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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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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

老者:“女子進廠做工需要早出晚歸, 女子力氣弱小,一旦在外面遇到歹人,那便是一輩子的事情, 與其留有這個安全隱患, 不如從一開始就杜絕。”

孟蝶笑了:“老先生,你這與因噎廢食又有什麽區別?燭火有幾率引起火災,這天下間就要禁了燭火嗎?”

老者:“這並不能相提並論,不吃飯人會死。”

孟蝶直接打斷他:“不點燭火不會死。”

老者一噎:“孟縣主,我承認你說的一切固然有你的道理,只是婦人早出晚歸拋頭露面, 一旦遇上歹人該如何是好?為什麽不從一開始就將這種危險杜絕呢?這也是為了眾多婦人的安全著想。”

孟蝶:“老先生真的是為了婦人們的安全著想嗎?而不是自己有不可告人的私心?”

他的學生直接跳腳:“你才是有不可告人的私心!”

孟蝶一笑:“我做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坦坦蕩蕩, 事無不可對人言,老先生口口聲聲說為了婦人好, 敢問老先生可對我那工廠的規章制度有所了解?”

“因為燭火有味道,又因為裏面人多,一旦有所疏漏極易引起火災,我那工廠內是不允許點燭火的, 故此上工的時間是兩頭見日頭,也就是說早晨天光大亮的時候開始做工,婦人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街上人來人往的, 同樣的,下工的時候天依舊是亮的,這樣的規定滿京城皆知, 老先生但凡用一點兒心考察此事又怎麽會說出這番匪夷所思的話來。”

他的學生:“歹人不會因為光天化日之下就不為非作歹。君子不立於危墻之下, 婦人們何必出家門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孟蝶氣笑了:“若是夜半三更犄角旮旯之處也便罷了,如你所說,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婦人確實不宜走夜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地方官都不能護佑百姓,這樣的酒囊飯袋還要他做什麽?沒的給天下官員蒙羞。”

“你這樣的說辭與那些無力保護妻女,妻女遭人侮辱,事後又不去找歹人拼命,反而認為妻女失節逼死妻女者有何不同,自己沒本事就壓迫更弱者,說是她們自己的問題。當真是好一句君子不立於危墻之下。”

皇帝面色沈沈,剛一張嘴卻見首輔喬萬鳴起了身:“喬卿家?”

喬萬鳴:“陛下,臣想登臺。”

皇帝一楞,要知道喬萬鳴對女子是否進廠一事從未表態過:“愛卿盡管登臺辯駁。”看著喬萬鳴,皇帝突然想起個人來。

喬萬鳴從皇帝這邊的高臺上緩緩走下,在兵士的簇擁下走向辯論的高臺。

此時高臺上老者看著孟蝶,孟蝶絲毫不懼,同樣目光森然的看著對方。兩人都明白對方的小心思。

從孟蝶說出讓男子學著做飯起,反應快的就已經知道她要做什麽。同樣的,從老者完全不同情婦人手生凍瘡一事,也能看出他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孟蝶的目光中帶著赤裸裸的惡心,如果說言天地綱常的是被洗腦的蠢貨,言紅顏禍水有傷風化的是人雲亦雲的傻子,那麽面前的老者就是真正不懷好意,包藏禍心。

他什麽都懂,所以他用最讓人放下戒心的手段去欺騙你,看似為了你好,實際上是徹底的打壓你,禁錮你,折斷你飛翔的羽翼,打斷你行走的雙腿。與捧殺的手法別無二致。

喬萬鳴登上高臺,老者明顯一楞,喬萬鳴率先開口:“魏兄,一別三十年,別來無恙啊。”

魏青雲沈默了一下:“三十年啦!喬賢弟。”

孟蝶垂眸,果然是他。魏青雲與喬萬鳴本是同窗,二人感情深厚,同年會試科考,喬萬鳴拿了那一屆的亞元,魏青雲則是頭名會員,殿試科考,喬萬鳴摘得狀元桂冠,魏青雲次居第二,俗話說的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種文科三鼎甲的成績基本都是看當時皇帝的心情,兩人本是好友,倒也未曾因為此事起齷齪。

轉折在於太/祖駕崩,先帝登基,先帝是個平庸的皇帝,普通人尚且需要一段兒時間接受自己的平庸,何況皇帝?先帝不認為自己平庸,他經常t會有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想法。他還有一些壞習慣,比如說奢靡。

魏青雲眼裏不揉沙子,三翻四次死諫,幾次惹得先帝大怒,幾欲殺了他,喬萬鳴就勸魏青雲勸皇帝的時候別硬剛,拐個彎兒勸又能如何,橫豎先帝也沒多聰明,三繞兩繞就會被繞進去的。何必與皇帝硬碰硬呢。

喬萬鳴的勸阻魏青雲不但不領情反而大怒,他認為喬萬鳴是佞幸一流,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先帝雖然在各方勸慰之下沒殺了魏青雲,卻處處給他小鞋穿,最終魏青雲無奈辭官,四處游山玩水順便帶帶學生,卻與喬萬鳴再無聯系。

喬萬鳴和魏青雲兩句話過後是長時間的沈默,終於這一次魏青雲先開口:“先恭喜喬賢弟入閣拜相。”

喬萬鳴:“我也恭喜魏兄這些年來桃李滿天下,名震儒林。”

又是一陣長久的沈默。孟蝶看看喬萬鳴又看看魏青雲,心中慶幸,她幸虧沒有替人尷尬的毛病,不然這會兒能摳出三室二廳了。

魏青雲再次開口:“喬賢弟此事登臺,是準備再現昔日你我聯手舌戰群儒的場面嗎?”

喬萬鳴微微搖頭:“我這次登臺,是想與魏兄辯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魏青雲一楞,孟蝶同樣一楞。這麽多天了,喬萬鳴從未露出半分支持女子進廠一事,這會兒竟然旗幟鮮明的站在她這邊?

魏青雲面現怒氣:“你也認為女子應該進廠?”

喬萬鳴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反問:“當初我們讀書是為了什麽?“

魏青雲:“當然是為了學習世間道理,明辨是非,輔佐君王,為天下百姓謀福祉。”

喬萬鳴垂眸,聲音很輕:“真的嗎?你真的想輔佐君王,想為天下百姓謀福祉嗎?而不是為了你自己青史留名,萬古流芳?”

魏青雲勃然變色:“你也要學孟縣主張口隨意就給人扣罪名了?”

孟蝶支棱起耳朵。

喬萬鳴臉色淡淡,聲音依舊壓得極輕:“她說的都是實話,言之有物,並沒有給人隨意扣罪名。當年你辭官,我雖然不讚同倒也理解。當今登基,我給你寫信,請你回來,你因何不回?難道說當今陛下不是勤政愛民的明君?”

魏青雲一張嘴。

喬萬鳴:“你想說什麽寄情於山水不問政事這種話就不必說了。”

魏青雲閉上嘴巴。

孟蝶:不愧是老朋友。

喬萬鳴:“還有今日這事,婦人進廠做工對於婦人來說有多少好處你看不出?於國,可以抑制走私,不令世家望族插手此事,將真正的實惠落在國家落在百姓手中。”喬萬鳴嘴角緩緩扯出一個笑容:“我倒是忘了,魏兄出身秦淮魏家,從前前朝甚至更久遠便是名門望族。浮光錦便是魏家獨門的技藝。”

魏青雲的面皮抽動了兩下,他身邊的學生震驚的看著魏青雲。

喬萬鳴持續輸出:“於婦人們自己,只要進廠,她們冬日裏就不用挨凍,只要她們進廠,沒有商戶的盤剝,她們賺的工錢就可以化零為整,很快就能讓世人知道,女子的雙手也是可以富國富民的,她們可以在太平盛世不做男人的附庸。”

如果說魏青雲與孟蝶之間只用眼神廝殺,沒有掀開最後那層遮羞布,喬萬鳴這是直接扯開了那層遮羞布,掀桌了。

喬萬鳴:“這樣利民的事情你百般阻撓,這與你說的為百姓謀福祉似乎背道而馳啊,因何?還是說你認為婦人不配百姓二字?我知道,在你的心裏婦人也好,男子也罷,他們都是百姓,也只是百姓而已。”

“你為執棋人,無論是君王還是百姓都不過你博得青史留名的棋子罷了,他們在你的框子裏,那便是明君良民,他們不在你的框子裏,便是昏君刁民。”

“婦人出門做工,這與你設想的男主外女主內社會完全不同,所以你要百般阻撓,至於這件事本身到底對百姓是否有利,對國家是否有利,這並不在你考慮的範圍之內。”

“太/祖當年說你過於理想化,故此點了我為狀元,我只當是你的想法太完美。”喬萬鳴感慨:“太/祖英明,慧眼識人。先帝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就是逼得你辭官。”

魏青雲臉色鐵青,喬萬鳴這是將他的臉皮徹底扒了下來。

魏青雲的學生目瞪口呆,臉上是茫然,是無助,是不敢置信,他眼巴巴的看著魏青雲,期望自己這位敬仰的老師說些什麽。

可惜他註定失望,魏青雲只難看著臉色,一言不發。

孟蝶掃了一眼魏青雲,她的感覺果然是對的,這個魏青雲滿口的仁義道德,好似為民請命,為天下著想,實際上百姓真正的死活他漠不關心,他只想以百姓成就他的美名,成就他的萬古流芳。這種人的危害甚於貪官汙吏。

馬蹄聲噠噠噠由遠及近,一名侍衛登上皇帝所在的高臺,單膝跪地:“啟奏陛下,有前線軍急報。”

皇帝:“快讓他上來。”

一名兵士被侍衛領著登上高臺,同樣單膝跪地,聲音洪亮:“啟奏陛下,前線軍大捷,蒙古族的卓彥可汗撕毀了與木克蘇的結盟。”

皇帝的眼睛刷的就亮了:“具體怎麽回事?”

兵士:“卓彥可汗在連年征戰之下本就有了退去之心,木克蘇那邊唯恐他離開,殺害了他的長子誣陷於我們,李藹李副將只身入敵營,過了刀劍路見到了卓彥可汗。卓彥可汗許諾只要李副將能戰勝他手下的勇士他就給李副將一個解釋的機會。”

兵士深吸一口氣:“李副將一人單挑五名蒙古勇士大獲全勝,卓彥可汗拜服,給了李副將解釋的機會,李副將拿出關鍵證據,卓彥可汗就此撕毀了與木克蘇結盟的合約。”

“好!”皇帝龍顏大悅,笑著對皇後諸人道:“李藹當年說要效仿祖宗保家衛國,今日他都做到了。”

孟蝶聽著那邊高臺上的話一挑眉,李藹只身入敵營這件事不是去年底發生的事兒嗎?這年都過去這麽久了,怎麽現在才請功?還是離的有點兒遠,她聽遺漏了什麽?

兵士並未起身告退,而是恢覆正常的音量:“陛下,微臣有個請求。”

皇帝:“愛卿有話直言。”

兵士:“今日是辯駁大會,聽聞李將軍的妻子孟縣主也在,微臣想當面致謝。”

皇帝一楞,隨即唇角上翹:“應該的,去吧。”

兵士改雙膝跪地磕頭:“微臣謝陛下隆恩。”

從高臺上下去,兵士在一名小太監的陪同下登上孟蝶所在的高臺,小太監:“這位就是孟縣主,李副將的妻子。”

兵士沖著孟蝶先是一抱拳,又躬身行了一禮:“今日我代前線五十萬兄弟謝孟縣主這幾年來為我們送去的各種物資,尤其是酒精,挽救了許多兄弟的性命,大恩大德,我們前線軍沒齒難忘。”

孟蝶恍然,她說怎麽這時候前線軍突然來報捷,這哪是給李藹請功,分明是給她孟蝶撐腰,回了個半禮,孟蝶看著對方風塵仆仆,袍鞋沾泥的樣子,第一次說話的聲音有點兒抖:“諸位為國家安穩拋頭顱灑熱血,我做為被保護的一員,盡我所能為諸位送去一點兒物資,是應盡之義。”

臉色本就難看的魏青雲臉色越發難看,緩緩合上已經下垂的眼皮,他自信憑借自己的才學完全可以同喬萬鳴好好辯駁一番,但是現在徹底沒必要了,前線軍明目張膽的站隊,朝野上下絕對無人再會反駁,沒人會被他煽動起來。

魏青雲隱晦的看了一眼另一邊端坐在高臺上的皇帝,前線軍幹涉內政,他這個皇帝就不起猜忌之心嗎?他就不擔心自己的龍椅不穩嗎?

喬萬鳴掃了一眼魏青雲,長嘆一聲,果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兵士來的時候有小太監陪著,明顯陛下是允許他過來,甚至是支持他過來的。陛下又豈能對前線軍起猜忌之心?

有心博出名的怕孟蝶那張罵人的嘴,紛紛打消了登臺的心思,出名很好,這種出名誰愛要誰要,橫豎他們是要不起的。

準備據理力爭的則是紛紛一閉眼,知道大勢已去,原本在言語上孟蝶就已經穩占上風,前線軍明目張膽的站隊孟蝶,皇帝肯定是要給前線軍面子的,婦人進廠一事板上釘釘,無人能夠撼動。

接下來的時間再也沒有衛道士登臺,偶有書生登臺也是詢問百姓的一些福利,孟蝶都好聲好氣作答,將可以透漏的東西都說給人知道。

這些書生受寵若驚,不敢想這天下有名t的潑婦不罵人的時候竟是這樣的端莊秀雅,不少人心中滋味兒難明。

還有一些則是百姓,事關己身,他們見孟蝶又恢覆了和善,也就都仗著膽子上去詢問一些事項,孟蝶十分有耐心,用最淺淺的話語給他們解釋,讓這些百姓萬分高興,紛紛盛讚孟蝶溫柔和善。

看呆了繼續圍觀的書生,終於有人擦了一把額頭不存在的冷汗:“這川劇變臉也沒這麽誇張吧。”

身邊的人:“你們說,孟縣主是不是有位孿生姐妹,”

“李兄說得有道理,要不怎麽能判若兩人呢。”

帶隊的老師笑罵他們一句:“又胡說。那些人上去都是正經提問,又不是胡攪蠻纏,孟縣主心有大義,自然會詳細講解。”

眾學生紛紛看著自家老師,當初孟縣主拆了師煥禮家的大門,還說他不過是一個從女人胯/下鉆出來的玩意兒時,您當初怎麽罵孟縣主來著?說她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世間第一潑婦。

老師假咳一聲,掩飾自己發紅的面皮:“可見傳言不可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知道啦~”

一直到天色漸晚,都再沒有上臺胡攪蠻纏的。

申時正,皇帝帶著一家子退場,其餘人恭送,等他們走了,其餘人也紛紛散去。

孟蝶回到府裏,老夫人那邊傳話晚上開席,慶祝孟蝶今日首戰告捷。說是慶祝首戰告捷,實則所有人都知道明天後天肯定風平浪靜,不會有人反駁孟蝶了。

按照旨意,這場辯駁要持續三天。當初都以為會吵很久,三天已經算是時間較短的規定了,誰也沒想到孟蝶先一步發毒誓震懾住眾人,後續的戰鬥力又那麽強。更沒想到前線軍快馬加鞭趕回來為孟蝶撐腰,最終一天時間都沒到結束了這場拉扯戰。

席間,老夫人滿面帶笑:“今兒你說的話真是深得我心,這個禮儀那個禮儀的,就他們事兒多,他們遵守禮儀了嗎?”

寧夫人一撇嘴:“他們?到了他們就說什麽大丈夫不拘小節,性情中人了。”

“哈哈……”大家都笑了,氣氛熱烈。

次日再次辯駁,帝後都未曾親臨,皇帝事務繁忙,能來一天就不錯了,何況皇帝心裏也清楚,這事兒算是徹底定下了。太子與太子妃倒是來了,夫妻倆都很喜歡聽孟蝶與百姓說什麽。

孟蝶也很清楚不會再有人來反駁她,又有百姓來提問,她幹脆就問一些百姓們平日裏的生活,多了解一下當下百姓們的生活。

三日過,皇帝再下明昭,北方只要有柞樹的省份建織造廠,婦人可進廠做工。北方各省百姓歡呼不已。

將旨意頒布,皇帝長出了一口氣,難得有了八卦的心思:“喬愛卿,最開始說婦人進廠一事,我見你似有不讚同之色,後來又怎麽改了主意?”

喬萬鳴沈默了好一會兒,長嘆一聲:“陛下,最開始臣覺得如此大張旗鼓的行經商一事,唯恐給百姓做了壞的榜樣。”

皇帝頷首,要不是被窮給逼的,他也不可能這麽著急做這件事,肯定會更穩妥一些。

喬萬鳴:“臣去了孟縣主的莊子後,徹底改了主意。”

皇帝:“哦?竟不是廠房嗎?”

喬萬鳴揚起唇角:“廠房只是一部分,最終讓臣改了主意是在莊子。陛下可知縣主有一個甜點鋪子?”

皇帝:“知道,裏面的甜品很有幾種味道不錯的,母後格外喜歡。”

喬萬鳴:“那甜點的原材料都是莊子上出產的,對於縣主來說本錢應該不多,從戶部納稅記錄來看,那麽一個小鋪子瞅著不起眼,一年的收入最少在十萬銀子。不怕陛下笑話,臣若是有一處產業,一年能賺十萬銀子,臣定然會分一部分心力在上面的。”

皇帝太懂了:“朕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會分一份心力在上面的。”

喬萬鳴聲音裏充滿了感慨:“陛下所言極是。可縣主就是那極少一部分人,她看到羊倌兒放羊,聽著莊頭兒介紹,不過一笑置之。轉頭進了婦人們放蠶住的屋子裏,她說得頭頭是道,又到了養魚那邊,對孵化池、對如何用利益吊著商人一事也安排得井井有條,再回想一下建造得極好的廠房。陛下,臣不甘心吶。”

“若孟縣主是男兒身,二十年後,她就是我大易朝上能輔佐君王,下能為百姓謀福祉的忠臣良相。”

忠臣良相是對一名文臣最高的讚譽了。

皇帝的聲音同樣充滿了感慨:“她心懷百姓。”

喬萬鳴連連點頭:“這樣一個人,臣相信她不會做下損壞我朝根基的事。後來,臣又想通了,便是女子又如何,她照樣能想出辦法富民強國。”

君臣這一次談心後,皇帝對織造絲毯一事越發用心,勤政殿這邊緊鑼密鼓的處理相應的事情,做工的工錢暫時可以用徭役替代,建廠房的需要的材料呢?這個還得錢。

這一點戶部尚書早有腹稿:“啟奏陛下,臣問過孟縣主,所用的東西除了明瓦價貴是稀罕物,其餘的東西都不算難得,這些材料可以從商人手中賒欠,來年連本帶利還給他們。”

皇帝琢磨了一下,百姓的工錢是不能欠的,他清楚的知道百姓斷了工錢就有可能立刻斷炊,大商人不同,他們大多都有家底,壓他們一年的錢也不會讓他們傷筋動骨:“準奏。”

什麽?你說朝廷欠錢有損皇帝的顏面?顏面是什麽,這不在皇帝的考慮範圍之內。魏青雲之所以不認為當今是明君,就是因為當今可不會守那些所謂的條條框框,他愛的是變則通,通則久。只要能民富國強,臉皮他是可以扒下來踩兩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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