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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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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味

“不。”她下意識的答道,“我只是聽父皇提起過。”她有一絲慌張,可面上的神情仍佯裝的很好。

“這樣嗎”賀少執的語氣好像有些失落,但面上的笑仍是不改。

“小姐。”竹清在馬車外叫喚了一聲。

她心切自家的公主,但她與她說了,她很快就會出來的。可竹清仍在外心驚膽戰,深怕公主進了賀少執的馬車的事被旁人看見了,畢竟這是不合規矩的,現在人又多,萬一被有心人傳出去,可就不好了。

“大人,那我就不多加打攪了。”

司翡前世佯做男子十年,對男女大防之事也無甚感覺,再加之對面坐的是賀少執,那就更是無所謂了。

況且這世的賀少執也稱不上討厭,反而是有些討喜的······

意識到這點的司翡一時不敢看賀少執的臉,避開他的視線,忙下了馬車。

只腳尖剛落地,就見賀少執也從馬車上下來。

“我送你。”

司翡有些詫異,“不用了,賀大人。”

賀少執聞言並沒有退讓,輕聲道了句,“我有話未說完。”

他本想在車上將話同司翡說了,但不知她卻是走的那樣急,但心中的話不說,他又放不下心來,便也下了馬車。

可不知這樣會不會惹的她厭煩?

司翡捕捉到了賀少執眼中的落寞,以至於她沒繼續言語下去,仿若帶了一絲遷就。

他與她並肩走上那川流不止的長街上,跟在他們身後的竹清心急卻又不敢上前打斷,後見無可奈何便也隨司翡去了。

“賀大人有什麽想同我說?”司翡很好奇,是什麽事,竟需要他下了馬車特地與她說。

賀少執沒立刻回答。

他於一個首飾鋪前停留,他沒做聲,目光卻落在司翡的發髻上。

她好像經常裝扮簡單,不願多施舍些功夫在打扮上,以至於鬢發上並沒有什麽點綴。

他拿起一支紫色琉璃簪,那是他第一眼瞧見的,他不懂什麽珠釵首飾,只覺司翡戴什麽都會是好看的,便拿了他只註一眼便瞧見的。

“公子定是要買給心上人的,我在這擺了多年,東西樣式是沒的說的,保管公子的心上人喜歡。”

司翡從賀少執的身後繞出,聽聞鋪老板的話,也好奇的看向賀少執。

他什麽時候有心上人了?

她目光落在他手上拿著的簪子,眨眨眼,問話掛在嘴邊但又覺得這是他的私事,她過問太多不好,便又收了嘴。

賀少執見司翡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眸看他,他的唇彎起,但卻沒說什麽,付過銀兩,將簪子放至手中。

“賀大人方才想同我說什麽?”

她又問了一句。

“近日太子當朝,若是他無事宣你入宮,你多加小心,大可稱病躲過,前頭你與他積下了怨懟,我怕他刁難你。”

司翡倒是沒想到賀少執會同她說這些。

她點點頭,示意賀少執她知曉了。

他們二人拐過街腳,只司翡一時沒註意到前頭就是她在外置辦的院子,沒成想竟是走到這來了。

賀少執與司翡並肩走著,期間二人的話雖不多,但也算和諧,但於暗處他卻是不知該如何名正言順的將簪子贈與司翡,他見她的神色不知何時覆上了急色,怕是想到了什麽事,也不知他能否為她化解?

轉至旁處。

玄笛出門采買回來,遠遠的就瞧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但他下意識的就覺得自己眼花瞧錯了,畢竟司翡怎麽會同賀少執走在一起呢?想來他們的關系定也沒好到那種程度。

他在剛要開院門時,卻是與要出門的成箏迎頭撞上,二人皆是一楞,但成箏卻是沒看他,而是將視線轉至他的身後,念叨著,他身後的人莫不是六公主。

玄笛怔了怔,沒成想,竟還真不是他瞧錯了?

隨即二人將目光都轉向了司翡那處。

司翡見狀有些慌神。

怎麽還正巧被他們瞧見了?

雖也不知這份心虛是為何,但她也還是希望能急急避過,不願多加牽扯。

賀少執見司翡停了腳步,轉身與他說;“大人,天色也不早了,若無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瞧著院門前冒出來瞧熱鬧的越來越多,司翡倒還真不敢再往前走了,萬一他們沒眼力的上前再一搭話,她也不知該如何與賀少執解釋了。畢竟她現在也不像以前一般,能坦而泰之的在賀少執面前言說,他們皆是他的“男寵”了。

“公主是想臣走了?”他說的有些淒婉,讓司翡覺得自己仿若負了他般,以至於半響沒說出話來。

這答對也不是,答不對也不是。

賀少執自是眼尖的瞧見了玄笛,他與江寒洲的那場鬧局他也是知的,也曉他是司翡的人,但哪怕知曉如此,他也是見不得司翡此刻的慌亂。

他不禁多想,這份慌亂是為了那人嗎?

想到此處,心尖就有些酸澀,廣袖下的手也不自覺的握緊了想要送出去的簪子。

心有不甘,這是不假的,但他沒有吃味的立場,因為現下自己還不是她的誰······

他勸說自己不要在司翡面前失了禮,還是一副好樣態,也不等司翡回他,只輕輕的道了句:“想必公主也是有急事要處理,是在下耽誤了公主。”

壓下心頭的酸澀,他對司翡遙遙一笑。這惹的司翡心頭一刺,覺得是她愧對了賀少執。

她一公主明頭是上來說能有什麽要事要幹呢,反而是賀少執,他這一個朝中大臣,每日著手的要事頗豐,而今日不是被她纏問陛下之事不說,他還依照朝中局勢,囑咐她莫要赴了司佑遠的約,而現在她卻是擺在明面上的想他走·····

這樣想想,她未免太不當人了些。

愧疚感湧上心頭,司翡起了想挽留的念頭,可她卻見溫弦那家夥已經從院中走出,怕是要向她問安的架勢,她又硬生生的把話給壓了下去。

“那賀大人,我就先走一步了。”

司翡拉扯上竹清,往不通那十人的院子處跑開,留賀少執一人在原處。

賀少執見司翡走的竟是如此的匆忙,也沒一絲的留念,自嘲的一笑,只道自身在朝堂順遂,怎到了司翡這處卻是處處碰壁,不知如何自處了?

溫弦見司翡慌不擇路的離開,有意的躲開他們一般,便也沒再上前跟著,但眼前的賀大人瞧著明顯不太對勁,他看著也不敢上前搭話,索性就原路折回了。

“你說這公主和賀大人是怎麽了?”玄笛見溫弦回來,便忙問他。

溫弦搖頭,他哪知道呢。

但湊到前頭的成箏倒是有了念頭,緩緩的道:“怕不是咱公主寫《天機》的事在賀大人那洩漏馬腳了吧?”

眾人聞聲忙將院門給關了。

“誒呦餵,我的祖宗誒,你聲音小點吧,賀大人還在外頭呢,你也不怕他聽見了。”

大家雖叫成箏小聲些,但無一覺得成箏剛剛說的話有誤的,畢竟賀少執是公知的著手負責要逮住撰寫《天機》的人,所以照此來說,成箏的猜測是很有道理的。

“那可怎麽辦呢?”

雖說司翡是公主,但賀少執是向來不畏權貴,公事公辦的,若是司翡真被賀少執抓著把柄,怕是也少不了磋磨一陣了。

也正在他們為司翡憂心的時刻,後門卻是有了響動,其後就見司翡和竹清從後院走到了他們跟前來。

司翡見他們滿面愁容的,也不知他們是怎麽了。

“你們是怎麽了,瞧見了我很難過嗎?”

玄笛搖頭,“不是,不是。”他想往下說原因,但卻是被溫弦給攔了下來,“我們是太久沒見你了,歡喜的說不出話來了。”

司翡才不信他們的鬼話,但也知他們有不告訴她事情的權利,便也不逼問,只是同他們說明了近日沒來他們這處的原因。

那十人聽了司翡的話,也訝於外頭的局勢竟是如此不容樂觀,再結合他們剛剛的猜想,更覺得司翡現在定是處事不易。

他們也知一開始司翡收留他們,要他們傳信是因為不想讓付名知道她的身份,但現在以她與付名的關系,也實在不用他們摻雜在中間傳信了。這般想起來,司翡是善心大發才收留了他們,但他們卻是不能實實在在的為她做些什麽,想來也是有愧。

“公主還是要務必小心些,畢竟賀大人也不是善茬。”

怎麽突然提到他了?

司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後頭一想也是,賀少執是負責來抓她的······

這樣一想,她合該與他避避才是啊。

不過,說來也怪,像賀少執這般有手段的人,怎麽到現在也沒見他那有什麽線索?她才不信是她縝密萬千,所以才難住了賀少執,鐵定是他在伺機謀劃些什麽,只是她現在還不曉罷了。

······

司翡與他們閑聊了一陣後,見天色將黑,便回了府。

只她剛到府上沒多久,宮裏的人後頭就趕上了。

“六公主,陛下醒了。特派小的來傳報,讓您進宮面聖呢。”

“當真!”

終是得了皇帝醒來的傳報了,司翡喜不自勝,但眼瞧自己身著便服也不好直接入宮面聖,便叫公公在外等候一會,自己稍後便來。

等穿戴好,司翡自是不疑有他的坐上了入宮的馬車。

只馬車將到宮門時,司翡卻是想起了一事。

“公公,這次怎麽不是巧祿公公來傳話啊”

以往可都是巧祿來傳報的,怎麽這次卻是有了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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