道：“表哥。”
許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他不禁唇角輕揚，在這一聲“表哥”後咽了氣。
而此刻，他心念兩世的人就在面前，這世的他們沒有誤會，沒有矛盾，他們會相伴到老，永生不分離。
晏泓玨不顧胸腔內堆積的疼痛，強支撐起身子，雙手緊緊抱住了宋玉漪。
宋玉漪眸中水波輕揚，懵然中又帶著些許迷惑，遲疑片刻，還是伸手擁住了他，
“表哥，你方才是做噩夢了麽？”宋玉漪問道。
剛才晏泓玨在昏厥中，她真切地聽到了他開口輕喚了幾聲名字。
語氣急促又極悲痛，仿佛是在極力追逐著什麽，可既而他眉心緊攢，額角青筋突現，聲音也微弱下來，可卻比剛剛的那幾聲更加絕望。
宋玉漪安靜等著他的答覆，可他只是加緊了環著她的手臂。
宋玉漪說道：“沒事的，表哥，夢裏都是假的。”
“表哥，別怕。”
綿言細語就在耳畔，與夢中那數餘年的等待不同，他真的重新擁她入懷了。
他喉嚨發澀，眼眶泛紅，將臉龐深深埋在她柔軟的脖頸內，吸吮著她身上熟悉的能讓他安心的氣味，沙啞道：“好。”
宋玉漪隱約覺得此刻的晏泓玨有些不對勁，開始疑心他是不是燒昏了腦袋，她伸手去試他的額頭，額頭已不再燙了。
她又喚了他一聲，擔憂問道：“真的沒事麽？”
“沒事。”晏泓玨緩緩松開她，溫柔撫摸著她的臉頰，凝視著她的眼眸，鼻尖，唇瓣，似是怎麽看都看不夠。
晏泓玨昏睡了有足足一夜的功夫，現在天光濛濛，晨光熹微斜斜灑了幾道光線在洞內，勉強為漆黑的洞內添了些光明。
宋玉漪坐在晏泓玨為他鋪好的幹草上，他屈膝半跪在她腿側，抓著她的腳腕掀起裙擺。
白嫩的足背此刻青紫一片，腫脹得慘不忍睹。
指腹一觸摸到上邊，宋玉漪深抽了口氣，抓緊了他的肩膀，說道：“表哥，我疼。”
晏泓玨掀起眼看她因疼而皺巴巴的小臉，動作放輕柔了些，“等我回來。”
說罷，他起身披了件外衫往外走去。
不多時，他手中拿著一白色帕子進來，帕子在外面水流中沾濕，敷在宋玉漪紅腫的足背上。
“還在哪裏受了傷。”他輕聲問道，又準備撩起她的衣袖檢查有無傷勢。
宋玉漪往後縮了縮，略有些不自在地說道：“還，還有，在背上。”
後背撞到巖石的那一下並不輕，她雖然看不見，但也能感覺到那處定是也已經膿腫了。
晏泓玨瞧見她的神色便都了然，雙手覆到她的肩頭，緊接著往下攏著衣裙。
按理來說宋玉漪已不是第一次被晏泓玨所看了，可如今身處於山崖的洞穴中，荒山野嶺的，她內心充滿恐懼，自然也羞恥於在此處脫下衣裳。
她握住晏泓玨下滑到她手臂的手，訥訥開口道：“能不能不脫啊？”
“不能。”晏泓玨低聲道，瞥了眼她咬著紅潤的唇瓣，眸中有幾分笑意，“不好意思了？”
宋玉漪抿抿下唇，“萬一來人怎麽辦？”
晏泓玨不假思索，“那你躲我懷裏，就算有人來了也看不見你。”
宋玉漪下意識地就想拒絕，可仔細一思索，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她後背疼痛不止，即使是她極力忍耐，也忍受不了太久時間。
“好吧，那表哥快一些。”宋玉漪低垂著頭，耳尖透出薄紅，飛快解來胸前的系帶，整個身上依偎進晏泓玨的懷裏，只露出雪白的玉背來。
溫香軟玉忽得入懷，即使是晏泓玨並無他想，可眼下身上也不禁燥了些。
他閉目平了平心緒，將註意集中在為她檢查傷勢來。
幸好她背部只是輕微紅腫，未傷及到深處。
但宋玉漪還是疼得身子直發抖，雙手抓緊晏泓玨的肩胛骨，一個勁地要他輕一些。
晏泓玨在腫脹之處覆了塊冷帕，又將火堆生得旺盛了些，擔心她會冷。
大抵又過了一兩個時辰，天徹底亮起。宋玉漪枕著晏泓玨溫暖的胸膛逐漸沈睡過去，望著她紅撲撲的側頰，他一時情動，情不自禁就吻住了那香嬌玉嫩的唇瓣。
溫柔廝磨一陣，宋玉漪哼哼唧唧地往一側偏了偏臉，一雙柔荑抵上他的胸膛，嬌聲道：“不要這樣。”
晏泓玨貪戀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將臉挪開了些，為她披好衣裳，向外望了眼天光。
算算時間，他安排去搜尋的那些人應當快要搜到這一片了，應該再不過多久便有人會發現他們了，
而宋玉漪如今顫巍巍喘息著倚在他身上的一幕，卻不能夠讓旁的人所看到。
他為她整理好衣裙，又理順了她淩亂的發髻，從地上站起身，讓她手臂摟緊他的脖子，自己則將她背了起來。
晏泓玨背著她走出山洞，不久後迎面就遇上了一隊搜尋的人馬。
墨竹領在前面，見著他們二人後忙跑上前，面容焦急，一邊吩咐著後面的其他人快些過來。
安排的馬車就停在山腳，晏泓玨背著宋玉漪上了馬車，鈴瑤跟在後面也想一同上去，可卻被一旁的墨竹攔住了，“鈴瑤妹妹，我這邊還有些事想問問你，你家小姐是怎麽會失蹤的？”
鈴瑤沒心情說起這個，“我不清楚，我想去照顧我家小姐。”
“哎哎你等等，這是我們公子的吩咐，事關朝中命案，你快跟我去後邊車廂中說清楚。”
鈴瑤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墨竹拽著胳膊往後面去了。
此刻的車廂中，宋玉漪靠在晏泓玨的身上上，正由他輕輕揉捏著肩膀。
宋玉漪昨日一夜未睡，末了也只睡了幾個時辰，此刻神思昏昏欲睡，雙眸即將就要閉上時，她忽得一個激靈直起身子，似是想到什麽，對晏泓玨說道：“表哥你說得對，那蕭嬛是存心害我，是她把我推到那群匪徒身邊的。”
晏泓玨目光微沈，說道：“除此之外，你是如何遇到匪徒的？”
宋玉漪便如實說了當時的情景，說到後邊被匪徒捉住時，當刻的恐懼似又重歸身體，不禁往晏泓玨身邊靠了靠。
聽著宋玉漪說的話，晏泓玨自始至終緊皺著眉，他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道：“別怕，無事了。”
“表哥，那些是什麽人啊，為什麽要捉我？”宋玉漪懨懨道。
“我會查清。”晏泓玨表情凝重。
此事比他預想的還要麻煩許多，他本以為蕭嬛只是單純地心存禍心，沒承想她竟牽扯到了旁的事來。
這些事情還需要他一一厘清，而宋玉漪也不能再輕易地脫離開他的視線。
否則若是再發生如今日的事情來，他怕是會恨死自己。
“這些日子搬來沂胤堂去住。”晏泓玨望著她的眼眸道。
“可我祖母那邊……”宋玉漪略顯遲疑。
“我會同她說。”晏泓玨指腹輕撫著她的鬢角，柔聲道：“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得了你。那蕭嬛推了你如今也已有了報應，殞命於林中野狼之口了。這事傳回京中，蕭家定會大鬧一場，而你作為另一當事人定會有許多人想要見你，所以你就只待在沂胤堂，任何人都不要見，明白麽？”
宋玉漪心沈了沈，重重點點頭。她知曉此事的嚴重性，一個不慎蕭家就會將蕭嬛之死栽到她的頭上。
馬車並未直接回國公府，而是先到了醫館為宋玉漪診傷。
查看過傷勢，又上了藥，開過藥方後，宋玉漪便被送回到了公府。
回府當下的一刻她就得知她與蕭嬛失蹤之事，一時傳得沸沸揚揚。
兩家有意將事情壓下，隱瞞了二人一夜未歸的消息，只道是遇上了匪徒。而晏泓玨又刻意掩下了宋玉漪與蕭嬛在一處之事，除卻當事人再無旁事知曉。
同時他也帶回了蕭嬛喪生的消息，蕭母僅這一個女兒，得知後當場便暈了過去。
而蕭父錚錚鐵漢，一日之間卻也盡白了頭，當即就下令定要徹查害了女兒的那群人，甚至不惜花大量黃金尋找證人。
這一舉措倒是有效的，不久就有證人前來到蕭府，稱自己那日正巧在林中狩獵，無意中撞見了這一幕。
那人還道自己不僅見到了蕭嬛，還看清她身旁還有另一紫裙女子。
次日，蕭父便來到國公府，指名要見宋玉漪，想問清楚那日真正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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