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滑稽的派系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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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滑稽的派系之爭
齊賢剛出來，張浩便一臉狐疑的開口追問道：“什麽忘在了裏面？”
“靈感。”齊賢淡淡道。
齊賢並不打算將裏面發生的事情再陳述一遍，因為……即使說了，也沒人會信。
方建斌嘴角猛地抽了一下，差點暈倒，這麽扯的搪塞？你確定會有人信？
張浩整張臉皺在一起，狐疑之意更加明顯：“靈感？什麽靈感？快速提升身體強度的靈感？
老大，你不是在騙我吧？”
嗯？你怎麽知道是提升身體強度的？齊賢滿臉警惕。
還有，我怎麽會騙你？
忽悠是騙嗎？
齊賢心虛的看了眼張浩：“你偷聽了？”
以張浩八卦的形格，說不得真的會偷聽。
張浩縮了縮脖子，訕訕道：“那啥，我本來是打算偷聽的。
可是方老師說，李秋玲是二品武者，如果想的話，能聽到外面的動靜，我也就沒敢，她氣場有些強。”
看到一旁的方建斌微微點頭，齊賢松了一口氣，沒偷聽就好。
你們既然沒偷聽，那我可就忽悠了？
齊賢咳嗽一聲，嚴肅道：“是關於如何快速掙得100萬的靈感，剛剛在和李秋玲導師對話的時候，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光，靈感湧現，一個大膽的想法逐漸成熟。
我回去找她，其實只是單純的想要確認了一下。”
一聽是關於掙一百萬的靈感，張浩瞬間打起精神來：“什麽靈感？！能給我說一下嗎？”
我好搞破壞。
事關齊賢會不會上武大，張浩還是很上心的。
齊賢搖頭賣了個關子：“這怎麽能說出來呢？說出來就不靈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個靈感是關於覺醒者的。”
關於覺醒者的？張浩陷入了沈思，想要猜出齊賢的真實想法，好從中作梗，進行幹擾和破壞。
方建斌見齊賢說的有模有樣的，一時間也有些猜不準這到底是不是齊賢的隨意扯出來的借口。
方建斌好奇道：“你問的什麽？問我不也一樣？”
齊賢老實回道：“詢問了一下另一個覺醒者的事情，那名覺醒者是李秋玲的侄女，此刻正上高一，問了你，你也不會知道。”
方建斌嘆了口氣：“可惜了，她侄女覺醒的天賦，雖然比不上夏芷塵的，可是也要比孫哲洋的強上太多，可惜了啊，不是三年級的。”
齊賢見兩人都信了，面露欣喜，輕聲寬慰道：“沒事，覺醒能力者，二年級更是沒有一個，二年級的年級主任恐怕更難受，你就不要得了便宜就賣乖了。”
方建斌忍不住道：“要不，你勸勸夏芷塵？”
齊賢沒好氣的拜拜手，冷聲道：“少來，趕緊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麽從未見過面的李秋玲，會專門找我麻煩？！”
他可不像被莫名奇妙的給擺一道。
方建猶豫的斌向前踱步了大概數米遠的距離，走廊中隱隱傳來一些武科生訓練的聲音，方建斌方才耐性解釋道：
“咱們學校關於武科生的訓練，其實並不鐵板一塊。
而是分為兩派，一派是以我們校長為首，主張註重天賦，另一派也就是李秋玲那一派，主張努力至上。”
“註重天賦？努力至上？兩個派系？”
齊賢微微驚訝，他在從未聽說過，他們學校竟然還有派系之分。
同時也有些好笑，一個屁大點的高中還分派系？
在他看來，簡直搞笑。
張浩也在一旁撓頭道：“這個東西我怎麽從沒有聽說過？而且你好像很怕她的樣子。“
方建斌苦笑搖頭：“李秋玲的那一派屬於剛剛冒頭的，並沒有太大影響力，所以也就不為人知。
至於，我怕她？開玩笑！
倒……還真有點。”
張浩忍不住給方建斌了個白眼。
方建斌卻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模樣，理所當然道：
“派系不同，理念不同，她看我不順眼很正常，我也看她不順眼，算是互相不對付。
而她是二品，我是一品，她排擠我，我能怎麽辦？
打？又打不過！還不如老實一點，也能省去很多麻煩。
至於這個所謂的派系，其實更多的還像是一個笑話，因為李秋玲她那一派不過只有一人。”
“只有她一人？”齊賢眉頭皺起。
只有一人的派系也算派系？
算，當然算，只要你足夠強勢，一人即為一派！
看來這個李秋玲的確不簡單，齊賢眉頭舒展開來。
方建斌回道：“目前確確實實只有她一位，至少在整個學校的武科系統中，只有她一人主張努力至上。
李秋玲認為武科生們的天賦並不重要，只要努力，並且掌握好方法，一樣可以成為武者，考上武大。”
齊賢抓到了關鍵，面露不善，臉色陰沈的盯著方建斌，不出意外的話，他被方建斌當槍使了。
方建斌和李秋玲兩人既然互相不對付，而方建斌又是名義向上的上級，根本就沒有找李秋玲匯報事情的義務。
按理上來說，方建斌應該對李秋玲唯恐避之不及才對，不會自討沒趣的跑到李秋玲辦公室主動吃癟。
而現實卻是，方建斌剛到五樓，便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李秋玲的辦公室裏！
齊賢這會兒解開了疑惑，語氣冰冷的質問道：“這麽說，你帶我來，不過是想刺激她一下？”
想要擊垮主張努力至上的李秋玲，戰勝她那一派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事實說話。
無論如何努力也不如有天賦之人稍微走點心來的實在的事實。
而齊賢就是那個事實，從沒訓練過，身體強度卻足足接近80的存在，活生生的天賦勝於努力的例子。
齊賢這會兒腦袋有些發昏，前腳剛剛刺激完人家，後腳又拐頭沖了進去，教對方轉筆，要不要這麽刺激。
方建斌有些不好意思的訕笑道：“那裏，不過是順帶刺激她一下罷了，更主要的還是想要帶張浩開開眼。”
張浩撇撇嘴，說實在的，這話說的，連他張浩都不信。
方建斌見齊賢臉色沒有緩和的意思，嘆息道：“李秋玲雖然只有一人，卻因為她推動宜城武科教育模式改革的強大影響力，從而占用了學校大量的資源。
用在了提升一些天賦並不如何強的學員身上，並沒有起到太強的效果。
如果任由對方這樣胡鬧下去，往後數年咱們學校的武科升學率就要徹底垮下去了，我也是出於無奈才會向著讓你刺激她一下，希望她能有所收斂。
你放心，我可以保證，李秋玲雖然和我們派系不同，可是心中大義卻是一致的，人品絕對可以信得過，她即便是知道了你的底細，也不會有什麽壞事的。
剛剛你不是還和她又聊了會兒嗎？她人品很棒的。”
面對方建斌的保證，齊賢無奈道：“我和你可不是一個派系的，我是文理科生，不是武科生，你把我牽扯進來幹什麽？”
“可你的天賦卻是實打實的。”方建斌認真道。
“咱們學校有天賦的應該不只有我一個吧？”齊賢反問道。
“巧了，還真只有你一個，當然夏芷塵也很有天賦。”說到這裏方建斌瞧了眼張浩，很不情願道：“張浩也算一個。”
張浩冷哼一聲，你眼中的不情願是怎麽回事？
拜托！我可是公認的擁有成就四品武者天資的！
四品你懂嗎？！就是能打你這個一品100個的四品！
方建斌自動略掉張浩的臉色，滿臉苦笑道：“你們三個本來是最可以讓李秋玲放棄那個愚蠢想法的人，可是，你們三個卻都選擇了文理科。
而這一屆又沒有什麽天才選手，所以，李秋玲就沒有任何收斂。
校長曾因為在之前李秋玲改革武教育模式時，打賭輸了，對此也不方便制止，只能任由李秋玲胡鬧。”
齊賢好奇道：“能和我說說李秋玲都幹了些什麽嗎？”
一個李秋玲就能讓整個宜城三高頭疼，獨成一派，而且還是個看似柔弱的奇女子，齊賢對她還真多了點好奇。
方建斌憤慨道：“不過是一些異想天開罷了，咱們學校為培養武科生，施行的政策是資源三七開。
日常的修練資源，類似一些能幫助學員提升身體強度的補藥和紋丹藥渣子，學校承擔三成，其餘七成，學員自己承擔。
不只是咱們三高，宜城的其他高中，甚至是全省，全國，都是如此。
而李秋玲卻想改變這一狀態，她打算讓學校，為學員承擔全部的修練資源，打算用資源硬生生的砸出無數武大學員。
而作為回報，每一個考上武大的武科生，事後都要回饋咱們學校曾花費在他們身上的修練資源的至少三倍。”
張浩眼珠子轉了轉，隨後又掰了掰手指頭，滿眼金光道：“這生意穩賺不賠！”
齊賢卻想到的更多，然後嘆了一聲氣：“想法很不錯，可惜，行不通，格局太小，舍本逐末了。”
“我就知道阿賢是明白人！”方建斌聽到齊賢認同自己的觀點，很高興，抹了抹自己的地中海短寸，笑得格外燦爛，忍不住對齊賢豎起了大拇指。
“啊？不是吧？老大，我覺得挺好啊！”張浩富態的臉蛋上，爬滿了疑惑。
張浩掰著手指道：“老大，你看，雖然現在是投入期，看似虧本。
可這是因為學校的從之前承擔三成資源，變成了承擔全部，導致今年的資源只能提供給原來的三成學員，被武大錄取的人數可能會因此縮減三分之二。
可是等對方畢業之後，有些優秀的學生甚至不用畢業，都可以反哺學校了，三倍的回報幾乎是穩賺不賠，再用反哺的資源培養更多的武科生。
多走幾屆，那樣收回來的資源豈不是成3的指數倍上升？
至於武科生考上武大後不履行諾言的問題，也簡單只需要在資源傾斜時，讓對方簽訂合同或是借條之類的，就不怕他不還。”
方建斌有些詫異，這個張浩也算有點水平，腦子一轉竟能想到這麽多。
看來腦子裏面也不全是脂肪，看來還是小看他了。
齊賢搖頭道：“不是這樣的，這是舍本逐末了，想要走更多的武科生，最根本的解決方案是讓武大收更多的人，或是建立更多的武大。
她沒有考慮到兩點，一，武大招收名額有限，二，用於武者修練的資源有限。
以此，李秋玲的做法完全沒有一點好處，當然對咱們三高在未來的五至十年內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可卻也是一枚定時炸彈，對整個華夏來說的定時炸彈。
因為李秋玲的方法足夠簡單粗暴，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未來的收益巨大，一旦咱們學校取得成功，勢必掀起一股風潮，引得無數的高中跟風模仿。
那時候，整個武者培養系統都會陷入一個如同泡沫經濟般的怪圈，越卷越大，使得原本用於武者進階的大量資源源源不斷地流入底層，最終拖垮華夏的武者孕育體系。”
“我聽不懂……”張浩搖搖頭，齊賢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他卻不知道到底哪裏有道理，有什麽道理。
齊賢耐心解釋道：“你也能想到，如果施行李秋玲的方法，短時間內，高中掌握的資源將會成指數倍遞增，那麽定會有無數學校效仿，最終各地高中的學校資源將會成倍遞增。
可是這些成倍遞增的資源是從哪裏來的？
很簡單，這些資源是從武者手中奪回來的。
又流向了那裏？先是落在了全國各地各個高中的手裏，然後，學校有了資源，肯定要砸在武科生身上，最終資源也就全部流向了武科生那裏！
相當於從高端流向了低端。
這樣做可以產生更多的武者嗎？
不能，因為武大招收名額一定，全國的修練資源，場地資源，師生資源等等資源是有限的，資源的有限性，決定了華夏目前只能建16所武大，每年只能招收10萬左右的武科生。
你把資源投向更多的武科生，可是考上武大的人數卻仍舊只有那麽多，這樣就會造成一種浪費。
因為你沒生產資源，你只是在搬移資源，你把大量原本用於高端的資源移向了底端。
原本用於武者突破更高境界的資源大量流入底端，而底端武科生卻不能大量的進入武大，成為武者。
如此，造成的最直接的結果，便是整個華夏武者因資源減少，導致境界普遍降低，而武者數量，卻沒有絲毫提升。
唯一的一點好處，或許便是華夏的體育事業因落榜武科生的增加而獲得騰飛。
你說她這個想法危險不危險？”
張浩聽的是目瞪口呆，忍不住擦了擦鼻子，滿臉崇拜道：“老大不愧是老大，格局竟如此之大，一眼洞便穿了咱們華夏武者體系的運轉機制。
談笑間，運籌帷幄，只用只言片語，便揭穿李秋玲的全部陰謀詭計，老大果然是老大。”
齊賢聽著張浩那生硬的馬屁，嘴角忍不住抽搐，給了個眼神:
“不會怕馬屁，難道就不能上網搜一下？”
“我這就上網搜一下。”
張浩一拍腦袋，覺得齊賢說的有理，連忙掏出懷中的手機，打開了瀏覽器。
學校是不讓學生帶手機的，如果是在平時，張浩肯定不會輕易拿出來，不過現在他的身份搖身一變，變成了學校的讚助商，可謂是翻身農奴把歌唱。
那麽只是掏出手機千百度一下，也是沒有問題的，至少在方建斌跟前是沒事的。
方建斌這時早已因為齊賢的侃侃而談，而陷入呆滯了，並沒有註意的到張浩近乎挑釁的動作。
不然以他鐵血年級主任的性子，哪怕拿人手短，不好意思直接動手，也是鐵定會私下裏給張浩穿上無數小鞋。
有這麽覆雜嗎？
說真的，齊賢講的那些，方建斌還真沒想過，嗯，是沒認真想過……
齊賢註意到了方建斌的表情，緩言道：“當然，咱們學校之所以反對李秋玲，肯定不會是因為我剛剛說的那些原因。”
在齊賢看來，如果敢讓宜城三高有一次涸澤而漁的機會，不用懷疑，他們真做得出來。
方建斌對此並沒有打算否認，點頭承認道：“沒錯，我們確實沒想那麽多，我們之所以反對的原因，則是華夏的教育制度根本不允許我們這樣做。
因為每所高中每年的教育撥款和待遇，其實是和學校升學率掛鉤的。
升學率降低，意味著明年的教育撥款降低，明年的教育撥款降低，也就意味著明年的升學率會更低。
如果，升學率只是略微浮動影響當然不大，可是你敢降低百分之一二十試試？
不出三年，咱們學校考上武大的人數基本上不過巴掌之數，更別提直接降低三分之二了。
所以說，如果，我們學校今年的武科升學率敢下跌三分之二，你放心，咱們學校絕對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況且，按照李秋玲的想法，咱們學校至少還要連續投入四年，每年升學率都大幅度降低，才能獲得回報，這誰頂得住？”
齊賢點頭認同，剛剛的那些連他這個高中生都能想得出來，上面的人又怎麽會想不出來？又怎麽會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待遇與資源同生學率掛鉤，確實可以有效解決這一問題。
隨即齊賢再次陷入了疑惑，不解道：“既然都知道行不通，為什麽李秋玲導師還能獲得資源的支持呢？”
學校不是私人的地方，沒有任何人，可以在學校說是只手遮天，如果李秋玲的做法真的鐵定危害到宜城三高的未來，那麽李秋玲根本就不可能可以支配任何資源，進行嘗試。
除非，李秋玲找到了破解的方法，而且成功的可能性還不小，學校的其他領導覺得確實有利可圖，才會放任不管，默然許之。
“這就要回歸之前的話題了。”
齊賢恍然：“學校的派系之爭？！”
“沒錯，派系之爭，資源確實和升學率掛鉤，毋庸置疑，只是這個升學率卻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字，裏面的門道很多。
要知道，武大也是分級別的，天字武大的升學率和普通武大的升學率，意義能一樣嗎？兩者大不相同的！
李秋玲的想法很簡單，只要今年咱們學校能走一個天字武大，哪怕是今年武科考上武大的人數，比往年少上五六人，明年咱們學校的待遇和資源不僅不會降，反而還會有所提升。”
齊賢點頭認同，此時，他已經大致了解這個學校的所謂派系之爭到底是怎麽回事了，一時間只覺索然無趣，興趣寥寥。
一直在旁傾聽的張浩，卻聽的滿頭霧水，忍不住開口打斷了方建斌的話語，疑惑道：“可是，這又管那什麽派系之爭什麽關系？”
方建斌不耐煩道：“你聽我說完，慢慢聽著就是了，哪來那麽多問題？”
“哦。”張浩老實道。
方建斌：“三所天字武大，順天武大，應天武大，奉天武大，每年統共只招收一萬人，更是被三所武大所在省市，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先給分去大半。
只剩下堪堪五千，分給其他三十幾個省份，平均下來一個省，也不過每年走100多人。
而武科不同於文理科，特別吃資源，一個省中又有近乎一半的名額，最終會落在省會或是特別繁榮的中心城市。
然後剩下的再分給周邊的十數個地級市，等地級市分完才是咱們縣級市。
大家都知道的，咱們宜城已經連續三年沒有出過天字武大了，同樣，整個陽州也是三年未出過一個天字武大。”
說到這裏，方建斌忍不住的嘆息一聲，整個宜城也不過才只有一個異次元空間，不僅空間很小，就連裏面的異次元生物也很弱小，產出的資源相對來說更是少的可憐。
同樣，因為靈力稀薄的原因，不僅此處的武者進階緩慢，就連天賦精靈的孕育，也從未有過。
當真是用來流放的窮山惡水啊！
感慨完，方建斌再次搖頭道：“我們之前的觀念普遍是認為想要考上天字武大，只能看老天爺的心情。
如果今年這一屆能出一個有天賦的，那麽咱們宜城今年便能出一個天字武大，如果沒有出現有天賦的，便強求不來，也不做強求。
李秋玲則認為，只要用對方法和學生努力，其實天字武大也未必全靠天意。
目前，李秋玲正在傾力的培養李道明，光是在他身上給予的資源，便是曹立哲的3倍！
這只是她的嘗試，如果今年李道明順利考上了任意一所天字武大，也就意味著，天字武大也可以量產。
那麽接下來便是推廣和覆制，然後便是學校開始逐步的為學員承擔全部資源，收取三倍的回報。
如果她失敗，不說再也不提，卻也不會這般激進。
這也是她仍舊能夠動用部分資源的原因，因為雖然沒有人看好她的嘗試，都不覺得李道明今年可以考上天字武大，卻仍舊忍不住期待。
畢竟萬一成了呢？所以大多人也都選擇了默認。
因為李秋玲給大家畫的餅太大了，理論上3的指數倍遞增的資源啊！又怎麽不令人心動！”
說到這裏，方建斌苦笑一聲，自嘲道:“即便李道明自身再怎麽努力，在李道明身上傾斜再多的資源，該是考不上仍舊考不上。
三所天字武大，去年的體測及格線皆在148，也就是說身體強度必須達到99點。
如今李道明也才不過堪堪90點，身體強度的提升越往上越難。
這9點的提升難度，不亞於從70點提升到90點。
李道明用了兩年時間，占用大量的資源，才達到的90點，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了，按照之前的速度，李道明絕對無法考上天字武大。
為了之前付出的一切不付之東流，李秋玲只能選擇一條路走到黑，想要讓李道明快速提升到99點，只能再次大幅度增加資源的傾斜。
她之前那麽做就已經嚴重破壞了學校的公平，排名在李道明下面的很多武科生都已經產生不滿和怨言。
之所以沒有爆發，全是因為校方在壓制著，如果她再過分的話，誰也不知道下面的學生會不會產生暴動。
所以我才想著讓你刺激她一下，讓她收斂一些。”
齊賢聽完搖頭，連感慨都沒有感慨，一臉淡漠道：“我大概清楚了，不過，我只是一個文理科生。
武科的那些事情，別想著把我和芷塵以及張浩這些刑徒，摻和進去。
不然，一個不小心，整個宜城三高才是真的可能會沒有存在的必要。”
方建斌臉色驟變：“這麽嚴重？張月和王猛他們不都走出去了嗎？在各自武大內都是風雲人物，不也沒事嗎？”
齊賢搖頭臉色鄭重：“事情要比你想象的嚴重無數倍，連你們這個小小的宜城第三高級中都這麽多事，更何況是武大以及外界社會了。”
事情嚴重嗎？當然不嚴重！
他們這一脈雖然是刑徒，不過卻是有功無過，不過是迫於後世壓力，才將他們一脈放逐到這裏，只要不打算翻案，基本政策是任你隨便浪。
齊賢只是懶得摻和罷了，一個小小高中而已，如果他當初就選擇武科，以他的天賦，只要不提前夭折，基本上是註定的七品武者。
七品武者，跺一腳，整個北江省都要抖上一抖。
更何況如今齊賢還得到了任務書這種外掛，那裏還會看得上宜城三高這屁大點的小池塘。
當務之急不過是猥瑣發育罷了，給自己沒事找事幹什麽，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
方建斌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們難道真的把我們當刑徒了嗎？”
“你現在才知道？”張浩一旁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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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賢剛出來，張浩便一臉狐疑的開口追問道：“什麽忘在了裏面？”
“靈感。”齊賢淡淡道。
齊賢並不打算將裏面發生的事情再陳述一遍，因為……即使說了，也沒人會信。
方建斌嘴角猛地抽了一下，差點暈倒，這麽扯的搪塞？你確定會有人信？
張浩整張臉皺在一起，狐疑之意更加明顯：“靈感？什麽靈感？快速提升身體強度的靈感？
老大，你不是在騙我吧？”
嗯？你怎麽知道是提升身體強度的？齊賢滿臉警惕。
還有，我怎麽會騙你？
忽悠是騙嗎？
齊賢心虛的看了眼張浩：“你偷聽了？”
以張浩八卦的形格，說不得真的會偷聽。
張浩縮了縮脖子，訕訕道：“那啥，我本來是打算偷聽的。
可是方老師說，李秋玲是二品武者，如果想的話，能聽到外面的動靜，我也就沒敢，她氣場有些強。”
看到一旁的方建斌微微點頭，齊賢松了一口氣，沒偷聽就好。
你們既然沒偷聽，那我可就忽悠了？
齊賢咳嗽一聲，嚴肅道：“是關於如何快速掙得100萬的靈感，剛剛在和李秋玲導師對話的時候，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光，靈感湧現，一個大膽的想法逐漸成熟。
我回去找她，其實只是單純的想要確認了一下。”
一聽是關於掙一百萬的靈感，張浩瞬間打起精神來：“什麽靈感？！能給我說一下嗎？”
我好搞破壞。
事關齊賢會不會上武大，張浩還是很上心的。
齊賢搖頭賣了個關子：“這怎麽能說出來呢？說出來就不靈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個靈感是關於覺醒者的。”
關於覺醒者的？張浩陷入了沈思，想要猜出齊賢的真實想法，好從中作梗，進行幹擾和破壞。
方建斌見齊賢說的有模有樣的，一時間也有些猜不準這到底是不是齊賢的隨意扯出來的借口。
方建斌好奇道：“你問的什麽？問我不也一樣？”
齊賢老實回道：“詢問了一下另一個覺醒者的事情，那名覺醒者是李秋玲的侄女，此刻正上高一，問了你，你也不會知道。”
方建斌嘆了口氣：“可惜了，她侄女覺醒的天賦，雖然比不上夏芷塵的，可是也要比孫哲洋的強上太多，可惜了啊，不是三年級的。”
齊賢見兩人都信了，面露欣喜，輕聲寬慰道：“沒事，覺醒能力者，二年級更是沒有一個，二年級的年級主任恐怕更難受，你就不要得了便宜就賣乖了。”
方建斌忍不住道：“要不，你勸勸夏芷塵？”
齊賢沒好氣的拜拜手，冷聲道：“少來，趕緊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麽從未見過面的李秋玲，會專門找我麻煩？！”
他可不像被莫名奇妙的給擺一道。
方建猶豫的斌向前踱步了大概數米遠的距離，走廊中隱隱傳來一些武科生訓練的聲音，方建斌方才耐性解釋道：
“咱們學校關於武科生的訓練，其實並不鐵板一塊。
而是分為兩派，一派是以我們校長為首，主張註重天賦，另一派也就是李秋玲那一派，主張努力至上。”
“註重天賦？努力至上？兩個派系？”
齊賢微微驚訝，他在從未聽說過，他們學校竟然還有派系之分。
同時也有些好笑，一個屁大點的高中還分派系？
在他看來，簡直搞笑。
張浩也在一旁撓頭道：“這個東西我怎麽從沒有聽說過？而且你好像很怕她的樣子。“
方建斌苦笑搖頭：“李秋玲的那一派屬於剛剛冒頭的，並沒有太大影響力，所以也就不為人知。
至於，我怕她？開玩笑！
倒……還真有點。”
張浩忍不住給方建斌了個白眼。
方建斌卻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模樣，理所當然道：
“派系不同，理念不同，她看我不順眼很正常，我也看她不順眼，算是互相不對付。
而她是二品，我是一品，她排擠我，我能怎麽辦？
打？又打不過！還不如老實一點，也能省去很多麻煩。
至於這個所謂的派系，其實更多的還像是一個笑話，因為李秋玲她那一派不過只有一人。”
“只有她一人？”齊賢眉頭皺起。
只有一人的派系也算派系？
算，當然算，只要你足夠強勢，一人即為一派！
看來這個李秋玲的確不簡單，齊賢眉頭舒展開來。
方建斌回道：“目前確確實實只有她一位，至少在整個學校的武科系統中，只有她一人主張努力至上。
李秋玲認為武科生們的天賦並不重要，只要努力，並且掌握好方法，一樣可以成為武者，考上武大。”
齊賢抓到了關鍵，面露不善，臉色陰沈的盯著方建斌，不出意外的話，他被方建斌當槍使了。
方建斌和李秋玲兩人既然互相不對付，而方建斌又是名義向上的上級，根本就沒有找李秋玲匯報事情的義務。
按理上來說，方建斌應該對李秋玲唯恐避之不及才對，不會自討沒趣的跑到李秋玲辦公室主動吃癟。
而現實卻是，方建斌剛到五樓，便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李秋玲的辦公室裏！
齊賢這會兒解開了疑惑，語氣冰冷的質問道：“這麽說，你帶我來，不過是想刺激她一下？”
想要擊垮主張努力至上的李秋玲，戰勝她那一派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事實說話。
無論如何努力也不如有天賦之人稍微走點心來的實在的事實。
而齊賢就是那個事實，從沒訓練過，身體強度卻足足接近80的存在，活生生的天賦勝於努力的例子。
齊賢這會兒腦袋有些發昏，前腳剛剛刺激完人家，後腳又拐頭沖了進去，教對方轉筆，要不要這麽刺激。
方建斌有些不好意思的訕笑道：“那裏，不過是順帶刺激她一下罷了，更主要的還是想要帶張浩開開眼。”
張浩撇撇嘴，說實在的，這話說的，連他張浩都不信。
方建斌見齊賢臉色沒有緩和的意思，嘆息道：“李秋玲雖然只有一人，卻因為她推動宜城武科教育模式改革的強大影響力，從而占用了學校大量的資源。
用在了提升一些天賦並不如何強的學員身上，並沒有起到太強的效果。
如果任由對方這樣胡鬧下去，往後數年咱們學校的武科升學率就要徹底垮下去了，我也是出於無奈才會向著讓你刺激她一下，希望她能有所收斂。
你放心，我可以保證，李秋玲雖然和我們派系不同，可是心中大義卻是一致的，人品絕對可以信得過，她即便是知道了你的底細，也不會有什麽壞事的。
剛剛你不是還和她又聊了會兒嗎？她人品很棒的。”
面對方建斌的保證，齊賢無奈道：“我和你可不是一個派系的，我是文理科生，不是武科生，你把我牽扯進來幹什麽？”
“可你的天賦卻是實打實的。”方建斌認真道。
“咱們學校有天賦的應該不只有我一個吧？”齊賢反問道。
“巧了，還真只有你一個，當然夏芷塵也很有天賦。”說到這裏方建斌瞧了眼張浩，很不情願道：“張浩也算一個。”
張浩冷哼一聲，你眼中的不情願是怎麽回事？
拜托！我可是公認的擁有成就四品武者天資的！
四品你懂嗎？！就是能打你這個一品100個的四品！
方建斌自動略掉張浩的臉色，滿臉苦笑道：“你們三個本來是最可以讓李秋玲放棄那個愚蠢想法的人，可是，你們三個卻都選擇了文理科。
而這一屆又沒有什麽天才選手，所以，李秋玲就沒有任何收斂。
校長曾因為在之前李秋玲改革武教育模式時，打賭輸了，對此也不方便制止，只能任由李秋玲胡鬧。”
齊賢好奇道：“能和我說說李秋玲都幹了些什麽嗎？”
一個李秋玲就能讓整個宜城三高頭疼，獨成一派，而且還是個看似柔弱的奇女子，齊賢對她還真多了點好奇。
方建斌憤慨道：“不過是一些異想天開罷了，咱們學校為培養武科生，施行的政策是資源三七開。
日常的修練資源，類似一些能幫助學員提升身體強度的補藥和紋丹藥渣子，學校承擔三成，其餘七成，學員自己承擔。
不只是咱們三高，宜城的其他高中，甚至是全省，全國，都是如此。
而李秋玲卻想改變這一狀態，她打算讓學校，為學員承擔全部的修練資源，打算用資源硬生生的砸出無數武大學員。
而作為回報，每一個考上武大的武科生，事後都要回饋咱們學校曾花費在他們身上的修練資源的至少三倍。”
張浩眼珠子轉了轉，隨後又掰了掰手指頭，滿眼金光道：“這生意穩賺不賠！”
齊賢卻想到的更多，然後嘆了一聲氣：“想法很不錯，可惜，行不通，格局太小，舍本逐末了。”
“我就知道阿賢是明白人！”方建斌聽到齊賢認同自己的觀點，很高興，抹了抹自己的地中海短寸，笑得格外燦爛，忍不住對齊賢豎起了大拇指。
“啊？不是吧？老大，我覺得挺好啊！”張浩富態的臉蛋上，爬滿了疑惑。
張浩掰著手指道：“老大，你看，雖然現在是投入期，看似虧本。
可這是因為學校的從之前承擔三成資源，變成了承擔全部，導致今年的資源只能提供給原來的三成學員，被武大錄取的人數可能會因此縮減三分之二。
可是等對方畢業之後，有些優秀的學生甚至不用畢業，都可以反哺學校了，三倍的回報幾乎是穩賺不賠，再用反哺的資源培養更多的武科生。
多走幾屆，那樣收回來的資源豈不是成3的指數倍上升？
至於武科生考上武大後不履行諾言的問題，也簡單只需要在資源傾斜時，讓對方簽訂合同或是借條之類的，就不怕他不還。”
方建斌有些詫異，這個張浩也算有點水平，腦子一轉竟能想到這麽多。
看來腦子裏面也不全是脂肪，看來還是小看他了。
齊賢搖頭道：“不是這樣的，這是舍本逐末了，想要走更多的武科生，最根本的解決方案是讓武大收更多的人，或是建立更多的武大。
她沒有考慮到兩點，一，武大招收名額有限，二，用於武者修練的資源有限。
以此，李秋玲的做法完全沒有一點好處，當然對咱們三高在未來的五至十年內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可卻也是一枚定時炸彈，對整個華夏來說的定時炸彈。
因為李秋玲的方法足夠簡單粗暴，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未來的收益巨大，一旦咱們學校取得成功，勢必掀起一股風潮，引得無數的高中跟風模仿。
那時候，整個武者培養系統都會陷入一個如同泡沫經濟般的怪圈，越卷越大，使得原本用於武者進階的大量資源源源不斷地流入底層，最終拖垮華夏的武者孕育體系。”
“我聽不懂……”張浩搖搖頭，齊賢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他卻不知道到底哪裏有道理，有什麽道理。
齊賢耐心解釋道：“你也能想到，如果施行李秋玲的方法，短時間內，高中掌握的資源將會成指數倍遞增，那麽定會有無數學校效仿，最終各地高中的學校資源將會成倍遞增。
可是這些成倍遞增的資源是從哪裏來的？
很簡單，這些資源是從武者手中奪回來的。
又流向了那裏？先是落在了全國各地各個高中的手裏，然後，學校有了資源，肯定要砸在武科生身上，最終資源也就全部流向了武科生那裏！
相當於從高端流向了低端。
這樣做可以產生更多的武者嗎？
不能，因為武大招收名額一定，全國的修練資源，場地資源，師生資源等等資源是有限的，資源的有限性，決定了華夏目前只能建16所武大，每年只能招收10萬左右的武科生。
你把資源投向更多的武科生，可是考上武大的人數卻仍舊只有那麽多，這樣就會造成一種浪費。
因為你沒生產資源，你只是在搬移資源，你把大量原本用於高端的資源移向了底端。
原本用於武者突破更高境界的資源大量流入底端，而底端武科生卻不能大量的進入武大，成為武者。
如此，造成的最直接的結果，便是整個華夏武者因資源減少，導致境界普遍降低，而武者數量，卻沒有絲毫提升。
唯一的一點好處，或許便是華夏的體育事業因落榜武科生的增加而獲得騰飛。
你說她這個想法危險不危險？”
張浩聽的是目瞪口呆，忍不住擦了擦鼻子，滿臉崇拜道：“老大不愧是老大，格局竟如此之大，一眼洞便穿了咱們華夏武者體系的運轉機制。
談笑間，運籌帷幄，只用只言片語，便揭穿李秋玲的全部陰謀詭計，老大果然是老大。”
齊賢聽著張浩那生硬的馬屁，嘴角忍不住抽搐，給了個眼神:
“不會怕馬屁，難道就不能上網搜一下？”
“我這就上網搜一下。”
張浩一拍腦袋，覺得齊賢說的有理，連忙掏出懷中的手機，打開了瀏覽器。
學校是不讓學生帶手機的，如果是在平時，張浩肯定不會輕易拿出來，不過現在他的身份搖身一變，變成了學校的讚助商，可謂是翻身農奴把歌唱。
那麽只是掏出手機千百度一下，也是沒有問題的，至少在方建斌跟前是沒事的。
方建斌這時早已因為齊賢的侃侃而談，而陷入呆滯了，並沒有註意的到張浩近乎挑釁的動作。
不然以他鐵血年級主任的性子，哪怕拿人手短，不好意思直接動手，也是鐵定會私下裏給張浩穿上無數小鞋。
有這麽覆雜嗎？
說真的，齊賢講的那些，方建斌還真沒想過，嗯，是沒認真想過……
齊賢註意到了方建斌的表情，緩言道：“當然，咱們學校之所以反對李秋玲，肯定不會是因為我剛剛說的那些原因。”
在齊賢看來，如果敢讓宜城三高有一次涸澤而漁的機會，不用懷疑，他們真做得出來。
方建斌對此並沒有打算否認，點頭承認道：“沒錯，我們確實沒想那麽多，我們之所以反對的原因，則是華夏的教育制度根本不允許我們這樣做。
因為每所高中每年的教育撥款和待遇，其實是和學校升學率掛鉤的。
升學率降低，意味著明年的教育撥款降低，明年的教育撥款降低，也就意味著明年的升學率會更低。
如果，升學率只是略微浮動影響當然不大，可是你敢降低百分之一二十試試？
不出三年，咱們學校考上武大的人數基本上不過巴掌之數，更別提直接降低三分之二了。
所以說，如果，我們學校今年的武科升學率敢下跌三分之二，你放心，咱們學校絕對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況且，按照李秋玲的想法，咱們學校至少還要連續投入四年，每年升學率都大幅度降低，才能獲得回報，這誰頂得住？”
齊賢點頭認同，剛剛的那些連他這個高中生都能想得出來，上面的人又怎麽會想不出來？又怎麽會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待遇與資源同生學率掛鉤，確實可以有效解決這一問題。
隨即齊賢再次陷入了疑惑，不解道：“既然都知道行不通，為什麽李秋玲導師還能獲得資源的支持呢？”
學校不是私人的地方，沒有任何人，可以在學校說是只手遮天，如果李秋玲的做法真的鐵定危害到宜城三高的未來，那麽李秋玲根本就不可能可以支配任何資源，進行嘗試。
除非，李秋玲找到了破解的方法，而且成功的可能性還不小，學校的其他領導覺得確實有利可圖，才會放任不管，默然許之。
“這就要回歸之前的話題了。”
齊賢恍然：“學校的派系之爭？！”
“沒錯，派系之爭，資源確實和升學率掛鉤，毋庸置疑，只是這個升學率卻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字，裏面的門道很多。
要知道，武大也是分級別的，天字武大的升學率和普通武大的升學率，意義能一樣嗎？兩者大不相同的！
李秋玲的想法很簡單，只要今年咱們學校能走一個天字武大，哪怕是今年武科考上武大的人數，比往年少上五六人，明年咱們學校的待遇和資源不僅不會降，反而還會有所提升。”
齊賢點頭認同，此時，他已經大致了解這個學校的所謂派系之爭到底是怎麽回事了，一時間只覺索然無趣，興趣寥寥。
一直在旁傾聽的張浩，卻聽的滿頭霧水，忍不住開口打斷了方建斌的話語，疑惑道：“可是，這又管那什麽派系之爭什麽關系？”
方建斌不耐煩道：“你聽我說完，慢慢聽著就是了，哪來那麽多問題？”
“哦。”張浩老實道。
方建斌：“三所天字武大，順天武大，應天武大，奉天武大，每年統共只招收一萬人，更是被三所武大所在省市，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先給分去大半。
只剩下堪堪五千，分給其他三十幾個省份，平均下來一個省，也不過每年走100多人。
而武科不同於文理科，特別吃資源，一個省中又有近乎一半的名額，最終會落在省會或是特別繁榮的中心城市。
然後剩下的再分給周邊的十數個地級市，等地級市分完才是咱們縣級市。
大家都知道的，咱們宜城已經連續三年沒有出過天字武大了，同樣，整個陽州也是三年未出過一個天字武大。”
說到這裏，方建斌忍不住的嘆息一聲，整個宜城也不過才只有一個異次元空間，不僅空間很小，就連裏面的異次元生物也很弱小，產出的資源相對來說更是少的可憐。
同樣，因為靈力稀薄的原因，不僅此處的武者進階緩慢，就連天賦精靈的孕育，也從未有過。
當真是用來流放的窮山惡水啊！
感慨完，方建斌再次搖頭道：“我們之前的觀念普遍是認為想要考上天字武大，只能看老天爺的心情。
如果今年這一屆能出一個有天賦的，那麽咱們宜城今年便能出一個天字武大，如果沒有出現有天賦的，便強求不來，也不做強求。
李秋玲則認為，只要用對方法和學生努力，其實天字武大也未必全靠天意。
目前，李秋玲正在傾力的培養李道明，光是在他身上給予的資源，便是曹立哲的3倍！
這只是她的嘗試，如果今年李道明順利考上了任意一所天字武大，也就意味著，天字武大也可以量產。
那麽接下來便是推廣和覆制，然後便是學校開始逐步的為學員承擔全部資源，收取三倍的回報。
如果她失敗，不說再也不提，卻也不會這般激進。
這也是她仍舊能夠動用部分資源的原因，因為雖然沒有人看好她的嘗試，都不覺得李道明今年可以考上天字武大，卻仍舊忍不住期待。
畢竟萬一成了呢？所以大多人也都選擇了默認。
因為李秋玲給大家畫的餅太大了，理論上3的指數倍遞增的資源啊！又怎麽不令人心動！”
說到這裏，方建斌苦笑一聲，自嘲道:“即便李道明自身再怎麽努力，在李道明身上傾斜再多的資源，該是考不上仍舊考不上。
三所天字武大，去年的體測及格線皆在148，也就是說身體強度必須達到99點。
如今李道明也才不過堪堪90點，身體強度的提升越往上越難。
這9點的提升難度，不亞於從70點提升到90點。
李道明用了兩年時間，占用大量的資源，才達到的90點，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了，按照之前的速度，李道明絕對無法考上天字武大。
為了之前付出的一切不付之東流，李秋玲只能選擇一條路走到黑，想要讓李道明快速提升到99點，只能再次大幅度增加資源的傾斜。
她之前那麽做就已經嚴重破壞了學校的公平，排名在李道明下面的很多武科生都已經產生不滿和怨言。
之所以沒有爆發，全是因為校方在壓制著，如果她再過分的話，誰也不知道下面的學生會不會產生暴動。
所以我才想著讓你刺激她一下，讓她收斂一些。”
齊賢聽完搖頭，連感慨都沒有感慨，一臉淡漠道：“我大概清楚了，不過，我只是一個文理科生。
武科的那些事情，別想著把我和芷塵以及張浩這些刑徒，摻和進去。
不然，一個不小心，整個宜城三高才是真的可能會沒有存在的必要。”
方建斌臉色驟變：“這麽嚴重？張月和王猛他們不都走出去了嗎？在各自武大內都是風雲人物，不也沒事嗎？”
齊賢搖頭臉色鄭重：“事情要比你想象的嚴重無數倍，連你們這個小小的宜城第三高級中都這麽多事，更何況是武大以及外界社會了。”
事情嚴重嗎？當然不嚴重！
他們這一脈雖然是刑徒，不過卻是有功無過，不過是迫於後世壓力，才將他們一脈放逐到這裏，只要不打算翻案，基本政策是任你隨便浪。
齊賢只是懶得摻和罷了，一個小小高中而已，如果他當初就選擇武科，以他的天賦，只要不提前夭折，基本上是註定的七品武者。
七品武者，跺一腳，整個北江省都要抖上一抖。
更何況如今齊賢還得到了任務書這種外掛，那裏還會看得上宜城三高這屁大點的小池塘。
當務之急不過是猥瑣發育罷了，給自己沒事找事幹什麽，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
方建斌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們難道真的把我們當刑徒了嗎？”
“你現在才知道？”張浩一旁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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