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安歌本想隨雲靖遠一起回去，可雲靖遠思索了許久仍決定讓安歌留在定遠王府養傷，臨了還拉著鳳墨離密切交流了一番。

待送走雲靖遠，鳳墨離重新回到浣溪院。

被雲靖遠“勒令”留屋裏歇息的安歌正坐在書桌後面，提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聽到門口的動靜，安歌擡眸，視線掃過鳳墨離，一字一頓。

“為什麽不告訴我？”

說話間，平靜的眼底忽而生出一絲銳利。

她不相信鳳墨離一點消息沒得到，可這些天他都沒有向她透露過一絲口風，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

安歌語調平靜，可鳳墨離仍聽出了語氣裏面隱隱含著怒氣。

鳳墨離微微瞇眼，“生氣了？”

擡腿往安歌方向走近，瞥了眼桌上的紙，隨手拿起一張。

洛城、周正則、張善水……

紙上列著一串地方名字，字跡潦草卻不失氣韻，目光在最後一個名字上一頓。

……司馬昭業。

她還真敢寫！

鳳墨離微挑眉毛，將手中的紙靠近一旁燭火，火舌一卷，兩指一松，燃了大半的紙已落地。

安歌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反而直勾勾盯著他，“你知道多少？”

“你知道的那些。”鳳墨離目光轉向她，淡淡道，“支援洛城暫時還輪不到雲將軍。”

見他不似隱瞞，安歌神情稍稍緩和下來，索性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來，“張善水你了解多少？”

鳳墨離湊近了些，發現安歌捏著筆的是左手，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不悅地皺眉。

“你就是這麽養傷的？”

原本左手的傷口已經結痂，現下被她這麽一用力反而有絲絲殷紅。

安歌一楞，漫不經心放下筆，盯著掌心中的傷痕，毫不在意道，“無妨。”

頓了頓繼續問道，“依你看，天啟帝會再啟用張善水麽？”

聞言鳳墨離眉頭皺的更緊了，回道，“丞相一職不是誰都能勝任的。”

鳳墨離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可安歌卻心知肚明，雖然現在張善水被暫免了一切職務，可張家絕非表面看得那麽好欺負的！

張氏一族勢力盤根錯節，朝中官員不少是張氏所出，也有很多如周正則一般由張氏舉薦的寒門。張皇後所出的太子乃東宮之尊，未來就是皇位繼承人，若外戚實力過於強大，絕非天啟帝所想見到的！只怕這次免職之舉不過是天啟帝為了給張家一個警示罷了！

見安歌垂眸思索，鳳墨離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下，靜靜的端詳著她。

燭光下的她顯得格外柔和，細膩的肌膚上看不到絲毫瑕疵，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紅唇輕抿，洩露了她此時微微煩躁的情緒。

“上次抓住的內鬼怎麽樣了？”安歌突然擡頭問道，意識到鳳墨離一直在盯著自己，她不解道，“你在看什麽？”

鳳墨離沒有被抓包的尷尬，氣定神閑道，“看風景……”

聲音故意被拖得有些長，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調侃。

“鳳世子，這種撩妹的話……”安歌瞇起眼眸，涼颼颼道，“太沒水準了。”

撩妹？

鳳墨離第一次接觸這個詞匯，他大概也能猜出是什麽意思，他第一次說甜言蜜語竟然被嫌棄了！

見安歌歪著腦袋盯著自己，鳳墨離正色道，“還沒有。”

顯然是回答她上一個問題的。

“倒是挺有骨氣。”安歌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淡淡的提醒道，“可註意些，別給人逼瘋了。”

鳳墨離點頭道，“嗯。”

“對了，鳳墨離……”

安歌猶豫了一下，沒有將話說完，反而定定的打量著鳳墨離。

鳳墨離懶懶地輕哼一聲，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安歌的手指點了點桌子，似早有預謀般問出心中的問題，

“你可會什麽不需要內力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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