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十一章
林特助端著午餐進了總裁辦公室。
今天是靳聞西回歸靳氏企業第二天，但他感覺自己像是已經在這裏工作兩年了。
靳聞西坐在辦公椅上正在開視頻會議。
他戴了副無框眼鏡，神情專註，林特助便將午餐輕放在了會議桌上。
餘光一掃，不小心瞥到了老板的手機屏幕，一個HelloKitty的頭像彈出來。
他調了靜音，沒註意到。
林特助恪守著一個秘書兼助理的本分，本想直接走掉。
但轉念一想，萬一是夫人呢？
他和夫人打交道不多，但能感覺老板對夫人還挺重視的。
於是趁視頻會議對方暫停說話後，指了指他的手機屏幕。
靳聞西看過去。
眉頭很輕的擰了下。
電腦那邊又傳來說話聲，靳聞西沒管手機，也沒摁暫停，繼續會議中。
林特助安詳撤退，撤退之前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有了疑惑——
難道不是夫人嗎？
-
連佳佳快要氣死了。
表哥居然不接她電話，她要跟他說很重要的事誒！
難道是自己以前惡作劇做太多，平時騷擾她太多，所以他直接拒接了？
管他的。
連佳佳拿起手機劈裏啪啦一頓打字。
一個半小時後，戚舒然被鬧鐘叫醒。
補午覺還是很有用的，戚舒然感覺現在舒服多了，心情也好多了。
回到工位時，人還沒坐下，忽然，樓上直播工作室沖下來一個人，問她們現在誰有空：“Ada姐的助播嗓子突然啞了，快，誰能跟我一塊上去幫忙頂幾個小時？”
花束傳媒作為一家MCN機構，即便行政、人事、後勤這樣的職能部門，也會熟悉一些直播的工作，諸如平臺違禁詞，直播間基本玩法，助播場控的工作內容，或多或少都會了解一些。
因而她直接來向人事部求助。
恰好李玫瑰周五出去參加培訓了，大家都在工位上悄咪咪摸魚。
來人首先看向了關琳，她是播音專業畢業，口條不錯，去救下場應該沒什麽問題。
然而關琳在接觸到視線的第一刻，立刻躲開了視線，將目光聚焦到眼前的電腦屏幕上。
“……”
“要不我去吧？”戚舒然見氣氛緘默，站起身，指了指自己，“我下午事情不多，可以抽出兩個小時時間。”
女孩看起來白白凈凈，聲音也很好聽，雖然看著有點怯切的，但眼睛裏的光很亮。
來人送了口氣，“行！快跟我上去。”
戚舒然離開辦公室。
關琳旁邊的同事滑著座椅到她身邊，好奇問：“你怎麽不去啊？好歹你是播音專業的，比戚舒然更專業吧？”
關琳無所謂道：“播兩個小時嗓子都不知道會啞成什麽樣，我才不去。”
--
連佳佳在車裏好不容易呆到下午一點半，卡著時間進了花束傳媒。
前臺聽說她今天是來面試的，根據認識不那邊提供的時間和姓名，對上號後，直接把她帶到了業務部。
上樓經過直播部時，連佳佳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正想看看是誰時，前臺指著面前的辦公室，說讓她面試官馬上過來，請她稍等。
連佳佳把手提包放在一邊，想看看靳聞西回微信沒。
fine。t
她那個工作起來不要命的表哥果然沒回。
有時連佳佳都覺得靳聞西簡直是上輩子燒高香了，這輩子還能娶到老婆，不然誰會受得了他那冰山似的脾氣和態度。
她以後找男朋友可不能找這樣的。
正神游著，面前坐下一個男人，襯衫配毛衣，牛仔褲，很理工男的打扮，唯一不理工男的地方，就是那張臉。
斯文沈穩，但給人的感覺很溫和，很……親近。
翹著的二郎腿一下子放下，仿佛進來的是她的老師，讓她覺得這個坐姿會褻/瀆到他。
“別緊張，”男人拿著一份簡歷，額前的短發蓬松微亂，對她溫和笑笑，“我是技術部負責人游思遠，你的面試官有點事，我們可以先交流一下。”
原來是個搞技術啊。
不過她記得技術男不是很喜歡穿格子襯衫嗎？
這位倒是有點品位，以她浸/淫時尚圈多年的眼光，他那件白襯衫肯定價格不菲。
沒想到這個小傳媒公司的人，品位還是不錯的。
思及此，連佳佳終於收起了那股散漫勁兒，正經起來，今天她為了應景還化了一個冬日暖熏妝，看起來很乖巧。
游思遠做了個請的手勢，“那你先做下自我介紹吧。”
“這個啊，”連佳佳面露微笑，俏皮地回：“聽說你們差個‘在逃公主’，我就來啦。”
游思遠揚了揚眉，又看了眼那紙薄薄的簡歷。
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麽介紹自己。
但這麽說，也沒什麽問題。
和她面試的博主人設挺相符的。
“你在網上的賬號都是自己在做？有團隊嗎？”游思遠問。
連佳佳攤手：“當然沒有，我都是真情流露和真情展示的，不喜歡的我才不會推薦，”她眨眨眼：“傷粉絲感情。”
游思遠笑了笑，聲音溫潤：“這麽看來你的主觀能動性還是很強的，賬號風格也很符合崗位要求，不過你的經濟實力也挺強的，怎麽會想來MCN機構上班呢？”
其實初試時李玫瑰就問過她這個問題，那時她只是很俏皮地說自己也需要交五險一金。
那不過一句玩笑話，更多是為了嫂子。
但看著游思遠，連佳佳忽然改變了註意。
--
面試完後，連佳佳哼著歌走出會議室。
還別說，今天聊得挺開心的，讓她這個不願早起的人，都開始暢想未來來這家公司上班的場景。
她走到戚舒然所在的人事部，往裏面張望。
還是沒看到人。
想到她同事說她不舒服一晚上沒睡的事，忽然後怕地揣測——
嫂子別不是出什麽事了吧？
她從小聯想能力就特別豐富，為此家裏的兄弟姐妹都覺得她腦子有泡，總是自己嚇自己。
可連佳佳從不這麽覺得。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好吧，像她這樣人見人愛愛憎分明的小公主。
更是。
她抓住一個準備去茶水間的女生問，“這兒是不是有個叫戚舒然的人啊？”
關琳皺著眉，瞪著那只塗滿豆蔻的手，羊絨衫都抓皺了。
正要不耐煩回你誰啊，見到連佳佳一瞬，楞了楞，瞬間就註意到了她挽著的那個包。
她朋友圈找代購找了好久都沒有貨。
果然是個富二代。
“你找她幹嘛？”關琳壓下那點不耐煩，心知眼前這人階層很有可能比她高好幾層，不如索性搞好關系，萬一以後有用呢？
“她去直播室了，還要好一會才下來，你別等了。”
連佳佳問： “她去做直播啦？”
關琳皮笑肉不笑地說：“當然不是，只是助播而已，她還不夠格當主播。”
“餵，你怎麽說話的？”連佳佳聽到她這樣說戚舒然，登時就不爽了，“她不配，你就配？搞什麽歧視？你還不如她呢。”
關琳簡直氣笑了，覺得自己剛剛想跟她搞好關系的想法真是腦子抽了，“戚舒然是你誰啊？憑什麽這麽幫她說話？”
連佳佳重新戴上墨鏡，腳步婀娜，唇角的笑看起來是那麽輕蔑，“我親人。”
所以你連提鞋都不配。
關琳眼睛氣得發直，手裏的茶水差點都潑了。
什麽富二代，眼睛長天上啊！
--
戚舒然在Ada直播間一直呆到六點才出來。
原本計劃支援兩個小時，最後整整當了四個小時助播，嗓子都說啞了。
原來的助播女生給她倒水，豎起大拇指，啞著嗓子誇她：“厲害厲害。”
戚舒然想謙虛一下，剛一張口，發現自己嗓子也啞了，兩個都楞了下，而後一齊笑了起來。
笑聲都是沈悶的，但心裏都很特別開心。
甚至還有點興奮。
“第一次就能堅持四小時，有沒有考慮來我們部門？”旁邊有人打趣道。
“那Rose可能會每天騷擾我，讓我交人出去。”
Ada對著鏡子補了下妝，離開屏幕，走到戚舒然面前。
她是公司最早一批打造個人IP的博主，走職場輕熟女風，也算是見過世面，職場經驗很豐富的那類人。
“聽說你這周招了一個很厲害的人進來？”Ada眼裏滿是讚許，“假以時日，未來可期啊小戚。”
“晚上我們組聚餐，要一起來嗎？”
跨部門救火，還能接下場的人，這個公司不是沒有。
但更缺的是願意去付出這個時間和精力的人。
戚舒然說了四小時一刻不停，這會只覺喉在冒火，吃下一顆同事遞來的潤喉糖後，忽然想起來今天是連佳佳過來面試的日子。
她這會都面試完了吧？
“謝謝Ada姐，”戚舒然啞著嗓子努力說話，晃了晃手機，“我還有點工作沒收尾，下次一定來！”
Ada見她這樣說，也沒堅持，讓助理又塞了一些潤喉片給她。
戚舒然邊回工位邊翻手機，這才發現連佳佳從中午開始就給她發了數條信息。
【嫂子，我到你們公司啦？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飯？】
【你同事說你不舒服，你生病啦？？？？？我哥知道嗎？】
【聞西哥居然掛我電話了！哼唧唧.jpg，不愛老婆的老公是不能當好上市公司總裁的！】
……
【嫂子，我搞完了，啊，想來上班體驗打工仔的生活了】
【嫂子你為什麽都不回我啊，我傷心了，我走了，╭(╯^╰)╮】
最後一條微信停留在16:45，那時自己還在直播間裏。
罪過罪過。
一個不熟的朋友等自己四五個小時都會令她心生愧疚，更何況這人還是靳聞西的表妹
戚舒然趕緊回：【不好意思啊佳佳，我剛去其他部門幫忙了，現在才回，有空請你吃飯好不好？】
一分鐘過去。
人沒回。
好吧，連佳佳這種直來直往的性格應該是真生氣了。
此時已是晚上六點半，又因為今天周五，辦公室大部分人已飛速撤離。
戚舒然嘆了口氣，正在思索要不要給連佳佳打個電話道歉時，手機忽然震動了。
是趙叔。
問她下班了沒，他在上車停車的位置等她。
戚舒然差點跳起來，怎麽忘了待會還要回麗水佳苑搬行李？
今天真是事趕事撞到一起了，她趕緊收拾東西出去。
……
兩人驅車趕到麗水佳苑時，天已經完全暗了。
最近天色黑得愈發晚，這會小區內家家戶戶亮著燈，還能聞到油煙機炒菜的飯香味。
趙叔和戚舒然一塊上樓，樓道裏有的門口還堆著未倒的垃圾，真不知道太太是怎麽在這種環境裏生活了這麽長時間的。
戚舒然打開外面的大門，先瞅了眼隔壁。
還好，房門是關著的。
按照以往習慣的推算，那個醉漢今天應該不會回這麽早。
這麽想著，她和趙叔一塊把房內的行李箱和行李袋搬出來。
戚舒然的東西不算多，唯一看上去兩個鼓鼓囊囊的行李袋，趙叔用手一提，就知道是兩床很厚的棉被。
都要搬到水岸香榭了，這兩床棉被還留著幹什麽？
趙叔不懂，水岸香榭的裝修和內飾都是頂頂好的，更別提床上用品，中央空調和智能家居能保證房子的每個角落在一年四季中都處於舒適的溫度裏。
但他作為司機，也不好多問，問多了就是失職。
所以他一手拎一個，蹬蹬搬下樓。
戚舒然緊緊跟在後面。
不過半小時，他們就搬完了，趙叔準備驅車前往水榭香岸，他側頭問坐在副駕駛的戚舒然，“太太，要跟先生說一下嗎？”
戚舒然點點頭，打開手機，準備給靳聞西發個微信時，瞧見自己光禿禿的手指，忽而一拍腦門。
“糟糕，我有個東西忘帶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林特助端著午餐進了總裁辦公室。
今天是靳聞西回歸靳氏企業第二天，但他感覺自己像是已經在這裏工作兩年了。
靳聞西坐在辦公椅上正在開視頻會議。
他戴了副無框眼鏡，神情專註，林特助便將午餐輕放在了會議桌上。
餘光一掃，不小心瞥到了老板的手機屏幕，一個HelloKitty的頭像彈出來。
他調了靜音，沒註意到。
林特助恪守著一個秘書兼助理的本分，本想直接走掉。
但轉念一想，萬一是夫人呢？
他和夫人打交道不多，但能感覺老板對夫人還挺重視的。
於是趁視頻會議對方暫停說話後，指了指他的手機屏幕。
靳聞西看過去。
眉頭很輕的擰了下。
電腦那邊又傳來說話聲，靳聞西沒管手機，也沒摁暫停，繼續會議中。
林特助安詳撤退，撤退之前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有了疑惑——
難道不是夫人嗎？
-
連佳佳快要氣死了。
表哥居然不接她電話，她要跟他說很重要的事誒！
難道是自己以前惡作劇做太多，平時騷擾她太多，所以他直接拒接了？
管他的。
連佳佳拿起手機劈裏啪啦一頓打字。
一個半小時後，戚舒然被鬧鐘叫醒。
補午覺還是很有用的，戚舒然感覺現在舒服多了，心情也好多了。
回到工位時，人還沒坐下，忽然，樓上直播工作室沖下來一個人，問她們現在誰有空：“Ada姐的助播嗓子突然啞了，快，誰能跟我一塊上去幫忙頂幾個小時？”
花束傳媒作為一家MCN機構，即便行政、人事、後勤這樣的職能部門，也會熟悉一些直播的工作，諸如平臺違禁詞，直播間基本玩法，助播場控的工作內容，或多或少都會了解一些。
因而她直接來向人事部求助。
恰好李玫瑰周五出去參加培訓了，大家都在工位上悄咪咪摸魚。
來人首先看向了關琳，她是播音專業畢業，口條不錯，去救下場應該沒什麽問題。
然而關琳在接觸到視線的第一刻，立刻躲開了視線，將目光聚焦到眼前的電腦屏幕上。
“……”
“要不我去吧？”戚舒然見氣氛緘默，站起身，指了指自己，“我下午事情不多，可以抽出兩個小時時間。”
女孩看起來白白凈凈，聲音也很好聽，雖然看著有點怯切的，但眼睛裏的光很亮。
來人送了口氣，“行！快跟我上去。”
戚舒然離開辦公室。
關琳旁邊的同事滑著座椅到她身邊，好奇問：“你怎麽不去啊？好歹你是播音專業的，比戚舒然更專業吧？”
關琳無所謂道：“播兩個小時嗓子都不知道會啞成什麽樣，我才不去。”
--
連佳佳在車裏好不容易呆到下午一點半，卡著時間進了花束傳媒。
前臺聽說她今天是來面試的，根據認識不那邊提供的時間和姓名，對上號後，直接把她帶到了業務部。
上樓經過直播部時，連佳佳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正想看看是誰時，前臺指著面前的辦公室，說讓她面試官馬上過來，請她稍等。
連佳佳把手提包放在一邊，想看看靳聞西回微信沒。
fine。t
她那個工作起來不要命的表哥果然沒回。
有時連佳佳都覺得靳聞西簡直是上輩子燒高香了，這輩子還能娶到老婆，不然誰會受得了他那冰山似的脾氣和態度。
她以後找男朋友可不能找這樣的。
正神游著，面前坐下一個男人，襯衫配毛衣，牛仔褲，很理工男的打扮，唯一不理工男的地方，就是那張臉。
斯文沈穩，但給人的感覺很溫和，很……親近。
翹著的二郎腿一下子放下，仿佛進來的是她的老師，讓她覺得這個坐姿會褻/瀆到他。
“別緊張，”男人拿著一份簡歷，額前的短發蓬松微亂，對她溫和笑笑，“我是技術部負責人游思遠，你的面試官有點事，我們可以先交流一下。”
原來是個搞技術啊。
不過她記得技術男不是很喜歡穿格子襯衫嗎？
這位倒是有點品位，以她浸/淫時尚圈多年的眼光，他那件白襯衫肯定價格不菲。
沒想到這個小傳媒公司的人，品位還是不錯的。
思及此，連佳佳終於收起了那股散漫勁兒，正經起來，今天她為了應景還化了一個冬日暖熏妝，看起來很乖巧。
游思遠做了個請的手勢，“那你先做下自我介紹吧。”
“這個啊，”連佳佳面露微笑，俏皮地回：“聽說你們差個‘在逃公主’，我就來啦。”
游思遠揚了揚眉，又看了眼那紙薄薄的簡歷。
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麽介紹自己。
但這麽說，也沒什麽問題。
和她面試的博主人設挺相符的。
“你在網上的賬號都是自己在做？有團隊嗎？”游思遠問。
連佳佳攤手：“當然沒有，我都是真情流露和真情展示的，不喜歡的我才不會推薦，”她眨眨眼：“傷粉絲感情。”
游思遠笑了笑，聲音溫潤：“這麽看來你的主觀能動性還是很強的，賬號風格也很符合崗位要求，不過你的經濟實力也挺強的，怎麽會想來MCN機構上班呢？”
其實初試時李玫瑰就問過她這個問題，那時她只是很俏皮地說自己也需要交五險一金。
那不過一句玩笑話，更多是為了嫂子。
但看著游思遠，連佳佳忽然改變了註意。
--
面試完後，連佳佳哼著歌走出會議室。
還別說，今天聊得挺開心的，讓她這個不願早起的人，都開始暢想未來來這家公司上班的場景。
她走到戚舒然所在的人事部，往裏面張望。
還是沒看到人。
想到她同事說她不舒服一晚上沒睡的事，忽然後怕地揣測——
嫂子別不是出什麽事了吧？
她從小聯想能力就特別豐富，為此家裏的兄弟姐妹都覺得她腦子有泡，總是自己嚇自己。
可連佳佳從不這麽覺得。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好吧，像她這樣人見人愛愛憎分明的小公主。
更是。
她抓住一個準備去茶水間的女生問，“這兒是不是有個叫戚舒然的人啊？”
關琳皺著眉，瞪著那只塗滿豆蔻的手，羊絨衫都抓皺了。
正要不耐煩回你誰啊，見到連佳佳一瞬，楞了楞，瞬間就註意到了她挽著的那個包。
她朋友圈找代購找了好久都沒有貨。
果然是個富二代。
“你找她幹嘛？”關琳壓下那點不耐煩，心知眼前這人階層很有可能比她高好幾層，不如索性搞好關系，萬一以後有用呢？
“她去直播室了，還要好一會才下來，你別等了。”
連佳佳問： “她去做直播啦？”
關琳皮笑肉不笑地說：“當然不是，只是助播而已，她還不夠格當主播。”
“餵，你怎麽說話的？”連佳佳聽到她這樣說戚舒然，登時就不爽了，“她不配，你就配？搞什麽歧視？你還不如她呢。”
關琳簡直氣笑了，覺得自己剛剛想跟她搞好關系的想法真是腦子抽了，“戚舒然是你誰啊？憑什麽這麽幫她說話？”
連佳佳重新戴上墨鏡，腳步婀娜，唇角的笑看起來是那麽輕蔑，“我親人。”
所以你連提鞋都不配。
關琳眼睛氣得發直，手裏的茶水差點都潑了。
什麽富二代，眼睛長天上啊！
--
戚舒然在Ada直播間一直呆到六點才出來。
原本計劃支援兩個小時，最後整整當了四個小時助播，嗓子都說啞了。
原來的助播女生給她倒水，豎起大拇指，啞著嗓子誇她：“厲害厲害。”
戚舒然想謙虛一下，剛一張口，發現自己嗓子也啞了，兩個都楞了下，而後一齊笑了起來。
笑聲都是沈悶的，但心裏都很特別開心。
甚至還有點興奮。
“第一次就能堅持四小時，有沒有考慮來我們部門？”旁邊有人打趣道。
“那Rose可能會每天騷擾我，讓我交人出去。”
Ada對著鏡子補了下妝，離開屏幕，走到戚舒然面前。
她是公司最早一批打造個人IP的博主，走職場輕熟女風，也算是見過世面，職場經驗很豐富的那類人。
“聽說你這周招了一個很厲害的人進來？”Ada眼裏滿是讚許，“假以時日，未來可期啊小戚。”
“晚上我們組聚餐，要一起來嗎？”
跨部門救火，還能接下場的人，這個公司不是沒有。
但更缺的是願意去付出這個時間和精力的人。
戚舒然說了四小時一刻不停，這會只覺喉在冒火，吃下一顆同事遞來的潤喉糖後，忽然想起來今天是連佳佳過來面試的日子。
她這會都面試完了吧？
“謝謝Ada姐，”戚舒然啞著嗓子努力說話，晃了晃手機，“我還有點工作沒收尾，下次一定來！”
Ada見她這樣說，也沒堅持，讓助理又塞了一些潤喉片給她。
戚舒然邊回工位邊翻手機，這才發現連佳佳從中午開始就給她發了數條信息。
【嫂子，我到你們公司啦？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飯？】
【你同事說你不舒服，你生病啦？？？？？我哥知道嗎？】
【聞西哥居然掛我電話了！哼唧唧.jpg，不愛老婆的老公是不能當好上市公司總裁的！】
……
【嫂子，我搞完了，啊，想來上班體驗打工仔的生活了】
【嫂子你為什麽都不回我啊，我傷心了，我走了，╭(╯^╰)╮】
最後一條微信停留在16:45，那時自己還在直播間裏。
罪過罪過。
一個不熟的朋友等自己四五個小時都會令她心生愧疚，更何況這人還是靳聞西的表妹
戚舒然趕緊回：【不好意思啊佳佳，我剛去其他部門幫忙了，現在才回，有空請你吃飯好不好？】
一分鐘過去。
人沒回。
好吧，連佳佳這種直來直往的性格應該是真生氣了。
此時已是晚上六點半，又因為今天周五，辦公室大部分人已飛速撤離。
戚舒然嘆了口氣，正在思索要不要給連佳佳打個電話道歉時，手機忽然震動了。
是趙叔。
問她下班了沒，他在上車停車的位置等她。
戚舒然差點跳起來，怎麽忘了待會還要回麗水佳苑搬行李？
今天真是事趕事撞到一起了，她趕緊收拾東西出去。
……
兩人驅車趕到麗水佳苑時，天已經完全暗了。
最近天色黑得愈發晚，這會小區內家家戶戶亮著燈，還能聞到油煙機炒菜的飯香味。
趙叔和戚舒然一塊上樓，樓道裏有的門口還堆著未倒的垃圾，真不知道太太是怎麽在這種環境裏生活了這麽長時間的。
戚舒然打開外面的大門，先瞅了眼隔壁。
還好，房門是關著的。
按照以往習慣的推算，那個醉漢今天應該不會回這麽早。
這麽想著，她和趙叔一塊把房內的行李箱和行李袋搬出來。
戚舒然的東西不算多，唯一看上去兩個鼓鼓囊囊的行李袋，趙叔用手一提，就知道是兩床很厚的棉被。
都要搬到水岸香榭了，這兩床棉被還留著幹什麽？
趙叔不懂，水岸香榭的裝修和內飾都是頂頂好的，更別提床上用品，中央空調和智能家居能保證房子的每個角落在一年四季中都處於舒適的溫度裏。
但他作為司機，也不好多問，問多了就是失職。
所以他一手拎一個，蹬蹬搬下樓。
戚舒然緊緊跟在後面。
不過半小時，他們就搬完了，趙叔準備驅車前往水榭香岸，他側頭問坐在副駕駛的戚舒然，“太太，要跟先生說一下嗎？”
戚舒然點點頭，打開手機，準備給靳聞西發個微信時，瞧見自己光禿禿的手指，忽而一拍腦門。
“糟糕，我有個東西忘帶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