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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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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鄭嬤嬤陪著寧夫人應酬回來, 看著被管事媳婦們領進來的一個個小姑娘,頗有些頭疼:“我說你們都想什麽呢,早晨的時候我不是說清楚了麽, 二奶奶那邊要粗使丫鬟, 只要粗使丫鬟。”

木有福家的第一個道:“嫂子,我聽梨兒嫂子說,離開的不是雪青和杏黃姑娘嗎?梨兒和梅兒也跟了去,怎麽挑粗使的丫鬟過去?”

鄭嬤嬤滿臉無語:“桃兒和櫻兒頂了雪青和杏黃的缺,至於梅兒她們幾個的缺,二奶奶院子裏不是還有四個粗使丫鬟嗎?這些年她們在二奶奶院子裏伺候, 也跟著學著認了不少字, 伶俐許多,露微姑娘又說, 她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讓她們頂了梅兒幾個的缺。”

一眾管事娘子面面相覷。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鄭嬤嬤:“你們可都想清楚了,我醜話說在前頭,二奶奶那邊要的絕對是粗使丫鬟, 她那邊的活兒也絕對不輕省,你們的女兒我都知道,好些個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真去了那邊能不能適應可是兩說。別今兒過去明兒就哭著跑出來, 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侯府裏們的管事月例銀子多,家境都好,大管事們的家裏更是各個也都有小廝丫鬟的, 他們的女兒平日裏雖不至於是小姐的做派, 那學的也是看賬和女紅,哪可能做粗活兒!

聽鄭嬤嬤這麽說, 立刻就有不少管事娘子打了退堂鼓。

木有福家的長嘆一聲:“既然這樣,那我就先領著我們家丫頭回去了。”她原本想著杏黃不在,女兒做小點心之類的手藝也好,她是瞄著杏黃缺的。

木有福家的這麽開了個口子,其餘人家也陸陸續續打招呼撤離,花園中的人反倒是更多了,鄭嬤嬤這邊咬死了說是粗使丫鬟,這個消息一出去,那些原本想著沒希望的人家這會兒反而烏央烏央的趕了來。幹活她們不怕,二奶奶院子裏賞錢多,那絕對是個肥差。

大管事們都走了,有幾個平日裏沒啥油水的小管事還在猶豫,她們的女兒有不吭聲的,也有撅著嘴不願意的。鄭嬤嬤瞧著也沒著急選人。

最後剩下來五家的管事,其中有三家都是沒什麽油水的差事,還有兩家原本同小王莊頭關系不錯,小王莊頭一家子被攆出侯府他們失勢,最近沒少受到排擠,要不是兢兢業業的自己的活計一點兒紕漏也沒出,王總莊頭地位穩固又照拂了他們一二,管事的位置早被人頂了。

鄭嬤嬤看著五個女孩兒,指著其中一個:“粗使丫鬟府裏規定必須滿十二歲才行,她才十歲吧。”

管事娘子一頓,苦笑:“我給忘了,那看來我家丫頭不合適。”她家以前同小王莊頭關系不錯,女兒怎麽可能做粗使丫鬟。

鄭嬤嬤又看向另外四家:“你們考慮好了?最好也和孩子商量商量,問問她們到底願意不願意,別到時候過去了又賭氣囊腮的。她們平時都會幹活嗎?”

其中一名婦人滿臉賠笑:“嫂子放心,咱家的孩子能進二奶奶的院子,願意著呢。平日裏也幹活兒,家裏很多東西都是她經管,井井有條的。”

又一名婦人道:“幹活的幹活的,打小她就自己收拾自己。”

另外兩人也是一通保證。鄭嬤嬤實在抹不開面子只能答應,不過又強調了一遍:“二奶奶那邊現在缺人,肯定要幹活兒的,活兒還不能少,一定要勤快。”

四家人又是一通保證。鄭嬤嬤無奈只能帶著四個小丫頭去了孟蝶的院子。

孟蝶這邊露微領著原本的四個粗使丫鬟進了屋:“二奶奶畫了一天的樣子,這會兒可算得了空,也給她們幾個賜個名兒吧。”

孟蝶看著四個跟了自己幾年的丫頭,臉上露出笑意:“梅兒她們花有了,你們就叫柳兒,柞兒,楓兒,樺兒。”

四個丫鬟眉開眼笑齊聲道:“謝二奶奶。”

恰好在這時,鄭嬤嬤來送人,露微接了,掃了一眼新來的四個丫鬟心裏就有了譜。

鄭嬤嬤同孟蝶說了兩句話離開回去覆命,露微挑簾進來直接說:“看來鄭嬤嬤這次是沒抹開面子。這次新來的幾個丫頭,那手,各個白白凈凈的,不說在家裏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估計拿個針攆個線也到頭了。”

孟蝶:“她在府裏這麽多年了,三親兩厚的必然有,還有那些管事她也不可能完全不給面子。無所謂,只要能幹活兒就行。”

露微沒那麽樂觀:“就怕幹不了活兒,也怕她們t仗著爹娘的勢欺負柳兒她們幾個,我準備給她們分開。”

孟蝶頷首。

露微轉身出去召集了整個院子裏的所有丫鬟:“咱們這裏人員有些變動,還有新來的,各處的活兒我重新分一遍。櫻兒,你以前就會針線,這幾年同雪青也學了不少,以後你就管著二奶奶的衣裳鞋襪,一些不太重要的衣裳你就給二奶奶做,那些精細的雪青會抽時間做的。穿搭你做不好,暫時由玫紅來做,你跟著學學。二奶奶不太喜歡奢華張揚,倒也好學。”

櫻兒立刻應下。

露微又道:“桃兒,你平日裏喜歡吃也喜歡同你杏黃姐姐學,你也知道二奶奶的口味,每日裏帶人去廚房那邊拿一日三餐以及各種點心,茶水你來泡。”

“誒。”

露微看向柳兒幾個:“柳兒和柞兒,暖房的西瓜苗你們來負責,平日裏梅兒她們都會照顧,如今她們剛離開,為免出現紕漏,你們倆就住在旁邊的耳房裏,別的事兒先別做,專心照顧西瓜苗。”

柳兒和柞兒齊齊應聲。

露微:“楓兒和樺兒,你們這段時間也住在耳房那邊,專心照顧著那屋子裏的菌絲,那裏的歷來都是要做種菌的。”

“誒。”

露微看向幾個新來的:“你們幾個新來的自己分作兩班,每日早晚必要兩桶水,這是澆瓜和澆蘑菇用的。除此之外其餘的活兒同其他院子一樣,就是掃掃院子什麽的,一旦下雪,一定要第一時間把路清理出來,別影響了二奶奶的出行就可以。”

“是。”

露微看著一個女孩兒撇嘴,暗中搖搖頭,想來這裏混日子,那絕對不行,她們二奶奶的院子不養閑人。

臘月初九,糕點鋪子正式開始營業,店鋪裏除了還有一塊兒賣香皂的地方,其餘的地方都重新裝修過,擺放的全是各種造型漂亮的甜點和蛋糕。

得益於十三家商戶的動作迅速,早在一個月前京城裏就一口氣開了十三家面包鋪子,這十三家鋪子分散在京城各處,同一天開業同樣的價格,開業那天,據說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了面包香中。

有了面包的大獲成功,孟蝶的鋪子一推出甜品,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註意,只是一看那價格,大多數人都偃旗息鼓了。面包屬於稍微有點閑錢的普通人家就買得起,富戶和當官的隨便吃,孟蝶鋪子裏的奶油蛋糕屬於非權貴豪紳別沾邊。

就那麽個巴掌大的奶油蛋糕,一塊就十幾二十兩的銀子,夠平民百姓一家四口一年的嚼用,這不是吃蛋糕,這是吃銀子。

然而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權貴豪富,第一個購買蛋糕的人正是齊王殿下,他愛吃本就是出了名的,吃過湯菜也嘗過面包,對孟蝶充滿了蜜汁相信,聽人說孟蝶的胭脂鋪子改賣甜點,他嗖的就跑去了,然後大手一揮,買了各種各樣的甜品。

然後第二天他又來了,第三天第四天,直到第五天榮掌櫃不得不出面:“這位爺,您今天不能再買了。”

齊王頓時有些不樂意:“你們這裏還搞限購怎麽的,還是店大欺客啊!”

榮掌櫃連連擺手:“不是不是,這東西我們二奶奶說某種補身體的東西過剩,天天吃對身體不好。”

齊王:“補身體還能對身體不好?”

榮掌櫃連連賠笑:“這位爺您想啊,這人參都說是好物,可吃多了也上火不是。”

這話還是有點子道理的,齊王認可,可他眼睛看著那些造型可愛的甜點,他真的很想吃。最後他還是沒買成,榮掌櫃死活不肯賣,他總不能為了一口吃的就拿王爺身份壓人吧!

齊王:“這些東西多久吃一次沒事?”

榮掌櫃連忙道:“若是您練武,那一天吃一小塊巴掌大的小蛋糕是沒事的,若是您不練武,那最好隔個三五天吃奶油蛋糕,布丁之類的東西也最好別天天吃。”

齊王摸摸自己微微凸出的腹部心中發狠:回去就把扔下的武藝撿起來。

孟蝶這個甜點鋪子爆火京城,通常每天下午未時就能銷售一空,每個吃到的人都是讚不絕口,也有人開始懷疑,這麽好吃的東西真的是奶油做的?

尤其是與海商熟識的商戶,更是一個個絞盡腦汁:“當初這孟氏命露微去學這奶油制作的方法,我還當她也想拿牛奶洗澡,哎呀!還是猜錯了。”

身邊的人也跟著感嘆:“可不就是,那孟氏就不能按照平常的女人來看,不過你說她這玩意兒到底怎麽做的?奶油稀了咣當的,她這怎麽不一樣呢?這真的是奶油嗎?”

“會不會是她故意混淆我們的視線,這不是奶油,她故意這麽說?”

“我找了個蒙古人來吃,他說這就是正宗的奶味兒。”

“我還偷偷使人到她莊子上打聽呢,她養了不少的牛羊,天天擠奶,弄完奶油後剩下的奶她都給莊子上的人分了。聽說最近她莊子上不少人都胖了。”

“這個孟氏,她那腦袋瓜子到底怎麽長的。”

“我說你們也別猜了,要是能猜到,幹啥都賺錢了,你看孟氏幹啥不賺錢?”

眾人黑臉:說的很有道理,下次別說了!這心紮的!

甜點鋪子的生意實在是太好,僅僅開業十天那邊就送來了賬冊,孟蝶翻看著賬冊,唇角不自覺的翹起,每一天的營業額都在創新高,白花花的銀子流入自己的懷抱,可真是讓人心情好。

雪青抱著個盒子從外面挑簾進來,看到孟蝶的笑容:“我回來的是湊巧了?今兒有什麽好事發生?”

孟蝶放下賬冊:“你怎麽回來了?染出顏色了?這麽快?”

雪青打開盒子拿出裏面的兩縷絲線:“範總管找到一個叫大山的夥計,他出身在魯省的一個村子裏,家境也還可以,他是長子就送了他到縣城裏的染坊當學徒,已經學了四年多,也會了黑色和深青色的調色方法。”

“這兩年大旱,家裏日子逐漸日子不好過,他妹妹就挖些野菜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每日跟著他進城然後去賣,也換幾個銅板貼補家用。有次他妹妹的東西賣的快,就去染坊那邊等他。被染坊的老板看上了。讓他妹妹做妾,他家不肯。”

後面的雪青沒說,孟蝶也大致猜得到,得罪了染坊老板,他還能有好果子吃?

大山就這麽不但學徒身份沒了,全家又被針對到賣房賣地,最後不得不逃荒到京城,在京城討生活。

露微湊過來:“他一家子呢?”

雪青抿唇一笑:“當初他肯來就是範總管承諾他,他一家子都可以到莊子上幹活兒,不過必須老實本分,想要特殊待遇可沒有,他同意了。”

孟蝶看著染色均勻的黑色絲線和深青色絲線:“色彩看著很均勻,洗過了嗎?褪色嚴重嗎?”

雪青:“洗過了,我還浸泡了一晚上,也只掉了一些浮色。”

孟蝶看了一眼盒子:“怎麽還有個褐色?”

雪青將褐色的絲線拿出交給孟蝶:“這褐色的他只學了個開頭兒,他走的時候帶他的師父可憐他,偷著給他說了一遍,因為沒上過手,他現在調配出來的顏色不均勻。”

孟蝶仔細看褐色的絲線,果然有的地方顏色深有的地方顏色淺,而且顏色還有一種暗沈感,不如黑色和深青色有一種潤澤的光芒:“確實要多練練。”

孟蝶和雪青說著話,櫻兒忽然鬼鬼祟祟的挑開簾子的一角,眼睛看向露微,露微一頓,不著痕跡的從屋裏退出來壓著聲音:“什麽事?”

櫻兒同樣壓低聲音:“剛大奶奶院子裏的藕花來了,說是瑞雪姐姐請露微姐姐一個時辰後在兩院中間那道胡同裏的第二顆花樹下見面。”

露微看了一眼天色,那個時間正好是主人們剛開始吃晚飯的時候,她和瑞雪這樣的大丫鬟不需要布菜,確實比較閑:“可有說什麽事?”

櫻兒搖搖頭:“我瞅著藕花也不清楚。”

露微:“知道了。”

孟蝶的餐飯現在由桃兒負責,露微提早一步到了花樹下,等到了約定的時間,瑞雪這才腳步匆匆的過來。

邊走她還邊看周圍有沒有人,那模樣,說她是賊絕對沒有人不相信。

看到花樹下晃t動的人影,瑞雪低低喊了一聲:“露微。”

露微連忙出聲:“是我。出了什麽事?”

瑞雪明顯松了口氣,緊接著又狠狠的嘆了口氣:“是有件事。”

露微等瑞雪到了她身邊,這才發現瑞雪眼眶通紅:“到底是怎麽了?”

瑞雪咬咬牙:“我們大奶奶的娘家老太爺說是要將府裏的八姑娘送給督察院吏科掌院洪給事中做妾。”

“!”露微瞪大眼睛,吃驚不小:“這、這、這如何使得?是大奶奶的堂妹?”

瑞雪點點頭:“為了這事兒,我們大奶奶最近哭了幾場,吃不好睡不好的,人都清減了幾分,臉色更是難看,我每日都要用許多胭脂給她遮掩著。”

露微也有些六神無主,主要是這事兒也有些太離譜了:“長姐是正妻,堂妹卻做了人家妾室,遇到那嘴欠或者幹脆與那洪給事家中的遇到,大奶奶憑空就比人家矮了半截兒,以後還如何出去交際應酬。”

瑞雪拼命點頭:“就是這麽個理兒,我們大老爺和大太太正攔著老太爺,可看樣子老太爺根本不會聽,我們大老爺想分家,這樣分出去的姑娘是妻是妾同我們大奶奶就沒多少關系了,可老太爺又說他還沒死呢,堅決不肯分家。可他這樣又置我們大奶奶於何地!”

露微面色沈沈:“不單單是大奶奶,這舉動又置侯府於何地?大奶奶是侯府長媳,她妹妹給人家做妾,我們侯府也沒面子啊。”

瑞雪說著說著又落淚:“不然我們大奶奶也至於這般憂心。我知道二奶奶素來是個有主意的人,所以我想求你同二奶奶說一聲。我也知道這樣的大事兒不好解決,可哪怕二奶奶沒有主意,她能旁敲側擊的寬慰寬慰我們大奶奶也是好的。我們大奶奶最近一天都吃不了半碗飯。”

露微:“我會抽個沒人的時間同二奶奶說的,越是這時候你越要冷靜,你得照顧好大奶奶還有曦少爺和燦小姐。”

瑞雪:“我知道,這段時間我一定能撐住。我偷跑出來的,我先回去了。”

露微:“嗯。”

兩人分開,露微黑著臉回到棲霞院,心中對溫家的印象頓時跌到谷底,這到底是個什麽事兒啊。

什麽是妾,那就是奴婢,堂妹是奴婢,這堂姐能有面子?還沒分家,簡直就是羞死人。

晚上露微瞧著大家都去休息了,一邊伺候孟蝶上床一邊黑著臉將這件事說了,孟蝶也懵了:“這、這腦子是被驢踢了,怎麽能想出這樣的昏招?”

露微:“我也不懂,這什麽腦子才能想出這等昏招,就不怕得罪我們侯府麽?”

孟蝶靠著床頭思索了一會兒:“也許他覺得這樣沒有得罪侯府,甚至是送我個人情。”

“?”露微越發茫然:“這又從何說起?”

孟蝶冷笑:“溫家老太爺做出這個決定,明顯就是放棄了大嫂。現在侯府正在走上坡路,好端端他為什麽要放棄大嫂?想必他和府裏某些下人想到一塊兒去了。”

二奶奶的人,這件事才過去不久,露微自然一下子就想到了:“怎麽能這樣想呢?難道說他不知道府裏真正管家的人到底是誰嗎?便是府裏的下人現在也不應該會胡咧咧呀!”

孟蝶:“大嫂那邊是大房,想必他認為全府上下說謊,只為了好聽罷了。”

露微氣笑了:“這也太自作聰明了。他是不是以為把大奶奶逼得不能出去應酬,二奶奶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代表侯府出去應酬了?到時候咱們還得感激他。”

孟蝶:“八成這麽想的。這還只是一方面,在他眼裏大嫂這會兒失勢,完全幫不到娘家,他可不得立刻重新找個下家投靠麽。”

露微冷笑連連:“莫說大奶奶在府裏並未失勢,就是真失勢,作為娘家不應該是大奶奶的靠山嗎?這可好,這都是什麽人什麽事兒啊!”

孟蝶直接躺下:“明兒我去問問大嫂子具體,這事兒絕對不能如溫家老太爺的意。”

次日一早,孟蝶去正房請安的時候格外留意溫氏,她臉上的胭脂確實塗的很厚,人也沈默了許多,可見連日來的煎熬。

回去吃早飯到凝萃館派差後,回來的時候,孟蝶笑吟吟同溫氏道:“我去你那兒坐坐。”

溫氏強打精神:“今兒怎麽想起來去我那兒了?”

孟蝶:“甜品鋪子那邊又做了一樣甜品,你幫我嘗嘗怎麽樣?若是好,我就打算在我那個小鋪子裏開始出售了。”

溫氏:“好。”

孟蝶忍不住在心中嘆息,若是平時大嫂就該知道她話語裏的漏洞了,她這邊哪次研制了新甜品不是她這裏和金氏那邊都送的,哪可能只問她一個人意見。

到了溫氏住的院子,孟蝶跟著溫氏進了裏屋,瑞雪早就有眼色的將其餘丫鬟都打發了出去,她和露微親自守在門外。

溫氏坐下緩了一會兒才道:“你的甜品呢?”

孟蝶無語片刻:“哪有什麽甜品。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

溫氏一頓,環顧四周:“吃裏爬外的東西,我早晚給她攆出去。”

孟蝶不客氣的嗤笑一聲:“都如同瑞雪這般的吃裏爬外,當主人的怕是做夢都會笑醒。”

溫氏失笑,隨即面上又露出愁容:“既然請了你來,想必她把事情已經告訴你了,我爹娘現在努力攔著,可祖父一意孤行,我正想著這兩日回去一趟也勸勸祖父,要麽此事作罷要麽分家。若是祖父實在不答應,那我少不得要借侯府的勢壓一壓了。”

孟蝶沈吟:“借侯府的勢非是良策,紙包住火,走漏了風聲下人間難免嚼舌頭。”

溫氏默然,她豈會不知?而且嚼舌頭是小,對她這位大奶奶還會少兩分恭敬,最重要的是就怕惹了侯爺侯夫人世子和寧夫人不快。娶個媳婦,給自己家招亂子,大多數公婆都會不高興的。

孟蝶想了想:“大嫂,我記得你的陪嫁灘塗在之江境內?”

溫氏不知道孟蝶怎麽突然問起這個,還是點了點頭:“我祖籍就是之江人,除了販鹽的買賣,其餘的小生意差不多都在之江境內。”

孟蝶頓時就笑了:“這就好辦多了。大嫂你還按照原本的計劃回家同老太爺掰扯,若是他實在不聽,那就讓他看看你的手段。不用借侯府的勢,我這邊有別的路子。”

溫氏奇道:“你認識那邊的人?”

孟蝶:“我都沒去過哪能認識,不過我娘家大哥的岳家正是之江布政使。我讓大哥寫封信,到時候阻一阻你娘家的買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一省的布政使,掌管一省內務的一把手,這樣的人隨便一句話就好使,溫氏:“可是還要勞煩令兄,這……”

孟蝶打斷她的話:“又不做什麽違法的勾當,就是一句話的事兒罷了。”

溫氏眼眶泛紅:“多謝你了。”

孟蝶:“你我之間何必言謝,這幾年的情份還能是假的?”

溫氏破涕為笑,連日來的陰霾終於散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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