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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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3
斯棠自上而下盯著雷硯的臉, 空氣中隱隱有些迷戀卻又對峙般的意味。
“這是我第幾次和你表明心意了？”因為距離太近，雷硯灼熱的氣息幾乎讓斯棠有些難以呼吸，“你又沒話跟我說了嗎？”
斯棠低頭看著他，細膩的指腹緩緩劃過他額角、眼角、嘴角, 少頃她再次低下頭, 輕輕抿著雷硯下唇，和他又接了個綿長的吻。
這個吻不似先前的誘惑和激烈, 甚至帶了些難以言喻的清麗和純情……然而下一秒, 斯棠卻像個親完卻不認賬的“渣女”一樣, 腦袋後退和雷硯拉開些距離就想回副駕駛去, 被雷硯反應極快地一把勒住了腰。
“斯、棠！！”他咬牙切齒的低聲叫她。
“別生氣, ”斯棠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被雷硯勒斷了, 臉上卻面不改色的完全看不出來。她安撫似的低頭在他唇上啄了口, 輕笑著說，“我沒有要走, 只是這姿勢實在不舒服。”
“……”雷硯也不再和她廢話, 調了下座椅，然後一摟一轉……讓斯棠直接坐到了他大腿上，“就這樣老實待著。”
斯棠下意識往外看了眼，不過還好現在過了吃飯高峰期, 這個停車場裏並沒什麽人。她放松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思忖少許，看著雷硯開口問道, “錢岱是不是和你說了我父母的事？”
也許是因為早有準備, 雷硯聽見斯棠直呼錢岱名諱時臉上並未有什麽驚訝之色, 只是回看著她點點頭，“……嗯。”
“他是怎麽和你說的？”
雷硯並無保留, 把今早從錢岱那聽來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只是斯棠在聽到他在重覆錢岱的那句“棠棠出國後，狀態確實好了不少”時，忍不住皺眉打斷他：“你說他……知道我在國外那幾年的事。”
“他那句話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雷硯斟酌著她臉上神色，“你不知道？”
斯棠搖頭。
她以為她在國外時是“自由”的，想他們就算在國內可以“一手遮天”，至少在國外會有些鞭長莫及。可看來……她還是小看他們了。
斯棠聽完沈默良久，“……錢岱說的那些，很合情合理的說法，你為什麽沒相信他的話？”
“你剛剛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雷硯皺著眉掐了掐她下巴，“他跟我說你去了國外之後狀態確實好了很多，而如果我沒記錯，當年我們在一起時你跟我說過，你在國內沒有什麽想見和要見的人。一來，如果錢老真的對你很好很重要，你一定不會這樣說；二來，當時在品酒會上，我第一次看見你和他在一起的情形就覺得哪裏不太對。更別提那天即便是我和他私下待一起，他都沒有透露出絲毫知道我們在一起過的意思……甚至連你博二從哈佛轉去斯坦福都表現的一無所知。”
這其實是非常矛盾的。
早晨那番話表面看似是錢岱在幫他唯一的“至親”挽留他，可雷硯自己是當事人，更是一個思想成熟又有想法的成年人。所以就算錢岱的話再合情合理無懈可擊，他也不會那麽輕易地被對方影響了判斷力。
“他其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麽對你好，是嗎？”雷硯摸摸斯棠的臉，和她四目相對，“新聞裏那些他們在你父母死後盡心盡力照顧你的事全是假的，對嗎？包括錢岱在內。
“當年在國外你故意以那個方式接近我，其實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對嗎？你習慣了在他們面前偽裝成一個乖巧聽話的模樣，知道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放松戒備，不會對你這個盛舟唯一的繼承人做什麽。所以你想當然的覺得我也會喜歡那個樣子的你。”
“……”
斯棠無言以對。
“那現在呢？現在你還是這樣想嗎？”雷硯一眨不眨地盯著斯棠那雙漂亮的眼珠，“現在你還覺得我當初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為那個也許並不存在的‘斯棠’嗎？”
斯棠在雷硯幾近逼問的註視下僵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問，“錢岱給你看的張征年照片，他變成現在這樣，你為什麽如此確信不是因為我？”
雷硯聞言似乎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可仍舊耐心道，“或許你已經忘記了，我們在一起那年，我記得應該是夏末的一個晚上，我們吃完飯出去散步，在公園裏我看見你一直盯著一只邊牧看，當時我以為你很喜歡小狗，還問你我們要不要也養一只，沒事在家裏跑來跑去逗一逗也挺有意思的。結果我話都沒說完你就義正嚴辭的拒絕了，還跟我說是我看錯了，你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小狗這種東西，覺得它們又臟又麻煩。我當時就覺得奇怪，因為這些話根本就不像你會說的。
“後來有一天下雨，我去你教學樓下接你，你說你雨傘不知道丟哪了，但其實在你說之前我看到過你的傘。”
斯棠：“……”
那傘被人小心地支在一個不起眼的墻角下，底下兩只流浪狗瑟瑟發抖地疊靠在一起，當他給校園動物保護協會打電話時，對方告知他已經有人聯系過他們，而他們已經派人過去了。
“錢岱不了解你，”雷硯最後說，“自然會覺得我也一樣。”
所以他在確定錢岱的目的其實是“離間”他和斯棠時，便順水推舟的和他演了那麽一場戲——如果在國外時，錢岱同樣也盯著斯棠，而她卻能安然無事，那麽回國之後，她三番兩次遇見危險的事，七八成是和他脫不開關系的。雖然他不清楚他的目的，但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既然錢岱當著他的面主動要斯棠跟他回君安住，那至少在這期間，他不會再對她動手，否則就是不打自招——那顯然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
斯棠喉嚨輕輕動了動，“……那如果我告訴你，錢岱說的那些關於我父母的話都是真的，你真的不害怕嗎？”
雷硯：“阿棠——”
“我是說認真的，”斯棠用掌心捂住他的嘴，“未來說不定有一天我真的會變得和她一樣。瘋狂，偏執，疑神疑鬼，不可理喻。發起病來不僅會傷害自己，甚至連你和你的家人都不放過……如果未來我們很不幸的有了孩子，ta可能還會和我一樣，甚至比這更可怕，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雷硯，如果你現在選擇和我重新在一起，那這些都可能是你可預見的將來……你會怎麽做？”
還可能會信誓旦旦地說出那些……令人心動不已的話嗎？還是會和沈清河一樣，把她到死都鎖在一個房間裏，不讓她見人，也不讓任何人見她。
雷硯凝視了她片刻，開口卻是一句毫不相幹的話：“你知道一個叫甘棠的地方嗎？”
斯棠楞了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由有些疑惑地重覆：“甘棠？”
“對。甘棠。不甘心的甘，阿棠的棠。”雷硯笑道，“那是南方一個以種植花卉出口為生的小鎮，非常幹凈也非常漂亮，鎮上人不多，只有差不多三千來人。
“我外祖父母和我祖父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外祖父母和我父母都是在那鎮上的一個教堂結婚的，那個地方對於我們全家來說都有著一種非同尋常的意義。當把我父母他們撫養長大，有能力獨當一面後，我祖父母他們就甩手相伴去世界各地游玩，等玩累想回來了，他們就一起回甘棠住上一段時間。
“他們在莊園裏親自種果樹，種花，種菜……種一切可以種和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我父母從小喜歡騎馬，我祖父和外祖父十來年前閑來無事就親自去馬場挑了兩匹小馬駒幫他們養，幾年後馬成年了，他們為了給我父母當生日禮物，甚至還想頂著七十歲高齡親自幫我父母馴馬，結果我父母聽說後差點沒嚇死，連夜趕去甘棠制止了他們……”
雷硯看著斯棠臉上不自覺的笑，指腹輕輕碰她微彎的眼角，輕聲道，“……所以就算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也沒關系。孩子不是我們雷家的必需品，所以不足為慮。假如未來有一天，你真的病了，那也沒關系，我帶你回甘棠，你一定會非常喜歡那個地方的。在那，不止我會好好的照顧你，我的兄弟姐妹，我的父母，甚至我的外祖父母和祖父母，他們都會好好的照顧你。”
雷硯輕輕拭掉斯棠平靜的臉上滾下來的那滴淚，眼裏盛著萬分的認真，“我爸跟我說過，他覺得人活在這世上，誰都只有這一遭。該擔的責任不能退縮，該愛的人也要勇敢去愛。所以……阿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推開我了。”
光是剛剛雷硯的那一番描述，斯棠仿佛就已經覺得自己成為了那美好想象裏的一份子——明凈的落地窗，大片的陽光，五彩繽紛的園地和瀟灑奔騰的馬。
光是在腦海裏過一過，就足以令人心生向往。
“錢岱的那些話……”斯棠一動不動，良久才低低開了口，“都不是真的。”
她微微揚起脖頸，眼睫低垂地看著雷硯，“不論是關於我父母的還是關於張征年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
“嗯。”雷硯倏地一怔，心一下狂跳起來，他暗暗深吸了兩口氣，才握住她的手，輕輕地問，“那事實究竟是怎樣的，你願意告訴我嗎？”
“……外界都說我父母郎才女貌，夫妻恩愛，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其實並非如此，斯暖暖到死都不愛沈清河，她和他結婚，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鬧劇和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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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棠自上而下盯著雷硯的臉, 空氣中隱隱有些迷戀卻又對峙般的意味。
“這是我第幾次和你表明心意了？”因為距離太近，雷硯灼熱的氣息幾乎讓斯棠有些難以呼吸，“你又沒話跟我說了嗎？”
斯棠低頭看著他，細膩的指腹緩緩劃過他額角、眼角、嘴角, 少頃她再次低下頭, 輕輕抿著雷硯下唇，和他又接了個綿長的吻。
這個吻不似先前的誘惑和激烈, 甚至帶了些難以言喻的清麗和純情……然而下一秒, 斯棠卻像個親完卻不認賬的“渣女”一樣, 腦袋後退和雷硯拉開些距離就想回副駕駛去, 被雷硯反應極快地一把勒住了腰。
“斯、棠！！”他咬牙切齒的低聲叫她。
“別生氣, ”斯棠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被雷硯勒斷了, 臉上卻面不改色的完全看不出來。她安撫似的低頭在他唇上啄了口, 輕笑著說，“我沒有要走, 只是這姿勢實在不舒服。”
“……”雷硯也不再和她廢話, 調了下座椅，然後一摟一轉……讓斯棠直接坐到了他大腿上，“就這樣老實待著。”
斯棠下意識往外看了眼，不過還好現在過了吃飯高峰期, 這個停車場裏並沒什麽人。她放松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思忖少許，看著雷硯開口問道, “錢岱是不是和你說了我父母的事？”
也許是因為早有準備, 雷硯聽見斯棠直呼錢岱名諱時臉上並未有什麽驚訝之色, 只是回看著她點點頭，“……嗯。”
“他是怎麽和你說的？”
雷硯並無保留, 把今早從錢岱那聽來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只是斯棠在聽到他在重覆錢岱的那句“棠棠出國後，狀態確實好了不少”時，忍不住皺眉打斷他：“你說他……知道我在國外那幾年的事。”
“他那句話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雷硯斟酌著她臉上神色，“你不知道？”
斯棠搖頭。
她以為她在國外時是“自由”的，想他們就算在國內可以“一手遮天”，至少在國外會有些鞭長莫及。可看來……她還是小看他們了。
斯棠聽完沈默良久，“……錢岱說的那些，很合情合理的說法，你為什麽沒相信他的話？”
“你剛剛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雷硯皺著眉掐了掐她下巴，“他跟我說你去了國外之後狀態確實好了很多，而如果我沒記錯，當年我們在一起時你跟我說過，你在國內沒有什麽想見和要見的人。一來，如果錢老真的對你很好很重要，你一定不會這樣說；二來，當時在品酒會上，我第一次看見你和他在一起的情形就覺得哪裏不太對。更別提那天即便是我和他私下待一起，他都沒有透露出絲毫知道我們在一起過的意思……甚至連你博二從哈佛轉去斯坦福都表現的一無所知。”
這其實是非常矛盾的。
早晨那番話表面看似是錢岱在幫他唯一的“至親”挽留他，可雷硯自己是當事人，更是一個思想成熟又有想法的成年人。所以就算錢岱的話再合情合理無懈可擊，他也不會那麽輕易地被對方影響了判斷力。
“他其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麽對你好，是嗎？”雷硯摸摸斯棠的臉，和她四目相對，“新聞裏那些他們在你父母死後盡心盡力照顧你的事全是假的，對嗎？包括錢岱在內。
“當年在國外你故意以那個方式接近我，其實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對嗎？你習慣了在他們面前偽裝成一個乖巧聽話的模樣，知道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放松戒備，不會對你這個盛舟唯一的繼承人做什麽。所以你想當然的覺得我也會喜歡那個樣子的你。”
“……”
斯棠無言以對。
“那現在呢？現在你還是這樣想嗎？”雷硯一眨不眨地盯著斯棠那雙漂亮的眼珠，“現在你還覺得我當初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為那個也許並不存在的‘斯棠’嗎？”
斯棠在雷硯幾近逼問的註視下僵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問，“錢岱給你看的張征年照片，他變成現在這樣，你為什麽如此確信不是因為我？”
雷硯聞言似乎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可仍舊耐心道，“或許你已經忘記了，我們在一起那年，我記得應該是夏末的一個晚上，我們吃完飯出去散步，在公園裏我看見你一直盯著一只邊牧看，當時我以為你很喜歡小狗，還問你我們要不要也養一只，沒事在家裏跑來跑去逗一逗也挺有意思的。結果我話都沒說完你就義正嚴辭的拒絕了，還跟我說是我看錯了，你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小狗這種東西，覺得它們又臟又麻煩。我當時就覺得奇怪，因為這些話根本就不像你會說的。
“後來有一天下雨，我去你教學樓下接你，你說你雨傘不知道丟哪了，但其實在你說之前我看到過你的傘。”
斯棠：“……”
那傘被人小心地支在一個不起眼的墻角下，底下兩只流浪狗瑟瑟發抖地疊靠在一起，當他給校園動物保護協會打電話時，對方告知他已經有人聯系過他們，而他們已經派人過去了。
“錢岱不了解你，”雷硯最後說，“自然會覺得我也一樣。”
所以他在確定錢岱的目的其實是“離間”他和斯棠時，便順水推舟的和他演了那麽一場戲——如果在國外時，錢岱同樣也盯著斯棠，而她卻能安然無事，那麽回國之後，她三番兩次遇見危險的事，七八成是和他脫不開關系的。雖然他不清楚他的目的，但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既然錢岱當著他的面主動要斯棠跟他回君安住，那至少在這期間，他不會再對她動手，否則就是不打自招——那顯然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
斯棠喉嚨輕輕動了動，“……那如果我告訴你，錢岱說的那些關於我父母的話都是真的，你真的不害怕嗎？”
雷硯：“阿棠——”
“我是說認真的，”斯棠用掌心捂住他的嘴，“未來說不定有一天我真的會變得和她一樣。瘋狂，偏執，疑神疑鬼，不可理喻。發起病來不僅會傷害自己，甚至連你和你的家人都不放過……如果未來我們很不幸的有了孩子，ta可能還會和我一樣，甚至比這更可怕，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雷硯，如果你現在選擇和我重新在一起，那這些都可能是你可預見的將來……你會怎麽做？”
還可能會信誓旦旦地說出那些……令人心動不已的話嗎？還是會和沈清河一樣，把她到死都鎖在一個房間裏，不讓她見人，也不讓任何人見她。
雷硯凝視了她片刻，開口卻是一句毫不相幹的話：“你知道一個叫甘棠的地方嗎？”
斯棠楞了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由有些疑惑地重覆：“甘棠？”
“對。甘棠。不甘心的甘，阿棠的棠。”雷硯笑道，“那是南方一個以種植花卉出口為生的小鎮，非常幹凈也非常漂亮，鎮上人不多，只有差不多三千來人。
“我外祖父母和我祖父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外祖父母和我父母都是在那鎮上的一個教堂結婚的，那個地方對於我們全家來說都有著一種非同尋常的意義。當把我父母他們撫養長大，有能力獨當一面後，我祖父母他們就甩手相伴去世界各地游玩，等玩累想回來了，他們就一起回甘棠住上一段時間。
“他們在莊園裏親自種果樹，種花，種菜……種一切可以種和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我父母從小喜歡騎馬，我祖父和外祖父十來年前閑來無事就親自去馬場挑了兩匹小馬駒幫他們養，幾年後馬成年了，他們為了給我父母當生日禮物，甚至還想頂著七十歲高齡親自幫我父母馴馬，結果我父母聽說後差點沒嚇死，連夜趕去甘棠制止了他們……”
雷硯看著斯棠臉上不自覺的笑，指腹輕輕碰她微彎的眼角，輕聲道，“……所以就算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也沒關系。孩子不是我們雷家的必需品，所以不足為慮。假如未來有一天，你真的病了，那也沒關系，我帶你回甘棠，你一定會非常喜歡那個地方的。在那，不止我會好好的照顧你，我的兄弟姐妹，我的父母，甚至我的外祖父母和祖父母，他們都會好好的照顧你。”
雷硯輕輕拭掉斯棠平靜的臉上滾下來的那滴淚，眼裏盛著萬分的認真，“我爸跟我說過，他覺得人活在這世上，誰都只有這一遭。該擔的責任不能退縮，該愛的人也要勇敢去愛。所以……阿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推開我了。”
光是剛剛雷硯的那一番描述，斯棠仿佛就已經覺得自己成為了那美好想象裏的一份子——明凈的落地窗，大片的陽光，五彩繽紛的園地和瀟灑奔騰的馬。
光是在腦海裏過一過，就足以令人心生向往。
“錢岱的那些話……”斯棠一動不動，良久才低低開了口，“都不是真的。”
她微微揚起脖頸，眼睫低垂地看著雷硯，“不論是關於我父母的還是關於張征年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
“嗯。”雷硯倏地一怔，心一下狂跳起來，他暗暗深吸了兩口氣，才握住她的手，輕輕地問，“那事實究竟是怎樣的，你願意告訴我嗎？”
“……外界都說我父母郎才女貌，夫妻恩愛，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其實並非如此，斯暖暖到死都不愛沈清河，她和他結婚，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鬧劇和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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