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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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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後,黑玄開學而歸,他幾乎攻下大半個北餘國,兵臨王城,逼得北餘國君不得不投降議和,割讓半數城池,換來和平盟約</p>

靖平王大喜,不但賜賞土地予諸位有功將士,亦遵守諾言,冊封黑玄為議事公,列席圓桌會議</p>

下朝後,黑玄參加慶功宴,途中偷偷溜走,來尋德芬兩人在宮闕隱秘處相會,傾訴別來情衷</p>

“聽說這是你在王後面前為我討來的封賞?而且你還當面對她說,若是我回來了,註定得成為你的人?”黑玄笑問,星眸熠熠流光</p>

“是啊”德芬承認,總覺得他這話說來有些暧昧,不禁紅了臉</p>

“嘖嘖,你都如此宣布了,看來我這輩子是擺月兌不了你了”他似真似假的感嘆</p>

“說什麽啊?”她嬌嗔,不依的賞他一拳</p>

他笑,攬過她纖腰,輕薄她敏感的耳珠“想我嗎?”</p>

“當然想”她癢得躲開,俏厥菱唇“都不曉得人家有多擔心你!”幾乎夜夜難以成眠呢,芳心上像有根針紮著,痛得很</p>

“不是說若我回不來,就只是個牌位嗎?”他故意逗她“我聽了很傷心呢!”</p>

“你……明知人家不是那意思!”這人真壞“我怎麽可能對你那般絕情?”</p>

“誰曉得?女人心海底針”</p>

“黑玄!”她惱了</p>

“好好,我不玩你了”他笑,在她粉頰上親了親,她容色更加嫣紅,艷美如花“對了,聽嚴冬說,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可也沒閑著,忙得很”</p>

“是啊,忙著為你討封賞嘛”她嗤道,橫他一眼,風情萬種</p>

“呵呵,多謝公主殿下”他朗笑,半晌,才認真問:“我留下嚴冬保護你,聽說你好像差遣他做了不少事?他說,你問他襄於州除了鐵脈,是否也出產一種稀有的磁石礦,還要他秘密尋來給你?”</p>

“嗯”她領首</p>

“丫頭,你想做什麽?”他好奇</p>

她嫣然一笑,不答反問“你知道為何每回我主祭的時候,神殿的祭臺便會有火焰生起嗎?”</p>

“應該是……某種幻術吧?”</p>

“不錯我在祭臺不安設了風箱,殿門開啟,便會牽動機關,揚風點火”</p>

“原來如此”他領會,不得不佩服她的冰雪聰明“不過這跟你尋找磁石又有什麽相幹?”</p>

“因為,”她神秘地彎唇,明眸璀璨,神采飛揚“我打算進行一場希林開國以來規模最盛大、最震撼人心的幻術!”</p>

棒日早朝,德芬以天女身份上殿,當著所有人面前宣告“陛下,兒臣近日夜觀星象,察覺紫薇垣星象有異”</p>

紫微垣?眾人駭異那不就是象征王宮內院的星垣嗎?</p>

靖平王也驚駭不已,顫聲問,“有何異常?跟朕……有關嗎?”</p>

“是北極五星之太子星,亮度忽明忽暗,有些不尋常”德芬解釋,吐囑清越“昭陛下準許兒臣行祭天儀式,請示神諭”</p>

她是天女,既說星象有異,所請自然照準,於是擇定良辰吉日,德芬入神殿祈問神諭她一進殿,祭臺便生然火焰</p>

儀式過後,德芬求得神諭,說明上天將在日夜交會時分,親自頒下神詔</p>

“親自頒神詔?”群臣不解“敢問天女這是何意思?”</p>

“我也不曉,就請諸位耐心等待日夜交會的時候吧”</p>

在黑玄有意的散播消息下,不僅貴族權臣在神殿外雲集,王城百姓亦有不少人攜家帶眷,擠在外圍旁觀大夥兒議論紛紛,好奇上天會以何種方式頒下神詔</p>

“聽說是天上的太子星有異象”</p>

“有異象是啥意思?該不會是陛下遲遲未立太子,上天想指示些什麽吧?”</p>

“我瞧有這個可能哦”</p>

德芬一身雪白祭衣,襟口滾上淡麗彩紋,佩金玉腰帶,素雅中不失華貴,站在祭臺上,衣袂翩然,輕逸出塵,百姓的目光都不禁朝她投去</p>

“那就是天女啊,真美!”</p>

祭臺上燃著熊熊火焰,映亮了德芬纖麗的剪影,亦映亮周遭每一張期盼的臉,到了傍晚的日落,天光漸暗</p>

忽的,祭臺火焰滅了</p>

“怎麽回事?”眾人驚慌,面面相覷</p>

火焰是神靈降臨的象征,火滅了,豈非不祥之兆?</p>

天色暗下,一片漆黑,眾人咳呼,睜大了瞳孔意欲瞧清祭臺景象,過了約莫半盞茶時分,青銅制的火爐忽然飛出一群百鳥,振翅拍響,回音繚繞不絕</p>

“天啦!這些鳥是打哪兒來的?”群眾紛紛仰頭,都覺不可思議“那鳥身上仿佛還會發光呢!”</p>

漾著青藍色光芒的百鳥在空中旋繞,吸引所有人目光,德芬趁此空擋走向銅爐,不著痕跡的扳動機關,跟著輕巧的退開</p>

“咦?那時什麽?”有人註意到銅爐有異狀“好像有什麽東西浮上來了?”</p>

眾人凝目,借著微弱的光芒,看清那是一盞紙天燈,但天燈未點火,怎能無端懸空?真令人大惑不解</p>

之間天燈緩緩上浮,停在距離銅爐數尺的空中,跟著,爐內火焰覆燃,火光灼灼懾人</p>

“是天神啊!天神降臨了!”</p>

百姓們又驚訝又害怕,此起彼落,磕頭拜服,坐在祭臺附近的貴族權臣亦皆震動</p>

烈火灼燒片刻,懸浮半空的天燈隱約顯現字跡</p>

“天燈上有字!”有人看見了</p>

“是神詔!上天果真頒下神詔了,快磕頭領旨,快!’百姓又急急忙忙跪成一片,點頭如搗蒜,德芬也跟著跪下,雙手朝向天燈高舉,做出接詔狀漸漸地,天燈上透出一個又一個墨色大字——</p>

若違天命,國運難繼</p>

德行芬芳,流傳百世</p>

“這是什麽意思?‘德’行‘芬’芳,流傳百世——莫非上天屬意的是德芬公主?”</p>

“沒錯,是德芬公主!她就是承天命之女,希林的下一任國主,我們未來的王”</p>

“天女、天女、天女、天女!”</p>

百姓們歡聲雷動,喜悅高呼,德芬盈盈立起,表面神色驚詫,心下卻是熱血澎湃</p>

看來她這幻術效果很不錯呢重眾人只知前所未見的異象連連,卻不曉這都是她事先策劃,讓白鳥沾了會發出磷光的朽骨,銅爐與滅燈都安上了磁石,利用同極相斥的道理,使天燈上浮至於燈上的隱形字,是以方士提煉出來的綠釩油寫就,遇熱便能顯形</p>

這場天命欽點的大戲,可還精彩?</p>

她望向站在遠處的黑玄,他正對她笑著,朝她投來讚許的目光</p>

不愧是我的真命天女</p>

他用嘴形,無聲地傳達出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深深戀慕</p>

至於其他人,臉色可不好看了,開陽似笑非笑地勾著唇,目光卻異常陰沈真雅眉宇整攏,神態凜然</p>

德芬獨立於祭臺,顧盼悠悠流轉,最後,凝定於漂浮的天燈</p>

假借天意,玩弄權術,或許是一種罪,但她己決定,與其百般閃躲,不如正面迎擊——</p>

這條漫漫的王者之路,她終於也踏上了!</p>同系列小說閱讀:</p>

王者之路.序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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