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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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1
雷硯的動作太快, 以至帕洛都沒看清他究竟是怎麽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只見消防門被道黑影唰啦推開又砰——的一聲反彈關上，鋼板嗡嗡地餘聲裏，雷硯臨消失前的話才飄進他的耳朵裏。
帕洛：“……”
雖然他的頂頭上司最終還是繼承了他父親的衣缽——成為了一個“拋司棄崽”的戀愛腦，但帕洛後知後覺回想到剛剛雷硯的反常, 還是免不得擔憂地跟著追了下去。
他狂喘著粗氣險險在雷硯上的那輛出租車落鎖開車前沖上去, “雷總你——”
雷硯看也沒看他，擡手拍了下駕駛座椅背, 沈聲催促回頭正一臉驚恐瞪著帕洛的白人司機繼續開車——顯然後者還以為自己倒黴地碰上來搶劫的了。
“你跟著我過來幹什麽, 剛我沒交代清楚？”雷硯斂眉。
帕洛喉嚨吞咽緩了緩呼吸才回話道：“慕尼黑那邊的合作咱們很早就和對方說好了是要您親自過去談的, 如果您屆時沒到, 就算我和齊磊兩個人在也不合適啊？”
“這個待會我會親自給對方負責人電話解釋, 你的任務就是把合作成功談下來……”雷硯說道, 少頃他忽然想起什麽, 冷不丁猛地按住帕洛肩膀，“徐進……徐進的電話你那是不是有？”
那次他只給了對方名片卻沒想到留他一個聯系方式。
“徐、徐進？”帕洛被嚇一跳, 下意識重覆了句, 隨後掏出來手機不明所以道，“是、是有，怎麽了——”
雷硯甚至顧不上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按，直接拿過帕洛手機撥了過去, 然而一陣陣空洞的嘟嘟聲, 把他好不容易冒出來的一點點希冀也給澆滅了。他用手扒拉下頭發，用力把手機反扣到了座椅上。
“……”帕洛拿起手機寶貝地摸了摸, 看著雷硯緊繃的側臉, 小心反問, “斯總是出了什麽事，很嚴重嗎？”
雷硯看著窗外長長吐一口氣, 意識到自己現在有些“關己則亂”，他閉了閉眼強行壓下心中幾近要噴湧而出的恐慌和不安，硬邦邦道：“她失蹤了。”
“失、失蹤？”帕洛顯然沒料到這個，驚詫道，“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麽會失蹤？你剛剛不是還跟她通過電話嗎？”
是啊，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麽會失蹤？
除非有人故意把她藏了起來。
-
淩晨4:20
飛機準時落在鏡市國際機場。
雷硯下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是開機給斯棠打電話，結果不意外聽到話筒裏機械且冰冷的女聲，他手上的力道幾乎要把手機捏碎了。
已經等在接機口的祁離看著疾步出來的雷硯，原本想要調侃他兩句緩解緩解氣氛的，可瞧著眼前男人眼底泛著青黑，頭發也不似前兩回見到的那麽整齊不茍，甚至連身上的白色襯衫都有些皺巴的一言難盡——整個人仿佛已經七天七夜沒有睡過覺似的頹靡……他就有些說不出話了。
他想如果此時雷大總裁被記者拍了照片發到網上，想必柏悅集團的股票市場一定會綠的很好看。
未免雷硯真因此上了新聞影響到後續問題，他只能摘掉自己頭上的棒球帽改扣到雷硯頭上並且使勁往下壓了壓擋住他那張俊臉，半是安慰地說：“先別慌，沒消息也算好消息。斯棠現在好歹算是半個公眾人物，錢岱但凡不是真想毀掉盛舟，肯定也不會在這時候真的把她怎麽樣。”
然而雷硯卻沒祁離那麽樂觀，沙啞著嗓音接話道：“這幾個月可沒見他手軟。”
“……”祁離被他一句話堵住，只能無奈地跟在他身後大步往外走。
兩人出了機場大廳又走了一段，上了一輛黑色吉普車。祁離從後排撈了瓶礦泉水遞給雷硯，啟動車子打方向上路，“你想好怎麽進君安了嗎？”
雷硯仰臉一口氣灌了半瓶水下去，嗓子舒服點了才輕輕搖了下頭。
“表面上錢岱自十幾年前就退居二線，現在不過是個掛名股東，我就算以後輩拜訪前輩的名義過去，他也有的是理由拒絕見我，所以這招肯定行不通。”
“那怎麽辦？”祁離皺眉，“那老狐貍做事實在是太小心了，雖然前面斯棠遇到的那些意外我們能猜到八/九不離十就是他在背後搞的鬼，可他總能成功把自己置身事外。電影院遇刺和五湖四海跳樓案最後都是那小姑娘一人背的鍋，就連那天跟蹤你們那男的也一口咬定他只是因為被斯棠害的沒了工作想伺機報覆卻因為膽子小沒真的下手而已，反正無論如何就是不松口自己是被人指使的……”
“……張征年呢，還是沒消息嗎？”雷硯打斷他，“他跟錢岱之間肯定不可能只是伯樂和雇傭的關系。”若真是如此錢岱沒有理由非得這麽致她於死地。
“所以或許我們可以從張征年那入手，讓他不得不見我們。”
祁離聞言略微訝異地扭頭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什麽？”
“當時斯棠決定去君安就是為了找張征年，”寂靜的夜色裏，祁離腳踩油門把車子開得飛快，“去年年底，我根據斯棠提供的線索查到了張征年最後出現的地方，那地方跟我們局裏正在調查的一宗販毒案重合，從蛛絲馬跡來看他很大一部分可能因為短時間內吸毒過量已經喪失了自主活動能力，後來被一輛套/牌黑車帶走了，我費了些力氣才查到他可能被帶進了君安療養院。”
雷硯聞此倒吸了一口氣……當時他以為斯棠跟著錢岱回去是為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一出事。他有些心梗，甚至於有些呼吸困難，為了她的再次隱瞞。
斯棠啊斯棠，你是對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對我真的從未有過一點的信任？
雷硯忍不住打開車窗，深深吸了一口氣，可惜胸間郁郁依然沒有消散絲毫。
駕駛座的祁離從中控鏡裏瞧了瞧一臉陰霾的雷硯，忽而開始有點同情起身旁這男人來。可能因為他是個三十歲未婚甚至毫無戀愛經驗的大齡男青年吧……他確實有點理解不了雷硯這種上趕著追著一個女人身後跑是為了什麽。
——雖然他那昔日同窗看起來也並非對這男人毫不在意。
“……”祁離沒想到自己無意在這時候踩了一個雷，雖然他私下說話有時有點不著調，但還不至於如此沒有眼力見兒，頓時噤了聲。
好半晌，當祁離遠遠瞧見禦臨金臺在夜色裏高聳著的樓盤時，才聽到雷硯音色沈沈地重新開口：“如果真是這樣，那阿棠的失蹤大概率跟張征年脫不了幹系，也許就是因為她發現了他，才被錢岱軟禁了起來。”
畢竟如果盛舟前CEO被爆出吸毒過量而導致喪失了活動能力這一醜聞，那盛舟就徹底完了。
雖然至今不知錢岱如此做的動機是什麽……雷硯有些無力地想，但顯然錢岱對於斯棠，就如斯棠對他自己一樣——不信任。
可至少有一件事是此時的雷硯可以確認的，那就是：在錢岱心裏，盛舟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如何讓錢岱親自來找我了。”下車前，雷硯如是說道。
祁離熄了火看他，“怎麽？”
“用錢砸。”雷硯言簡意賅。
“……”祁離呆住了，“哈？”
雷硯卻沒再解釋，說，“你想辦法繼續聯系徐進吧，阿棠跟我說過他是個有能耐的，若不是信任他，我想她不會把他放自己身邊的。”
也許是此時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雷硯終於記起斯棠曾給自己說過的那句“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此時他也只能相信她身處虎穴，不可能一個後路都不知道給自己留。
“找到他，他一定可以幫到我們。”臨下車時雷硯又停下，回頭看祁離，“還有一種可能，錢岱這時候軟禁她，其實就是為了阻止她去雲傖，所以可能還要麻煩你繼續去雲傖一趟，也許在那能找到我們沒想明白錢岱如此針對她的關鍵。”
他最後又誠心說：“謝了。”
祁離應了聲，看著雷硯頎長的身影消失在大樓拐角處。
翌日清晨，整個城市將將蘇醒，網上卻莫名出了一則盛舟集團現任執行總裁斯棠失蹤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層浪，互聯網上頓時亂成一團。
有好奇看戲的，有意外這又是什麽新型營銷策略的，然而盛舟內部卻是一陣人心惶惶、惴惴不安——一年多前斯棠從國外回來空降集團CEO一職，為此公司已經大換血一次，如今局面好不容易稍稍穩定下來，誰知下一步又會是怎樣一種局面。
即使盛舟公關部及時發布聲明斥責這一謠言不知從何而起，甚至信誓旦旦已經報警會讓對方付相關法律責任，但網絡上的討論度依然居高不下。更甚開始有人發帖一個個例舉最近幾個月以來身為集團CEO的斯棠屢次三番身陷險境的新聞。
最後結論走向已然趨於：假如斯棠還不及時出面證實自己並沒失蹤來穩固局面，恐怕此“謠言”就並非“謠言”而已了。尤其還有自稱盛舟員工的人爆料今早到公司確實有小道消息在傳高層們真的如何也聯系不上自家老板的事。
此貼被推上熱搜十多分鐘就消失在了前排頁面，然而還沒等廣大看戲網友調侃盛舟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時，該貼又不知被誰一舉買到了熱搜第一位。
……
網上斯棠失蹤的消息還鬧得腥風血雨絲毫沒停歇，中午十二點，盛舟集團卻再次雪上加霜——旗下招牌‘舟游物流’毫無預警地陷入了被敵意收購的困境，而這位“黑衣騎士”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個月剛被盛舟坑了78億RMB的柏悅集團。
柏悅一改往日的“紳士風度”一夜之間以狙擊式敵意收購的方式收購了舟游物流將近25%的股權——換句話說，只要柏悅再收購舟游超過5%的股權……或是擁有該子公司“一票否決權”的斯棠不出面行使自己的權利，那麽今天過後，舟游物流就真的要易主了！
此消息一出，網絡上更是水炸油鍋般劈裏啪啦的熱鬧，任盛舟公關部的聲明一個接一個的發，可真買賬的網友還真沒幾個——若是有沖浪經驗豐富的網友靜下心來，便不難發現，事情走向分明是有人在背後刻意主導著的。
下午一點三十分，柏悅宣布已成功收購舟游物流28%的股權。
一點四十五分，雷硯靠坐在偌大老板椅裏，神色晦暗地看著眼前的電話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麽。
墻上分針一圈圈轉過，直到針尖指向“10”時，急促催人的鈴鈴聲方才響徹在辦公室的每個角落。雷硯放置在扶手兩側的手輕輕攥緊又松開，硬是等鈴聲響到第三聲時才伸手拿起話筒。
短暫的咳嗽聲後，一句溫和帶笑的聲音自那頭遞了過來：
“小雷總，你這事做的可不大地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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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硯的動作太快, 以至帕洛都沒看清他究竟是怎麽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只見消防門被道黑影唰啦推開又砰——的一聲反彈關上，鋼板嗡嗡地餘聲裏，雷硯臨消失前的話才飄進他的耳朵裏。
帕洛：“……”
雖然他的頂頭上司最終還是繼承了他父親的衣缽——成為了一個“拋司棄崽”的戀愛腦，但帕洛後知後覺回想到剛剛雷硯的反常, 還是免不得擔憂地跟著追了下去。
他狂喘著粗氣險險在雷硯上的那輛出租車落鎖開車前沖上去, “雷總你——”
雷硯看也沒看他，擡手拍了下駕駛座椅背, 沈聲催促回頭正一臉驚恐瞪著帕洛的白人司機繼續開車——顯然後者還以為自己倒黴地碰上來搶劫的了。
“你跟著我過來幹什麽, 剛我沒交代清楚？”雷硯斂眉。
帕洛喉嚨吞咽緩了緩呼吸才回話道：“慕尼黑那邊的合作咱們很早就和對方說好了是要您親自過去談的, 如果您屆時沒到, 就算我和齊磊兩個人在也不合適啊？”
“這個待會我會親自給對方負責人電話解釋, 你的任務就是把合作成功談下來……”雷硯說道, 少頃他忽然想起什麽, 冷不丁猛地按住帕洛肩膀，“徐進……徐進的電話你那是不是有？”
那次他只給了對方名片卻沒想到留他一個聯系方式。
“徐、徐進？”帕洛被嚇一跳, 下意識重覆了句, 隨後掏出來手機不明所以道，“是、是有，怎麽了——”
雷硯甚至顧不上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按，直接拿過帕洛手機撥了過去, 然而一陣陣空洞的嘟嘟聲, 把他好不容易冒出來的一點點希冀也給澆滅了。他用手扒拉下頭發，用力把手機反扣到了座椅上。
“……”帕洛拿起手機寶貝地摸了摸, 看著雷硯緊繃的側臉, 小心反問, “斯總是出了什麽事，很嚴重嗎？”
雷硯看著窗外長長吐一口氣, 意識到自己現在有些“關己則亂”，他閉了閉眼強行壓下心中幾近要噴湧而出的恐慌和不安，硬邦邦道：“她失蹤了。”
“失、失蹤？”帕洛顯然沒料到這個，驚詫道，“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麽會失蹤？你剛剛不是還跟她通過電話嗎？”
是啊，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麽會失蹤？
除非有人故意把她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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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硯下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是開機給斯棠打電話，結果不意外聽到話筒裏機械且冰冷的女聲，他手上的力道幾乎要把手機捏碎了。
已經等在接機口的祁離看著疾步出來的雷硯，原本想要調侃他兩句緩解緩解氣氛的，可瞧著眼前男人眼底泛著青黑，頭發也不似前兩回見到的那麽整齊不茍，甚至連身上的白色襯衫都有些皺巴的一言難盡——整個人仿佛已經七天七夜沒有睡過覺似的頹靡……他就有些說不出話了。
他想如果此時雷大總裁被記者拍了照片發到網上，想必柏悅集團的股票市場一定會綠的很好看。
未免雷硯真因此上了新聞影響到後續問題，他只能摘掉自己頭上的棒球帽改扣到雷硯頭上並且使勁往下壓了壓擋住他那張俊臉，半是安慰地說：“先別慌，沒消息也算好消息。斯棠現在好歹算是半個公眾人物，錢岱但凡不是真想毀掉盛舟，肯定也不會在這時候真的把她怎麽樣。”
然而雷硯卻沒祁離那麽樂觀，沙啞著嗓音接話道：“這幾個月可沒見他手軟。”
“……”祁離被他一句話堵住，只能無奈地跟在他身後大步往外走。
兩人出了機場大廳又走了一段，上了一輛黑色吉普車。祁離從後排撈了瓶礦泉水遞給雷硯，啟動車子打方向上路，“你想好怎麽進君安了嗎？”
雷硯仰臉一口氣灌了半瓶水下去，嗓子舒服點了才輕輕搖了下頭。
“表面上錢岱自十幾年前就退居二線，現在不過是個掛名股東，我就算以後輩拜訪前輩的名義過去，他也有的是理由拒絕見我，所以這招肯定行不通。”
“那怎麽辦？”祁離皺眉，“那老狐貍做事實在是太小心了，雖然前面斯棠遇到的那些意外我們能猜到八/九不離十就是他在背後搞的鬼，可他總能成功把自己置身事外。電影院遇刺和五湖四海跳樓案最後都是那小姑娘一人背的鍋，就連那天跟蹤你們那男的也一口咬定他只是因為被斯棠害的沒了工作想伺機報覆卻因為膽子小沒真的下手而已，反正無論如何就是不松口自己是被人指使的……”
“……張征年呢，還是沒消息嗎？”雷硯打斷他，“他跟錢岱之間肯定不可能只是伯樂和雇傭的關系。”若真是如此錢岱沒有理由非得這麽致她於死地。
“所以或許我們可以從張征年那入手，讓他不得不見我們。”
祁離聞言略微訝異地扭頭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什麽？”
“當時斯棠決定去君安就是為了找張征年，”寂靜的夜色裏，祁離腳踩油門把車子開得飛快，“去年年底，我根據斯棠提供的線索查到了張征年最後出現的地方，那地方跟我們局裏正在調查的一宗販毒案重合，從蛛絲馬跡來看他很大一部分可能因為短時間內吸毒過量已經喪失了自主活動能力，後來被一輛套/牌黑車帶走了，我費了些力氣才查到他可能被帶進了君安療養院。”
雷硯聞此倒吸了一口氣……當時他以為斯棠跟著錢岱回去是為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一出事。他有些心梗，甚至於有些呼吸困難，為了她的再次隱瞞。
斯棠啊斯棠，你是對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對我真的從未有過一點的信任？
雷硯忍不住打開車窗，深深吸了一口氣，可惜胸間郁郁依然沒有消散絲毫。
駕駛座的祁離從中控鏡裏瞧了瞧一臉陰霾的雷硯，忽而開始有點同情起身旁這男人來。可能因為他是個三十歲未婚甚至毫無戀愛經驗的大齡男青年吧……他確實有點理解不了雷硯這種上趕著追著一個女人身後跑是為了什麽。
——雖然他那昔日同窗看起來也並非對這男人毫不在意。
“……”祁離沒想到自己無意在這時候踩了一個雷，雖然他私下說話有時有點不著調，但還不至於如此沒有眼力見兒，頓時噤了聲。
好半晌，當祁離遠遠瞧見禦臨金臺在夜色裏高聳著的樓盤時，才聽到雷硯音色沈沈地重新開口：“如果真是這樣，那阿棠的失蹤大概率跟張征年脫不了幹系，也許就是因為她發現了他，才被錢岱軟禁了起來。”
畢竟如果盛舟前CEO被爆出吸毒過量而導致喪失了活動能力這一醜聞，那盛舟就徹底完了。
雖然至今不知錢岱如此做的動機是什麽……雷硯有些無力地想，但顯然錢岱對於斯棠，就如斯棠對他自己一樣——不信任。
可至少有一件事是此時的雷硯可以確認的，那就是：在錢岱心裏，盛舟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如何讓錢岱親自來找我了。”下車前，雷硯如是說道。
祁離熄了火看他，“怎麽？”
“用錢砸。”雷硯言簡意賅。
“……”祁離呆住了，“哈？”
雷硯卻沒再解釋，說，“你想辦法繼續聯系徐進吧，阿棠跟我說過他是個有能耐的，若不是信任他，我想她不會把他放自己身邊的。”
也許是此時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雷硯終於記起斯棠曾給自己說過的那句“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此時他也只能相信她身處虎穴，不可能一個後路都不知道給自己留。
“找到他，他一定可以幫到我們。”臨下車時雷硯又停下，回頭看祁離，“還有一種可能，錢岱這時候軟禁她，其實就是為了阻止她去雲傖，所以可能還要麻煩你繼續去雲傖一趟，也許在那能找到我們沒想明白錢岱如此針對她的關鍵。”
他最後又誠心說：“謝了。”
祁離應了聲，看著雷硯頎長的身影消失在大樓拐角處。
翌日清晨，整個城市將將蘇醒，網上卻莫名出了一則盛舟集團現任執行總裁斯棠失蹤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層浪，互聯網上頓時亂成一團。
有好奇看戲的，有意外這又是什麽新型營銷策略的，然而盛舟內部卻是一陣人心惶惶、惴惴不安——一年多前斯棠從國外回來空降集團CEO一職，為此公司已經大換血一次，如今局面好不容易稍稍穩定下來，誰知下一步又會是怎樣一種局面。
即使盛舟公關部及時發布聲明斥責這一謠言不知從何而起，甚至信誓旦旦已經報警會讓對方付相關法律責任，但網絡上的討論度依然居高不下。更甚開始有人發帖一個個例舉最近幾個月以來身為集團CEO的斯棠屢次三番身陷險境的新聞。
最後結論走向已然趨於：假如斯棠還不及時出面證實自己並沒失蹤來穩固局面，恐怕此“謠言”就並非“謠言”而已了。尤其還有自稱盛舟員工的人爆料今早到公司確實有小道消息在傳高層們真的如何也聯系不上自家老板的事。
此貼被推上熱搜十多分鐘就消失在了前排頁面，然而還沒等廣大看戲網友調侃盛舟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時，該貼又不知被誰一舉買到了熱搜第一位。
……
網上斯棠失蹤的消息還鬧得腥風血雨絲毫沒停歇，中午十二點，盛舟集團卻再次雪上加霜——旗下招牌‘舟游物流’毫無預警地陷入了被敵意收購的困境，而這位“黑衣騎士”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個月剛被盛舟坑了78億RMB的柏悅集團。
柏悅一改往日的“紳士風度”一夜之間以狙擊式敵意收購的方式收購了舟游物流將近25%的股權——換句話說，只要柏悅再收購舟游超過5%的股權……或是擁有該子公司“一票否決權”的斯棠不出面行使自己的權利，那麽今天過後，舟游物流就真的要易主了！
此消息一出，網絡上更是水炸油鍋般劈裏啪啦的熱鬧，任盛舟公關部的聲明一個接一個的發，可真買賬的網友還真沒幾個——若是有沖浪經驗豐富的網友靜下心來，便不難發現，事情走向分明是有人在背後刻意主導著的。
下午一點三十分，柏悅宣布已成功收購舟游物流28%的股權。
一點四十五分，雷硯靠坐在偌大老板椅裏，神色晦暗地看著眼前的電話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麽。
墻上分針一圈圈轉過，直到針尖指向“10”時，急促催人的鈴鈴聲方才響徹在辦公室的每個角落。雷硯放置在扶手兩側的手輕輕攥緊又松開，硬是等鈴聲響到第三聲時才伸手拿起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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