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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次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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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次執星

褚溏星無語。

不是,請問這是重點嗎?

你小子是什麽牌子的戀愛腦?

她明明是在調和你跟你老爹的父子關系好不好?

“是,我愛你的程度不亞於你父親。”她在接下郗執的話茬之餘,沒忘趁機調侃了他一句,“所以你要不要也叫我一聲‘爸爸’來聽聽?”

“不行,你是我老婆。”他不滿地擡起她的下巴,迅速地親了下褚溏星的唇,又用指尖輕撚了撚她的嘴角,“除了叫爸爸,其他便宜我都能讓你占。”

說著說著,郗執開始握著褚溏星的手往自己的腹前放,口吻逐漸暧昧:“包括這裏——”

還得是褚老師自制力強,她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沒忍住嗔怪地瞥了郗執一眼,努力把話語又拉回了正經的主題:

“正經點,聊正事呢。”

“所以你能理解嗎?其實你父親一直都很愛你。”

“只是父愛如山,不易表露而已。他有自己的職責,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

郗執學著那個人的樣子,佯裝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扔出了熟悉的三個字:“不重要。”

他把她緊緊抱住:“現在,我有你就夠了。”

哦喲,哦喲。

你小子,現在還擱這兒跟她裝起來是吧?

“嗯,是不重要。”褚老師毫不留情地戳穿某人的偽裝,“也不知道剛剛是誰一副被老父親拋棄的可憐樣,還不甘心地說什麽‘他為什麽這麽冷血?他憑什麽?’——哎呀,是誰,剛剛是誰說的呀?”

某人一臉傲嬌:“反正不是我。請忘掉,謝謝。”

她忍俊不禁,伸手去刮了一下他的鼻梁,語氣寵溺:“幼稚鬼。”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褚溏星把話題一轉,疑惑問道:“對了,阿執,‘斐恩得’到底是什麽?”

這三個字,她今天已經聽到了好幾次。

提起這個,郗執的神情便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濾蒼臭蟲的發明者,就叫斐恩得。”

這個回答著實讓褚溏星吃了一驚:“所以,剛剛被你父……被調查局帶走的那個男人,就是發明寄生機械蟲的罪魁禍首?”

“應該是。”郗執緩緩點了下頭。

“那他跟你表姐又有什麽關系?她當時為什麽會說那個男人是她丈夫慕誠?”褚老師又緊接著問出了第二個疑問,“我記得,格來老師之前跟我提起過,小萌的父親明明已經被寄生機械蟲寄生了啊!”

“我也不太清楚。”對於這個問題,郗執只能是把自己目前所知的告訴她,“我只知道,斐恩得這個罪大惡極之人,早在幾十年前的那場星際大戰中就應該死了。”

至於這個惡人為什麽又“活”過來,郗執當前也不得而知。

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把在飛船上發生的一切上報,事無巨細。

思忖了一會兒後,褚老師又想到了郗父最後對帕莉達的那幾句警告:“那,貝特的能源交易,又是怎麽回事?”

對於褚溏星所問的每一個問題,郗執自始至終都十分耐心地給她解釋:

“雖然淄藍的能源礦石在整個卡勒互斯星系裏最為豐富,但並非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所以,淄藍管理局在很久之前就下令全球的能源礦石不再向宇宙其他星球輸出。”

“但總有那麽些財迷心竅的人依然敢鋌而走險,在星際間走私淄藍的能源礦石。調查局一直在嚴查這些人。”

褚老師不禁感慨了一句:“淄藍調查局的業務也挺廣啊。”

結果,郗執這小子順便就給她甩出了一個非常非常壕的事實:

“那是因為我們郗家一直都是淄藍能源礦石的唯一提供者。”

“從發掘礦產、開采礦石,再到能源加工、物流運輸,最後提供成品,整個產業鏈都是由我們家族的各個旁支在組織和管理。”

“不然,像他那麽冷血的人,怎麽可能會對能源礦石這方面上心?”

聽完了這番話,褚溏星腦子裏就只有一個想法了:

你們郗家,不愧是家裏有礦的淄藍首富啊。

又是經商又是從政的,想不壕都難吶。

而且,這麽牛叉的能源礦石產業鏈,居然就被你們一家獨攬!

這不妥妥的搞“壟斷”嘛!

看到褚老師覆雜的表情,郗執疑惑看她:“怎麽了?”

褚溏星緩緩對上了這位郗·淄藍首富家主支的唯一太子爺·執的視線,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

“沒什麽,我只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像是在‘騙婚’。”

……

同一時間。

貝特的飛船上。

紅發女人在冷靜下來之後,迅速閃進了飛船底層的停艙室。

她親自上陣駕駛著一艘小型飛行艙,火速離開了飛船。

帕莉達知道,那個冷血無情的男人肯定不會放過她家慕誠。

所以,她先前留了個心眼——

在被那兩個臥底在貝特的守衛鉗制住自己時,她趁機在其中一人的身上粘了個定位追蹤器。

既然那兩條狗已經被她趕出了貝特,那他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去那個男人面前覆命。

機不可失。

帕莉達決定趁此機會,立即跟蹤他們。

她有很大幾率能找到並追上她家慕誠。

她很快就定位到了追蹤器的實時位置,隨即將飛行艙調整為[跟蹤模式],全速前行。

途中偶有氣流顛簸,帕莉達身子一歪,掛在她領口的一條項鏈就滑落了出來,開始晃蕩。

她一把握住了項鏈的吊墜。

定睛看了好一會兒後,帕莉達才依依不舍地把項鏈塞回了自己的領口裏。

這條項鏈,她戴了好幾年。

因為是他送的。

吊墜上還刻著她名字的縮寫——LSL

帕莉達在更改姓名、偽裝身份之前,名叫婁姝莉。

由於婁姝莉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從小便一直由姑姑在照顧。

而郗執的母親,婁君曼,就是她的親姑姑。

她打小就跟自己的親姑姑很親近,在那段快樂時光裏,說她們倆是一對母女也不為過。

但,自從婁君曼嫁入郗家後,姑姑便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姑姑會更愛自己的家人,更愛自己的丈夫,更愛自己的親兒子。

因此,婁君曼不自覺地就將自己的精力越來越多地投入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對自家侄女的照顧逐日減少。

起初,婁姝莉是感到非常不滿,甚至格外怨恨的。

但逐漸長大後,她也開始明白了,和郗執比起來,在姑姑面前,自己不過也只是個外人而已。

母親愛兒子,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了。

於是,正值叛逆期的她開始抽煙喝酒,什麽陋習都學會了。

內心空虛、倍覺缺愛的婁姝莉甚至還一連談了好幾個男朋友。

她談的最後一個,就是慕誠。

但她,卻是慕誠的初戀。

每每想到他,婁姝莉總不免會感慨:

自己肯定是花光了這輩子所有的運氣,才會在幸福美好的童年擁有過一個好姑姑,在頹廢墮落的青春期又遇上了他。

慕誠是個很好的人。

他是真心對婁姝莉好,掏心掏肺的那種好。

以至於帕莉達在發現自己懷孕之後,他毫不猶豫就拉著她登記了合法配偶的關系。

他承諾,他會給自己和孩子一個美好的未來;

他承諾,他會永遠只愛自己一個;

他承諾,他們一定會長長久久。

可她所憧憬的這些承諾,全因為慕誠被抽中了強制服役、又在兩年前淄藍星際艦隊發布了一份犧牲人員名單之後,通通化為了泡影。

但婁姝莉不相信。

不相信她的慕誠就這麽拋下她而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為了尋找他的下落,兩年前,她心狠拋下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放棄了因自己姑姑是調查局局長夫人這一層關系而得來的穩定工作,毅然決然地乘上了星際航班,去往宇宙間流浪。

她選擇在各個星際組織間游走,到處打聽淄藍星際艦隊的歷史動向和已故賽肯克的屍首下落。

也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當婁姝莉第一次踏上“貝特”的飛船時,她遇見了一個很像他的神秘人。

但那個人不是他。

她的慕誠,絕不會用冷漠的眼神看她。

神秘人告訴她,她的慕誠沒有死,而是被濾蒼的人抓走了,至今毫無音訊而已。

婁姝莉直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跟那個神秘人的對話:

“被濾蒼抓走的淄藍星人,不論是普通人還是賽肯克,必定是難逃被當成實驗體的下場。”

“我是濾蒼人,也恰好在濾蒼的變異生物實驗基地工作。”

“你若是能拿出我想要的東西,我可以帶你進到濾蒼的實驗基地,讓你去找你想找的人。”

那時,走投無路的婁姝莉別無選擇,她只得抓住這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你想要什麽?”

“我需要足夠多的能源礦石。”

婁姝莉皺緊了眉頭:“我上哪去找?”

“眾所周知,淄藍的能源礦石一直是最豐富的。”神秘人似乎對她的背景了如指掌,“小姐既然是淄藍星人,又跟掌握礦石命脈的郗家關系匪淺——我想,這點小事,對於小姐而言,應該易如反掌吧?”

“還易如反掌,老娘給你一巴掌差不多!”脾氣暴躁的婁姝莉氣得一拍桌,“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對我這麽了解?”

接下來的一幕,是讓婁姝莉終身難忘的場景——

那個神秘人緩緩摘下了自己的黑色面具,竟然露出了那張讓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臉!

“慕誠!”她激動得淚流滿面,“我就知道你沒死!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沒等婁姝莉說完,神秘人就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這具身體是他的,但是——”

“他的意識已經陷入了沈睡。”

“現在,是我的意識在掌握這具身體。”

“你不是慕誠!”婁姝莉也瞬間清醒了過來,她怒吼,“你給老娘滾出慕誠的身體,把他還給我!”

“別急。”

“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才選擇了這具勉強合身的賽肯克軀體。”

“不過,我現在已經找好了新的目標,只是還需要你的幫助。”

她緊咬牙關:“你到底是誰?”

“斐恩得。”他露出了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只要你肯與我合作,我答應你——待我將意識附到另一具軀體後,我會將你的慕誠完完整整地還給你。”

為表“誠意”,他甚至還降低了要求:

“我聽說,淄藍調查局一直在嚴查能源礦石的走私。”

“能源礦石我可以不要,但我需要你打著‘能源礦石交易’的旗號,把調查局的人吸引過來。”

“因為我的最佳目標,就是那位調查局的局長。”

看出了婁姝莉的猶豫和動搖,最擅長玩弄人心的斐恩得又加了一把火:“你姑姑當年是怎麽死的,你難道忘了嗎?”

婁姝莉怎麽可能忘記?

她的姑姑就是被那個人害死的!

“你為什麽選那個人?”

“私人恩怨。”斐恩得的笑容很陰鷙,“我也恨他。”

“成交。”

“婁小姐……不,帕莉達小姐,祝我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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