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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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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子時,西郊。

司翡與墨聲蒙上面蹲守在關守付名的院落外的竹林處,初春的夜晚還帶著冬的涼薄,但為了方便一會的行動,司翡穿的不多,她看了眼墨聲,見他目光炯炯,覺得很是佩服他。

“有變。”墨聲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人手有交替,這不太正常。”

“你怎麽瞧出來的?”司翡沒墨聲那麽好的眼利,自然是洞悉不出這些的。

墨聲的眉頭緊縮,他與司翡道了一句:“看!”

司翡依聲看去,入目的場景讓她呼吸一滯。

怎麽會?

本不明亮的院落,火光竟是全滅了,死寂一般的黑,不用猜就知是出了事。

司翡的心提緊,覺得這意外之事定是沖著付名去的。

“動手。”

她在暗中與付名道,若是現在不動手,怕是到時候她要碰上的局面會比現在還棘手。

*

付名已經被關在這暗不見天日的院落五六日了,且看守他的人也不少,眼看著是很難出去的,不過這裏的酒水飲食還是不錯的,就是不知上頭的人究竟何時來他這問話。

而這個時辰,付名早已照常歇下,但門外的打鬧聲實在是擾人清夢,他對此有些惱火,可立馬他又反應過來這是出事了。這前幾日連鳥叫都少聽見的院落,怎會突然有打鬧聲,怕不是有人來劫他的吧

會是誰?

是救他的還是來害他的?

付名天人交戰一番,將藏在身後的短刃持在手中,起身走到門處,聽著外頭越來越靠近的動靜,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不能就這般坐以待斃,他的活路要靠自己拼殺出來才行。

深呼一口氣後,決絕的開門,但也就在那時,旁人的劍刃就架在他的脖頸上了。

“想上哪去?”

······

司翡與墨聲趕到時,只能聽見不絕的刀劍聲,眼前是烏漆不見清明的,是以司翡他們還是不打算打草驚蛇,決定趁他們不註意抹黑進去,坐收漁翁之利。

但事情怎麽會如他們所願般的順利,只剛踏進院落,院中的火光就亮起了,恍若白晝,一時間,司翡與墨聲的身形也將暴露在眾人視野下。

眼下該怎麽辦?四周壓根沒有給他們遮蔽的東西。

正當司翡心急時,她卻是留意到了在她腳邊的屍體上,她心下一動,躺下將屍體往自己身上掩,而墨聲也是跟著照做了。

就在他們剛喬裝好“死人”後,院中就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實話告訴我,寫書的人究竟是誰,我可以放你一命。”

是司佑遠的聲音!

司翡的呼吸一滯,沒想到他怎麽快就動手了。而且他能跟到這來,想來是早想對付名動手,只不過被蘇辭搶先了一步。

“大人,我,我哪知道啊······”付名面上顯現出茫然無措,好像就如他所說般的,對寫書人的身份一無所知,但司佑遠是個不依不饒的,他怎麽可能就如此聽信了付名的話。

“我再說一遍,告訴我他的身份 ,要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司佑遠已經開始恐嚇付名了,但付名可不是被嚇大的,就憑他臉上那道疤以及那斷指,就能知道他也是在刀尖上舔血過的。

付名不動聲色的佯裝出害怕的模樣,大呼誤會。

“大人,我只是一個破商賈,我哪裏知道你說的寫書人是誰我都不知道這戶人家將我抓到這裏來是來做何,要不是看酒水菜飯不錯,我早就鬧了,大人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付名的聲音很大,大到十分清晰的傳到了司翡耳中,她聽著付名的說辭有些冷峻不禁。她想著若是付名知道了,站在他跟前拿劍指著他的,是當朝太子,不知他還能不能如此淡定的說這些胡話。

“哦,你的意思是說,一開始抓你,就是抓錯了?”

付名點頭。

司佑遠輕笑一聲,隨後就將劍刃更貼近付名的皮肉,眼見已經見血了,他兇惡的神情才顯露出來,看來是等的不耐煩了。

“你騙誰呢”

司翡聽見那輕笑後,心一顫,後又聽司佑遠的話,深知他是有些動怒了,雖付名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免不得有皮肉之苦,但哪怕是皮肉之苦她也是不願付名受的。她與墨聲於暗處對視一眼,意思是若司佑遠動手,他們就行動。

“來人將他帶回去,嚴加拷問。”

司翡聞聲覺得不好,付名真是被司佑遠帶走了,那想救他只會比現在艱難萬倍。

她推開了身上的屍體,想要動手,可顯然有人比她耐不住氣。

“不知太子來蘇某的院中所做為何?”

是蘇辭。

司翡的動作一頓,想著現在這局面應該還用不上她了。

司佑遠見蘇辭來也沒一點擅闖被抓的心虛,反而還很悠然的瞧著蘇辭,一副是蘇辭壞了他好事的樣子。

“這個人是蘇府上的下人,他手腳不幹凈偷了府上的錢財,想要跑路,但卻是在這個地界被我手下的人抓了,被關在這裏,等著我來審問呢,我想我蘇府中的瑣事,應該也用不著太子親自來處理吧。”

司佑遠看一眼蘇辭又看一眼付名,這兩人前言不搭後語的,想來就是在胡謅他。

“我只是路過此處。”他說的雲淡風輕,但付名聞言卻是忍不住想笑。

路過哪有人路過,又是擅闖又是殺人的?

蘇辭見司佑遠擺明了是要和他胡扯下去的樣子,索性也就攤牌了。

“太子殿下,我想蘇家的事還是讓我們蘇家人自己定奪吧,若是殿下今日不想趕夜路歸府,在下可以給你安排居所,但這個人我是要帶回蘇府的,還望殿下不要刁難臣下。”

司佑遠冷笑一聲,多是輕蔑。

“若我今日就是要帶他走呢,你難不成要以下犯上不成?”

蘇辭的目色也沈了沈,他不想再與司佑遠浪費時間了。

“想來太子也不想與蘇家為敵吧?”

話都說的那麽清楚了,司佑遠若還不知收斂,那就不能怪蘇家與他將現維的體面給撕破了。

司佑遠輕笑,“瞧蘇公子說的什麽話,蘇家的事我自是不會插手的。”他放下手中的劍,付名也有了片刻的喘息。

“那還請太子殿下移步。”

已經是在逐客了。

司佑遠瞧院中的眾人一眼,將劍收回劍鞘中,“我看我就不叨擾了,蘇公子自便吧。”

極為無禮的,司佑遠的手下將擋在路上的屍首給踢開,為他讓出了一條路。

蘇辭站在一側“恭送”司佑遠的離開,但他的手已經緊握成拳,他看著院中死傷的人,一股悲涼湧上心頭。

視人命如草芥,這樣的人,怎麽能讓他登上皇位?

“你,太子都和你說了什麽,你又和太子說了什麽?如實招來。”

付名也是才知那人是太子,心下一駭,但哪怕如此也不忘妥帖的回答蘇辭的問話。

“蘇公子,我自認是什麽都沒有說的。”他語氣稍頓,“我是實在沒想到會是蘇公子將我抓拉來此地,之前公子找我,我已經是將事情明說了,我是不會將那人的身份透露出去的,而且說句實話,公子覺得像膽敢寫《天機》一書的人,會將她的真實身份告訴我嗎我只是拿錢辦事罷了,若公子硬要逼問,那也是逼問不出什麽的。”

其實付名說的是實話,司翡確實是沒將自己的身份告訴過付名。

蘇辭斂眸,“是嗎,那確實是失禮了。”

這話說的奇怪,司翡神色微變,不知蘇辭下一步想要幹嘛。

“我知冒然將你抓來,關了好幾日是蘇某不對,但是我現在也還是不能將你給放了,賀大人著手查探《天機》一書之事,他已經知道有你這號人物在了,我想我將你抓來的事也是逃不過他的耳朵的,將功贖罪,我還不如將你交給他,討個情份。”

果然,事態並沒有好轉。

一聽到賀少執這人的名諱,司翡就止不住的呼吸一滯,他可是比太子還難對付。

付名聞言也覺得不好,若是真落入賀少執那人精手中,那他不是有多少話都是要被套出來啊······

他看著天上的月色,覺得難逃一劫,但也就在眾人失神的一刻,付名的脖頸又是一涼。

眾人都是一詫。

出乎他們意料的,突然冒出的人將所有人都打的措手不及。

墨聲是聽了司翡的吩咐趁大家不註意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從眾人身後繞到付名那處的。他貼在付名耳側,用只有付名能聽到的聲音與他道了一句:“我是墨聲。”

付名的心驚也從聽到墨聲的坦白後安定了下來,他下意識的看了這院中的一眾人,他有些擔心司翡也在其中。

“你是什麽人?”蘇辭問墨聲。

墨聲不語,他的聲音蘇辭許是會認出來,他最好還是不要做聲。

“啊啊,蘇,蘇公子救我!”付名驚叫出聲,讓蘇辭不得不將註意轉到擔心付名的安危上。

“放了他。”

蘇辭的聲音有一些緊張,眼看著勸退了司佑遠現在又來一個不知道名姓的,這付名還真是個燙手山芋。

墨聲將匕首抵在付名的脖頸上,示意眾人開出一條路出來,要不然就要付名的命。

“都退後。”蘇辭無法,只能先退讓。

司翡知有戲,連忙是有了撤退的念頭,只剛活動身體就聽有報信。

“公子,那還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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