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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74章尾羽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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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尾羽一抖

子鈺想起她摸了他,不知不覺紅暈飄上了兩頰。

他換了個方式繼續問腦子不靈光的子晴:“你的花夢裏,你的陳晴姐姐還對我做了什麽。”

子晴就像好孩子一般,對回答大人的問題好不積極,張口就道:“吹氣啊,哎呀,姐姐,你弄痛我了。”

陳晴過激的拉了一把子晴以制止她繼續往下說,卻不知恰好弄疼了她。也正因為她嚷嚷著痛,陳晴這才發現她倆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之前她控制好手的力度給子晴擦眼淚,以免手消失在她眼裏或臉上,因此,她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是正常的。

在子晴拿下她的手握在手裏的時候,她只顧著劫話撒謊,全然沒有註意到她的手能被握住。

現下,她低眸看看兩只握在一起的纖纖玉手,再擡眼看看一臉委屈的子晴,向左瞥瞥一臉紅暈的子鈺,再向右瞄瞄碧眼幽幽的鳳凰。

她蹙眉想著:除了這個音容與她一模一樣的子晴能夠看到她聽到她摸到她外,子鈺只能感受到她的氣,而這只不露聲色的鳳凰卻有些捉摸不定。

她只覺得這個夢越來越離奇百怪了。

鳳凰在陳晴第一次醒來時就知道她寄生在了紅梅上,成了紅梅的影子。

然而,又不全是這般。

就如它想的問題一般,第一個鳳凰如何而來。

兩個不同的物種繁殖後代,這個後代會隨力量強大的一方。那麽第一個鳳凰肯定不是生出來的,因為它的爹娘至少有一個是鳳凰。那麽第一個鳳凰怎麽來的呢?

關於這個問題,聰敏的鳳凰想不明白。自然,它也想不明白何以陳晴種下的紅梅便是她自己。按理說,應該先有紅梅,然後紅梅成仙,滄海桑田變遷後,紅梅仙或下凡間歷劫或因犯天戒入了六道輪回才有了陳晴。

但事實是,子鈺的夢引來了陳晴,而它歷經十二年尋遍天上人間才找來了紅梅種,最後由陳晴親自種下了她自己。

雖然寄生在紅梅上,也是紅梅的影子,但由於她本就是紅梅。

因此,子晴看虛空的她就如看自己一般,她能看得到聽得見感覺的到。

而且,自紅梅有靈氣以來,她就能看到她。

這時,它想到自己的鳳凰夢,想到她沒日沒夜講的事,它笑了笑。當然,此刻它一張鳥臉,沒人能看出它什麽表情。

它餘光掃到子晴,她能化仙是得益於它幫她扛了七道天雷,而它之所以幫她又是因為陳晴。

它又笑了笑。

而它本可以幫她扛完九道雷,卻又因為陳晴跑出去,才導致她被最後兩道雷劈壞了腦子。

它還是笑了笑。

紅梅兩千三百年才有靈氣,鳳凰便知曉,這棵紅梅資質不高,甚至可以說很低。當然,這個資質指的是武力方面,照她這種情況,最多四道天雷,便會劈的她灰飛煙滅。

至於心智方面,為樹時探不出。

此刻,它看著眸光狡黠謊話連篇的陳晴,心道:她的心智便是她的心智,可惜被雷劈傻了。

這時,子鈺看向陳晴方向,激動的低沈富有磁性的嗓音微微顫抖:“你叫陳晴,這六千年來,你一直在這裏嗎?”

陳晴擡眸,碰上他柔情似水的目光,就好像看到陳鈺的雙眸一般,她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是啊,這只臭鳳凰不放我走。”

片刻,子鈺又問子晴道:“你姐姐說什麽了?”

子晴重覆陳晴的話。

鳳凰聞言若無其事,反正已經笑納了她無數的拳風。至於為何有此榮幸,正是因為她的這句話。

然而,子鈺的表情就很微妙了。

早在兩千年前他便懷疑鳳凰騙了他,只是當初他不明白,他何以要騙他,盡管此刻他依然不明白。

他分析著:從目前種種情況來看,陳晴六千年一直在此不曾離去,見不著聽不到說明她是虛空的人。

與子晴長相聲音一致,子晴又能看到她,如此看來,她又是子晴。

可是,子晴又是她種下的!何以虛空的她能種下自己?她又是如何到了此處?

還有,何以之前的一千年他能看到她聽到她?

種子是鳳凰找的,鳳凰那時應該發現她是虛空的人,才想著種棵樹,讓她好化作樹靈。它應該是在我化仙那日發覺陳晴成了紅梅的影子。

正因此,從那時起,它便守在了此處,又為了她幫紅梅渡劫。

只是它自己也未料到,陳晴既是子晴。

而陳晴說是鳳凰不讓放她走。看來她並不知曉自己是虛空人的事。

回想紅梅樹下僅感受了她三次氣息,只能待在那一方樹蔭下的她到底在作什麽。她一連哭了三個月,是為不能回去嗎?為何鳳凰不安慰她?難道鳳凰沒讓她知曉它可見到她?但她又和他講了十天十夜,難道她僅僅是找個會動的物,就自言自語了?

子鈺眉心微蹙,鳳凰既然關心她守候她四千五百年,為何不讓她知曉它是可見到她的?不告訴她事實到底是為了留下她,還是因為擔心她接受不了現實!

可能兩千年前便懷疑鳳凰騙他,因此,當此刻得知真像的時候,子鈺也並未表現出有多憎恨它的樣子。

他甚至在想,何以每次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時候,它都能及時飛過來救他,是因為騙了他而想辦法彌補他,而最直接的彌補方法便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下必死無疑的他。

子鈺雖說是樹,是木頭,但他的元靈是鳳凰。如他面前的鳳凰一樣,他最懂得分析與變通。

於是,很快的,他從最初的眉心微蹙到眉頭緊縮,再慢慢打開,最後似乎還浮出了一絲讚同的笑容。

對!有它這尊神守在這裏,她定會安然無恙。

既然那兩千年都未曾感受到她,那麽她必定在睡覺。

沒有人或者仙樂意待在一個樹蔭下六千年,那麽睡覺無疑是最好的打發時間的方法。

少個人知道她,就少個人說漏嘴告訴她回不去只能在此當影子的現實。畢竟沒人甘心當影子當到與本物一起死。說

不定她知曉了真相,一時接受不了沖出庇護圈直接找死。

他看向五尺遠的絢麗多彩的鳳凰,想著走的這般近,子晴雷劈靈元受損,想必是它用神元庇護著她。

從未想過成神的他此刻有了成神強烈的欲望。

他邀請子晴陳晴道:“子晴姑娘此刻既已成仙,不如二位就到在下的靈霄府居住。”

一直沈默的鳳凰,此刻開口道:“神清山,紫宸殿,梧桐宮,長樂海,明月壇,紫薇垣,隨你們挑。”

子晴沒有註意,問陳晴道:“姐姐,我們去何地。”

陳晴只聽懂了地名,具體什麽地方一概不知,不過光聽名字,似乎每個地方都是高端大氣很有檔次的樣子。

她估算著靈霄府應該是子鈺的府邸,而鳳凰說的六個地方又是哪裏。她拍了拍子晴的手,道:“子晴,問問鳳凰,紫薇垣是否就是紫薇大帝的宮底。”

鳳凰盯著陳晴的唇,待子晴問完話,方才緩緩道:“是的。神清山是鳳族的靈山,風景自然不必說,天上地上,屬她最好,山中靈氣雄厚,適合修煉養身。紫宸殿,鳳族王的宮殿。梧桐宮,鳳族太子的宮殿。長樂海,並非真的海,位於天之東南,賞星辰之處。至於明月壇,那並非在天界,它是人間仙境。如今子晴受傷,神清山為最合適的地方。”

陳晴擔憂的問子晴:“你哪裏受傷了?”

子晴沒感到身上有痛楚,搖首道:“我沒受傷。”

鳳凰道:“你靈元受傷了,需要修養。”

陳晴將子晴轉了一圈,粗粗檢查了一遍,發現除了頭發亂糟糟的慘不忍睹外,其它的也看不出有何問題。

她又想起之前子鈺提的靈氣,便也明白了,靈元,靈氣是他們仙才有的,聽鳳凰的意思,靈元受傷可大可小,幹什麽用?不知道。便問子晴道:“什麽是靈元。”

但看子晴依然還冒著煙的頭,便知她的腦袋損傷有多嚴重了。曾經六千年裏吸收的天地精華也已被兩道雷劈沒了,這些精華包括飄散在風中古往今來的天地間的物事與人非。

而之前的對話內容,實在是人間三四歲的孩童都會的。再說,她講的都是她曾經看到過的。

然而,她之前並未聽他們提起過靈元,於是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反問陳晴:“姐姐,我不知道啊,你能告訴我嗎?”

鳳凰雖知曉陳晴的問題,但它自然不會回答。因為它要裝看不到她嘛!

子鈺雖見不著聽不到,但知曉她就在身旁,也就安安心心的杵著聽子晴說話。

陳晴雖知道她被雷劈中了腦子,但沒往腦子被劈壞了處想。神仙嘛,腦子怎麽可能會被劈壞呢。

她想著,或許這個子晴個性也像她,偶爾也會無聊的逗逗人吧。

於是,她擡高手摸了摸她沖天的發,道:“莫玩笑,我是擔心你。那只鳳凰說你靈元受傷了,要調養,你自己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嚴重。”

子晴道:“我沒有了。”

“那靈元是什麽?”

“我不知道啊。”

“你是神仙,你會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呢,姐姐。你為什麽老我這個問題啊!”

……

鳳凰淡定的看著她倆,一動不動,不聲不響。

子鈺不淡定了,他問子晴道:“你姐姐問了什麽問題。”

陳晴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她意味深長的打量一臉懵懂的子晴。

子晴道:“靈元是什麽。”

子鈺很有耐心的解釋了一番。

陳晴抓住了重點,總結了一句:“羅裏吧嗦一大堆,靈元不就像人的魂魄。”

雖說是在夢裏,她還是擔憂的盯著子晴,心想,莫非天雷劈了她靈元?看她呆萌的樣子確實,哎!這般花容月貌風姿妍麗的仙女居然是…。哎。她同情的挽著子晴的臂彎。恩,她確實需要修養。

她斜眼睨著鳳凰,想著這只鳳凰要麽真見不到她,要麽就特會裝。

哎,若它真的在裝,她頓覺無地自容!

雖說它是一只鳥,但她相信看子鈺對他恭敬的模樣,它絕對能化成人形,而且品級也比他高!何況它還能提供這麽多高大上的地方!

她又回憶了一遍它提的地方,紫薇大帝的宮底,鳳族靈山,王,太子的宮殿。它什麽身份?它是鳳凰,自然是鳳族。

隱隱中,她感覺這只炫彩優雅又高深莫測的鳳凰有著叫她血脈噴薄的身份,但又覺得甚是無稽,因為所見一切皆是它鳳凰的夢境,它自然會將自己包裝的完美了。

她冷嗤一聲,道:“不要臉。”

鳳凰雖能讀心,但讀不了她這個影子的心。不過,這麽久相處下來,憑它對她的了解,它也猜到她緣何罵它不要臉。

它悠悠道:“這個陳晴姑娘是嗎,靈元受傷可大可小,本鳳凰看子晴仙子似乎挺尊重你的意見,還望姑娘你能夠為她考慮。”

子鈺雖想與陳晴一起,但左右兩下思考,便閉嘴了。

陳晴朝鳳凰翻了翻白眼,淡淡道:“好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夢出怎樣的靈氣仙山。”

既然她倆已經決定去往神清山修養,本就是摞下繁重事務的子鈺也再送她倆過去,他寒暄著日後會常去看望她們,另外再次邀請待她們修養好後去他那靈霄府居住,之後便騰雲離去。

陳晴學著他的模樣,揮揮手,雲還是天上的雲,一動不動。她很失落,除了她,夢中的旁人都是神仙,法力無邊。

子晴雖然靈元弱,但畢竟是仙,她也揮揮手,天上的雲飄了飄,可惜還在天上。

兩晴望雲興嘆。

突然,一朵白雲飄到她們跟前,子晴見雲便跳了上前。

陳晴朝身邊鳳凰咧嘴一笑,道:“駕雲雖威風,可哪有騎鳳凰威風呢。你說是嗎,鳳凰。”

鳳凰尾羽一抖。

眼尖的陳晴,心跟著劇烈的顫了顫。

隨即,她掛起招牌微笑。她不死心的朝鳳凰打開雙手,大有一手握鳳凰頸,一手搭背要爬上去的意思。

鳳凰本能的擡起了一腳。

陳晴的心又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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