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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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真好
細細雨絲, 輕盈落在人臉上，濕潤而冰涼，帶著絲絲清寒。
宋玉漪眼眸含淚, 仰頭望著他，紅唇輕啟, 呢喃重覆著, “表哥。”
“你幫幫我，帶我回家吧。”嬌泣訴訴, 伴著雨聲絲絲墜在晏泓玨的心頭。
晏泓玨俯下身去，解開自己身上的袍子罩在她的頭頂，低沈的嗓音順著風聲吹散到她的耳邊。
他道：“好, 我帶你回去。”
他蹲下身，將自己的袍子披在宋玉漪的身上, 慢條斯理地為她系好細帶。隨後攬住她的雙肩, 將人打橫抱起。
此時, 晏漩派來追趕她的人也到了他們面前，為首的一名侍從先朝晏泓玨抱拳行了一禮，瞧見晏泓玨抱著宋玉漪準備離開的模樣，面露為難, 說道：“公子，我們奉命前來接小姐回府。”
晏泓玨恍若未聞，垂眼為宋玉漪理著被雨滴打濕的碎發。片刻後, 緩緩擡起眼，眸光冷冽。
他未著一言，抱著懷中微微發抖的少女轉身往後走去。
“二公子……”侍從的話還未說完, 就被晏泓玨冷沈的目光看了一眼, 其中除了冰冷還有深深的警告之意。
侍從後退一步, 只得目視著晏泓玨環抱著宋玉漪往馬車上去，不敢再上前。
一進馬車，暖融融的溫度包圍在他二人周側。晏泓玨小心翼翼地將宋玉漪放到座席上，從懷中拿出白帕為她拭著頰上的雨絲。
宋玉漪水漉漉的明眸流轉，氣息中還夾雜些方才在細雨中的涼意。
她輕聲道：“表哥，你能帶我回揚州嗎，我想回去陪著我娘親。”
晏泓玨指尖穿過她黏濕的發絲，為她理順著秀發。
聞言，他垂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宋玉漪，她似是有些冷了，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著。一雙眼眸水光波動，眼神中乞求且期盼。
晏泓玨喉結微滾，長睫垂覆，“好。”
“我會陪你一起。”晏泓玨輕聲說道。
一邊的墨竹聞言不禁一楞，驚疑的目光看向晏泓玨。
這幾日明明京中的事務都忙不過來了，今晨也是剛從宮中忙完出來，那還能有多餘的時間陪著去到揚州呢。
墨竹以為是公子忘記了，剛想張口提醒他時，就被他一道深深的眼神看過來，他讀懂了裏面的意味，是讓他不要多嘴。
於是墨竹忙噤了聲，默默推開車門去到外面駛馬車去了。
馬車之內，便只餘晏泓玨和宋玉漪二人。
宋玉漪聽了晏泓玨的話，面容浮起笑容，她用手背胡亂拭了把臉，說道：“多謝表哥。”
昏黃燈光下照映著晏泓玨昳麗的面容，他的眸子在光影下看不真切，浮光耀耀。
她指尖觸到他的一角衣袖，帶著濃濃的鼻音，柔聲說道：“表哥是府裏對我最好的人了，我真的很感激表哥。”
晏泓玨深深註視著她微紅的眼眶，說道：“表哥會永遠對你好。”
說著，他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將人拉近到自己的懷中。他感覺到懷中人輕微的顫動，但很快便以一個極信賴的姿勢埋首在他肩頭。
濃黑的秀發宛延在他肩膀上，他手掌輕拂她的後腦，攬她腰肢的力度又緊了些。
馬車並未直接行到城外，而是先到了一成衣鋪前。
宋玉漪這次出來原也是備了包裹的，裏面裝著些必要的盤纏與衣裳，但都在躲避追趕的侍從時，慌亂中遺失了。
而且她身上這件裙衫也在雨中被泥汙所濺染，穿出去實在是不成樣子。
二人走進衣鋪，掌櫃便熱情相迎過來，介紹著鋪中各些名貴不凡的衣料。
宋玉漪興致不高，只隨便指了幾件顏色幹凈些的裙裝，便讓掌櫃包裹起來。
掌櫃見她生得粉唇朱面，嬌媚可人，而身邊同行的男子又氣度不凡。她想當然地便以為她是身旁男子家養的外室，畢竟她從未見過會有男子親帶妻子來挑選衣裳。
她將宋玉漪帶入屏風後，用量尺為她仗量著體型。
量到身前特殊之處，掌櫃不禁讚嘆道：“沒想到您瞧著這般嬌柔，這該有的地方是一點都不少。”
宋玉漪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去，臉頰倏而紅了。
掌櫃又繼續量著她身子的其他地方，只覺她通身上下都生得極好，怪不得會被貴人看中帶回做了外室。
但唯一不足的就是這衣裳實在太過寬容，顯不出她裊娜的身段來。
她在這衣鋪待了多年，也是閱人無數，自是知道世間男子皆是喜歡女子娉婷窈窕的身態。
於是，她便從一邊的屜中取出一殷紅色的衣裙來，拿到宋玉漪面前，用著只有她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您看看這件衣裙，保證穿在您身上能讓外面那位爺對您流連忘返，欲罷不能。”
宋玉漪眨眨眼，當即反應過來掌櫃是誤會了她與表哥的關系，忙擺手道：“我們不是……”
“您放心，我嘴巴嚴實，不會在外面亂說的。”掌櫃笑瞇著眼，她見過太過這樣攜著外室來買衣服，擔心被家中正室所發現的了。
所以她將宋玉漪的矢口否認，當作是她怕此事傳出去，被外人知道。
掌櫃又好一番推薦，宋玉漪實在推脫不過，只好買下她推薦的衣裙。
出去後，宋玉漪跟著晏泓玨上了馬車。進到馬車裏時，她註意到原本跟著的墨竹不見了身影，便問道：“表哥身邊的人怎麽不見了？”
“我派他先帶著大夫趕去揚州了。”晏泓玨看著她，說道。
宋玉漪心口一暖，對他感激之意更甚，靠近他幾分，軟聲說道：“表哥真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表哥了。”
晏泓玨淺淺一笑，“表妹不如送我一件最重要的東西給我可好？”
“可我身上沒帶什麽值錢物品啊。”宋玉漪柳眉輕蹙，看起來極為苦惱。
“無妨，”晏泓玨語氣柔和，“日後會有的。”
午間的時候，細雨已經停歇，他們順利地去到渡口，走水路往揚州的方向而去。
他們所乘之船是晏泓玨特地包下的一只，甲板上只有晏泓玨的幾名心腹侍衛。上船之後，晏泓玨先讓一名侍衛帶她進到船艙內，而他則同其他侍衛吩咐著事情。
那侍從引宋玉漪到了房間，恭敬地請她進去。她剛踏進去一只腳，忽得想到什麽，又回身問道：“二表哥他，他住哪個房間？”
侍從回頭指向右側方的一處房間，說道：“我們公子就住那邊的房間，小姐若是有事的話可以先同我說，公子奉我特此護衛您。”
宋玉漪點點頭，又往那處房間看了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進到房間後，她先是將新買的幾件衣裳收整好，看到那件掌櫃殷切推薦的紅裙時，好奇地將裙子換到自己身上試了一試。
可方一穿上，她的臉頰就似火燒一般，飛快地將裙子脫下，壓到了其他裙衫的最底下。
望著鏡前紅通通的自己，還覺不夠，又將被褥蓋到那裙衫上面，眼不見心不靜。
待傍晚時，侍從敲門進來送來了飯食。宋玉漪看著他擺在桌上的菜盤，問道：“表哥吃過了嗎？”
那侍從嘆了口氣，說道：“您不知，我們公子暈船暈得厲害，每每行船都不茶不飯，自己一人待在房中。”
宋玉漪沒料到晏泓玨竟還會有暈船的毛病，自己在房中也沒有胃口用晚飯了，便打算去看看他的情況。
她同侍從這般提出時，侍從略有些為難，但又想到這位小姐畢竟是他們公子頭一次出來帶著的女子，想來對她態度也必定不一般。
於是便破例地將宋玉漪帶到晏泓玨門前，敲敲門說道：“公子，公子您休息了嗎？”
過了許久，才聽到裏面晏泓玨煩亂燥然的聲音傳來，“何事？”
侍從頓了頓，看了眼身邊一臉心焦的宋玉漪，說道：“公子，宋小姐想來看您。”
“不見。”晏泓玨態度軟了些，但聲音還是難掩悶倦。
侍從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說話，身邊的宋玉漪就開口說道：“表哥，我很擔心你，我想進去看看你。”
裏面又是一陣的安靜，許久後才聽得晏泓玨說道：“進了吧。”
宋玉漪這才推門而進，看見晏泓玨正坐在圈椅上，眉頭緊鎖，兩指揉捏著眉心，其中是掩飾不住的倦意。
宋玉漪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沒敢過去打擾他，生怕會擾他更加難受。
可沒多久，晏泓玨就睜開雙目，見她傻傻地站著，說道：“怎麽不過來？”
宋玉漪這才如夢方醒，小步走到他身邊，望著他疲累的面容，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關切。
晏泓玨闔了闔眼，問道：“可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
宋玉漪搖搖頭，又想到他是閉著眼睛，忙回道：“沒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
她看著晏泓玨緊皺著的眉頭，低聲說道：“表哥，要不然我幫你按按頭吧。”
晏泓玨頭痛欲裂，耳邊也伴著陣陣轟鳴，一時沒能聽清宋玉漪說了些什麽。
待他正想詢問之時，冰冰涼涼的觸感就覆上了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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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雨絲, 輕盈落在人臉上，濕潤而冰涼，帶著絲絲清寒。
宋玉漪眼眸含淚, 仰頭望著他，紅唇輕啟, 呢喃重覆著, “表哥。”
“你幫幫我，帶我回家吧。”嬌泣訴訴, 伴著雨聲絲絲墜在晏泓玨的心頭。
晏泓玨俯下身去，解開自己身上的袍子罩在她的頭頂，低沈的嗓音順著風聲吹散到她的耳邊。
他道：“好, 我帶你回去。”
他蹲下身，將自己的袍子披在宋玉漪的身上, 慢條斯理地為她系好細帶。隨後攬住她的雙肩, 將人打橫抱起。
此時, 晏漩派來追趕她的人也到了他們面前，為首的一名侍從先朝晏泓玨抱拳行了一禮，瞧見晏泓玨抱著宋玉漪準備離開的模樣，面露為難, 說道：“公子，我們奉命前來接小姐回府。”
晏泓玨恍若未聞，垂眼為宋玉漪理著被雨滴打濕的碎發。片刻後, 緩緩擡起眼，眸光冷冽。
他未著一言，抱著懷中微微發抖的少女轉身往後走去。
“二公子……”侍從的話還未說完, 就被晏泓玨冷沈的目光看了一眼, 其中除了冰冷還有深深的警告之意。
侍從後退一步, 只得目視著晏泓玨環抱著宋玉漪往馬車上去，不敢再上前。
一進馬車，暖融融的溫度包圍在他二人周側。晏泓玨小心翼翼地將宋玉漪放到座席上，從懷中拿出白帕為她拭著頰上的雨絲。
宋玉漪水漉漉的明眸流轉，氣息中還夾雜些方才在細雨中的涼意。
她輕聲道：“表哥，你能帶我回揚州嗎，我想回去陪著我娘親。”
晏泓玨指尖穿過她黏濕的發絲，為她理順著秀發。
聞言，他垂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宋玉漪，她似是有些冷了，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著。一雙眼眸水光波動，眼神中乞求且期盼。
晏泓玨喉結微滾，長睫垂覆，“好。”
“我會陪你一起。”晏泓玨輕聲說道。
一邊的墨竹聞言不禁一楞，驚疑的目光看向晏泓玨。
這幾日明明京中的事務都忙不過來了，今晨也是剛從宮中忙完出來，那還能有多餘的時間陪著去到揚州呢。
墨竹以為是公子忘記了，剛想張口提醒他時，就被他一道深深的眼神看過來，他讀懂了裏面的意味，是讓他不要多嘴。
於是墨竹忙噤了聲，默默推開車門去到外面駛馬車去了。
馬車之內，便只餘晏泓玨和宋玉漪二人。
宋玉漪聽了晏泓玨的話，面容浮起笑容，她用手背胡亂拭了把臉，說道：“多謝表哥。”
昏黃燈光下照映著晏泓玨昳麗的面容，他的眸子在光影下看不真切，浮光耀耀。
她指尖觸到他的一角衣袖，帶著濃濃的鼻音，柔聲說道：“表哥是府裏對我最好的人了，我真的很感激表哥。”
晏泓玨深深註視著她微紅的眼眶，說道：“表哥會永遠對你好。”
說著，他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將人拉近到自己的懷中。他感覺到懷中人輕微的顫動，但很快便以一個極信賴的姿勢埋首在他肩頭。
濃黑的秀發宛延在他肩膀上，他手掌輕拂她的後腦，攬她腰肢的力度又緊了些。
馬車並未直接行到城外，而是先到了一成衣鋪前。
宋玉漪這次出來原也是備了包裹的，裏面裝著些必要的盤纏與衣裳，但都在躲避追趕的侍從時，慌亂中遺失了。
而且她身上這件裙衫也在雨中被泥汙所濺染，穿出去實在是不成樣子。
二人走進衣鋪，掌櫃便熱情相迎過來，介紹著鋪中各些名貴不凡的衣料。
宋玉漪興致不高，只隨便指了幾件顏色幹凈些的裙裝，便讓掌櫃包裹起來。
掌櫃見她生得粉唇朱面，嬌媚可人，而身邊同行的男子又氣度不凡。她想當然地便以為她是身旁男子家養的外室，畢竟她從未見過會有男子親帶妻子來挑選衣裳。
她將宋玉漪帶入屏風後，用量尺為她仗量著體型。
量到身前特殊之處，掌櫃不禁讚嘆道：“沒想到您瞧著這般嬌柔，這該有的地方是一點都不少。”
宋玉漪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去，臉頰倏而紅了。
掌櫃又繼續量著她身子的其他地方，只覺她通身上下都生得極好，怪不得會被貴人看中帶回做了外室。
但唯一不足的就是這衣裳實在太過寬容，顯不出她裊娜的身段來。
她在這衣鋪待了多年，也是閱人無數，自是知道世間男子皆是喜歡女子娉婷窈窕的身態。
於是，她便從一邊的屜中取出一殷紅色的衣裙來，拿到宋玉漪面前，用著只有她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您看看這件衣裙，保證穿在您身上能讓外面那位爺對您流連忘返，欲罷不能。”
宋玉漪眨眨眼，當即反應過來掌櫃是誤會了她與表哥的關系，忙擺手道：“我們不是……”
“您放心，我嘴巴嚴實，不會在外面亂說的。”掌櫃笑瞇著眼，她見過太過這樣攜著外室來買衣服，擔心被家中正室所發現的了。
所以她將宋玉漪的矢口否認，當作是她怕此事傳出去，被外人知道。
掌櫃又好一番推薦，宋玉漪實在推脫不過，只好買下她推薦的衣裙。
出去後，宋玉漪跟著晏泓玨上了馬車。進到馬車裏時，她註意到原本跟著的墨竹不見了身影，便問道：“表哥身邊的人怎麽不見了？”
“我派他先帶著大夫趕去揚州了。”晏泓玨看著她，說道。
宋玉漪心口一暖，對他感激之意更甚，靠近他幾分，軟聲說道：“表哥真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表哥了。”
晏泓玨淺淺一笑，“表妹不如送我一件最重要的東西給我可好？”
“可我身上沒帶什麽值錢物品啊。”宋玉漪柳眉輕蹙，看起來極為苦惱。
“無妨，”晏泓玨語氣柔和，“日後會有的。”
午間的時候，細雨已經停歇，他們順利地去到渡口，走水路往揚州的方向而去。
他們所乘之船是晏泓玨特地包下的一只，甲板上只有晏泓玨的幾名心腹侍衛。上船之後，晏泓玨先讓一名侍衛帶她進到船艙內，而他則同其他侍衛吩咐著事情。
那侍從引宋玉漪到了房間，恭敬地請她進去。她剛踏進去一只腳，忽得想到什麽，又回身問道：“二表哥他，他住哪個房間？”
侍從回頭指向右側方的一處房間，說道：“我們公子就住那邊的房間，小姐若是有事的話可以先同我說，公子奉我特此護衛您。”
宋玉漪點點頭，又往那處房間看了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進到房間後，她先是將新買的幾件衣裳收整好，看到那件掌櫃殷切推薦的紅裙時，好奇地將裙子換到自己身上試了一試。
可方一穿上，她的臉頰就似火燒一般，飛快地將裙子脫下，壓到了其他裙衫的最底下。
望著鏡前紅通通的自己，還覺不夠，又將被褥蓋到那裙衫上面，眼不見心不靜。
待傍晚時，侍從敲門進來送來了飯食。宋玉漪看著他擺在桌上的菜盤，問道：“表哥吃過了嗎？”
那侍從嘆了口氣，說道：“您不知，我們公子暈船暈得厲害，每每行船都不茶不飯，自己一人待在房中。”
宋玉漪沒料到晏泓玨竟還會有暈船的毛病，自己在房中也沒有胃口用晚飯了，便打算去看看他的情況。
她同侍從這般提出時，侍從略有些為難，但又想到這位小姐畢竟是他們公子頭一次出來帶著的女子，想來對她態度也必定不一般。
於是便破例地將宋玉漪帶到晏泓玨門前，敲敲門說道：“公子，公子您休息了嗎？”
過了許久，才聽到裏面晏泓玨煩亂燥然的聲音傳來，“何事？”
侍從頓了頓，看了眼身邊一臉心焦的宋玉漪，說道：“公子，宋小姐想來看您。”
“不見。”晏泓玨態度軟了些，但聲音還是難掩悶倦。
侍從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說話，身邊的宋玉漪就開口說道：“表哥，我很擔心你，我想進去看看你。”
裏面又是一陣的安靜，許久後才聽得晏泓玨說道：“進了吧。”
宋玉漪這才推門而進，看見晏泓玨正坐在圈椅上，眉頭緊鎖，兩指揉捏著眉心，其中是掩飾不住的倦意。
宋玉漪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沒敢過去打擾他，生怕會擾他更加難受。
可沒多久，晏泓玨就睜開雙目，見她傻傻地站著，說道：“怎麽不過來？”
宋玉漪這才如夢方醒，小步走到他身邊，望著他疲累的面容，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關切。
晏泓玨闔了闔眼，問道：“可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
宋玉漪搖搖頭，又想到他是閉著眼睛，忙回道：“沒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
她看著晏泓玨緊皺著的眉頭，低聲說道：“表哥，要不然我幫你按按頭吧。”
晏泓玨頭痛欲裂，耳邊也伴著陣陣轟鳴，一時沒能聽清宋玉漪說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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