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選擇

“嗤…”白笑笑的嗤笑，讓所有人疑惑，這有什麽值得嘲諷的？

白笑笑搖頭嘆息一聲，“唉，可悲啊，你們真可悲，這個時候還在高興，心也真夠大的，不過，也證明了，你們是真的愛她，愛到了骨子裏，血肉裏，愛她超過自己的性命。”

兩人沒有點頭，卻是默認。村民們都是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自然知道彼此間的事，一聽白笑笑話，連連讚同，“可不是這樣麽，錢莊司兩口子對花蕊那真是沒話說。別說在我們這鄉下，就連許多大戶人家裏，好多都當女孩是賠錢貨，給口吃的餓不死就行了，有的甚至為了怕費糧，一生下來，就被捂死或是溺死，有些不忍心自己動手，就丟到荒郊野外，深山老林，讓其自身自滅。”

“錢莊司夫妻可不，像他們一樣只有獨女的也不是沒有，人家也沒他們這樣疼愛，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要星星，決不摘月亮。前些年鬧災，大家都窮，沒吃的，連野草樹皮都被搶完了，好多孩子被餓死，那時候花蕊才一兩歲，唯獨她長得白白胖胖的。可錢莊司夫妻倆比難民還難民，又瘦又虛弱。”

“大家都好奇他們是怎麽將花蕊餵養得這麽好的，問他們他們也不說，支支吾吾的，不過，眼尖的人可是發現了，他們兩口子身上時常有傷，這一沒遇搶劫，二沒和人打架，怎麽會有傷，還是血淋淋的傷，我們都猜測啊…唉，說起來也夠嚇人的，但也心酸，姑娘，你說，哪有這樣養孩子的，是不是世上少有？”

錢花蕊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震驚得久久沒有回神。

白笑笑雙眸微閃，看向錢萬夫妻，神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麽。隨即笑道，“古有佛祖割肉餵鷹的故事，傳說是佛祖為了救下被老鷹捕捉的鴿子，而割下自己的肉餵食餓壞了的老鷹，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沒想到，你們倒是和佛祖一樣慈悲為懷。可佛祖割肉之後，成就了自身的真佛之身，而你們可得到了什麽？得到了在面對你們的命和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的兩廂選擇時的糾結不定，得到的是她寧願放棄用生命愛她的你們，也不願離開一個對她只是玩弄的男人，所以說，你們真的很可悲。”

“當然，我知道你們對錢花蕊的好，不需要任何回報，只要她開心快樂健康，就是你們最大的滿足和回報。可錢花蕊……”白笑笑看向一臉愧疚的女子，一字一句道，“你就這麽理所應當的接受他們對你的愛？就這麽理直氣壯地跟他們劃清關系？絲毫沒有愧疚之心的考慮著他們的命換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到底值不值？”

眾人這才明白白笑笑到底什麽意思，也感受到了錢花蕊的糾結對錢萬夫婦的傷害到底在哪。錢萬夫婦自然也想明白了，雖然不怪不怨，可心仍舊忍不住的疼痛。

錢花蕊臉色慘白，眼淚不斷往下掉，望著錢萬夫婦的眼裏，全是深深的愧疚。

白笑笑素手一揚，解開了錢花蕊的禁制。冷聲道，“現在你自由了，想做什麽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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