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47章

關燈
第47章

寒曜年教他?寒曜年會什麽?

賀初秋呼吸急促了一瞬,又很快冷靜下來,故作鎮定道:“你要怎麽教?”

“先張嘴,舌頭伸出來。”

賀初秋照做,腦袋有些暈乎,身體也熱熱麻麻的,逐漸變得奇怪起來。他擡腿,催促寒曜年下一步的行動。

寒曜年右手順著往下,卻不是去賀初秋渴望的地方,而是落到了他小腿的傷疤上。

年輕人身體好,當時看起來很嚴重的傷口,現在已經結痂好得差不多了。

就是剛長出來的一圈肉特別嫩,碰一下就癢得要命,寒曜年手放上來時,賀初秋不自在地躲了一下。

寒曜年卻不讓他躲開,握著他小腿俯身親吻下來,他一邊親吻他的疤痕,一邊開口詢問:“還疼嗎?”

賀初秋身體顫抖著,很輕地搖頭。

寒曜年似乎格外喜歡這個地方,在這裏停留了好一會兒,直到賀初秋開始催促,這才繼續進行下一步的行為。

賀初秋本是急不可耐,然而當寒曜年繼續時,他又再次緊張了起來,身體僵硬,肌肉也變得硬硬邦邦。

寒曜年嘆了口氣,一邊低頭親吻他,一邊耐心細致地開解:“寶寶,你這樣我沒法兒繼續。”

“我知道,”賀初秋咬牙,有些痛恨自己的反應,“你、你先等等。”

寒曜年於是停了下來,想了想,他問賀初秋:“你玩過史萊姆嗎?”

史萊姆?

賀初秋疼得難受,有些沒反應過來:“游戲?”

寒曜年:“是一種硼砂和膠水制成的黏性玩具。”

賀初秋:“沒有。”

“我看見別人玩過,”寒曜年說,“史萊姆一般裝在一個小盒子裏,摸起來滑滑黏黏的,手指放進去絞弄,拍打,會發出一種獨特的聲音。”

寒曜年一邊科普,一邊進行實際操作。

“唔……”疼痛逐漸消失,賀初秋終於回過神來,問他,“什麽聲音?”

寒曜年:“就是你現在這種聲音。”

賀初秋一怔,整張臉都紅透了。

“好了,現在是不是不疼了?”寒曜年輕笑一聲,低頭吻住了他嘴唇。

身體和靈魂在此刻充盈,遙遠的海面浪潮翻湧,有船只停泊其間,隨著海浪波動起伏,這是潛水愛好者在準備夜潛。

潛水小隊坐在船舷陸續下潛,晚的大海一片漆黑,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好在海水溫暖,風浪平靜,給了人們繼續前行的勇氣。

漆黑的夜裏亮起燈光,是領隊在為大家指引方向。潛水者紛紛打起精神,朝著那漆黑溫暖的洞穴深深游去。

這是周邊一個著名的潛點,因為成群結隊的虎鯨而聞名。

今天潛水的人運氣很好,很快,前方燈光就閃爍起來,領隊提醒大家虎鯨出現了。

一群龐然大物驟然出現在視線之中,大家雖然早已做了心理準備,但在突然看到這麽大的東西,還是本能地畏懼起來。

領隊讓大家不要慌張,野生虎鯨非常親近人類,幾乎沒有傷人記錄。

不僅不傷人,而且虎鯨一見到兩腳獸就非常興奮,會對著兩腳獸露出白而柔軟的肚子,喜歡用它那又圓又大的腦袋來擼人,還會一邊噴水一邊嚶嚶嚶。

沒人能拒絕這麽可愛的虎鯨,潛水者和虎鯨一起沈入深海,嬉戲,馳騁,感受海洋深處從未見過的壯麗風景。

突然間,海底襲來一股離岸流,那是一股射束狀、狹窄而強勁的水流,一個初學者掉了隊,他被水流卷走,大腦因為缺氧逐漸產生了氮醉。

氮醉,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此時人的大腦變得遲鈍起來,喪失了一切判斷、行動能力,有一種喝醉了的快樂和眩暈。

就在他沈沈陷入深海時,嚶嚶嚶!

虎鯨突然用腦袋頂他身體,虎鯨腦袋光滑圓潤,卻又異常靈活,袋頂著兩腳獸迅速往海面游去。

“嘩啦”一聲響,一個腦袋鉆出水面,溺水者劫後餘生。

結束後,賀初秋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仿佛也經歷了一場氮醉,身體松軟,喉嚨幹涸,身體卻又熱又黏,大腦因為缺氧而記憶模糊,卻又矛盾地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喜悅。

原來這就是徹底在一起嗎?

賀初秋轉身抱住寒曜年,不厭其煩地說:“寒曜年,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

……

漫長的一夜過去,賀初秋在刺眼的陽光中醒來,剛一動就牽扯出一連串酸痛,他重新縮回被窩,忍不住哼唧了一聲。

“醒了?”寒曜年掀開被子親吻他臉頰,問,“要起床還是再睡會兒?”

賀初秋瞇了瞇眼睛,嗓子因為過度使用變得沙啞:“幾點了?”

寒曜年:“快中午了。”

賀初秋:“起床吧。”

他嘴上雖然這麽說,身體卻一直躲在被窩裏,過了十幾分鐘,才慢吞吞爬起來坐在床上。

他趴坐在床墊上,頭發翹得亂糟糟的,動作遲緩,清澈的眼睛裏滿是迷茫,像是一只被打擾了睡覺的貓咪,迷糊又可愛。

寒曜年沒忍住,又翻身把人按了下去。

再次結束已經是下午,顧及賀初秋身體,寒曜年克制地停了下來。他叫餐廳送餐,推著賀初秋進了浴室。

等他們清洗結束,午餐也已經送到房間。賀初秋胃口不太好,身體也火辣辣的疼,吃了一點就放下了筷子。

寒曜年:“你吃飽了?”

賀初秋說是。

寒曜年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下他額頭:“是不是有些發燒?”

“可能有點兒,”賀初秋誠實道,“畢竟昨晚你弄進去了。”

“咳……”

寒曜年被他的直白嚇到,紅著臉咳嗽起來。

昨天的賀初秋野心勃勃,但他明顯低估了自己和寒曜年的能力。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買,就算裝得再鎮定,對上售貨員視線時還是會有些心虛,買驅蟲結賬時,賀初秋撇了眼櫃臺,急急忙忙拿了一盒,沒想到只有6個。

用到一半就沒有了,後面都直接就……

雖然後來洗了澡,但賀初秋總覺得肚子有點兒不舒服。

“是我不好,”寒曜年尷尬起來,主動請纓,“下次我去買,多買點。”

賀初秋擡眸看他,說:“今晚。”

寒曜年被他豪放的發言震驚,默默紅了臉。

吃完午飯時間還早,他們本打算去游泳,但一看雙方身上的痕跡,又尷尬地打消了念頭,只是坐在沙灘椅上曬太陽。

酒店有一個無邊泳池,不少女生穿著比基尼在這裏拍照打卡,更有大膽的人讓他們幫忙拍照。

賀初秋脾氣好,全都答應了。

這次找他拍照的是一個年輕的女生,張揚明艷,後背上有一大片刺青。給對方拍完照後,賀初秋沒忍住多看了一眼。

“看什麽呢?”一只溫熱的大手掰過他腦袋,寒曜年聲音低沈,帶著濃濃的占有欲。

賀初秋問他:“你覺得好看嗎?”

寒曜年:“……”

“不好看,醜死了。”

賀初秋有些失望:“我還挺喜歡的。”

寒曜年臉色更臭了,霸道地遮住他的眼睛:“你說了只喜歡我。”

賀初秋:“啊?”

寒曜年:?

賀初秋這才意識到他誤會了,笑著扒開他的手說:“我是問你她身上的文身。”

文身?

寒曜年擡頭看了眼,沒什麽感覺:“還行吧。”

賀初秋卻說:“寒曜年,我想去文身。”

“嗯?”寒曜年右手輕撫賀初秋手臂,有些意外,“怎麽突然想去文身?”

“就突然想了,”賀初秋問他,“你不喜歡嗎?”

“只是有些意外,”寒曜年搖頭,說,“如果你要去,等旅游結束後我陪你一起。”

賀初秋:“我明天就想去。”

“這麽急?”寒曜年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麽,只是道,“那我陪你一起。”

當晚,輪到寒曜年去藥店買東西,他買了兩大盒,本打算大戰一場,不料卻只用了一半的量。

賀初秋沒撐住,直接被累暈了。

饒是如此,等賀初秋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擔心趕不上預定的時間,他簡單收拾後就出了門。

昨天已經電話溝通過了需求,文身師還以為是兩個大學生,沒想到本人這麽嫩。

他取下嘴裏的煙,打量了賀初秋好幾秒才說:“滿十八歲了嗎?我可不給未成年做。”

賀初秋:“滿了。”

寒曜年擡眸看了他一眼。

文身師伸手:“身份證。”

賀初秋:“忘帶了。”

文身師:“……”

沒有規定文身要看身份證,全憑自覺。文身師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只是說:“我知道你們感情好,來我這裏文身的也有不少情侶。但開始前我必須要交代清楚,文身是一輩子的事情,後續可是有很多情侶分手後後悔,又來找我洗文身。”

“小帥哥,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要把男朋友的名字紋在身上?”

賀初秋表情很認真:“我確定。”

寒曜年卻被這一番話定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原來賀初秋要文他的名字?

“我尊重你的選擇,但說實話,文名字不太美觀,也會引發許多麻煩。”他們二人太年輕了,又還是同性情侶,文身師不由得多說了幾句,“我更建議你文一個可以代表他的元素、圖案。”

賀初秋本來想拒絕,但他轉念一想,又擔心自己如果文寒曜年名字,被別人看見後,會不會對寒曜年造成影響?

畢竟以後分手了,就會段得幹幹凈凈。

賀初秋猶豫再三,最終選擇了一個雪花刺青。

這片雪花是輻射枝晶,通體淺藍色,有著非常夢幻的顏色和圖案。

看起來冰冷刺人,其實又乖又純,很符合寒曜年在他心中的印象。

賀初秋開心起來:“那就這個吧。”

文身師又問他:“文在哪兒?”

賀初秋翻開左手手腕:“這裏。”

文身師挑了挑眉:“手腕?”

賀初秋還沒說話,寒曜年先一步開口:“會不會很疼?”

文身師:“手腕內側皮膚薄,疼肯定是會疼。”

寒曜年不知想到了什麽,沈默了一會兒然後說:“等他結束,也幫我文一個吧。”

文身師笑笑:“可以。”

賀初秋卻慌亂起來:“寒曜年,你也要嗎?”

“幹嘛?”寒曜年佯裝生氣,“要不要這麽霸道,只允許你文我的名字?”

“我不是這個意思,”賀初秋搖頭,有些急切地說,“剛才文身師都說了,文身是一輩子的事情,萬一以後分手……”

“噓——”

寒曜年伸手抵住他嘴唇,神情很認真:“別說什麽分手不分手的,賀初秋,在喜歡你這件事情上,我的決心不比你低。”

賀初秋別過臉,鼻子有些發酸。

過了好幾秒,他才收拾好心情,擡起頭問文身師:“可以讓我男朋友動手嗎?”

文身師不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邀請,只是問:“他會嗎?”

寒曜年:“我不……”

賀初秋:“他可以學。”

一看就是兩個新手,文身師搖頭,不想承擔連帶責任:“算了吧,我可沒有指導新手的興趣。”

賀初秋也知道自己強人所難了,失望地垂下眼眸,沒再開口。

寒曜年站在一旁,看著賀初秋露出小臂,少年皮膚白皙細嫩,手腕處能看到淡淡的血管。

寒曜年很喜歡他這個地方,每次親熱時,都會低頭細細密密地親吻這裏。賀初秋這一片皮膚極為敏感,輕輕一碰就顫抖起來,發出難以抑制的抽泣。

寒曜年曾在此處流連忘返,一遍遍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可是現在,這個地方要染上別人的痕跡了。

當文身針準備戳下去時,一股奇異的占有欲侵襲了他,寒曜年猛地回過神來,說:“請你讓我試試。”

文身師停下動作,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小弟弟,你確定要動手?”

寒曜年點頭,神情嚴肅而認真:“我有美術繪畫功底,這個圖案也比較簡單,我覺得應該可以。”

“我真是服了你們了,”文身師摘掉口罩扔到一旁,嘆了口氣,“你在假皮上給我打10個雪花圖案出來,今天內做完就可以給他動手。”

賀初秋眼睛亮了起來:“謝謝哥。”

文身師點了支煙,直擺手:“可別叫我哥,我擔待不起。”

寒曜年從小就學習畫畫,美術功底非常紮實,但他並不受美術老師喜歡,一個青年畫家評價他畫工精湛,但是沒有靈魂。

當時的寒曜年不以為意,世間萬物都異常無趣,只值得他記錄,不值得他浪費感情。

直到現在,當他拿著厚重的紋身針站在練習假皮面前,寒曜年的身體被一股充盈的感情填滿,他開始理解畫家說的靈魂,感情,包括那種玄之又玄的意境。

寒曜年有條不紊地行動起來。

不知不覺中,假皮上出現了一個個雪花圖案,前兩個還有些死板,從第三個圖案開始就變得靈動起來,結構和線條越來越優秀,看不出一絲初學者的身影。

看著這滿皮的圖案,文身師快要驚掉下巴:“你真的是第一次文身?”

寒曜年正要說是,又被文身師打斷。

“算了,不用告訴我了。”文身師露出非常挫敗的表情,“我不想和你們這些天才說話。”

賀初秋笑了起來,閉眼躺在工作床上,等著文身針落下。

寒曜年重新消毒,在他身旁坐下,揉了揉他緊繃的小臂:“別怕。”

賀初秋嗯了一聲,努力放松自己的手臂。

第一針落下,賀初秋下意識繃緊身體。

“疼嗎?”寒曜年停下動作,隨時觀察著他的反應。

“還好,”賀初秋微微吐出一口氣,“繼續吧。”

他躺在狹窄的單人床上,一擡頭就能看到寒曜年認真的眉眼。

賀初秋突然發現,文身是一種很私密的行為,你需要完全信任對方,徹底敞開自己的身體。

掌控和被掌控,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賀初秋躺在床上,任由寒曜年破壞、再構建自己的身體。

疼痛在此刻變成催化劑,助推了這場酣暢淋漓的烙印之旅。

文身結束,賀初秋和寒曜年都出了一身汗,在狹窄的工作間裏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經歷了一次猛烈的宣洩。

文身師一直坐在門口旁觀,直到寒曜年收起設備才過來。

“好漂亮,”只一眼他就移不開目光,讚嘆道,“圖案精致,靈動細膩,你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人啊!”

賀初秋低頭看向手腕上的雪花,純凈得不含任何雜質,潔白又輕盈。

此時,距離他們假期結束還有3天。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