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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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戚舒然最終還是沒有借那十萬塊。
戚展鵬此後又打了幾個電話過來, 戚舒然都做了冷處理。
時間就這麽一天天過去，很快便到了大年三十這天——
戚爺爺去世頭一年的新香。
戚舒然提前跟靳聞西商量好，就暫時不去靳家老宅吃t年夜飯了, 回自己家過。
靳聞西提著禮品, 將她送到樓下, 停好車後, 便解了自己的安全帶。
戚舒然怔了下, “這些東西我可以自己拿上去的，你家裏人還等著你吃年夜飯呢。”
靳聞西繞過她, 和她一並上樓, “我也是戚老爺子的孫女婿，按理說, 這個香我得上。”
“可是老宅那邊——”戚舒然還是有些有猶豫, 她明顯感覺到, 當靳聞西的父母聽說她不回老宅吃年夜飯後, 口吻不是很好。
“這你不就別擔心了，”靳聞西邊上樓邊回頭看她, “其實爺爺也很想過來，他們年輕時這樣的交情，只是最近身體不大好，等身體好點, 他怎麽說也要去墓地看看你爺爺的。”
戚舒然眼眸微垂, “謝謝靳爺爺。”
*
自從上次在這個家不歡而散後，程小榮和戚建華這會看到戚舒然和靳聞西, 還覺得有點尷尬。
要請女兒幫的忙沒幫上, 最後關系還僵成這樣，倆夫妻感覺面子有點掛不住。
但還是麻溜地拿出拖鞋對他們說：“快坐, 快坐。”
客廳的正中央，戚爺爺的遺像擺在案臺上，他眉眼溫和，額頭有幾道深深的皺紋，看起來像個操碎了心的老人。
靳聞西將禮品放下，給戚爺爺規規矩矩上了三柱香。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拜訪您，”他將香插入香爐中，“我和舒然現在很好，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您在那邊放心安歇吧。”
戚舒然也點了三支香。
她什麽話都說不出，只是看著戚爺爺的遺像發呆。
這門婚事現在對她而言，究竟是福，還是禍呢？
兩人上完香，隨後，戚展鵬、程小榮和戚建華依次點燃香，給戚爺爺拜了三拜。
“你先回去吧。”
戚舒然對靳聞西說，“你家那邊還等著你吃飯呢，別在這裏耽誤太久了。”
靳聞西抱了抱她，摸著她長長的發尾，“有事就跟我發微信，我一直都在。”
戚舒然輕輕點頭：“好。”
程小榮和戚建華知道他還要回老宅，也沒過多做挽留，只說：“代我們像你爺爺問聲好。”
靳聞西一一點頭，過了會，他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戚展鵬，沈聲道：“展鵬，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戚展鵬不可置信道：“我？”
還是程小榮先反應過來，“你姐夫找你問話你就趕緊去，還楞著幹什麽？！”
戚展鵬被一通催促，只好跟著靳聞西走出門。
戚舒然想上前問他，也被他溫柔且堅定地攔住。
*
屋內。
戚舒然不知道靳聞西突然叫戚展鵬是為了什麽。
來之前，他也沒跟自己說過，要找戚展鵬啊。
難道是上次在車裏聽到戚展鵬找她要十萬塊？
他叫戚展鵬出去，不會是想私下轉賬給他吧？
戚舒然被這個想法驚得快跳起來，幾乎是想立刻沖到大門外。
但被程小榮死死攔住。
好不容易這個有錢的女婿願意主動自己兒子說兩句話，不管說什麽，都都是展鵬的福氣。
怎麽能讓女兒去打擾他們呢。
“媽，你拉著我幹什麽啊？”戚舒然扯住，無奈地回頭。
程小榮把她拉到餐桌上，“今天這一桌子菜都是你爸爸做的，他做了一天，你不嘗嘗？”
戚舒然：“我等會再嘗。”
說著，又想走到門外。
戚建華也不理解戚舒然為什麽非要跟過去，“你等會不不行嗎？萬一聞西有很重要的事要問展鵬呢？”
戚舒然忍不住反駁：“他們之前都沒交流過，哪來的重要的事？”
“你就這麽看不起你弟弟？”不知怎的，戚建華被女兒這句話刺痛到了，臉色一眼沈。
戚舒然覺得莫名其妙，“這跟我看不看得起他有什麽關聯？”
“哎呀，你就不能等等嗎？”程小榮也不知道戚舒然為什麽這麽著急出去找兩人，“萬一聞西要對你弟弟委以重任呢？上次你非攔著，但你憑良心說說，你弟弟雖然不愛學習，但人品沒什麽大問題吧？”
門外傳來把手輕微的擰動聲，但屋內的三人情緒都不怎麽好，因而也就沒註意到。
戚舒然幾乎要被母親維護弟弟的樣子刺激到了，“可是他前幾天還找我借十萬塊，說要去北歐玩，這事你們知道嗎？”
程小榮和戚建華對視一眼，俱是一楞。
“他跟你說要去北歐玩？”
戚舒然很快反應過來，“他肯定不是要去北歐玩對不對？”
“展鵬又欠錢了？”
程小榮身體一僵，幾乎是恨鐵不成鋼道：“都跟他說了，別找你要錢，別找你要錢，好好找個班上……”
戚建華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在得知戚展鵬又欠了十萬網貸時，戚建華當時就把他打了一頓。
這也是為什麽他和妻子想讓女兒幫忙，把戚展鵬弄到靳氏集團去的原因。
去了大公司，有了規矩的約束，又在女婿眼皮下，不愁壓不住他。
加上大公司工資高，怎麽說也夠戚展鵬花了。
但沒想到——
戚建華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不確定道：“你沒借吧？”
戚舒然一看到父母兩人的臉色，瞬時明白——戚展鵬真的，又欠錢了。
她腦子一片空白。
只定定地看著她的父母。
也終於明白，這個世界就是有人不愛自己的女兒，就是甘願把女兒當吸血包。
程小榮被戚舒然臉上流露的神色嚇到了，想去拉她的手，被戚舒然一把甩開。
“你們都知道，可是你們都瞞著我……”戚舒然腦海中的那根弦最終還是繃斷了。
程小榮連忙解釋：“你今天告訴我們，我們才知道的啊舒然！我們也打過展鵬了，也罵過他了，但是沒想到，他真的會去找你開這個口，你、你不借不就行了？”
戚舒然睜大了眼睛，“媽媽，你真的是我媽媽嗎？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幫著戚展鵬說話。”
她捂著臉。
可是淚水就會手指縫中留出來。
“今天是十萬，明天呢？後天呢？”戚舒然哭得發抖，“你們真的，太過分了……”
忽然，身後傳來門猛地關上的聲音。
戚展鵬冷著臉，“姐，你不借錢就算了，你為什麽還要告訴爸媽？”
戚建華：“你閉嘴！”
“我為什麽要閉嘴？”戚展鵬像個被慣壞的孩子，這會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現在還想幹什麽，打死我算了。”
程小榮連忙扯住戚展鵬，“你今天是喝酒了還是打游戲輸了，錢媽媽幫你還，你今晚少說點話！”
“那之前問你們的時候，為什麽說不還？”
戚建華臉色一變，戚展鵬無所謂地聳聳肩，“不用你們費心了，姐夫說他會給我十萬塊。”
戚舒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般走到他面前，“你們出去就是說這個？”
戚展鵬抿著唇，“是啊，姐，你早跟姐夫說就完了……”
“啪！”
一聲脆響，戚舒然眼睛通紅，手掌傳來一陣緩慢地刺痛。
戚展鵬被打蒙了，反應過來時，不由分說地咆哮著：“你竟然敢打我？你怎麽敢打我！”
程小榮看著戚展鵬臉上的巴掌印，心疼地不行，朝戚舒然埋怨道：“舒然！你這孩子，怎麽對你弟弟下這麽重的手？”
戚展鵬氣得不行，“她現在就是仗著有靳聞西給她撐腰！媽，你為什麽不告訴她，她根本就不是你和爸的女兒，你們養她這麽多年，她現在反過來打你們的親生兒子，有沒有道理？？”
屋內寂靜一片。
戚展鵬那句話，幾乎在戚舒然心裏撞出了回音。
她楞在那，腦子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緩緩重覆那句：“我不是你們的女兒？”
*
靳家老宅內。
鐘婉華扶著靳老太太進餐桌，看到靳聞西一個人返回老宅，神色微斂：“大年三十也不回來吃年夜飯嗎？”
靳聞西脫了西裝，對著母親這句淡淡的嘲諷，只是淡聲解釋道：“戚爺爺今年新香，事出有因而已。”
靳老太太也拍了拍鐘婉華的手，“這事大事，按理說，我們應該過去瞧瞧的。”
靳老爺子最近老咳嗽，也不想把病氣過給別人，他在傭人的攙扶下，對鐘婉華說：“這事我知道，我同意了。”
鐘婉華：“爸——”
“行了，”靳老爺子說：“上菜吧。”
別墅外有人放起了煙火，電視裏放著春晚節目。
吃過飯，靳老爺子和靳奶奶先回房休息，客廳只能靳聞西和鐘婉華靳平書。
靳平書喝著茶，向靳聞西問道：“最近集團有t什麽動向？”
靳聞西言簡意賅道：“一切都好。”
“那為什麽非要你孟爺爺退位？”
最近他也聽說了，孟興國被集團公證處的人抓到了行賄證據，數額不小，股東們要去孟興國辭去集團內的一切職務。
包括和他相關聯的人物，比如孫女孟萱。
靳聞西只說：“只是按照流程走，”他看向靳平書，“爸，他犯了行賄罪。”
靳平書皺眉，“但他是跟著你爺爺打江山的功臣……”
“我知道，”靳聞西雙手交握，“所以我只是讓他退掉在集團的位置，而不是將那些證據送到公安機關去。”
“你！”
靳平書目光沈沈地看著這個兒子，他是真的羽翼豐滿了，走一步算十步。
“可我怎麽聽說，你要安排戚舒然的弟弟進集團？”
靳聞西眉峰輕蹙，“這是誰向您說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靳平書壓了一口茶，“聞西，你要培養自己的勢力，我們都理解，但你這樣做，是不是有失偏頗？”
靳聞西眼眸微微一動，“您的情報落後了點。”
在靳平書和鐘婉華詫異的眼中，靳聞西緩緩道：“舒然沒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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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展鵬此後又打了幾個電話過來, 戚舒然都做了冷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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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爺爺去世頭一年的新香。
戚舒然提前跟靳聞西商量好，就暫時不去靳家老宅吃t年夜飯了, 回自己家過。
靳聞西提著禮品, 將她送到樓下, 停好車後, 便解了自己的安全帶。
戚舒然怔了下, “這些東西我可以自己拿上去的，你家裏人還等著你吃年夜飯呢。”
靳聞西繞過她, 和她一並上樓, “我也是戚老爺子的孫女婿，按理說, 這個香我得上。”
“可是老宅那邊——”戚舒然還是有些有猶豫, 她明顯感覺到, 當靳聞西的父母聽說她不回老宅吃年夜飯後, 口吻不是很好。
“這你不就別擔心了，”靳聞西邊上樓邊回頭看她, “其實爺爺也很想過來，他們年輕時這樣的交情，只是最近身體不大好，等身體好點, 他怎麽說也要去墓地看看你爺爺的。”
戚舒然眼眸微垂, “謝謝靳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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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在這個家不歡而散後，程小榮和戚建華這會看到戚舒然和靳聞西, 還覺得有點尷尬。
要請女兒幫的忙沒幫上, 最後關系還僵成這樣，倆夫妻感覺面子有點掛不住。
但還是麻溜地拿出拖鞋對他們說：“快坐, 快坐。”
客廳的正中央，戚爺爺的遺像擺在案臺上，他眉眼溫和，額頭有幾道深深的皺紋，看起來像個操碎了心的老人。
靳聞西將禮品放下，給戚爺爺規規矩矩上了三柱香。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拜訪您，”他將香插入香爐中，“我和舒然現在很好，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您在那邊放心安歇吧。”
戚舒然也點了三支香。
她什麽話都說不出，只是看著戚爺爺的遺像發呆。
這門婚事現在對她而言，究竟是福，還是禍呢？
兩人上完香，隨後，戚展鵬、程小榮和戚建華依次點燃香，給戚爺爺拜了三拜。
“你先回去吧。”
戚舒然對靳聞西說，“你家那邊還等著你吃飯呢，別在這裏耽誤太久了。”
靳聞西抱了抱她，摸著她長長的發尾，“有事就跟我發微信，我一直都在。”
戚舒然輕輕點頭：“好。”
程小榮和戚建華知道他還要回老宅，也沒過多做挽留，只說：“代我們像你爺爺問聲好。”
靳聞西一一點頭，過了會，他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戚展鵬，沈聲道：“展鵬，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戚展鵬不可置信道：“我？”
還是程小榮先反應過來，“你姐夫找你問話你就趕緊去，還楞著幹什麽？！”
戚展鵬被一通催促，只好跟著靳聞西走出門。
戚舒然想上前問他，也被他溫柔且堅定地攔住。
*
屋內。
戚舒然不知道靳聞西突然叫戚展鵬是為了什麽。
來之前，他也沒跟自己說過，要找戚展鵬啊。
難道是上次在車裏聽到戚展鵬找她要十萬塊？
他叫戚展鵬出去，不會是想私下轉賬給他吧？
戚舒然被這個想法驚得快跳起來，幾乎是想立刻沖到大門外。
但被程小榮死死攔住。
好不容易這個有錢的女婿願意主動自己兒子說兩句話，不管說什麽，都都是展鵬的福氣。
怎麽能讓女兒去打擾他們呢。
“媽，你拉著我幹什麽啊？”戚舒然扯住，無奈地回頭。
程小榮把她拉到餐桌上，“今天這一桌子菜都是你爸爸做的，他做了一天，你不嘗嘗？”
戚舒然：“我等會再嘗。”
說著，又想走到門外。
戚建華也不理解戚舒然為什麽非要跟過去，“你等會不不行嗎？萬一聞西有很重要的事要問展鵬呢？”
戚舒然忍不住反駁：“他們之前都沒交流過，哪來的重要的事？”
“你就這麽看不起你弟弟？”不知怎的，戚建華被女兒這句話刺痛到了，臉色一眼沈。
戚舒然覺得莫名其妙，“這跟我看不看得起他有什麽關聯？”
“哎呀，你就不能等等嗎？”程小榮也不知道戚舒然為什麽這麽著急出去找兩人，“萬一聞西要對你弟弟委以重任呢？上次你非攔著，但你憑良心說說，你弟弟雖然不愛學習，但人品沒什麽大問題吧？”
門外傳來把手輕微的擰動聲，但屋內的三人情緒都不怎麽好，因而也就沒註意到。
戚舒然幾乎要被母親維護弟弟的樣子刺激到了，“可是他前幾天還找我借十萬塊，說要去北歐玩，這事你們知道嗎？”
程小榮和戚建華對視一眼，俱是一楞。
“他跟你說要去北歐玩？”
戚舒然很快反應過來，“他肯定不是要去北歐玩對不對？”
“展鵬又欠錢了？”
程小榮身體一僵，幾乎是恨鐵不成鋼道：“都跟他說了，別找你要錢，別找你要錢，好好找個班上……”
戚建華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在得知戚展鵬又欠了十萬網貸時，戚建華當時就把他打了一頓。
這也是為什麽他和妻子想讓女兒幫忙，把戚展鵬弄到靳氏集團去的原因。
去了大公司，有了規矩的約束，又在女婿眼皮下，不愁壓不住他。
加上大公司工資高，怎麽說也夠戚展鵬花了。
但沒想到——
戚建華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不確定道：“你沒借吧？”
戚舒然一看到父母兩人的臉色，瞬時明白——戚展鵬真的，又欠錢了。
她腦子一片空白。
只定定地看著她的父母。
也終於明白，這個世界就是有人不愛自己的女兒，就是甘願把女兒當吸血包。
程小榮被戚舒然臉上流露的神色嚇到了，想去拉她的手，被戚舒然一把甩開。
“你們都知道，可是你們都瞞著我……”戚舒然腦海中的那根弦最終還是繃斷了。
程小榮連忙解釋：“你今天告訴我們，我們才知道的啊舒然！我們也打過展鵬了，也罵過他了，但是沒想到，他真的會去找你開這個口，你、你不借不就行了？”
戚舒然睜大了眼睛，“媽媽，你真的是我媽媽嗎？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幫著戚展鵬說話。”
她捂著臉。
可是淚水就會手指縫中留出來。
“今天是十萬，明天呢？後天呢？”戚舒然哭得發抖，“你們真的，太過分了……”
忽然，身後傳來門猛地關上的聲音。
戚展鵬冷著臉，“姐，你不借錢就算了，你為什麽還要告訴爸媽？”
戚建華：“你閉嘴！”
“我為什麽要閉嘴？”戚展鵬像個被慣壞的孩子，這會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現在還想幹什麽，打死我算了。”
程小榮連忙扯住戚展鵬，“你今天是喝酒了還是打游戲輸了，錢媽媽幫你還，你今晚少說點話！”
“那之前問你們的時候，為什麽說不還？”
戚建華臉色一變，戚展鵬無所謂地聳聳肩，“不用你們費心了，姐夫說他會給我十萬塊。”
戚舒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般走到他面前，“你們出去就是說這個？”
戚展鵬抿著唇，“是啊，姐，你早跟姐夫說就完了……”
“啪！”
一聲脆響，戚舒然眼睛通紅，手掌傳來一陣緩慢地刺痛。
戚展鵬被打蒙了，反應過來時，不由分說地咆哮著：“你竟然敢打我？你怎麽敢打我！”
程小榮看著戚展鵬臉上的巴掌印，心疼地不行，朝戚舒然埋怨道：“舒然！你這孩子，怎麽對你弟弟下這麽重的手？”
戚展鵬氣得不行，“她現在就是仗著有靳聞西給她撐腰！媽，你為什麽不告訴她，她根本就不是你和爸的女兒，你們養她這麽多年，她現在反過來打你們的親生兒子，有沒有道理？？”
屋內寂靜一片。
戚展鵬那句話，幾乎在戚舒然心裏撞出了回音。
她楞在那，腦子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緩緩重覆那句：“我不是你們的女兒？”
*
靳家老宅內。
鐘婉華扶著靳老太太進餐桌，看到靳聞西一個人返回老宅，神色微斂：“大年三十也不回來吃年夜飯嗎？”
靳聞西脫了西裝，對著母親這句淡淡的嘲諷，只是淡聲解釋道：“戚爺爺今年新香，事出有因而已。”
靳老太太也拍了拍鐘婉華的手，“這事大事，按理說，我們應該過去瞧瞧的。”
靳老爺子最近老咳嗽，也不想把病氣過給別人，他在傭人的攙扶下，對鐘婉華說：“這事我知道，我同意了。”
鐘婉華：“爸——”
“行了，”靳老爺子說：“上菜吧。”
別墅外有人放起了煙火，電視裏放著春晚節目。
吃過飯，靳老爺子和靳奶奶先回房休息，客廳只能靳聞西和鐘婉華靳平書。
靳平書喝著茶，向靳聞西問道：“最近集團有t什麽動向？”
靳聞西言簡意賅道：“一切都好。”
“那為什麽非要你孟爺爺退位？”
最近他也聽說了，孟興國被集團公證處的人抓到了行賄證據，數額不小，股東們要去孟興國辭去集團內的一切職務。
包括和他相關聯的人物，比如孫女孟萱。
靳聞西只說：“只是按照流程走，”他看向靳平書，“爸，他犯了行賄罪。”
靳平書皺眉，“但他是跟著你爺爺打江山的功臣……”
“我知道，”靳聞西雙手交握，“所以我只是讓他退掉在集團的位置，而不是將那些證據送到公安機關去。”
“你！”
靳平書目光沈沈地看著這個兒子，他是真的羽翼豐滿了，走一步算十步。
“可我怎麽聽說，你要安排戚舒然的弟弟進集團？”
靳聞西眉峰輕蹙，“這是誰向您說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靳平書壓了一口茶，“聞西，你要培養自己的勢力，我們都理解，但你這樣做，是不是有失偏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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