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廟（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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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廟（14）
頃刻間，天地風雲變幻。
唯有八卦陣中那一點，隨金光流轉而起，隨白光劃過而止。
林宴和霍陣各立在太極陰陽兩極中黑白相對的那一點，直線交匯處則是邊牧和“心誠則靈”的石碑。
而隨著“心誠則靈”的“靈”字最後一筆結束，石碑陡然冒出火光，竟是直接將整塊玉石一起焚燒殆盡，連帶著夢境裏一直存在的白茫霧氣都化為了裊裊青煙。
遠處川止山行，而近處那些仍在夢境中“沈睡”的靈魂，也終於從遙遠的紅塵舊事裏逐漸清醒過來，慢慢介入那連綿不斷的綠草如茵。
……
盡管霍陣的夢境已經走到了蘇醒的節點，可那些被帶入夢境的魂魄卻還沒有結束在陣法虛景中的“觀光”歷程。
好在，霍陣布陣向來習慣給陣法設計不止一個可改動的“豁口”，這本來是方便對方進行多個陣法的層層嵌套，林宴在學習布陣之初曾經試著模仿過對方的布陣風格，但她本人經常性忘記在哪個豁口補了哪個陣，最終總是形成一個到處漏風、拆東墻補西墻的“四不像”陣法，所以會遭到霍陣本人的無情批評……可見術業有專攻，有些時候根本不用非和天才走同一條偏門獨木橋，君不見除了林三霄，沒人能指導霍天才的陣法變形式。
不過現在，這種曾經覆雜到把玄門每個試圖了解它的人逼瘋的“霍式套娃陣法”，倒是方便了他們內部“人員”的及時疏通——換言之，在林宴叫邊牧把對方外圍的陣法全部撤下後，那些“豁口”全部形成了新的安全傳送出口，只要運作得當，甚至能在夢境正式進入“結局”前，把所有人都安全傳送出去。
所以毫無疑問，把那些家夥“安全”地傳送出去這項任務，經過成虎的合理分工，最後以對霍陣布陣的熟悉程度為重要參考項，最終分配給了相較其他演員更為“專業”的部分人員。
而在這“部分人員”之中，叢雪襟由於分配到的角色職業為“導游”，本身自帶較強的號召力，所以同時負責對自己“旅游團”及三尺村外圍的其他散客的“交接”工作。
於是，叢雪襟把她那件有著極其醒目紅色的導游馬甲又穿了起來，合理放棄了哪怕調到最大也不能讓甚至一條紀念品街的人聽到的便攜麥克風，反手掏出一個能響徹半個小區的超強力喇叭，開始以群體為單位充當人形廣播。
此刻，這位行走的人形廣播就在喊著：
“各位游客朋友們請註意，我們本次在三尺村的觀景游覽即將進入尾聲，請各位有序朝景區出口集合，記得檢查重要物品和身份證件是否攜帶，不要掉隊……”
離她不遠處，則是以“有關部門有意選取三尺村為紅·色·宣傳片采樣地”為由，組織村民有序前往紅·色·紀念棺拍攝大合照的成虎。
得虧成虎本身自帶信任感加成的“我是好人”技能光環，否則單憑他匹配到的那還不知道是第幾級的警官證件，恐怕沒法說動全體村民關店和自己前往紀念館。
真倒是“貨真價實”的成警官邊帶領烏泱泱一大片村民，逆著游客離去的方向、朝三尺村內部走去，邊真情實感地感慨道：
“我們領導早就說過，三尺村不僅人傑地靈，而且有著豐富的歷史底蘊，這不，那頭紀念館一建，上頭就開始琢磨著怎麽傳遞它的價值理念了……對，我們就是要大力支持這種還在不斷更新理念以適應時代的精神文明繼續傳承，這樣才算是不忘根本……”
以上這兩人，算是針對完全不了解真相的無關“群演”的“疏散”大頭。
而稍微了解點真相——指至少曾經上三尺廟求過山神，並且山神也給予過相關“答覆”——的“微”知情演員，則分別由與之對應有相關因果的人，一帶一進行傳送。
理由倒也不需要有多天花亂墜，比方說談問津和小狐貍就直接開啟了“傳送合作”，他倆臨時組了個“兄妹”關系，稱有“拍片”取景聖地，帶著袁素琴和孔屏一起往三尺山走，屆時走三尺廟的“嵌套豁口”，也能將二人帶出夢境。
邊牧和小黑貓分工合作，前者有太極劍相助、一劍千裏，負責外八卦山林精怪的疏散；後者身量苗條、行動靈活，負責內八卦巷道磚墻尋常靈物的通報；除此以外，蟲師的蝴蝶、螢火蟲之類也進行了查漏補缺，疏散起來可謂是面面俱到。
加之道具組和編劇組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至少比起蟲師和小狐貍，邊牧和小黑貓的配合那是默契了不止一點，完全值得詭怪論壇再給它們評一次“最佳搭檔”。
馮吉的身份因為其“張豐水”的看相能力而愈加撲朔迷離，前者電話不接，而後者行蹤成謎，所以為定位其具體位置，林宴和莊夢遙兵分兩路，最終以莊夢遙在景區出口看見馮吉正在停車場找面包車停車位告終。
於是林宴腳步一轉，直接朝半卦池的方向走去。
半卦池，取太極八卦陰陽兩極之一為池內活水，達到萬物相生相化最終合而為一的“圓融”之勢。
那是另外二分之一的陣心。
也是最後一個“豁口”。
這個“安全豁口”的傳送尤為麻煩——麻煩點不在別的，恰在太極八卦陣法本身。
因為其規則是“陰陽兩極”，所以傳送出口必然要在陰陽兩陣的陣眼都占據一點，而最終還需要非陰非陽的一勢作為銜接，達到傳送的平衡穩定。
不過對林宴來說，這不是問題。
“陽”一極有她自己，“陰”一極方純亦頂上，而銜接的地方……
啊。
不得不說，就像林宴之前惹方純亦生氣時自我開解的那樣，他們三霄的“護短”現象真的嚴重到快成為玄門傳統藝能了。
且不提霍陣已經答應了林宴自己會走——就算他沒答應，再不濟，師兄難道會讓他倆死這嗎？
退一萬步講，如果她能在霍陣這大夢不醒的太極陣法裏待到外面已經塵埃落定、滄海桑田了，林宴自己倒覺得這不失為一種熬死同行的應變之術——但霍陣肯定不會同意她這種“混日子”的過法，這就是大師兄的自我追求。
想到這裏，黑發少女擡頭看向半卦池心漸漸升起的青霧，不由得幽幽嘆了口氣。
“哎……你們要是都回來了，我是不是就可以開始摸魚了。”
不得不說，出來混，還是要有勢力。
三霄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日子，林宴還在苦哈哈地跟著霍陣上“學前班”，那是一點概念沒有。
但後面三霄一夕隕落，頃刻間人人自顧不暇，堂前過客人走茶涼的過往記憶，林宴倒是印象深刻，甚至後面還能當笑話講給方純亦聽。
畢竟以前是“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現在是“天塌下來就只剩個自己”，能不能活全憑當下發揮，林宴那日子過得自然刀尖起舞、如履薄冰。
不過也算值得。
因為至少，她這麽一路走過來，結局不算太差。
不遠處，先是半卦池心，出現了青衣人的虛影。
他當然聽到了少女不切實際的“願望”，如果這裏只有方純亦自己，那溺愛也就溺愛了，反正不差這一會兒……
可問題恰恰在於，這裏又不只有他自己在。
所以方純亦覺得……
有夢想，同時有勇氣，這不失為一件好事。
無非是具體應用方向上有了些許偏差，不過無傷大雅。
於是。
青衣人笑了笑，背手而立，端的是一派光風霽月的事不關己。
而下一秒，方純亦眨了眨眼，悄悄沖林宴比了個“噓”的手勢。
於是林宴知道，那個人來了。
果然，金光一閃，陰陽兩極便開始以他為界，涇渭分明、又互相同一著融合起來。
傳送陣開啟。
黑發少女從“陽”一極，青衣人走“陰”一極，二者從兩個方向朝最中間的金色身影走來，顯然是準備一起離開。
“哼。”
雖然霍陣什麽都沒說，但顯然主觀意願表達的非常清楚。
——摸魚，想得倒是挺美。
但就在林宴覺得自己的“躺平摸魚”計劃大概沒戲了的時候，卻察覺頭頂被不輕不重地一按。
“要是真太辛苦了，適當休息一下，也並無不可。”
黑發少女瞪大眼睛。
坦白說，林宴簡直不相信這會是霍陣說出的話。
下一秒。
霍陣就用她無比熟悉的嘲諷語氣，十分平淡地扔出兩句——
“比如多過幾部影片，多練幾種陣法，或者多背幾句驅鬼法訣什麽的。”
“勞逸結合，效率更高。”
林宴：“……”
方純亦：“……”
果然。
就知道會是這樣。
……
終於，在陣法中徹底沒有生魂往客時，霍陣結束了陣法的運行。
熟悉的廣播聲再次響起：
“叮鈴鈴——”
“檢測到正式演員1號、4號、13號，已完成當前影片《山中廟》的‘True End’線拍攝——”
“正片拍攝繼續，無主線事件拍攝演員可在場景內部自由活動，切勿引發劇情崩壞，感謝配合。”
……
“正式演員林宴，檢測到您當前還存在‘詭怪論壇-剪輯組’詞條未拍攝完成……”
“是否繼續拍攝？”
同意。
……
再回神，空氣中突然彌漫一種雨後的清透青草香。
“這是哪裏？”
黑發少女非常勉強地在雜草橫生的地皮上找到了落腳之處。
她轉頭朝和自己一同出來的方純亦和霍陣詢問。
前者有些好奇地註視著雜草之中、像是被多次踩踏最終形成的泥濘小路，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清楚。
而後者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四周，答道：
“三尺山，山腳。”
林宴怔住。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霍陣附近，朝上一望。
沒有草木的遮蓋，她果然看見半山腰處，出現了一座破廟。
三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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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八卦陣中那一點，隨金光流轉而起，隨白光劃過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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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心誠則靈”的“靈”字最後一筆結束，石碑陡然冒出火光，竟是直接將整塊玉石一起焚燒殆盡，連帶著夢境裏一直存在的白茫霧氣都化為了裊裊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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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霍陣的夢境已經走到了蘇醒的節點，可那些被帶入夢境的魂魄卻還沒有結束在陣法虛景中的“觀光”歷程。
好在，霍陣布陣向來習慣給陣法設計不止一個可改動的“豁口”，這本來是方便對方進行多個陣法的層層嵌套，林宴在學習布陣之初曾經試著模仿過對方的布陣風格，但她本人經常性忘記在哪個豁口補了哪個陣，最終總是形成一個到處漏風、拆東墻補西墻的“四不像”陣法，所以會遭到霍陣本人的無情批評……可見術業有專攻，有些時候根本不用非和天才走同一條偏門獨木橋，君不見除了林三霄，沒人能指導霍天才的陣法變形式。
不過現在，這種曾經覆雜到把玄門每個試圖了解它的人逼瘋的“霍式套娃陣法”，倒是方便了他們內部“人員”的及時疏通——換言之，在林宴叫邊牧把對方外圍的陣法全部撤下後，那些“豁口”全部形成了新的安全傳送出口，只要運作得當，甚至能在夢境正式進入“結局”前，把所有人都安全傳送出去。
所以毫無疑問，把那些家夥“安全”地傳送出去這項任務，經過成虎的合理分工，最後以對霍陣布陣的熟悉程度為重要參考項，最終分配給了相較其他演員更為“專業”的部分人員。
而在這“部分人員”之中，叢雪襟由於分配到的角色職業為“導游”，本身自帶較強的號召力，所以同時負責對自己“旅游團”及三尺村外圍的其他散客的“交接”工作。
於是，叢雪襟把她那件有著極其醒目紅色的導游馬甲又穿了起來，合理放棄了哪怕調到最大也不能讓甚至一條紀念品街的人聽到的便攜麥克風，反手掏出一個能響徹半個小區的超強力喇叭，開始以群體為單位充當人形廣播。
此刻，這位行走的人形廣播就在喊著：
“各位游客朋友們請註意，我們本次在三尺村的觀景游覽即將進入尾聲，請各位有序朝景區出口集合，記得檢查重要物品和身份證件是否攜帶，不要掉隊……”
離她不遠處，則是以“有關部門有意選取三尺村為紅·色·宣傳片采樣地”為由，組織村民有序前往紅·色·紀念棺拍攝大合照的成虎。
得虧成虎本身自帶信任感加成的“我是好人”技能光環，否則單憑他匹配到的那還不知道是第幾級的警官證件，恐怕沒法說動全體村民關店和自己前往紀念館。
真倒是“貨真價實”的成警官邊帶領烏泱泱一大片村民，逆著游客離去的方向、朝三尺村內部走去，邊真情實感地感慨道：
“我們領導早就說過，三尺村不僅人傑地靈，而且有著豐富的歷史底蘊，這不，那頭紀念館一建，上頭就開始琢磨著怎麽傳遞它的價值理念了……對，我們就是要大力支持這種還在不斷更新理念以適應時代的精神文明繼續傳承，這樣才算是不忘根本……”
以上這兩人，算是針對完全不了解真相的無關“群演”的“疏散”大頭。
而稍微了解點真相——指至少曾經上三尺廟求過山神，並且山神也給予過相關“答覆”——的“微”知情演員，則分別由與之對應有相關因果的人，一帶一進行傳送。
理由倒也不需要有多天花亂墜，比方說談問津和小狐貍就直接開啟了“傳送合作”，他倆臨時組了個“兄妹”關系，稱有“拍片”取景聖地，帶著袁素琴和孔屏一起往三尺山走，屆時走三尺廟的“嵌套豁口”，也能將二人帶出夢境。
邊牧和小黑貓分工合作，前者有太極劍相助、一劍千裏，負責外八卦山林精怪的疏散；後者身量苗條、行動靈活，負責內八卦巷道磚墻尋常靈物的通報；除此以外，蟲師的蝴蝶、螢火蟲之類也進行了查漏補缺，疏散起來可謂是面面俱到。
加之道具組和編劇組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至少比起蟲師和小狐貍，邊牧和小黑貓的配合那是默契了不止一點，完全值得詭怪論壇再給它們評一次“最佳搭檔”。
馮吉的身份因為其“張豐水”的看相能力而愈加撲朔迷離，前者電話不接，而後者行蹤成謎，所以為定位其具體位置，林宴和莊夢遙兵分兩路，最終以莊夢遙在景區出口看見馮吉正在停車場找面包車停車位告終。
於是林宴腳步一轉，直接朝半卦池的方向走去。
半卦池，取太極八卦陰陽兩極之一為池內活水，達到萬物相生相化最終合而為一的“圓融”之勢。
那是另外二分之一的陣心。
也是最後一個“豁口”。
這個“安全豁口”的傳送尤為麻煩——麻煩點不在別的，恰在太極八卦陣法本身。
因為其規則是“陰陽兩極”，所以傳送出口必然要在陰陽兩陣的陣眼都占據一點，而最終還需要非陰非陽的一勢作為銜接，達到傳送的平衡穩定。
不過對林宴來說，這不是問題。
“陽”一極有她自己，“陰”一極方純亦頂上，而銜接的地方……
啊。
不得不說，就像林宴之前惹方純亦生氣時自我開解的那樣，他們三霄的“護短”現象真的嚴重到快成為玄門傳統藝能了。
且不提霍陣已經答應了林宴自己會走——就算他沒答應，再不濟，師兄難道會讓他倆死這嗎？
退一萬步講，如果她能在霍陣這大夢不醒的太極陣法裏待到外面已經塵埃落定、滄海桑田了，林宴自己倒覺得這不失為一種熬死同行的應變之術——但霍陣肯定不會同意她這種“混日子”的過法，這就是大師兄的自我追求。
想到這裏，黑發少女擡頭看向半卦池心漸漸升起的青霧，不由得幽幽嘆了口氣。
“哎……你們要是都回來了，我是不是就可以開始摸魚了。”
不得不說，出來混，還是要有勢力。
三霄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日子，林宴還在苦哈哈地跟著霍陣上“學前班”，那是一點概念沒有。
但後面三霄一夕隕落，頃刻間人人自顧不暇，堂前過客人走茶涼的過往記憶，林宴倒是印象深刻，甚至後面還能當笑話講給方純亦聽。
畢竟以前是“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現在是“天塌下來就只剩個自己”，能不能活全憑當下發揮，林宴那日子過得自然刀尖起舞、如履薄冰。
不過也算值得。
因為至少，她這麽一路走過來，結局不算太差。
不遠處，先是半卦池心，出現了青衣人的虛影。
他當然聽到了少女不切實際的“願望”，如果這裏只有方純亦自己，那溺愛也就溺愛了，反正不差這一會兒……
可問題恰恰在於，這裏又不只有他自己在。
所以方純亦覺得……
有夢想，同時有勇氣，這不失為一件好事。
無非是具體應用方向上有了些許偏差，不過無傷大雅。
於是。
青衣人笑了笑，背手而立，端的是一派光風霽月的事不關己。
而下一秒，方純亦眨了眨眼，悄悄沖林宴比了個“噓”的手勢。
於是林宴知道，那個人來了。
果然，金光一閃，陰陽兩極便開始以他為界，涇渭分明、又互相同一著融合起來。
傳送陣開啟。
黑發少女從“陽”一極，青衣人走“陰”一極，二者從兩個方向朝最中間的金色身影走來，顯然是準備一起離開。
“哼。”
雖然霍陣什麽都沒說，但顯然主觀意願表達的非常清楚。
——摸魚，想得倒是挺美。
但就在林宴覺得自己的“躺平摸魚”計劃大概沒戲了的時候，卻察覺頭頂被不輕不重地一按。
“要是真太辛苦了，適當休息一下，也並無不可。”
黑發少女瞪大眼睛。
坦白說，林宴簡直不相信這會是霍陣說出的話。
下一秒。
霍陣就用她無比熟悉的嘲諷語氣，十分平淡地扔出兩句——
“比如多過幾部影片，多練幾種陣法，或者多背幾句驅鬼法訣什麽的。”
“勞逸結合，效率更高。”
林宴：“……”
方純亦：“……”
果然。
就知道會是這樣。
……
終於，在陣法中徹底沒有生魂往客時，霍陣結束了陣法的運行。
熟悉的廣播聲再次響起：
“叮鈴鈴——”
“檢測到正式演員1號、4號、13號，已完成當前影片《山中廟》的‘True End’線拍攝——”
“正片拍攝繼續，無主線事件拍攝演員可在場景內部自由活動，切勿引發劇情崩壞，感謝配合。”
……
“正式演員林宴，檢測到您當前還存在‘詭怪論壇-剪輯組’詞條未拍攝完成……”
“是否繼續拍攝？”
同意。
……
再回神，空氣中突然彌漫一種雨後的清透青草香。
“這是哪裏？”
黑發少女非常勉強地在雜草橫生的地皮上找到了落腳之處。
她轉頭朝和自己一同出來的方純亦和霍陣詢問。
前者有些好奇地註視著雜草之中、像是被多次踩踏最終形成的泥濘小路，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清楚。
而後者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四周，答道：
“三尺山，山腳。”
林宴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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