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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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拔弩張
而許淩月最後也表示相信謝鶯時的話，才讓謝鶯時徹底松了口氣。
二人在百味齋從中午帶到了傍晚，天色逐漸擦黑，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隨後便是宋掌櫃的聲音。
“東家，有人找。”
屋內一片黑暗，醉酒趴在桌上的二人不為所動，但是聽見敲門聲，有一人卻忽的睜開了眼睛。
沒有聽到室內的回答，老宋又敲了一次門：“東家，有人找——唉——這位客官這裏不能隨便進！”
老宋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大門被推開，有人大步流星的朝著屋內走去。
察覺到來人，睜眼的許淩月慢慢坐起身來開口道：“這裏沒你的事兒了，你出去吧。”
許淩月喝了酒，又有好一會兒不開口，聲音微微沙啞，加上室內沒有點蠟燭，老宋根本看不清說話的人是誰，自然以為開口的是謝鶯時。
認為東家都開口了，那想必是認識的人，老宋自然沒有繼續阻攔的道理。
推出門去，還貼心的把門關上。
許淩月手肘撐在椅子扶手，微微偏頭，食指抵著太陽穴，露出玩味的笑意看著不遠處漆黑高大的身影。
“來接她？”許淩月問。
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神色，但是對方身體的原因，無法調整呼吸，便也沒能隱藏情緒影響之下的氣息。
“你灌了她很多酒？”
一個清冷的男聲響起，說話間，他走到燈罩前，摸出火折子點亮蠟燭，火光瞬間照亮了屋子。
是蕭清澤。
許淩月帶著些許無奈地攤開雙手：“我也以為灌些酒就行，沒想到她還挺能喝，真的不像一個農家女，所以——我就下了一點兒藥。”
“許淩月！”蕭清澤的聲音明顯帶著怒意，他深呼吸之後，帶著些許猶豫，但最後還是開口：“我說過不用查了。”
許淩月聽後卻瞬間冷了臉：“你不願意查我不在乎，可她若是殺害寧晏兇手之人派來的人呢？我就必須查！”
“那請問，你今日有收獲了嗎？”
許淩月沈默。
謝鶯時的很多話不想說謊，她甚至在謝鶯時喝了很多酒之後，先下了能說真話的藥，謝鶯時都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最後無奈才下了讓她昏迷的藥。
要麽就是謝鶯時確實無辜，要麽就是謝鶯時專門經過這樣的訓練，所以許淩月的手段不起作用。
若是專門受過訓練，身體一定會留下藥物的痕跡。
所以許淩月探了謝鶯時的脈像。
許淩月久久不語，蕭清澤已經取下披風裹在了謝鶯時的身上，抱著昏睡的人朝著門外走去。
許淩月突然開口：“我探過她的脈息，似是受過極其嚴重的內傷，導致她經脈堵塞，內力無法發揮出來。”
這話成功的讓蕭清澤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他問：“所以——”
“所以，她確實會武功，只要有人幫她重新打通經脈，她就能恢覆武功。”
這次換蕭清澤沈默，他喉頭動了動，垂眸看了看懷裏熟睡的人，心中懷疑的信任的天平，依舊隱隱偏向信任。
他沒有理會許淩月，準備擡步繼續往前走。
“除此以外，我還發現一件事！”
蕭清澤再次停下，雖然沒有開口詢問，但是許淩月知道，他在等著許淩月接下來的話。
“她腦中有淤血堵塞，有可能會造成失憶。”
蕭清澤聽到這話，心中頓時有一股輕松的感覺。
失憶？若是如此，那謝鶯時的種種行為就能解釋得通了。
明明是個農家女的身份，為什麽手上有習武留下的痕跡？
或許是原本的謝鶯時不願意被謝威父母賣去沖喜，於是投井自盡，救上來的時候謝鶯時已經斷氣。而正巧此時受傷的她逃命至此，被謝威父母遇上，發現對方失憶，於是來了一招偷梁換柱！
蕭清澤認為這個猜測很有可能？
若是如此，眼前這個謝鶯時的身份就不一定是故意接近的刺客。
她可能是某個門派的弟子，受到門派爭鬥波及。
也可能是武學世家的千金，遭遇江湖打鬥紛爭。
更可能是行走江湖的俠女，路見不平仗義相助，被人暗算至此。
想到這些，蕭清澤覺得，謝鶯時之前的種種行為，不過是失憶之前的性格導致。
“那你能幫她恢覆記憶嗎？”蕭清澤問。
許淩月笑著反問：“我覺得你在侮辱我的醫術！”
言外之意就是可以。
但許淩月緊接著道：“但我不願意！”
蕭清澤有些生氣，轉頭看著許淩月：“為什麽？”
許淩月臉上的笑容帶著些許冷意，卻沒有正面回答。
“你喜歡她？”
蕭清澤腦中瞬間回憶了一番這些時日和謝鶯時相處的畫面。
從最開始的懷疑，到他發病謝鶯時並未加害，甚至帶著擔憂，雖然這個擔憂是礙於怕他有危險被連累。而後的照顧和關懷。
明明是個身份可疑之人，但是種種行為又叫人抓不住什麽把柄。
喜歡嗎？
似乎沒有。
可是已經明確告訴許淩月不必查，卻又聽管家說謝鶯時被許淩月邀請出門，整日未歸，他心中又擔心。擔心許淩月會對謝鶯時做什麽，便乘著馬車來到了百味齋。
再想到之前謝鶯時開店，做菜讓沈家下人嘗，若他不提，謝鶯時從來沒想過讓他品嘗。
還有和張書藝在聽風閣商議開店的事情，明明他更能提供幫助，以前還經常問，現在問他的次數越來越少，甚至經常天黑才回望月園。
還有開店之後，謝鶯時的註意力便更加不在他那裏，雖然之前與他有交流更多是為錢，但是後面謝鶯時不因為錢而找他，他又覺得不習慣。
蕭清澤想說不在意，但是這幾個字怎麽也說不出口。
騙許淩月還行，但是他騙不了自己。
於是他短暫的沈默一下後回答道：“與你無關！”
許淩月卻步步緊逼：“你不是說若是她身份無礙，就留她在松安縣陪著老太太嗎？怎麽？你要帶她回京不成？”
蕭清澤的回答還是一樣：“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此事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
許淩月猛地拍桌子站起身來咬牙道：“你帶著沈寧晏西行賑災，他為救你而死，現在還沒入土為安。你外祖母確實對老太太有救命之恩。收做丫鬟，恩賜指婚，賜了沈姓，甚至後來提拔了寧晏父親和大哥。但是提拔他們，不也是為了鞏固你的地位？如今他們都戰死沙場，這份恩情也算還的差不多了。現在寧晏又因你而死，你找到紅顏知己，要將沈寧晏的死拋之腦後？將老太太拋之腦後？”
蕭清澤立刻反駁：“我從未這樣想過！”
“那樣最好！”許淩月聲音果決，說完後，這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那就先把沈寧晏的死查清楚，把兇手給我找出來，你想要謝鶯時恢覆記憶一事，我再考慮。”
聽著許淩月這話，蕭清澤眼中閃爍著冷意，他冷笑道：“她曾經是誰，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不恢覆記憶，對我也沒有壞處！”
聽到這話，許淩月突然就笑了，似乎是想到什麽非常愉悅的事情。
“那如果她突然恨你呢？或者突然無可救藥的愛上別人呢？更或者突然得了失心瘋，見人就砍呢？瘋瘋癲癲要自盡呢？”
這番話，比剛才的話更帶著赤果果的要挾。
“許——淩——月！”
蕭清澤泛著冷意的眼眸閃過一絲殺意。許淩月卻毫不畏懼，她依舊正視蕭清澤的雙眼。
“你想談情說愛，三妻四妾跟我都沒關系，但是最好先替我找到殺害沈寧晏的兇手，否則，我不敢保證會對謝鶯時做什麽？如果你真的在意她的話！”
說完，許淩月率先起身走出了雅間，蕭清澤在原地停留了許久，最後終於抱著一直昏睡，毫不知情的謝鶯時離開了百味齋。
昏睡了一天的謝鶯時終於在第二日醒來，她以為自己會頭疼欲裂，卻不想睡得太久整個人神清氣爽。
但是反應過後，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不是地上的地鋪，且這床上的被褥還是沈寧晏蓋過的。
想到這裏，謝鶯時嚇得連忙掀被子起身。
察覺到謝鶯時醒來，坐在桌旁看書的蕭清澤頭也沒擡，飲了口茶輕聲開口：“張姑娘已經回來聽風閣，但我派人去跟她說你身體不適，不必上學，你今日好生休息吧。”
謝鶯時這才察覺沈寧晏也在，隨即動作更加迅速的起身，這動作終於讓對方側目，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滿。
“怎麽？我躺過的地方你很嫌棄？”
她哪裏敢嫌棄沈寧晏，她是怕沈寧晏嫌棄她好嘛？
於是謝鶯時立刻擺手搖頭解釋：“不是不是，我記得昨日我和許姑娘去百味齋喝酒了，身上還有一股酒味兒呢？這沒洗漱沒換衣一股味道，躺了你睡得床，我是怕你嫌棄。”
聽著謝鶯時的解釋，蕭清澤的臉色才微微緩和。
又想起昨日抱著謝鶯時回來，不知道是酒品好，還是許淩月下得迷藥重，謝鶯時很安分，沒有發酒瘋，乖巧的躺在蕭清澤的懷裏，讓他忍不住靠近。
蕭清澤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對謝鶯時做的失禮又輕薄的行為，此刻心虛的臉上有些泛紅。謝鶯時低頭聞著身上衣服的味道，自己都嫌棄的皺起臉，沒有察覺對方的神色。
“那個......我想沐浴。”謝鶯時試探性的開口：“你能先出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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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許淩月最後也表示相信謝鶯時的話，才讓謝鶯時徹底松了口氣。
二人在百味齋從中午帶到了傍晚，天色逐漸擦黑，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隨後便是宋掌櫃的聲音。
“東家，有人找。”
屋內一片黑暗，醉酒趴在桌上的二人不為所動，但是聽見敲門聲，有一人卻忽的睜開了眼睛。
沒有聽到室內的回答，老宋又敲了一次門：“東家，有人找——唉——這位客官這裏不能隨便進！”
老宋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大門被推開，有人大步流星的朝著屋內走去。
察覺到來人，睜眼的許淩月慢慢坐起身來開口道：“這裏沒你的事兒了，你出去吧。”
許淩月喝了酒，又有好一會兒不開口，聲音微微沙啞，加上室內沒有點蠟燭，老宋根本看不清說話的人是誰，自然以為開口的是謝鶯時。
認為東家都開口了，那想必是認識的人，老宋自然沒有繼續阻攔的道理。
推出門去，還貼心的把門關上。
許淩月手肘撐在椅子扶手，微微偏頭，食指抵著太陽穴，露出玩味的笑意看著不遠處漆黑高大的身影。
“來接她？”許淩月問。
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神色，但是對方身體的原因，無法調整呼吸，便也沒能隱藏情緒影響之下的氣息。
“你灌了她很多酒？”
一個清冷的男聲響起，說話間，他走到燈罩前，摸出火折子點亮蠟燭，火光瞬間照亮了屋子。
是蕭清澤。
許淩月帶著些許無奈地攤開雙手：“我也以為灌些酒就行，沒想到她還挺能喝，真的不像一個農家女，所以——我就下了一點兒藥。”
“許淩月！”蕭清澤的聲音明顯帶著怒意，他深呼吸之後，帶著些許猶豫，但最後還是開口：“我說過不用查了。”
許淩月聽後卻瞬間冷了臉：“你不願意查我不在乎，可她若是殺害寧晏兇手之人派來的人呢？我就必須查！”
“那請問，你今日有收獲了嗎？”
許淩月沈默。
謝鶯時的很多話不想說謊，她甚至在謝鶯時喝了很多酒之後，先下了能說真話的藥，謝鶯時都沒有露出任何破綻，最後無奈才下了讓她昏迷的藥。
要麽就是謝鶯時確實無辜，要麽就是謝鶯時專門經過這樣的訓練，所以許淩月的手段不起作用。
若是專門受過訓練，身體一定會留下藥物的痕跡。
所以許淩月探了謝鶯時的脈像。
許淩月久久不語，蕭清澤已經取下披風裹在了謝鶯時的身上，抱著昏睡的人朝著門外走去。
許淩月突然開口：“我探過她的脈息，似是受過極其嚴重的內傷，導致她經脈堵塞，內力無法發揮出來。”
這話成功的讓蕭清澤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他問：“所以——”
“所以，她確實會武功，只要有人幫她重新打通經脈，她就能恢覆武功。”
這次換蕭清澤沈默，他喉頭動了動，垂眸看了看懷裏熟睡的人，心中懷疑的信任的天平，依舊隱隱偏向信任。
他沒有理會許淩月，準備擡步繼續往前走。
“除此以外，我還發現一件事！”
蕭清澤再次停下，雖然沒有開口詢問，但是許淩月知道，他在等著許淩月接下來的話。
“她腦中有淤血堵塞，有可能會造成失憶。”
蕭清澤聽到這話，心中頓時有一股輕松的感覺。
失憶？若是如此，那謝鶯時的種種行為就能解釋得通了。
明明是個農家女的身份，為什麽手上有習武留下的痕跡？
或許是原本的謝鶯時不願意被謝威父母賣去沖喜，於是投井自盡，救上來的時候謝鶯時已經斷氣。而正巧此時受傷的她逃命至此，被謝威父母遇上，發現對方失憶，於是來了一招偷梁換柱！
蕭清澤認為這個猜測很有可能？
若是如此，眼前這個謝鶯時的身份就不一定是故意接近的刺客。
她可能是某個門派的弟子，受到門派爭鬥波及。
也可能是武學世家的千金，遭遇江湖打鬥紛爭。
更可能是行走江湖的俠女，路見不平仗義相助，被人暗算至此。
想到這些，蕭清澤覺得，謝鶯時之前的種種行為，不過是失憶之前的性格導致。
“那你能幫她恢覆記憶嗎？”蕭清澤問。
許淩月笑著反問：“我覺得你在侮辱我的醫術！”
言外之意就是可以。
但許淩月緊接著道：“但我不願意！”
蕭清澤有些生氣，轉頭看著許淩月：“為什麽？”
許淩月臉上的笑容帶著些許冷意，卻沒有正面回答。
“你喜歡她？”
蕭清澤腦中瞬間回憶了一番這些時日和謝鶯時相處的畫面。
從最開始的懷疑，到他發病謝鶯時並未加害，甚至帶著擔憂，雖然這個擔憂是礙於怕他有危險被連累。而後的照顧和關懷。
明明是個身份可疑之人，但是種種行為又叫人抓不住什麽把柄。
喜歡嗎？
似乎沒有。
可是已經明確告訴許淩月不必查，卻又聽管家說謝鶯時被許淩月邀請出門，整日未歸，他心中又擔心。擔心許淩月會對謝鶯時做什麽，便乘著馬車來到了百味齋。
再想到之前謝鶯時開店，做菜讓沈家下人嘗，若他不提，謝鶯時從來沒想過讓他品嘗。
還有和張書藝在聽風閣商議開店的事情，明明他更能提供幫助，以前還經常問，現在問他的次數越來越少，甚至經常天黑才回望月園。
還有開店之後，謝鶯時的註意力便更加不在他那裏，雖然之前與他有交流更多是為錢，但是後面謝鶯時不因為錢而找他，他又覺得不習慣。
蕭清澤想說不在意，但是這幾個字怎麽也說不出口。
騙許淩月還行，但是他騙不了自己。
於是他短暫的沈默一下後回答道：“與你無關！”
許淩月卻步步緊逼：“你不是說若是她身份無礙，就留她在松安縣陪著老太太嗎？怎麽？你要帶她回京不成？”
蕭清澤的回答還是一樣：“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此事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
許淩月猛地拍桌子站起身來咬牙道：“你帶著沈寧晏西行賑災，他為救你而死，現在還沒入土為安。你外祖母確實對老太太有救命之恩。收做丫鬟，恩賜指婚，賜了沈姓，甚至後來提拔了寧晏父親和大哥。但是提拔他們，不也是為了鞏固你的地位？如今他們都戰死沙場，這份恩情也算還的差不多了。現在寧晏又因你而死，你找到紅顏知己，要將沈寧晏的死拋之腦後？將老太太拋之腦後？”
蕭清澤立刻反駁：“我從未這樣想過！”
“那樣最好！”許淩月聲音果決，說完後，這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那就先把沈寧晏的死查清楚，把兇手給我找出來，你想要謝鶯時恢覆記憶一事，我再考慮。”
聽著許淩月這話，蕭清澤眼中閃爍著冷意，他冷笑道：“她曾經是誰，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不恢覆記憶，對我也沒有壞處！”
聽到這話，許淩月突然就笑了，似乎是想到什麽非常愉悅的事情。
“那如果她突然恨你呢？或者突然無可救藥的愛上別人呢？更或者突然得了失心瘋，見人就砍呢？瘋瘋癲癲要自盡呢？”
這番話，比剛才的話更帶著赤果果的要挾。
“許——淩——月！”
蕭清澤泛著冷意的眼眸閃過一絲殺意。許淩月卻毫不畏懼，她依舊正視蕭清澤的雙眼。
“你想談情說愛，三妻四妾跟我都沒關系，但是最好先替我找到殺害沈寧晏的兇手，否則，我不敢保證會對謝鶯時做什麽？如果你真的在意她的話！”
說完，許淩月率先起身走出了雅間，蕭清澤在原地停留了許久，最後終於抱著一直昏睡，毫不知情的謝鶯時離開了百味齋。
昏睡了一天的謝鶯時終於在第二日醒來，她以為自己會頭疼欲裂，卻不想睡得太久整個人神清氣爽。
但是反應過後，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不是地上的地鋪，且這床上的被褥還是沈寧晏蓋過的。
想到這裏，謝鶯時嚇得連忙掀被子起身。
察覺到謝鶯時醒來，坐在桌旁看書的蕭清澤頭也沒擡，飲了口茶輕聲開口：“張姑娘已經回來聽風閣，但我派人去跟她說你身體不適，不必上學，你今日好生休息吧。”
謝鶯時這才察覺沈寧晏也在，隨即動作更加迅速的起身，這動作終於讓對方側目，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滿。
“怎麽？我躺過的地方你很嫌棄？”
她哪裏敢嫌棄沈寧晏，她是怕沈寧晏嫌棄她好嘛？
於是謝鶯時立刻擺手搖頭解釋：“不是不是，我記得昨日我和許姑娘去百味齋喝酒了，身上還有一股酒味兒呢？這沒洗漱沒換衣一股味道，躺了你睡得床，我是怕你嫌棄。”
聽著謝鶯時的解釋，蕭清澤的臉色才微微緩和。
又想起昨日抱著謝鶯時回來，不知道是酒品好，還是許淩月下得迷藥重，謝鶯時很安分，沒有發酒瘋，乖巧的躺在蕭清澤的懷裏，讓他忍不住靠近。
蕭清澤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對謝鶯時做的失禮又輕薄的行為，此刻心虛的臉上有些泛紅。謝鶯時低頭聞著身上衣服的味道，自己都嫌棄的皺起臉，沒有察覺對方的神色。
“那個......我想沐浴。”謝鶯時試探性的開口：“你能先出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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