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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第二百零五章我可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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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我可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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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將軍雖猛,到底跟魏襄打了這麽久,力有不逮,且他力量有餘精湛欠缺,趙臻劃傷他幾處,孔將軍連連敗退,卻依然咬牙與趙臻鬥。

趙臻削去孔將軍的頭盔,擲於馬下,拉著韁繩笑說:“今日我放你一馬,再打下去你遲早要敗,還連累手底下這些將士,不如到此為止。”

孔將軍策馬還欲再戰,手中大刀甩的嘩嘩作響,被副將攔住。

“將軍收手吧!與其跟豫王拼個魚死網破,不如保存實力,兄弟們的命還指望將軍呢!”

“不行!我就不信我打不過他!”

“將軍好勝,等養好傷再去跟豫王一較高下也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必計較這一時半刻呢!”

孔將軍被屬下勸動,他雖不在意生死,手下這麽多將士的命總要顧惜。

他躍馬向前,怒瞪趙臻說:“你們走吧,等我養好傷,必去豫王府取你性命。”

“我等著。”趙臻半舉右手,示意部下後退。

夜色掩映下,豫王的兵馬無聲無息的從南苑離開,魏襄打頭,趙臻壓陣。孔將軍也被部下扶著進屋養傷。

趙臻騎馬走在隊伍的最末,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眉頭微微皺著。

剛剛對陣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放松了,才感到傷口隱隱作痛。

暮春的夜還是有些涼,晚風吹動樹梢,帶起枝葉沙沙的響,除此之外,還有利箭刺破微風的寂響。

趙臻憑直覺閃躲,那箭本是對準他的心臟的,他身子一偏,便刺中了他的肩。趙臻臉色一白,咬牙把箭矢拔了下來。

遠處樹頂上有個黑影動了動,然後消失不見。

箭上有毒。

拔箭危險,可是遇到有毒的箭矢,毒藥融於血肉,致死的可能性就更大。

兩旁掩護趙臻的士兵都傻眼,剛剛孔將軍不是都投降了嗎?這個放箭的小賊又是哪冒出來的!

有本事就站出來,看不把他砍成肉泥!

趙臻問他們:“有水嗎?”

“有有有!”兩人忙把水遞給趙臻。

趙臻接過,傾倒在剛剛箭矢紮過的地方,這樣可以把毒藥稀釋一點。

等兩壺水都用完,他把壺還給他們,腳一蹬馬腹道:“走。”

*

豫王一行抵達王府,士兵裏三層外三層的將王府圍了起來,嚴密監視著周圍的動向,確保王府安全。

儀瑄已經在府裏等了小半個時辰了。

趙臻是被魏襄扶進來的,他的臉色慘白,走路也有點兒慢,一擡眼看見站在走廊上的儀瑄,便不動聲色的把魏襄推開。

他不想讓她擔心。

他繃緊全身的肌肉,一個人,緩慢卻堅定的走到她身邊,眼前景象迷幻難辨,她站在那裏,臉卻是模糊的。

他微微笑了笑,“我回來了。”

一句話,四個字,語調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儀瑄腦子裏繃著的那根弦卻突然“哢噠”,斷掉了。

她難過的不得了,心酸的不得了,一腔委屈說也說不出來,都變成了眼淚。

她還不敢哭的大聲,便用手捂住嘴,然而抽噎聲還是會從指縫間流出。

哭的像個傷心的孩子。

一個被所有人拋棄的孩子。

然而在她最黑暗絕望的時候,他走過來,告訴她:“他回來了。”

原本灰暗沈寂的世界,忽然被照進了一絲暖陽。

趙臻死死抿住唇,“對不起。”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對不起。

儀瑄睜大淚眼看著他,小姑娘哭的兩眼跟桃子似的,又紅又腫,然而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

她委屈巴巴的說:“你不抱抱我嗎?”

他一僵。

他當然想抱抱她,可是他現在看她都是重影的……他怕自己沒有找對她的位置,讓她生疑。

他垂眼,“我手臂擡不動了。”

儀瑄點點頭,乖巧的笑了,“沒關系,我可以抱你。”

她貼上來,手臂抱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胸口,隔著薄薄的一層衣物,她的雙唇觸及他的左心房。

趙臻身軀一僵。

“趙臻,我好害怕,你知不知道?”

剛剛這裏就她一個人,她孤零零望著門口,那扇門卻久久沒有被打開。

心裏空空蕩蕩的,灌滿了冷風。

她冷的直打哆嗦。

女孩兒輕輕顫抖著,趙臻閉著眼抱緊她,聲音沈痛:“是,我知道,對不起。”

趙臻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無用。

他贏的了千軍萬馬,卻連心愛的女子都無法保護。

要她擔驚受怕,還要她戰戰兢兢的應付趙晏那個混蛋。

甚至,連伸手抱一抱她都不能。

儀瑄伸手捂住他的嘴,她的手掌微涼,但是柔軟。

“不要說對不起。”

趙晏一怔,握住她的手低頭親了親,她指尖縈有香氣,絲絲縷縷的鉆入他的鼻尖,他虔誠的吻了又吻,直到她五指都暈染上溫度。

儀瑄羞得耳朵緋紅。

她稍稍蜷縮了下手指,聲音很小:“周圍好多人呢。”

眾人大眼瞪小眼站在旁邊,安靜呆滯。

趙晏最後貪戀的吻了下她的手指,望著視線中模糊的少女說:“你先去睡覺,我有點兒事要辦。”

“好。”她彎唇,笑得開心。

她一向懂事。只要他回來了,安安全全的來到她身邊,她就安心,不會纏著他。

他伸出手,慢吞吞的放下去,落到她的腦袋上,揉了揉。

*

儀瑄面帶微笑來到鶴瑞堂,太妃已經沐浴完畢,穿好衣服準備往外走。

聽說臻兒回來了,她得去看看。

“太妃,”儀瑄正好撞上要出門的太妃,笑得兩眼星亮,“王爺回來了!”

太妃笑,“我知道了,你不過去來我這兒做什麽?”

“我見過王爺了,王爺好好的,就是臉色有點兒差。”儀瑄羞澀一笑,“王爺說他還有事,我也不好打擾他。”

太妃嘆口氣,回屋坐下,“剛回來不好好休息忙什麽。”

她想見兒子想的急。

“外面情勢不好,這段時間風聲鶴唳,怕難消停了。我來告訴太妃一聲,免得太妃懸心。”

太妃看她如此懂事乖巧,心裏動容,拉過儀瑄的手摩挲著,唉了一聲,“你這孩子真傻,我可從未對你有過好臉色。”

儀瑄搖搖頭,“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只要以後好好過就成。

“患難見真情,我心裏都明白。你為我們母子受了這麽多委屈,我不會叫你白受的。我把話撂這兒,日後臻兒他要敢娶妾,我就敢不認他這個兒子!”

儀瑄噗嗤笑了,心想他不會,但嘴上還是說:“謝謝婆婆。”

這一聲婆婆叫的太妃身心舒暢,她現在看著儀瑄越看越喜歡,上上下下從頭到腳,怎麽看怎麽討喜,巴不得拉著她講上一夜的話。

“從前我是瞎了眼,竟然喜歡胡輕雲那個一肚子壞水兒的丫頭,差點把自己老命給搭進去了。”太妃提起胡輕雲就生氣,“她現在在哪?”

儀瑄說:“死了。”

“死了?”太妃一楞。

“恩。胡輕雲得罪了陛下,一杯毒酒賜死了。”

“一杯毒酒,呵,便宜她。要我說就該斬首!”太妃忽然動腦子一想,又不太明白:“胡輕雲跟皇帝不是一夥兒的嗎?”

胡輕雲綁架了她,皇帝把他兒子關在南苑地牢,這兩人一般黑。

皇帝怎麽會殺胡輕雲呢?

儀瑄如實答:“我不知道。”

太妃沒有太糾結這個問題,在她看來,壞人就是壞人,是不是一夥兒的沒那麽重要。

“你沒被那狗皇帝欺負吧?”

儀瑄尷尬的“恩”了聲。

“是被欺負了還是沒被欺負?”

……

“沒有。”儀瑄低下頭。

太妃也知道儀瑄去討好那狗皇帝是為了保護他們,但還是難免會介意這種事。

如果真的發生了,那也沒辦法,她不會不認這個媳婦,只是心裏多少有點兒膈應。

沒發生的話那當然皆大歡喜。

太妃高興,又握住儀瑄的手小聲叮囑:“你跟臻兒得加把勁啊,什麽時候能讓我抱孫子?”

儀瑄臉通紅。

“別害臊啊。”太妃一本正經,“你不知道我每次看見別人家的小孩子多羨慕,恨不得抱過來養。”

儀瑄慢吞吞的開口,“這種事,得看天意,急不得的。”

太妃惆悵嘆息。

儀瑄站起來,局促的說:“婆婆,我先走了。”

再待下去,話題繞不開“孩子”這兩個字了。

“好,去吧。”

*

客房裏出奇的靜。

胡知賢專註的用刀子把傷口附近的皮肉給剮蹭下來點兒。

趙臻咬著牙,至始至終沒哼過一聲。

因為趙臻及時用水稀釋了毒,所以毒性不深,但箭傷旁邊的血肉都沾上了毒,留不得。

行軍打仗的人為了活命,經常得受這種苦,但趙臻是胡知賢見過的,唯一一個可以咬牙忍耐一聲不吭的。

這得多疼。

要是他,牙齒都給咬崩了。

這毒很少見,可胡知賢早年闖蕩南北遇見過,知道解藥怎麽配。

也幸好他曉得,否則這毒是要命的。

也不知是誰下的毒手。

處理完,胡知賢讓人把草藥取來,他先把其中一種搗碎了,敷在趙臻的傷口上。

可以驅毒的。

然後他抱著草藥去旁邊的茶房折騰了。

魏襄等見趙臻挺過一關也都放下心來,紛紛告辭。魏襄臨走前,忍不住朝內院的方向看了眼。

把王爺一個人撂這兒他們也不放心,還是告訴她一聲,讓她來看著王爺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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