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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第366章沈知初我生病了你能救救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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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沈知初我生病了你能救救我嗎

“厲景深你個混蛋,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一條命都給你了,你還要怎樣!你一定要我再死一次才甘心嗎!”沈知初在他懷裏又打又罵,她恨不得咬死這個折磨了她大半輩子的男人。

手背上傳來尖銳的刺痛,厲景深條件反射地松開沈知初,他後退半步,眼神呆滯的看著自己手背上的兩個尖銳的血眼。

時間像是被按了慢速,他盯著看了片刻隨後擡起頭,先是看了沈知初通紅的雙眼,再慢慢往下移看著她懷裏抱著的貓,一人一貓都仇視的盯著他,仿佛剛才他的一個擁抱是件十惡不赦的事。

比起身體上的疼痛,有時候言語更為傷人,厲景深有種心在滴血了錯覺,眼淚不斷順著眼角墜落,暈染了蒼白了臉頰。

疼,真的是太疼。

就算是肺癌發作被松緊急救室裏搶救時,都沒有這萬分之一痛。

沈知初真狠心啊,對他真的沒有半點心軟了。

以前他吸煙咳嗽她都會心疼半天,而現在他疼的直哭,嘴角都溢出血來了,她都不會再變一絲臉色。

他想告訴沈知初,他得肺癌了,他快死了。

“沈知初我胸口好疼……。”他捂住胸口跪在地上,“沈知初,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沈知初……沈知初,沈知初,沈知初……。”

他反覆念著這三個字,聲音抽搐哽咽,身體疼的痙攣。

沈知初抱著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半晌後只說了句:“我從來就沒要過你,何來的我不要你了?”

厲景深這次是真的控制不住嘔出了一口血,他捂住嘴,想要把血給咽回去,可血止不住的湧出來,濕了掌心從指縫裏溢出,黏的難受。

許是應激反應過大,厲景深眼睛裏的淚水越流越洶。

厲景深啞著嗓子:“沈知初……我生病了……。”

沈知初目光冷淡的看著厲景深吐血,她冷聲道:“生病?你怎麽可能生病啊?你身體一向很好,我從來沒見過你生病,不過就是吐點血,吃點藥就好了,是吧?厲景深?”

厲景深聽著熟悉的話,眼神恍惚了一下。

原來這就是惡有惡報,他曾經對沈知初說過的狠話,如今全反彈到他身上,他知道他沒資格讓沈知初再跟他在一起,可他快要死了,唯一的遺願就是沈知初能多陪陪他,證明他們曾經是真的相愛過,可就這點願望,沈知初都不肯給他機會。

他想告訴沈知初他快死了,他只有兩年的時間,他真的快要死了,以後再也不會有個叫“厲景深”的人會纏著她了。

厲景深哽咽道:“沈知初,給我一年的活路吧……。你救……救救我……”

“想要人救你你該找醫生而不是找我。”沈知初目光暼向外面,結疤三年的傷口如今被撕開,她又想起過去,她在絕望中掙紮,想讓人救救她,厲景深的出現讓她誤以為是能來救她的人,卻不想他的到來是打碎她最後一燭希望。

沈知初細細斟酌厲景深剛才說的那句話,他說他生病了,胸口疼,讓她給他一年的活路。

一年……

沈知初想不通厲景深為什麽要執著於一年,在她看來,厲景深自私貪婪,逮著她就會把她困一輩子。

上輩子她多次想從他身邊逃走,最後得到的結果是被他用鐵鏈子拴住腳踝鎖在籠子裏廢了雙腿。

一年的時間對厲景深來說根本不會滿足。

或許是裝可憐,想讓她放松警惕,如果她真蠢到可憐他,去答應他這個要求,那一年後絕對會發生變故。

厲景深嘴裏吐出來的血看起來不像是假的,沈知初摸了摸年年安撫著它,隨後從包裏找出手機給趙錢打了個電話。

幾乎是電話一通就接了起來,沈知初沒給他繞彎子,直接說道:“趙錢,你老板吐血了,再不送醫院可能要死了。”

對比當初厲景深冷眼旁觀她吐血,她做的可以說仁義至盡。

話她已經說清楚,不等趙錢回答,沈知初就直接掛斷了通話。

癱跪在地上的厲景深這個時候踉踉蹌蹌站了起來,他抓住胸口的衣服,身體微微前傾,面如白紙,藕青發唇色被血染紅,顯得一張白臉更為病態。

厲景深聽著沈知初打完電話,胸口空嘮嘮的疼,他狠狠地擦掉嘴角上的鮮血,臉上全是痛苦。

“沈知初你真就這麽狠心?”

狠心?沈知初聽到這個詞笑出了聲,這就算狠心了?

“厲景深你知道你以前在我眼裏是什麽嗎?”沈知初淡淡問道。

“什麽?”

“是星星。”

厲景深心中滿是澀然,他始終相信沈知初是愛她的,就算沒有白秋,沒有認錯人,沈知初也會愛他的。

沈知初眨了眨幹澀的眼睛,繼續說道:“以前覺得你這顆星星很亮,後來覺得多一顆少一顆都無所謂,只怪我眼界太小,誤以為你是我的唯一,現在想想真的很可笑。”

時間真的能耗光一個人所有的感情,沒人是突然不愛你的,只是你突然發現而已。

厲景深聽著完沈知初的話,頓了頓呼吸,憔悴的面孔全沒了曾經的盛氣淩人。

其實最難過的不是她不喜歡你了,而是你當初明明得到了她,卻因為傷害,她放棄了你。

厲景深不知道他該拿這段感情該怎麽辦才好?到底該怎麽辦,誰能告訴他?

遠了怕生,近了怕煩,少了怕淡,多了怕纏,離開了遺憾,不離又是折磨,感情多難啊。

“我要回家了。”

對於沈知初來說,四十分鐘的路程那個破舊的小公寓是她的家,可自己呢……沒了沈知初,對他來說到哪都是流浪。

沈知初抱著貓遠遠的繞過厲景深往外走,外面陽光大好,她走向光中,步伐沒有半分停留。

厲景深滿目瘡痍,癡癡發望著沈知初絕情的背影。

他敢肯定的是,就算他現在倒地不起,吐血身亡,她也不會轉身。

他不由想起六年前的沈知初,那個時候的沈知初還沒檢查出來胃癌,對他百依百順,總是笑臉迎接他的不耐煩,每日三餐無論多忙都會給他準備好,她知道他毛病多人有潔癖,衣服從不過傭人的手,都是她手洗的,每次洗完還要特意拿熏香來熏,規規矩矩的掛在衣櫃裏。

她身體其實一直不好,只是他從不過問也不會去細想,強迫她上床她難受卻從來不會拒絕,忍著痛,咬著血往嘴裏咽。

明明這麽要強的人,他卻總是罵她窩囊。

沈知初一點都不窩囊,可惜他明白的太晚。

以前面對他從來不會拒絕的軟性子不過是因為還愛他,而現在不愛了,自然不會怯弱。

沈知初的身影在他眼中逐漸變得模糊起來,他伸著手腳步虛晃的往前走。

他不想錯過她……可老天不如他的意。

“沈知初,白邱璟不是你想的那個人,白秋已經死了!”

沈知初步伐頓了頓,繼續往前走,可平靜的心還是亂了。

她心裏明明做好了白邱璟不是白秋的準備,可從厲景深嘴裏聽到“真相”還是疼了。

原來,這輩子第一眼,她還是認錯了人。

……。。

趙錢一直在樓上看著,直到沈知初給他打來電話他才下樓。

他拿著抗癌藥,到了一樓接了杯水。

厲景深剛出院,身體還沒好,半點苦都受不了。

他撐著門站著,指尖上的血已經幹了,身體不明顯的發著細微的戰栗。

趙錢走到他身邊把藥遞過去,厲景深咳了兩聲:“不想吃。”

“不吃會死的。”

厲景深顫著手接過趙錢手裏那兩顆藥扔進嘴裏。

趙錢遞過水,他伸手推開,直接把藥嚼碎咽下去,他剛吐完血,喉嚨裏黏的難受,一時半會兒難以下咽,藥吞下去沒有直接入胃,而是卡在了嗓子裏,苦味慢慢揮發。

厲景深難受的蹙緊眉頭,五官擰在一起,原來抗癌藥這麽苦,當年那麽怕苦的沈知初,是怎麽吃了三年的?

太苦了……。藥緩緩溶解,舌根處苦的作嘔,厲景深控制不住的不住的幹嘔了一下,險些把藥吐了出來。

他捂住嘴,過激後,眼淚不住的從眼角淌出。

他什麽都沒做,只是吃個藥,可渾身卻出了一層冷汗,頭也暈乎乎的,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

好冷,處了身體冷外,最冷的地方還屬心臟,像是肋骨裂開破了一道大口,寒氣一陣陣的往裏鉆,凍壞裏面的五臟六腑,整個人冷的發疼。

趙錢一手扶著厲景深坐在沙發上,剛沾上沙發他整個人就癱軟了下去,高大的身影蜷縮在沙發上,渾身哆嗦。

厲景深疼的迷迷糊糊,他以前用手銬把沈知初鎖在陽臺上,罰她跪在玻璃碎片上一整晚,那個時候的沈知初是不是跟現在的他一樣又冷又疼。

沈知初說的對。

當初他就是仗著她喜歡他,所以才肆無忌憚的欺負她,以至於把她越推越遠。

他曾經擁有沈知初的全部,可現在哪怕他快死了,她也不會再多看他一眼。

厲景深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醫生說他這個情況能活兩三年,如今,身體沒死,心就死了,也不知道到最後他是先死,還是先瘋。

………。

從禦園回小公寓在正常情況下需要40分鐘,路上遇到堵車的話大概就要花費一小時。

不巧的是,回去的路上沈知初就遇到堵車了,司機一看就是新手上路,開著車一頓一停的,把胃顛的翻騰。

再加上身體有些不適,沈知初有些暈車,一手抱著年年,一手靠著車窗撐著額頭。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眼身後的女人,或許也是覺得自己的開車技術有些爛,他臉上露出尷尬,想著跟說會兒話拉升一下好感,不至於等會下車給一星差評。

“誒,你這貓是在哪撿的嗎?怎麽毛都禿了。”

“不是撿的。”

“難道是去寵物救助院裏領養的?”

沈知初沒搭話,因為身體不適,她眉毛一直緊蹙著,眼睛也閉著,讓人看不清她的臉色。

司機見她不搭話,就在前面自言自語:“你這貓要是領養的就選錯了,你看看它一身的舊傷,這貓一看就是受過虐待,有不少病,活不長的。”

沈知初睜開眼:“你能不能好好開車?”

司機聽她語氣不怎麽好趕緊閉上嘴,但還是忍不住暼了眼那只貓,心裏嘀咕了一句:“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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