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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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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7 章

從勤政殿出來, 孟蝶直奔坤寧宮。

皇後這邊早一步得了消息,她想了想,又給東宮那邊太子妃送了消息, 讓她把青儀帶來。天氣轉涼, 喬首輔不小心著了涼,今兒告假沒進宮。

孟蝶到的時候,太子妃和青儀殿下正好也到了。

皇後率先開口:“這拼音你最開始是打算教小童的吧?正好今兒青儀沒什麽功課,也讓他聽聽。”

孟蝶:“是臣的榮幸。”

拼音這種東西,二十六個字母再加上覆韻母,前後鼻韻母, 一共五十個發音都沒有, 對於飽讀詩書的皇後來說,學這個那真是小菜一碟, 如同玩兒一樣。

太子妃年紀輕輕,正是學習的好時候,她也很容易的就掌握了各種發音。

至於青儀殿下,只能說皇家孩子不容易, 尤其是繼承人更不容易,他從很小就開始學習認字,學習四書五經成語等等, 這個拼音對於他來說, 就好像以前一直學高數,突然讓他學習一加一等於幾,除了開始的不適應, 他也很快掌握了要點。

等發音都會了, 恰巧中午,皇後留飯, 孟蝶就在宮裏吃了一頓,該說不說,到底是禦廚,做出來的飯菜味道屬實不錯,孟蝶吃的十分滿意。

一直到臨近傍晚,皇後和太子妃已經熟練的掌握了拼音的發音以及拼的方式,孟蝶將拼音教學本以及帶拼音的三字經都留在了宮裏,這是皇後教皇帝時用的教學工具。

李藹今兒沒去軍營,一見孟蝶回來,整個人是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怎麽樣?”

孟蝶一邊摘首飾一邊笑:“什麽怎麽樣,難道你還怕娘娘學不會?”

李藹湊到孟蝶身邊,玫紅識趣退下。李藹幫孟蝶摘頭上的首飾:“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孟蝶眉眼彎彎:“放心吧,娘娘很有興趣,便是陛下沒興趣,娘娘也會想辦法將這個拼音推廣下去的。”

李藹搓了搓手,將骨節分明的手搭在孟蝶的雙肩,為她揉捏雙肩。

恰到好處的力道讓孟蝶幾乎是瞬間喟嘆出聲:“果然上班讓人崩潰,從心裏到身體。”

李藹笑得肩膀抖動,手下的力道瞬間輕了不少。

孟蝶:“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求我?”

李藹:“這麽明顯嗎?”

孟蝶輕哼一聲:“無事獻殷勤,非……”孟蝶猛然住嘴,肉/償什麽的,她不想再來一次了,這輩子都不想了。

李藹的臉騰的就紅了。本來沒覺得有什麽,從鏡子裏看到李藹突然紅了臉,孟蝶也覺得熱氣上湧,面皮有些發燒:“到底什麽事?”

李藹:“軍中兄弟多,只有我一個人教他們拼音估計不太行,而且我今天嘗試了一下,發現我教不太明白,你這邊有沒有合適的人?”

孟蝶露出一抹壞笑:“合適的人倒是有一個,不過得你自己去請。”

李藹:“誰。”

孟蝶:“我大哥,這拼音我同他說過,他會,而且他現在在翰林院也不是很忙,想要抽出時間比較容易。”

李藹:……

上次他說想登門拜訪,結果孟蝶說軍功的事兒沒安排完,容易落人口實,他們倆也就沒回孟府,所以,他作為孟淵的妹夫,根本沒有正式見過面。這就去求人?

看著僵住的李藹,孟蝶失笑:“逗你的,我莊子上的先生也學了拼音,還有打算安排到學堂裏的先生也都學會了的,正好,教那些小童之前先教一教兵士也是好的。還能攢些經驗呢。”

李藹當即在孟蝶的臉上印了個印子,孟蝶嫌棄的用手擦了一把:“一下子口水。”

次日一早,皇後傳口諭,召孟蝶覲見。為的就是拼音推廣一事。

皇後:“陛下對拼音讚不絕口,想在百姓中推廣,正如你所說,百姓不必會寫字,只要認字就行了。這拼音是你首創,推廣方法你可曾想過?”

孟蝶當然想過:“臣那個學堂會優先招收女工們的孩子進去學習竅門,等他們學會之後立刻就換下一批,竅門並不難,都是生活中常用的,臣估算過,一個孩子的學習時間最多是兩年。而學習過的孩子肯定都會拼音的,他們回家用沙盤柳枝教長輩拼音就可以了。”

皇後頷首:“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這樣一茬接著一茬,京城百姓用不了三五年就能人人都會拼音。”皇後話鋒一轉:“你這學堂也不錯,尤其是那本書,書中的內容t陛下也有心推廣,只是現在不大方便。”

哪裏不方便皇後沒直接說,但是懂的都懂,銀子不方便,建學校是要銀子的。

孟蝶:“娘娘,工廠其實也可以充作學校的,因為不允許點蠟燭,工廠在傍晚時分就沒人了,織娘們所在的地方有織機也就算了,繅絲的地方全是大空屋子,若是讓人在裏面學習拼音,十分簡單。”

皇後沈思片刻:“傍晚之後孩童出來恐怕並不安全。”

孟蝶:“娘娘,其它地方可以不從孩童先學,比如說可以是小吏衙役,鄉長裏長村長這類,尤其是村長,只要他學會了,隨時都可以教村裏人。”

皇後笑了:“此法甚好,是本宮著相了,只想著先教小童。”

孟蝶:“娘娘憐惜他們。”孟蝶話鋒一轉:“而這帶拼音的三百千書籍也可以刊印一批,平價出售。以村子為例,讓村民一家買三本書他們未必願意,一個村子大家夥兒集資買三本書想必都不會拒絕,會了拼音大家夥兒農閑的時候就可以傳閱,只要看得多了,早晚把這幾本書上的字都能認全。”

皇後頷首:“不錯,此法甚好。”

與皇後聊的十分愉快,中午孟蝶又在宮裏蹭了頓飯,下午才回去。孟蝶是興奮的,她曾經非常非常羨慕夢中世界的百姓,他們人人都可以上學識字,現在他們大易朝的百姓終於不用做個睜眼瞎了。

喜事一件接著一件,剛進臘月工部那邊就交了差,長安侯府修繕好了。

孟蝶和李藹親自寫了不少請柬,廣邀親朋,縱然他們不打算分府過去居住,府邸好了也需要暖房的,而且借著這個機會,李藹也會正式以長安侯的身份步入京城權貴的社交圈。

臘月初六黃道吉日。修葺一新的長安侯府張燈結彩,人聲鼎沸,門口車轎往來密集,一度到了馬車沒有停靠之所的程度。

孟蝶以女主人的身份迎客,溫氏和姚氏幫她打理內裏,周氏作為長輩不好直接幫忙,也將自己的兩個大丫鬟派了過來幫著支應,吳氏和方氏也都派了人過來。

侯夫人和寧夫人高居上座,聽著周圍恭維的話,兩人幾乎都年輕了十歲。熱烈的氣氛在大長公主到達後又掀起了另一輪的高/潮,恭賀之聲幾乎能傳出幾裏之外。

巳時正,太子和太子妃駕臨,直入長安侯府前院正廳。

孟蝶引著後宅眾多女子到前面,女子與前院的男賓各成一排,男左女右。由於人太多,太子免了所有人的跪拜之禮。

看著高居上座的太子和太子妃,不少人心中驚訝,太子妃竟是不入後宅嗎?為什麽?很快他們就知道了為什麽。

太子在侯府正廳親自宣讀加封李藹為長安侯的聖旨。隨後又親自宣讀了加封孟蝶為長安侯夫人的聖旨。

不少來賓心中滋味兒難明,在侯府正廳,在這樣的場合中直接宣讀加封為夫人的旨意,從此以後誰還能拿未曾結發說事?孟蝶就是李藹的妻子,唯一的正妻。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到這裏結束時,他們很快發現他們錯了。

李藹看向太子,太子頷首,李藹一招手,湖綠捧著個托盤出現,裏面是一把金剪刀。李藹拿起金剪刀從自己的頭發上剪下一縷,又從孟蝶頭發上剪下一縷。

太子:“這個我可不會,勞煩愛妻了。”

太子妃一笑,從太子手中接過兩縷頭發,纖白的手指翻飛,同心結轉眼而出:“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太子:“祝你們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孟蝶接過編成同心結的頭發與李藹一同感謝:“臣謝殿下,謝娘娘。”

砰——巨大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開,即使在青天白日,依舊絢爛得耀人眼目。

這一場加封儀式所用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這次的儀式都是大易朝上上下下茶餘飯後的談資。尤其是閨閣女子,少有不羨慕的。

臘月初八,在正房那邊喝完臘八粥,李藹同孟蝶回到院子立刻吩咐:“給我收拾幾件衣服,多收拾幾件,小年之前我應該不會回來了。”

玫紅應了一聲,趕忙帶人去收拾。

孟蝶和李藹回屋相對而坐,孟蝶好奇:“突然又有事情了?”

李藹:“不是突然。咱們這次到達京城的一共是五萬兵士,這五萬兵士都是精兵,也是確定會繼續當兵的。”

孟蝶:“他們現在是有歸處了?”

李藹:“大方向的歸處早就有了,只不過具體去哪裏還要詳細分派,如今詳細分派也差不多了,頭年的時候準備過去簡單磨合一下。若是都沒問題。年後正式調過去。”

孟蝶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都準備去哪裏?”

李藹拉起孟蝶的手,在她掌心寫了個“京郊叁萬”四個字。

孟蝶一下子瞪圓了眼睛:“那邊一共不是才十嗎?這一下子換掉將近三分之一,能行嗎?”

李藹頷首:“有什麽不行的。”李藹在孟蝶手心寫了個“十五”。

孟蝶恍然大悟,原來京郊大營真正的兵力是十五萬,宣稱十萬不過是誘敵之法,迷惑敵人,真有人謀反,一旦錯估京郊大營的兵力,那真的有可能滿盤皆輸。

李藹:“有一萬歸京城守衛成為符提督的部下,這幾年除了前線,內裏稱得上是國泰民安,人口越發稠密,京城繁華的街道多了一條又一條,符提督那邊上本表示人手不夠用,還有一些老兵要退役,還要分給大理寺和刑部一些人,故此分他一萬。”

這一點孟蝶深有感觸:“確實繁華了許多,繁華的街道對比你剛離開京城的時候最少多了十二條出來。京城的人口那會兒我記得大概在三四百萬,現在已經將近七八百萬,幾乎翻了一倍,這才幾年的功夫啊!”

李藹:“最後剩下那一萬,不出意外還是由我帶著。年後陛下會下旨封我為鑾儀衛副使。”

孟蝶頓住,幾乎電光火石間就懂了大軍為什麽這麽安排。京郊大營主帥是鎮國公,也就是皇帝的親舅舅,京城治安或者說京城兵士的主管是九門提督,符研修是鎮國公世子,是皇帝的表弟。也就是說,京城和京郊大營的兵權在鎮國公父子手中。

這種情況無論是對皇帝還是對鎮國公家都不算好事,對於皇帝來說,自己的安全徹底系在一家人身上,對方但凡有個二心呢?

對於鎮國公一家子來說,他們這簡直就是架在火上烤,太容易被皇帝猜忌了。

幸好,幸好皇帝還有皇城軍,這是皇帝直管的直屬軍隊。但是三角形才是穩固的,現在依舊不是三角形,怎麽辦?李藹成為皇城軍領頭之一,再把他帶出來的兵塞入京郊大營和京城守衛。這樣雖然還達不到穩固的三角形,但是基本上大差不差了。

孟蝶:“安國公呢?”

李藹眉眼染上笑意:“年後瑯妹妹完婚之後他就會回阿克蘇城,那邊雖然遞交了降表,後續還要處理一些事情,以及還要防著他們。”

玫紅在屋外喊了一聲:“二爺,二奶奶,二爺的行禮收拾好了。”

李藹看著孟蝶,孟蝶扭頭看向外面昨晚剛下新雪,銀裝素裹,好生漂亮。

唉聲嘆氣的起身,李藹經過孟蝶的時候,孟蝶伸手抓住李藹的手,分開五指,十指緊扣,迅速抽出:“自己記得添換衣服。”

李藹這才興高采烈的出門。

剛到軍營大門這邊李藹就覺得氣氛不對,一路到安國公的中軍寶帳,他確定他沒感覺錯,地上有碎瓷片,明顯是有人摔了茶盅。

軍中物資短缺,生氣的時候寧可去外面殺敵或者去校場打一架也絕不會砸物品的,哪怕現在在京郊,習慣不會輕易改變,砸了茶盅只能說明主帥十分生氣。

“長豐回來了?”

李藹:“出了什麽事?”

“哎!別提了。”

“老子的肺管子都要氣炸了,草!”

“媽了個拔子的,都是一群畜生。”

夾雜著各種各樣的罵聲,李藹慢慢的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當初孟蝶說有些貧窮的兵士是無力上京城的,不如他們派一些人下去接應一下那些貧窮的兵士,李藹回來一說,這個主意得到了眾將領的一致好評,安國公迅速安排兵士下去接人,如今,這些接人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了。也帶回來諸多消息t。

比如說李藹手下那個少了一條胳膊的趙大牛,他雖然有殘疾了但是有軍功,殘疾的撫恤金加上他賣/軍功很是得了不少銀子,回家之後父母哥哥嫂子看著他少了的那條胳膊,各個哭成了淚人,對他是滿滿的心疼。

他有銀子,家裏人為他買了十幾畝地,這些地都讓他租借給村裏人,這樣他每年拿著租子就能吃喝不愁。

父母還請口碑較好的媒婆為他說媒,不要求姑娘多好看,只要求踏實肯幹就行,畢竟趙大牛沒了一條手臂幹活兒肯定是不方便的。

接應的人到的時候,趙大牛都娶媳婦了,媳婦是個極為靦腆的姑娘,家裏窮,他家給的聘禮多,姑娘父母就將姑娘嫁過來了,不過趙大牛疼媳婦,公婆也好,姑娘很是高興,小日子過得十分和美。

趙大牛的日子無疑是比較不錯的,然而本以為應該是平常的日子,接應的人順道去看兄弟們才發現,能把日子過成這樣的是鳳毛麟角。

一名將軍手下也有一名親兵,名叫張二拴,他是傷了腿,為了保住性命最終將小腿截掉了,平日裏拄著拐杖生活自理是沒問題的,一些不太重的活兒也沒問題,他身上同樣有軍功,他也賣了軍功,拿回家的銀子雖然沒有趙大牛多,也是不少的,買個十來畝地收租子日子也能過得不錯,可他卻差點兒被逼死。

張二拴回家後,父母兄弟也抱著他哭了一場,哭過之後趙大牛說了自己的打算,他父母立刻表示會幫他向周邊人詢問,幫他尋找合適的地。

聽起來不錯,實際上都是假的,張二拴的父母只是表面上積極罷了,實際上根本沒給他看地,反而是今天爹生病了,要花銀子請大夫買藥吃,明天弟弟要娶媳婦,家裏銀子不夠,你當哥哥不先給墊一把?

張二拴是個實誠人,待人尤其是待家裏人更是沒有半分心眼子,家裏沒錢,他作為家裏的一份子在有錢的情況下,他願意拿出來幫助家裏人。

他父母最長說的一句話:“二拴啊,你現在腿腳不利落,幹活不行,以後等我們老兩口一閉眼,你就靠著你的大哥和弟弟了,以後侄子也能給你養老送終。”

張二拴覺得這話怪怪的,但是他想著父母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就沒多想,家裏有困難他出銀子幫忙,家裏有活兒他也都積極的幹,不知不覺中他回家不到半年,手裏的銀子花了一半兒。

事情轉折在於鄰村的獵戶獵到了一頭野豬,其實也不是獵到的,是兩只公豬打架,一只受傷後被他撿了漏。

獵戶人不錯,他撿漏也沒忘記同村的父老鄉親,將野豬弄回後就在村裏以市價八折的錢售賣野豬肉。張二拴得了消息就去買了幾斤肉,昨兒他爹說最近一直生病,嘴裏沒味道,想吃肉。

拎著買好的肉回家想給老爹一個驚喜,剛回家他先聞到了一陣肉香,一開始張二拴以為自己是饞肉出現幻覺了,緊接著他就聽到了他爹中氣十足的聲音:“你們倆快吃,等會兒那個殘廢回來了,他能吃的很,你們就啥都吃不到了。”

那個他幫忙給了彩禮錢的弟弟:“爹你也吃,哎呀,就因為二哥天天在家,我們都多久沒買肉吃了。”

總是說他不容易的大嫂:“可不就是,天天在家裏晃蕩,也不知道出去找個活兒幹,就知道在家吃白飯。”

說要給他養老送終的侄子:“二叔真討厭。”

說二叔很厲害的侄女:“對。”

他娘一貫溫柔的聲音這會兒有些尖利:“快別說話了,趕緊吃,然後趕緊把鍋刷了。”

說他為了全家去當兵,我肯定照顧你一輩子的大哥:“娘,吃得有點兒撐,咱晚上喝米湯就好了。正好省點糧食,二弟也太能吃了。”

“行。”

張二拴以前當兵的時候是斥候,斥候是去前方打聽消息關註敵軍動向的人,必備技能就是隱藏自己的行跡和聲音,縱然現在沒了一個小腿,張二拴想要瞞過一家子的耳目進屋非常容易。

一直走到門口將門開了一條縫,屋裏的七個人都沒發現問題,依舊在大口吃著肉。

砰——門被狠狠撞開,咣當一下砸墻上又彈了幾下,連續發出咣咣的聲音。

屋中七個人嚇得齊齊一個哆嗦,他小弟張三拴嘴裏的肉塊比較大,一下子跑到嗓子眼,頓時噎得他兩眼上翻,露出明晃晃的眼白。

“三拴,三拴……”

“老兒子,老兒子……”

一陣雞飛狗跳,張三栓成功撿回一條小命,張二拴也與家人徹底翻了臉,當兵好幾年,張二拴絕不是窩囊的性子,他很直白要錢,小弟的彩禮錢是他付的,這錢要還給他,無論他娘怎麽撒潑打滾他也要錢。

他還多了個心眼,當兵之前家裏什麽樣兒他很清楚,回來之後也沒聽村裏人說他們家發財,他娘一貫舍不得吃穿,怎麽會突然買那麽多肉吃?

他去找了給他爹看病的大夫,一問,果然問出了問題。他爹是裝病,他去拿銀子買藥他爹轉頭就去退藥拿銀子。

張二拴那一刻大腦都是空白的,作為從小就不太受到寵愛的老二,他倒也沒指望爹娘向疼愛大哥三弟那樣疼愛他,但他怎麽也沒想到爹娘算計他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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