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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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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試探

“太師家的姑娘果然是落落大方。”

“多謝皇上誇讚。”

宋婉凝不敢擡頭,規規矩矩地應付著,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招來殺身之禍。

上一世雖說是攝政王屠殺了宋家,可若是沒有皇帝的應允,想必他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今太師聲名遠揚,引人妒忌,今日皇帝又尋她來問話,怕是心中對宋家起了些猜疑。

“你不必緊張,今日朕尋你來之時想和你聊些家常。”

“是。”

瞧見宋婉凝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堂上坐著的中年男子不禁有些詫異,傳聞中的宋家姑娘可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如今見了,卻覺得她怕生得很,像是個未出閨閣的嬌弱女子。

皇帝見她手腳慌亂不知如何自處的樣子,以為是嚇到了她,便收起臉上嚴肅的神情,笑道:“來人,給宋姑娘賜座。”

“臣女謝過陛下。”

宋婉凝戰戰兢兢地入了座,只覺得喉嚨幹澀,不禁抿了口茶。

“宋姑娘可有心儀之人?”

突如其來的問題將宋離嚇了一跳,她慌慌張張站起來又跪下說道:“臣女沒有!”

皇帝也被她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嚇了一跳,趕緊說道:“宋姑娘不必害怕,朕只是尋你來聊聊家常。”

“是。”宋婉凝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也反應過來,趕緊又規規矩矩地入了座。

“宋姑娘對朕的幾位皇子可有中意的?”皇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原是來試探她的。

“臣女不敢。”

“哈哈哈哈——,有何不敢?”堂上坐著的中年男子忍不住仰頭大笑,這太師之女也太過於膽小如鼠了點。

“皇子們聰明伶俐、有勇有謀,是人中龍鳳,臣女一個無才無德的普通女子不敢高攀。”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何不敢。再說宋姑娘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若是連你都不配,那天下女子又有多少能般配得上的?”

宋婉凝無言,只覺得著皇帝狡詐多疑,若是她繼續拒絕便會被扣上個不尊敬皇家的罪名,若是她接受,著狗皇帝必然會以為她心中早已有心儀之人,又會給她扣上個欺君之罪。

皇帝見她不說話,便又問道:“宋姑娘覺得朕的三個皇子中,哪個更符合宋姑娘的心意?”

宋婉凝心生一計,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臣女和三位皇子素不相識,對他們只是略有耳聞,自然是無從比較,不過如今見了陛下這蓋世無雙的氣魄,想必各個皇子都是出類拔萃、文武雙全。”此刻,宋婉凝只恨自己為什麽沒有學富五車的知識來堆砌。

“哦?是嗎?”皇帝頓時哈哈大笑,這宋姑娘倒是機靈有趣,見從宋婉凝嘴中撬不出話來,他也不再追問下去。

宋婉凝見皇帝放過了她,忍不住松了口氣。

“既然如此,三日之後便是朕的生辰,到時你也到宮裏來陪朕說說話,幫朕不急不急哪個皇子最為優秀,如何?”

什麽?!聽到皇帝如此執著於這事,宋婉凝簡直要瘋掉了,真是個偏執的怪人!

“既然是陛下的生辰,是陛下同家人團聚之日,臣女就更不便去了……”

“無妨。”皇帝直截了當地打斷了宋婉凝,“只是加個位子的事,並不是什麽難事。”

宋婉凝聽了這話,更加覺得頭腦發昏,只邀請她一人入宮慶生,莫不是在昭告世人,皇帝看重宋家,更看重她,誰得了她誰便得了這天下。

這狗皇帝明顯是在給她樹敵,更是給宋家樹敵!

“陛下,臣女覺得有些身體不適,怕是三日之後不能入宮為陛下慶生,還望陛下恕罪。”

“身體不適?”皇帝知道她在推脫,他皺了皺眉,思慮了片刻說道,“那朕現在就傳太醫來給你瞧瞧。”

什麽?!宋婉凝大驚,趕緊說道:“臣女現在覺得好多了,不必麻煩找太醫來了,陛下不必掛心!!!”

“宋姑娘若是身體不適可不要疏忽了此事,還是早些醫治便好。”

“是。”

“既然如此,就這樣定了,三日之後,朕派人去太師府接你。”

“陛,陛下。”

“什麽事?”

“臣女覺得臣女一人入宮不夠熱鬧,不如再尋些其他同齡女子,這樣也能彰顯皇恩浩蕩。”

皇帝似乎明白了宋婉凝心中的顧慮,便笑了起來,答應了她的請求:“如此甚好,就這樣辦吧。”

這太師之女雖膽小如鼠,倒很是機靈,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便遣退了宋婉凝。

“朕乏了,你退下吧。”

“是。”

宋婉凝疲憊地坐上回府的馬車,癱坐在車內,只覺得筋疲力盡。看來她要好好思量思量三日之後的應對之策了。

終於回到了宋府,宋婉凝正想要去找陸漣商量對策,可卻突然想到陸漣此刻還沒回京城,心中更是落寞。

“姑娘,太師尋您去書房一趟。”竹溪見宋婉凝回來,便迎了上來。

“好,我知道了。”宋婉凝應完便起身前往書房。

“爹爹,您尋我?”

“凝兒,你來了。快到爹爹身邊來,爹爹要問你些事。”

“是。”

宋婉凝見宋父一臉憂慮,在他身邊坐下後邊趕緊問道:“爹爹想問問什麽事?”

“聽說今日陛下尋你去了宮中?”

“是。”

“陛下可和你問起什麽事?”

宋婉凝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宋父。

“陛下問了我的親事。”

“唉——”宋父聽完邊長長嘆了口氣,“你回了他什麽?”

“自然是說沒有心儀之人。”

“陛下和問起三位皇子。”

“有。”

“唉——”

宋婉凝見爹爹沒有半分驚訝,只是一個勁地嘆氣,心中很是不解,忍不住問道:“爹爹為何嘆氣?”

“今日下完早朝,陛下便將為父留在宮中,為父以為是朝中之事,誰知他竟問起你來,為父很是惶恐。”

“原來如此。”

“他還說了什麽?”

“陛下讓女兒三日之後入宮參加他的生辰宴。”宋婉凝思慮了片刻,擡眸認真地看著宋父,“爹爹對此事有何看法?”

聽到宋婉凝征求他的意見,宋父有些詫異,他這個女兒是向來聽不進他的勸告的。

“為父深知宮中人心險惡、勾心鬥角,不想你去了那是非之地。”

“女兒也正是此意。”

宋婉凝的這句話像是給宋父吃了個定心丸,他淺笑道:“如此甚好。”

“只是,三日之後,爹爹可有何辦法?”宋婉凝想了想又說道,“女兒還找借口讓陛下也邀請了京中同齡女子一同去參加生辰宴。”

“你做得很好。”宋父不禁對宋婉凝刮目相看。

“如今這生辰宴既然是陛下親邀,你還是得去,不過為今之計為父還是早日將你的婚事定下來比較妥當。”

宋婉凝眼神頓時黯淡下來,也事到如今也只能是這個辦法最是可靠,她無奈答道:“是。”

很快,皇帝生辰宴的邀請信便送到了京中各個名門貴族未嫁的當選手中,眾人知道是皇帝在為三個皇子選妻,紛紛用心準備,想在當天拔得頭彩,希望能得到皇家的青睞,從此攀上枝頭變鳳凰。

而皇子們也知道這是拉攏朝臣鞏固地位的好時機,便也用心準備,唯獨楚寧修心中很是不願。

“修兒,三日之後陛下生辰,到時宋家姑娘也會入宮,這是個好機會,你可要好好準備準備,奪得她的芳心。”皇貴妃蕭氏苦口婆心地勸道。

“額娘,兒臣真的不想娶什麽宋家姑娘,兒臣已經有了心悅之人!”

“是不是哪日你說的不知道哪來的野丫頭?!”蕭氏心中生氣,覺得她這兒子太不爭氣。

“額娘,她不是什麽野丫頭,她是太師府的侍女,是個善良可愛的好姑娘。”

“什麽?侍女!”蕭氏聽到她的兒子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小小侍女,心中更是來氣,可此刻又不敢對他過於責罵,怕惹了他生氣,他會賭氣不去參加生辰宴。她是最了解楚寧修這倔驢脾氣的。

“修兒,你聽額娘說,若是你能娶了宋家姑娘為妻,到時你心愛的姑娘也可名正言順地方便納入府中做一個側室,若是宋家姑娘被人娶了去,到時你和那姑娘地位懸殊,即便額娘同意你這門親事,可父皇那邊也不會答應你的。”

“若是父皇不答應,兒臣寧願不當這皇子了。”

“修兒!你怎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蕭氏嚇得捂住楚寧修的嘴,生怕被有心之人聽了去。

“額娘,還請額娘能理解兒臣的心意,成全兒臣,兒臣不想辜負了宋家姑娘,也不想辜負了那女子。”

“修兒,你有沒有想過,你執意如此,對那姑娘就真的是一件好事嗎?”蕭氏想了想,接著勸導楚寧修,“若是沒了權力,你便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若是其餘人覬覦你皇子的身份,到時你能有能力護住那姑娘嗎?”

楚寧修心中郁悶,可是想想也覺得蕭氏說的有理,便也只能答應下來。

蕭氏見他答應下來,便也松了口氣,派人趕工給他量身定做了好幾套新衣服。

很快京中便迎來了皇帝的生辰宴。皇帝舉國同慶,大赦天下,無論是京中還是各個地方,都很是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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