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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 秦闕重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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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秦闕重生2

◎一親芳澤。◎

秦闕聞言, 心像是被誰攥住了一般,劇烈地抽痛。

上一世面對他的百般詰難,他的蘅枝很平靜地說:“所以, 我需要一個盟友。”

他當時並不以為意, 只是問了一句:“你就對自己這麽自信?”

哪怕已經和她經歷過許多,但故景重演,秦闕還是覺得耳廓上生起一片熱意。

祝蘅枝仰起頭來看著他,如上一次一樣, 問出一句:“自古能從太子之位走上皇位的能有幾人?”

見秦闕沒有回答, 她心下多了幾分肯定:“我嫁過來之前,對大燕的局勢也略有所聞,陛下,好像對殿下這個儲君, 並不是很滿意的樣子。”

秦闕看著她那如同一剪秋水般的眸子,纖細的腰肢,玲瓏的身段, 喉結上下滾動, 他怕再這樣下去, 自己會真得把持不住,在這鄴州的驛館裏做出什麽錯事來。

於是別過頭去,用拳頭抵住自己的唇輕咳了兩聲,“你想說什麽, 不妨直說,和我,就不必拐彎抹角了。”

“我到了上京, 嫁給你們陛下後, 幫你在他枕邊穩住你的儲君之位, 你登基之後,保我性命無虞,如何?”祝蘅枝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和相商。

雖然秦闕知道,不論自己在中間做不做手腳,宮裏那位宋淑妃一定不會讓楚國的和親公主過來壓她一頭的,但當聽到祝蘅枝說自己來日嫁給燕帝後,如何如何,他心中還是有些不自在。

於是問了句:“你就知道你一定會嫁給我父皇?”

祝蘅枝明顯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問,眸中有些驚疑。

但這話明明是剛才那個內侍進來的時候說給秦闕聽的。

“殿下這是什麽意思?我若沒有記錯,殿下好像沒有其他的成年兄弟吧?”祝蘅枝挑了挑眉,這麽問道。

秦闕心中更是郁悶。

她都能想到自己有沒有其他的兄弟,怎麽就想不到自己身上呢?

面上卻繼續不露分毫,緩緩松開了她的腰,溫聲道:“到了上京你就知曉了,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祝蘅枝沒有再留秦闕。

她從金陵一路往鄴州,天氣越來越冷,風雪越來越大,更是在鄴州城外等了快一天。

楚國的使臣不止一次得去問過城門的士兵,得到的回答都是要等他們的太子殿下來。

其實祝蘅枝明白,因為楚國相對於燕國來講,是戰敗國,本應該被滅國的,就連和親也是楚帝求著換來的,這些人都是太子的屬下,自然對此事分外不滿,不歡迎她倒也在情理之中。

她本已經做好,到了燕國受人白眼的日子,但一切,似乎和她料想地並不一樣。

鄴州雖然是大楚的邊城,但祝蘅枝的衣食用度並沒有被克扣,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身份來講應有的慣例。

驛館上下,都對她恭敬有加,甚至本應該忙於撤軍收尾軍務的太子秦闕,每日也會來她這裏幾次,親眼看著她將藥喝完,而後像第一次那樣,往她口中塞一顆糖。

她心下雖然疑惑,但沒有問過為什麽。

因為她知道,秦闕若是想讓她知道,那輪不到她問,如是不想讓她知道,她問了也無用。

不過幾日,她的風寒便全好了。

秦闕讓郎中幾次確認她的身子已無大礙,才下令啟程往上京。

其實時間已經算是很緊迫了,能不能在年前趕到上京,都是一個未知數。

她一直猜不透秦闕的心思,直到這次,她終於問:“殿下,不著急趕路嗎?”

秦闕唇角彎了彎,打趣她說:“你就這麽著急想要到上京嫁給我父皇?”

祝蘅枝一時沒有料想到秦闕會這麽回答她。

秦闕則騰出一只手,將她從馬車裏掀開的簾子重新放了回去,在放簾子的時候,又“不經意間”擦過了她的指尖,往上短暫地傳遞了一絲絲溫熱。

“外面冷,你身子還未好全。”

秦闕早早地就叫陳聽瀾將那些空箱子先行送回上京了,這次也算是毫無負擔地過了鳴雁谷。

時春坐在車中,一邊為祝蘅枝整理著大氅的邊緣,一邊道:“公主殿下,奴婢瞧著太子殿下對您甚是細致,又是噓寒問暖,又是一切以您為重的,都快要趕上華陽公主對章公子那樣了。”

祝蘅枝一怔,秦闕對她,確實無微不至,遠遠地超過了使臣對一個戰敗的國家送來和親的公主的禮節,即使她日後是要嫁給燕帝的,也算是他的繼母,但不論是出於人情還是人倫禮節,秦闕都不應該以這樣,親昵到讓人誤會的態度對她。

時春卻沒有意識到她臉上神色的變化,繼續道:“其實太子殿下生得也英俊,若您到燕國,要嫁的不是現在那位陛下,而是太子殿下就好了。”

在鄴州的時候,她曾經問過秦闕這件事,但當時他給自己的回答是模棱兩可的,但現在時春這樣說,不知為何,心中竟然隱隱升起一絲期待來。

很快,她就將這點不該有的妄念掐滅了。

畢竟,那天那個內侍的話,她可是聽得明明白白。

於是輕輕點了點時春的額頭,道:“想什麽呢?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敢亂說,若是被旁人聽去了,我可保不了你。”

但下一瞬簾子便被人掀了開來,秦闕臉上分明是怎麽也藏不住的笑:“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也讓我聽聽?”

祝蘅枝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伸出手想要將簾子按住,反被秦闕虛虛握住幾根手指,沒頭沒尾地說了句:“真得?不考慮一下嗎?”

祝蘅枝想要將手抽回去,秦闕卻是不肯的,氣得她只好低聲提醒:“殿下。”

秦闕將韁繩一拉,把速度再降了些,而後俯下身子,大有往她手背上一親芳澤的趨勢。

祝蘅枝眸中閃過一道驚慌。

秦闕卻突然將她的手松了開來,細細地替她將簾子放好,說:“你會考慮的。”

說完將握過祝蘅枝手的指尖湊到自己的鼻底,低嗅了下,唇角輕輕一勾。

到上京的時候是臘月二十九,上京街上到處都是往來采辦年貨的行人。

祝蘅枝自然是先到官驛安住。

在官驛裏,她見到了自己的那些本應只是空箱子的“嫁妝”,如今真得被填滿了,隨便打開一個,不是綾羅綢緞就是金銀珠玉。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太子詹事陳聽瀾。

那人穿著一身青黛色的衣裳,朝她拱了拱手,說:“這些都是殿下的意思,您可以自行支配,送人也好,打發下人也罷,殿下不會過問,”說完示意驛館的下人把那些箱子都收好,又回過頭來,對祝蘅枝說:“明日的宮宴,您想去嗎?”

祝蘅枝頗是疑惑,“去不去還能由我做決定?”

畢竟她是來燕國和親的,屬實沒有她說話的份。

陳聽瀾笑道:“殿下說,您若是想去,他便明日親自來接您,若不想去,他便向陛下說您風寒未愈,難以起身,想來陛下不會為難於您的。”

這是連借口都給她想好了。

祝蘅枝沈吟一聲,細細思慮了一番。

現在這個節骨眼,她的身份畢竟還沒有明確,即使是真得要嫁給燕帝,是以後大燕的皇後,但在該有的禮節沒有行過之前,她就還是楚國的和親公主,這場宮宴,對她而言,誰又能知道是不是鴻門宴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秦闕給她想好了退路。

她朝陳聽瀾福了福身,說:“那就勞煩陳詹事回稟殿下,我的確風寒未愈,恐難赴宴。”

陳聽瀾看著她應了,想著秦闕和他說得果然不錯,人是個聰明人。

就在陳聽瀾將要走的時候,祝蘅枝又叫住了他,鬼使神差地,問了句:“殿下呢?”

陳聽瀾似是沒有想到祝蘅枝會主動關註秦闕的去向,驚訝後還是回答了她:“殿下應當是進宮和陛下覆命去了。”

畢竟,他能看出來太子對這位公主的不一般。

除夕夜驛館準備得倒也豐盛,說是太子殿下的安排。

祝蘅枝想著上京的廚子應當不會做元宵,於是便讓時春問問驛館裏有沒有能做元宵的食材。

出乎她意料的是,一切都很周全。

除夕跨歲的鐘聲響起,祝蘅枝將包好的元宵下了鍋。

不過多久,水中便開始咕咚咚得冒出泡來,她伸手去揭開鍋蓋,被燙到後,立刻摸上自己的耳垂,甩了兩下手後,墊了個布,才將鍋打開。

一切都做好後,驛館裏的下人幫她端到房中。

就在她要回房的時候,突然有人翻墻而過。

——秦闕笑吟吟地看著她。

問道:“元宵可還有?可否賞我一口?”

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在宮中嗎?

怎麽來了驛館?

還沒等她回答,秦闕已經走過來,為她推開了門,在她耳邊道:“我都來了,你還要將我趕出去嗎?蘅枝。”

祝蘅枝沒想到他會叫自己的閨名,嗔道:“殿下,這於禮不合!”

秦闕沒有回答她,半推著她進了屋子。

暖意瞬間就將她包裹住了。

外面的煙花聲又開始此起彼伏。

第二日,她等來了宣旨的內侍。

竟然是將她嫁給太子做太子妃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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