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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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
兩人剛剛走近，只見牧雷忽然朝牧霖舉起了手中酒壺。
牧霖也有些迷醉，不過比牧雷好多了，他因為喝多而迷離的桃花眼一掀，看著牧雷：“怎麽？找別人喝不行還非要找我？”
牧霖就覺得這小子今晚一直跟他過不去還試圖灌他酒，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過他坐在這裏有一點好，左下角那裏一道纏在他身上的煩人視線被他擋住了。
牧霖因此心情稍微舒坦一點，拿起酒壺與他碰。
碰完了牧霖剛仰頭喝，聽到牧雷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牧霖，你好可惡！”
嗯？牧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發什麽瘋？想找揍？”
牧雷手一松，酒壺直直下掉，幸虧牧霖眼疾手快反應迅速接住了，不然落在他腿上這裏面的酒至少也得灑出來濕了衣裳。
牧霖看出來他不是找自己喝酒的，兩個酒壺往旁邊那麽一放，直起身，“說吧，你想說什麽。”
牧雷驀的瞪向他，瞧著那雙紅紅的眼，牧霖挑眉，“呦，怨氣還不小，我哪兒得罪你了？”
牧雷：“你憑什麽霸占那麽多女人！你給得了她們幸福麽！”
牧霖眼睛一瞇，“憑我是皇帝，怎麽，你若是不服氣，來搶這個位置啊。”
“你！”牧雷氣得手攥成拳，想擂在桌子上最後卻收住，牧霖一瞧，果然是借酒裝醉。
他如此的原因也很明了。
牧霖聲音一緩，道：“好了，不逗你了，讓我聽聽，是哪位讓你為其打抱不平呢？”
他後宮就這麽多人，在此之前他還真沒註意到牧雷對誰特別，但是要細想並不難猜，他不著痕跡地向牧雷身後瞥了一眼，兩步之遙的地方站著牧玥和葉靈。
牧雷沒有發現，他陷入了一直以來會糾結的部分，該不該把真實的情感表達出去。
他還沒有跟葉靈說，他覺得她可能有點感覺了，所以最近有點在躲著他。他覺得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牧霖，先得把牧霖解決了，才好談以後，他煎熬幾個月才下定了決心，反正要拼這麽一把，至於葉靈可能不喜歡他……他反正不會放棄。
所謂一鼓作氣，想定他堅決地道：“我知道你不是對感情那麽上心的人，你這些年獨寵妍妃一個，其他人你恐怕都不在意了。我就想問，我喜歡上了一個人，你能不能高擡貴手，如果可能的話，放她出宮。”
牧霖往後一靠，又恢覆了原來的慵懶模樣，“所以是誰呢？”
牧雷看不出他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牧霖總是一副神情莫測的樣子，他分辨不出來他現在是什麽態度。
“我是單方面喜歡她！她完全不知情！你別多想！還有，我知道這件事很不道德，是我的錯，我認，你想怎麽罰我我都絕無二話，但我確實很喜歡她，求求你，給我個機會……”
他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弱，他自然也膽怯也害怕，這件事涉及到的人和倫理擺在那裏，他害怕牧霖不答應，到時候兄弟起嫌隙，收不了場。他曾經不是沒想過及早掐斷這段不該有的感情，然而失敗了，如今的他不過就是個賭徒，賭這一切有轉機，若是老天垂憐他的話。
“你現在也不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怎麽好給你答覆呢？”
牧霖老神在在地拿起酒壺喝了一口，今天到現在的糟糕心情因為他的這副憋屈樣好上不少。
牧雷喉結滾動，頓了片刻道：“葉靈，我喜歡的是葉靈。”
他緊緊盯著牧霖的臉，想要知道牧霖的態度。
牧霖在他話畢思考的動作都沒有便道：“好啊，我同意了，剩下的你直接跟她說吧。”
順著他最後那個擡首的動作，牧雷意識到身後有人，身子頓時僵硬住了。
牧霖爽快的同意讓他激動，但要是接二連三的刺激，他覺得有點過。
他是不是還在醉著？現在的內容都是夢而已？
牧雷動作緩慢地轉過臉，看到了身後兩步遠的葉靈和牧玥。
葉靈臉色漲紅，在他看過來時移開了視線。她現在整個人也很亂，親耳聽著看著牧雷所做的所說的，她有一種被什麽東西擊中了的感覺。
有人站在那裏恨不得當自己不存在，有人坐在那裏如坐針氈。
牧玥好笑朝牧雷開口：“還楞著幹什麽呀？有什麽話該說的趕緊說。”
牧雷猛然醒悟，沖過來拉住葉靈的手就往外面跑：“我有話跟你說，跟我來！”
葉靈被他帶著跑，她除了一開始的楞怔驚訝沒有躲閃，畢竟當他朝著她沖過來沒有一絲猶豫的樣子像是一頭豹子似的直直闖進了她心裏，哪怕先前不明朗，此刻的她也因為他的赤誠而心動。
曾經的她不就是想被人這樣熱烈地愛著？以為這輩子不會擁有的卻忽然實現，這種感覺讓她整個人都如同一只被牽著的風箏，越飄越高，越飛越遠。
殿內其他人沒註意，只覺得有兩個人跑出去了，速度之快，連是誰都沒看清。
牧霖喝了很大一口酒，輕哼：“你們可要悠著點啊，那麽多雙眼睛呢。”
-
牧玥回了之前她和葉靈坐著的位置，如今只有她一個。
她覺得這兩人基本上是成了，她為他們開心的同時難免有些嫉妒牧雷，萬年光棍忽然搞了個大的跑到了眾兄弟前面。不過他一下子趕超前世進度，沒再多憋屈幾年這點確實不錯，反正在她這裏一家人還是一家人，等於算是沒有變化。
因著牧雷的事，她難免想到了婁姜。不知道他年是如何過的，是不是也和家人在一起熱鬧快樂。
有沒有想起過她……
她許了個新年願望，是關於他的，希望他早些被她找到，或者自己出現在她面前。
而想完了他，她靜靜坐著抱住了膝蓋。
今年過年是她這麽多年以來難得的一個人時光，她不再圍著原既洲跑試圖討他開心，她的時間終於回到了她自己身上。
重生一次她確實改變了不少，哪怕是被迫改變，以前的她可很少能這麽靜靜自己坐在這裏發呆，現在卻覺得心裏寧靜，這樣也挺舒服。
她好像長大了，這麽想著，她在原地不知坐了多久，甚至覺得有點開始犯困。
有人在她的旁邊坐下，那陣香風很特別，她在臂彎間轉過臉，看到白澔月的臉頓時有了精神。
白澔月朝她笑笑：“自己坐在這裏幹嘛呢？不無聊嗎？”
牧玥搖了搖頭，“有妍姐姐來陪我，怎麽無聊。”
兩人對著嘻嘻哈哈了一會兒，殿內除了男人們女人差不多只剩下了牧玥白澔月與對面端坐著的葉溪。
葉溪也真是能熬，自己坐在那裏不吃不喝的像是入了定一樣，但那眼睛仍然是炯炯有神。
牧玥偶爾看她一眼，慢慢就發現她其實眼神都落在了一個方向，她在看牧霖。
一想到被人這麽盯著，牧玥不禁有種毛毛的感覺。她擡頭看了看牧霖，發現葉溪忽然轉了目光，往她這邊看過來，與此同時牧霖也在往這邊走。
又喝了好一陣，牧霖如今也差不多把自己灌了個半醉，他是準備走，走之前停在牧玥和白澔月的面前。
兩個人都仰著頭看他，牧霖視線在白澔月身上停頓，白澔月朝他微笑，片刻後，他又落在牧玥那裏。
“小玥，跟我走。”
牧玥楞了下，因為她和妍妃的名字裏都有月，她不知道牧霖私下裏怎麽稱呼妍妃，一時分不清兩人都在場時他叫的是誰。
直到牧霖朝她伸出手，白澔月也推了她一把，“去吧。”
牧玥這才知道，為了區分，牧霖對白澔月的稱呼規避了她的名字。
她被牧霖拽起來，心中不禁嘆息，本以為今年可能與之前有所改變，沒想到安慰他這件事還是落在了她的頭上。
看著兩個人離開，白澔月再一轉頭，與對面葉溪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
禦書房
殿門一被關上，牧霖便朝牧玥張開雙手：“抱抱。”
他靠在一側軟榻上，大裘一脫酒氣格外濃重，牧玥皺著眉頭，湊過去抱了抱他。
她就靠在牧霖的胸口，隱隱約約聽到一點他的心跳，聽他從頭頂傳來聲音：“你今年倒是很大不同嘛。”
牧玥回：“你今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明明大王叔今年還回來了，結果還是什麽都沒改變，他心裏苦得要死，要她來安慰，在眾人面前面上裝得不在意有個屁用，死要面子活受罪。
牧霖被懟輕輕笑了下，牧玥這個姿勢不舒服，就著他胸口一壓，躺在了他旁邊。
兩人都盯著殿頂看，有一段時間誰也沒說話。
牧霖與牧曜的關系怎麽說，從最初便不好。
大王叔的追求很奇怪，他一直在追逐情愛又不懂什麽是情愛，見一個愛一個。他想找一個愛的人，最是羨慕三王叔夫婦之間那種感情，可他自己根本定不下來。
牧霖的娘便是這其中與他在一起的一位，她以為能暖透他的心，讓他知道什麽是愛，結果看著他又迎進府裏一個又一個，因此郁郁而終。
牧霖被選中後就直接送入宮裏，他娘早逝，還很小的他進宮後被教導得很嚴，只有習武的時候才會稍稍放松一些。他其實很渴望親情，雖然當時有皇祖父在，沒了母親自然更想要父親的照顧，這些是沒辦法替代的，結果自然是失望，那時候還在京，牧曜都沒有進宮來看過他，一次都沒有，所以日積月累，牧霖對他越來越失望，覺得他既不配當一個丈夫也不配當一個父親。
成熟懂事後的牧霖與牧曜越行越遠，心裏的傷始終無法愈合，繼位後的他私下裏可以更加放浪形骸，每年卻也在這段時間裏無法控制溢出點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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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剛走近，只見牧雷忽然朝牧霖舉起了手中酒壺。
牧霖也有些迷醉，不過比牧雷好多了，他因為喝多而迷離的桃花眼一掀，看著牧雷：“怎麽？找別人喝不行還非要找我？”
牧霖就覺得這小子今晚一直跟他過不去還試圖灌他酒，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過他坐在這裏有一點好，左下角那裏一道纏在他身上的煩人視線被他擋住了。
牧霖因此心情稍微舒坦一點，拿起酒壺與他碰。
碰完了牧霖剛仰頭喝，聽到牧雷從牙縫裏擠出一句：“牧霖，你好可惡！”
嗯？牧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發什麽瘋？想找揍？”
牧雷手一松，酒壺直直下掉，幸虧牧霖眼疾手快反應迅速接住了，不然落在他腿上這裏面的酒至少也得灑出來濕了衣裳。
牧霖看出來他不是找自己喝酒的，兩個酒壺往旁邊那麽一放，直起身，“說吧，你想說什麽。”
牧雷驀的瞪向他，瞧著那雙紅紅的眼，牧霖挑眉，“呦，怨氣還不小，我哪兒得罪你了？”
牧雷：“你憑什麽霸占那麽多女人！你給得了她們幸福麽！”
牧霖眼睛一瞇，“憑我是皇帝，怎麽，你若是不服氣，來搶這個位置啊。”
“你！”牧雷氣得手攥成拳，想擂在桌子上最後卻收住，牧霖一瞧，果然是借酒裝醉。
他如此的原因也很明了。
牧霖聲音一緩，道：“好了，不逗你了，讓我聽聽，是哪位讓你為其打抱不平呢？”
他後宮就這麽多人，在此之前他還真沒註意到牧雷對誰特別，但是要細想並不難猜，他不著痕跡地向牧雷身後瞥了一眼，兩步之遙的地方站著牧玥和葉靈。
牧雷沒有發現，他陷入了一直以來會糾結的部分，該不該把真實的情感表達出去。
他還沒有跟葉靈說，他覺得她可能有點感覺了，所以最近有點在躲著他。他覺得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牧霖，先得把牧霖解決了，才好談以後，他煎熬幾個月才下定了決心，反正要拼這麽一把，至於葉靈可能不喜歡他……他反正不會放棄。
所謂一鼓作氣，想定他堅決地道：“我知道你不是對感情那麽上心的人，你這些年獨寵妍妃一個，其他人你恐怕都不在意了。我就想問，我喜歡上了一個人，你能不能高擡貴手，如果可能的話，放她出宮。”
牧霖往後一靠，又恢覆了原來的慵懶模樣，“所以是誰呢？”
牧雷看不出他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牧霖總是一副神情莫測的樣子，他分辨不出來他現在是什麽態度。
“我是單方面喜歡她！她完全不知情！你別多想！還有，我知道這件事很不道德，是我的錯，我認，你想怎麽罰我我都絕無二話，但我確實很喜歡她，求求你，給我個機會……”
他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弱，他自然也膽怯也害怕，這件事涉及到的人和倫理擺在那裏，他害怕牧霖不答應，到時候兄弟起嫌隙，收不了場。他曾經不是沒想過及早掐斷這段不該有的感情，然而失敗了，如今的他不過就是個賭徒，賭這一切有轉機，若是老天垂憐他的話。
“你現在也不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怎麽好給你答覆呢？”
牧霖老神在在地拿起酒壺喝了一口，今天到現在的糟糕心情因為他的這副憋屈樣好上不少。
牧雷喉結滾動，頓了片刻道：“葉靈，我喜歡的是葉靈。”
他緊緊盯著牧霖的臉，想要知道牧霖的態度。
牧霖在他話畢思考的動作都沒有便道：“好啊，我同意了，剩下的你直接跟她說吧。”
順著他最後那個擡首的動作，牧雷意識到身後有人，身子頓時僵硬住了。
牧霖爽快的同意讓他激動，但要是接二連三的刺激，他覺得有點過。
他是不是還在醉著？現在的內容都是夢而已？
牧雷動作緩慢地轉過臉，看到了身後兩步遠的葉靈和牧玥。
葉靈臉色漲紅，在他看過來時移開了視線。她現在整個人也很亂，親耳聽著看著牧雷所做的所說的，她有一種被什麽東西擊中了的感覺。
有人站在那裏恨不得當自己不存在，有人坐在那裏如坐針氈。
牧玥好笑朝牧雷開口：“還楞著幹什麽呀？有什麽話該說的趕緊說。”
牧雷猛然醒悟，沖過來拉住葉靈的手就往外面跑：“我有話跟你說，跟我來！”
葉靈被他帶著跑，她除了一開始的楞怔驚訝沒有躲閃，畢竟當他朝著她沖過來沒有一絲猶豫的樣子像是一頭豹子似的直直闖進了她心裏，哪怕先前不明朗，此刻的她也因為他的赤誠而心動。
曾經的她不就是想被人這樣熱烈地愛著？以為這輩子不會擁有的卻忽然實現，這種感覺讓她整個人都如同一只被牽著的風箏，越飄越高，越飛越遠。
殿內其他人沒註意，只覺得有兩個人跑出去了，速度之快，連是誰都沒看清。
牧霖喝了很大一口酒，輕哼：“你們可要悠著點啊，那麽多雙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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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玥回了之前她和葉靈坐著的位置，如今只有她一個。
她覺得這兩人基本上是成了，她為他們開心的同時難免有些嫉妒牧雷，萬年光棍忽然搞了個大的跑到了眾兄弟前面。不過他一下子趕超前世進度，沒再多憋屈幾年這點確實不錯，反正在她這裏一家人還是一家人，等於算是沒有變化。
因著牧雷的事，她難免想到了婁姜。不知道他年是如何過的，是不是也和家人在一起熱鬧快樂。
有沒有想起過她……
她許了個新年願望，是關於他的，希望他早些被她找到，或者自己出現在她面前。
而想完了他，她靜靜坐著抱住了膝蓋。
今年過年是她這麽多年以來難得的一個人時光，她不再圍著原既洲跑試圖討他開心，她的時間終於回到了她自己身上。
重生一次她確實改變了不少，哪怕是被迫改變，以前的她可很少能這麽靜靜自己坐在這裏發呆，現在卻覺得心裏寧靜，這樣也挺舒服。
她好像長大了，這麽想著，她在原地不知坐了多久，甚至覺得有點開始犯困。
有人在她的旁邊坐下，那陣香風很特別，她在臂彎間轉過臉，看到白澔月的臉頓時有了精神。
白澔月朝她笑笑：“自己坐在這裏幹嘛呢？不無聊嗎？”
牧玥搖了搖頭，“有妍姐姐來陪我，怎麽無聊。”
兩人對著嘻嘻哈哈了一會兒，殿內除了男人們女人差不多只剩下了牧玥白澔月與對面端坐著的葉溪。
葉溪也真是能熬，自己坐在那裏不吃不喝的像是入了定一樣，但那眼睛仍然是炯炯有神。
牧玥偶爾看她一眼，慢慢就發現她其實眼神都落在了一個方向，她在看牧霖。
一想到被人這麽盯著，牧玥不禁有種毛毛的感覺。她擡頭看了看牧霖，發現葉溪忽然轉了目光，往她這邊看過來，與此同時牧霖也在往這邊走。
又喝了好一陣，牧霖如今也差不多把自己灌了個半醉，他是準備走，走之前停在牧玥和白澔月的面前。
兩個人都仰著頭看他，牧霖視線在白澔月身上停頓，白澔月朝他微笑，片刻後，他又落在牧玥那裏。
“小玥，跟我走。”
牧玥楞了下，因為她和妍妃的名字裏都有月，她不知道牧霖私下裏怎麽稱呼妍妃，一時分不清兩人都在場時他叫的是誰。
直到牧霖朝她伸出手，白澔月也推了她一把，“去吧。”
牧玥這才知道，為了區分，牧霖對白澔月的稱呼規避了她的名字。
她被牧霖拽起來，心中不禁嘆息，本以為今年可能與之前有所改變，沒想到安慰他這件事還是落在了她的頭上。
看著兩個人離開，白澔月再一轉頭，與對面葉溪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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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
殿門一被關上，牧霖便朝牧玥張開雙手：“抱抱。”
他靠在一側軟榻上，大裘一脫酒氣格外濃重，牧玥皺著眉頭，湊過去抱了抱他。
她就靠在牧霖的胸口，隱隱約約聽到一點他的心跳，聽他從頭頂傳來聲音：“你今年倒是很大不同嘛。”
牧玥回：“你今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明明大王叔今年還回來了，結果還是什麽都沒改變，他心裏苦得要死，要她來安慰，在眾人面前面上裝得不在意有個屁用，死要面子活受罪。
牧霖被懟輕輕笑了下，牧玥這個姿勢不舒服，就著他胸口一壓，躺在了他旁邊。
兩人都盯著殿頂看，有一段時間誰也沒說話。
牧霖與牧曜的關系怎麽說，從最初便不好。
大王叔的追求很奇怪，他一直在追逐情愛又不懂什麽是情愛，見一個愛一個。他想找一個愛的人，最是羨慕三王叔夫婦之間那種感情，可他自己根本定不下來。
牧霖的娘便是這其中與他在一起的一位，她以為能暖透他的心，讓他知道什麽是愛，結果看著他又迎進府裏一個又一個，因此郁郁而終。
牧霖被選中後就直接送入宮裏，他娘早逝，還很小的他進宮後被教導得很嚴，只有習武的時候才會稍稍放松一些。他其實很渴望親情，雖然當時有皇祖父在，沒了母親自然更想要父親的照顧，這些是沒辦法替代的，結果自然是失望，那時候還在京，牧曜都沒有進宮來看過他，一次都沒有，所以日積月累，牧霖對他越來越失望，覺得他既不配當一個丈夫也不配當一個父親。
成熟懂事後的牧霖與牧曜越行越遠，心裏的傷始終無法愈合，繼位後的他私下裏可以更加放浪形骸，每年卻也在這段時間裏無法控制溢出點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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