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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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方簡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眉毛高高挑起，眼睛瞪得老大。
“公——開？”大哥，你在開玩笑嗎？她瘋狂搖頭, 一口否決,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周辭臉色沈下來，不太高興：“怎麽不行？”
方簡仍在搖頭：“不行就是不行？”
周辭微微揚眉：“我就這麽拿不出手？”
方簡：“不是拿不拿得出手的事情, 這個事兒吧，它——唉！反正現在不能公開，我不同意！”
周辭臉色徹底陰沈, 冷冷看著她：“可以給我個合理的理由嗎？”
見他真生氣了，還氣得不輕，方簡心裏難受起來, 左右為難。
想了好一會兒，她決定對周辭坦言。
“關於我不想公開咱倆關系這件事兒吧, 理由有好幾個。第一，真要公開了, 我頂天就是被多罵幾句廢物, 肯定有人會說，那個方簡要不是嫁了個好老公，能拿到這份好工作？
可你就不同了，在大家眼裏, 你的口碑會變壞，你不再是大家眼裏那個公平正直的人, 你以前不是最討厭走後門靠關系的事嗎？現在自己做出這種事, 你和公司的公信度都會降低的。公開對你的負面影響可比對我的多得多。
第二, 我爸爸在公司做高管，真要公開了, 大家少不了對爸爸評頭論足，甚至會因為他董事長岳父這個身份而刻意忽視他的個人能力，以及他對公司所做的貢獻，認為他在公司的地位，完全是靠女婿得到的。我很愛爸爸，不希望他受到這種不公平對待。
“第三——額，咳咳！第三暫時還沒想好……”
方簡撓撓頭，尷尬笑了笑。
周辭聽得很認真，始終沒插話，等她說完，他默默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關於你說的這兩個理由，我有我的看法。
“第一，我沒有你以為的那麽脆弱。我周辭走到今天，不是沒有遭遇過非議。你以為在所有人眼裏，我都是正直的，我做到事，都是公平的？簡簡，你太單純了。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人，能被所有人喜歡，被所有人肯定。陰陽共存，有陽必有陰。所以，有人喜歡我誇讚我，也必定有人討厭我批評我。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個二十八歲的成年男人，也是個在風浪中沈沈浮浮的人。我比你想象的勇敢得多，也強大得多。
“如果這麽在意非議，在意別人的評判，我不可能帶著公司走到今天。正是因為不在意外界評判，我才能做出很多讓人覺得太過理性，甚至不夠人性化的決策，從而推動公司達到現在的高度。
“第二，我承認，曾經自己確實是個非常討厭走後門靠關系這種事，非常在意公平性，結婚後卻親自打破原則，做出了曾經最討厭的事。
“可你要問我這麽做了，現在後悔嗎，答案必然是不後悔。我接受任何人因為這件事對我的批評甚至辱罵，我錯了，我樂意，我覺得值。
“我從來就不是什麽聖人，我只是個被過於神話的普通人。我有七情六欲，有偏見私心。被捧上神壇並非我自願，所以被攆下神壇也無所謂，因為我本就不是神。
“第三，你把你父親想得也過於脆弱了。他能幹到今天這個位置，取得過這麽多成就，工作能力達到現有高度，你就從沒想過，他的內心會強大到什麽地步？
“我可以給你打包票，如果你父親因為咱倆的關系遭受否定和非議，他就郁郁寡歡一蹶不振，那麽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他見過的風浪，或許比你走過的路還多。
“總而言之，不用擔心他，也不用擔心我。撇開對別人的顧慮，好好問問自己內心，你想對外公開咱倆關系嗎？”
周辭目不轉睛看著她，沈默片刻，又問一遍：“簡簡，你想公開嗎？”
“我？”方簡陷入迷茫，自己都找不到明確答案，“我也不知道……”
“那就聽我的，咱們公開。”周辭握住她的手，神情嚴肅認真。
沈思良久，方簡還是搖了搖頭。
“不，至少現在不……我想留在你身邊，跟著你一直幹，哪天厭倦了這份工作，我就離職，等我離職後再公開吧。”
周辭淡淡皺眉，也搖了搖頭：“可是我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的了，跟自己媳婦兒談情說愛，天經地義的事，倒像是有私情，這感覺真不好受。”
方簡嘆一口氣，靠進他懷裏，仰頭看著他，擡手戳他臉頰。
“誰叫你當初要把我安排進公司給你當秘書的？自己種的因，自己接受果。好啦，咱倆只是偷偷摸摸親密，又不是完全不能親密，別搞得這麽悲情！咋的，你還想向古早霸總文裏寫的那樣，抱著你親愛的小秘書開會？”
“……”周辭難以置信，“真有這種劇情？”
方簡重重點頭：“真有。”
周辭：“……”
方簡：“至少，我就寫過。”
周辭：“……”
方簡：“嘿嘿，當年高考完，閑著實在是無聊，就自己動手碼字產糧，哎喲你還別說，那本挺多人看呢！”
周辭摸摸她腦袋，覺得她就是一小姑娘，到現在也沒長大。
“後來呢？”他笑著問。
方簡吐了吐舌頭：“後來假期結束，去上大學，就忙著吃忙著玩忙著學，壓根沒工夫碼字，寫一半太監了。”
周辭聽不懂：“太監？”
方簡捏著他臉給他解釋：“就是作品沒有寫完就腰斬了，不寫了，作者跑路啦！”
周辭：“我能有幸拜讀一下這部未完成的大作嗎？沒別的意思，就是挺想看看霸總抱著小秘書開會這種劇情。”
方簡：“……”
休想！門兒都沒有！！！
“這麽多年了，叫啥名我完全忘了！”方簡隨便找個借口拒絕，頭埋進他胸膛，不讓他看到自己通紅的臉。
如今想想當初寫的那些東西，真是尷尬得腳趾摳地。
抱了好一會兒，方簡推開他：“快上樓睡覺，回你的總統套房去！”
周辭苦著臉，滿腹委屈：“幹嘛攆我？”
方簡抱起胳膊，一臉防備：“你在這兒我感覺很不安全。”
周辭舉手發誓：“今晚保證不碰你。”
“保證也不行！”方簡拽下他舉起的手，冷著臉下逐客令，“快走快走，別影響我睡覺！明天還得工作呢！”
周辭不僅沒走，反倒又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裏，一手摟著她細腰，一手捧著她臉頰。
“明天工作量還是很大，要不別去了，我怕你吃不消。”他心疼他的小嬌嬌。
方簡撅著嘴，滿臉不高興。
“怎麽能不去呢？來都來了，必須好好完成工作！已經請過一天假，不能再休息了。再攔著我我跟你急！”
這份執著讓周辭哭笑不得。
他搖搖頭，看著她沈默。
“幹嘛直勾勾盯著我？有話直說。”方簡覺得這人肯定沒憋好屁。
又沈默一會兒，周辭嘆息，親親她的臉，在她耳邊柔聲開口：“簡簡，出完這趟差，回去你就離職吧。”
方簡楞了楞，擡頭驚訝看著他：“什麽玩意兒？”
周辭：“這次回去你提離職，在家好好休息，想幹嘛幹嘛，想去哪去哪，自由自在的，過不被拘束的人生。”
方簡皺起眉頭：“哈？你咋了？吃錯藥了？怎麽忽然產生這種想法？”
周辭緊緊抱住她：“沒什麽，就是不想你累，想給你最好的生活。”
方簡陷入沈默。
良久，她輕聲問：“周辭，你覺得，什麽才是最好的生活？”
周辭：“對我而言，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生活。”
方簡：“那對我而言呢？你有問過我的想法嗎？”
周辭：“你以前那麽討厭上班，那麽愛自由，不喜歡被管束，我覺得現在你對工作很上心，積極性很強，是因為你在逼自己努力。簡簡，其實大可不必，真的不必。”
方簡承認得幹脆：“對，我就是在逼自己。逼自己努力有錯嗎？現在無論是逼還是不逼，卷還是躺平，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如果做不到理解，最起碼該尊重我的選擇吧？”
周辭聽出她不高興，甚至有些生氣，長長嘆息，到底還是依了她。
“行吧，我確實不太理解，但你說得對，得尊重你的選擇。不過你也得答應我，別把自己搞得太累，量力而行，適可而止，知道嗎？”
“嗯！”方簡用力點頭，仰起臉來，狠狠親了他一口。
然而，周辭囑咐過的那些話，她雖然答應了，卻沒做到，有時簡直是拼了命在工作。
周辭加班，她也加班；
周辭外出應酬，她留在公司做表；
周辭休息日不閑著，她也跟著不閑著……
這份幹勁，讓曾經最看不起她的曲妍，也對她刮目相看。
起初見她這樣，周辭心裏難受得要命，可偏偏她又死倔，怎麽說都不聽，日子長了，周辭也只能任她這樣了。
矛盾爆發在一個月後。
一個月後，方簡暈倒在了辦公室。
新項目出了問題，公關部緊急商量對策，方簡下班剛回家，聽到消息又趕忙回公司，搜集各種對公司有利的材料，跟大家一起開會。
聽完大家的想法，方簡正要開口，忽然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發現自己竟是在醫院。
“我怎麽……”方簡環顧四周，舔了舔幹涸的嘴唇，“怎麽在這兒？”
守在旁邊的周辭起身給她倒水，臉色難看得不像話。
“問你呢，我怎麽了？”喝了水好受多了，方簡將杯子遞給他，抓著他衣袖追問。
周辭握住她的手，自己的手微微顫抖。
他沈著臉，語氣不容置疑：“以後不用去公司了。”
“啊？”方簡急得坐起來，“幹嘛又不讓我上班？之前不是說好了嗎？”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情況不同。”
“怎麽不同？”
周辭臉色又沈了幾分，轉過臉，目光看向別處，沈默一會兒，才又看著她。
“簡簡，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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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簡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眉毛高高挑起，眼睛瞪得老大。
“公——開？”大哥，你在開玩笑嗎？她瘋狂搖頭, 一口否決,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周辭臉色沈下來，不太高興：“怎麽不行？”
方簡仍在搖頭：“不行就是不行？”
周辭微微揚眉：“我就這麽拿不出手？”
方簡：“不是拿不拿得出手的事情, 這個事兒吧，它——唉！反正現在不能公開，我不同意！”
周辭臉色徹底陰沈, 冷冷看著她：“可以給我個合理的理由嗎？”
見他真生氣了，還氣得不輕，方簡心裏難受起來, 左右為難。
想了好一會兒，她決定對周辭坦言。
“關於我不想公開咱倆關系這件事兒吧, 理由有好幾個。第一，真要公開了, 我頂天就是被多罵幾句廢物, 肯定有人會說，那個方簡要不是嫁了個好老公，能拿到這份好工作？
可你就不同了，在大家眼裏, 你的口碑會變壞，你不再是大家眼裏那個公平正直的人, 你以前不是最討厭走後門靠關系的事嗎？現在自己做出這種事, 你和公司的公信度都會降低的。公開對你的負面影響可比對我的多得多。
第二, 我爸爸在公司做高管，真要公開了, 大家少不了對爸爸評頭論足，甚至會因為他董事長岳父這個身份而刻意忽視他的個人能力，以及他對公司所做的貢獻，認為他在公司的地位，完全是靠女婿得到的。我很愛爸爸，不希望他受到這種不公平對待。
“第三——額，咳咳！第三暫時還沒想好……”
方簡撓撓頭，尷尬笑了笑。
周辭聽得很認真，始終沒插話，等她說完，他默默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關於你說的這兩個理由，我有我的看法。
“第一，我沒有你以為的那麽脆弱。我周辭走到今天，不是沒有遭遇過非議。你以為在所有人眼裏，我都是正直的，我做到事，都是公平的？簡簡，你太單純了。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人，能被所有人喜歡，被所有人肯定。陰陽共存，有陽必有陰。所以，有人喜歡我誇讚我，也必定有人討厭我批評我。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是個二十八歲的成年男人，也是個在風浪中沈沈浮浮的人。我比你想象的勇敢得多，也強大得多。
“如果這麽在意非議，在意別人的評判，我不可能帶著公司走到今天。正是因為不在意外界評判，我才能做出很多讓人覺得太過理性，甚至不夠人性化的決策，從而推動公司達到現在的高度。
“第二，我承認，曾經自己確實是個非常討厭走後門靠關系這種事，非常在意公平性，結婚後卻親自打破原則，做出了曾經最討厭的事。
“可你要問我這麽做了，現在後悔嗎，答案必然是不後悔。我接受任何人因為這件事對我的批評甚至辱罵，我錯了，我樂意，我覺得值。
“我從來就不是什麽聖人，我只是個被過於神話的普通人。我有七情六欲，有偏見私心。被捧上神壇並非我自願，所以被攆下神壇也無所謂，因為我本就不是神。
“第三，你把你父親想得也過於脆弱了。他能幹到今天這個位置，取得過這麽多成就，工作能力達到現有高度，你就從沒想過，他的內心會強大到什麽地步？
“我可以給你打包票，如果你父親因為咱倆的關系遭受否定和非議，他就郁郁寡歡一蹶不振，那麽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他見過的風浪，或許比你走過的路還多。
“總而言之，不用擔心他，也不用擔心我。撇開對別人的顧慮，好好問問自己內心，你想對外公開咱倆關系嗎？”
周辭目不轉睛看著她，沈默片刻，又問一遍：“簡簡，你想公開嗎？”
“我？”方簡陷入迷茫，自己都找不到明確答案，“我也不知道……”
“那就聽我的，咱們公開。”周辭握住她的手，神情嚴肅認真。
沈思良久，方簡還是搖了搖頭。
“不，至少現在不……我想留在你身邊，跟著你一直幹，哪天厭倦了這份工作，我就離職，等我離職後再公開吧。”
周辭淡淡皺眉，也搖了搖頭：“可是我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的了，跟自己媳婦兒談情說愛，天經地義的事，倒像是有私情，這感覺真不好受。”
方簡嘆一口氣，靠進他懷裏，仰頭看著他，擡手戳他臉頰。
“誰叫你當初要把我安排進公司給你當秘書的？自己種的因，自己接受果。好啦，咱倆只是偷偷摸摸親密，又不是完全不能親密，別搞得這麽悲情！咋的，你還想向古早霸總文裏寫的那樣，抱著你親愛的小秘書開會？”
“……”周辭難以置信，“真有這種劇情？”
方簡重重點頭：“真有。”
周辭：“……”
方簡：“至少，我就寫過。”
周辭：“……”
方簡：“嘿嘿，當年高考完，閑著實在是無聊，就自己動手碼字產糧，哎喲你還別說，那本挺多人看呢！”
周辭摸摸她腦袋，覺得她就是一小姑娘，到現在也沒長大。
“後來呢？”他笑著問。
方簡吐了吐舌頭：“後來假期結束，去上大學，就忙著吃忙著玩忙著學，壓根沒工夫碼字，寫一半太監了。”
周辭聽不懂：“太監？”
方簡捏著他臉給他解釋：“就是作品沒有寫完就腰斬了，不寫了，作者跑路啦！”
周辭：“我能有幸拜讀一下這部未完成的大作嗎？沒別的意思，就是挺想看看霸總抱著小秘書開會這種劇情。”
方簡：“……”
休想！門兒都沒有！！！
“這麽多年了，叫啥名我完全忘了！”方簡隨便找個借口拒絕，頭埋進他胸膛，不讓他看到自己通紅的臉。
如今想想當初寫的那些東西，真是尷尬得腳趾摳地。
抱了好一會兒，方簡推開他：“快上樓睡覺，回你的總統套房去！”
周辭苦著臉，滿腹委屈：“幹嘛攆我？”
方簡抱起胳膊，一臉防備：“你在這兒我感覺很不安全。”
周辭舉手發誓：“今晚保證不碰你。”
“保證也不行！”方簡拽下他舉起的手，冷著臉下逐客令，“快走快走，別影響我睡覺！明天還得工作呢！”
周辭不僅沒走，反倒又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裏，一手摟著她細腰，一手捧著她臉頰。
“明天工作量還是很大，要不別去了，我怕你吃不消。”他心疼他的小嬌嬌。
方簡撅著嘴，滿臉不高興。
“怎麽能不去呢？來都來了，必須好好完成工作！已經請過一天假，不能再休息了。再攔著我我跟你急！”
這份執著讓周辭哭笑不得。
他搖搖頭，看著她沈默。
“幹嘛直勾勾盯著我？有話直說。”方簡覺得這人肯定沒憋好屁。
又沈默一會兒，周辭嘆息，親親她的臉，在她耳邊柔聲開口：“簡簡，出完這趟差，回去你就離職吧。”
方簡楞了楞，擡頭驚訝看著他：“什麽玩意兒？”
周辭：“這次回去你提離職，在家好好休息，想幹嘛幹嘛，想去哪去哪，自由自在的，過不被拘束的人生。”
方簡皺起眉頭：“哈？你咋了？吃錯藥了？怎麽忽然產生這種想法？”
周辭緊緊抱住她：“沒什麽，就是不想你累，想給你最好的生活。”
方簡陷入沈默。
良久，她輕聲問：“周辭，你覺得，什麽才是最好的生活？”
周辭：“對我而言，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生活。”
方簡：“那對我而言呢？你有問過我的想法嗎？”
周辭：“你以前那麽討厭上班，那麽愛自由，不喜歡被管束，我覺得現在你對工作很上心，積極性很強，是因為你在逼自己努力。簡簡，其實大可不必，真的不必。”
方簡承認得幹脆：“對，我就是在逼自己。逼自己努力有錯嗎？現在無論是逼還是不逼，卷還是躺平，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如果做不到理解，最起碼該尊重我的選擇吧？”
周辭聽出她不高興，甚至有些生氣，長長嘆息，到底還是依了她。
“行吧，我確實不太理解，但你說得對，得尊重你的選擇。不過你也得答應我，別把自己搞得太累，量力而行，適可而止，知道嗎？”
“嗯！”方簡用力點頭，仰起臉來，狠狠親了他一口。
然而，周辭囑咐過的那些話，她雖然答應了，卻沒做到，有時簡直是拼了命在工作。
周辭加班，她也加班；
周辭外出應酬，她留在公司做表；
周辭休息日不閑著，她也跟著不閑著……
這份幹勁，讓曾經最看不起她的曲妍，也對她刮目相看。
起初見她這樣，周辭心裏難受得要命，可偏偏她又死倔，怎麽說都不聽，日子長了，周辭也只能任她這樣了。
矛盾爆發在一個月後。
一個月後，方簡暈倒在了辦公室。
新項目出了問題，公關部緊急商量對策，方簡下班剛回家，聽到消息又趕忙回公司，搜集各種對公司有利的材料，跟大家一起開會。
聽完大家的想法，方簡正要開口，忽然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發現自己竟是在醫院。
“我怎麽……”方簡環顧四周，舔了舔幹涸的嘴唇，“怎麽在這兒？”
守在旁邊的周辭起身給她倒水，臉色難看得不像話。
“問你呢，我怎麽了？”喝了水好受多了，方簡將杯子遞給他，抓著他衣袖追問。
周辭握住她的手，自己的手微微顫抖。
他沈著臉，語氣不容置疑：“以後不用去公司了。”
“啊？”方簡急得坐起來，“幹嘛又不讓我上班？之前不是說好了嗎？”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情況不同。”
“怎麽不同？”
周辭臉色又沈了幾分，轉過臉，目光看向別處，沈默一會兒，才又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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