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終於把第一批古人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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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第一批古人送走了！
*
雪瑤瑤的直播間裏滿屏問號。
顧嬌急得不行，轉頭對康熙等人狂眨眼睛，說：“無關的工作人員快退開，我要開始直播了。”
偏偏胤祉好奇心重，問顧嬌：“這是什麽？怎麽會有其他人出現在手機裏？”
顧嬌知道他得不到答案就不會走，語速飛快地解釋了一下。
“這是禮物大亂鬥，看誰在5分鐘內獲得的禮物最多。”
胤祉得到答案，又看顧嬌很焦躁，於是退到鏡頭外沒再發問。
剩下的人也跟著退出鏡頭。
顧嬌松了一口氣，隨手點了一首許嵩的《有何不可》。
音樂響起，顧嬌自認撐起了場子，不然自己直播間的觀眾數也不會變成100.
顧嬌直播間裏沒人發彈幕，雪瑤瑤直播間的彈幕一直在刷新。
【還別說，我覺得這個小主播好好看哎】
【我不覺得有多好看，開十級美顏也才這種水平，真人肯定很醜】
【再好看也沒我們家瑤瑤好看】
【小主播唱歌也不錯啊】
【只是沒走音而已，不就那樣？我們家瑤瑤聲音最好聽了】
……
雪瑤瑤是直播老手，她直接點了一首節奏超強的英文歌，開始邊唱邊跳。
一曲終了。
顧嬌有了506個觀眾，PK條上的禮物積分為0.
雪瑤瑤的觀眾數漲了2W，PK條上的禮物積分為37.5萬。
顧嬌的pK條是藍色，雪瑤瑤的PK條是紅色，現在顧嬌的藍色PK條被壓得幾乎看不見了。
就在這時，顧嬌直播間裏出現一條彈幕。
【唱得好好聽，主播加油！】
顧嬌受到鼓勵，忍不住對著鏡頭燦爛一笑：“謝謝森霧小可愛的加油！”
因為她這一笑，直播間的觀眾突然暴漲300多個觀眾。
顧嬌笑得更歡了。
屏幕的另一半，雪瑤瑤完全不擔心顧嬌的禮物積分會超過自己，她只是敬業地迅速點開下一首bgm，開始唱跳。
顧嬌還在挑歌。
突然，康熙走到鏡頭前，問：“你禮物多少了？”
顧嬌原本安靜的直播間，瞬間就多了很多彈幕。
【這誰？】
【光頭，你誰？】
【主播，你的直播間裏為什麽有光頭男？你解釋解釋！】
【別想用工作人員糊弄我們】
【警告你，我們不是傻子！】
……
“還沒有禮物，麻煩你安靜點兒。”
顧嬌伸出雙手，準備把康熙推出鏡頭。
康熙盯著手機屏幕，說：“不可能，你好歹是朕的功臣，怎麽能沒有禮物？”
其他阿哥也圍過來說話。
“禮物怎麽送？”
“爺你送禮物。”
眼看著彈幕一下就變了。
【主播，你的直播間裏為什麽有這麽多光頭男？】
顧嬌：“……”
更詭異的是，大家對光頭男的興趣遠高於美女主播，所以雪瑤瑤直播間的觀眾數暴跌1萬多，全都湧進了顧嬌的直播間。
顧嬌：“……”
是雪瑤瑤啊：“……”
*
還有觀眾聽見了康熙的那個“朕”字，就在彈幕裏玩兒起了梗。
【朕？又一個妄想做皇帝的傻子？】
【我秦始皇，打錢，封你做丞相！】
【笑死了，不會真的有人以朕自稱叭？】
康熙很難不註意到彈幕，然後就看見了那個“秦始皇打錢”梗。
他信以為真，表情非常驚訝。
難道秦始皇也來到了後世，也在這個國家？
既然秦始皇都可以封人丞相，用來獲得金錢……
康熙掃一眼手機鏡頭，說：“我康熙，打錢，封你做尚書配享太廟。”
顧嬌大驚失色。
不是因為康熙賣官鬻爵，主要是這聽起來很傻！
偏偏彈幕裏反響熱烈。
【哈哈哈，這是在玩兒梗麽？】
【這是唱跳區直播間叭？為什麽會有沙雕光頭男出來搞笑啊？】
【這不會是什麽詐騙直播間吧？還要打錢什麽的！】
【這一看就是在玩兒梗啦，誰會蠢到上這種當啊？】
主播雪瑤瑤眼看著自己的觀眾數暴跌3萬，全都湧進了喵醬超可愛的直播間，心裏很不舒服，希望大亂鬥立刻結束。
但此時距離大亂鬥結束還有1分半，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還在迅速下跌，並且湧進對方的直播間。
是雪瑤瑤啊焦慮得不行。
*
就在這時，忽然出現一條彈幕。
【笑死了，你要是康熙我就是康熙的爹！】
康熙一直盯著屏幕，這條彈幕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那一瞬間，康熙勃然大怒，臉色鐵青地：“放肆！”
顧嬌被嚇了一跳，正準備勸架。
康熙一把擠走顧嬌，站到鏡頭的正前方：“你膽敢在朕的面前胡言亂語？朕要誅你九族！”
被擠走的主播顧嬌：“……”
被挖走觀眾的主播雪瑤瑤：“……”
*
觀眾根本不信他是康熙，還在繼續嘰嘰喳喳。
【你順著WIFI來誅我九族啊，我會怕你麽？】
【還別說，這個光頭演得挺好，他一生氣把我也嚇了一跳】
【是科班出身的男演員吧？在這邊扮康熙炒作？】
【這麽多光頭和一個貓女仆就說得過去了呀，不是劇組就是炒作唄】
【他們要演什麽劇？】
【不會是演康熙年間，康熙和他的貓女仆寵妃，九個和尚現世捉貓妖，清君側的故事叭？】
【我竟然覺得有點兒帶感！】
【我也是】
【答應我，劇本就這麽寫，劇情就這麽拍】
【別歪樓，他不是說自己是康熙麽？怎麽證明？】
【對呀，你怎麽證明你是康熙？】
康熙冷哼一聲：“朕就是康熙，不需要任何證明。”
【我們看起來很傻麽？】
【你說你是康熙就是康熙？那我為什麽不能說自己是康熙的爹？】
【康熙都死了幾百年了，大清早亡了，還擱這當康熙呢？】
【他這樣子好搞笑哦，我剛好在學清代的斷代史，讓我來考驗他】
【對，你來說說康熙的事，我們看你說錯沒有】
康熙較上真了，問：“你們想知道什麽事？”
【你自己決定叭】
顧嬌看康熙越說越起勁，而大亂鬥的時間只剩40秒了，急得不行。
伸出手推了康熙一下，康熙卻紋絲不動。
彈幕裏，因為顧嬌的動作還刷起來了。
【旁邊那個貓耳朵工作人員懂不懂事兒？】
【對呀，你一個工作人員，推主播幹啥？】
【別推了，今天就要聽他怎麽證明自己是康熙！】
顧嬌：“……”
*
康熙掃一眼旁邊的眾皇子，隨口說道：“就從朕的不孝子講起。”
因為這一句話，九個皇子非常震驚。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他們還是皇家，那就更不可外揚了！
看來康熙是真的被他們氣狠了，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
事態緊急，九個皇子的身體先思想一步，當著鏡頭就跪成一排，焦急地喊：“皇上三思！”
主播是雪瑤瑤啊好不容易等到大亂鬥快結束。
沒想到最後幾秒，對面的直播間直接唱起了大戲。
哪怕此刻系統已經結束了大亂鬥，雪瑤瑤的觀眾數還在暴跌，兩三分鐘的時間裏就跌了整整20多萬。
不用猜都知道，全都去喵醬超可愛的直播間裏看光頭男去了！
自從小有名氣以來，雪瑤瑤從沒受過這種委屈。
啪——
主播是雪瑤瑤啊直接當場下播。
突然看見黑屏，粉絲們一頭霧水。
一開始，他們還在問“怎麽了？”、“瑤瑤怎麽下播了？”。
然而半分鐘後，有人發了一句彈幕。
【隔壁的戲越唱越搞笑了，兄弟們快跟我沖過去！】
沒一會兒，直播間裏剩下的20多萬粉絲全跑光了。
突然下播卻沒有離開的雪瑤瑤：“……”
*
康熙本來就沒打算真講家醜。
剛好這時突然出現一條彈幕。
【好了，這人就一個康熙黑，別信他是康熙！】
康熙不解，轉頭問顧嬌：“什麽是康熙黑？”
難道是一種黑色，被名叫康熙黑？
顧嬌看著直播間裏，50多萬的觀眾數，沒好氣地：“康熙黑就是指汙蔑康熙的人。”
康熙：“……”
兩人說話的間隙，彈幕竟然吵起來了。
【胡說八道，我康熙大帝怎麽會有家醜？】
【誰都知道康熙大帝把接班人培養得太優秀了，還是一下培養了九個，才有後來的九子奪嫡，怎麽會是不孝子？】
康熙沒料到懟自己最兇的人，竟然是最維護他的人。
張了下嘴，康熙正要說嘉獎的話。
這時又出現一條彈幕。
【什麽康熙大帝？滿清不過是一幫子犬羊賤種！前面的被電視劇洗腦了吧？】
看見這條彈幕，顧嬌眉心一驚。
下意識去看康熙的臉色，果然鐵青可怕。
顧嬌準備再次勸架。
康熙卻沒有像之前那樣暴怒，而是死死盯著手機屏幕。
“你們起來，”康熙眼神冷淡地看向眾皇子，然後轉回鏡頭，“就從朕八歲即位，十四歲除鰲拜開始講起。”
顧嬌非常想提醒康熙這是她自己的播間。
偏偏，此時彈幕裏。
【貓耳朵的工作人員也太不懂事了，主播都在直播了，你還站在這裏幹啥？】
【對呀，趕緊走開】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貓耳朵】
顧嬌：“……”
*
康熙直播了很久，從他八歲即位，講到除鰲拜，平三藩，降臺灣，平準噶爾，議和沙俄等等。
再從五次巡視永定河的河工，講到六次南巡視水，講到他為了治水如何憂急如焚，如何夙興夜寐，沿途還會讓一方百姓免租等等。
因為時間太長，顧嬌早早去客廳搬來小板凳，坐在旁邊一邊吃薯片，一邊拿著備用機靜音看彈幕。
顧嬌惡補了不少康熙雍正朝的歷史，大致能聽懂康熙講這些的用意。
他先講自己的赫赫戰功，如何成為一代英武之主，意在顯威。
再講如何治河免租，深意在施德於民。
這一套恩威並施打下來，對他不利的彈幕全都閉嘴了。
顧嬌看一眼觀眾數，竟然高達驚人的75萬。
而禮物積分直接破千萬，粗略換算成錢的話，他們至少能提到5萬塊。
而且因為禮物積分飆升，顧嬌的直播間還被推送到了首頁。
第一欄，大屏幕滾動的那種。
顧嬌再看一眼彈幕，全都變成了誇誇誇。
【啊啊啊，康熙好帥啊！】
【臥槽，14歲就能除權臣，NB！】
【這麽看，康熙確實是個有能力，又愛民的好皇帝啊】
【主播講得好好哦，我get到了康熙的蘇點了】
顧嬌看著彈幕，咬了一口薯片。
恩威並施就是小老百姓得了實惠，又懼怕他的強權，自然乖順感恩。
300多年前的百姓吃這一套，300多年後的人看了電視劇聽了故事還吃這一套。
輕輕松松就能扭轉人心。
這就是帝王心術的可怕之處。
但康熙這是陽謀。
小老百姓顧嬌就算猜透了他的本意，卻不能說什麽，畢竟古代願意對百姓好的皇帝已經很難得了。
顧嬌下意識轉頭看了胤禛一眼。
恩威並施這種維護統治的手段，在雍正朝把施德於民推上頂峰。
這兩朝博得的民意好感，就是清朝統治長達200多年的政治基石。
康熙已經學會如何看手機上的時間，一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了。
“今日到此為止，下次講朕是如何讀書的，以及一些讀書時的趣事。”
康熙說完就準備下播了。
顧嬌忙擠到鏡頭前說：“關註喵醬超可愛，下次直播不迷路！”
觀眾從顧嬌吃薯片開始，就一直聽見哢嚓哢嚓聲，這會兒又抱到了鏡頭前面，只是看不見袋子上的品牌。
【貓耳朵工作人員，你吃的什麽薯片？】
【什麽牌子？我聽你吃得好香，我也想買】
【安利一下啦，我下次來聽主播講康熙，也一邊聽一邊吃】
顧嬌：“……”
*
顧嬌安利了一下自己常吃的薯片牌子，又反覆說了晚安、拜拜、謝謝禮物之類的話。
五分鐘後，顧嬌終於點到了“關閉直播”的按鈕。
康熙心情很好，吃完飯後就進客房看歷史去了。
顧嬌卸了妝，從廁所出來，差點和過道裏的太子胤礽撞上。
這一對視，顧嬌才發現胤礽眼角有很多細小的血絲。
莫名覺得可怕。
顧嬌心裏咯噔一下。
如果康熙等人只是被誤認為有精神病的話，那麽真實的胤礽很可能是真的有精神疾病。
康熙把恩威並施運用得很好，不僅用在百姓大臣身上，還會用在兒子們身上。
而太子胤礽首先需要作為康熙示威的工具，一個可以維護王朝統治的、最優秀的接班人，甚至是一群最優秀的接班人。
他們是天生的父子關系，康熙施恩於胤礽，胤礽就必須受著，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受康熙的恩惠，就意味著要任康熙擺布。
一個人沒有自我三十年的人，康熙對兒子的要求還嚴苛到變態，胤礽不可能不出現心理問題。
當胤礽拒絕康熙的恩，比如康熙連發多封信和胤礽交流感情，胤礽只字不回，就意味著胤礽已經不吃恩威並施這一套了。
一個不能被控制的太子，讓康熙產生了危機感，父子關系逐漸走向冰點。
在九子奪嫡裏，胤礽選擇了冷漠拒絕康熙的恩，胤禩選擇挖康熙墻角收買人心，只有胤禛陪著康熙演父子情深的戲。
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
多年的政治嗅覺，讓胤礽覺察到自己有被康熙換掉的痕跡。
作為太子失去太子之位，正常的結局是迅速死亡，奇跡結局才是被圈養一生地活著。
巨大的精神壓力下，胤礽的精神想不出問題都難。
“你在看什麽？”
胤礽朝顧嬌投來一道非常冷漠的目光。
顧嬌嚇了一跳，但好歹穩住了。
她悄悄換了一口氣，說：“我在想明天吃什麽。”
說完，顧嬌火速回到臥室，把臥室門鎖死，還反覆檢查了好幾遍。
不行，得趕緊讓他們走。
顧嬌一不想和10個大男人共處一室，二不想和一個真正有心理問題的人靠得這麽近。
正好康熙直播賺錢了，可以先給他們租個房子。
*
顧嬌立刻打開找房的app，這一搜，才發現自己樓上的房子，還有隔壁都在待租。
原本是想給康熙等人租在自家隔壁的。
但想到胤礽的目光，鬼使神差地，顧嬌撥通了樓上房東的電話。
第二天房東來讓顧嬌看房，顧嬌看價錢合理，什麽也沒多說就簽合同租下來了。
租完房子，顧嬌站在自家客廳，當著眾人的面宣布這件事。
“親們，我給你們租好了新房子，就在樓上，拎包入住，你們可以行動起來了！”
康熙等人：“？”
*
意識到他們一群男人和顧嬌住在一起不方便，看完房子後，康熙等人立刻決定搬進來。
七天後，顧嬌去菜鳥驛站取回警方寄來的身份證。
顧嬌把身份證一一發給他們，解釋一番身份證之後，顧嬌雙手叉腰說：“身份證你們已經拿到了，經過七天的學習，你們已經能獨立生活了。是時候拿著你們身份證，自己去找份工作養活自己了！”
這七天，康熙天天在顧嬌直播間直播，偶爾讓胤禛播一下，到目前為止已經賺到了小9萬塊錢。
這裏面有直播打賞獲得的錢，還有薯片商家主動聯系顧嬌打gg的錢。
因為賺到了錢，顧嬌還把他們老人機升級成牌子便宜的智能手機，方便他們學習。
現在無論他們是去創業，還是去打工，六萬塊怎麽都足夠他們支撐一段日子了。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顧嬌只好自己接話：“好叭，給你們幾天考慮職業的時間。”
胤祥通過七天的學習，已經會做一些簡單的菜了。
現在喬遷新居，就讓顧嬌留下來吃放。
顧嬌想著好聚好散，說什麽也要吃上一頓，於是點頭答應了。
坐在沙發上等著開飯，顧嬌刷著視頻。
剛好刷到袁老的視頻，顧嬌就停下來看看。
放著放著，突然胤禛來到顧嬌旁邊坐下，問：“視頻裏的是誰？”
顧嬌想也沒想，回答：“我們國家的大科學家，雜交水稻之父。最近太平洋那邊的匪幫又想跟我們打糧食戰，妄想用人民的口糧來掐我們的脖子。幸好我們國家有袁老，發明了畝產量1500多斤的水稻，緩解了世界糧食危機，讓那群狗賊總是計謀落空還血虧。偏偏他們吃了教訓不長記性，最近又來搞事，煩死了。”
清代水稻畝產量為200多斤，最多的為畝產400多斤，突然聽見畝產1500多斤，胤禛震驚了。
作為辦實事的皇子，胤禛還很推崇農業，自然知道糧食之於百姓意味著什麽。
剛好視頻上有彈幕飄過：
袁老千古。
胤禛感嘆一聲：“確實是千古奇才。”
顧嬌也覺得驚訝，沒想到胤禛會這麽說。
四目相對了一會兒。
胤禛咳了一聲說：“顧姑娘，我看到你們這邊有一種公職叫公務員，是麽？”
顧嬌更震驚了。
最近熱搜上都是在說公考怎麽怎麽卷的。
這事連胤禛都知道了！
下意識地，顧嬌問：“你想當公務員？”
胤禛點點頭。
顧嬌立刻搖頭：“你肯定不行。”
胤禛：“為什麽？”
顧嬌：“你連學歷都沒有，就是學習證明，比如你在哪個學校學習的，你學了一些什麽東西等等。”
胤禛聽了，思索一下，問：“那要如何才能獲得學歷呢？”
顧嬌遲疑地說：“我不是很清楚，不知道你能不能考成人自學，考到專科學校再專升本什麽的，然後也不清楚這種學歷能不能參與公務員的考試。”
胤禛：“那就是有可能了，我會去仔細查一下的。”
顧嬌不想他走彎路，就提醒說：“公考那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你確定要去麽？”
胤禛看一眼四周，小聲反問顧嬌：“會比參與皇位角逐更難麽？”
顧嬌啞口無言。
確實，還是爭皇位更難一點兒。
但顧嬌還是忍不住勸他：“你已經二十五歲高齡了，三十五歲就不能考試了，一切從頭來過，你確定麽？”
胤禛垂下目光：“事在人為。”
顧嬌思索了一下，建議說：“我覺得你還是放棄考公，去當少女偶像吧。我查資料的時候看見好多本言情小說，你都是男主角。你去當少女偶像，拍拍電視劇，來錢快，效果好，還能當大明星，比考公務員容易多了。”
胤禛不知道什麽是少女偶像，但他沒有猶豫地：“我意已決。”
顧嬌頓了一下。
然後開口說：“好叭，你的人生你做主。”
剛好這時候，九阿哥胤禟湊過來，問：“什麽是少女偶像？”
顧嬌撇他一眼：“就是當很受女人歡迎的男人。”
胤禟一聽，立刻來了興趣，問：“顧姑娘，你有沒有當少女偶像的捷徑？我能不能當少女偶像？”
顧嬌又停頓一下，搖頭說：“你不行。”
胤禟皺眉：“為什麽？”
顧嬌：“你太油膩了，不吸粉。而且都沒幾本言情小說讓你當男主角，說明你沒有什麽人格魅力。”
胤禟：“不可能，我絕對不比老四差！”
顧嬌：“你已經二十四歲高齡了，去當少女偶像太遲了。萬一還沒成為偶像就老了醜了怎麽辦？”
胤禟一聽，不服氣地：“老四二十五歲都可以當，我二十四歲怎麽就不行了？不行，這個少女偶像我當定了。”
一個兩個都不聽勸。
顧嬌只好：“好叭，你的人生你做主。”
忽然，康熙也走了過來。
“丫頭，也給我看看適合做什麽職業。”
顧嬌看一眼其他阿哥，說：“你適合帶著剩下的兒子創業，辦家族公司。”
康熙皺眉：“你要我成為一個商人？不可能！”
顧嬌知道古代商人地位低，她單手叉腰，挑眉說了八個字。
“人窮志短，寄人籬下。”
然後康熙就同意了。
成了顧嬌唯一個勸動的人。
*
吃完了飯，顧嬌找機會把胤禛和胤祥叫出來。
“你們兄弟愛打架，打可以但是千萬不能鬧出人命。現在是法制社會，萬一殺人了是要連坐的！”
顧嬌瞪大眼睛嚇唬他們。
現在當然沒有連坐的法律了，但顧嬌怕他們鬧出事，所以就說得“嚴重”那麽一點點。
胤祥立刻笑著點頭：“顧姑娘，我會看著的。”
胤禛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盯著顧嬌看了一會兒。
顧嬌被他看得有點兒心虛。
然後就聽見胤禛說：“顧姑娘，你能把本國的法律打印給我麽？了解一個國家的法典是必要的。”
胤禛知道顧嬌沒有壞心，但她有點撒謊成性，胤禛只是單純地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他習慣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顧嬌眉心一跳。
太人精了叭？早知道就給他們租更遠了！
顧嬌撇撇嘴說：“我教過你怎麽用手機買東西，你直接在某寶裏面搜索法律，就可以買到一堆法律書。”
*
距離康熙等到搬到樓上已經有兩個月過去。
今天又是一個星期六。
就在昨天，顧嬌徹底自由了。
先說胤禛，這兩個月一直在忙著打工，報了成人小學的教育機構，打算一路從成人小學讀到本科或者研究生。
還買了一份本城農業大學大一學生的課程表，和大學專業書籍，按照課程表去旁聽。
所以顧嬌已經快兩個月沒見過胤禛的面了。
康熙直播兩個月，賺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昨天突然跟顧嬌說，直播間裏有個觀眾自稱是滿清遺留的滿人貴族，主動聯系康熙，還說相信了康熙是康熙轉世的說法。
這位“滿人貴族”決定帶著“康熙轉世”發家致富，飛黃騰達。
顧嬌當時就脫口而出：“你確定不是騙子麽？”
如果不是清楚康熙就是康熙，顧嬌只會以為自己聽到了兩個傻子。
康熙淡然地：“朕知道怎麽看人。”
顧嬌只好又說了一遍：“好叭，你的人生你做主。”
因為有錢了，康熙等人的東西就不用賣了，顧嬌把商品信息撤下。
作為報答，胤祥把自己三個玉佩送給了顧嬌兩個，胤禛也托胤祥送了兩個，康熙也送了三個，胤禩送了一個，胤禵送了兩個，其他人沒有表示。
顧嬌當晚就把那些佩飾包起來，放進櫃子裏。
*
心情舒暢地，顧嬌走向客廳的陽臺，打開隔開陽臺和客廳的玻璃門。
呼~
舒服！
顧嬌迎著陽光一身輕松。
一切都解決了，再也沒有古人來麻煩自己惹！
顧嬌正想大笑。
嘩嘩嘩——
突然一陣金屬撞擊摩擦的聲音響起。
顧嬌立刻轉身，看向客廳。
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男人就站在那裏。
他的身材十分高大驍勇，身穿黃金鎧甲，腰間掛著一柄黑色長劍。
在他的手裏，還捧著兩個黑色的大漆盒。
見到顧嬌，那人問：“大娘，這是何處？”
顧嬌驚呆了。
自己看起來像大、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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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瑤瑤的直播間裏滿屏問號。
顧嬌急得不行，轉頭對康熙等人狂眨眼睛，說：“無關的工作人員快退開，我要開始直播了。”
偏偏胤祉好奇心重，問顧嬌：“這是什麽？怎麽會有其他人出現在手機裏？”
顧嬌知道他得不到答案就不會走，語速飛快地解釋了一下。
“這是禮物大亂鬥，看誰在5分鐘內獲得的禮物最多。”
胤祉得到答案，又看顧嬌很焦躁，於是退到鏡頭外沒再發問。
剩下的人也跟著退出鏡頭。
顧嬌松了一口氣，隨手點了一首許嵩的《有何不可》。
音樂響起，顧嬌自認撐起了場子，不然自己直播間的觀眾數也不會變成100.
顧嬌直播間裏沒人發彈幕，雪瑤瑤直播間的彈幕一直在刷新。
【還別說，我覺得這個小主播好好看哎】
【我不覺得有多好看，開十級美顏也才這種水平，真人肯定很醜】
【再好看也沒我們家瑤瑤好看】
【小主播唱歌也不錯啊】
【只是沒走音而已，不就那樣？我們家瑤瑤聲音最好聽了】
……
雪瑤瑤是直播老手，她直接點了一首節奏超強的英文歌，開始邊唱邊跳。
一曲終了。
顧嬌有了506個觀眾，PK條上的禮物積分為0.
雪瑤瑤的觀眾數漲了2W，PK條上的禮物積分為37.5萬。
顧嬌的pK條是藍色，雪瑤瑤的PK條是紅色，現在顧嬌的藍色PK條被壓得幾乎看不見了。
就在這時，顧嬌直播間裏出現一條彈幕。
【唱得好好聽，主播加油！】
顧嬌受到鼓勵，忍不住對著鏡頭燦爛一笑：“謝謝森霧小可愛的加油！”
因為她這一笑，直播間的觀眾突然暴漲300多個觀眾。
顧嬌笑得更歡了。
屏幕的另一半，雪瑤瑤完全不擔心顧嬌的禮物積分會超過自己，她只是敬業地迅速點開下一首bgm，開始唱跳。
顧嬌還在挑歌。
突然，康熙走到鏡頭前，問：“你禮物多少了？”
顧嬌原本安靜的直播間，瞬間就多了很多彈幕。
【這誰？】
【光頭，你誰？】
【主播，你的直播間裏為什麽有光頭男？你解釋解釋！】
【別想用工作人員糊弄我們】
【警告你，我們不是傻子！】
……
“還沒有禮物，麻煩你安靜點兒。”
顧嬌伸出雙手，準備把康熙推出鏡頭。
康熙盯著手機屏幕，說：“不可能，你好歹是朕的功臣，怎麽能沒有禮物？”
其他阿哥也圍過來說話。
“禮物怎麽送？”
“爺你送禮物。”
眼看著彈幕一下就變了。
【主播，你的直播間裏為什麽有這麽多光頭男？】
顧嬌：“……”
更詭異的是，大家對光頭男的興趣遠高於美女主播，所以雪瑤瑤直播間的觀眾數暴跌1萬多，全都湧進了顧嬌的直播間。
顧嬌：“……”
是雪瑤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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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觀眾聽見了康熙的那個“朕”字，就在彈幕裏玩兒起了梗。
【朕？又一個妄想做皇帝的傻子？】
【我秦始皇，打錢，封你做丞相！】
【笑死了，不會真的有人以朕自稱叭？】
康熙很難不註意到彈幕，然後就看見了那個“秦始皇打錢”梗。
他信以為真，表情非常驚訝。
難道秦始皇也來到了後世，也在這個國家？
既然秦始皇都可以封人丞相，用來獲得金錢……
康熙掃一眼手機鏡頭，說：“我康熙，打錢，封你做尚書配享太廟。”
顧嬌大驚失色。
不是因為康熙賣官鬻爵，主要是這聽起來很傻！
偏偏彈幕裏反響熱烈。
【哈哈哈，這是在玩兒梗麽？】
【這是唱跳區直播間叭？為什麽會有沙雕光頭男出來搞笑啊？】
【這不會是什麽詐騙直播間吧？還要打錢什麽的！】
【這一看就是在玩兒梗啦，誰會蠢到上這種當啊？】
主播雪瑤瑤眼看著自己的觀眾數暴跌3萬，全都湧進了喵醬超可愛的直播間，心裏很不舒服，希望大亂鬥立刻結束。
但此時距離大亂鬥結束還有1分半，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還在迅速下跌，並且湧進對方的直播間。
是雪瑤瑤啊焦慮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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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忽然出現一條彈幕。
【笑死了，你要是康熙我就是康熙的爹！】
康熙一直盯著屏幕，這條彈幕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那一瞬間，康熙勃然大怒，臉色鐵青地：“放肆！”
顧嬌被嚇了一跳，正準備勸架。
康熙一把擠走顧嬌，站到鏡頭的正前方：“你膽敢在朕的面前胡言亂語？朕要誅你九族！”
被擠走的主播顧嬌：“……”
被挖走觀眾的主播雪瑤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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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根本不信他是康熙，還在繼續嘰嘰喳喳。
【你順著WIFI來誅我九族啊，我會怕你麽？】
【還別說，這個光頭演得挺好，他一生氣把我也嚇了一跳】
【是科班出身的男演員吧？在這邊扮康熙炒作？】
【這麽多光頭和一個貓女仆就說得過去了呀，不是劇組就是炒作唄】
【他們要演什麽劇？】
【不會是演康熙年間，康熙和他的貓女仆寵妃，九個和尚現世捉貓妖，清君側的故事叭？】
【我竟然覺得有點兒帶感！】
【我也是】
【答應我，劇本就這麽寫，劇情就這麽拍】
【別歪樓，他不是說自己是康熙麽？怎麽證明？】
【對呀，你怎麽證明你是康熙？】
康熙冷哼一聲：“朕就是康熙，不需要任何證明。”
【我們看起來很傻麽？】
【你說你是康熙就是康熙？那我為什麽不能說自己是康熙的爹？】
【康熙都死了幾百年了，大清早亡了，還擱這當康熙呢？】
【他這樣子好搞笑哦，我剛好在學清代的斷代史，讓我來考驗他】
【對，你來說說康熙的事，我們看你說錯沒有】
康熙較上真了，問：“你們想知道什麽事？”
【你自己決定叭】
顧嬌看康熙越說越起勁，而大亂鬥的時間只剩40秒了，急得不行。
伸出手推了康熙一下，康熙卻紋絲不動。
彈幕裏，因為顧嬌的動作還刷起來了。
【旁邊那個貓耳朵工作人員懂不懂事兒？】
【對呀，你一個工作人員，推主播幹啥？】
【別推了，今天就要聽他怎麽證明自己是康熙！】
顧嬌：“……”
*
康熙掃一眼旁邊的眾皇子，隨口說道：“就從朕的不孝子講起。”
因為這一句話，九個皇子非常震驚。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他們還是皇家，那就更不可外揚了！
看來康熙是真的被他們氣狠了，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
事態緊急，九個皇子的身體先思想一步，當著鏡頭就跪成一排，焦急地喊：“皇上三思！”
主播是雪瑤瑤啊好不容易等到大亂鬥快結束。
沒想到最後幾秒，對面的直播間直接唱起了大戲。
哪怕此刻系統已經結束了大亂鬥，雪瑤瑤的觀眾數還在暴跌，兩三分鐘的時間裏就跌了整整20多萬。
不用猜都知道，全都去喵醬超可愛的直播間裏看光頭男去了！
自從小有名氣以來，雪瑤瑤從沒受過這種委屈。
啪——
主播是雪瑤瑤啊直接當場下播。
突然看見黑屏，粉絲們一頭霧水。
一開始，他們還在問“怎麽了？”、“瑤瑤怎麽下播了？”。
然而半分鐘後，有人發了一句彈幕。
【隔壁的戲越唱越搞笑了，兄弟們快跟我沖過去！】
沒一會兒，直播間裏剩下的20多萬粉絲全跑光了。
突然下播卻沒有離開的雪瑤瑤：“……”
*
康熙本來就沒打算真講家醜。
剛好這時突然出現一條彈幕。
【好了，這人就一個康熙黑，別信他是康熙！】
康熙不解，轉頭問顧嬌：“什麽是康熙黑？”
難道是一種黑色，被名叫康熙黑？
顧嬌看著直播間裏，50多萬的觀眾數，沒好氣地：“康熙黑就是指汙蔑康熙的人。”
康熙：“……”
兩人說話的間隙，彈幕竟然吵起來了。
【胡說八道，我康熙大帝怎麽會有家醜？】
【誰都知道康熙大帝把接班人培養得太優秀了，還是一下培養了九個，才有後來的九子奪嫡，怎麽會是不孝子？】
康熙沒料到懟自己最兇的人，竟然是最維護他的人。
張了下嘴，康熙正要說嘉獎的話。
這時又出現一條彈幕。
【什麽康熙大帝？滿清不過是一幫子犬羊賤種！前面的被電視劇洗腦了吧？】
看見這條彈幕，顧嬌眉心一驚。
下意識去看康熙的臉色，果然鐵青可怕。
顧嬌準備再次勸架。
康熙卻沒有像之前那樣暴怒，而是死死盯著手機屏幕。
“你們起來，”康熙眼神冷淡地看向眾皇子，然後轉回鏡頭，“就從朕八歲即位，十四歲除鰲拜開始講起。”
顧嬌非常想提醒康熙這是她自己的播間。
偏偏，此時彈幕裏。
【貓耳朵的工作人員也太不懂事了，主播都在直播了，你還站在這裏幹啥？】
【對呀，趕緊走開】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貓耳朵】
顧嬌：“……”
*
康熙直播了很久，從他八歲即位，講到除鰲拜，平三藩，降臺灣，平準噶爾，議和沙俄等等。
再從五次巡視永定河的河工，講到六次南巡視水，講到他為了治水如何憂急如焚，如何夙興夜寐，沿途還會讓一方百姓免租等等。
因為時間太長，顧嬌早早去客廳搬來小板凳，坐在旁邊一邊吃薯片，一邊拿著備用機靜音看彈幕。
顧嬌惡補了不少康熙雍正朝的歷史，大致能聽懂康熙講這些的用意。
他先講自己的赫赫戰功，如何成為一代英武之主，意在顯威。
再講如何治河免租，深意在施德於民。
這一套恩威並施打下來，對他不利的彈幕全都閉嘴了。
顧嬌看一眼觀眾數，竟然高達驚人的75萬。
而禮物積分直接破千萬，粗略換算成錢的話，他們至少能提到5萬塊。
而且因為禮物積分飆升，顧嬌的直播間還被推送到了首頁。
第一欄，大屏幕滾動的那種。
顧嬌再看一眼彈幕，全都變成了誇誇誇。
【啊啊啊，康熙好帥啊！】
【臥槽，14歲就能除權臣，NB！】
【這麽看，康熙確實是個有能力，又愛民的好皇帝啊】
【主播講得好好哦，我get到了康熙的蘇點了】
顧嬌看著彈幕，咬了一口薯片。
恩威並施就是小老百姓得了實惠，又懼怕他的強權，自然乖順感恩。
300多年前的百姓吃這一套，300多年後的人看了電視劇聽了故事還吃這一套。
輕輕松松就能扭轉人心。
這就是帝王心術的可怕之處。
但康熙這是陽謀。
小老百姓顧嬌就算猜透了他的本意，卻不能說什麽，畢竟古代願意對百姓好的皇帝已經很難得了。
顧嬌下意識轉頭看了胤禛一眼。
恩威並施這種維護統治的手段，在雍正朝把施德於民推上頂峰。
這兩朝博得的民意好感，就是清朝統治長達200多年的政治基石。
康熙已經學會如何看手機上的時間，一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了。
“今日到此為止，下次講朕是如何讀書的，以及一些讀書時的趣事。”
康熙說完就準備下播了。
顧嬌忙擠到鏡頭前說：“關註喵醬超可愛，下次直播不迷路！”
觀眾從顧嬌吃薯片開始，就一直聽見哢嚓哢嚓聲，這會兒又抱到了鏡頭前面，只是看不見袋子上的品牌。
【貓耳朵工作人員，你吃的什麽薯片？】
【什麽牌子？我聽你吃得好香，我也想買】
【安利一下啦，我下次來聽主播講康熙，也一邊聽一邊吃】
顧嬌：“……”
*
顧嬌安利了一下自己常吃的薯片牌子，又反覆說了晚安、拜拜、謝謝禮物之類的話。
五分鐘後，顧嬌終於點到了“關閉直播”的按鈕。
康熙心情很好，吃完飯後就進客房看歷史去了。
顧嬌卸了妝，從廁所出來，差點和過道裏的太子胤礽撞上。
這一對視，顧嬌才發現胤礽眼角有很多細小的血絲。
莫名覺得可怕。
顧嬌心裏咯噔一下。
如果康熙等人只是被誤認為有精神病的話，那麽真實的胤礽很可能是真的有精神疾病。
康熙把恩威並施運用得很好，不僅用在百姓大臣身上，還會用在兒子們身上。
而太子胤礽首先需要作為康熙示威的工具，一個可以維護王朝統治的、最優秀的接班人，甚至是一群最優秀的接班人。
他們是天生的父子關系，康熙施恩於胤礽，胤礽就必須受著，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受康熙的恩惠，就意味著要任康熙擺布。
一個人沒有自我三十年的人，康熙對兒子的要求還嚴苛到變態，胤礽不可能不出現心理問題。
當胤礽拒絕康熙的恩，比如康熙連發多封信和胤礽交流感情，胤礽只字不回，就意味著胤礽已經不吃恩威並施這一套了。
一個不能被控制的太子，讓康熙產生了危機感，父子關系逐漸走向冰點。
在九子奪嫡裏，胤礽選擇了冷漠拒絕康熙的恩，胤禩選擇挖康熙墻角收買人心，只有胤禛陪著康熙演父子情深的戲。
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
多年的政治嗅覺，讓胤礽覺察到自己有被康熙換掉的痕跡。
作為太子失去太子之位，正常的結局是迅速死亡，奇跡結局才是被圈養一生地活著。
巨大的精神壓力下，胤礽的精神想不出問題都難。
“你在看什麽？”
胤礽朝顧嬌投來一道非常冷漠的目光。
顧嬌嚇了一跳，但好歹穩住了。
她悄悄換了一口氣，說：“我在想明天吃什麽。”
說完，顧嬌火速回到臥室，把臥室門鎖死，還反覆檢查了好幾遍。
不行，得趕緊讓他們走。
顧嬌一不想和10個大男人共處一室，二不想和一個真正有心理問題的人靠得這麽近。
正好康熙直播賺錢了，可以先給他們租個房子。
*
顧嬌立刻打開找房的app，這一搜，才發現自己樓上的房子，還有隔壁都在待租。
原本是想給康熙等人租在自家隔壁的。
但想到胤礽的目光，鬼使神差地，顧嬌撥通了樓上房東的電話。
第二天房東來讓顧嬌看房，顧嬌看價錢合理，什麽也沒多說就簽合同租下來了。
租完房子，顧嬌站在自家客廳，當著眾人的面宣布這件事。
“親們，我給你們租好了新房子，就在樓上，拎包入住，你們可以行動起來了！”
康熙等人：“？”
*
意識到他們一群男人和顧嬌住在一起不方便，看完房子後，康熙等人立刻決定搬進來。
七天後，顧嬌去菜鳥驛站取回警方寄來的身份證。
顧嬌把身份證一一發給他們，解釋一番身份證之後，顧嬌雙手叉腰說：“身份證你們已經拿到了，經過七天的學習，你們已經能獨立生活了。是時候拿著你們身份證，自己去找份工作養活自己了！”
這七天，康熙天天在顧嬌直播間直播，偶爾讓胤禛播一下，到目前為止已經賺到了小9萬塊錢。
這裏面有直播打賞獲得的錢，還有薯片商家主動聯系顧嬌打gg的錢。
因為賺到了錢，顧嬌還把他們老人機升級成牌子便宜的智能手機，方便他們學習。
現在無論他們是去創業，還是去打工，六萬塊怎麽都足夠他們支撐一段日子了。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顧嬌只好自己接話：“好叭，給你們幾天考慮職業的時間。”
胤祥通過七天的學習，已經會做一些簡單的菜了。
現在喬遷新居，就讓顧嬌留下來吃放。
顧嬌想著好聚好散，說什麽也要吃上一頓，於是點頭答應了。
坐在沙發上等著開飯，顧嬌刷著視頻。
剛好刷到袁老的視頻，顧嬌就停下來看看。
放著放著，突然胤禛來到顧嬌旁邊坐下，問：“視頻裏的是誰？”
顧嬌想也沒想，回答：“我們國家的大科學家，雜交水稻之父。最近太平洋那邊的匪幫又想跟我們打糧食戰，妄想用人民的口糧來掐我們的脖子。幸好我們國家有袁老，發明了畝產量1500多斤的水稻，緩解了世界糧食危機，讓那群狗賊總是計謀落空還血虧。偏偏他們吃了教訓不長記性，最近又來搞事，煩死了。”
清代水稻畝產量為200多斤，最多的為畝產400多斤，突然聽見畝產1500多斤，胤禛震驚了。
作為辦實事的皇子，胤禛還很推崇農業，自然知道糧食之於百姓意味著什麽。
剛好視頻上有彈幕飄過：
袁老千古。
胤禛感嘆一聲：“確實是千古奇才。”
顧嬌也覺得驚訝，沒想到胤禛會這麽說。
四目相對了一會兒。
胤禛咳了一聲說：“顧姑娘，我看到你們這邊有一種公職叫公務員，是麽？”
顧嬌更震驚了。
最近熱搜上都是在說公考怎麽怎麽卷的。
這事連胤禛都知道了！
下意識地，顧嬌問：“你想當公務員？”
胤禛點點頭。
顧嬌立刻搖頭：“你肯定不行。”
胤禛：“為什麽？”
顧嬌：“你連學歷都沒有，就是學習證明，比如你在哪個學校學習的，你學了一些什麽東西等等。”
胤禛聽了，思索一下，問：“那要如何才能獲得學歷呢？”
顧嬌遲疑地說：“我不是很清楚，不知道你能不能考成人自學，考到專科學校再專升本什麽的，然後也不清楚這種學歷能不能參與公務員的考試。”
胤禛：“那就是有可能了，我會去仔細查一下的。”
顧嬌不想他走彎路，就提醒說：“公考那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你確定要去麽？”
胤禛看一眼四周，小聲反問顧嬌：“會比參與皇位角逐更難麽？”
顧嬌啞口無言。
確實，還是爭皇位更難一點兒。
但顧嬌還是忍不住勸他：“你已經二十五歲高齡了，三十五歲就不能考試了，一切從頭來過，你確定麽？”
胤禛垂下目光：“事在人為。”
顧嬌思索了一下，建議說：“我覺得你還是放棄考公，去當少女偶像吧。我查資料的時候看見好多本言情小說，你都是男主角。你去當少女偶像，拍拍電視劇，來錢快，效果好，還能當大明星，比考公務員容易多了。”
胤禛不知道什麽是少女偶像，但他沒有猶豫地：“我意已決。”
顧嬌頓了一下。
然後開口說：“好叭，你的人生你做主。”
剛好這時候，九阿哥胤禟湊過來，問：“什麽是少女偶像？”
顧嬌撇他一眼：“就是當很受女人歡迎的男人。”
胤禟一聽，立刻來了興趣，問：“顧姑娘，你有沒有當少女偶像的捷徑？我能不能當少女偶像？”
顧嬌又停頓一下，搖頭說：“你不行。”
胤禟皺眉：“為什麽？”
顧嬌：“你太油膩了，不吸粉。而且都沒幾本言情小說讓你當男主角，說明你沒有什麽人格魅力。”
胤禟：“不可能，我絕對不比老四差！”
顧嬌：“你已經二十四歲高齡了，去當少女偶像太遲了。萬一還沒成為偶像就老了醜了怎麽辦？”
胤禟一聽，不服氣地：“老四二十五歲都可以當，我二十四歲怎麽就不行了？不行，這個少女偶像我當定了。”
一個兩個都不聽勸。
顧嬌只好：“好叭，你的人生你做主。”
忽然，康熙也走了過來。
“丫頭，也給我看看適合做什麽職業。”
顧嬌看一眼其他阿哥，說：“你適合帶著剩下的兒子創業，辦家族公司。”
康熙皺眉：“你要我成為一個商人？不可能！”
顧嬌知道古代商人地位低，她單手叉腰，挑眉說了八個字。
“人窮志短，寄人籬下。”
然後康熙就同意了。
成了顧嬌唯一個勸動的人。
*
吃完了飯，顧嬌找機會把胤禛和胤祥叫出來。
“你們兄弟愛打架，打可以但是千萬不能鬧出人命。現在是法制社會，萬一殺人了是要連坐的！”
顧嬌瞪大眼睛嚇唬他們。
現在當然沒有連坐的法律了，但顧嬌怕他們鬧出事，所以就說得“嚴重”那麽一點點。
胤祥立刻笑著點頭：“顧姑娘，我會看著的。”
胤禛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盯著顧嬌看了一會兒。
顧嬌被他看得有點兒心虛。
然後就聽見胤禛說：“顧姑娘，你能把本國的法律打印給我麽？了解一個國家的法典是必要的。”
胤禛知道顧嬌沒有壞心，但她有點撒謊成性，胤禛只是單純地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他習慣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顧嬌眉心一跳。
太人精了叭？早知道就給他們租更遠了！
顧嬌撇撇嘴說：“我教過你怎麽用手機買東西，你直接在某寶裏面搜索法律，就可以買到一堆法律書。”
*
距離康熙等到搬到樓上已經有兩個月過去。
今天又是一個星期六。
就在昨天，顧嬌徹底自由了。
先說胤禛，這兩個月一直在忙著打工，報了成人小學的教育機構，打算一路從成人小學讀到本科或者研究生。
還買了一份本城農業大學大一學生的課程表，和大學專業書籍，按照課程表去旁聽。
所以顧嬌已經快兩個月沒見過胤禛的面了。
康熙直播兩個月，賺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昨天突然跟顧嬌說，直播間裏有個觀眾自稱是滿清遺留的滿人貴族，主動聯系康熙，還說相信了康熙是康熙轉世的說法。
這位“滿人貴族”決定帶著“康熙轉世”發家致富，飛黃騰達。
顧嬌當時就脫口而出：“你確定不是騙子麽？”
如果不是清楚康熙就是康熙，顧嬌只會以為自己聽到了兩個傻子。
康熙淡然地：“朕知道怎麽看人。”
顧嬌只好又說了一遍：“好叭，你的人生你做主。”
因為有錢了，康熙等人的東西就不用賣了，顧嬌把商品信息撤下。
作為報答，胤祥把自己三個玉佩送給了顧嬌兩個，胤禛也托胤祥送了兩個，康熙也送了三個，胤禩送了一個，胤禵送了兩個，其他人沒有表示。
顧嬌當晚就把那些佩飾包起來，放進櫃子裏。
*
心情舒暢地，顧嬌走向客廳的陽臺，打開隔開陽臺和客廳的玻璃門。
呼~
舒服！
顧嬌迎著陽光一身輕松。
一切都解決了，再也沒有古人來麻煩自己惹！
顧嬌正想大笑。
嘩嘩嘩——
突然一陣金屬撞擊摩擦的聲音響起。
顧嬌立刻轉身，看向客廳。
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男人就站在那裏。
他的身材十分高大驍勇，身穿黃金鎧甲，腰間掛著一柄黑色長劍。
在他的手裏，還捧著兩個黑色的大漆盒。
見到顧嬌，那人問：“大娘，這是何處？”
顧嬌驚呆了。
自己看起來像大、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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