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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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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窗外蟲鳴起起伏伏不絕於耳,梁小艾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有種隱約的不安。

到了午後,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暖融融地落在木屋裏。梁小艾一個人坐在木桌前,將一簇簇鮮花修剪好,再用包裝紙包?,這些花簇,將會很快被運送到市區的花店銷售。“只有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就在梁小艾正投入時,一道聲音拂過她的耳畔,嚇了她一跳,看到是蘇辰,她繼續專註,在眼前的事情上,對他不理不睞的。

蘇辰背靠在桌沿上,雙手插在口袋裏,微笑看著梁小艾,她的一驚一乍、她的冷淡,

讓他更想纏著她不放了。加之他剛剛無意中聽到她跟同事們有一個搞定他的計劃,他也很順利地把她的幾個同事給收買下來,接下來,他只需要好好地跟她培養感情,不會有過多的幹擾。

梁小艾把玫瑰花跟滿天星完美地搭配好,簡單地修剪一下多餘的枝節,用包裝紙包裝好,放進花籃裏,就在她再次伸手去拿玫瑰花時,她的手被玫瑰花枝上的刺給刺了一下。

“啊!”梁小艾輕叫一聲,想擡手查看。

“別動。”蘇辰一把握著她的手腕,下一刻,他把她刺傷的手指頭放到嘴裏幫她吮吸一下。

梁小艾擡眸,那一刻,她的心小小地悸動了一下。

蘇辰看著她雙眼與她對視,唇角勾起一抹笑弧。

“那個……我好了。”梁小艾縮一下手,手腕卻被蘇辰緊握著,沒有放開的意思。

梁小艾想甩開他,可是轉念一想,想要讓蘇辰取消收購花店的計劃,她的同事讓她用美人計,那她就用一下好了。

“那個,我已經做你的女朋友了,你的收購計劃是不是該考慮取消了?”梁小艾試探性地問。

“取消收購花店……”蘇辰輕聲低喃,很快他的雙臂將梁小艾圈在他的懷裏與桌沿之間,“除非你出賣點色相。”

梁小艾刻意地與他拉開距離,可是蘇辰整個身體偏往前傾,更加壓近她。

梁小艾看到蘇辰白色襯衫微敞的衣領口,視線一滯,忙往上移,看到他性感的喉結,再往上,他帥氣的下巴,緊接著便是他薄薄的嘴唇,梁小艾眼看他的唇要向她壓下來,她忙轉過臉望向窗外,“喵、喵。”

蘇辰的唇角難掩笑意,這個笨蛋在搬救兵呢。

梁小艾沒看到救兵依約定前來,而蘇辰的嘴唇快要壓到她唇上了,可是她整個人被他圍著,完全跑不掉。

蘇辰霸道的吻很快像潮水般覆蓋她,讓她感覺就要窒息。

蘇辰蹂躪她的唇,很用力,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突然她感覺胸前一緊,他的手還緊緊按在她的胸前,梁小艾想要推開他的手,可是她發現自己的身體綿軟無力。

吻了好久,蘇辰才松開她的唇,還意猶未盡地咬了一下嘴唇。

梁小艾腦子裏一片空白,等她反應過來,他繼續向室外發出求救訊號。

“你是在搬救兵嗎?”蘇辰壞壞一笑。

“對啊,呃不對,你怎麽知道這件事?”梁小艾一臉的懵懂。

蘇辰啞然失笑,“傻瓜,別提你的救兵了,你被賣了還不知道?”

“我被賣了?你是說,她們不會管我發出的訊號了,對嗎?”梁小艾很生氣。

“嗯哼,剛剛我無意中聽到他們說起你們的計劃,打發走了她們。”蘇辰很坦白。

“那你想要怎樣?”梁小艾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跟他來真的。

“你不過想要討好我,讓我取消計劃?我說過了,除非你出寶色相,不然……”

“不然你就一定要收購花店,對嗎?”梁小艾很傷心地看著蘇辰。

梁小艾看著蘇辰,她知道,一定是他收買了她的同事,那一刻,她有強烈被背叛的感覺,她奮力地一把推開蘇辰,往門口跑去。

當蘇辰追到門外,才發現之前還很好的天氣已經被壞天氣取代。天邊黑壓壓的雲層,還有空氣中厚重、潮濕的氣息,讓他知道一場暴雨即將到來。

梁小艾已經跑出院子,只留他一個背影。蘇辰顧不了太多,也跟著她的身影跑了出去。“梁小艾,你給我出來。”蘇辰沒有追上梁小艾,面前的花叢錦簇,他對這裏的環境不熟悉,所以想要找梁小艾有點費力,只好大聲叫喚她。

梁小艾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她不討厭蘇辰,卻為背叛她的同事感到傷心,她們害她在蘇辰面前好糗,她真的好難過。

“梁小艾,就要下雨了,你要讓我陪你淋雨的話,就別指望我考慮取消收購花店了。”

看軟的不行,蘇辰決定來硬的。

梁小艾背靠著大樹蹲下,擡頭看一眼樹梢上黑壓壓的天空,生氣地捂上耳朵,被同事出賣的感覺並不好受,她才不吃蘇辰那套。

雨刷的一聲傾盆而下,緊接著開始電閃雷鳴。

梁小艾嚇得簌簌發抖,她最怕就是這種天氣了,就在那恐懼的氣氛當中,她回想起小時候有一次找狗狗,也是這樣的情景,她好怕、好怕……

“你家大人沒有告訴過你,雷雨天氣不要在大樹下避雨嗎?”

蘇辰的聲音傳來,梁小艾看到他穿著白色運動鞋的雙腳,慢慢往上,牛仔褲、白襯衫,蘇辰居高臨下的樣子看著她,昏暗的天氣,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過來,我們先離開這裏。”蘇辰向她伸向手來。

“不要。”梁小艾別過臉去,死也不要聽他的。

蘇辰在她面前半蹲下來,“你再不跟我走,我就強抱了。”

梁小艾擡眸看他,他的頭發已經淋濕了,平時梳理得很整齊的頭發有一些淩亂,卻絲毫沒有損害他帥氣的形象。

“我不想看到你,走開!”梁小艾用力地推他的胸膛一把。

蘇辰把背部轉過來對著梁小艾,“不想看到我,那就爬到我的背上,我背你回去。”“我不要你假好心。”梁小艾難過不已,她最怕的就是背叛,同事們背叛她,蘇辰便是始作甬者,她才不要他可憐她。

“好,那我來背了。”蘇辰不耐煩的口吻。

“你不要動。”梁小艾忙阻止他。緊接著,她緩緩地爬到了他寬厚的背上。

蘇辰背著梁小艾站起身來,他明顯感受她在發抖,他不忍心再打趣她,對她滿是憐愛。小徑因為暴雨的沖刷而有些泥濘,蘇辰很艱難地走著。梁小艾趴在蘇辰的背上,雖然被雨淋得很慘,可是卻感覺很有安全感、很溫暖。

“抱緊我,雨太大,我走快點,可是不排除我們會一塊摔跤,到時要真摔倒了,你可不要哭鼻子喔。”蘇辰用哄小朋友的口吻哄著梁小艾。

梁小艾雙手緊緊抱著蘇辰的脖子,這一刻,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襲上她的心頭。

小時候她找狗狗迷路了,因為害怕,她躲到花叢中,有一個她從小就很喜歡也很依賴的人,就這樣背著她回家。

光陰似箭,她一路長大,早把這段回憶給丟掉了。可是此時此刻,如同昨日重現,她好像又感受到那被那個人溫柔呵護的感覺。一股溫柔的力量直達她冰冷的內心,她趴在蘇辰的背上,眼淚滑落。

眼淚落在蘇辰裸露的脖子上,蘇辰很明顯地感覺到她那幾顆眼淚的重量,那跟冷冷的雨水不同,它先有一點溫度,緊接著那點溫度倏忽不見。

“欸,你不會是在我背後哭鼻子了吧?”蘇辰不顧雨水潑打在臉上,調侃梁小艾。

“哪有!”梁小艾努力地讓聲音正常一點。

“呵,那就好,別到時眼淚、鼻涕全抹在我身上就好。”蘇辰開著玩笑,只想哄梁小艾開心。

梁小艾趴在蘇辰的背上,的確這個時候,她很容易就把眼淚、鼻涕抹到蘇辰的背上,所以她忍不住笑了。

感覺到梁小艾在笑,蘇辰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腳下一深一淺地回到了花店。

剛進花店大門,蘇辰便走向梁小艾的住處,想要先安頓好她。

“能不能先讓我去你的宿舍?”梁小艾哀求的口吻。

蘇辰停下了腳步,“為什麽?”

“我不想回去。”梁小艾垂下眼眸,她還在生同事們的氣。

蘇辰二話不說,轉身走向他的宿舍所在的樓房。

進到宿舍裏他將梁小艾放下,蘇辰輕輕地喘著氣,梁小艾再也不是曾經他背起來毫無壓力的小家夥,她已經長大了。看著身上都很狼狽的彼此,他笑了。

梁小艾看著蘇辰的笑,恍惚之間,她好像想起一個人,曾經也這麽溫暖地對她笑的那個人,她有些失神。

看著梁小艾傻傻地看著自己,蘇辰握著她一側肩膀,“好了,再不換衣服,你會著涼的。”梁小艾扭一下身,不讓蘇辰的手握在她的肩上,雙手抱一下自己,蘇辰這樣一說,她倒真覺得有點冷了。

蘇辰轉身走向衣櫥,拿出一件白色襯衫走了過來遞給梁小艾,“去洗漱一下,換件幹衣服再說吧。”

梁小艾蹙蹙眉頭,一把接過蘇辰手中的襯衫轉身走進洗手間。

等梁小艾穿著蘇辰的衣服出來,蘇辰已經換過幹凈的衣服,看到她,他走過來,用手中的毛巾準備幫梁小艾擦幹頭發。

“我自己來就好。”梁小艾緊張地與他保持距離。

蘇辰無奈一笑,“親也親過,抱也抱過,看也看過了,你還緊張些什麽?”

梁小艾杏目圓睜,“還不是因為你……”

“是我亂來的,可以了嗎?過來啦,我幫你擦幹頭發。”蘇辰說完將梁小艾拉到床邊讓她坐下,站在一旁幫她擦拭著頭發。

梁小艾氣呼呼地坐在床邊,讓蘇辰幫她擦拭頭發。

就在這一刻,門外有人輕敲幾聲。

“誰在外面?”蘇辰停下擦拭的動作問。

“是我,王青青,你知道小艾去哪了嗎?”王青青隔著門大聲地問。

“她在……”蘇辰還沒講完,梁小艾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說。

蘇辰彎下腰下,俯首梁小艾耳側,“你要不說,別人會擔心。”

梁小艾撅起小嘴,默許了他。

“她在我這,你們放心好了。”蘇辰把沒講完的話講完。

“哦……”王青青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那就拜托你照顧她了。”

“嗯,請讓大家放心。”蘇辰說完,繼續幫梁小艾擦拭頭發。

“還有……”門外再次傳來王青青的聲音,“小艾,我知道你現在一定一定很生我們的氣,可是,如果你得聽到,能不能接受我們的道歉?”

梁小艾望向房門,隨即眸中氤氳一層水霧,她哪裏舍得真正怪她們,她只是心裏有病,有怕被背叛、被丟下的病而已。

“好了,她沒有怪你們,畢竟我也有責任,你先回去吧。”蘇辰代替梁小艾將王青青給打發走。

梁小艾站起身來,看一眼蘇辰後,她望向門口,“青青,等我一下,我跟你回去。”隔著門板,似乎聽到王青青哽咽地嗯了一下。

梁小艾收拾好的衣物,離開了蘇辰的宿舍。

蘇辰似乎聽到門外兩個女生說笑的聲音,他搖了搖頭,但心中的大石輕輕地放下了。

昨天暴風雨過後,今日天氣放晴,盛大的花店婚禮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拉開了序幕。蘇辰手握咖啡杯,站在陽臺一邊輕啜著咖啡,他將梁小艾送他的小植物放在窗臺上,現在已經開滿一簇簇小花,煞是好看,的確,一盆小小的花,也能給人帶來無限樂趣。他看著樓下正在忙進忙出的梁小艾,不經意間,忙碌一夜的疲憊也被她抹去。

“禮車來啦,新郎、新娘很漂亮哦。”不遠處傳來歡呼聲。

蘇辰遠遠地看著梁小艾跟著同事擠到了院子的門口迎接禮車,她的臉上帶著笑、帶著祝福,也流露著羨慕。

“小艾,等一下婚禮到新娘拋捧花的時候,你可不許跟我們搶喔。”同事小心地叮囑著梁小艾,誰教梁小艾每次婚禮都陰差陽錯地搶到花。

“知道了啦。”梁小艾臉上的笑容很燦爛,之前老是被擺烏龍,她也是郁悶壞了。

“你叮囑也沒用啊,小艾哪有跟我們搶過花?可是花還不是每次都落到她手裏面,她那叫姻緣相隨,月老早已經用紅線把她跟某人綁得死死了,是隨時會結婚的命啦。”旁邊的王青青說完,輕輕地嘆了口氣。

“青青你別亂講好不好?我才不是呢。”梁小艾知道,自己可是從來沒有過結婚的打算。

終於等到新郎、新娘交換完戒指,準備拋捧花。

伴娘團還有花店的未嫁的女員工都努力地霸占有利位置,準備搶花。

梁小艾退到了場邊,不想參與這種瘋狂的游戲。

“大家準備好了沒?我要拋花羅。”新娘背對著所有人,開心地準備拋花。

“好了。”新娘身後的女生們嬌聲一致回應。

新娘猛地用力一拋,花束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卻因一陣疾風偏離原來的弧度,不偏不倚,落入了沒有打算搶花的梁小艾懷裏。

花束滿懷,梁小艾嚇得一驚,意外之外,她的臉上有些無奈。

“是梁小艾?不行、不行,新娘再扔啦。”對於老是無心搶花偏得到花的梁小艾,同事們已經有些無語了,一把拿過她懷裏的花,想要給新娘再拋一次。

梁小艾站在原地,臉上是甜美的笑容,因為同事們真的好搞笑。只是她的內心,卻是不一樣的心情。

她很羨慕穿著漂亮婚紗的新娘,她其實很渴望愛,可是她又很害怕愛。她總是想,原本那麽相愛的兩個人,如果有一天反目成仇,多讓人傷心啊。所以換作是她,她寧願不要開始,這樣就不需要擔心決裂的那一天了。那是爸爸、媽媽的婚姻與愛情給她上過的慘痛一課,她想必會受教一生。

蘇辰遠遠看著梁小艾,知道她臉上明媚的笑容背後,是深藏心底的暴風雨,不管怎樣,他都會撫平她心底的疼痛,事隔十二年,他遲到太久,他不允許自己再這樣浪費時間下去。

夜裏,蘇辰被室外吵雜的聲音吵醒。推開窗戶,狂風襲來,讓他想到氣象報導說有一個強臺即將到來。

所幸尚未停電,院子裏燈火通明,大家都在努力搶救花店裏的財物,以把損失減為最小。遠遠的,他看到梁小艾在拉扯遮雨棚,要把剛培育好的一批花苗給保護好。

看著她踮著腳尖在用力的樣子,蘇辰不理會身上只穿家居服便走了出去。

梁小艾正踮著腳尖在拉扯遮雨棚,因用力過猛,她一個重心不穩就要往後翻,可是她卻重重地跌到一個結實的懷抱裏。

她慌張地回過頭,看到蘇辰近在咫尺的臉,她的身子很快便被他穩住。

就在她緊張地想要離開他,與他保持一段距離的同時,蘇辰在她身後,伸出雙手幫她拉好了遮雨棚。

面前是遮雨棚,身後是蘇辰,夾在中間的梁小艾臉上已經開始發燙。

“你是女孩子,這種事情應該先來拜托男生幫忙。”蘇辰語氣裏有些責備。

“可是……”她怎麽敢勞煩他這位董事長,而且他位高權重,不是應該像保育類動物一樣被好好保護才對嗎?她才不敢拜托他做事。

“可是什麽?吞吞吐吐的,什麽時候才能聽到你放肆地在我面前講話?”蘇辰真的很懷念那個在他面前無所忌憚地說話的梁小艾。

“那你趕緊幫忙搬花吧。”梁小艾不客氣地指揮他做事。

“總算學聰明了。”蘇辰將花圃裏的花一盆盆地搬進遮雨棚下。

梁小艾跟在他身邊,那一刻,她發現自己的心是有那麽一點點偏向愛情的。這個不算正式的男朋友,其實在某個時刻對她很好很好,很得她的心。

搬到一半,風雨刷的一聲狂刮而來。

蘇辰高大的身軀護著梁小艾,雙臂環抱她,幫她擋住了風雨,“雨很大,你站到能躲雨的地方,剩下的,我搬就好。”

“不行,我不可以讓你一個人在這裏淋雨。”梁小艾拒絕。

“你不乖乖聽我的,我可什麽都不管了。”蘇辰威脅梁小艾。

梁小艾退到一邊,這一刻,她發現蘇辰其實沒有那麽可惡,反而是一個很體貼的人。

不經意間,她變得很在意他。

蘇辰跑進風雨中,將露天的花一盆盆地搬到遮雨棚底下。雨水淋濕了他的頭發、衣物,他並不在意,只是專註幫她搶救花花草草,他真的有在幫她保護她想要保護的東西。

梁小艾眸底蓄著淚水,與雨水混在一起,滑到她的唇邊,鹹鹹的。

或許愛情並沒有那麽可怕,怕的是遇不到那個真正愛自己的人而已。

等忙完,風雨夾帶排山倒海般的氣勢襲來,感覺很危險。

梁小艾看著蘇辰身上已經濕透,她關心地拉一下他的手,“風越來越大了,我先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別著涼了。”

蘇辰點點頭,可是心裏是猶豫的,這樣的天氣,他不放心她。

就在梁小艾轉身準備回去時,蘇辰的手臂一把摟住她,將她拉入懷裏,“來我這,木屋不安全,我相信你的同事都已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了。”

梁小艾感覺到腰上蘇辰手臂的力量,那一刻她沒有拒絕,跟著他回到他的宿舍。

房間裏,蘇辰簡單地沐浴後,換上幹凈衣服。梁小艾有些不安,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大晚上跟一個男生待在一起。

明明她的小木屋亮著燈,大家都很安全,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聽了蘇辰的鬼話,跟他來這邊。

“我、我回我的房間好了。”梁小艾想要逃。

“外面風很大,沒辦法過去了。”蘇辰擦拭著頭發,坐到床邊。

“那今晚我打地鋪,你睡床上就好。”梁小艾看看地毯,並不在意。

“你會怕?”蘇辰看著她,調侃的口吻。

“不怕才怪呢。”梁小艾小聲嘀咕,不知道該怎麽安置自己。

窗外呼呼風聲,有些嚇人,恰好這個時候停電了,房子裏烏漆抹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突然,梁小艾的手腕被握住,蘇辰的聲音很快拂過她耳畔,“這麽黑,睡一起比較好,反正又什麽都看不見。”

下一刻,梁小艾便被蘇辰拖到床邊。

梁小艾爬到了床上,扯過被子蓋在身上,緊張地警惕著離她不遠的蘇辰。

蘇辰上了床,躺下,透過窗外透進來的微弱的光,看著緊張地坐在床上的梁小艾,“放心,我不會打你的主意,安心睡覺好了。”

梁小艾緊張地挨著床邊躺下,她知道只要稍微不註意一點,都可能會摔下床,所以很不安。

蘇辰翻了個身面向她,一把摟著她的腰將她拉入懷裏,擁她入眠。

梁小艾感受著蘇辰均勻的呼吸氣流拂過她的臉,她的腰還被蘇辰摟著,她緊張得要死。“不是說了嗎?親過、抱過、看過,已經沒有什麽好緊張的了。”蘇辰淡淡地說。梁小艾心裏如小鹿亂撞一般,的確,她確實好像沒什麽好緊張的了,可是她好怕蘇辰越界,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來。雖然她現在對他是懷有好感的,那種感覺就像是,曾經很疼愛她的那個人回到她身邊了。

蘇辰大手沿著她的腰緩緩上移,指尖伸入她的發絲,輕輕地摸著她的臉。

那一刻,她覺得蘇辰的手很燙,她的手輕覆在他手背上,再按到他的額頭,不由得蹙起眉頭,“蘇辰,你病了。”

蘇辰一把將她摟入懷裏,很用力,“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我去拿毛巾給你降溫。”梁小艾用力想要掙脫他。

“不需要,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邊就可以了。”蘇辰抱緊她,不讓她離開。

梁小艾將身上的被子蓋到蘇辰身上,雙手緊緊地抱著他。

這一刻,她覺得心裏很覆雜,她拒絕著蘇辰給她的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可是她不得不承認,他跟她回憶深處的那個人,真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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